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om/   《黑道女王:特种兵重生》 她是特种兵,在一次和黑道军火王的激烈交战中英勇牺牲,她从没想到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世界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滴个神啊!有没有搞错! 她居然会重生,还该死不死的重生在送她去黄泉的军火王未婚妻身上。 拜托,有必要她一睁开眼睛就和她最恨的男人来一场大汗淋漓的XXOO吧! 拜托,她暗恋多年的男人居然指着她的头要暴她脑袋,只因为他们势不两立?! 拜托,石油大亨,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有必要送来一卡车一卡车的钞票吗?! 老天爷! 她可是特种兵,如今,她却变成了整个东南亚最大的黑道头目的未婚妻! 天理何在! 好吧! 既然老天爷不让她痛痛快快的壮烈牺牲,非要让她重生逼她走上一条不归路,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姐可是特种兵出生,姐的反侦察能力强大得很!   【此文,讲述一个立志要报效国家的特种兵,一步一步被逼着成为黑道女王的故事】 【此文,涉及重生、政治、黑道、商业、励志。】 【此文,男强女强,男主女主干净,一对一。】   【此文,偶有小虐,小虐怡情。】 ☆、重生 第一章 重生 对宋臻浅来说: 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在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时候死翘翘了,而是死而复生后,重生在敌人的身上,重生在敌人的身上不可悲,可悲的是,和最讨厌的男人莫名其妙的XXOO。 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和最讨厌的人XXOO,而是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却无法说出口。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无法说出口不可悲,可悲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 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喜欢的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而是,明知道彼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明知相爱却无法在一起不可悲,可悲的是,明明彼此相爱,却要互相杀害! ……分割线…… 朦胧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奢华,尊贵的镂空天花板高高的悬空在头顶,一盏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在她眼前摇晃,她觉得头很昏,眼前的一切时模糊时清晰,她微微闭上眼帘,修养双眸,再缓缓睁开,一头乌黑而柔顺的短发出现在她眼前,她处于愣怔中,反应不过来此刻到底是什么状态。 突然,身下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的瞳孔猛得放大,焦距渐渐拉远,她看到他面前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那个男人突然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 她在做梦吗?! 她不是死了吗?! 眼前见到的是不是都不是真实的?! “小遥。”男人薄唇轻启,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萦绕。 小遥?! 是在叫小遥,还好,不是叫她。 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她应该在做梦。 但是。 她身下这么真实的触感是什么情况,一阵一阵说不出来的胀痛感是什么情况?她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往身下看去…… “啊……”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她是不是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了?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她甚至看到自己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精壮的腰身。 “痛吗?”男人有些心疼的问她。 痛,很痛! 只是,她为什么会痛?! 她为什么会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 这个,把她送入黄泉的冷血男人身下,她到现在都还能够记起,他阴森狠辣的目光瞄着她,那如恶魔一般的枪口对准她心脏时,那阴冷的感觉,仿若血液突然倒流,整个身体突然抽空一般,然后,她慢慢失去了意识。 “小遥。”他再次叫她。 他俯身,亲吻她因为惊讶久久没有闭上的嘴唇,他柔滑的舌头直接纠缠着她的,那深深切切,湿湿润润的触感! “你叫我什么?”好不容易放开她,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遥,欧遥。”他冷峻的脸上,染上一丝情欲,性感而有型的薄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 我滴个神,老天爷,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撒旦,王八蛋,她这是被耍了吧?! 被狠狠地耍了吧! 她居然重生了,对于21世纪相信科学的精英特种兵宋臻浅来说,这完全是扯淡的事情,完全是他妈的坑爹有没有?! 就算老天爷可怜她,可怜她无父无母,好不容易混到特种兵却在一次出行任务中为国家英勇就义的份上,重新给她一次生还的机会,也不能该死不死的重生在这里,还被她最恨最恨,恨不得立刻送他去西天的王八蛋男人操吧?! 她宋臻浅到底是遭谁惹谁了,让她好好牺牲,让万千人来悼念她多好? 身下,持续的疼痛感让她很想一枪暴毙了面前的男人,每每她想使出全力推开他时,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的没有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对他的排斥就如挠痒一般,没有任何效果。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有多柔弱啊?! 再也想不下去,两眼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 当宋臻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窗外的夜色轻轻的飘打在窗台上,深色的窗帘随着夜风轻轻摇摆。 她真希望,一切都是梦,但是很显然,她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分明就是现实。 她看着站在阳台上穿着黑色紧身短袖的男人,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裤,整个人挺拔而高昂,手上拿着一杯如血液般红焰的红酒,嘴角轻轻的抿在一起,慵懒中带着一丝惬意。 这个男人,也会有这种表情吗?! 她以为,他只会杀人。 “醒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向她。 她怕他。 这无需置疑。 如果哪个男人杀了你,你不怕,那倒是稀奇。 “怎么了?”男人似乎也感觉到她突然惊颤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 宋臻浅紧咬双唇,她告诉自己,她是特种兵出生,什么世面没都见过,用不着害怕面前这个男人,就算他曾冷酷无情的用手枪对着她。 “还痛吗?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所以控制不了力度,下次,我会小心点的。”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点自责。 宋臻浅猛地睁大眼睛,如果信息没有错,面前这个男人三十大龄了,“第一次”是她理解的,那种第一次吗?! “修,我想洗澡。”宋臻浅试探性的开口。 欧遥,秦远修的未婚妻,二十二岁,被秦远修隐藏得很厉害,她只听说过其人,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相片,傅司凌曾说过,要说秦远修有什么死穴,那多半,就只有欧遥了。 傅司凌…… 宋臻浅的心,突然痛了。 她的傅队长,现在,该是多难受?! “我抱你去。”秦远修体贴的说着。 “不用了。”宋臻浅下床,赤裸的身体突然呈现,她猛地回到被窝把自己裹了起来,在那一秒,白色的床单下,她也看到自己身下,那一抹,显眼的暗红色。 这么看来,她穿越得还真是他妈的及时,早不穿晚不穿,正好穿在两个人好事的时候,那欧遥小姐,该是多怨恨自己! “我在外面等你,洗完澡出来吃饭。”秦远修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尴尬。 宋臻浅点头。 待秦远修离开这个奢华到不真实的房间时,宋臻浅才真的狠狠地顺了一口大气,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老天爷,非要这么来折磨她?! 拖着一身都痛,也具体说不出来哪里痛的身子走向让她瞠目结舌的浴室,我的个乖乖,这是浴室吗?这简直就是皇宫?偌大的浴室里面,不是传统的浴缸,那简直就是浴池!浴池散发着热气,白雾萦绕,浴池周围是昂贵的地毯,地毯上面放着休闲的贵妃沙发,旁边摆放着红酒瓶和高脚杯。 宋臻浅微微眯了眯眼,如果没有看错,那红酒还是那什么82年的拉斐。不仅如此,浴室也不仅仅只有一个房间,从她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好几个房间用透明的玻璃隔开,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看那些房间都是些什么,她只觉得,上头要暗杀秦远修果然是最明智的决定,他通过非法手段谋取来的奢华,要是捐献给希望工程,又能养活多少孤儿了?! 走向浴池,把自己全部浸入在温度刚刚好的水里,她仰着头,发现上面的天花板是由一张大大的玻璃构建,透过玻璃,她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张惊为天人的艳丽模样,那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有着完美得不可挑剔的五官,那吹弹可破,如雪一般白皙粉嫩的肌肤,那如妖精一般凹凸有致的身材,那每一样,都和曾经那个宋臻浅,差了十万八千里。 怪不得,那个流着冷血的男人秦远修,在见着眼前这个女人时,会突然这么温柔体贴,如果她是男人,她也绝对不会对她无动于衷。 她微微的闭上眼睛,就算如此,就算她宋臻浅已经28岁高龄,可她也一丝一毫不想重生在这个有着完美外貌的女人身上,就算以前,她一直觉得平凡的自己无法配上能干又帅气的傅司凌…… 傅司凌,现在的你,在难过吗?! …… 洗完澡,宋臻浅在衣帽间里面挑选了一套衣服,欧遥的衣服都是些公主系,她实在很不喜欢,好不容易找了一套比较质朴点的衣服,换上,大大地穿衣镜中,瞬间呈现出一位清纯系女孩,在浴室里面因为雾气的原因,她看得并不真切,此刻,却深深切切看清楚,她长而柔顺的直发垂落在双肩,自然而然的留着齐齐的刘海,刚好挡住她好看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水灵水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那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下,一张唇形完美,带着粉嫩颜色的小嘴,就算不涂抹任何唇彩,也依然神采飞扬。 不自觉的,她轻轻的抿了抿双唇,嘴边一个小小的梨涡浮现,清纯中,带着甜美。 镜子里面的女人,真真切切长了一张,让男人无法忽视也无法遗忘的脸颊,那一刻,宋臻浅甚至都觉得,那些娱乐明星什么的都是神马浮云,眼前这位,才真是娇艳欲滴,倾国倾城。 ☆、重生 第二章 既来之则安之 宋臻浅走出卧室。 长长的走廊上铺着昂贵的地毯,带着欧洲风格的壁纸和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走廊很安静,安静到,她每走一步,都能够听到自己胆颤而急促的声音。 如果以她宋臻浅的身份,她这就是深入虎穴,直捣黄龙了! 走廊尽头,出现宽广而宏伟的楼梯,她才发现,她刚刚走的那段长长的走廊,仅仅只是一端而已,另外一边,也有着同样格局的走廊。她一步一步顺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下去,宽广而高阔的客厅上,悬挂着她在五星级酒店,不对,估计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奢华的水晶吊灯,吊灯下面,金碧辉煌的装修建筑豪华奢靡到刺伤了她的眼眸。 “小遥。”一道男性嗓音突然响起。她转头,远远看到坐在纯欧洲进口皮质沙发上的秦远修,他依然是那一身悠闲的穿着,整个人显得很是慵懒,但他那如鹰一般的厉眼却随时随刻让她不敢松懈一秒,就算是对着欧遥,也不会温柔吗? 就连上床的时候,都没见他温柔。 一想起被他操,宋臻浅就忍不住想要杀人,虽说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过对于她宋臻浅来说,28岁高龄从来没有尝过男女之事,这倒好,一重生,就给完成了她毕生的“遗憾”! 她控制情绪,一步一步走向沙发。 “一个晚上没有吃饭,饿了吗?”秦远修扬眉问道。 宋臻浅看着他,不知道可以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什么信息,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在这个她极恨男人的未婚妻身上,她抿紧着嘴唇,直直的看着他。 秦远修长得不算帅,应该说是,他其实每个五官都长得不错,但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是挺普通。 宋臻浅曾经拿着他的相片看了整整一天,从零碎的短发到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睛以及那比女人还要长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还有那棱角分明有些许浮渣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男人味十足。 宋臻浅从小就喜欢研究面相,大凡相貌端正,端严有威,额骨神气,双目有如秋天明月、明亮清辉者,通常为有福之男相。而秦远修,似乎就具备这种相貌,怪不得,在匆匆30岁的年龄,坐到了今天的位置。只是,她相信人的好运气不可能会是一辈子,或许老天让她重生,就是想要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 她嘴角突然一笑,那种极度压抑又极度兴奋的笑容,她不知道此刻为何突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味道。 “小遥。”秦远修的声音很冷。 宋臻浅回神,淡淡的回答道,“饿了。” 刚刚清醒的那一秒,她承认她怕他,她说过,对于把自己送进黄泉的男人,她没有不害怕的道理。 但,仅仅一秒而已。 一秒之后,她很快转变了自己的观点,作为一名为国效力不畏生死的特种兵而言,害怕死亡是可耻的的思想,更何况,她现在是欧遥,转变身份之后,她更没有可以害怕他的道理。 倒是秦远修,眼眸突然深了一下,阴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在打量她,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打量。 宋臻浅回视他的目光,她想,她的气质应该和欧遥一点都不像,要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感觉到了她的不一样。 半分钟的对视。 秦远修收回视线,不是因为她强烈的目光,而是他没有兴趣。 他不会相信,欧遥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掉包。 “吃饭吧。”他起身,走向她,然后,伸手。 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腰间,在挨着她身体o。o1秒的距离时,她身体轻巧一闪,他的手心中,握着一团空气。 宋臻浅装作不在意,也不去看他一瞬间的惊讶以及之后无下限黑透的脸颊,率先走在前面。 别怪她不愿意配合他,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和欧遥丝毫不像,必定,她还想活着回到特种兵,还想活着把他击毙在她的枪下。 怪只能怪,她整个人,从身到心的对他排斥。 赤裸裸的排斥! 秦远修看着宋臻浅的背影,眉头用力一蹙,唇瓣抿得很紧,他能够感觉到欧遥从头到尾的变化,但…… 他感觉不出来,她何时开始有了这种变化。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偌大的饭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菜。 宋臻浅安静的吃饭。 她不知道欧遥是怎么吃饭的,反正不应该会是她在特种兵时如男人一般大口大口嚼着饭菜,满嘴都是油的样子,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端庄得体,一点一点吃着那些她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 “不是不喜欢吃沙虫吗?”秦远修突然说道,阴冷的声音中,依然没有任何温度。 宋臻浅一愣,她的筷子上还夹着一根金灿灿如芝麻棒一样大小的东西,这个是沙虫吗? 她不知道,没见过,也没有吃过。 看上去很好吃。 她抿了抿唇,“想尝试一下。” 秦远修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佣人给他倒了一碗汤,喝了一口。 宋臻浅嚼着沙虫,味道很好。 她又夹了一根。 秦远修看了她一眼。 “很好吃。”宋臻浅肯定的说道。 她为什么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对她宋臻浅而言,以她回到特种兵后那微薄的国家俸禄,估计八辈子甭想吃到这一桌的“价值连城”! “喜欢吃就多吃点,沙虫可以延缓衰老。”是秦远修,没有什么音调的声音。 宋臻浅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重生 第三章 明心 那顿饭吃得很平静。 宋臻浅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和秦远修这么平和的吃完一顿晚餐,她幻想中有她和秦远修的场景,顶多不过仅仅会是,她站在不远的地方,冷眼的看着铁窗中秦远修吃牢饭的模样,她和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交集! 她真搞不明白这是造化弄人还是老天爷抽筋! 反正,她绝对不相信这是命运! 晚餐之后,宋臻浅借由身体不适,早早的回到了房间,锁紧了房门。 她坐在陌生的梳妆镜面前,看着和自己原本大相径庭的模样。面前这张脸颊比宋臻浅自己那张漂亮一百倍,但她顶着这样的容貌回去,还有人愿意接纳她吗?! 而且,她能够感觉到欧遥身体的虚弱,比她想象中还要虚弱,她觉得她脚步稍微大步一点,快一点,就会喘气。 这样的身体,以后她还要怎么回到特种兵之中! 她突然伤感起来,在陌生的地方,看着陌生的自己,心里某一处,有着莫名其妙但明显得很的失落。 不知多久,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宋臻浅猛然回神。 她狠狠的摇着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过不了的坎,有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人定胜天”! 他说,你要相信自己。 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还能有谁,更加相信你! 她还能够记起他说这句话时那坚定的眼神,那仿若可以灼烧她灵魂,蛊惑她身体的眼神。 她深呼吸,稳定情绪,走向房门口,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秦远修。 他不住在这个房间。 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件男式的衣服,在特种兵多年的训练中,对于陌生环境,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尽快的熟悉以及摸清最基本的信息。 这算是他们的一种本能。 每次军事演习的时候,必定会成为一项非常大的考核指标。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秦远修开口说道。 他的语调永远都是平平的。 她不喜欢他这种口气,甚至是厌烦。 这只能让她没办法找到他的喜怒哀乐,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作为人类最基本的七情六欲。 “要去很久吗?”她问。 “大概一个星期。”他答。 “去做什么?”她继续问。 他停顿了一秒,看着她,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盯着她。 欧遥不喜欢打听他的任何事情。 但今天的欧遥,不只是整个人的感觉变了,各个方面都让人觉得反常。 秦远修坚毅的眸子微微闪烁,“有一批军火交易。” “很麻烦吗?” “熊大那个人比较狡猾,我去盯着点。”秦远修解释。 那个熊大在黑道上也算一个人物,但还未到他们特种兵需要出动的必要,所以对那个人,只是甚微有些了解而已。 “早点回来。”她没有什么情绪。 心里却在想,最好死在外面! “嗯。”他依然冷漠。 两个人的对话,没有情侣之间该有的暧昧和情意,反而硬邦邦的仿若在谈公事一般。 宋臻浅突然开始怀疑,外界传的秦远修爱他的未婚妻欧遥爱到骨髓里面去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概,不是真的! …… 秦远修走了之后,偌大的别墅里面除了她,就是成堆的佣人。 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不在她可爱又可敬的中国,而是奥地利维也拉,而她所住的地方也不应该叫别墅,那简直就是中世界的欧洲庄园,华丽宽广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她设想着在秦远修走了之后自己也跟着离开,偷偷的离开。 她没有想过她连欧遥的身份证都找不到,该死的! 她愤怒无比的走出欧遥的房间,走向大厅。 秦远修走了之后,很显然,别墅里面松懈得多。 她看着空空如是也的饭桌,再次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12点30,没有午饭。 她压抑着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的脾气,走向大厅后面,穿过一个后花园,走进厨房。 厨房没有人。 秦远修走了,所有佣人都可以自主放假吗? 她打量着比她以前整个家还要大的厨房,找了半天,在一个冰箱里面找到一桶方便面,估计是哪位佣人的,她可不会相信像秦远修这样的人,还会吃这种垃圾食品。 她想了想,人是铁饭是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 她自己泡了一杯泡面,端着往大厅走去。 刚回到大厅,突然发现奢华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优雅的翘着二郎腿,修长而均匀的大腿白皙无比,双手交放在大腿上,深V的红色紧身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她嘴角带着娇媚的微笑,妩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宋臻浅的眼眸顿了顿。 “哟,我们小遥妹妹就吃点泡面吗?这里是没有佣人了吗?”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娇滴滴的,甚是惹人爱。 宋臻浅嘴角突然拉出一抹冷笑。 一瞬间而已。 所以对面坐着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只是眼花而已。 “你要吃吗?”宋臻浅恢复自若的模样,“明心。” 明心,26岁。 以秦远修为首的“狼都”重要成员之一,外号交际花。 现嫁给亦是“狼都”重要成员之一的“医生”法克斯。 明心长得很漂亮,不是传统的那种大家闺秀,带着一丝狐媚一丝野性一丝让男人无法自控的魅惑,天生有着如狐狸一般骚魅的气息,据说,在某些方面,可以让男人欲罢不能。 如果不是宋臻浅在特种兵时早就知道这号人,她铁定会被明心此刻的模样所迷惑,她绝对不会忘记,明心杀人时,喜欢一枪击中心脏,没有半点回旋之地。 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重生 第四章 秦远修受伤【1 偌大的客厅。 宋臻浅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方便面。 明心狐媚的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对视。 看似平静,却满是敌意。 宋臻浅不知道明心突然出现是什么原因,她也懒得搭理,对于“狼都”的所有人,她没有一个好印象。 她把泡面放在茶几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明心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从最开始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到有些不敢相信,到最后开始怀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有问题,她一直以为,像欧遥这种大小姐,在她把所有佣人都放假之后,欧遥会被饿死。 “好吃吗?”明心扬眉问她。 宋臻浅喝完最后一口汤,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没有偏头看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明心的眉头狠狠一蹙。 平时的欧遥不是这样。 准确说,平时的欧遥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会害怕! 今天,是撞邪了?! 明心的眼神开始变得狠戾。 她不喜欢欧遥。 很不喜欢。 讨厌那要死要活做作的模样,更讨厌秦远修愿意唯一接受的一个女人是欧遥。她虽然已经嫁给法克斯,也早过了对秦远修痴迷的年龄,但无论怎样,她也觉得,欧遥顶多不过漂亮一点,自己没有哪里比不上她,而且秦远修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越想越气。 一股杀意在她心里乱窜。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不自觉的摸向装着手枪的手提包。 宋臻浅突然站起来,把泡面盒扔进一边的垃圾箱,转头那一秒,眼神闪过一丝冷厉,一种迫使人不自觉停止动作的眼神,她嘴角拉出一抹无邪的笑,“明心姐,吃完饭我就犯困,我去休息了。” 明心捏紧手指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一直在怀疑,刚刚她是不是又是走眼。 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是错觉吗? 回神过来之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她眼前。 她咬紧唇,强压着心里的各种不适,大步的离开。 宋臻浅站在阳台上,看着明心窈窕的背影,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明心的驾驶下,越来越远,她拉过窗帘,隔壁自己的视线。 如果刚刚没有看错,明心是想对她下手。 当然,或许最后明心也不会对她怎样,必定这个庄园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她在这里下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磨练,还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但如果不是自己反应机灵,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估计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要吃些苦头。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明心可以想着法子折磨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现在没必要这样和他们正面相对。 认清了这个事实,宋臻浅更加明白接下来该怎么过日子,也筹谋着,在离开这里之前,至少要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些情报! …… 一个星期之后。 自从第一天明心故意安排佣人放假致使宋臻浅没有好好吃过饭菜以外,其他几天里所有佣人都在,而且对她毕恭毕敬,看得出来,秦远修在这家里面的威信极高,也是一个严肃到没有半点马虎眼的样子,佣人些都惧怕他,也就理所当然,对她完全百依百顺。 宋臻浅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在庄园内到处游游逛逛,没有找出来什么异样,问了问佣人,也都知道些皮毛,压根就不清楚秦远修这个人的真实底细,这些佣人要是知道秦远修是干什么的,估计庄园早就空空如是也。 吃完午饭。 山珍海味,吃得她都快流鼻血。 撑着饱饱的胃回自己的房间。 她习惯了中午小睡一下,在特种兵的时候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在这里,小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而已。 好吧,她承认,不止一点点。 以前午睡只需要10—15分钟,而现在,一般情况都是2—3个小时。 人,很容易堕落。 宋臻浅不得不感叹。 刚走在2楼的楼梯上,突然听到大厅中发出非常剧烈的声响。 宋臻浅很是纳闷,转头看着高高的金属大门被猛力的推开,一个男人扶着秦远修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看样子,秦远修似乎是受伤了,整个脸色苍白,白色的紧身背心已经染成了鲜红的颜色,很是刺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宋臻浅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扶着秦远修走过她的身边,快速的走向秦远修的房间。 宋臻浅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 两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把秦远修放在大床上,一个男人拿出电话,焦急的说道,“法克斯,远修受了枪伤,你现在马上过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宋臻浅看着那个男人猛力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MD,法克斯就是一头种马,大白天就到处播种!”那个男人咒骂! 另外一个男人抿了抿唇,沉默了一秒,“怎么办?” “法克斯说尽快。” 另外一个男人又沉默了,遂问道,“你相信?” 于是,两个男人陷入无下限沉默状态…… ☆、重生 第五章 秦远修受伤【2 秦远修的房间很大,和宋臻浅现在居住的房间不相上下,但装修风格却大相径庭。 秦远修喜欢黑白风格装饰,走进这个房间,很明显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压抑感。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如果喜欢黑色,说明这个人想掩藏自己,个性比较孤僻,而喜欢白色,则说明这个人非常干净甚至有洁癖。 宋臻浅不知道秦远修的个性和传统心理学中是不是一样,有一点她倒是肯定得很,秦远修那个人,捉摸不定。 安静的房间,仿若只有时间流逝,钟摆响动的声音,秦远修紧闭着眼睛躺在大床上,面无血色,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隐约看出他压抑的难受。 旁边两个男人亦面无表情的坐等着,那位名叫法克斯的男人! 大约半个小时。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宋臻浅转头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医疗包,快速的往她的方向走来,完全没有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直接走了进去,人未到,声音先起,“伤到哪里了?” 里面的两个男人猛地转头,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你终于停止播种了?” 法克斯瞪了他们一眼,把视线放在大床上。浅蓝色眼眸直直的看着他胸口处刚好错过心脏位置的那颗子弹。他拿出医疗包里面的剪刀,三两下剪掉秦远修的衣服,鲜血覆盖下的肉血淋淋的呈现,在胸口稍微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一颗黑色子弹,看着很是狰狞。 宋臻浅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他伤口的地方。 这个男人倒是真心能忍,她看着都心惊,他倒是半点都没有哼一声,甚至整个人除了有些虚弱以外,看不到他任何其他情绪。 法克斯示意旁边的人把医疗包里面的手术器材拿出来进行消毒,三个人看上去配合得很好,似乎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合作。 法克斯边做着手中的事情,边吩咐道,“等会儿我取了子弹之后,就会缝针,上药和包扎,阿仇,你把绷带和药品准备好,还要输点消炎药,预防感染。” “好。”那个叫做阿仇,也是刚刚抱怨最多的男人利落的准备着。 法克斯拿出手术刀和手术剪子,对着秦远修说道,“还是老规矩,不用麻药吗?” “嗯。”秦远修重重的答了一声。 “那你忍忍。”法克斯冷酷的说着。 秦远修示意他开始。 法克斯透过活生生的鲜肉,一点一点割掉那已经有些腐烂的皮肉组织,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一下扯掉那颗陷入还不算太深的子弹。 宋臻浅听到秦远修重重的哼了一声,额头上的汗水也一直顺着苍白的脸颊,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那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忍耐力。 接下来的缝针上药和包扎都像是小儿科的东西一般,法克斯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和他聊天,“怎么会受伤。” “被熊大阴了,给特种兵碰到了。” “还是傅司凌?” 一听到傅司凌的名字,宋臻浅忍不住走近了些,她的心跳到心口处,一直控制自己想打大声质问的冲动。 “上次杀了他一个手下,现在满世界找我。”秦远修的脸色一直不好,但阴冷的眸子,却一样让人寒颤。 “和傅司凌接下梁子并不是好事,我们一般不和政府那堆人正面冲击,你怎么会杀了那个特种兵?还听说是个女的。”法克斯很是惊奇。 “失手你相信吗?” “你不可能失手。”法克斯很肯定。 秦远修已经毫无血色的薄唇突然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阴鸷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那是一般人,都无法对视的的双眼。 宋臻浅狠狠的呼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现在上下波动的情绪。 午夜梦回之时,她依然会想起秦远修杀他时那嗜血如恶魔般的模样,每每都会从阴凉中吓醒,出一身虚汗,她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不停的安慰自己,那都是过去,现在她重生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她不会有危险。 “欧遥,你怎么在这里?”突然的声音让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法克斯已经为秦远修整理好一切,连点滴都已经吊上。 宋臻浅对着满满一屋子人诧异的目光,咬着唇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你不怕血吗?”阿仇扬了扬手中那沾满血渍的白色背心,惊奇的问道。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怎么样?”宋臻浅尽量让表现的很害怕的模样,她一想起秦远修杀她时的眼眸,一个寒战从心底划过。 “我没事。”秦远修的脸色冷然,声音底气十足。 不是那么虚弱。 她曾经也受过枪伤,在腿上。 那是她第一次出行任务时,跟着傅司凌。 那种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然,还有就是秦远修给她那一枪,不过那一枪打得太准,正好穿透她的心脏,她根本就感觉不到所谓的,活人才会有的,痛楚! “那你好好休息。”直觉告诉自己,她呆在这里,很是反常。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听到背后有个声音说道,“觉不觉得欧遥变了些?” 宋臻浅抿着唇,冷笑。 她本来就不是欧遥,当然,会变! ☆、重生 第六章 现场直播 秦远修回来已经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都没有踏出过他的房间一步,宋臻浅也没有踏入他房间一步,每每在门口都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最后还是妥协离开,而其他人对于她对秦远修的不闻不问似乎也不觉得诧异,这么想来,欧遥是不是并不喜欢秦远修? 搞不好,秦远修那天强占她的时候,欧遥就是一个气血攻心死翘翘了,而自己该死不死在那个节骨眼上碰巧给穿越过来了?NND,穿越也有时差吗?算算时期,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都死好几天了! 因为秦远修的伤势,阿仇和法克斯留在了维也纳庄园。 阿仇本名辛仇,30岁,和秦远修同年。是秦远修的左右手,但凡任何行动之时,有秦远修在的地方,就有辛仇的影子,听闻他最擅长的就是狙击,几乎百发百中,宋臻浅的枪法也不错,在特种兵中算是佼佼者,她平生除了报效祖国,为祖国尽忠尽责以外,便是想和传说中的辛仇比拼枪法。 至于法克斯,三十五岁,一个中美混血儿,是秦远修的私人医生,当然不仅仅只是医生这么单纯的职业,听闻他拿枪跟拿手术刀一样,游刃有余,而且背地里,一直在帮秦远修选拔人才。 思考着这些人的来历,宋臻浅走出自己的房间,在走廊上碰到辛仇,他似乎有些慌张,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欧遥,麻烦你去叫一下法克斯,远修的伤势有些感染了,在发烧,我现在去给他找冰块降体温。” “电话没有吗?” “法克斯喜欢玩关机,而且佣人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应该不敢……总之,你去比较合适。” 宋臻浅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维也纳庄园很大,当然不止一栋建筑物,而法克斯就住在旁边的那栋。 她慢悠悠的走向法克斯的住所,其实倒希望秦远修最好现在高烧烧坏,烧死也行,冷静下来也会知道,他死了,她估计就得永辈子困在这个山高水远的陌生地带了,为了以后自己的将来,还是让他好好活着吧,至少在她还不想他死的这段时间。 出了门,走了一长段路,因为欧遥的体力有限,但凡现在一有点时间,她就会在房间里面锻炼身体,从最基本的仰卧起坐,虎卧撑,下蹲,跑步练起,她相信,慢慢她会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她现在欠缺的就是体力,技巧什么的,在特种兵的时候,学得很多,只要熟悉熟悉,就一定能够掌握回来。 到达法克斯的住宿的建筑物,找了一个佣人,才知道法克斯的房间,房间虽然关着,但并没有锁,她并不知道辛仇欲言又止的意思是什么,当她大大咧咧的推开房门的时候,她是真的有些傻眼。 老天爷,我上辈子是真的跟你有仇是吧?!你没经过我允许让我穿越我认了,总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看这么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吧,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这种画面她也认了,不用一次比一次火爆吧! 她眼前,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明心在上面,法克斯在下,明心身上穿着护士的衣服,上衣还算完整,下摆是直接撕坏的,她甚至看到明心黑色蕾丝内裤四分五裂的痕迹。而躺在下面的法克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里面完全没穿,她甚至看到他发达的胸肌以及,卷长的黑色毛发。 要不要,这么有激情?! 宋臻浅惊得小嘴O得可以放下一个小鸡蛋,她见过太多意想不到的场面,比如尸体粉碎,脑浆迸裂,血流成活,尸骨无存等等,唯独,她宋臻浅28年来从没有见过这么赤裸裸的床上运动!更更过分的是,两个人完全没有因为她的突然闯进停止动作,依然我行我素的为所欲为! “有事吗?小遥妹妹?”明心眼眸微微往上一扬,本来娇柔淫魅的眼神中,更添加了一份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媚惑。 宋臻浅觉得整个身体都在起鸡皮疙瘩,就像秦远修碰她的感觉,她整个人从身到心都会不舒服透顶。 “那个,辛仇说,说,秦远修,身体,好像是,感染,还是发烧……”宋臻浅语词不清的说道,声音结结巴巴。 “是吗?”明心的眼眸微微一深,娇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色。 她突然停止举动,“法克斯,你去吧。” 她从他身上起来。 宋臻浅还未转移视线,法克斯的身体被她看光! 她真的,会长针眼的!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辛仇说其他用人这个时候不敢打扰他们了?光天化日的,果然是,光天化“日”! “我去去就回,宝贝,等我。”法克斯邪恶一笑,不顾宋臻浅的目光,起身走进浴室,2分钟时候,已经换好一套整齐的衣服出了门! 宋臻浅已经彻底呆滞,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现在该干嘛! “你和秦远修,应该没有这么激烈吧?!”明心靠近她。 她不自觉的后退,她甚至觉得,这么远,她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狐臊的气味,她会恶心! “怎么?你怕我靠近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只对男人有兴趣。”明心坦诚的说道,“不过说真的,小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秦远修的结构了一般的男人有些不同,但终究也是需要得到满足的,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好好讨好秦远修?我这里有制服诱惑,角色扮演,还有蜡烛,鞭子,润滑油……”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留着应付法克斯吧!”宋臻浅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TMD,她回去铁定长针眼! 不知羞耻的男女! 明心看着她逃也似离开的身影,大声的笑了出来。 每次,欺负欧遥,看着她隐忍着生气那是她最大的乐趣。 只是…… 明心眼眸一深,欧遥真的变了很多。 如果依照欧遥以前的性格,看到她和法克斯的现场直播,脸色不是发白肯定就是在一边呕吐了,更或者直接就掉头走人了,当场昏迷也有可能,怎么还可能像刚刚那样,就算惊讶得要命,还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还能说出事情来?! 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还是秦远修已经找到方法,让欧遥接受他们这个圈子,接受这些人? 难道欧遥真的被秦远修说服了,决定融入他们之中?! 除了这个解释,她也确实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不管怎样,总觉得慢慢接受他们生活的欧遥,似乎更有折磨的乐趣! ☆、重生 第七章 发烧 从宋臻浅回到自己那栋建筑物时,房间内,法克斯似乎已经为秦远修医治完毕,宋臻浅站在秦远修的门口,远远的看着秦远修和平时完全不相符的潮红脸颊,他的眉头紧锁,比平时少了几分逼人的气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看上去很是不舒服。 “有可能等会儿还会反复发烧,阿仇,你就守在他旁边,如果高烧不退,就像刚刚那样,用冰块给他敷额头。”法克斯一边调试着点滴瓶,一边吩咐。 “你不陪着吗?我又不是学医的。”辛仇不满的说道。 法克斯转头看着辛仇,嘴角露出一个邪恶得过分的笑容,嘴边还浮现着一个深深的酒窝,蓝色的眸子异常的好看,他说,“你让欧遥来叫我,不就是明白,我在做什么吗?” 辛仇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心里暗自咒骂着,种马就是种马,哪都能播种! 法克斯完全不在意辛仇内心的想法,嘴角微微一笑,“你知道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某些方面得不到满足,会严重影响夫妻生活。虽然你不可能结婚,不过你应该懂。” 辛仇紧抿薄唇,郁郁寡欢的看着法克斯理所当然的走掉。 走到门口处,法克斯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欧遥,有些纳闷,还是自然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撞到那一幕。” “……”宋臻浅瞬间石化。 哪里有人做都做了,还这么来道歉的,关键是,死不害臊! 此刻的宋臻浅已经完全看不懂这些在她心中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她一直以为恶人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就像秦远修这样,永远摆着一副死人脸。她看着法克斯和辛仇的模样,皱紧了眉头。 转念一想,反正不管怎样,敌人永远都是敌人,站在和你对面的位置,永远都不可能和你并肩而行。 “如果你不忙,可以接替辛仇的工作,必定,他确实还是一个男人,男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哀声怨道的,尽管,他是纯种同性恋。”法克斯突然开口说道。 “我是攻!”屋内的辛仇大声补充。 “在同性恋中,这很重要吗?”法克斯扬眉问道。 “当然,这是尊严问题。所以不要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你一样!”辛仇极度肯定的语气! 法克斯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半响才稳定情绪,一字一句问道,“我操女人,你操男人,我操生宝宝的地方,你操拉粑粑的地方,你说我们哪里一样了?” “法克斯,你歧视同性恋!”辛仇怒吼。 “勿怪我,谁让我家老婆最不屑,你知道的,在我心中我老婆最大,我经常被她洗脑。”法克斯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大摇大摆的走掉! 辛仇黑着一张脸看着法克斯离开的背影。 宋臻浅就瞪着眼睛看着辛仇。 原来辛仇是同性恋,会不会喜欢秦远修? 她脑袋里面立马浮现这两个男人在一起XXOO的画面。 实在不能再多想,她捂着想要呕吐的嘴唇,转身欲走。 “欧遥。”辛仇突然叫住她。 宋臻浅转头。 “如果你不忙,你看着远修,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她点头,甚至不需要犹豫。 这是一个近距离,并且在秦远修弱势的情况下接触秦远修的大好机会,她为什么还要犹豫,她不需要故意去拒绝。 辛仇对于宋臻浅如此爽快的回答有一秒的惊讶,反应了一会儿,顿了顿,离开了秦远修的房间。 宋臻浅看着辛仇离开,走进秦远修的房间,停留在他的大床边上,看着他依然紧闭的双眼,还有那一滴一滴往下流的点滴,如果现在把他的点滴拔掉,他会不会立刻就会死?! 当然不会。 可,她的手已经忍不住的往那个方向伸去。 “小遥。” 宋臻浅猛的吓了大跳,连忙收回手,放在背后,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问道,“有,有事吗?” “我没事,你去休息。”他一直闭着眼睛,依然如平时那边,带着强硬的口吻。 “法克斯让我照顾你。” “不用。”他的口气,简短而僵硬。 宋臻浅转身欲走,但是瞬间又想到她的目的,秦远修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说,他自大到不愿意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他让她走,她偏不,搞不好,还能在一个不留意的瞬间,发现他的弱点。 如果这个男人有弱点,那一切都好办! 她嘴角邪恶一笑,娇娇柔柔的声音说道,“修,我想照顾你。” 她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愣怔,就算没有睁开眼睛,他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惊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谢谢。” “你先睡一觉,睡了起来就好了。”宋臻浅温柔的说道。 “嗯。” 这次,他是真的安心在睡觉。 刚刚闭上眼睛只是在养神而已,这点,宋臻浅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她承认,在重生在欧遥身上之后,她的敏感性确实降低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未真正的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还是一直处于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全感,终究,和原来的宋臻浅有些出入。 不过,没关系。 她告诉自己,慢慢,她就会变回自己,慢慢,她就可以离开,慢慢,她就可以奔向傅司凌,回到特种兵部队,继续为国家效力。 当时的宋臻浅一直觉得,一切可以回到远点,她永远都不会和黑道中人同流合污,他们之间必定是,势不两立! ☆、重生 第八章 她要杀了他 黑白的房间内,宋臻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聊的看着点滴瓶一滴一滴往下流,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侵入她的身体里,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种地方,毫无反抗之力。 那个熟睡的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的声音,宋臻浅转头看着那个满脸通红的男人,他干涸的嘴唇不停发抖,仿若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整个脸上,都是恐慌之色。 应该是,杀人杀多了,也会惊慌吧。 她冷冷的一笑,微凉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一直往下,紧挨着他的颈脖,那喉结上下起伏的地方,她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他有可能就会断送在她的手上,只需要,稍微一下,这个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啊!”宋臻浅突然惊叫。 她没有想到秦远修在这个时候会猛然的睁开他阴冷的眼睛,一个反手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动作迅猛,一气呵成,他眼神中那一抹嗜血的光芒像极了她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光芒,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体仿若也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了任何力气。 秦远修修长的手指一直不停的用力,他手上打着点滴的留置针已经变形,血管被针孔挑起,看上去狰狞得很,但他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脸上带着冷血的表情,青筋暴露。 宋臻浅以为,她会再一次死在他手中时,他突然松开了手,冷冷的眼眸渐渐恢复了一丝温度。 宋臻浅狠狠地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要杀了他! 她发誓,有机会她会杀了他! “小遥。”他惯有的男性嗓音,带着一些不敢相信的确定。 “嗯。”宋臻浅低低的答了一声。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怕你继续发烧,就守在旁边,没想到……”宋臻浅抿了抿唇,“你并不需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远修道歉。 就连道歉,冷硬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宋臻浅气得牙痒痒的,她重新抬起脸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当做其他人了。” 秦远修眼眸微微有些闪烁。 “你的针都坏了,我去叫法克斯来帮你换,要不然会肿的。”宋臻浅起身,走出房间。 秦远修一直看着她的后背,仿若想要看穿她的伪装一样,干涸的唇瓣,抿了又抿。 宋臻浅走出秦远修的房间,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吸食着空气。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不停的发抖。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的说服自己,她依然会莫名其妙的畏惧他,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迫感致使她无法正常呼吸!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她是宋臻浅,是特种兵,是傅司凌的骄傲! 她正他邪。 邪不胜正,这是永恒的道理! …… 法克斯重新为秦远修打点滴,给他量了体温,拿出体温计,“恭喜你,退烧了。” 秦远修并未有任何感觉,一直紧抿着唇瓣。 “刚刚看着小遥的脸色也很白,你们吵架了?”法克斯随口问道。 秦远修依然沉默。 “我想像你这种闷葫芦,也吵不了什么架。”法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哄女人还是想要技巧的,你以为每一个女人都像我家心心那样,会喜欢你这种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的男人吗?你不付出,哪里会有收获?偶尔说两句甜言蜜语,又不会怎样。” “怎么才叫做甜言蜜语?”秦远修突然开口。 “不会要我教你吧?!”法克斯一脸不相信。 秦远修却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秦远修转眸,看着窗外的天空。 “远修,其实,你没必要一辈子都死死的坚守那个承诺,你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 “法克斯。”秦远修突然叫住他离开的脚步。 法克斯看着他。 “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他问他,很认真。 法克斯突然愣了。 爱情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但是他敢肯定,如果爱情真的来了,他不需要问他,爱情的感觉。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太会隐忍了。 他提着自己的医疗包,丢下一句话,“好好休息。” 意思是,别再多想。 秦远修直接扯掉法克斯给他换的点滴针头,掀开被子,走向大大的窗台边。 窗外面是一片无垠的草地,这里是他们的革命根据地,不知道不觉,已经住了5年了,曾经刚刚得到这块地时大家无法掩饰的心情似乎都已经成了过去式,他们不停的游走在刀刃枪弹中,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但是他们的内心,都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他们搬进这里,以为能够找到家的感觉。 原来,并不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会真心的觉得安心。 他从来没有踏踏实实睡过一次觉,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马上惊醒,瞬间做出保护自己的举动,就如刚刚,他对欧遥时,他本能的反应一样。 他知道欧遥有多反感他的举动,他能够看到她眼中强烈的恨意。 他曾经答应过欧遥的哥哥要好好照顾她,而如今,他越来越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才算对欧遥的好了 ☆、重生 第九章 计划回国 半个月后,秦远修的伤势基本无大碍。 法克斯的医术很高明,这是无需置疑的事实,当然,秦远修自身体魄的原因也有一定因素,但无论怎样,宋臻浅又看到了那个毫无半点病态的秦远修。 真是,让人很不痛快! 这天。 庄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提着一个大行李,仿若是刚刚旅游回来一般的模样,佣人见着他也是殷勤得很,连忙为他提行李。 “小遥,我有从夏威夷带礼物给你。不过因为倒时差,等我休息够了再拿给你。”那个男人径直走向2楼。 而那个男人。 宋臻浅也认识,名叫吴翔。外界都叫他吴天才,二十三岁,他们中年龄最小却在全球都非常出名的男人,他最擅长的武器就是偷盗,专门盗取国家政府重要信息的黑客,宋臻浅第一次看到吴翔相片的时候,就觉得那孩子长得比女人还要水灵乖巧,一副小受模样,走在大街上,没人能够认出,他会是响当当的“黑客帝国”! “狼都”的主要成员不多,但全部都在国家暗杀通缉范围之内,除了秦远修,辛仇,法克斯,明心,今天见到的吴翔,还有就是那天陪着受伤的秦远修一起回来的男人贺梓晋。 说起贺梓晋,他和特种兵还有一定的渊源。那人三十八岁,秦远修枪火交易的头阵军师,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大,几乎每次都能够从他们视野中完美逃脱,她听傅司凌说过,贺梓晋以前也是特种兵出生,至于为什么投靠了秦远修,这倒是不得而知。 宋臻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思考事情。 思考最多的就是,如何脱离秦远修的视线,回到中国。 很多种设想都被她一一否决,只因为,她现在并没有那个实力和秦远修正面冲突,就算秦远修不相信她是灵魂穿越,但她敢肯定,秦远修绝对不会原谅一个随时随地都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女人,而她自己绝对不能够保证,她会不会突然脑袋发热,有和秦远修同归于尽的冲动。 这种冲动,无疑是最最下等的方式! 既然老天爷愿意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为什么她不好好利用,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遗愿呢?! 她宋臻浅,从不认命! …… 晚上,出奇的,“狼都”所有成员都在。 偌大的饭厅,满满一大桌佳肴,围着一大桌人。 吴翔一直在打哈欠,完全一副没有睡醒,还在倒时差的痛苦表情。 以前的宋臻浅看着琳琅满目的不同菜色都会忍不住的流清口水,现在也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见多了,反正不再新奇,中规中矩的嚼着还算可口的饭菜。 与其吃这些山珍海味,倒不如回特种兵吃饭盒,她真的好想好想傅司凌,好想在吃饭时,他坐在她的对面,就算饭菜难吃的作呕,她也觉得,那是人间美味。 果然是,心情可以影响食欲。 “没胃口吗?”秦远修突然问道。 宋臻浅回神,摇头。 “多吃点,明天我们还要坐长途飞机,养好身体。”秦远修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的餐盘里。 “坐飞机?”宋臻浅疑惑。 不只是宋臻浅,桌上的其他人也惊奇的看着他。 秦远修面无表情的继续给欧遥夹菜,也没有因为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有任何异样,只是用淡淡的口吻说着,“明天带小遥回中国。” “什么?”几个人,不相信的异口同声。 谁都知道,秦远修很讨厌出远门,准确说,只要不是有交易或者什么重要事情,休息时段,一般都是呆在山庄的。欧遥更甚,甚至连自己的卧室都不想踏出。 这样不爱出门的两个人,用现在流行话语说就是,这么宅的宅男宅女,居然主动要去旅游?! 还真是,有够惊人的! “回中国吗?”宋臻浅努力压抑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兴奋,问道。 “嗯。” “去哪个城市?”宋臻浅询问。 “你想去哪个城市?”秦远修扬眉。 “S市可以吗?” 秦远修没有什么犹豫,点了点头。 宋臻浅有些惊奇了。 S市是以傅司凌为首的精虎第一小队特种兵的根据地,平时他们都在部队训练,但凡有任何行动,都会全副武装的出行,上头儿一直让他们盯以秦远修为首的东南亚军火交易最大运营商,多次下达过暗杀口令,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小遥,你真的要跟着秦哥出门吗?”吴翔插嘴问道。 “有问题吗?”宋臻浅觉得面前这些人,都是大惊小怪的人。 “没问题。”就是诧异而已。 “我也要去。”明心突然开口。 秦远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别用你那死人一样的眼睛看我,我会做噩梦。”明心恶狠狠的说着,转头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软绵绵的声音说道,“斯斯,人家想回中国玩。” “不是讨厌中国吗?不是说中国把你丢弃了吗?” “是我妈丢弃我的,管中国毛事。”明心爆粗口,“况且了,我都不记得那是哪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反正我就是想要去中国玩玩。” “当然是老婆说了算。”法克斯完全没有底线的纵容。 “你不会介意的?”明心问欧遥。 宋臻浅非常不情愿的点头,她可是抱着要逃跑的决心的,多几个人在旁边就会过些麻烦,真是阴魂不散的“交际花”! “秦远修,你不许有意见!”明心明显能够感觉到秦远修的排斥,她大声说道,“不是当年我把你拖进破草屋躲雨,你早被暴雨冲跑了。” 秦远修冷硬的眼眸突然闪烁了一秒。 当年,还真是明心给了他最后一丝温度,要不然,他或许就真的死在那冷冷的夜晚里。 眼中,突然飘过一抹狠戾的光芒,他的唇深深的抿了抿,没有说话。 “我也想一起去。”吴翔可怜巴西的说着。 “那不行,我们都是一对一对的,你一个单身汉,不是电灯泡吗?”明心毫不留情的拒绝。“况且了,你不是才旅游了回来吗?” 吴翔委屈的看着她。 “这表情对我没用,或许你去引诱同性恋不错。”明心半点都不心软,“还有,吴天才,我对你这张脸的容忍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你作为一个男人,有必要长长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错啊,我喜欢。”辛仇抿着红酒,嘴角拉出一抹邪笑。 “我回房了。”吴翔瞬间溜走。 他不是怕辛仇,他只是受不了辛仇那一抹随时都想要插他屁屁的眼神,拜托,那里是拉粑粑的好不好,他想想都会受不了,他到底是怎么做下去的?! ☆、重生 第十章 变态的男人 宋臻浅跟着秦远修回到中国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们下榻在一家超5星级酒店,开了两间总统套房,宋臻浅一躺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过去,压根就没有多想她和秦远修住在一个房间。 当她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房间很是幽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阳光照耀在窗帘上的影子,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翻身准备起床。 突然惊觉她身上压着一只手臂,有些沉,她缓缓转头,心猛的一怔,她看到秦远修放大的脸颊出现在他面前,他似乎还在睡觉,因为她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了他深邃的眼眸,没有一点点人类才苏醒时的朦胧,仿若只是闭目养神一般,根本就不是在睡觉。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宋臻浅点头,忍不住看自己的身体,还好,她的睡衣还在。 只是,就算如此,他们现在的姿势是不是也太暧昧了点。 而且同床共枕什么的,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尽管,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看过做过了,还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暗自想着,反正她是会想办法离开的。 “放心,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不会强迫你。”秦远修一字一句,似在保证。 看吧,自己都承认自己那晚那次,是在强迫她了! 宋臻浅有些防备的看着他,“我们也可以不睡一张床。” “外面不安全,等回去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在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张床上。 原来你还知道不安全?! 宋臻浅暗笑,脸上却还是保持原样的说着,“我习惯一个人睡觉。” “坚持几天。”他很固执。 宋臻浅想了想,不想再多做争执,点了点头。 “不早了,洗漱完了我们去外面吃饭。” “好。” 宋臻浅拿起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 她看着大大的镜子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有些细微臃肿的眼睛,她矜持什么啊,欧遥的身体本来就是秦远修的,而她宋臻浅的身体,才是属于傅司凌的,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她霸占了欧遥的身体,当然得靠她自己支配! 乐呵呵洗漱完毕,换好衣服。 外面的秦远修也已经穿戴整齐,并肩一起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长长的走廊上有着金碧辉煌的暖色镜片,镜片中反射出他们并肩而行的画面,原来秦远修和欧遥,这么相配。 她突然垂下眼眸,不想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以前的自己总是自卑长得太过平凡,和英俊高大的傅司凌完全不搭,总是不敢对他表白,她甚至觉得,就这么默默的暗恋也是不错的。 她没有想到,在最后一次任务出行之前,傅司凌会主动的对她表白,傅司凌说,他其实从她进入特种兵之后,就对她有了感觉,只是怕影响到她平时的训练,一直没有说出来,而且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 当时的心情,宋臻浅不知道该用言语怎么表达。 她只是记得自己满脸绯红,却掩饰不住的喜悦,也看到他长年严肃的脸上,那一抹可疑的红润。 原来她的傅队长,也喜欢着自己。 她想,世界上没有哪个时刻会有在知道自己苦苦暗恋了多年的男人也喜欢自己时那么幸福,她甚至在想,就算下一刻死去也是好的! 老天爷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心声,妈的,这次他就听了,她就真的在下一刻死了!死得轰轰烈烈! 她的人生有必要这么悲剧吗? “哈,刚好赶上。”明心拉着法克斯走进他们将要下楼的电梯。 秦远修自然的退了一步,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宋臻浅看着明心穿着一件低胸吊带,热辣牛仔短裤,一双7厘米单跟鞋,长长的大波浪自然的披在她的双肩,高挑性感而撩人。 以前她铁定是羡慕死了这种漂亮女人的,不过现在,看着电梯中反光镜面中欧遥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颊时,也就觉得,好像明心,也就那样了,果然人比人,比死人。 “我们去吃什么?”明心问道。“好想吃川菜,吃川菜吧。” “小遥不能吃辣椒。”秦远修拒绝。 我可以! 宋臻浅在心里,默默反抗。 她很喜欢吃川菜好不好! 傅司凌也喜欢吃辣椒,刚开始她不吃,后来渐渐,就被傅司凌感染了。 她想,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喜欢到,为他改变所有! “那去吃什么?”明心问道。 “粤菜,粤菜不油腻,养胃。”秦远修冷冷的说着。 “我说秦远修,你是不是已经步入老年了!三十岁的人,五十岁的思想。顽固不化。”明心不耐烦的说着,电梯打开,直接拉着法克斯大步走出去,“跟着这种男人生活,不会饿死都被气死了。小遥你自求多福。” 宋臻浅眼巴巴的看着明心气势冲冲的去吃川菜,而自己非得去吃那毫无味道的粤菜,小脸蛋很是不满,她也觉得,明心有句话说得很对,“跟着这种男人生活,不会被饿死都被气死了”! 怪不得人家欧遥,不愿意委身于他,肯定是早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变态之处! ☆、重生 第十一章 狼都 在宋臻浅心目中,去外面吃饭,就是几个人要好的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点几样自己喜欢吃的菜色,周围也会有同样和他们一样聚餐的人,她真的没有想到,偌大的五星级酒店餐厅里,只有她和秦远修两个人,围坐在目测应该有3米的长方形餐桌边,对立而坐。 餐桌上放着红色的蜡烛,红色的玫瑰,红色的红酒。 整个大厅浪漫而幽美,一个角落传来优雅的钢琴弹奏的声音,轻扬流畅,每一个角落仿若都染上了音符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沉浸在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色中。 宋臻浅抿了抿唇,告诉自己不可放纵,放纵是魔鬼。 就算秦远修用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享受的高级服务来引诱她,她也绝不能心软,她是人民子弟,是为了国家事业而奋斗终生的特种兵,绝不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迷失了心智。 这么想着,眼前如梦般唯美的画面也就变得没有那么吸引人,她深吸气,淡淡的看着对面离她几米远坐着的秦远修。 他不善言笑,貌似从成为欧遥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见他笑过。他习惯把唇抿得很紧,下巴总是勒得紧绷绷的,让人完全不能亲近,而且他周围好几米,也会自然的充斥着他逼人的气息,总觉得如果胆子小一点,会被他骇到不敢呼吸。 傅司凌也不喜欢笑,特别是在平时的训练中,完全一副中规中矩的队长形象,不过傅司凌长得帅,不像秦远修这么吓人,大多数人评价傅司凌都是,特种兵中长的最帅,最有型的队长,原则性很强,但不会像其他队长那么死板和讨人厌。 傅司凌在特种兵中确实很受欢迎,男女通杀。 这么想着,宋臻浅真的恨不得立马奔到傅司凌的身边。 “平时,在外面你们都是这样吃饭的吗?”宋臻浅吃着那没有多少味道的粤菜,随口问道。 “看情况。”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样明目张胆的,会不会引起注意?” 秦远修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她,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不怕,没什么好怕的。” 果然很自大。 宋臻浅喝了一口汤,继续问道,“我听法克斯说过特种兵在找你们,他们对你而言,没有威胁吗?” “那也要看他们有那个能力,能够近得了我身。”秦远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拉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宋臻浅捏紧筷子。 她不得不说,上次,她就是离他太近。 “小遥,我会保护你。”他郑重的说着。 “我知道。”她嘴角拉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只是,那也得看我需不需要你保护。 那顿饭,吃的时间不长,宋臻浅和秦远修吃完饭就直接回到了房间,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想那么多,也就真的没有注意到,藏在秦远修身后的那些黑衣人。 对于今时今日的秦远修来说,出行身边随时都有人保护正常得很,作为东南亚最大的黑道头目,其帮派“狼都”更是无处不在,但凡大一点的都市,都设有“狼都”的堂口,明白上经营着一些正当行业,背地里,不知道都搞了些什么名堂,政府对“狼都”的存在一直都很介怀,但迫于不能当场找到证据,无法抓获,就算偶尔犯点小事,被抓进大牢关个三五年的也都是小兵小将,对“狼都”丝毫没有任何影响,而随着“狼都”近几年迅猛的发展情况,政府只好下达暗杀的命令,擒贼先擒王,到时候成了一盘散沙,就好收拾得多。 回到房间,秦远修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宋臻浅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熟悉的S市景色,心思却一直在不停的摇曳,她到底该怎么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她本来还存在侥幸以为他不会带手下在身边,果然是她想的太天真了,但就算是如此,她总得想办法通知傅司凌,秦远修现在在这里,趁着混乱,她就可以先逃走了。 只是,作为21世纪的大小姐,她为什么没有手机?! 她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冷峻着脸看那些军事频道新闻的秦远修,不爽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怎么随时都如此,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真的很想知道,当有一天,她的手枪指着他的额头时,是不是还能够这么,毫无惧色,她突然真的很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重生 第十二章 没有心的恶魔 S市的夜晚璀璨而华丽,华灯初上,霓虹灯光在月影稀疏的衬托下,凸显得更加炫丽,宋臻浅冷然的看着落地窗外那仿若黑幕中嵌入繁星一般的点点灯光,心思在不停的摇曳。 身后不远处,那个曾和她势不两立的男人冷着脸接听着电话,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她只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逼人的寒气。 不知多久,男人放下电话,转眸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面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恬静的模样,仿若人间天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也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只是习惯每次在枪雨弹林后,走进她的房间看看她,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有一道伤口就会慢慢愈合。 宋臻浅转头,正好对上秦远修的目光。 他那一秒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光芒被她全部看着眼底。 宋臻浅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没有表现太多异样的情绪。 “小遥,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他瞬间恢复原来的模样,说道。 “哦。”宋臻浅点头。 “你安心睡觉,我会安排人在旁边,不要担心。”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出去?”宋臻浅突然问道。 如果呆在这里依然无法逃脱他的视线,还不如和他一起出去溜达,多了解点他的事情,对她以后终究是有帮助的! “你想出去?” “嗯。” “你知道我去哪里吗?”秦远修扬眉问她。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你在旁边,我就是安全的。”宋臻浅甜甜一笑。 秦远修的眼眸突然深了一秒,他紧紧了抿着唇,仿若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 宋臻浅就坦然的让他打量,反正,就算他把眼睛看穿,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果不然,秦远修迅速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宋臻浅笑得更加灿烂了,跑到浴室换了一套衣服,跟着秦远修出了门。 酒店大门口处,法克斯和明心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等在那里了。 看着宋臻浅的身影时,明心明显惊讶过度,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小遥,你这是准备跟着我们去杀人么?” 话一出口,秦远修那狠戾的目光直直逼来。 明心寒颤的耸了耸肩,“秦远修,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么把欧遥保护在象牙塔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秦远修冷冷的眸子盯着明心,脸上的表情更是骇人! 法克斯把明心抱在怀抱里,似在安慰道,“宝贝,人家不会领情的。” 秦远修拉着宋臻浅的小手,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径直的走进一辆黑色的加长型林肯。 法克斯和明心紧随其后。 林肯后面,跟着一长串黑色的小型高档轿车,夜阑人静时刻,也被这种气势所怔住。 宋臻浅坐在林肯车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对于这种豪车她已经是司空见惯,不再像刚开始接触到这个社会阶层那么无知,所以也就没有了该有的兴奋。 车子一路畅通的抵达S市最好的奢华KTV,一个中年男人,平头,有些发福,脖子上戴着小指母一般粗大的黄金项链,他恭敬的打开林肯的车门,“修哥,请下车。” 秦远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下车,转身,绅士的牵下宋臻浅。 所有黑色轿车内的人全部下车,整齐的排在秦远修的身后,包括法克斯和明心。 宋臻浅忍不住转头看着那黑压压的架势,果然和自己印象中黑道大哥交汇的场面非常相似,她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平头男,似乎有些面熟。 “修哥,这边请。”平头男一直都是以一种卑微的方式。 秦远修微点下颚,大步走进了喧嚣的KTV。 一间超豪华的包房出现在他们面前,除了法克斯,明心和自己跟着秦远修走进那个包房,其他黑色西装全部杵在外面,保持高度警戒状态。 “文峰。”秦远修坐在沙发上,突然开口。 那个平头男在倒酒的瞬间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连忙答应。 “听闻你这个场子经常有特种兵的人出现。” 话一出口,惊讶的不只是平头男文峰,连宋臻浅都高度紧张起来。 “修哥,小弟真的没有发现。”文峰连忙解释。 “傅司凌。”秦远修让法克斯拿出一张相片,放在文峰的面前,“特种兵第一小队的队长,你看眼熟不?” 文峰拿起相片,上下看了看。 “修哥,来这里的人每天都有上千人,小弟实在是想不起。” “想不起没关系,下次看到这个人时给我盯紧点。”秦远修冷冷的说着。 “是,修哥。”文峰连忙答应,又问道,“要不要小弟帮你暗地把他解决了?” 宋臻浅的身体突然一抖。 抱着她的秦远修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头看着她。 宋臻浅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倒不用。”秦远修拿起酒杯淡淡的抿了抿,“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说过,能够不和政府冲突的时候,尽量不要惹事。” “是。”文峰连忙答应。 “另外,我让你帮我查的熊老大的事情怎么样了?”说起这个人,秦远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厉色。 “熊老大的事情小弟已经让手下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修哥你放心,就算是天涯海角,小弟也会把熊老大送到你的面前。” “最好如此。”秦远修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文峰,我对你抱有期望,S市的地盘大多数也都是让你在管理,你不要让我失望。” “小弟明白。” “明白就行。”秦远修转头对着法克斯,“法克斯,把最近我们收到的那几张相片给文峰。” 法克斯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一叠相片,蓝色的眼眸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的同时,却忘记了呼吸,“文峰,你自求多福。” 文峰拿起相片,整个人突然惊恐的跪在地上,“修哥,你要相信我,我和熊老大没有私交。” 秦远修冷眼看着他的慌张。 “修哥,你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熊老大捉了我的妻儿,威胁我,我才放他离开S市的,我不是想要叛变你……”文峰跪在地上,断断续续,战战兢兢地交代事情的经过。 如此模样,让宋臻浅都有些不忍。 她转眸看着秦远修,只见他一直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法克斯和明心也一副完全不管他们事情的模样。 这些人,果然都是些没有心的恶魔! ☆、重生 第十四章 道上规矩 偌大而奢华的包房内,文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着事情原委,秦远修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喝着洋酒,脸色淡漠,仿若对面跪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在唱戏一般,他就只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已,那些戏里面的七情六欲跟他毫无关联,他提不起任何情绪。 宋臻浅忍不住细微的打量着身边那个男人,他有着天生盎然的帝王之气,就那么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动作,也不需要任何言语,他长得也不够帅,至少不是那种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帅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他那种强烈的气息感就是会忍不住吸引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的目光。 那一刻,宋臻浅才似乎体会到所谓吸引人的根本就不是肤浅的外貌,而是那根深蒂固,深入心底最里层的气息,无法言语却真正存在的气息。 “时候不早了,法克斯,走了。”秦远修突然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文峰仿若抽空一般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宋臻浅瞪大眼睛看着秦远修。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准确说,又有几个人看得懂。 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文峰跪在地上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刚开始重复过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后来就是一些卑微到底的祈求,她真的以为,不管怎样,他至少要做个回应,就算是发言,也会有人总结吧。 但是很显然,这个男人的思想本来就异于常人,他高大的身子站起来,自然的搂过她纤细的腰身,起身,走出包房。 房门打开,没走几步,听到刚刚那个包房中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吼叫声,宋臻浅忍不住回头想看个究竟。 秦远修自然的捂住她的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非礼勿视。” 宋臻浅咬着唇。 她其实加入特种兵也才2年时间,对很多道上的事情还不是很熟悉,她跟秦远修的案子也才跟了几个月,只知道上头有命令要暗杀秦远修,至于他平时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除了知道他非法交易军火之外,其他真的不太熟。 刚刚那个中年男人,不会自杀了吧! 秦远修搂着她的身子,面不改色,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走到大门口时,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跟前,递给他一个用白色手帕包起的东西,很明显可以看到手帕中染上的鲜血痕迹。 秦远修没有接过,示意法克斯。 法克斯有些不甘愿的拿过来,打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半截手指,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宋臻浅不知道那里面包的是什么,大概也能够想象,反正是人体的一个器官。 原来,这就是道上的规矩吗? 果然和电视上的黑社会,没有什么两样。 “回去告诉文峰,下不为例。”秦远修丢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坐进了原先那个加长林肯里。 所有人各居各位,井然有序的车辆准备出发时,宋臻浅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正坐的身体突然翻了个身,从后面看到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某个位置被狠狠的揪在一起。 原来,她的傅队长,还是如此。 就算远远看着,也让她心跳猛烈不止。 “小遥。”秦远修为她的举动感觉到诧异。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个男人,本就深邃的目光突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寒气,宋臻浅是被身边人的突然变化的情绪拉回意识的,她甚至差点脱口而出的叫傅司凌了,这对她和他而言,是多么危险的举动。 “那个男人,好像相片上那个。”她找了一个,并不是理由的理由。 秦远修薄唇紧抿,因为空间幽暗,他并不能把欧遥的模样看得真切,他只是感觉道,欧遥在一时之间,或者一秒之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和他更加陌生的女人。 “傅司凌,特种兵队长,少校军衔,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筹谋划策的暗杀我。”秦远修仿若在聊今晚月色不错的话题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吗?” “有兴趣了解他吗?”他突然问她。 宋臻浅警觉的摇头。 这个男人,不可能会发现什么! 就算是她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会去相信。 秦远修这种男人,也绝对不会相信灵魂穿越的说法,所以,他不可能怀疑她。 这么想着,也就没有那么慌张。 “我只是想要更加接近你的生活,明心姐说得很对,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下,终究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她望着他,口吻非常坚定。 秦远修如鹰眼一般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着慑人的光芒,他似乎是沉默了很久,安静的空间才响起他低沉而磁性的男性嗓音,“好。” “意思是我以后可以经常跟着你出来走动吗?” “只要你愿意。” “谢谢你,修。”她真心的说着。 表面看上去真心的说着。 “小遥,你还记得你哥吗?”秦远修突然问她。 NND,她还有哥哥吗?! 靠,她是孤儿,怎么可能记得。 “明天我们去看看他吧。”秦远修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听到欧遥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麻痹的,她到哪里去看她哥啊?! 她哥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重生 第十五章 事故【1 宋臻浅打着哈欠,坐进了昨晚坐的那辆加长型林肯轿车。 别问她今天这么晚了还在打瞌睡,昨晚确实睡得很差,很久没有做过的噩梦又再次浮现在她的梦境里,更可恶的的是,半夜惊醒,旁边还躺着噩梦的根源,她真是做了什么孽啊! “怎么了?”秦远修看着她挂着青影的眼眶,关心的问道。 “昨晚没睡好。” “做恶梦了?” 她能不能说,他就是她的恶梦啊?! 宋臻浅很没志气的微微一笑,“嗯。” “梦到什么了?” “记不清楚了,也不想回想。”这个她到没有骗他。 “昨晚听到你叫了一声‘别杀我’!”秦远修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眼眸闪烁着一股看不透的光芒。 “呵呵,是吗?”宋臻浅不太想多说。 “有我在,没人杀得了你,也没人敢杀你。”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 “估计还有点距离才到你哥那里,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了,我没事。”宋臻浅摇头。 眼眸看着外面不停变化的景色。 秦远修也没有再多说,随手拿起S市的报纸,面无表情的看着。 其实,不怪宋臻浅多疑,相处这么久以来,她真的觉得,秦远修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这么爱欧遥,除了无限制的纵容保护和礼貌性的关心之外,她真的感觉不到这个男人在用心对待,更多的她反而觉得,欧遥只是秦远修的义务,一个不能丢掉的义务。 林肯已经离开了市区,往更偏僻的郊区开去。 宋臻浅看着越来越偏远的景色,蹙了蹙眉头。 她所谓的“哥哥”到底是干什么的?住在这么偏远的地带,难道是在暗地里帮秦远修做什么非法的事情,不怪她多想,在她心中,秦远修就是那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小遥。” 宋臻浅回头看着他,“什么?” “你还记得你哥吗?”他突然又问了昨天那个问题。 宋臻浅愣怔。 她哥是个什么人物?!没听傅司凌说过“狼都”主要成员外的其他人,而她哥不算主要成员中的一员,应该也就是一个小喽啰吧。 那种男人,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心里猛翻白眼,嘴上却还是带着甜美的笑容。 秦远修看着她,没有像昨晚那样,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她。 老天爷,她该怎么回答? 她完全不知所云好不好! 身边,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她甚至感觉到他们坐的林肯都在抖动。 发生了什么事? 宋臻浅本能的想要打开车窗往外看。 秦远修一把拉过她,“不要开窗,车子是防子弹的。” “发生了什么事?” 秦远修眼眸一冷,寒气四射,“坐好!” 然后,直接爬进了驾驶台,久经沙场的人都明白,前面的爆炸绝对不简单,他冷漠的对着驾驶员说道,“让我来。” “是。”驾驶员连忙让他来开。 他猛的一个方向盘逆转,往回走。 前面那辆小轿车已经彻底的燃烧了起来,后面一长串小轿车有序的跟在他的身后。 “修,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被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声掩盖。 她看着防弹玻璃上一个一个黑色的子弹头不停的打在上面,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枪弹的声音。 遇到仇家了! 宋臻浅拉过车窗帘保持冷静的坐在车上。 就算早经历过这些真枪实弹,但也总是有些微微的紧张,她告诉自己,这辆车是秦远修专用轿车,安全系数绝对不用怀疑,怕的就是…… “轰,哐!” 重重一个刹车,宋臻浅差点没有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 她稳定情绪,看着林肯为了躲避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在了旁边的石壁上,整个车头都已经撞烂,安全气囊瞬间弹开。 待宋臻浅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秦远修掏出军刀,三两下把束缚在身上的安全气囊划开,大步爬向后座,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就往下走。 耳边不时响起几声枪弹声,宋臻浅忍不住靠近他的怀抱,他顺势把她挡在他的身下,从衣服兜里面拿出打火机,点燃,猛地一下扔下林肯车,因为油罐破裂,“轰”的一声,车子迅速燃烧。 宋臻浅不敢质疑的看着身后升起的火红,如果没有记错,车上还有一名驾驶员,他怎么这么残忍,为了让自己逃生,不管任何人的性命! 林肯的燃烧爆炸引爆了旁边的大卡车,不止如此,身后的小轿车因为跟得太近,也一并的燃烧起来,一连串“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在郊区那个安静的环境下此起彼伏的响起,宋臻浅被秦远修拉着不停的往外跑,她不知道秦远修的这个举动害死了多少人,她只知道,作为国家的栋梁,她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停靠在最后面那几辆小轿车并没有受到影响,所有人蹲在外面,拿着手枪,等候吩咐。 法克斯和明心也在那群人之中,他看着秦远修,眼神瞄了一眼她,冷漠的说道,“估计是熊老大的人。” “不管是谁,赶尽杀绝。”秦远修冷漠的说着。 “好。”法克斯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鸷,一股嗜血的味道。 耳边,突然响起枪声。 刚刚的爆炸只缓解了两分钟事情,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 “法克斯,我带欧遥先走。记住,这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远修冷血的嗓音阴森的说道。 “是!” 秦远修把宋臻浅随便塞进了一辆小车,他自己坐在驾驶室,一个倒退,一脚油门,车子如飞一般,瞬间喷发而出,在不算宽广的郊区街道上,快速行驶! ☆、重生 第十六章 事故【2 小轿车高速持续奔驰在乡间小道,无数多急弯在他熟络而疯狂的漂移中风驰,宋臻浅紧紧拉着旁边的扶手,一刻都不敢松懈。 身后突然响起两声枪弹的声音,宋臻浅转头,看着一辆同样黑色的轿车追赶而来,秦远修似乎也看到,速度飙得更快,还好,这些车都不是一般的轿车,全部都装有防弹玻璃,发动机也被改装过,速度上有特大的优势。 后面那辆小轿车似乎也并非省油的灯,紧追不舍,这条小道并不宽,勉强能够汇过三辆轿车,以这样的速度,前面来一辆稍微大一点的车,速度快一点,很有可能两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 又是几个急促的弯道,宋臻浅咬着唇死拉着扶手,不知道这样的你追我赶还要多久,看身边的环境,离城应该还有好一段距离。 “欧遥。”秦远修突然开口。 “啊?”宋臻浅处于紧张紧绷状态,听到他叫自己,有半刻的心惊。 “车子的刹车坏了。” “什么?” 宋臻浅瞪大眼眸。 面前那个男人却是面不改色。 “你把安全带卸下,打开车门。”他冷静的吩咐。 “跳车吗?” 这么快的速度,这是在自杀吧! “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我数三声,第三声的时候你往下跳,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他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可以不跳吗?”她不想死。 “如果你想等死的话。” 宋臻浅咬着唇。 “一、二、三……跳!” 宋臻浅闭上眼睛,从车子里面跳下去,于此同时,秦远修也丢弃小轿车,跳了下去,身边突然响起入水的扑通声,突然的重力迫使她不停的往下沉,全身湿透以及咸腥的感觉才让宋臻浅明白,他们跳进了海里。 就算是海里,砸在海水上也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憋足一口气,睁开眼睛,想往海平面游去。 一道快速的身影突然拉住她,阻止她的动作,往更深处的海里游去。 宋臻浅纳闷的看着他,想要挣开,她都快喘不过去了,诚心想要憋死她吧! 海平面突然响起几道枪声,她甚至看到子弹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吓得她顿时大气都敢出,任由秦远修带着她往深海中间游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臻浅觉得她真的快要被憋死的那一瞬间,秦远修带着她浮在了水面,一触到空气,她猛然大口呼气,真觉得那句“长寿的秘诀就是,保持呼吸,不断气”说得真他妈的太有道理了。 稳定了自身情绪,她转身打量四周的环境。 我滴个神,她这是到哪里了?! 周围一望无际的都是大海,远远能够看到他们跳下车时的岸边。 “往这边。”秦远修拉着她。 “海岸在那头。”宋臻浅提醒他。 “你想回去送死吗?” 宋臻浅抿着唇。 她不想回去送死,但是这样浮在水里,早晚也得死。 “相信我,法克斯会回来找我们。” 说着,他拉着她往更深的海中央游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西斜,海平面映衬着红艳的晚霞,落日的美丽和壮观尽收眼底,但此刻的两个人,丝毫都没有想要欣赏美景的心思,干涸的嘴唇因为一天滴水未沾变得无比的难受,泡在海里整整一天,身体也疲惫到不行,两个人都显得很是虚弱。 “喝点吧。”眼前突然出现一瓶矿泉水。 宋臻浅眨了眨眼睛,在确定眼前的不是海市蜃楼。 秦远修打开瓶盖,递到她嘴边。 她一把接过水瓶,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 王八蛋,有这种东西居然不早点拿出来,害她受这么多苦! 喝了整整半瓶,她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准备递给秦远修的时候,猛然一个大海浪拍打过来,一阵天昏地暗之后,本能的没有丢掉手中可以救命的矿泉水瓶,但那水瓶中的淡水早就洒落一空。 她看着身边冷着脸的秦远修,好不容易拉出一抹假笑,“你应该已经喝过了吧。” 他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法克斯还有多久到。”她识趣的转移话题。 他干涸的嘴唇抿了抿,依然没有说话。 天色越来越暗,皎洁的圆月高挂空中,映衬着的海平面,带着暗蓝色的微光。 突然,乌云密布,圆月隐逝,身边的海浪此起彼伏的翻涌,打在身上,有着微微的痛感,但这似乎对于他们这一天的经历来讲什么都不算,秦远修把她拉进怀里,冷然道,“可能会变天了,你拉紧我,不要松手。” 宋臻浅就这么,被他整个人环在怀抱里。 他的身体和她一样,冷冰得吓人,两个人紧挨着彼此,也丝毫没有任何温度,以前军事演习的时候,她也被从高空的直升飞机上直接丢进海里,最长的一次坚持了10天,那个时候身上带有必须的淡水和压缩饼干,而且那个时候的身体状况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就这样浸泡了一天,她都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不过她倒是明白一点,身体素质只占一部人,更多的是忍耐。 一个人的极限忍耐力会超乎人的想象,在特种兵训练中,他们每个人的忍耐力都被很好的开掘了出来,以前觉得站军姿是件痛苦的事情,现在他们所有特种兵中,不吃不喝站72小时完全就是小儿科的事情。 ☆、重生 第十七章 生死存亡【1 果如秦远修说的那样,天色陡变,乌黑的天空劈开着透亮的闪电,一阵一阵响彻天地的雷声由远而近,冰凉的海浪也随着这种坏天气扑面而来,宋臻浅死死的抓着秦远修的衣服,两具身体在海浪里东倒西歪,毫无招架之力。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似乎落在他们面前,把彼此苍白的面孔照亮,遥远的天际黑暗无比,伴随着响彻的雷鸣之声,一道大大的海浪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冲刺而来,海浪足足有好几十米的高度,看得宋臻浅目瞪口呆,这样的海浪拍打过来,她还能有活命的可能吗?! 她宋臻浅,好不容易活过来,好不容易接受这个身份,好不容易想到自己以后的生存之道,老天爷是不是又要这么无情的剥夺她的生命,上辈子她真是和老天爷有仇是不是?! 肚子里面一股子恶恨,逼近的海浪让她所见的世界更加黑暗,她听到秦远修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抓紧我。” 而后,天翻地覆的海浪把他们两个狠狠吞噬,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痛,仿若全身都痛,她本能的抓紧秦远修的手,估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面去,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直到完全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人在自然的面前,果然是渺小可怜。 …… 渴…… 好想喝水。 她使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宋臻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刺目的阳光让她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好烫,周围都很烫。 她到哪里了? 强忍着身体的各种不舒服,她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头顶上是火辣的太阳,看此刻太阳的高度,应该是在中午时刻。周围是一片沙地,因为炎热的原因,身体躺在沙滩上,才会有被火烧的灼热感。 她努力让自己起来,手指微动使劲的时候,发现右手被人拉住,转头看着秦远修躺在她的身边,闭着眼睛,整个脸色无比苍白,嘴唇更是干得裂口,她忍不住探手去摸他的鼻息,虽然很弱,但明显还有呼吸。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感觉,挣脱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全身都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的难受,身上到处都是擦伤,火辣辣的疼。 她站稳身体,左右环顾,还好,他们被海浪扑打到一个无名的岛上,岛上并不是一望无际的沙滩,还有绿色的树木,有树木,肯定就会有淡水,也会有食物,特种兵的训练中,野外生存能力是他们的必修课,而宋臻浅,在这门课程中几乎拿满分。 教官说,女人在生存能力和忍耐能力上天生就占有优势,在她身上,淋漓尽致。 她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走着,至于身后那个躺着的男人,她再没有丝毫留恋,她不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也不是圣母,爱恨分明一直是她的性格,傅司凌曾经说过,她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会豪不犹豫的一枪击毙,丝毫不会有女人天生的慈悲心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似不远的丛林才真正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走进去,在一块大大的香蕉叶上面找到了一些残留的水渍,她忍不住快速的扑过去,对水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像狗一样舔着那些救命的清水,一片一片叶子,完全忘记了这样的丛林到处充满危机。 直到,她本能的警觉到周围一丝危机,慢慢转头,一米远距离,看到一条花纹复杂,色彩鲜艳,有大半个手臂一样大小的蛇正伸舔着细长的舌头对着她。 越是花俏的蛇,毒性越强,而且这种原始丛林生存的动物,必定都是经过强大的食物链下物竞天择的产物,被这种蛇咬上一口,身上又没有急救用品,必死无疑。 她左右瞄着身下,看身边是否能够找到自卫的武器,眼眸一直警惕的看着那蠢蠢欲动的毒蛇。 僵持了大概两分钟,毒蛇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忍耐,猛然往前一伸,宋臻浅早就瞄好身边一个大石头,准确的砸向毒蛇七寸位置,毒蛇灵活的身躯摆动了一下,逃掉了心脏位置,并没有因此而死去,在地上扭动着柔软的身体,宋臻浅上前一把抓住她三寸位置,防止它的咬到自己,再用石头砸向它心脏之处,仅仅半分钟不到的时候,一条毒蛇被她搞定。 她重重的坐在地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种剧烈运动下早就支撑不住,心想着等会儿就靠它来充饥了。 突感身后有一道冷冰的视线,她猛然回头,冰冷的手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迎面对上一张阴森而冷血的面孔,嗜血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冷冰的字眼如恶魔的歌颂词一般,让人从心底发寒。 他说,“你是谁?” ☆、重生 第十八章 生死存亡【2 “你是谁?”他冷血的脸孔鄙视着她,尖锐而阴森的视线让她无法掩饰的心惊,她可以感觉到他骇人的情绪,让人无法冷静的气场。 “我是欧遥。” “你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更加没有温度,抵着她额头的黑色手枪越发的用力,她的脸色越渐发白。 “欧遥。” 她控制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在他气场下崩溃的情绪,黑眸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闪烁,徘徊和不安。 秦远修拿着手枪的手指越发的用力,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食指在扣动扳机,但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如上次那样等死,她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要记住这个男人此刻在对她做什么一般,大大的黑色眼眸清澈无比。 倏然。 单薄的白色裙子被他用力一扯,丝绸碎掉的声音划过她的耳际,她看到自己的裙子从领口处一直撕裂到锁骨,浅蓝色的文胸被他毫不留情的拉开,胸上那淡粉色的蝴蝶斑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欧遥身上唯一的瑕疵。 也是宋臻浅觉得欧遥还算是个人存在的标记,她不得不承认,欧遥美得让上帝都嫉妒。 身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看着秦远修粗糙的拇指和食指粗鲁的摸着她的蝴蝶斑,擦不掉,用浅浅的指甲掐,很用力,宋臻浅咬着唇,一直默不作声的任由他在她身上确定,研究和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臻浅觉得她整个胸部都仿若不是她的一般,身上的疼痛却突然得到缓解,她看着秦远修离开了她的身边,拿走了那逼人的黑色手枪,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向一边,面不改色的喝着芭蕉叶上面的清水。 如果不是她亲自和他经过了这么多,她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已经两天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甚至还在海里泡了这么久! 宋臻浅狠狠的喘着气,脚都在轻微的颤抖,整个人虚脱得厉害,她穿上被秦远修扯掉的文胸,拉好裙子,裙子的领口裂得太大,根本就无法遮住她的胸部,她抿着唇,这个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那裂口的地方,暗自憋着一口恶气。 秦远修似乎是喝足了,看了一眼宋臻浅,捡起地上那条毒蛇,除去头和心脏位置,随便找了一些枯草树木,生火,烤肉。 这个时候,他们都清楚得很,保存体力是存活下去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太多交流去浪费不必要的精力,他们两个人,一人一侧,对着毒蛇,各怀心思。 宋臻浅知道秦远修在怀疑自己了,可她的身体确实是欧遥的,任凭他怎么怀疑,他也绝对找不到弊端,而且她很明白,如果跟着秦远修,早晚会有人来接应他,比自己一个人困在这个荒岛要容易出去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在清醒过来那一秒,她没有选择杀了他,她一向理智。 毒蛇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秦远修从简易的烤架上拿下来,用军刀分了一段递给她,“多吃点。” 宋臻浅也没有客气,拿起蛇肉狠狠的吃了起来,没有放盐的蛇肉吃起来一点都没有看上去闻上去那么美味,想着只有靠它充饥活下去,也不管嘴上到底是什么味道,死命的往嘴里灌。 不一会儿,目测有两米的毒蛇就被他们两人全部吐入腹中,吃饱喝足之后,睡意来临,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不停的消耗体力,疲倦不时的涌现,宋臻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秦远修面无表情的脸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上去讨厌是讨厌,莫名就是会给人一种安全感,总觉得他在身边,一定能够活下去。 前提是,他不杀掉她的话。 “困了就睡一会儿。”秦远修突然开口说道。 宋臻浅整个人已经在半睡半醒迷离的当前,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然的抖动着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秦远修或许觉得这样一惊一乍的她很搞笑,嘴角莫名的拉出一抹很难得的弧度,口气也温柔了些许,“放心,我不会杀欧遥。” 他的意思很明白。 如果她是欧遥,他绝对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如果她不是欧遥,她很难想象她还能见到几个升起的太阳。 心里一阵寒凉,她必须想办法脱离这个男人的视线,难免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杀了她这个霸占欧遥身体的女人! 想着想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困意,倒在一边干燥的树林下睡了过去,她不知道他们还要这个岛上生活多久,她只知道,人只要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只要活着,就能够见到傅司凌! ☆、重生 第十九章 生死存亡【3 岛上无比安静,偶尔有几声大鸟鸣叫的声音。 宋臻浅睡得迷迷糊糊,以前的时候不会在野外的环境下这么没有防备的睡过去,她归根结底是因为欧遥娇弱的身体所致,再顶多不过就是,人不能过好日子,日子过好了,容易忘本。 这不,当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发现了身边强烈的危急。 她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已经是旁晚时刻,丛林的太空上漂浮着火焰般美丽的晚霞,把绿色的丛林笼罩在红红的暖色中。 宋臻浅无暇欣赏这难得的自然美景,第一时间警惕的看着身边4、5头野猪咧着长长的牙齿对准他们,秦远修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树干,有两个拇指这么粗,头上被削得尖尖的,刚刚就是他用那根棍子摇醒自己。 身边的火苗早就熄灭,还有残留的木灰散发着灰气腾腾的浓烟。 “我也睡着了。”秦远修似乎在解释为什么此刻他们会被这几头看上去并不太友善的野猪包围。 宋臻浅看着他手中的武器,“你的手枪呢?” 4、5个,她可以在十秒内解决。 “进水了。” “不是防水的吗?” “泡得太久,如果你不怕伤着自己,你可以试试。”秦远修扬着那把黑色手枪,冷冷的说道。 王八蛋! 宋臻浅暗自咬牙,明知道手枪不能用,还用那东西来威胁她! “现在怎么办?”宋臻浅询问。 她可不会相信,他就凭他手中那根木头就能够搞定这看似来势汹汹的野猪,而且野猪的攻击性也不弱,一看这群棕色厚毛的野猪,就知道绝对不是善哉。 “野猪灵活性不强,我等会儿往身后跑,吸引它们的注意力,让它们全部来攻击我,你身后有一颗大树你看到没有,我听欧远说过,你会爬树对不对?”秦远修一边警惕着野猪,一边问她。 “嗯。”不只是爬树,这个时候跳楼都会! “等会儿我一跑,野猪就会来攻击我,你迅速爬上去,我只会给你2分钟时间,2分钟之后,我也会到树上。”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等他上树之后,他就没办法再帮她。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牺牲,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愿意自己先当诱饵,给她时间逃脱,让她莫名有了一瞬感动,只有一瞬,一瞬之后,她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必定,她现在是“欧遥”。 宋臻浅回头看了看那棵树,默默预估了一下。 秦远修似乎感觉到宋臻浅已经准备好,轻轻的数了三声,猛地往后跑,一直和野猪保持僵持状态的局面瞬间被打破,野猪一触即发,4、5头猪以迅猛的速度追了上去,确如秦远修所说,野猪的灵活性不强,在高速度下,很难转弯,秦远修利用这一弱点,围着一颗大树跑了起来,有两头猪撞在了一起,头破血流,其他的猪也被搞得有些昏头转向。 这样的局面坚持不了多久,人在速度上永远都无法赶上四条腿的动物。 宋臻浅两三下爬上树,看着秦远修死命的和野猪纠缠,她甚至看到秦远修手上的棍子都被野猪咬断,场面看上去非常恐怖。 秦远修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宋臻浅有没有爬上树,只能大概预估时间,宋臻浅只花了10秒时间就爬上了树,强压制住自己想要叫他上树的话,她抿着唇看着秦远修,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如果被野猪咬死了,那只能怪他运气差,她也不需要自责,就当是当年报他那一枪之仇! 一头野猪张大着嘴巴,长长的獠牙阴森森的,拱着的鼻子狠狠的出气,仿若也被面前的秦远修气得够呛。 “我上树了!”秦远修突然大声吼着。 他不能保证,下一秒他会不会被那头野猪咬掉一只手臂。 话一出,他一跃身,抱着树干,迅速的爬了上去,速度刚刚好,那头被气疯了的野猪一头撞在了大树干上,和他的脚只有0。01米的距离,他快速的往上爬,坐定在一个树丫上,连忙看着20米远外的女人,看着她和他一样坐在树丫上,才稍微放宽了心。 大树下面的野猪不甘心的猛撞着大树,牙齿狠狠的咬着树皮,气得左右翻滚! “你怎么样?”秦远修询问她。 “我很好。” 宋臻浅嘴角拉出一抹笑。 表面很好。 实际上,她想他被那些野猪咬死,不死也半残的那种,也算是了结了他们特种兵的一桩心思。 “等野猪累了自己就会走。”秦远修安慰道。 “留一头来吃吧。”宋臻浅脱口而出,想到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在深山里面,小斌用猎狗打到一头野猪,煮出来的味道极好,那是那段时间伙食比较糟糕的情况下,他们唯一喜欢的食物。 秦远修冷着眼眸看她。 宋臻浅也知道说漏了嘴,像欧遥这种大小姐,应该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都做了这么多欧遥不会做的事情了,何必再去纠结那些,以后她就要以她宋臻浅的方式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重生 第二十章 生死存亡【4 整个丛林中,天色越发暗淡,透过浓密的树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天上微弱的亮光,丛林很安静,那几头野猪似乎也没有了心思再和他们周旋,怏怏的徘徊着,准备回窝。 秦远修坐在大树丫上面削树木,估计在做刚刚被野猪弄断的“武器”,宋臻浅就远远的看着他,他认真做着事情,不笑的模样有那么一刻让宋臻浅失神了,不是说他长帅,而是一种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吸引力,仿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具有他独特的魅力。 野猪陆陆续续的走了,秦远修跳下树丫,“你先在上面呆一会儿,我去弄点干柴生火,动物一般都怕火,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顺便,我再去找点吃的。至于野猪,还是不吃为好,动物的团队意识很强!” 他在解释为什么不留下一头野猪! “好。”宋臻浅点头。 整个丛林中,突然就剩下她一个人,到处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世界,安静如斯的地方,她呆呆的看着天空,看着天空上那一颗,两颗,零零碎碎的星星。 莫名觉得此刻的自己很伤感,不知道是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还是为自己前世那些遗憾,心里突然空得慌,她深呼吸,不想去想曾经的过往,但那个帅气的脸颊依然会时不时的浮现在她的面前,他一颦一笑,说话时严肃而有力的模样,一点一点,聚集成了她无法泯灭的记忆。 “可以下来了。”秦远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际。 她猛然回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才发觉自己居然酸楚到想哭。 “可以自己下来吗?”秦远修问她。 “嗯。” 她顺着树干往下爬,还有一米高度时纵身往下跳,脚步有些不稳,踉跄了两步,直直的撞进了他精壮的怀抱里。 “哭了吗?” 头顶上,是他有些关切的声音。 她摇头,推开他,站直身体。 “要不了多久法克斯就会找到我们。”秦远修很肯定。 宋臻浅点头。 她相信秦远修有那个能力完好无缺的回去,她担心的不是她会死在这个岛上,她伤感的仅仅是,她要怎么样才可以恢复她原来的身份,她怀恋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被选为特种兵时,那所立下的豪言壮志!还有那个,一直不曾离开她心里的,那个男人的所言所举。 “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 他粗糙的大手直接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拉着她走向已经生好的火堆旁,简易的烤架上面是一条被刮掉皮的野兔,火苗燃烧着野兔,独有的香味萦绕鼻息之间,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习惯了忍耐而已。 吃过那依然不是太美味的野兔之后,两个人靠在火堆边,下午睡了满满的觉,两个人都还没有到想要睡觉的地步,看着燃烧的火焰,默默发呆。 “我曾经答应过欧远,会保证你的周全,以后不要跟着我出来了。”秦远修突然开口。 宋臻浅转头看着他,火焰笼罩下的脸庞,棱角分明,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严肃。 “不。” 宋臻浅很坚定的摇头。 秦远修诧异的看着她。 “我不要生活在象牙塔下,这次的经历我会当成是我人生的一个小挫折,以后如果我能够像你,像法克斯那样,就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宋臻浅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只是想要了解他更多而已,她只是想要为她以后打倒他,做更多的打算而已。 秦远修冷峻的脸上一直看着她,没有表情,薄唇深深的抿在一起,给人极其严肃极其不易靠近的感觉,他扬了扬眉头,“你确定?” “我确定。” “那好。”秦远修点头,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决定对于他而言是好是坏,她只能看着他平静的脸上说着,“这次回去之后,我送你去基地。” 基地? 宋臻浅莫名其妙,什么基地?犯罪基地?! “如果你真的想要站在我的身边,我送你去基地,锻炼你自己。” “好!” 宋臻浅不知道所谓的基地是什么,她只知道,秦远修对欧遥绝对不会太坏,就算太坏,也不会坏到让她去死,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不怕,除了死,她无所畏惧! 当然,她并非是想要站在他的身边,而是想要有那个实力,把他一枪击毙! …… 半夜。 天空上繁星闪闪。 除了树木燃烧时发出吱吱的声音,整片天地安静无比。 鉴于今天下午遇到的危险,秦远修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守在了宋臻浅的旁边,保证火堆不会熄灭,而躺在一边树叶上的宋臻浅也没有闭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上的景色。 这会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没有空调,炎热的夏天歇凉都是在露天坝子,躺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面,一颗一颗不知疲倦的数着星星。 安静的夜空下,突然响起了渐远渐近的响声,宋臻浅猛然坐起来,看向秦远修,秦远修似乎也发现什么,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丛林中,从远处发出声音的方向。 好像是什么东西奔跑的声音,不会是,又来一群野猪?! 宋臻浅警惕的看着前方,身体不自觉的靠向秦远修。 突然,一条黑色的狼狗蹦在他们面前,宋臻浅惊叫一声,躲在了秦远修的后面,看着那条黑色的狼狗摇着尾巴扑向秦远修,一副无比亲昵的模样。 宋臻浅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走出了几个人影,那个有着蓝色眼眸的男人嘴角带着笑意,轻松的口吻说道,“这里度假,以天为盖地为庐,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重生 第二十一章 偶遇特种兵【1 “这里度假,以天为盖地为庐,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磁性,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远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手紧紧的拉着宋臻浅,冷冷的说道,“下次你和明心度假的时候,我送你们来。” “可以考虑。”法克斯完全不在乎。 秦远修没有再搭理法克斯,拉着宋臻浅往丛林外走去,后面那条黑色狼狗听话的跟在后面,一行人有条有序的走着,完全没有那种经历了生死别离后的感动,真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冷血之人! “怎么这么晚了才来?”秦远修走在最前面,严肃的问法克斯。 “先处理了熊大,然后除了内鬼,时间上耽搁了一些。”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宋臻浅有些不爽了,处理那些人,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吗?况且了,那些人晚点处理能够怎样,害他们受这么多苦。 没多久,走到海边沙滩,海面上停靠着一艘豪华快艇,上面亮着灯,还能够隐约看到站在甲板上对着他们笑的辛仇,空旷的天空下听到他大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两位平安回来。” 秦远修冷冷的抬了抬眸,拉着宋臻浅走向快艇,直接走向船舱。 明心在船舱吧台边喝红酒,依然妩媚的脸上因为酒色的原因显得更加妖娆,她狐媚的眼神微微一勾,嘴角拉出一抹浅淡诱惑的微笑,“福大命大,我还以为找回来的是两具干尸。不过总算,还是恭喜。” 这群完全没有良心的人! 宋臻浅气得牙痒痒的! “法克斯,你帮小遥看看身上的伤口。”秦远修看都没有看一眼明心,冷冷的吩咐。 法克斯似乎早就想到,拿起身边的急救箱,对着宋臻浅微微一笑,“去床上躺着,我帮你做个全身检查。” 宋臻浅的手一直抓着被秦远修扯坏的衣服口,还能勉强不被曝光。 “放心,有心心之后,我对其他女人通常都是不屑一顾的,相信我,我是医生,有医德。”法克斯看着她的迟疑,注意到她拉紧衣服的手指,意味深长的笑着。 宋臻浅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算在环境比较艰难的岛上无暇自顾自己的身体,但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她的身体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她不需要对医生有任何不好意思。 她走向里面的单间,脱掉身上那破旧不堪的衣服,只穿着一套淡蓝色的内衣,白嫩而细致的皮肤暴露在外面,她去卫生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无数多擦痕、伤口、青紫臃肿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狰狞,欧遥这种大小姐,该是从来没有这么糟蹋过自己的身体吧! 法克斯看着她的身体时,眼眸顿了顿。 宋臻浅有些尴尬,在男人面前这样裸露她还是很不习惯,躺在床上时,听到法克斯重重的呼了口气,“看不出来,这样干瘪的身材,还挺有货。” “比起明心呢?”她突然转头问他。 “当然,在我心中,除了明心的身体,其他人的身上长的都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皮肉组织,你觉得,我该怎么比较呢?”法克斯好笑的问她。 宋臻浅瘪瘪嘴,虽然她觉得欧遥的身材什么的很棒,但是对于男人来讲到底算不算诱人呢?以后她可以去勾引傅司凌吗? 宋臻浅很认真的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不住痛出了声音,回头看着法克斯在为她擦药,“伤口有点深,酒精可以消毒,只会疼一会儿,如果受不了,我帮你打麻药。” “不用,我能够忍住。”宋臻浅捏紧手指,忍耐。 “看不出来,你还挺坚强的。” “法克斯,在你们心目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宋臻浅忍着痛,问道。 法克斯一愣,觉得欧遥真的变了很多。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能说你不好,虽然和我们这群人的感觉完全不搭,也别太在意明心对你的排斥,她没有恶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没有谁可以说对说错,但如果你真心想要和秦远修一起,最好是学着适应我们的生活方式。” “你们的方式?”宋臻浅扬眉。 就是打打杀杀,十恶不赦吗?! “我们都是亡命天涯的恶徒,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你决定融入我们,就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法克斯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面对死亡时,可以如此的忍俊不禁,坦然而从容。 宋臻浅咬着唇,忍受身上的疼痛,脑袋却在思考,这样一群人,他们是因为什么聚在了一起,又是因为什么,创下了这样一片天地。 正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快艇明显的跌宕了一下,宋臻浅警觉的转头看着法克斯,法克斯也感觉到了,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听到辛仇在门后说着,“法克斯,前面有特种兵的部队在做军事演习,好像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如果是傅司凌就麻烦了,你快点处理欧遥的伤口,完事了出来!” “好!” 法克斯加快速度的为她上药,包扎! 宋臻浅整个身体明显紧绷,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却记住了三个字,“傅司凌!” ☆、重生 第二十二章 偶遇特种兵【2 快艇在宽阔的海平面航行,暗蓝色的夜幕中星星闪烁,带着海边独有的燥热气息和咸腥味,宋臻浅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随着法克斯走出了房间。 船舱内秦远修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抽着烟,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无比深邃,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明心依然在喝酒,妩媚而妖娆。法克斯坐在明心的对面,玩味的耍弄着明心长长的卷发,嘴角挂着他一贯的标准微笑。倒是辛仇还能看出点备战的模样,一张白色的手帕不停的擦拭着他手中那把黑色手枪。 一个男人突然从甲板上进来,有些紧张的对着秦远修,“修哥,已经确定是以傅司凌为首的第一小队在做军事演习,好像是在训练海上生存。刚刚看到傅司凌已经潜入海里。” 宋臻浅手一紧,在听着“傅司凌”三个字后,一刻都冷静不下来!但此刻,没有人特别注意到她。 男人说完,畏惧的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萦绕,让人更加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辛仇似乎已经擦干净,轻轻的吹了吹,漫不经心的把白色手帕放进裤兜里,懒洋洋的说道,“是不是也该给傅司凌一点教训。” 宋臻浅的心口,猛的一跳。 无法控制的颤抖让她不小心撞到了一边的酒架上,酒架上面的红酒洋酒茅台酒哐哐摇晃,快艇上面酒架都比较牢靠,才会防止上百万的名酒被她弄碎。不过,此举动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部人直刷刷的看着她,眼睛各异,但都带着诧异的光芒。 宋臻浅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解释道,“刚刚脚软。” “如果累了,就去睡觉。”秦远修开口。 “睡不着。” 秦远修看着她,眉头一扬,“需要我陪?” 船舱里面所有人,瞬间石化。 宋臻浅莫名的觉得脸很烫,感觉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更加的不自在,“我困了知道自己去睡。” 秦远修抿了抿唇,把视线转移。 其他人也没再看她,必定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开玩笑的时候。 “你出去观察,傅司凌有任何举动,进来告诉我。”秦远修吩咐那个男人。 男人连忙点头,出去。 辛仇玩弄着手中的黑色手枪,“如果没我的事,我去睡觉了。” “阿仇。” “嗯?”辛仇看着秦远修。 “傅司凌确实该得到点教训了,不用伤他性命,让他在床上躺一两个月就行,不要影响到下个月我和HarlinChristian伯爵的交易。”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收到。”辛仇突然露出嗜血的微笑。 宋臻浅看着他们的模样,她不知道辛仇要做什么,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简单,她站起来,因为有些激动,踉跄了一步,急忙的拉着辛仇的手,“别动傅司凌。” 话一出口,她再次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如果我们现在出手,就会被他们盯上,我不想死。”宋臻浅急急的说道。 辛仇扬眉,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宋臻浅知道对辛仇说没有,转身拉着秦远修,“你答应过要保证我的安全的,你也说过不和政府正面冲突,你现在这样做,就是把我,我们置身在水生火热之中,这些天我一直过得担惊受怕,我不想连今晚都没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秦远修冷硬的眸子不带任何色彩的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焦急而涨红的脸,所有人也都以一种轻视的眼光看着她,她被看成怕死之徒没有任何关系,反正,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这么一些人留下什么好印象,她只想要保证傅司凌的安全。如果是正面冲突她一点都不怕,就算是两败俱伤,秦远修这边也不见得可以得到什么便宜,傅司凌以及特种兵的能力并不可窥视,但这种暗地的方式,她不得不担心。 “修,你答应过我的。”宋臻浅拉着他的手,诚恳的说道。 秦远修抿了抿唇,反手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似乎在给她传递温度,“听小遥的,如果傅司凌不主动出击,我们就静观其变。” 辛仇耸肩,表示无所谓。 倒是明心,有些讽刺的声音说道,“小遥妹妹,你还是适合呆在象牙塔下,这么出来折腾,你柔弱的身子果然是禁不住的,下次姐姐无论如何也不带你这么出来了。” 宋臻浅咬着唇。 什么妹妹?! 她实际年龄比她大了整整两岁! 况且了,以她对明心的了解,明心的身手根本就抵不过她的前世,她可以在5分钟之内把她解决。 算了,她死命咬了一下嘴唇,时日还长,总有一天她要让明心那张耀武扬威的脸颊,再也笑不出来! “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秦远修站起来。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散。 “需要我陪你吗?”秦远修问她。 宋臻浅才回神,嘴角一笑,“不用,我知道你今晚一定睡不了觉,我不想打扰你。” “回去之后,我送你去基地。” 宋臻浅一愣。 “我让你融入我的生活!” 什么叫做,“我让你融入我的生活”! 宋臻浅躺在床上,久久,都想不明白! ☆、重生 第二十三章 失之交臂 宋臻浅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发呆,今晚上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会睡觉,她一直都知道,军事演习的线路很长,难免在他们回去的那段距离都会有特种兵的存在。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很想走出走动,很想去看看,就算哪怕只有一眼也想看他。 她咬着唇,从床上翻下来,打开房门,走上甲板。 外面站着几个男人,隔海望着那海平面上不时显现的几个亮光点,看着她出现,都是毕恭毕敬,“欧小姐。” 宋臻浅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一个人手中拿着的望远镜,“把这个玩意借我看看。” 男人彼此看了看,生硬的脸上点了点头。 宋臻浅拿起望远镜,熟练的拉伸焦距,往深海看去,看着那些训练的特种兵做着她以前做过的事情,心里突然划过一丝莫名的悸动,她一点一点的找那个熟悉的面孔,眼眸突然一顿。 她看到傅司凌了。 看着他站在快艇甲板上,严肃的看着海平面,他的薄唇抿得很紧,是训练时他一贯的表情,他深邃的眼眸突然往她这边一瞄,那一瞬间,她觉得他们似乎触及到了彼此的视线,他眉头微蹙。 宋臻浅觉得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把望远镜放在一边,猛力的呼吸。 怎么办?她好想立马飞奔过去。 “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性嗓音,在空旷的大海上,异常的冷漠。 宋臻浅转头看着秦远修,看着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睡不着,就出来散散步,顺便想看一下他们都在看什么。”宋臻浅微笑着说道。 “马上我们就脱离了特种兵的视线了,不会再有事。但在这里呆着也不安全,进去吧。”他的口吻,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宋臻浅不舍的往傅司凌的方向看了一眼,“嗯。” 她把望远镜递给那个站哨的男人,和秦远修退回了船舱。 远远一个快艇上,那个穿着军绿色衣服,一派正气挺拔,英俊而高大的傅司凌一直盯着那快要消失在他眼里的快艇,刚刚那一秒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有一抹熟悉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瞬间而已,或许真的是自己多疑了,他转头,认真的观察着这次训练的新兵,新兵里面很少会有女兵,以前那个,他嘴唇抿了抿,在控制情绪。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 而她训练时认真严格的模样,和她的感觉真的有几分像! 只是再像,也不再是那个她! 他看着那零星的天空,一阵心伤滑落心底最深处。 …… 宋臻浅回到船舱,秦远修没有再离开,而是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床不是很大,他们彼此挨着彼此,甚至连他的呼吸声她都能够感觉到。 她喜欢的男人,离他千里,而她厌恶的男人,却能够心安理得的抱着她入眠!她恨不得把他踢下床,踢下海! “还没睡吗?”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嗯。”她敷衍的答了一声。 有你在身边,永远都睡不着! 不仅如此,就算睡着了,也会被恶梦惊醒。 “上了岸之后就要赶着回去维也纳,去看你哥哥的事情就先搁浅了。” “好。” 反正,那也不是她亲哥。 “不早了,早点休息。” 宋臻浅感觉到他沉沉的呼吸声,当然,她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就真的睡了过去,她敢肯定,她只要有稍微一点点动静,他就会醒,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小动作都不行! ……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一行人到了维也纳大庄园,宋臻浅躺在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维也纳的阳光很灿烂,空气很好,她站在阳台上,贪婪的吮吸着。 房门外突然响起门声。 宋臻浅皱眉头,打开房门。 “欧小姐,秦先生说您都睡了一天了,下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喜欢吃的饭菜。”佣人很是恭敬的说着。 宋臻浅摸了摸自己已经饿扁的肚子,点了点头,随着佣人下楼, 大厅里,依然是那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她的到来已经不再觉得唐突或者意外,所有人依然自若的聊天。 “对了,远修,你是说让小遥去基地吗?”法克斯吃着葡萄,随口问道。 “嗯。”秦远修点头。 吴翔很是奇怪,“为什么要把小遥送到那种地方去?” 秦远修没有回答他。 明心在一边咯咯的笑了,“吴天才,你是不是觉得连小遥这种都可以下定决心去基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还迟迟不敢决定,觉得自己很丢脸?” “谁说我不去!”吴翔涨红着脸反驳。 基地那个地方明明都不是人去的地方嘛,他为什么要去! 但是,他讨厌他们以看小孩看女人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你确定?”法克斯又吃了一颗葡萄,依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确定!”吴翔最受不了别人激他! “那好,我好统一安排。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去了基地,我也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吴天才,所有人一视同仁,包括,欧遥。”法克斯的眼神看了一眼宋臻浅。 宋臻浅虽然觉得很奇怪,也隐约可以猜到基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很好。 她霸占的这具身体确实太弱,弱到她都不屑。自己在房间做那点锻炼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她发誓,从基地回来,她会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重生 第二十四章 基地训练【1 半个月后。 宋臻浅和吴翔离开了维也纳庄园,和法克斯一起,坐的直升飞机离开,到达的地方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小岛上装有必备的通讯设备,修建了各式各样的房屋,外界一直供应着食物,淡水,各种生存以及生活需要的东西。 听法克斯说,这个小岛已经被他们买了下来,专门培养组织需要的一些人才,而这个岛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基地”,重要人才培养基地! 宋臻浅和吴翔分别被安排在基地的一个房间,房间比她想象中好很多,至少一点都不潮湿,而且环境很不错,被褥床单什么的看上去都很干净。 法克斯走的时候很严肃的对她说,“小遥,你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意味着在这里,你不再是秦远修的未婚妻,而我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也不再是你的朋友法克斯,而是你的教官。” 宋臻浅点头。 法克斯对她点头微笑,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宋臻浅回顾着四周,看上去是双人间,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室友,她可不觉得这么大一个岛屿,只为了培训她和吴翔两个人。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个剪着短头发,穿着宽松衬衣,下身一条牛仔短裤,脚上一双有些破旧运动鞋的女人张扬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宋臻浅的时候,眼眸微微抬了一下,没有话语,提着自己的行李径直走向另外一张床。 女人放下行李,直接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宋臻浅微微眯了一下眼,抿了抿唇,也没在意,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开始发呆。 她不知道这里的训练和特种兵有什么不同,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真的很佩服秦远修,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培训人才,巩固势力。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本能觉得这种铃声有些怪异,穿上鞋子走了出去,看着从其他几个房间里面也陆续了出来几个人,奔跑着走向外面空旷的平地。 到达平地的人自发的排成了一行,正对面中央位置站着法克斯,他穿着黑色的紧身短袖,下身一条宽松的休闲裤,脚下一双高帮靴子,凌厉的眼神扫视着他们这一群人,冷冷的说道,“从左往右,报数。” “一、二、三……十二。” 法克斯锐利的目光一点一点的看着他们的脸,见惯了法克斯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样严厉的模样,倒是让宋臻浅有些不习惯,却不自觉地,让人产生了距离感和畏惧感。 “还差2个人!”法克斯洪亮的声音,底气十足。 所有人左右看了看,在法克斯如此强烈的气息下,不敢作声。 法克斯身边的那个男人走向他们的宿舍,没多久,迟到的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宋臻浅看到了那个和她同寝室的女人! “叫什么名字?”法克斯问道。 “张旭。” “萧蓝。” “张旭!”法克斯大声喊着。 “到!”张旭同样洪亮的声音回答。 “原地200个俯卧撑!” 张旭有些傻了的看着法克斯! “立刻、马上!” 张旭猛然趴在地上,迅速的做着俯卧撑。 “萧蓝。”法克斯看向那个女人。 “到!” “原地100个俯卧撑!” 萧蓝看着法克斯,“不会!” 法克斯蓝色眼眸突然闪过一阵阴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萧蓝,“100个俯卧撑,再回一句,加十个!” “我不会!” “110个俯卧撑。” “我不会!”萧蓝对视着他。 “120个俯卧撑。” “你凭什么让我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谁知道那鬼铃声是要集合!”萧蓝怒吼! “130个俯卧撑。” 萧蓝怒视着眼看着法克斯。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不执行,立马从这里滚回去!”法克斯冷冰的字眼,薄唇微动,“一、二、……” 萧蓝趴在地上,咬着唇,心不甘的做着。 对于男人来讲,100个俯卧撑都是到了极限,何况身为女人的萧蓝。 张旭在做到150个左右时,已经在虚脱的边缘。 而萧蓝,做了20个,几乎就做不了了! 法克斯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那两个人,冷眼,面无表情! “算了,法克斯,这是第一次,何必这样严格……”吴翔站在队伍中,插嘴。 法克斯阴鸷的目光突然扫在吴翔的身上,冷漠而严厉的说道,“吴翔,出列!” 吴翔不愿的往后躲了躲,还是敌不过法克斯尖锐的眼神,走出了队伍。 “萧蓝剩下来的107个,由你来做!” “为什么?!”吴翔不服气! “一、二……”法克斯如死神一般的声音冷飕飕的响起。 吴翔极度不爽的趴在地上,做了起来。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选择了来这个鬼地方! 整整2个小时过去,吴翔都已经躺在地上装尸体了,才结束这第一场严厉而冷血的惩罚。 所有人回列。 法克斯清了清喉咙,“我不知道你们来自什么地方,也不需要知道,‘狼都’不需要没用的人,也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人!刚刚那个铃声,就是在训练你们对陌生事物的警觉力,很遗憾,我们之中居然还有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高枕无忧!” 下面的人屏住呼吸。 “现在,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记清楚了,刚刚那个铃声不管何时响起,所有人都必须到这里集合!”法克斯冷漠的说着,眉头一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大声点!” “听清楚了!”所有人扯着嗓子吼着。 “解散!”法克斯宣布完,和他身后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 所有人被搞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宋臻浅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法克斯的背影,他连自我介绍都没有,也没有说过这里的规矩,就这么走了? 果然,和她想象中的,特种兵的训练完全不一样。 只是“狼都”把这些人训练出来,都是做什么用的?! 政府那边知道秦远修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吗?! 嗯,还好,她来到这里,等摸清楚了所有一切之后,她以后也方便来踏平这里! 她完全忘记了,这里早就出了中国的管辖范围,用刀用枪用火药,那都是所属海域范围内的法规,和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干系,她甚至都还不知道,秦远修在这一片海域,有多受保护! ☆、重生 第二十五章 基地训练【2 解散之后。 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宋臻浅刚回到房间,后面突然一个猛力推着她的后背,毫无预兆,她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扑在地上,手掌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她怒视着转头,看着那个趾高气扬的萧蓝,“你做什么?!” “还不明显吗?”萧蓝恶狠狠的说道。 宋臻浅眯了眯眼睛,从地上起来,毫不畏惧的站在她的面前,两人身高不相上下,气势也相当,“我惹你了吗?” “你刚刚为什么不叫我?!下次再这样,有你好看的!”萧蓝的口气一直很冲,霸道的直接走过她,还用手肘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她捂着有些生疼的肚子,转身迅速抓住她短短的头发,猛力往床头柜上一用力,萧蓝的头“咚”的一声直接撞在了木柜上,顿时有些晕头转向。 “不要以为我是好惹的!”宋臻浅恶狠狠的说着。 别以为她是吃醋的! 姐可是特种兵出生,姐拿着枪扫射的时候,你TMD还在擦鼻涕! 萧蓝稳了两秒钟,用力挣脱,宋臻浅后退了两步,还未站稳,萧蓝就冲了山来,抓着她的头发,使命的拉扯,脚上还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揣。 宋臻浅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身体各个方面都没有了当年的敏捷,连力气也小了很多,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丝毫没有减少,萧蓝踢她,她踢得更猛,两个人双双摔在地上,互相拉扯着彼此的头发,手脚并用,连嘴都不闲着。 宋臻浅一直都记得那次和萧蓝的打架,那是她人生中,打得最狼狈的一次,毫无招式,毫无章法,毫无形象。很多年后,她问萧蓝,还记得她们的第一次交手吗? 萧蓝说,当然,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疯成那样! 萧蓝其实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只是在发泄而已,发泄自己一直压抑在心口不能说出来的怨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外突然进来几个人,两个人被强迫分开,分开后依然没有闲着,手脚还不停的乱舞着。 “够了!”一道非常响亮的男性嗓音。 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 “会有机会让你们交手的,不需要急着这一时!”法克斯看着那两个人,看着两个无比狼狈的样子,整个头发乱糟糟不说,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看上去极度滑稽。 两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法克斯示意让那两个男人放开她们。 两个人得到自由后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要换房间!”宋臻浅突然开口说道。 “不行!” “为什么?” “这个岛上,我的话就是圣旨,那些为什么,不行,不要统统都是屁!”法克斯严厉的嗓音冷漠的开口。 宋臻浅狠狠的看着他。 法克斯丝毫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趁着今天还有难得的休息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说完,带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了! 宋臻浅和萧蓝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都知道再打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整个一身都痛,也就没有再争锋相对,各自做着自己的,彼此把彼此当成空气而已! 法克斯走出那个房间好久,突然忍不住,狂笑了出来。 身后那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个岛上,从来没有见法克斯这么笑过,严肃冷血到让外人误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笑容是什么表情! “你们去安排明天的训练。”法克斯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吩咐道。 两个人点了点头,离开! 法克斯忍不住又笑了笑! 天啊!他从来都没有发现欧遥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刚刚看着欧遥和萧蓝打成一团时,他是忍了好久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当然,其他人不会觉得好笑那是因为其他人没有见过欧遥平时的模样。不行!他必须马上给秦远修汇报,那个男人铁定会跌破眼镜。 …… 翌日一早。 天还未亮,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宋臻浅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急匆匆的往集合地点跑去。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萧蓝也没有半点耽搁。 到达集合地点时,14个人自发的站成了两排,看着正对面冷着脸对着他们的法克斯。 “从铃声响起到集合完毕共花了5分46秒。我希望以后在3分钟之内看到你们整理完毕。”法克斯冷冷的说着。 “光穿衣服都来不及。”队伍中突然冒出一个男性嗓音。 法克斯锐利的眼神往那一瞄,强烈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倒抽了口气,“谁说的。” 一个男人狠狠的咬了咬唇,知道自己又范了大忌。 “出列!” 那个男人犹豫着,站了出去。 “报上姓名。” “王小川。” “蛙跳五分钟。” 王小川犹豫了一秒,开始执行。 法克斯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不管你们晚上怎么睡觉,穿不穿衣服,只有三分钟时候,三分钟之后,迟到者必将严惩!” 所有人不再敢出声。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很是响亮。 在清净的小岛上,阵阵回荡。 法克斯似乎很满意他们回答时底气十足的模样,抿了抿唇,“吃早饭,解散!” 又是这么莫名其妙,所有人也都见怪不怪的各自离开。 倒是那个王小川,还在法克斯冷冷的眼眸下,继续蛙跳! ☆、重生 第二十六章 基地训练【3 火速的吃完早饭,所有人又重返平地集合。 吴翔看着宋臻浅那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脸蛋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遥,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睡觉梦游了?” 宋臻浅看了一眼吴翔,没有说话。 “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来到这里,你看,多受罪。”吴翔嘀咕道,还一直在后悔当初的意气用事。 宋臻浅继续抿紧了嘴唇。 正时,法克斯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所有人听清楚了,这里的第一堂课,由我来为大家上,我叫法克斯,主要教大家格斗和一些基本的医疗知识。” 所有人都看着他。 “首先,锻炼体力和耐力。”法克斯让自己的助手拿出了一箱子沙袋,示意每个人拿走两个,套在自己的脚腕上,“我会带着大家跑步5000米,然后做50个俯卧撑。” 所有人不敢说话,闷着头跟上脚步。 整个岛上没有男女之分,自然没有男女分开训练的可能,宋臻浅现在的身体不算太好,在跑了最多1000米的时候就觉得呼吸困难,脸色发白了,况且脚上还套着那么重的东西,有种要她命的感觉。 吴翔在她后面,小声地问道,“小遥,你脸色很差,要不要紧?” 宋臻浅摇头。 她试着回忆以前在特种兵时候的训练,那个时候是负重20公斤,5000米她都可以跑得很轻松,现在怎么会这么经不住?! 她努力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压抑着用嘴出气的冲动,咬着牙,凭着一直以来的忍耐力,继续跟上大部队。 其实,不知是她,就连里面的男人大多有些吃不消,不管之前这些人从哪里来,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都不可能会有多大的能耐。 队伍到后面越来越散乱,也越来越慢,有些人甚至开始走一步停两步。 遥遥在前面的法克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吼着,“最后一名,中午不准吃饭!” 法克斯说到做到。 这些人都清楚。 有些人还能够提起点精神,有些人干脆破坛子破碎。 第一次的跑步,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到达终点时,大多数人都虚脱,甚至还有些赖在半路不动。 宋臻浅到终点到得很晚,但是终究,她还是到了。 法克斯看着她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在看着吴翔倒在半路上装尸体时,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终究,赏罚分明,没有到达终点的所有人,中午就真的一颗米都没有沾到。 而在下午,负责教他们射击的辛仇要求他们在固定的位置,平举着ak47,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2个小时。 在安静的氛围下,不时听到肚子蠕动发出饥饿的声音,宋臻浅转头看着吴翔憋着嘴巴,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冲动,就忍不住想要笑,不过她很清楚,这个时候笑出来,又不知道会受多少折磨。 2个小时很慢。 头上的烈日很热,她能够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水不时的从她的眼角她的嘴边滑落,似乎又回到了特种兵部队,这里的训练虽然和特种兵时不太一样,但训练,上战场的训练大都大同小异,规矩不一样,训练的技巧没有什么不同。 “还有半个小时。”辛仇突然吼了一声,在不经意的一个瞬间,故意的碰了碰宋臻浅的突击步枪,她没有防备,一个不稳,步枪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辛仇。 辛仇嘴角一笑,示意宋臻浅捡起来,开口说道,“战场上面,枪就是你全部,你要把它当成你最心爱的人来对待,就算对手逼到了你死的那一步,也不能弃械投降,那是愚蠢的作法,知道吗?” “知道!” 对于法克斯,所有人更喜欢辛仇,至少不会随时都板着一张臭脸。 辛仇缓缓的走向吴翔,站在他面前,“你手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中午没吃饭,下午这么举着,你试试!”吴翔恶狠狠的说着。 他就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他最气不过的是,为什么欧遥看上去会比他还要能干?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欧遥那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这个世界,是要逆天了么?! “真是可怜。”辛仇同情的笑笑,走向一边,又说道,“法克斯喜欢用饿肚子的方式来惩罚,我觉得太过残忍,不过算是一个好法子,所以最后半个小时里,如果哪位的步枪掉在地上,今晚的晚饭,就等着喝西北风。” 所有人屏住一口气。 这样的特训中,不吃饭无意是最让人受不了,最残忍的一种方式。 辛仇又走回吴翔的旁边,“注意了,你的手别把步枪抖掉了,小心晚上又没得饭吃哦。” 吴翔黑着一张漂亮脸蛋对着他。 辛仇心情似乎很好,在他们之中不停地走动。 还好。 就算僵硬到手臂都麻木了,所有人还是坚持了下来,辛仇似乎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早早的下了课,能够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 接下来,应该是贺梓晋了吧。 宋臻浅远远就看着贺梓晋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等待着辛仇的课程结束。 ☆、重生 第二十七章 基地训练【4 贺梓晋把他们所有人带到了海边。 贺梓晋不喜欢笑,但也不是那种冷血到不易让人亲近,他的存在感不强,在宋臻浅了解到的“狼都”几个领袖人物中,他算是最低调的一个。 如贺梓晋这样的男人,38岁,特种兵出生,策谋了得,身手不菲,在“狼都”举足轻重,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自傲霸气,让人几乎不太会注意到他,据宋臻浅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言,这种男人必定是故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往往,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 要不然,政府不会被贺梓晋反咬一口! 这么想着,所有人已经走进了海里,海水已经淹过她的胸口,他们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贺梓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正时,他转身看着他们,没有笑容,也不太严肃,而是平铺直叙的说道,“下蹲50个。” 所有人完全呆愣。 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海水里面做下蹲。 这是,要人命吗?! “我数一,你们蹲。我数二,你们起。懂了吗?”他扬眉。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OK,ONE!”贺梓晋的声音一响。 所有人全部蹲下。 一蹲下,不可避免的让自己完全浸入了水中,水里的浮力迫使大多数人无法支撑平衡,有些人甚至不自觉的浮了起来。 “ONE!”贺梓晋看着浮起来的几个人,再次开口。 宋臻浅就是其中之一。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蹲下去。 “TWO!” 所有人仿若顿时解脱了一般,猛地从水中起来,大口喘气。 “ONE!” “TWO!” “ONE!” “TWO!” “……” 整整五十个。 所有人一身湿透,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的瞬间,贺梓晋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看到了吗?那块岩石那里,每个人来回10圈,做完休息,没做完继续,直到做完为止。” 所有人垂头丧气。 不可避免,游泳其实是一个技术活,特别是有些只会狗刨式的男人女人。 还好,宋臻浅的游泳技术不错,在特种兵是就很厉害了!她微微一伸展身体,手臂一伸,脚力一弹,跃出好几米,轻巧的身体如美丽的鱼儿一般在水中穿梭。 贺梓晋看着宋臻浅的身影,眼眸微动,抿着唇,依然不发一语。 宋臻浅第四个完成,累得虚脱的她躺在岸边的沙滩上,黄昏的沙地炙热无比,但宋臻浅躺在那里,却一动都不想在动。 就让她这么休息一会儿。 这一天的训练已经让她吃不消了。 身边,突然有个阴影,夕阳残留下的光芒被那个阴影遮盖,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她旁边看着海水中不停翻腾的贺梓晋,微有些胡渣的下颚轻轻的动了动,“你的游泳技巧很特别。” 宋臻浅一愣,心漏跳了两拍。 她的游泳技巧是傅司凌教她的,傅司凌曾经说过,她是他见过,最会在海中生活的女人。 所以一度的,她很喜欢游泳这项运动。 “贺梓晋,你为什么要离开特种兵?”宋臻浅终于忍不住,问道。 贺梓晋坚毅的眸子在昏黄的光芒下微微闪烁,他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笑,也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久都没有想起过的事情,他转头,看着她,“你相信吗?为了一个人。” “女人?”宋臻浅扬眉。 贺梓晋笑着摇头,不是在否认,而是不想再多说。 宋臻浅闭上眼睛,她知道,在贺梓晋的口中,问不出来什么。 她不明白的只是,有着阳关道走,为什么选择了独木桥?! 所有人完成了10圈来回游泳,吴翔悲催的倒数第二,倒数第一还是因为腿脚突然抽筋,吴翔觉得自己特别没有面子,郁郁寡欢的往食堂走去。 吃过晚饭,所有人以为可以回到宿舍消息的时候,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大家还未来得及回去换早就被海水浸湿的衣服,规规矩矩的站在集合场。 法克斯出现在他们面前。 对于他们而言,法克斯无非就是最讨人厌的魔鬼教官。 “今天一天的训练,不算太坏,但也不算太好。”法克斯冷漠的说道,“来这里,不追求一般,只追求更好。所以,今天的训练并没有完全结束。现在,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蛙跳半个小时。” 下面的人,一阵骚动。 甚至有些人,开始抱怨,不耐烦,抵触情绪。 “体力是学好所有一切的基础,我最后说一次,立刻马上,蛙跳半个小时!GO!”法克斯洪亮的声音大声的吼着。 这里的人大多怕法克斯。 所以,就算是本能,也立马跟着法克斯蛙跳起来。 真是要死人了! 宋臻浅闭着眼睛,强忍着随时都想睡觉休息的冲动,不停地蛙跳着,她敢肯定,明天全身铁定会痛,会很痛! ☆、重生 第二十八章 基地训练【5 结束了一天的培训。 所有人心安理得的睡觉。 夜很深。 基地无比安静,窗外暗蓝色的天空中繁星闪烁,偶尔会有不知名的动物鸣叫的声音,但这似乎,都已经无法再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 突然。 一道刺耳的铃声划破宁静的仲夏夜。 宋臻浅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不想迟到,并没有换下明天要穿的衣服,她左右看了看,看着对面床上的萧蓝也莫名其妙的坐了起来,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着床头上的时间,凌晨2点30。 这是要人命的吧! 两个人只愣怔咒骂不甘了一秒钟,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迷迷糊糊的往集合场跑去。 参差不齐的队伍中,歪歪倒倒,有些衣衫不整,也有些干脆不来,宋臻浅看了看,没有看到吴翔的身影,不用想象也会知道,吴翔接下来的时间绝对不好过。 果不其然,法克斯清点完人数之后,脸色就黑了一大半。 冷漠的口气在如是的空寂的夜晚显得无比阴森,“女的留下,男的解散。” 一句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但还是听话的,男的断断续续的离开了,而吴翔和另外一位叫做章骏的男人留下来接受惩罚。 宋臻浅不知道吴翔又被怎样虐待了,因为下一秒钟,她们四个女学员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比起她们的住宿至少大了5倍。房间里面铺着厚实的地毯,开着很适宜的冷气,四周都安装着全身镜,有点像一个舞蹈室。 宋臻浅的眼眸看着墙角的一个摄像头。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岛上,除了必要的一些摄像装备以外,他们的宿舍,食堂,公共浴室等大多地方都没有摄像头,不明白独独这里为什么会有! 带着她们来这个舞蹈室的是法克斯的助理,已经离开,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她们四个女人不知所措。 “大半夜的,我们该不会是法克斯耍了吧!”徐雨倩不爽的开口。 这次的学员中只有四个女学员,除去宋臻浅,萧蓝以外,就是隔壁宿舍的徐雨倩和林晓琳,因为才刚来不久,加上训练的超强力度,四个女学员根本就没有多少交流,而宋臻浅甚至和萧蓝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更是不可能有什么话说。 徐雨倩突然的开口,倒是让其他三个人都看着她。 徐雨倩长得一般,但身材不错,平时训练时穿着宽松的T恤,也无法掩饰她奥妙的身材。 “真是后悔来这里,不是我老爸以死相逼,我就算是跳海也不来!一天的日子,简直比坐牢还要难受一百倍!至少人家坐牢,可以吃饱喝足,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林晓琳抱怨道,口气中满是怒气。 宋臻浅靠在一边的墙上,没有说话。 准确说,她在静观其变而已,这个房间有摄像头,有些举动,有些话,就得谨慎而行了。 “萧蓝,你为什么也来了?我听你爸说,没让你来吗?”徐雨倩似乎认识她,问道。 “我才不管那死老头子想什么,我要做的事情,没人管得了。”萧蓝完全不在意的说着,短短的头发因为没来得及梳理,乱成了一团。 宋臻浅看着那三个女人,从他们的口气中,应该不会是“狼都”随便找的些人,如果她没有估计错,应该都是“狼都”中有些资质的人,沾亲带故的! 突然,房门外响起高跟鞋敲打地面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门外,门口处,出现一个笑颜如花,妖艳如精的女人,她嘴角带着笑意,懒懒的声音却意外的耐人寻味,“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姑娘们,别误会,我不是老鸨,我叫明心,负责教你们上流社会的基本礼仪。” 所有人不明所以。 “当然,或许你们会疑惑为什么只有身为女人的你们进行训练,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在交际圈中,只有女人才可以如鱼得水。” 所有人还是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跟着我学,早晚,会有用处。”明心不愿再多做解释,现在凌晨2点,估计也没有谁好精神在半夜三更谈什么大道理。“融入上流社会,最先要学习的是舞蹈,交际舞蹈。所以,今晚我教大家伦巴。不要露出为难的神色,你要相信,每个人的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人领悟力高一点而已,我想勤能补拙的道理,不需要我再多做重复吧。OK,我的话不多说,先热身。” 宋臻浅看着明心像一支鸟儿一样在大大的舞蹈室翩翩起舞,她身边没有男伴,但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仿若都在和她共舞的男人互动,四个人,全部融入在她绝妙的舞蹈中,如痴如醉! 她想,明心的课程应该是所有训练中她们能够真正提起兴趣的一堂课,以至于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四个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结束的时候,明心拍了拍宋臻浅的肩膀,嘴角勾出一抹妩媚的笑容,但她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大步走开。 宋臻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抿了又抿! 明心一直都看不起她,她不知道刚刚明心的笑容是不是隐藏了某种讽刺,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要等到哪一天,和他们拔“枪”相见! ☆、重生 第二十九章 基地探访【1 偌大的维也纳山庄,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优雅的拿着装有醇正红酒的高脚杯,翘着二郎腿,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视频。 他嘴角抿得很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不是觉得欧遥变了?”辛仇站在酒柜旁边,拿着和秦远修一样的酒杯,漫不经心的说着。 秦远修深邃的眸子微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神色。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个摄像头的存在,但是欧遥,一走进这个房间,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你看,这些人的个人简历中,每个人都比欧遥的经历多,但深居闺中的欧遥却比她们三个都要敏感。这是天分吗?”辛仇问秦远修。 秦远修嘴角微微放松,拉出一抹淡淡然的笑容。 “你觉得,以前的欧遥是什么样子的?”他扬眉问他。 辛仇蹙眉。 说真的,欧遥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好多年,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几次,而看过的那几次,还是近期在基地训练时的表现。 “说不出来?”秦远修嘴角一笑。 辛仇苦笑,不得不点头。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秦远修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视频中那个有些僵硬的身子,在试着翩翩起舞。转眸,他站起来,修长的大腿跨步,挺拔的身材高雅的走向酒柜,拿起辛仇旁边的红酒瓶,为自己再倒了些,红酒弥漫在酒杯中,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但你不会否认,欧遥给人的感觉,变了很多。”辛仇肯定的说道。 一个人的改变往往不是性格,不是外貌,而是气质,一种无法言语但给人很明显感觉的气质。 以前的欧遥整个人都很淡,就算长得美丽,但往往没有多少存在感,他们经常会忽视她的存在,无论作为老大的秦远修是不是把她当成至宝对待,但对他们而言,欧遥仅仅只是一个人,一点都不特殊,也一点都不重要。 可这段时间的欧遥,让他们真的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不仅仅是惊人的忍耐力以及独特的敏锐力,都让他们感觉到她仿若投胎换骨一般,从头到脚。 “吴翔怎么样了?”秦远修突然转移话题。 辛仇有时候甚至都不明白,秦远修对欧遥的宠爱,是不是爱情?! 很多时候,他都会自动跳过欧遥的信息。 可如果说不爱,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他只允许欧遥一个女人理所当然存在他的身边,仅仅只是为了报恩,那太牵强了。 秦远修和欧遥,到底是靠什么维系在一起,这么多年的?! 想不明白,也没有一定要想明白的执着。 “还好,法克斯给他走了很多后门,要不然,他应该早就被扔出基地了。”辛仇一想到吴翔,就忍不住想笑。 秦远修点了点头。 对于吴翔。 秦远修或许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必定,吴翔是他捡回来的,说是从垃圾堆里面翻出来的。 曾经何时,吴翔一度以为秦远修是他的“爸爸。” 改了好久,才会叫“秦哥。” 吴翔是属于那种生活上很笨很笨的小孩,才到这里的时候,16岁,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会自理,属于情商白痴,智商天才的异种人类。 渐渐地,秦远修叫来保姆专程教他一些生活常识,日常自理,慢慢才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当时辛仇和法克斯很是好奇吴翔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却被秦远修无情的瞪着不敢多问,现在似乎已经是过了很多年的事情了,也就渐渐遗忘。 “明天会去基地吗?” “我?”辛仇问他。 “还有第三个人?!”秦远修开玩笑,都是严肃着一张面瘫脸。 辛仇耸肩,回答,“下午去。” “明天我和你一起。” “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培训吗?” “去看看。” “看谁?”辛仇眼眸一亮。 “和你有关系?”秦远修扬眉。 辛仇抿了抿唇,八卦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八卦万年面瘫外加瞬间冰山。 “远修,和伯爵的交易是在下个星期是不是?”辛仇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说道。 “嗯。”秦远修点头。 “你确定不需要我一起?”辛仇问道。 他们有分开行动,但是每次分开行动都是秦远修休息,但凡有秦远修出现的交易场所,本都有他。 “贺子和我去就行,你多帮帮法克斯培训人。安吉汗王子急着要人,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时间不多。” “那你到时候小心。” “嗯。”秦远修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辛仇看着秦远修。 两个人一起走上这条不归路十几年。 大约,没有比他们之间更加纯粹的兄弟情了! ☆、重生 第三十章 基地探访【2 翌日。 一辆直升飞机在基地降落。 空旷的平地上,宋臻浅一行人在练习格斗。 法克斯很严格,所有人都不敢怠慢,认真无比。 远远的风沙卷起地上的尘土扑面而来,所有人不自觉的看向直升飞机降落的方向,看着辛仇从直升飞机里面出来,以及身后那个,让人完全无法忽视他存在的男人。 宋臻浅微微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男人的视线,没想到又这么阴魂不散。 心思还在摇曳,耳边突然一阵巨痛,宋臻浅整个身体猛然后退了好几步,本能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和她对手练习的萧蓝,她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抬起的右腿迟迟没有落地。 这个女人,居然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用腿踢她的脸,她只觉得她此刻的耳膜嗡嗡作响。 “怎么?怕了!”萧蓝挑衅的看着宋臻浅。 “怕?!”宋臻浅嘴角的笑容冷漠极了。 她宋臻浅活了28年,还没有怕过谁! 猛然扬起右脚,一个前踢。 萧蓝后退一步,避开。 宋臻浅不给她任何空隙的时间,整个身体弹跳起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直的踢在她的胸口上。 那个力度不轻,就算还未完全达到她宋臻浅以前的力量,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讲,绝对不好受。 以至于,萧蓝不稳的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没有倒地。 她捂着胸口,忍得很辛苦。 法克斯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眼眸深了一秒。 欧遥的姿势一看就是跆拳道的经典动作,他根本没有教跆拳道,欧遥怎么会?! “别想着挑衅我,你还不够格!”宋臻浅冷冷的说道。 萧蓝眼眸一深,咬着的唇瓣都开始泛白。 突然,萧蓝跑向宋臻浅,一把拉着她的领口处,在宋臻浅没有预料到她还会进攻的时候,被萧蓝用法克斯才教过的摔跤姿势,重重的摔倒在地。 疼痛感瞬间蔓延。 她甚至觉得,她的腰都快被折断了! 法克斯终于忍不住,上前阻止那两个女人恶意的进攻方式。 “不用。”一个男性嗓音突然出现。 法克斯转头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嘴角拉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欧遥,强忍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笔直,仿若没有什么可以打到她,哪怕是意志! 这幅模样,突然让他想起了点什么。 他眼中的视线,更加寒冷。 宋臻浅似乎感觉到一道尖锐的目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来自于谁,她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尽管擦不干净,还是勉强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她不想让秦远修看到她如此落魄的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很不喜欢。 “继续。”萧蓝眉头一扬。 宋臻浅抬起双手,捏紧拳头,和萧蓝厮打起来。 秦远修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格斗,她的力量不强,甚至有些弱,比起她的对手,差了好一段距离。但是很明显,她的技巧不错,反应敏锐,几乎能够躲过对手的攻击,但也难免会有中招的时候,所以,这堂课结束的时候,她的整个一身早就伤痕累累。 当然,她的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之间的过节似乎结得更深了! 解散之时,法克斯带着宋臻浅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面很干净,里面坐着秦远修,似乎专程在等她。 她皱了皱眉头,并不开心。 她宁愿这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是躺在床上养精蓄锐。 “还习惯吗?”他问她,口吻中,略带关心。 宋臻浅只是点头。 秦远修站起来,走近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欧遥其实不矮,大概有168cm的样子,但是秦远修,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 “痛不痛?”他带着茧子的手指划过她青肿的脸颊。 假惺惺。 宋臻浅暗自嘀咕。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刚刚站在旁边看好戏。 她嘴角拉出一抹微笑,“可以忍受。” 秦远修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并不明显的弧度,但是能够感觉到,他是在笑,连他的眼神,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 渐渐,她忽然感觉到,他脸的距离,和自己的越来越近。 她皱着眉头。 这种姿势,很容易让人遐想。 所以,当他的唇快要贴着她的唇时,她的头微微一侧,本是想要躲过他的亲密举动,却在转头那一秒,自己的嘴唇划过他的脸颊,她亲到他了! 她居然“主动”亲了秦魔鬼! 她瞳孔瞬间变大,心里毛躁的乱跳! 秦远修站直身体,嘴角依然上扬着弧度,“我让法克斯来帮你上药。” “不用。”宋臻浅本能的一口拒绝。 秦远修直直的看着她。 宋臻浅一度很讨厌秦远修的眼神,仿若她每一个掩饰的举动,在他的眼神下,早就分解得一清二楚。 “我不喜欢搞特殊化,来这里是想要自己变强的。我想除了在身体上有所改变,在心理上也要有所改变才行是不是?”宋臻浅说道,“所以不要让我感受到,我的特殊性。” “好。”他一口答应,并不因为她的话有任何怀疑。 宋臻浅一愣,她看不透秦远修。 不管是作为特种兵时,还是重生在欧遥身上,她都不知道秦远修在想什么。 外界说,甚至表面上秦远修对欧遥真的很好,但实际上,秦远修从不对欧遥交心,她感觉不到秦远修对欧遥的情意,而对欧遥的好,也仅仅只是因为习惯而已! 为什么,秦远修要习惯去对欧遥好?! ☆、重生 第三十一章 基地演习【1 基地的训练一直持续,伴随着枯燥,乏味,艰苦,忍耐。 半年时间。 14人,走了6个。 2人是在训练过程中残废,4人被迫离开。 剩下训练的8人。 包括宋臻浅,在日复一日的岁月中,渐渐成长。 这晚,天空很暗,夜很深。 已是初冬,在孤寂的岛屿上,一阵一阵寒风袭来。 所有人已经习惯在经过一天超负荷的训练下倒头就睡,也习惯了一听到刺耳的铃声翻身便起。 刚刚,好像不是铃声。 宋臻浅猛地睁开眼睛,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突然,窗外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的感觉,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片如太阳一般炫丽的火红。 宋臻浅翻身跃起。 旁边床位的萧蓝亦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奔出宿舍外。 离建筑物不远处,突然燃烧了起来。 刚刚应该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本能的觉得一定不会是好事,还未反应过来,一阵阵枪声袭来。 宋臻浅连忙躲进房间,萧蓝也警惕的躲在了门背后。 一个熟悉到厌烦的声音用扩音器在空中吼着,宋臻浅听到法克斯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一次真实演习,所有的枪弹炸药全是真格的。在演习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均不负责。提醒各位,你们的武器在这个岛屿的任何一个角落,自己寻找,完毕!” 话毕,枪声持续在屋外响起。 躲在房间里面,只有等死。 宋臻浅看了一眼萧蓝,萧蓝看了一眼她。 半年来,两个人依然是互相看不惯,争锋相对。但现在,两个人都很明白,是该合作的时候了。 宋臻浅使了个眼色,示意萧蓝翻窗户,正门肯定有法克斯的人守着。 萧蓝明了的点了点头,轻巧的越过床铺,翻出了窗户。 好半响。 只觉得枪声越来越近。 宋臻浅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方向,眼眸一深。 她就知道,她被萧蓝那女人耍了,她们之间怎么可能合作。 她没再耽搁半秒,翻出窗外,窗外早就没有了萧蓝的身影,那女人,铁定先走了! 心里一股恶气,逼迫着自己往丛林深处跑去。 基地训练的岛不大,很多地方都是他们训练过的地方,穿越这片丛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不明白的只是这次演习的目的? 安全在这样复杂的坏境中活下去吗? 突然,她想起法克斯刚刚说的那句话,此刻寻找自己的武器是关键,不管怎样,让自己不被“杀死”是成功完成这次演习的前提。 宋臻浅继续往深处走去,暗黑的丛林深处没有一丝亮光,头顶上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吹拂着她的脸颊,整个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似乎听到一些急促的脚步声。 宋臻浅猛地躲在一个灌木丛的后面,匍匐在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 宋臻浅警惕听着声音,手指死死的抓着地上的石头,随时做好偷袭的准备。 倏然,宋臻浅弹跳起来,举起大石头,用力的往那个人影头上砸去。 “我是吴翔!”一个男性嗓音突然大声的响起。 宋臻浅手中的石头一偏,石头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块。 “怎么是你?”宋臻浅长呼了一口气。 吴翔似乎也从刚刚的紧张中缓过神来,看清楚人时,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你啊,小遥。” “你不知道是我,还大呼你是谁?!” “当然,如果都是学员,应该不会下重手。如果是法克斯的人,我猜想以我和法克斯的交情,也不至于下毒手!”吴翔说得理所当然。 宋臻浅虽然不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招的好处。 “你找到武器没有?”宋臻浅询问。 “找到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吴翔摇头,“亏法克斯想得出来,找尽办法折磨人。” 宋臻浅抿着唇,没心思抱怨。 “呆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走吧。”宋臻浅提议。 吴翔点头,从地上站起来,踏出脚步准备走的时候,脚下一个落空,身子一歪,本能的拉着一个东西,然后就是昏天暗地的翻滚,身体不停的撞在各种各样的东西上,痛得龇牙咧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终于停下来。 他忍痛动着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人。 他的眼眸瞬间放大,“小遥,你怎么也摔下来了?” 宋臻浅被吴翔压在身下,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吴翔,压在身上忒重,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样去压抑那想要杀人的怒火。 她深呼吸,努力呼吸。 “小遥?你没事吧!”吴翔担忧的问道,此刻的欧遥看上去,很狰狞! “你起来!”宋臻浅咬牙切齿的说道。 吴翔似乎才反应过来,快速的从她身上起来。 得到自由的宋臻浅忍不住摸了摸腰间,那里传来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腰间流了出来,染得她满手都是。 “吴翔。”宋臻浅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平稳。 “需要我拉你一把吗?”吴翔很纳闷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你还记得法克斯在课上说过这个岛上有一种草药可以止血消毒的吗?”宋臻浅用力的捂着伤口,忍痛问道。 “藿香蓟?”吴翔问道。 “嗯,你去帮我找点。” “怎么了?”吴翔关心的问道。 “我流血了,你快去快回。”宋臻浅吩咐。 吴翔看了她一眼,天黑的原因,他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脸色。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往上面爬去。 一会儿,就没有他的身影。 宋臻浅忍着剧痛从地上坐起来,她咬碎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缠着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她不知道那个口子有多大,但她很清楚,绝对不小! 她的头有点晕。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失血的原因。 她努力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让自己不要昏迷过去。 她看着漆黑的天空,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 不知道…… 吴翔会不会和萧蓝一样,丢下她跑了! ☆、重生 第三十二章 基地演习【2 四周很安静。 从吴翔离开已经大半个小时。 在这样情况下,吴翔没有再回来的理由。 而这里的训练和在特种兵时最大的区别就是,部队强调团结精神,这里从来都是自己顾自己,只要能够完成下达的任务,一切都是浮云。哪怕出卖队友也变得理所当然。 她还是不适合这里的训练的,至少,她一直认为伙伴很重要! 强忍着腰间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她不可能让自己在这里等死,也不可能呆到这次演习结束等候救援,她有感觉,这次的演习如果顺利完成,她就可以顺利的从这个如恶魔岛一般的地方出去! 她其实受够了。 早就受够了! 望着高高的斜坡,宋臻浅咬了咬牙,准备摸索着往上爬。 突然,山坡上响起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她往后退了好几步,以防那个“东西”误伤到自己。 “哎哟,痛死我了!”那个“东西”停下来之后,就开始呻吟。 宋臻浅看着吴翔,就算漆黑的夜晚看不清楚,依然能够第一时间感觉到,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就是半个小时前离开的吴翔。 他强忍着痛,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小遥,我找到了。” 他扬着手中的藿香蓟,“因为天气太黑,我只能靠嗅觉,所以花费了点时间,还好法克斯说过,一般哪些地方容易生长,要不然找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呻吟刚刚摔下来的疼痛。 第一次,在重生到欧遥身上,有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感情。 宋臻浅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嘴唇,强忍着内心隐约的情绪,“谢谢。” “不用谢,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吴翔诚恳的说着。手一直摩擦着自己的屁股,似乎被摔得有些痛。 宋臻浅看着他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一笑,“为什么不爬下来,非要用滚的方式。” “我是觉得滚的话,比较快。我怕你受不了。对了,你伤到哪里,要不要我帮忙。” 宋臻浅抿紧了唇。 吴翔很单纯。 早就听说过,智商天才,情商蠢才。 但,往往那些单纯的人,最容易触及到人性最纯真的地方。 “那就麻烦你了。”宋臻浅把衣服掀到腰间以上,露出刚刚粗鲁包扎过的伤口,“你知道怎么用吧,藿香蓟。” “嗯。”吴翔猛点头。 虽然光线不好,但是还是能够看到面前女人纤柔的蛮腰,整个脸顿时爆红,连耳根子都在发烧。 他从来没有这么接触过女人,他把藿香蓟在嘴里嚼碎,吐出来放在手上,整个手掌微微发抖的伸向她受伤的伤口处,一直不敢挨着。 宋臻浅不知道吴翔在做什么,拉过他的手,一下把嚼碎的藿香蓟压在她的伤口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她忍不住拉紧了吴翔的手,强压住想要咆哮的冲动,她死命的咬着嘴唇,咬得嘴唇毫无血色。 吴翔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压在欧遥的身上,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欧遥因为忍耐而微微颤抖的皮肤,还有她小手,用力抓住他手时的温度。 他的心突然开始猛烈跳动,一直持续,不停不规则的跳动。 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他到底是怎么了?! 宋臻浅慢慢松开了吴翔的手,那一瞬间高涨的疼痛得到稍微的缓解。 吴翔看着自己重获自由的手掌,没有了欧遥手心的温度,为什么他会有一丝的失落,心突然落空了一半,就像每次他想跟着秦哥出去,秦哥拒绝他时一样的失落感。 “吴翔,帮我打个结。”突然的声音拉回他的意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宋臻浅,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 “帮我在这里打个结。”宋臻浅重复。 吴翔连忙答应,利索的为她弄好。 法克斯交过他们一些简单的自救方法和包扎技巧,恰好,吴翔就这个学得最好。 “小遥,你伤得这么严重,我们就不要出去了,等演习结束了,法克斯来救援。”吴翔提议。 “不用。”宋臻浅一口回绝,“你不走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走了。” 吴翔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欧遥,在维也纳庄园,欧遥一直都很冷漠,不爱亲近人,唯独对他,稍微亲切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相仿的原因,但不管怎样,以他这么多年对欧遥的了解,欧遥并不是一个这么好强的人。 有些纳闷,单纯的他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你走我也走,我们一起。” 宋臻浅皱着眉头看吴翔。 吴翔坚定的说着,“我们走吧,你受伤了,我背你上去。” “我可以。”宋臻浅拒绝。 这点伤她还能忍受。 “哦,那我们走吧。”吴翔又有些失落。 总是感觉到失落,这种感觉,真不好! 吴翔摇了摇头,和宋臻浅一起往山坡上爬去…… ☆、重生 第三十三章 基地演习【3 爬上山坡。 黎明前的天空通常都是最黑暗的。 宋臻浅和吴翔两个人没有耽搁的往深处走去,法克斯说武器在这座岛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能够藏武器的地方,除了这片丛林,她确实也想不到其他地方。 她嘱咐吴翔多注意观察周围,自己也细细的打量着身边走过的地方,一些灌木堆里,草丛中,大树上,碎石里,统统都没有法克斯说的武器,该不是,被放了个烟雾弹吧! 宋臻浅眉头一蹙,突然拉住一边的吴翔,“蹲下来,有人来了。” 吴翔连忙和宋臻浅趴在一边的树丛里,两个人警惕的看着从他们身边走过来的人影,只有两个人,打着军用电筒,到处扫视,看样子,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在灯光下,应该就是法克斯的人。 宋臻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她拉近和吴翔的距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吴翔,你听我说,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胜算有不大,但得赌一赌,前面那两个人是我们的目标,我们一人一个,制服他们。” 吴翔只感觉一具柔软的女性身体靠近他,他耳边还有她暖呼呼,细细的嗓音,整个人仿若突然愣了一般,只感觉到心脏处,不同凡响的跳动声。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冲出去!一、二、三!”说完,宋臻浅率先一步跳过去,锁定目标,一把吊住一个男人的脖子,双手用力一扭,那个男人在她面前直直的倒下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准备去看吴翔时,一把冰凉的手枪抵触在她的额头上,宋臻浅倒抽了口气,一股凉意袭来,她眼神往后一睨,看到吴翔正偷偷的从树林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大石头。 宋臻浅眼眸一深,直直的看着那把手枪的主人,“只是演习而已,你不会杀我。” “试试就知道了!”那个男人嘴角邪恶一笑,手指在缓缓扣动扳机。 宋臻浅压抑内心的恐慌,冷静的拖延时间,以及转移面前男人的注意力,“法克斯花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来培养我们,他还舍不得我们死。” “那可说不定。这里的培训只是一条食物链而已,只有强者才能够站在最高端的位置俯瞰下面的人互相残杀。你死之前不妨告诉你,没有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比比皆是,大多成了,枪下亡魂……” “哐!”重重的敲打声。 那个男人瞪了一眼宋臻浅,不甘心的昏迷,倒地。 宋臻浅一脚踢开那个男人,从他手中抢过手枪,扔给那个还有些愣怔的吴翔,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下如此重的手。 宋臻浅也没有在意吴翔的情绪,在另外一个男人手中取下手枪,原来法克斯说的武器在这座岛屿的任何一个角落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场竞争,所有的东西,都是要靠抢夺才会胜利。 她拿起手枪左右看了看,是真枪。 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次的演习,到底有几分真假了! “吴翔,既然找到了武器,我们就分开行动。”宋臻浅说着,就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遥,你别走。我们一起,多一个人也会多点照应,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拖油瓶,刚刚那种情况,下次我一定比你先冲出去。”吴翔诚恳的说道。 宋臻浅皱了皱眉头,在犹豫。 “况且你受伤了,万一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秦哥交代。” 秦远修吗? 吴翔果真是单纯得很,这场“战争”就是秦远修的“游戏”,他现在搞不好就在哪个角落,冷眼看着他们像白痴一样东躲西藏。就如刚刚那个男人说的一样,秦远修就是食物链的强者,这里是他的世界,他说了算! “可以吗,小遥。”吴翔看着她的犹豫,再次恳请的问道。 “嗯。”宋臻浅点头。 吴翔虽然很笨,但在关键时刻,不代表不能派上用场,况且,她不得不承认,吴翔没有丢下她的那一时刻,让现在的她亦没办法,丢掉他。 “那走吧。”吴翔很是高兴的说着,甚至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虽然胆小,很想要有人在旁边,加上这段时间的训练欧遥在这一批人当中出色的表情都可以给他很强的安全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不愿意离开欧遥不仅仅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安全感。 到底,他是怎么了? 不管了! 反正,他就是要和欧遥一起走。 宋臻浅完全没去搭理吴翔心中乱成一团的想法,在她心中,吴翔23岁,比她实际年龄小了将近5岁,加之吴翔的单纯,她把他当做小孩子。 在她心中的小孩子,就是多照顾点就行! 两个人各怀心思,以快速的步伐,穿越这片丛林…… ☆、重生 第三十四章 基地演习【4 急促的脚步在丛林中奔驰。 漆黑的天空开始有了一丝光亮,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清楚起来。 “小遥,我们现在去哪里?”吴翔摸不到头脑,只是一股劲的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我也不知道,先走出这一片丛林再说。”宋臻浅只能凭直觉行动。 不多久,就看到眼前一大片平坦的沙滩,以及沙滩外,那跌宕起伏的海平面。 眼眸突然一紧,宋臻浅半眯着眼睛,“吴翔,你看那块岩石后面是不是有一艘船?” 吴翔伸着脖子使劲看着。 “好像是。”吴翔也不敢确定。 因为距离太远,但他们亦不敢轻易走出丛林把自己曝光在沙滩上,那样的话,目标太显眼了。 宋臻浅抿了抿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吴翔,你敢不敢冲出去?” 吴翔一愣,看着她。 “我不确定法克斯最后想要考验我们什么,但我敢肯定,他不会杀我们。所以,就算现在冲出去,任务失败了,也和生命无关。”宋臻浅做解释。 “嗯。”吴翔连忙点头。 “看到船的方向了吗?我估计,那艘船对我们应该有用。” “那就走吧。”说着,吴翔就想起身离开。 “等等。”宋臻浅拉住吴翔,“检查一下手中的枪,看有问题没有?” “好。” 两个人做了一番准备,然后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冲了出去。 出乎所料,身边没有枪支弹药的声音,他们冲进海水里,往那艘船游去。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不安。 暴风雨前,通常都是最平静地。 宋臻浅咬着唇,强忍着腰间伤口遇到海水刺痛的感觉,钻进了海水里。 摸着海船,宋臻浅和吴翔一起翻越上去,海船很大,足足三层,每一层亦有若多的房间,宋臻浅和吴翔小心翼翼在里面摸索。 忽然,宋臻浅停下脚步,看着墙壁上贴着的一张便条,“恭喜你顺利乘上送你回家的船,祝你旅途愉快。” 宋臻浅把纸条给吴翔,吴翔看过之后差点欢呼。 “小遥,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恶魔一样的地方了!”吴翔无比兴奋。 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但也不自觉的,整个人松懈了一秒。 就在一秒。 耳边传来一记响亮的枪声。 “快躲进去!”宋臻浅猛地抓着吴翔,一把拉着他推开一个房间,躲在里面。 吴翔还处在惊恐状态,半天才呼出一口大气,“我的妈啊,法克斯是想要吓死我是不是?!不是说了送我们回家吗?怎么还有枪声。” “估计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都得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下去。”宋臻浅猜测。 她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们真的走了! “小遥果然是很聪明。”一个男性嗓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宋臻浅和吴翔甚至是本能的转头,抬起手枪,对准那个悠闲自若,似笑非笑的辛仇。 “你们确定要和我比枪法?”辛仇扬眉。 宋臻浅咬着唇,保持原来的动作、 吴翔直接放下手枪,“阿仇,是你啊,吓死我了!” 辛仇嘴角扬起一抹笑,“吴天才,在警惕这一方面你比小遥欠缺太多了,你忘记了,我们现在是敌对关系。所以……” 辛仇的眼眸一深,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手中的手枪,帅气的一扬,“砰”的一声,精准的射向吴翔的胸口处。 “吴翔,小心!”宋臻浅大吼。 当吴翔反应过来之时,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辛仇!”宋臻浅捏着的手枪不停的在发抖,眼神直直的看着辛仇,满是愤怒! “为什么不开枪?”辛仇挑眉看着她。 宋臻浅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不是她害怕开枪,而是她不确定这一枪下去,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宋臻浅冷冷的问道。 她必须要搞清楚,这次的演习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法克斯在安排,我只负责解决来这个房间的人。”辛仇满不在乎的说着。 “那你准备杀了我吗?”宋臻浅蹙眉问道。 在错过辛仇开枪对吴翔那一秒,她就知道,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和辛仇对战,这么久的训练中,她深刻的知道,她的枪法比不过辛仇。 “放心,吴翔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的子弹只是一枚自制的迷药而已,只会让人短暂昏迷。” “当这些人醒过来之时,是不是又回到那个基地。”宋臻浅用的肯定的语气。 “回答正确。” 妈的! 宋臻浅捏紧手枪,她一刻都不想再回去。 “辛仇,你告诉我,这次能够离开这里的有多少人?” “2个!” 王八蛋! 这就是让她们互相残杀是不是?! 就算上了船,也不一定能够离开! 宋臻浅抿了抿唇,扣动扳机,坚定地说道,“我会离开!” “砰”的一声。 子弹直射辛仇的心口。 辛仇依然保持着淡定的笑容,然后,昏睡过去。 宋臻浅知道,辛仇不会开枪。 因为,他种种迟疑和解释都在暗示,让她杀了他!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有心人的安排,她只需要坚定一个信念。 这次,她走定了! ☆、重生 第三十五章 基地演习结束 偌大的海船上。 宋臻浅走出辛仇的房间。 辛仇说过,那种子弹药性只是“短暂”的,也就意味着辛仇随时都可能清醒,她再呆在那里,就不会有现在的运气了。 房门外,危机四伏。 她小心翼翼的越过一道又一道走廊,应付设置的太多障碍,伤痕累累的她,面前终于只剩下一扇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的大门,粉刷着红色的油漆,上面依然贴着一张便签纸,“这里就是你通往成功的天堂。” 宋臻浅把便签纸揉碎,扔掉。 她再也不相信这上面的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 大门响起“吱”的一声。 她左右观察,小心翼翼的进去。 里面很大。 应该是这艘船上最大的一个房间。 她警惕的左右环视,除了大点之外,堆了一些杂物箱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就算如此,她也不敢放松一秒,眼神一直到处张望,预防万一。 突然,眼眸一深,举起手枪,“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躲在杂物箱后面瞬间倒地。 紧接着,房间里面响起凌乱的枪声。 宋臻浅一个大翻跟头,顺势躲在一个杂物箱后面。 一把冰凉的手枪猛然抵触在她的额头。 宋臻浅看着萧蓝冷冷的目光,嘴角带着阴鸷的笑,她手指在微微用力,扣动扳机。 “萧蓝,我们合作。你一个人并不代表可以应对这么多对手。”宋臻浅又快又急的说道, 萧蓝扣动扳机的手停顿了一下。 “你别忘了,法克斯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离开。”她当然不会告诉她,能够走的名额只有2个,那无疑是在自寻死亡。 萧蓝犹豫着,从她额头上撤离手枪。 “没想到,你也会走到这里。”萧蓝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这句话,她也想反问她。 但是,她沉住气,“运气好。” 萧蓝没有搭理她,说道,“这里一共有14个人,除去你刚刚打死的1个,还有13个,13个人当中,我们的人只有5个,其他都是法克斯的人。而且不是像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小喽啰。” 怪不得萧蓝没有毫不犹豫的干掉她。 她应该也很清楚,想要平安走出这个房间,有点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有战略没有?”宋臻浅问她。 她摇头,“对手太多,没有胜算。” “不一定。”宋臻浅看着她,“只要联合我们5个人的力量,对手也只比我们多3个而已,不难取胜。” “怎么联合我们5个人的力量?”萧蓝不屑的问道。 “很简单。”宋臻浅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开口,让整个房间里面每一个角落都能够清楚的听到,“大家听好了,我是欧遥,现在我们真正的坐在一条船上,我们只要联合我们5个人的力量,一定能够攻陷,大家注意不要互相残杀!” 语毕,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 萧蓝和宋臻浅猛地滚向另外两个杂物箱后面,萧蓝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要命了啊!” “通讯全靠吼,我想现在应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想法了。” 萧蓝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不得不承认,这是在这里,唯一能够使用的一种方式。 而且她敢肯定,这里的人和他们想法一样,都想要联合行动,只是无奈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沟通,面前这个女人倒是轻轻松松就坚决了这个看似严峻的问题。 她眼眸深了一秒。 “上!” 宋臻浅点头。 两个人开始一人一边的攻击对方。 确实,对手都不弱,甚至很强悍!他们应对起来相当吃力,加之对手的人数比他们多了将近一半,事态更是严峻。 子弹用完。 对手还剩下4个人。 他们这边剩下3个人:萧蓝,欧遥和王小川。 所有人走出杂物箱,正面相对,抬起拳头,警惕的看着对手,随时准备进攻。 王小川一个前踢,瞬间打破僵持的局面,7个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宋臻浅应对的是一个手臂有她小腿粗的精壮男,她甚至觉得,那个男人的手臂一拳打过来看,她会成为一团肉膜! 她小心翼翼的应对闪躲。 男人在她左右闪躲下有些不耐烦,甚至非常毛躁,这个时候,正是她攻击的最佳时期,在精神上折磨到极限,她习惯擅用她的跆拳道,一个回旋踢,稳稳当当的踢在男人的头上,男人眼前一黑,宋臻浅趁机补了一脚在他的小腹上,男人后退好几步,重重的倒在地上。 搞定一个,宋臻浅转头,看着萧蓝被一个男人强势攻击,有些吃力的应付。 萧蓝在格斗上面其实并不强,顶多忍耐力特别好,属于打不死的小强型。 宋臻浅犹豫了一秒,转身投向帮王小川的打斗中,王小川一人应付两个,比较吃力! 有宋臻浅的帮忙,王小川要轻松得多。 没两下,对手就被他们干掉。 而这边的萧蓝,已经被打得面无全非,但还是坚持着和对手不停的过招。 王小川没耽搁一秒,跑过去帮忙,宋臻浅犹豫了一秒,加入战争。 而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对手。 她抬起手肘,在萧蓝的后脑勺用力,萧蓝突然停止她的举动,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宋臻浅,嘴唇动了动,话未出口,人已经倒地。 王小川刚刚把最后一个男人收拾完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臻浅,“欧遥,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不。”宋臻浅摇头,“能够走出这个岛的只有两个人,我只是为了避免我们互相残杀而已。” 王小川眼眸深了深。 宋臻浅看着地上的萧蓝。 勿怪她。 她只是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重生 第三十六章 回到维也纳 偌大的房间,突然很安静。 看着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人,宋臻浅的整个神经依然处于紧绷状态,她甚至还在担心,会不会突然又有点什么异常举动。 身后,忽然想起“拍掌”的声音。 宋臻浅和王小川似乎被触动了某个神经一般,猛地回头,一副随时都准备继续战斗的模样。 法克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整个人暴露在他们面前。 他嘴角带着笑,一抹很难在基地这个地方见到的笑容。 “结果果然没有任何悬念,恭喜两位。”法克斯开口。 宋臻浅和王小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不敢松懈一点点。 “最后,我还得送你们一件礼物。”法克斯把手伸向裤兜。 宋臻浅和王小川直觉有问题,两个人立刻反应,往不同的方向准备隐蔽,发法克斯似乎早料到他们的举动,举起黑色手枪,一人一枪,精准而迅速。 宋臻浅昏迷前一秒,恶狠狠的把法克斯连带明心以及秦魔鬼诅咒了一个遍!最好别让她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基地的天花板,她会抓狂! …… 眼皮有些重。 宋臻浅努力睁开眼睛。 一道刺目的光线。 她猛地闭上。 这里是哪里?! 她的思维开始渐渐清晰,脑袋快速转动。 王八蛋! 最好别让她看到那简陋的两人间! 她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待自己的眼眸完全适应了外界的光线,四处打量这个房间。 粉色的墙壁,柔软的大床,粉色的床单被褥,还有那舒适到不行的枕头。 这是维也纳庄园,欧遥的房间! 不会是在做梦吧! 做梦应该也是回到特种兵,不可能会想到这种地方。 她想要狠狠的捏一下自己的脸颊,腰间传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是在做梦,她脱离了基地,回到了维也纳。 关键是,法克斯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把他们送回来?! 王小川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吗?! 她没心思想那些无关紧要又根本就没有答案的事情,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整个身体一愣,瞳孔放大! “醒了?”男人轻启薄唇,没有什么情绪的问道。 宋臻浅抿着唇。 “这里感染了,比较严重,不过还好,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把烂肉割了下来,现在在消毒,包扎,比较痛,不过我想,你应该能够接受过来。”秦远修淡淡的说着,口气中依然没有什么起伏。 宋臻浅咬着唇,在强忍痛楚。 秦远修熟练的为她包扎完毕,身体上其他受伤部位也被他一一处理,那个时候的宋臻浅才发现,她居然一丝不苟,她的身体就这么直白白的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而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身体几乎每一个角落,只因为她全身遍体鳞伤。 她其实整个人很排斥。 但她没有办法。 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来帮她处理。以她现在的状态,想要自行康复,除非等死。 “好了。”他把她包裹得像个粽子,“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由始至终,她没有看到秦远修眼神中半点异样的情绪,连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都不存在,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冷漠的看着她的伤口,仿若她的身体对他来讲,也仅仅只是一具受伤的身体。 她不得不承认,秦远修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了一刻的安心。 这至少可以证明,秦远修并不是禽兽。而她,在身体康复这段时间,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受秦魔鬼的侵犯。 这么想着,她的身体自然的又放松了些,“吴翔呢?” “他还在基地。” “他不适合那种地方。”宋臻浅真心建议。 “但那是规矩。”秦远修似乎并不想多说吴翔的事情,转眸看着墙壁上的时间,“还早,你可以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让人帮你送过来。” “嗯。”宋臻浅点头。 秦远修走出房间,拉过房门。 果如秦远修说的那样,晚饭时候,佣人把饭菜送到她的房间,她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把饭喂进了肚子里,这是半年来,她吃到最美味的一顿饭菜,她忽然就想起了吴翔,想起他还在那个地方受苦受难,这么好吃的饭菜,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够吃到。 等等! 宋臻浅突然晃神,她怎么会想到吴翔。 不管吴翔怎样,他也是“狼都”的人,还是国内外周边好几个国家的国际通缉犯,作案无数,用直白点的话说就是,被军方抓住,枪毙几次都不为过,她居然还对这种人持有恻隐之心。 她嚼着饭菜,在狠狠的反省这段时间,自己的思想觉悟是不是又弱了点,自己的堡垒是不是又松懈了点! 但无论如何。 她总算是走出了基地。 而且,是以她宋臻浅特种兵的身手回来了! 她知道,成功离开这里的时间,近了! ☆、重生 第三十七章 洗澡 两天之后。 宋臻浅可以勉强自己下床,虽然一身还是爆痛。 而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浴室,清洗自己的身体。 在基地经过一番打斗之后,就被直接送回了这里,全身都是污渍,秦远修压根没有给她清理身体,只是把该包扎该上药的地方做了一番医治,她现在觉得她一身都脏得要命。 好不容易走向浴室,偌大的浴池里依然保持着它恒温的清水,她这个样子是不能泡澡了,看着满满一大池子水,她只能坐在旁边,双腿伸向浴池,不能让腰间沾水。 开始脱衣服。 秦远修给她套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里面挂着空挡,该死的,背后怎么还有拉链。 她脱了半响,又不敢动静太大,怕拉扯到伤口,她咬着牙,准备猛力脱掉衣服时,一双修长的手拉开了她的拉链,帮助她顺利的脱掉连衣裙。 她转头,瞪着眼睛看着秦远修。 现在的她,只穿着一条粉色小内裤。 其他地方,完全在他的眼眸下暴露得淋漓尽致。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他扬眉问她。 宋臻浅眼睛瞪得更圆了! 你不害臊,我还害臊!没看到人家什么都没穿吗?还问的这么漫不经心! “伤口沾水,容易感染,我帮你。”他依然自若。 “不用。”她的态度很坚决。 秦远修仿若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径直脱掉自己的外衣和裤子,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内裤走进浴池,他正对着她,让她没办法不去直视他结实的胸膛,以及身体上,各种如刀削一般的肌肉。 当然,免不了一些伤痕累累。 宋臻浅细细的打量着,这么多的伤疤,这个男人,曾经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应该也是一段让人无法直视的血泪史吧! 但,这和她依然,毫无关系。 她冷冷的看着秦远修,看着他用白色湿毛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身体完好的部位,表情很认真。 宋臻浅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一个作为正常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的反应。 更何况,面前那个男人,也裸露着身体。 “需要我帮你清洗下面吗?”他看着她穿着粉色小裤裤的地方,扬眉问道。 宋臻浅很想一脚踹飞面前的男人,她忍了又忍,“这里我可以自己来。” 秦远修没说什么,把毛巾递给她,走向浴池另外一边。 然后,他当着她的面,开始洗澡,脱掉黑色内裤,洗澡。 那么自若,从容。 宋臻浅紧捏着手指,她甚至感觉她的骨节都在吱吱发响,她很想过去掐死秦魔鬼,他凭什么在她面前,这么胆大妄为! “快点洗,不要感冒了,感冒会加重你的病情。”秦远修提醒。 宋臻浅咬着唇。 她觉得她唇瓣都在发白。 当着这种男人面前,她怎么可能理所当然的清洗那里! 她宁愿发霉也不洗。 秦远修似乎看出点什么,半响,从浴池里面起来,里面什么都没穿,直接套了一件白色浴袍,走出了浴室。 宋臻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然把秦远修的全家诅咒了个彻底。 好不容易清洗完。 秦远修仿若算准了时间一般,走进浴室轻松的抱起她,放在她的大床上,找了一条干净的小裤裤,一条白色裙子,准备帮她换上时。 “我可以自己穿,另外,麻烦你帮我把文胸拿过来。” “那种东西不适合你康复。” 宋臻浅皱紧眉头。 关你屁事! “这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会进来。” 防的就是你! 宋臻浅暗自补充。 但最后,她也没再反抗,确实,她背上多处伤口,穿文胸绝对会勒住,不利于身体健康。 穿好衣服,宋臻浅以为秦远修会像以往一样出去,他们之间的语言交流重来都不多,所以也很少会单独呆在一个房间。 但这次,秦远修站在阳台边抽烟,似乎没有想过要离开。 “小遥,你想不想历练一下。”烟雾在他面前萦绕,他问她。 “嗯?”宋臻浅懂不起他的意思。 “下个月,叙利亚那边有一笔地下黑下党的枪支交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叙利亚?! 那个战争连连的国家。 宋臻浅在考虑。 她很明白,多接触秦远修的世界,对她以后会有帮助,她一直坚信,尽管是换了一个身份,她也可以回到特种兵部队,她相信傅司凌一定会感受到她的存在。 “好。”她答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宋臻浅的重生就是为了更加接近秦远修,当然要跟在他的身边,随时掌握他的动态,方便她对他的了解。 “辛仇和贺梓晋都会跟着我去,不会有危险。”他在给她承诺。 “嗯。”她点头。 她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危险,她对自己更有信心! “好好养伤。” 宋臻浅看着秦远修走出她的房间。 秦远修是打算把她带入他的生活圈子吗? 她一直以为当初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这么守信! ☆、重生 第三十八章 叙利亚交易【1 一个月之后,宋臻浅跟着秦远修以及辛仇、贺梓晋一起,到达了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 叙利亚位于亚洲西部,地处世界石油天然气最丰富的中东中心位置,靠近世界最大的几个石油储藏国沙特,伊朗,伊拉克,靠近大国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因内乱原因,现在的叙利亚到处都在发生暴乱。 叙利亚大马士革在前不久发生了两起恐怖爆炸,整个大马士革处于人心惶惶的地步,他们到达的时候,刚好是大马士革最恐慌的时期,政府部队对外来者严格搜查,宋臻浅不知道秦远修靠着哪样的能力,能够轻松避开政府部队的盘查,顺利的住进了大马士革的酒店。 站在酒店楼层上,透过窗户,俯视着大马士革这座悠久而古老的城市,看着大街小巷中匆匆忙忙的人影,她其实并不喜欢战争,即使她长期生活在枪雨弹林之中。 转眸,宋臻浅看着坐在豪华而奢侈沙发上的三个男人,三个男人均皱着眉头,仿若在商谈无比重要的事情。 宋臻浅觉得很累,她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马士革可汗皇宫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几间卧室,四个人刚好可以住进来,这次的出行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以防万一,秦远修让大家不要太分散,因叙利亚特殊原因,身边不可能随时都跟着一大队人马,政府容易产生怀疑,被认为反派份子会得不偿失,甚至丢掉性命都有可能。 “小遥。”宋臻浅准备回房的瞬间,被秦远修叫住。 宋臻浅转头看着他。 “你过来,我们有事商量。”秦远修冷漠的吩咐。 宋臻浅只能过去,坐在他旁边。 “我们的交易在明天晚上凌晨2点,地点是在拉塔基亚港口,到时候会有一艘运送烟叶的海船运送过来,我们的东西就隐匿在那里面,海关检查那些法克斯已经搞定,和我们交易的对口人是大马士革最大的地下党头目詹姆科斯·安德里亚,趁着内乱,想在枪火买卖中赚上一笔。”秦远修把事情原由简短的说了一下,“詹姆科斯·安德里亚这个人比较凶狠,做事情很残忍,大家到时候小心,随机应变。另外,在叙利亚这个国度,詹姆科斯的地盘上,万事谨慎,千万不能鲁莽。” 辛仇和贺梓晋严肃的点头。 “至于明晚的安排……”秦远修把眼眸放在辛仇身上,“阿仇,你还是藏身在暗处,安排几个兄弟,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好互相应对。” “好。” “贺子,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把我们的路线制定出来,至少两条安全路线,到时候如果詹姆科斯有任何动静,我们好轻松逃生,交易的时候,你就在车上等我,如果有任何异常,你就开车来接应我。” “好。” “至于小遥,到时候你紧跟在我身边就行。”秦远修对着她,一字一句。 宋臻浅点头,看着秦远修还在细细的做着安排,把每一个环节都算得无比精细,怪不得,他们特种兵在遇到他的事情上,老是碰壁,没想到他们有这么深的计谋,真的让她刮不相看! 商量完之后,所有人因为倒时差,各自回房休息。 秦远修还是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她并不习惯和其他人同床共枕,但每每对着秦远修,她都无可奈何,他不碰她已经算是对她万分仁慈了,她还不敢恶气冲冲的让他滚! …… 第二天,贺梓晋早早就离开了。 辛仇在房间里面一遍一遍擦拭着他的黑色手枪,不耐其烦,仿若他握着的手枪,是他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 宋臻浅不仅有些看神了,用灵魂去珍惜一样东西,是不是就像辛仇这样?! “小遥。”辛仇突然开口。 宋臻浅看着他。 “你射击不错,什么时候我们好好比试一下。”辛仇淡淡的说着,嘴角还带着笑。 “我是你教的,胜不过你。” 辛仇摇了摇头,嘴角依然笑着,“不,你是我在基地遇到这么多人之中,射击技术最好的,你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敏锐,在基地训练的时候就想和你过过招,不过那个时候身份尴尬,不方便。” 宋臻浅其实也很想和他好好比试一下。 她眼眸一深,“好。” 这是一个不算约定的约定,但宋臻浅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约定实现的时候,是他们彼此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以生死较量的时候! …… 凌晨00:00。 秦远修一行人开始往交易地点出发。 凌晨01:00。 秦远修一行人站在了拉塔基亚港口。 凌晨01:30。 满载烟叶的海船顺利抵达,贺梓晋安排人员把那些装在烟叶地下的集装箱运往了制定的货仓。 凌晨02:00。 宋臻浅远远看着一大队人马开着黑色的小轿车从海边弯曲的街道上行驶过来,秦远修站在港口入口处,各个人员早已各居各位,等待詹姆科斯·安德里亚的出现。 宋臻浅整个人有些紧张,对于黑色党的交易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但这种大型场面让她也开始有了一丝兴奋。 真的是兴奋,无法掩饰的兴奋。 秦远修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眉头微蹙,选择把全部精力放在那缓缓驶入的十几辆黑色轿车上,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重生 第三十九章 叙利亚交易【2 拉塔基亚港口。 凌晨的天空,星辰渐渐闪躲,港口上点亮着灯光,一盏一盏亮光倒影在海平面上,烘托成一片星星海洋。不远处,启明灯孤独的矗立在海中央,安静,熟悉,给人们指引着家的方向。 拉塔基亚港口在这片唯美的夜色下,突然拥挤着成队的黑色车辆,整个港口在陷入沉睡中,又迅速热闹起来。 宋臻浅跟在秦远修的后面,她能够看到秦远修挺拔的身子,仿若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以及无法言语的压迫气息,让人呆在他的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外人莫名有种畏惧感。 这就是一个男人的霸气,无法言语但真正存在的霸气! 黑色小轿车离他们越来越近,直至,一辆小轿车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他们面前,副驾驶台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毕恭毕敬的拉开后车车门,一双黑色皮鞋率先出现在他们眼帘,接着,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詹姆科斯不是叙利亚人,是白种人。 他留着金黄色的短卷发,典型的美洲人长相,络腮胡很多,看上去很有肌肉,眉头上有一块陈年的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Nicetomeetyou。”詹姆科斯用着流利的美式英语上前和秦远修打招呼。 秦远修嘴角拉出一抹浅笑,“Nicetomeetyou,too。” 两个人握着手,互相寒暄了一小会儿,直接进入正题。 身后分别都跟了几十号人,秦远修和詹姆科斯分别走在前面,走进那间不太起眼的仓库。 仓库里面安静得很,所有人都各居各位。 秦远修让人打开了他们带来的枪支,全是中上层货物,詹姆斯特认真看了看,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让自己的人提了一个密码箱,打开,整整齐齐一叠一叠的钞票,美元。 秦远修随手拿起一叠,扔给身后的一个男人。 男人接过,用验钞机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在秦远修耳边说了什么,秦远修嘴角一笑,点头,“Cooperationisveryhappy,hopetohavetheopportunity(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Ofcourse!”詹姆科斯非常热情的说着。 两个人一直说说笑笑的走出仓库,手下的人该做什么,都井然而有序。 宋臻浅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们的动静,没想到几百万美元的交易,就是这么轻松的一瞬间而已。 仓库外,两个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那个妇女不知道为何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地,很明显可以看出,她在很小心翼翼的保护婴儿。 “Fuck!”詹姆科斯不爽的皱着眉头,脸色非常不悦,似乎为这个当地妇女的突然出现影响到他的心情,他举起手枪,“Dropdead(去死)!” “NO!”宋臻浅突然一个箭步挡在妇女的前面。 很明显,叙利亚的内战已经让大马士革的人民人心惶惶,她揣测,这民妇女应该是想在偷渡出国,去一个安全的国度照顾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这段时间,叙利亚人离开叙利亚,比比皆是。 詹姆科斯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Whoareyou?” “Sorry。Thisismywife。”秦远修一把把她抓回来,抓紧她,在她耳边冷漠的说着,“道歉。” “你疯了,她要杀这名妇女和婴儿。”宋臻浅冷冷的说道。 她看不下去! 她不是冲动! 这是本性! 除非丧尽天良! 但她宋臻浅,有一颗赤裸裸的,洋溢着热血的心脏! “你想死吗?”秦远修捏紧她的手臂,她甚至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气,似乎要折断她的手臂。 “这和我想不想死没有关系。”宋臻浅想要摆脱秦远修。 无奈,秦远修的力气太大,大道她根本就没办法挣脱。 秦远修的脸色瞬间黑透。 她能够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来逼人的寒气。 “What’swrong?”詹姆科斯看着他们。 “NO。”秦远修瞬间挂上笑容,对着詹姆科斯,“Timeisnotlate,wegofrist。” “OK。”詹姆科斯点头。 “秦远修,我要带着那妇女和婴儿一起走。”宋臻浅怒吼。 她看到那对母子一直在瑟瑟发抖,如果他们离开了,她可以想象那对母子的将面临什么! 她没有这么残忍。 秦远修没有理她,也没有说话,拉着她大步走开。 手下跟在后面。 宋臻浅回头,刚好看到詹姆科斯举着手枪,随时准备开枪的模样,她眉头一蹙,毫不犹豫的掏出手中的手枪,扣动扳机,精准的打中詹姆科斯的拿着手枪的右手,突然的枪声,让整个场景,瞬间换乱。 秦远修暗自咬牙。 他没有考虑到欧遥会开枪。 以她的个性,不会这样大胆。 没时间想这么多,他拉着她,猛地躲在仓库旁边的大型集装箱后面,枪声持续在他们耳边响起。 这场莫名的战争,被宋臻浅,一触即发! ☆、重生 第四十章 叙利亚交易【3 “你去哪里?”秦远修一把拉住正欲从集装箱后面出去的宋臻浅,脸色很冷。 “我去找那妇女和婴儿。”宋臻浅坚定的说着。 秦远修冷冷的看着她,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对于秦远修的恐怖,她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转身往另外一边跑去。 身边,持续响起枪弹的声音。 宋臻浅伸出头,看着持续暴乱的港口,小心翼翼的寻找那两抹踪影,应该说,妇女和婴儿都是安全的,现在没人有心思去搭理那两个人。 这么想着,宋臻浅快速的冲出去,隐蔽在另外一个集装箱后面,谨慎小心的后退,猛然,身边一丝动静警觉的让她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啊,啊……”那是一名妇女惊慌失神的叫喊声。 “不要叫!”宋臻浅猛地捂住妇女的嘴。 妇女惊恐的看着她。 “跟我来。”宋臻浅说道。 妇女还是惊恐的看着她,带着茫然。 宋臻浅才想起这是叙利亚,两个人的语言沟通有障碍,比了个手势,意思让她跟着自己。 妇女好半响,才懂起宋臻浅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们小心翼翼穿梭在集装箱间隙中,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汇合秦远修,辛仇和贺梓晋在不远处等他们,应该能够安全脱身。 身边突然响起婴儿哭啼的声音。 宋臻浅猛地回头,“怎么了?” “&1607;&1608;&1603;&1575;&1606;&1580;&1575;&1574;&1593;&1577;(她饿了)。”妇女叽噜咕噜的说着。 宋臻浅听不懂。 妇女连忙掀起自己的衣服,把母乳喂进婴儿的嘴里。 婴儿一闻到到妈妈的乳香,就拱着小嘴巴拉巴拉的吮吸起来,看上去无比满足,那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画面吧。 宋臻浅嘴角忍不住拉出一抹浅笑。 “Hey!Girl!”身后,突然出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声音。 宋臻浅心里一怔,举着手枪,转身,看着那个手上裹着一块白布的詹姆科斯,他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或许故意在隐忍,额头上那块伤疤,隐隐颤抖。 詹姆科斯身后,跟着3、4个拿着手枪的男人。 宋臻浅把妇女和婴儿护在身后,捏紧手枪对视着詹姆科斯。 “Dontworry,Iwonttreatyouright!(不要慌张,我不会对你怎样)”詹姆科斯带着笑容说道。 “Thekillingofwomenandinfants,notmanforthe!(杀害妇女和孤儿,不是男人所为)”宋臻浅一字一句说道! “Yes!So,Iwillmissthem!(我会放过她们)” “Isthatsure?”宋臻浅不相信的扬眉。 “Sure!”詹姆科斯肯定道,嘴角突然扬了扬,“However,youhavetoleave!(但是你得留下)” “What?!”宋臻浅手枪捏的更紧。 “Ilikeyourthiskindofwoman!(我喜欢你这种女人)”詹姆科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色情的光芒。 宋臻浅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仿若全身上下都被他那恶心的眼神强奸了一般,心口堵着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 “Sheismywife。”秦远修熟悉的嗓音缓缓传入她的耳膜。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此刻这么渴望他的出现,也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把他当成了依靠! 詹姆科斯蓝色的眼眸突然一深,“Idontmind!” “ButIdomind!”秦远修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Iamverysorrytobringyounothappytoday!(我非常抱歉今天给您带来的不愉快)” 秦远修示意身后的男人,拿出那刚刚才到手的几百万美金,“Thisismyapology!(这是我的道歉)” 詹姆科斯看了一眼他们,看了一眼那一箱子美金,“No,thingsmaynotbesosimple!(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秦远修眉头一蹙,霸气外漏! 詹姆科斯也毫不示弱。 “Unless,letmechangeyourgun!(除非,让我还你一枪)”詹姆科斯玩耍着手中的黑色手枪,嘴角一笑。 秦远修眉头蹙得更紧,整个人散发着慑人的气息。 “OK!”秦远修开口。 宋臻浅不相信的看着他,“秦远修。” “闭嘴!”秦远修冷着脸对着宋臻浅。 宋臻浅咬了咬唇。 “Isaman!”詹姆科斯笑了笑,玩弄的手枪突然一停,手指突然一动,“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秦远修的手臂上。 秦远修忍着痛,没有哼半秒。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詹姆科斯拿着手枪,再次“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射中秦远修的右腿膝盖,秦远修一个不稳,单膝下跪。 宋臻浅拿着手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Thisisabargainingchip!(这是筹码)”詹姆科斯冷漠的说道,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开,顺便丢下一句话,“Girl,youareverylucky!(妞儿,你很幸运)” 看着詹姆科斯走了,宋臻浅才蹲下身子,扶着秦远修的身体,“怎么样?” 秦远修忍着痛,没有说话。 “对不起。”宋臻浅看着他的模样,道歉。 秦远修睨了她一眼,“走!” 他挣扎着起来。 宋臻浅连忙扶起他,不忘对着妇女婴儿说道,“跟上我。” 妇女就算听不懂,也似乎明白,连忙点头。 辛仇和贺梓晋看着秦远修受伤回来,都有些诧异,转头看着宋臻浅,宋臻浅咬着唇,什么话都没说。 “先把她们送去安全的地方,然后马上回维也纳!”一坐上车,秦远修吩咐道。 “你的子弹不取出来不行!”辛仇提醒。 “不需要。”秦远修回绝,“我们得罪了詹姆科斯,难保他言而无信,这是在他的地盘,多呆一秒都不安全!” 辛仇和贺梓晋对视了一秒,知道秦远修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连忙点头。 于是,当天凌晨,所有人坐着专机赶回维也纳。 至于妇女和婴儿,送去了她想要去的那艘离开叙利亚的航船! 而宋臻浅,却莫名觉得,她好像欠了秦远修什么…… ☆、重生 第四十一章 罪名 回到维也纳庄园。 法克斯早就候在客厅等候,看着秦远修惨白的脸色,连忙和辛仇、贺梓晋一起扶着回房。 法克斯熟练的准备器材,剪开秦远修的衣服,“怎么两枪?” 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以秦远修的实力,一般在第一枪被射中之后,第二枪都能警觉的躲开。 “不说了,赶紧取子弹。”辛仇连忙说道。 法克斯也没有多说。 秦远修口中咬着毛巾,脸上的虚汗直流,整个人因为剧烈疼痛看上去无比狰狞,但他却一直坚持到最后,都没有让法克斯用麻药。 宋臻浅看得有些心惊,却没有离开。 直到手术完成,法克斯包扎好伤口,挂上消炎点滴。 “去帮他擦擦汗吧。”法克斯对着宋臻浅,说道。 宋臻浅一愣,走进浴室,找了一张白色的毛巾,用温水弄湿,拿出来。 其他三个男人已经陆续离开。 秦远修也睡着了。 她抿着唇,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模样。 秦远修应该经常受伤吧,所以这次,只是他众多伤势中的一次而已,她犯不着觉得内疚,尽管所有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也得怪他自己识人不慧,非把敌人当朋友。 她把毛巾往旁边一扔,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秦远修的房间,回到欧遥的房间,闷着头,睡回笼觉! 管她大爷的! 不一会儿,她就呼呼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维也纳的晚上。 肚子很饿。 她挣扎着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时,看着辛仇端着一份简单的晚餐往秦远修的房间走去,看着自己时,连忙说道,“小遥,麻烦你送给远修一下。” 宋臻浅一脸不爽的瞪着他。 她也饿得要命了! “劳驾。”说着,就把饭菜递给她,自己大摇大摆的离开。 宋臻浅窝着一肚子火,推开秦远修的房间。 他半坐在床上,靠在床头,看着宋臻浅的时候,眼眸微微闪动了一秒,“辛仇呢?” 鬼知道死哪去了。 宋臻浅脸色并不怎么好的说道,“不知道。” 秦远修也没有多问。 宋臻浅把饭菜放在他床头准备离开时,秦远修淡淡的开口说道,仿若就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似的,“喂我吃,我不方便。” 宋臻浅瞪大眼睛看着他。 秦远修也直直的回视着她。 半响,宋臻浅端起那碗白米饭,夹了些小菜,“张嘴。” 秦远修顺从的张开嘴,吃掉宋臻浅送入嘴边的饭菜。 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仿若女人喂男人吃饭这种事情理所当然一般,吃的还很有形象。 宋臻浅不爽透了。 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居然还在这里伺候这个男人吃饭?!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把那口准备送进秦远修嘴里的饭菜喂进了自己嘴里,真好吃! 她津津有味的嚼着。 秦远修看着她。 她继续夹了一大口,又往自己嘴里送。 秦远修眉头蹙了一下。 她懒得搭理,再吃了一口。 秦远修的脸色有些微妙变化。 宋臻浅三两口,把秦远修那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而那个本应该吃饭的男人,只吃到两三口,然后就是无下限的黑透脸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声不吭! “吃完了,我去另外盛饭。”说着,宋臻浅就走出了房间。 门口处,又碰到辛仇。 真是阴魂不散。 “小遥,远修吃完了吗?” “嗯。” “够了吗?” “够了。”她吃够了。 “我把碗筷拿下楼,你多陪陪远修。”辛仇自告奋勇的拿走宋臻浅的手中的碗筷,欢快的下了楼。 宋臻浅愣在门口,看着辛仇离开的背影。 这可不怪她。 这么想着,就理所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房间里面的秦远修,在未等到自己的饭菜后,真的有了一种很想掐死某人的冲动! …… 那以后,秦远修再也没让宋臻浅喂他吃过饭,据说,他还拿着枪指着辛仇的头,说是不亲自送饭,不亲自喂他吃,他就一枪了结了他。 辛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秦远修都用枪的地步了,也就乖乖的顺从。 他甚至在怀疑,秦远修的性取向是不是也有问题了? 大千世界,直男可真是越来越少…… …… 自从秦远修行动不便之后,辛仇和贺梓晋就一直住在维也纳庄园,法克斯频繁交替在基地和庄园,有时候宋臻浅听到法克斯和秦远修在谈什么关于基地培养人才的事情,仿若听说,那些人,并非完全会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这是在拐卖人口吗?! 宋臻浅蹙紧眉头。 秦远修的罪名又多了些! 人口贩子! 不法军火商! 杀人魔! 冷血鬼! 真是,枪毙十次都不嫌多! ☆、重生 第四十二章 春意盎然 维也纳的庄园阳光一直很灿烂,万里无云但蓝得剔透的天空,是在中国永远都见不到的美丽景色。 宋臻浅从房间出来,想去成片的草地上活动一下筋骨,从叙利亚回来之后,她几乎都没怎么运动过,她一直勉励自己,堕落就是秦远修,秦远修是魔鬼! 走过长长的走廊,路过秦远修的房间时顿了顿足,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不知道秦远修的伤口好点了没有?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秒,踏起脚步重新离开。 每次想要稍微同情一下秦远修时,就会强迫自己想起曾经他杀她时的画面,就会想起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冷血,就自然而然,不想要靠近他。 房间内,突然响起强烈的声音。 宋臻浅耳朵动了一下,在听里面的动静。 很久,似乎都没有反应。 宋臻浅连忙推开房门,眼眸倏然定格。 她看到秦远修扑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姿势。 她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在努力控制笑意。 秦远修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脸色顿时黑透,他的唇动了动,似乎在找让自己不那么狼狈的语言,他说,“不许笑。” 口气非常严厉。 宋臻浅眉头蹙了蹙,嘴角动了动。 “过来扶我!”秦远修的口气依然严厉。 宋臻浅走过去,扶起他的手臂,让他把大半个身体靠在她的身上,起来。 法克斯说过,秦远修有一枪在膝盖处,恢复起来比较麻烦,估计至少也得3、5个月才会康复,这才半个多月,这男人是想要逆天么? 宋臻浅抿了抿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你想做什么?” “洗澡。”简短的两个字,铿锵有力! 宋臻浅眉头又抬了一下。 法克斯没有告诉过他,伤口容易感染么?! “洗澡!”秦远修的口气,又严厉了几分。 宋臻浅犹豫了半秒钟,扶着他走进房间中的浴室。 他的浴室构造和欧遥的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极大极奢华型。 她小心翼翼把他扶在浴池旁边的按摩椅上,问他,“你想怎么洗?” “你帮我洗,别弄湿了我的伤口。”他说,口气很淡,但很坚决。 我说过要帮你洗澡的吗?! 宋臻浅眉头皱得很紧,情绪很不稳定。 “我是为你才受伤的!”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她理应该伺候他! 宋臻浅咬了一下唇。 走向一边拿起白色的毛巾,在浴池中打湿,然后一点点的帮他擦拭身体。她突然响起上次她受伤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莫名的脸色有些发红。 他古铜色的皮肤以及那错综复杂的伤口,还有食指滑过的触感,都让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她努力的咬着唇,控制自己烦躁的情绪。 好不容易,仿若过了很久,宋臻浅终于为他擦拭干净,她微微松了口气,又去浴池拧了毛巾,拿给他,“自己擦擦下面。” “手痛。” “左手呢?” “不活动。” “秦远修。”宋臻浅眼眸一深。 “嗯。”秦远修抿着唇点头,“帮我。” “为什么?” “我是为你才受伤的。”又是那一句,要人命的死人话!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他。 半响。 “我让辛仇来帮你。”说着,就起身准备出去。 “欧遥,你确定让同性恋来帮我?”秦远修眉头一扬,成功的阻止了宋臻浅的脚步。 她回头看着他,“贺梓晋?” “他去基地了。” “……” “你很排斥我?”秦远修突然很认真的问道。 你觉得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帮恶魔洗蛋蛋的吗?! 宋臻浅心里咒骂,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怎么会呢?修,我只是怕你……控制不住。” “我自制力一向很好。”他肯定道。 鬼才相信。 宋臻浅心里把秦远修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当然,如果秦远修的祖宗十八代还肯认他的话。 她慢吞吞的重新拿起毛巾,脱掉唯一可以遮挡他身体的四角裤,眼神也有意无意的往一边闪烁,不想去看清楚那里的模样。 她把毛巾裹着自己的手。尽量不让自己裸着手去碰那玩意儿,她觉得她手会烂,会化脓。 “好了。”宋臻浅潦草的洗了洗,说道。 秦远修看着她。 “扶我出去。” “就这样?”光着全身。 “出去再穿。” 宋臻浅扶起他,走出浴室。 秦远修这恶魔真重。 她暗自嘀咕着,扶着他躺在床上。 刚把他放在床上,她的脚不小心拌着他的脚,她猛地一下往前倾,直接压在他光裸的身体上,突然的重量让秦远修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嘴角带笑的辛仇突然一愣,然后笑得更加有意思了,“对不起,打扰了。” 宋臻浅猛地转头,就看到辛仇那不怀好意的笑。 死同性恋,思想又不单纯了!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辛仇走出去,长长的走廊上还回荡着他喃喃的声音,“也不是春天,怎么就一片春气盎然呢?哎,真是看不出来,欧遥这么主动……” 主动你妹! 你哪只眼睛看到姐主动了? 这么恶狠狠的咒骂了一番,起身,准备从秦远修身上起来,却猛然被一个蛮力扣住后脑勺,一记深深的吻,狠狠的吻在她的唇瓣上! 她瞪大双眸,半响没有任何反应! ☆、重生 第四十三章 策谋离开 他的吻,辗转在她的唇上。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柔顺的舌头,不停的在她口舌之中旋转,纠缠,他手腕的力气很大,她的头被他狠狠的固定着,她毫无反抗之力。 只是。 秦远修,你知道你现在吻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吗? 宋臻浅眼眸一深,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修长的大腿弯曲,用力向上一顶。 “啊!” 秦远修猛得放开宋臻浅,连忙用未受伤的左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眼神中仿若可以放出狰狞的光芒,冷冷的看着宋臻浅,“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宋臻浅轻松的从他身上起来,“不是说自制力很好吗?” “我自制力是很好。” “那你刚刚的反应是什么?”宋臻浅扬眉问道。 “正常反应。”秦远修回答得理所当然。 “强词夺理。”宋臻浅丢下一句话,就准备离开。 “给我把衣服找出来!”后面是秦远修,气得快要爆炸的声音。 宋臻浅嘴角一笑,走得大摇大摆。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她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 她刚刚在笑。 真心在笑。 她突然收紧笑容,咬紧双唇,她为什么在这里,生活得这么理所当然,明明应该,想尽办法逃离才是。 她是忘了她曾经的身份吗? 她是忘了那个在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男人吗?! 不。 她摇头。 她永远都不会忘!她永远都会记住,她是特种兵! …… 一个月之后。 秦远修已经能够自由的行动,只是受伤的腿,看上去还有些不太正常,但这似乎已经无法再影响到他的生活,他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对,他对她而言,就是耀武扬威的存在。 她恨透了这种感觉。 这晚,难得的,所有人都在。 包括本该在基地进行人员培训的法克斯,贺梓晋。连一向都不太爱在他们面前露面的明心也出现在大厅中,无聊的玩着指甲。 “印度那边有一笔交易,谁去。”秦远修很严肃的开口。 “和刹帝利种姓交易吗?”法克斯扬眉。 秦远修点头。 “我没时间。”法克斯无奈的说道。 虽然真的很想去会会传说中的刹帝利种性人士! “我去吧。”一个女人柔软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 “心心?”法克斯蹙眉。 “我去,反正也闲得够长了。”明心放下玩弄指甲的手,抬头看着秦远修,“不信任吗?” “不是。我尊重法克斯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明心很坚决的说道。 “宝贝,印度条件很差的,去了皮肤会被晒黑,而且也没有帅哥供你观察。”法克斯劝阻。 “看你就够了,其他人在我眼中,都是屁。斯斯,人家在家里闲得都快发霉了,你就让人家去走走行不行?区区一个印度,我还没放在眼里啦!”明心半是撒娇,半是肯定的说道。 法克斯皱了皱眉头。 但凡明心的要求,他来者不拒。 “我也去。”宋臻浅突然开口。 所有人安静的看着她,连最不屑她的明心,都侧过了头。 “我去基地这么久,不就是想要融入你们的生活吗?如果一直在你的庇护下,我永远都不可能成长,让我去历练一下,不行吗?”宋臻浅问秦远修。 秦远修眉头蹙了一下,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是想要我站在你旁边,还是站在你身后?”宋臻浅一字一句,冷冷的问道。 所有人都为欧遥的霸气怔住。 虽然都知道欧遥的实力,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和印象中的欧遥,完全无法重合! “好。”秦远修突然开口,冷漠的开口,“明心,我把欧遥交给你了。” 明心不屑的皱了一下眉头,“谁稀罕跟一个拖油瓶。” “谁是拖油瓶还说不一定!”宋臻浅和明心,一向不和。 就连在基地上她的课的时候,也总是箭弩拔张! “欧遥,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你有点实力就翻天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武器更加致命。”明心恶狠狠的说道。 宋臻浅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上床技术嘛! 她老人家,不屑! “行了,别吵了。”秦远修冷冷开口。 两女人失去的闭嘴。 “贺子,你跟着一起,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多照应。”秦远修吩咐。 “嗯。”贺梓晋点头。 宋臻浅转眸看着他,心里不满的嘀咕。 她跟着明心行动只是为了方便逃脱,以她对明心的了解,明心巴心不得丢下她自己回去,这样一来,她也可以走得轻松。 只是,现在又加了一个男人,果真是让她有些犯愁。 对于贺梓晋这么谨慎的人,她要怎么才可以轻易逃掉他的视线,成功的脱身呢?! 她皱着眉头,深思。 但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决定,她这次必须走,她已经受够了在这里的每一天,她已经受够了和这群国际共犯一起生活的日子! ☆、重生 第四十四章 离开 又是半个月。 宋臻浅、明心以及贺梓晋去了印度新德里,刚到那一晚,宋臻浅就去买了两套当地的衣服,她穿在身上,左右看了看,嘴角得意的一笑。 “你那什么表情,难看死了。”明心看着她对着镜子的模样,不屑的说道。 宋臻浅从镜子里面睨了一眼明心,她可并不是为了好看,“你确定不买一套来穿?” “地摊货,没兴趣。”明心继续不屑。 宋臻浅瘪嘴,自己穿着高兴。 酒店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明心懒懒的回答着,“进来。” 贺梓晋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宋臻浅,“很漂亮。” “谢谢。”宋臻浅灿烂一笑。 明心白了她一眼,转眸看着贺梓晋,“有事?” “嗯。”贺梓晋点头。 宋臻浅也没再臭美,走向沙发。 “今晚上的交易,和桑贾伊·甘地,陆军准校交易,虽说和我们交易的是印度军方,但据消息,这批交易枪支并不受印度军方控制,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才会选择在晚上,而且以秘密的方式进行。桑贾伊·甘地因为特殊身份,肯定是不敢在这次交易中做手脚,但万事都得谨慎。明心,你负责去交易,小遥辅助,我依然在暗处接应你们。” “嗯。”宋臻浅点头。 明心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离交易还有8个小时,你们先吃饭,然后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贺梓晋走出他们的房间。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 贺梓晋离开特种兵真是国家的损失。 她不仅安暗暗惋惜。 …… 晚上。 清风朗朗。 宋臻浅跟着明心在港口等着海船开来。 明心嘴角叼着一支香烟,黑暗的港口,她嘴角的烟头一明一暗,偶尔从港口上打过来的灯光照耀着她花枝招展的身段以及妖艳的脸颊,别有一番风味。 倒是宋臻浅,本身有着无可挑剔的外貌条件,但今晚却穿着印度的衣服,用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她的美丽。 没多久。 海船驶来,港口仿若顿时热闹起来。 明心有条有序的安排着“下货”及放置,毫无平时半点的情挑和不在乎,所有一切都是亲力亲为,认真而仔细。 宋臻浅看着明心,感觉她的视线已经不再她身上时,她准备离开时,“小遥,你去哪里?” 宋臻浅心里一紧,暗自咒骂! 但不得不承认,“狼都”的人,果然不能小看。 她嘴角拉出一抹笑,“没什么,就想去外面看看,货物不是已经放好了吗?等着交易完了,好回去睡觉。” “别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听说上次叙利亚交易那次,就是你让秦远修受伤的。” 宋臻浅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如果你继续这样妇人之仁,早晚被害死的是你自己,或者你最亲近的人。对我们而言,除了我们自己,没有谁更重要。”明心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 宋臻浅沉默。 她和他们本来就不一样。 她是特种兵,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她不可能会有这种自私的思想! “我去外面吹吹风。”说完,宋臻浅径直走出仓库。 明心看了她一眼,没想太多,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臻浅一离开明心的视线,警惕的左右看了看,从这里偷渡回中国,应该不难,这么想着,她把自己头上的丝巾裹得更紧,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大摇大摆的走出港口,她甚至还回酒店拿了钱,换了另外一套印度服装,赶往另外一个离新德里较远的城市。 她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策谋的离开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 当她坐着回中国的海船时,贺梓晋和明心在印度翻天覆地的寻找她的踪迹,她呼吸着中国新鲜空气的时候,秦远修拖着受伤的身体赶去了印度。 当她回到她梦寐以求的S市,回到那熟悉的城市,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回到她心心挂念的男人居住的地方时,秦远修和其他人已经放弃的回到了维也纳,而秦远修回来之后,法克斯说他的腿几乎报废,而他似乎并不在乎,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更加沉默。 而明心,在回到维也纳的当天,当着秦远修,自己给了自己一枪,那一枪打在她的腿上,法克斯说,以明心的情况,大概是半年不能出门。 这似乎也正合明心的心思,她无颜见秦远修,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她以为秦远修对欧遥只是责任,谈不上爱情,就算欧遥走丢了,那也只是心里的亏欠,不会和感情挂钩。 但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欧遥,对秦远修已经不再仅仅是朋友的妹妹了,现在的欧遥,变成了秦远修的女人,唯一他放在身上,并爱着的女人…… 她才知道,秦远修其实一直,都懂爱的! ☆、向往的中国 第一章 向往的中国 中国S市。 宋臻浅回来她向往的中国已经3个月了。 3个月中,她找特殊渠道去办理了一张假身份证,至于欧遥那张身份证,她决定把她永远的放在箱子最底下,她不得不谨慎的考虑到,哪一天秦远修想起了,全世界盘查她,虽然是大海捞针,但还是小心为上,她一秒都不想再和那些国际犯有任何交集,她再也不想看到秦远修出现在她面前。 除非,她恢复特种兵的身份,除非,她指着他脑袋的时候。 她看了看家里墙壁上的时间,太阳快下坡了。 今天傅司凌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趴在窗台上,默默的感叹。 她回到S市,办理了身份证之后,就开找寻找傅司凌小区的住房,还好当时走的时候多带了些钱,也非常庆幸秦远修给了她够多的现金,人民币,美元,卢比都有,现在还算一小富婆,而傅司凌住的地方,又是出名的贵族小区,一个月的月租,让她拿得命疼,再这样坐食山空下去,就算一小富婆,也得变成穷光蛋。 这么盘算着,突然看到小区下面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整个人倏然紧张起来,直直的看着楼下挺拔而高大的身影走进她对面的建筑物,傅司凌每年都是这个月份休探亲假,一个月的时间,而刚好,她把自己安顿妥当后,傅司凌就回来了。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她几乎摸清了他的生活方式。 早上7点起来晨跑,每天跑一个小时。跑完步回去洗澡,半个小时,在楼下的早餐店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开车出去,一般要挨到下午6点钟左右才会回来,而今天,都超过7点了才到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傅司凌回到自己的家,宋臻浅就开始用望远镜,透过她家窗户,她刚好可以看到傅司凌的客厅,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倒白开水,喝完之后,洗澡。 宋臻浅默默的看着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她很想很想跑到他的门前,大声告诉他,她是宋臻浅,宋臻浅! 但,她很清楚,他只会把她当疯子一样看待,她现在只有慢慢尝试着接触他,慢慢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每天早上,她也开始晨跑。 她耐力不错,在基地训练得很好,跑一个小时完全是小儿科的事情。而每天早上,她也会比他起来得更早,不是为了早早在楼下等他,而是为了早点给他熬粥。 她找了一家快递公司,每天早上把熬好的粥放在他家门前,已经五天了,他依然还是到楼下早餐店吃早餐,她想,她的早餐应该随手被他扔掉了。 但她却不会放弃,依然坚持每天早起,每天熬粥,每天送去。 甚至,她还专门买了一张电话卡,他的号码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她已经习惯每天在他起床之时发幽默的天气预报。 比如今天。 她搜索出今日天气,编辑短信,“老师说,太阳公公今天睡着了。 学生便问,太阳公公为什么要睡着? 老师说,太阳公公说了,老子365天天天上班,就不允许老子休假吗?从此以后,老子也要双休。 温馨提醒:未来两天,S市普遍降温,大雨天气,请注意添衣,出门带上雨具。” 发送完毕。 通常,不会有回信。 她甚至怀疑,他已经把她设为黑名单。 但这不妨碍她每天的乐此不疲。 粥熬好,包装完毕,用便纸条写着:已经第六天了,你至少要还我饭盒吧。 她把粥放在和快递公司约定的地方,开始在小区晨跑。 十多分钟后,她远远看到傅司凌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出现,他习惯围着小区跑两圈,然后在小区健身器材边锻炼一会儿。 宋臻浅早就在小区健身器材边候着了,虽然每天傅司凌都当她是空气,她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选择偷偷的方式。 做完100个下蹲。 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傅司凌在做引体向上,犹豫了一秒,还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至少每天都是她先主动离开。 “你住在几号楼?”突然,傅司凌开口。 宋臻浅一愣,她以为是幻觉。 “你住在几号楼?” 傅司凌重复问道。 宋臻浅转身,看着他已经做完引体向上,在拉扯自己的韧带,看上去漫不经心。 “12号楼,你对面。”她脱口而出。 傅司凌看着她。 “我经常看到你从8号楼出来。”宋臻浅连忙说道。 “嗯。”他淡淡的答了一声,“像你这样愿意每天起床晨跑的女孩子很少见,你看上还小,在读书吗?” “我已经毕业了,待业中。”宋臻浅尽量调整自己的语气,说道。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预示着他们的话题已经结束。 宋臻浅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对傅司凌而言,这只是偶然的一次交谈而已,宋臻浅却幸福了整整一天。 她觉得,她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她离幸福,已经越来越近! 但,这是在她还未看到傅司凌女朋友的时候,当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傅司凌的女朋友,她只是在当天下午看到傅司凌和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家,然后,那个女人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离开。 她的心碎了一地。 在傅司凌心中,宋臻浅,到底是什么的存在? 在他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就可以在短短一年时间,另觅新欢吗? 她承认,她受伤了,真的很受伤! ☆、向往的中国 第二章 我没有女朋友 清晨5点30。 宋臻浅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的生物钟已经把她叫醒了,但是她却一刻都不想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装尸体,一动不动。 只要一想到傅司凌现在家里面住着一个女人,她就像被针刺似了的,浑身不自在,浑身都痛。 窗外的雨似乎渐渐小了起来。 她还是忍不住起床,趴在窗户边,看着蒙蒙亮的天空中,那飘洒着细碎的雨滴,有点冷,心里,更凉。 不知何时,天已经透亮。 傅司凌的客厅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然后傅司凌出现了,两个人有说有笑聊着天,没多久那个女人先走了,傅司凌送完她之后,又回到房间,因为下雨,似乎并没有去锻炼的打算,坐在客厅中,打开电视。 在此过程中,他从沙发上起来了三次,每一次都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又回了到沙发,继续看电视。 宋臻浅默默的拿开望远镜,颓败的睡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发呆。 好想哭。 她咬着唇,控制着内心的酸楚。 短信铃声突然在床边响起。 她整个人猛地一动,这个电话号码,除了10086,就只有傅司凌知道。 连忙从床上蹦起来,拿起床头柜上面的电话,点开短信,“你不要你的饭盒了吗?” 宋臻浅捏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他回她短信了。 真真切切回她短信了。 她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又突然想起刚刚才有一个女人从他房间离开,仿若从天上突降一盆冷水,狠狠的把她内心的火热浇灭,一点火苗都不留。 她抱着那条短信,久久,才重新点开回复,“你怎么知道是我送你早餐的?” 没多久,短信铃声响起,“直觉。” “你都有女朋友了,应该也不会稀罕我这种爱慕者为你做这么多吧,你也会觉得负担是吗?把饭盒扔了吧,以后都没有用了,感谢你没有直接拒绝我。”宋臻浅发完,重重的呼了口气。 其实,她一点都接受不了,一点点都接受不过来。 她觉得她整个人,已经痛得没办法呼吸了。 该怎么过,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 短信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就是这样结束了吗? 在她成为另外一个人开始,她以前的所有感情都终结了是吗? 宋臻浅把自己悟在被子里。 被子中的她开始微微抽泣。 她不喜欢哭。 因为曾经傅司凌说过,女孩子要学会坚强,眼泪不能换回任何东西,它只会让你看上去更加懦弱。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同情弱者。 她一直都记着他的话,她甚至能够记住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在她脑海中,心坎里深根发芽。 他明明曾经说过喜欢她,当时的他,脸红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越想,越难受。 她的眼泪顺着眼眶埋进了被窝中。 一整天。 宋臻浅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知道要干做什么,不知道拼死拼活从秦远修那个狼窝中跑出来是为了什么,不知道那么爱一个人被伤成这副模样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晚上。 雨停了。 宋臻浅迷迷糊糊睡了好多次,每次醒来都是傻傻的望着天花板,慢慢又让自己眠睡着了。 这样持续着,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她不想死。 不管多受伤,她都不想死。 她好不容易借用别人的皮囊让自己重新活过来,她不能死。 刚起床。 短信铃声又响了。 她没什么心情的点开傅司凌发来的短信,“我没有女朋友,昨晚上因为大雨天气,让她借宿一个晚上而已。” 宋臻浅瞪着眼睛狠狠看了几遍,一个字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他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忘记她,他并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心里突然就暖了。 仿若刚刚悲痛到绝望,情绪低到深渊的人,瞬间就燃烧起了熊熊火焰,瞬间就让自己恢复了所有的生机活力,精神百倍。 她忙的回复短信,“你把饭盒放在门口,我会让人来拿。” 发送之后,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编辑道,“可不可以问一句,你平时吃过吗?” “没有。”那边毫不隐晦。 “为什么?” “我不知道有毒没有?” 宋臻浅满脸黑线,“如果我用我的人格担保,食物绝对安全,你会尝试着吃一口吗?” “嗯。” 宋臻浅抱着电话亲吻,很用力的亲吻。 她忍不住在家里转圈,因为一天未吃东西,有些低血糖,差点晕倒在地,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倒了一杯糖开水喝掉。 看着手机,想了想,又忍不住编辑,“你没见过我,怎么会相信我?” “直觉。” “……” 从此以后,宋臻浅又开始精力充沛。 每早起床第一件事,搜索今日天气,想了想编辑,“太阳说,小雨,你知道吗?阴天没事乱跑出来游荡,气象局相关领导受批评了。 小雨说,没事,所有人都知道,当天气象局值班的是临时工。 温馨提醒:今日天气阴,微凉,注意添衣。” 发送完毕。 没多久,收到信息,“我是公务员。” “对不起,玩笑开大了。”她连忙道歉。 “不用,某些事实,确实存在。” “我相信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边再也没有回话。 宋臻浅吐吐舌头,以后得谨慎点,免得傅司凌突然厌恶。 这么想着,她开始准备早餐,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 她一直以为,这样安静平稳并幸福的生活,会一直这么淡淡而温馨的过下去…… ☆、向往的中国 第三章 我很喜欢你 早饭准备完毕。 宋臻浅打电话给快递,然后把早饭放在指定的地方,早早的出门健身。 阴天,看上去天有些沉,有些压抑。 但在宋臻浅的心目中,却是阳光明媚,她一直觉得,她现在正在通向幸福的路,路途有些远,但一点都不累。 围着小区小跑了两圈,每每和傅司凌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会故意的放慢速度,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方向跑去,然后,在某一个点,又会重逢。 有句话说着,地球是圆的,早晚我们会再相见。 傅司凌,这句话,就是在说我们吧。 宋臻浅停在健身器材旁边,做着下蹲。 傅司凌没多久也走了过来,先做50个俯卧撑,再做20个引体向上。 宋臻浅看着他尽情的挥洒在他的汗水,看着他运动起来异常帅气而性感的模样,想起在部队中他极其严肃的模样,想起他说她喜欢她时羞涩的模样,想着想着,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小姐?”傅司凌皱着眉头。 宋臻浅愣愣的看着他。 傅司凌嘴角却是突然拉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笑着离开了这个花痴一般看着自己的女人。 当宋臻浅回神过来时,傅司凌已经往自己居住的那栋楼走去。 宋臻浅猛然回神,她紧捏着手指,深呼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没有在打你的望。” 傅司凌突然停顿了一秒,转头看着她。 宋臻浅的脸颊刷的一下爆红,是从脸到脖子根都红透。 她真是白痴。 总觉得现在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很喜欢你。”她声音有些小,但刚好,能够清清楚楚的穿在他的耳朵。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宋臻浅转身,大步的爬回了自己居住的那栋楼,她没有乘坐电梯,一口气跑上了19楼,跑完之后,趴在大门上歇气,很大口很大口的歇气,想要借以剧烈运动来掩饰内心那恐慌的剧烈心跳。 她会被拒绝吧。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承认,她的耐心真的不够好,她很怕他在一个转眸的瞬间,看到了另外一个优秀的女孩,然后把她忘记了,跟着她的肉体,埋葬在山野。 不知道歇了多久,她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直接走进浴室洗澡。 洗了好一会儿,她穿着浴袍出来,看着床头柜上亮着的屏幕。 两条短信。 她忍着忽然有些波动的心跳频率,点开。 ,“粥很好吃。” ,“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 宋臻浅咬着唇。 他还记得这个味道吗? 曾经,在他出行一次任务受伤回来那段时间,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她也冒着被部队惩罚的危险,跑出部队,每天给他熬粥,送给他,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是XX店的粥,还可以吧,我经常吃。 他点头,礼貌而斯文的全部吃光。 后来,他出院回到部队,问她,那家店在哪里,有空我也去吃。 她只是笑,笑着说,店主关门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所有的粥都是她自己亲手熬的,她也想象过他或许还能够记住这种味道,才会每天定时定点的送去,或许他尝了一口就会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她看着那条短信,感受着内心在不停跳动,整个人却木讷一般的站在房间中央,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条触及她心灵的短信。 久久,她才编辑短信回复,“很重要一个朋友吗?” “很重要。因为她让我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 宋臻浅盯着这四个字,眼泪猛地一下不停滑落。 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的“死去”,或许现在,他们已经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家庭,可以拥着彼此入眠,可以拥着彼此感受清晨的阳光。 她的眼眶红了又红。 “你朋友不在你身边了吗?” “她去了很远一个地方。” “她还会回来吗?” “永远不会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编辑这条短信时,内心有多绝望。 是永远吗? 不是的。 宋臻浅快速写着,“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不。” “但我相信。” 那边却没有再回短信。 宋臻浅抱着手机,心里有些失落,有些空。 也许傅司凌和她有一样的感受,觉得这个世界上了一个人,就少了全部。 她要怎么告诉他,那个他心中最重要的朋友,那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朋友,其实早就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他,默默的爱着他,默默的等着他,认出她…… ☆、向往的中国 第四章 一步之遥 日子一天一天重复。 她依然每天送早饭,他依然每天把用过的饭盒清洁干净放在那里,他们每天都晨跑,相遇相离相遇相离。 宋臻浅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重复多久,她趴在阳台上面,20多天了,再过几天,傅司凌就要回部队了。 日子真的比她想象的快多了。 就这么放任他离开吗? 她真的不想。 转头看了看墙壁上面的时间,还早,距离傅司凌回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她收拾好有些悲凉的心情,提着自己的包走出家门。 很多天没有买菜了,她得多买点菜放在家中。 走出小区,走向距离小区不远的一个超市,挑选了很多可以做各种粥的食材,她做其他饭菜其实很一般,却唯独,对熬粥情有独钟,也最拿手。 选好主材辅料,宋臻浅提着满满一大包东西往回走。 她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走得有些快,她怕错过了目送傅司凌回家的画面,她不愿意在她眼皮底下,漏过一丝一点他的消息。 这么想着,肩膀上面突然一紧。 她猛地转头,看着一个年轻男子抢过她肩上的包快速的往前跑。 宋臻浅眼眸一深,放下从超市里面买的东西,迅速的追了上去。 男子跑得很快,步伐相当急促。 宋臻浅并没有大声的呼救,她只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着。 街道上很多人对他们侧目,有些纳闷的看着一前一后跑着的人,如果是抢劫,后面那个女的应该早叫唤了吧,还能够这么冷静吗? 想了想或许觉得应该是感情纠纷,就没人主动帮忙。 宋臻浅和那个男人跑了整整三条街,那个男人被她堵在一个死胡同里,男人警惕的看着她,出着大气,“你想怎样?” “把包还给我,然后跟我去派出所。”宋臻浅的呼吸也有些不均匀。 “你做梦!”男人恶狠狠的说着,突然从裤兜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别怪我没提醒你,反正我是吸毒的,没有钱买毒品也活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宋臻浅拉出一抹阴冷的笑。 凭你,还不配我和同归于尽。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脸色依然,嘴角的笑容却更冷。 男人有些寒战,对于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捏着匕首的手慌张的颤抖着,口词不清的说道,“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人……” 宋臻浅丝毫不在乎,整个身体轻盈的弹跳起,脚上一个用力,准确的踢掉他手中的匕首。 男人惊吓的看着她,愣在当场,连一个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宋臻浅嘴角一笑,一把拖过他手中的包,紧接着,手肘用力打在男人的后脑勺,男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并不是故意要打晕他,而是这样,比较方便把他拖向警局。 宋臻浅弯腰,准备托起男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脚步的声音,她耳朵微动,感觉声音越来越近,猛地转身,一个后踢,腿直直的伸出去。 “啪!”她的腿和一个人的手掌接触的声音。 她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整个人猛地一怔。 “怎么是你?”宋臻浅把腿放下,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傅司凌。 “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傅司凌嘴角突然拉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宋臻浅低下头,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我是自卫。” “我看到了。”他说,很淡很轻的声音。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他。 “没想到,你也会功夫,学过吗?”他蹲下身子,检查着被她打晕的那个男人,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 “身手倒是和我曾经一个朋友很像,是跆拳道吗?” “我还会其他。” 检查完毕,似乎觉得无碍,傅司凌站起来,走在她面前,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就算如此,这样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也很危险,下次记得报警。” “嗯。”宋臻浅重重的点头。 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突然愣了一下,似乎脑海里面忽然浮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他嘴角拉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他想太多了。 弯腰,扛起地上的男人,大步往前。 “傅司凌。”身后,突然响起女人急切的声音。 他转身,看着她,“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臻浅咬着唇。 何止是知道?! “傅司凌,我可以喜欢你吗?”宋臻浅忍不住大声问道。 傅司凌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久久,他重新踏起脚步,离开。 她只听到深深地巷子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在萦绕,他说,“我有拒绝过吗?” 很久,宋臻浅都还愣在那里。 傅司凌的意思是可以吗?! 意识到这点,她猛地一下跳起来,再多跳了几下,像个小女生一样原地转圈,傅司凌说,她可以喜欢他。 原来幸福,就真的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当她勇于踏出那一步时,她就可以,离幸福更近! ☆、向往的中国 第五章 熟悉感 从此之后,宋臻浅每天下楼晨跑都可以和傅司凌并肩而行,奇怪的是,一个月过去了,傅司凌并没有离开回部队,好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问太多,并不见得是好事。 同样的清晨,太阳缓缓从天际边升起。 宋臻浅站在健身器材旁边看傅司凌伸展全身,他的肌肉真的很棒,应该和秦远修不相上下…… 等等。 宋臻浅猛地把自己的思维打断。 她怎么会突然联想到秦远修?! 那个男人是她这一生的耻辱,她居然会被那种男人吃干抹净。 转念一想,那身体反正不是她的,被他上了一次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傅司凌绝对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这么想着,她专心看着面前的男人,因为剧烈运动,全身都是汗滴,凸显得更加性感,阳光下,他黑色的短发越发的璀璨,整个人在她面前,简直就像天使一般的存在。 她心中,唯一的天使。 “要不要一起吃早饭?”他随手用脖子上搭着的白色毛巾擦拭着汗珠,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宋臻浅扬着眉头看着他。 “一起吃早饭。”他重复,脾气很好的样子。 “好。”宋臻浅甜甜一笑。 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 她尾随着他的脚步,走向他家。 8号楼,16层。 从她那个位置看下来,刚刚好。 门口放着她每天早上准备好的粥,他随手拿起,打开房门,“其实一个人吃,有点费劲。” 宋臻浅随口答道,“下次我少做点。” 傅司凌嘴角一笑。 宋臻浅猛地一怔,她看着他,“你知道了?” “要不然你会觉得,我有那么随便吗?”傅司凌不在乎的说着,递给她一双女士脱鞋。 宋臻浅脸有些红。 自认为自己做得很保密,其实在他看来,都是办家家酒的小孩子游戏。 她换上脱鞋,跟着他走进他的房间。 从望远镜中就知道他家很大了,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这么宽敞的房间,一个人住,会不会太空了些。 她抿着唇,左右观看。 “我去洗澡,你要不要洗?” 宋臻浅脸又红了。 傅司凌莫名一笑,“放心,我没那么随便。” “但是,我没带衣服。”宋臻浅望着他。 “你等我一会儿。”傅司凌走进卧室,拿出一套白色的T恤和短裤,“可能有些大。” “嗯。”宋臻浅拿着衣服,直接冲进了他的浴室。 脸蛋通红。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羞涩的模样,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的宋臻浅,就真正的会是这个家的主人,但…… 没关系,她相信自己,也相信他。 快速的洗完澡,穿上傅司凌大大的衣服,鼻息间充斥着他衣服上散发出来的阳刚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却仿若隔了千年。 走向开放性厨房。 傅司凌已经盛好了两碗粥,一碗放在她的面前,“吃吧。” 宋臻浅眼眸却直直的看着他裸露的胸膛,一块一块如刀削的肌肉配上黝黑的肌肤,整一个诱惑了得。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傅司凌看着自己的身体,“衣服给你穿了,所以就只有不穿了。我以为你每天看得够多了,怎么,还没有看够吗?” 他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着。 宋臻浅咽了咽口水,每天看都看不够。 但是。 她抬眸看着他,“你……” 傅司凌一直微笑着,“没办法,做我们这一行的,很难不发现身边的蛛丝马迹。” “所以说,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偷看你了?” 傅司凌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臻浅吃惊的吼着。 “如果告诉你了,你就不偷看了吗?” “……” “何必多此一举。”傅司凌不在乎的耸肩。 “你不讨厌吗?”宋臻浅弱弱的问道。 不讨厌有一个偷窥狂在身边吗? “老实说,刚开始很反感,但后来,习惯了之后也就坦然了。而且……”他看着宋臻浅,眼眸突然深了又深,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示意她面前的粥,“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不能浪费了你一番心血。” 宋臻浅看着他,有些失落。 傅司凌嘴角一笑,低着头认真的喝着粥。 清晨的早上似乎又安静了很多。 原本一直不停跳动的心脏频率也渐渐恢复了它的安宁,只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像这个清晨这样,带着阳光,带着温暖,带着忐忑,带着爱…… 吃完早饭之后,傅司凌习惯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宋臻浅把碗筷清洗干净,从傅司凌的冰箱中翻了一些饭菜,盘算着中午做点好吃的,死皮赖脸的不想离开。 吃过午饭之后,宋臻浅又开始盘算着晚上的饭菜。 但当她准备早早做晚饭时,傅司凌阻止了她,“晚饭我们出去吃吧。” “为什么?”她很喜欢这种在家的感觉,仿若小两口一般,很温馨的有木有。 傅司凌淡淡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口气很温柔,却很坚决。 宋臻浅有些郁郁寡欢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坐在他旁边沙发上。 她本想着去陪他看电视。 不知怎么,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傅司凌转头看着宋臻浅。 这才4点钟就准备吃晚饭,她是在养猪吗?何况了,他真的不敢恭维她做午饭的技术,却敌不过她欣喜的目光,硬是把她做的饭菜全部吃光,现在还饱得不想动。 明明,对于他来讲,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熟悉感,强烈的熟悉感。 一种不想把她推开的感觉…… ☆、向往的中国 第六章 意料之外 宋臻浅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6点过。 她伸着懒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傅司凌不知何时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并且把她今早换下来洗干净的衣服叠得异常整齐的放在她的面前。 “去洗漱一下,换好衣服我们出门。” “好。”宋臻浅连忙点头。 傅司凌开着路虎载着宋臻浅去了一家火锅店。 傅司凌喜欢吃辣椒。 她也很喜欢。 记得以前,他们在执行完一项任务后,傅司凌会让全队的人一起去就近的火锅店吃火锅,所有人都是无辣不欢,吃得无比痛快,加上冰凉的啤酒下肚,当时觉得所谓的“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 两个人坐在一个小包房内,傅司凌点好菜,随口对服务员说道,“开两瓶啤酒。” “好。”服务员微笑离开。 “等等。”傅司凌突然又叫住服务员,转头问宋臻浅,“你喝酒吗?” “嗯。” “那就两瓶。” 服务员点头,嘴角的笑容很是灿烂。 花痴! 宋臻浅暗自抱怨。 也不想想自己当初见着傅队长的时候,口水差点掉了一尺! “会吃辣椒吗?” “会。” “我是不是应该礼貌的问一句,请问小姐贵姓?” 宋臻浅脸猛地一红,跟火锅的锅底一个颜色。这么久了,她居然忘记了自我介绍,她咬着唇,报出了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宋小茜。” “小茜?”傅司凌嘴角一动,“你也姓宋。” “还有谁吗?”她试探的问道。 “一个朋友。” 宋臻浅咧嘴一笑。 “是你说的很重要的朋友吗?” 傅司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臻浅识趣的转移话题,“朋友都叫我茜茜。” “茜茜。”他抬眸看着她。 和浅浅谐音。 她故意的。 但很显然,傅司凌只诧异了一秒,没有过多的表情,开始吃着火锅。 他的胃口很大,但一点都不粗鲁,吃饭的时候很有礼貌,很斯文,和部队中大多当兵的都不一样,当时部队中大家没事闲聊的时候就在猜想,傅司凌的家境环境一定很好,才不会有那么多部队中的恶习! 果然。 宋臻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老肉片放进油碟里,搅拌一下,放进嘴里。 辣! 她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泛红。 比她任何时候吃到的火锅都要辣。 她猛的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舌头一直呼气,样子何其狼狈。 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太辣了吗?我让人换成鸳鸯汤吧。” “不用,我可以。”宋臻浅固执的说道。 傅司凌嘴角一笑,自顾自吃着。 宋臻浅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眼泪又夺眶而出。 为什么这么辣?! 以前吃过的所有火锅都不会这么辣的?! 难道是?! 她猛地一怔,重生到欧遥身上后,她再也没有吃过辣椒,莫非是欧遥的身体不适合吃辣椒? 管他的。 宋臻浅又夹了好多菜放进自己的油碟里,这个身体变成了她所有之后,她就要用她的生活方式活下去,她才没有那么金贵。 傅司凌看着对面女人的模样,扬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收起。 明明吃得很痛苦,却还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猛吃,这是有多固执啊! 忍不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慢点吃。” 宋臻浅嘴里叼着粉条,呆滞的看着傅司凌一脸宠溺的笑。 仿若,在每次执行完任务之后,他都会这么摸着她的头,笑着说,“辛苦了。” 不辛苦。 就算再累,也不辛苦。 就算这条路再难走,也不辛苦。 因为路途的尽头,有你在等我。 “看,眼泪都辣出来了。”傅司凌用带着茧子的手心为她擦拭,“别吃了,还是去吃其他的吧。” 宋臻浅摇头,猛地摇头。 不是辣椒,只是感动。 “我要吃。”她固执的说着。 傅司凌无可奈何,“尽力而为。” “嗯。” 那顿饭,还是早早就结束了,因为傅司凌实在受不了她辣得都快哭了,却还是一个劲狂吃的模样。 回到小区。 宋臻浅顶着一个香肠嘴,嘴边辣得都没有了知觉,她站在他面前,有些不舍的说道,“我回去了。” “嗯。”傅司凌点头,微笑。 “傅司凌。”宋臻浅脚步一直没有移开。 “嗯?” “我可以亲你吗?”她问他。 傅司凌沉默了。 “我想,可能太快了,晚安。”宋臻浅瑟瑟的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茜茜。”傅司凌突然拉住她,看着她大大的眼睛,“可以。” 猛然,她就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放大出现在她面前,柔软微带凉意的嘴唇贴着她有些麻木的唇瓣。 她觉得她的世界在那一刻,瞬间由黑夜变成了白天,不,是晴天。 阳光灿烂的晴天。 她缓缓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回应他。 其实,早在看到她被辣椒辣得不停吐小舌头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冲动了。明明,他们今天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为何,他却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甚至觉得,她就是他脑海中,一直不停浮现的有些模糊的影子…… 可他很明白,那个影子不是她。 就算整容也不可能,至少身高没办法靠整容手术来修复。 缓缓,他轻轻的放开她。 不是不喜欢她的吻,而是,总觉得内心少了点什么。 或许少了点,他想要抓住的,曾经的味道。 “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傅司凌嘴角一笑,在夜色下,比璀璨的星辰还有俊朗。 “晚安。”宋臻浅依依不舍的离开。 傅司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内心的失落感却越来越强。 他不得不承认,在她死去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无论参加多么疯狂的派对,无论身边多么有趣的事情,他都会感觉到强烈的空虚感。 一种内心完全抽空的感觉。 所以很多时候,他宁愿一个人,一个人静静的回忆,回味有她的曾经。 …… 宋臻浅怀着无比舒畅的心情回到自己的12号楼,走进电梯,小心脏还在一直不停的扑通扑通跳着。 她和傅司凌接吻了。 一想到此,她忍不住在电梯中转圈,欢喜的转圈。 说不出来的幸福感不停的穿透着她的身心,满满的。 电梯打开,她欢快的走出电梯,走向自己家的房门,手才放在大门上,大门便自动的推开。 她猛地收起笑容,内心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她警惕的推开房门,一副随时准备和对方决斗的模样。 身后,突然一阵风袭来。 她猛地一个回旋踢,大腿被人死死的桎梏住,她眼眸一深,整个人瞬间僵硬,嘴角颤抖的动了动,未发出一个音调,从嘴型中可以看出,她在说:秦、远、修! ☆、向往的中国 第七章 自己找死 仿若窒息一般的空间。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秦远修,看着他冷漠的脸。他嘴角紧抿,把薄薄的唇线抿成了一条僵硬的弧线。眼眸深邃,透过他黑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她很明白,他此刻的情绪,并不是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她的眼眸动了动。 她在思考,她要怎么应付这个男人。 压抑的房间内,两个人仿若都没有呼吸,各怀心思的看着彼此,带着一丝警惕和敌意。 宋臻浅不知道秦远修为什么会找到她,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但她很清楚一点,当初她摆了秦远修一道,这次,她难逃一劫。 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脚步声。 宋臻浅眼眸一紧,斜眼看着从卧室里面走出来的一男一女,法克斯和明心。 两个人看上去若无其事,嘴角似乎还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久不见。”明心开口,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阴险。 宋臻浅咬紧唇。 她当然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次这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为了叙旧,更不会相信,他们没有带着敌意而来。 “怎么,不认识了?”明心走到她面前,停住,消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或者说,我该叫你宋小茜?我们可是找你找得好苦,看到老朋友,不应该笑一下吗?” “你想怎样?”宋臻浅对着明心,其实,她在对着这个房间的所有人说,更确切说,她在对着秦远修。 明心眼眸一勾,媚眼一扬,转头看着秦远修,“远修,你媳妇倒是越来越霸气了。” 秦远修冷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明心,把视线放在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女人身上,“你吃辣椒了?” 宋臻浅眉头一皱。 她没想过,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她这个。 “有问题吗?”宋臻浅口气并不友善。 秦远修一步一步走近她。 他高大的身影逼近她的身体,她能够感受他身上强烈的气息,一度在她逃离他身边时经常恍惚会感觉到的气息,她不得不承认,秦远修曾狠狠的影响着她的世界。 秦远修停在她面前,彼此很近。 他的手抬起,自然的靠近她裸露在外面的脖子。 宋臻浅瞪大眼睛看着他,强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能冲动一秒。 脖子上,传来一丝火辣又清凉的感觉。 她忍不住摸着秦远修手指划过的地方,感觉到一大颗一大颗疙瘩让她有些瘙痒难耐,刚刚并未发觉,不知道是注意力被转移还是怎样,现在只觉得难受得很。 “你辣椒过敏,你忘记了吗?”秦远修低着头,轻声的问道。 他没有对她发脾气。 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现实吧,何况,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抬眸一直看着他,想从他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很遗憾,除了那张死人皮,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拉远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刚刚的感觉太暧昧,而从今天开始,除了傅司凌,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碰她。 “我不是欧遥,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秦远修眼眸一深,一股强烈的气息瞬间袭来,让人猛地毛骨悚然。 宋臻浅抿紧唇,控制自己内心的悸动,她直视他凌厉的目光,“我不是欧遥,你们认识的欧遥已经死了。” “你是知道点什么了吗?”秦远修扬眉问她,口气异常冰冷。 “什么?”宋臻浅茫然的看着他。 他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当然,她感觉,她的话,估计他也没有听懂。 他们纯粹就是在对牛弹琴。 “半年时间也耍够了,跟我回去。”秦远修突然开口说道。 她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我不回去。”宋臻浅很坚定,仿若觉得哪里不对,连忙改口道,“我不会去那里,我不属于那里,如果你愿意,就放开我,我受够了你们打打杀杀过的日子。” 秦远修看着她。 仿若想要看透她的不一样。 他眼眸微动,“是谁说过想要站在我旁边的?” “那只是我想要离你远去的一个谎言,这样你不会怀疑我随时想要逃走。”宋臻浅肯定道,“何况,谁愿意跟着杀人犯一起过日子!” 秦远修的眼眸又深了些,他冷眼看着她,“杀人犯?!你的意思是,在我身边,你一直都抱着要走的想法。” “对!”宋臻浅大声的回答。 法克斯和明心在旁边都倒抽了口气。 这个时候的秦远修惹不得,明心一直都想要好好修理一顿欧遥,此刻半点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去基地训练也只是因为想把自己锻炼强点能够顺利离开,我受够了你在我身边,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而你喜欢的那个欧遥,早就死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欧遥,我的真名叫……” 不知谁的电话,突然在此刻响起。 宋臻浅连忙摸着自己口袋里面的电话,看着来电,没有接起,而是关成了静音。 这个时候,并不方便接电话。 她低着头,看着电话屏幕慢慢熄灭。 就算没有抬头看秦远修,也完全能够感觉到,他强烈的情绪反应。 狠狠地咬着唇。 还好,刚刚没有冲动到,真的把自己的身份报出来! 这个时候,无疑是在找死! ☆、向往的中国 第八章 幸福不简单 “傅司凌?”低沉的嗓音,带着如冰般刺骨的声音。 宋臻浅紧捏着手机,看着他。 她咬着唇,既然秦远修能够找到她,也肯定知道她在中国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你觉得他就不是杀人犯了?”他依然用冰凉的声音,冷冷的问道。 “他是特种兵。”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特种兵就不杀人了?” “他杀的人该杀的人。” “你就那么肯定?”他的口气,越发的冰冷。 “我肯定!”宋臻浅用非常笃定的声音说道。 秦远修眉头一紧,直直的看着她。 “欧遥,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愚蠢?你明白过自己的身份没有?!”明心实在忍受不了,也不管秦远修黑透的脸色,“如果让傅司凌知道你是远修的未婚妻,别说你和他住得这么近了,就是远远看上一眼,他也会杀了你!” “他不会。” “你凭什么说他不会?”明心问她。 “我相信他。” “所以说,你是愚蠢的!” 宋臻浅冷着脸看着她,眼神中一点都不友好。 “别做梦了,跟我们回去,这是保证你最安全的方式。”法克斯插嘴,很诚恳的说道。 “我不!除了呆在傅司凌身边,我哪里也不去!” “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法克斯问她,有些莫名其妙。 从知道欧遥做了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他就觉得她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因为,我喜欢傅司凌。” 秦远修阴鸷的目光扫视在她的身上,狭长的眼眸微眯,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法克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耸了耸肩,保持沉默,避免无辜的灾难。 “你说,你喜欢傅司凌?”秦远修薄唇微动。 宋臻浅也不掩饰,肯定的点头。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一直。” “一直?” “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喜欢他。” “那么。”秦远修捏紧手指,“对你而言,我算什么?” 他问得很平静,没人能够看出他的任何异样。 “一个男人。大千世界中,一个普通的男人。”宋臻浅毫不畏惧的开口说道。 秦远修眼眸微动,但他情绪很稳定。 “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半个月之后,我会再来!”丢下一句话,秦远修大步离开。 法克斯和明心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再看了一眼宋臻浅,跟着秦远修的脚步大步离开。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人,半天才怒吼出来,“给我半辈子时间,我的答案也是一样!” 房间突然就很空,很安静。 少了那些繁杂的人。 宋臻浅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却乱成了一团。 又跑吗? 但是傅司凌在这里。 况且,她就算跑得再远,秦远修还不是一样会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她该怎么办?! 她以为凭着秦远修对欧遥的宠爱,凭着秦远修大男人的性格,不会为难她,不会再让一个已经不爱她的女人跟在他的身边,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驱赶秦远修! 她狂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得要命! 电话又在此刻响起。 她看着来电,深呼吸之后,接起,“傅司凌。” “睡了吗?” “没有,刚刚在洗澡,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我猜想也是如此。” “你找我有事吗?”宋臻浅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淡定。 但傅司凌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崩溃。 她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说着,“茜茜,我想我们之间还是不合适。” 她觉得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沉默了很久。 很久。 久到,傅司凌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有在听吗?” “为什么?” 为什么?! 是因为今晚她的主动吗? 如果他不喜欢亲她,她以后再也不要求他做这种事情。 她只是想要呆在他身边,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可以吗?! “对不起,我一直喜欢着一个人,虽然她不在我身边,但我不想忘记她。我承认,我也想试着忘记,也想找一个感觉好点的女孩儿过我自己的生活。而你,让我莫名有种熟悉感。但……抱歉,我想我还是做不到接受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孩儿……” “傅司凌。”宋臻浅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不介意你和我在一起时,心里有其他人。这样,你可以尝试着和我交往吗?你放心,我绝对不缠你,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这样也不可以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真的,有非喜欢你不可的理由,你不要抛弃我。” 那边沉默了。 宋臻浅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 不要拒绝她。 求求你了。 不要拒绝。 她在尝试着很努力的摆脱原来的生活,走进他的世界,不要让她有任何借口妥协在秦远修的淫威之下,她需要他的支持,真的很需要! “傅司凌……”她轻轻的唤他的名字。 “嗯。”他点头答应了。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但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在我有生之年忘记她。” “没关系。”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明天,我去你家帮你做早饭好吗?” “好。” “晚安。” 宋臻浅挂断电话,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大灯发呆。 她要怎么样才能够彻底摆脱秦远修,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傅司凌从内心深处接受她的存在…… 她觉得她的幸福,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向往的中国 第九章 绊脚石 翌日。 傅司凌把钥匙拿给宋臻浅之后,去小区内晨跑。 宋臻浅独自一个人进入傅司凌的家开始为他做早饭。 熬好粥,看了时间,琢磨着他多久回来。 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她嘴角甜甜一笑,欢快的打开大门。 “这么快就回来……”了的话在嘴角僵硬,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体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板鞋的女孩儿,看上去极简单的打扮,却也无法掩饰她出众的身材,虽然脸蛋,在欧遥这种绝世脸颊下显得马马虎虎,但绝对不丑。 女孩儿见到宋臻浅时也是一愣。 她们不约而同的,彼此打量着彼此2分钟,女孩儿率先开口,“是傅司凌的家吗?” “是,你是他?” “我是章佳佳。” “我是宋小茜。” “宋?”章佳佳柳眉微皱。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她。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惊人,她觉得,她和面前这个名叫章佳佳,目测25岁左右的女人,一定不会成为朋友。 “傅司凌呢?”她转移话题。 “在楼下晨跑。”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口气,并不算友好。 但也没有到引发宋臻浅脾气的时候。 她嘴角微扬,“我给他做早饭。” “你是他女朋友?”虽然是询问句,但口气是笃定的。 宋臻浅没有回答,笑得很暧昧。 章佳佳看着她的模样,整个脸色瞬间就黑了。 “如果你找他有事,就先进屋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宋臻浅热情的招呼着,以一个主人的姿势。 章佳佳面无表情的开口,“当然。” 宋臻浅耸耸肩,带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帮你倒茶。” “不用了,我只是来等傅司凌的。” “那你慢慢等。” 宋臻浅走向开放性厨房,有模有样的继续熬着那已经熬好的粥。 客厅很安静。 墙壁上钟摆声音“滴答滴答”的响着。 半个小时后。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章佳佳准备去开门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更快一步的走向了门口玄关处,眼眸深了一秒,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凌,你回来了,你有位朋友在找你。”宋臻浅故意表现的非常亲密。 不出所料,章佳佳脸色更难看了。 傅司凌对于宋臻浅突然的亲密愣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章佳佳,他情商一直很高,尽管从来没有好好利用过,此刻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不太友好的气流。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章佳佳站起来,直接走向他的身边,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爸爸也很想你,上次你和爸爸吵架之后,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去了。” “我不会回去。”他一口拒绝。 “那我怎么回去交差。” “爸一向疼你。” “哥。”章佳佳撒娇跺脚。 “我要洗澡了,没时间招待你,你回去吧。”傅司凌表现得很冷漠,他转头看着宋臻浅,“茜茜,送客。” “没问题。”她可是早盼着做这种事儿。 “哥。”章佳佳死赖着不想走的模样,“我大清早过来看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要洗澡你去洗就是,我知道自己照顾自己。” “章佳佳!”傅司凌口气无比强烈。 章佳佳舔舔舌头,“回去就回去,我要回去告诉爸爸你金屋藏娇!” 傅司凌完全不在乎,径直走进主卧室,走进洗浴间。 整个客厅又只剩下幸灾乐祸的宋臻浅和一脸不甘心的章佳佳,两个人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门在这里。”宋臻浅指着大门的方向,提醒。 章佳佳狠狠的看着她,“你少在我面前得意,我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你更了解他,我知道他喜欢哪种女人,但那种女人,绝对不是你这种。” “肯定也不是你这种!” “你!”章佳佳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 “你应该不是傅司凌的亲妹妹吧。”宋臻浅猜疑。 是谁第一眼都能够看出来,章佳佳对傅司凌毫不掩饰的情意,当然,那种情意绝对不是兄妹之情。 “所以说,我可以嫁给他。” 宋臻浅嘴角一笑。 “你笑什么!”章佳佳口气恶劣。 “我笑,你在做梦。” “宋小茜,你以为你就可以嫁给他吗?!别以为现在勉强成为了我哥的女朋友就得瑟,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早晚有你好受的!”章佳佳霸气的丢下一句话,气冲冲的离开了。 宋臻浅淡然的一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却真的不知道,章佳佳成为了她通往幸福路的又一颗,绊脚石! ☆、向往的中国 第十章 别急着做决定 饭厅的饭桌上,两个人安静的吃着早餐。 “那是你妹妹吗?”宋臻浅打破清晨的宁静,问道。 傅司凌点头,平淡的说着,“我爸收养的,是我爸已经殉职战友的女儿。平时我爸很惯她,所以有些刁蛮,你可以不用搭理她。” “哦。” “你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并不太好。”傅司凌突然关心的说着。 “啊?”宋臻浅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哦,可能昨晚没有睡好。” “昨晚给你说的那些,你也别想太多。” 宋臻浅忙点头。 她才不是因为他给她说的那些失眠,反正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自己,她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她整夜未眠的是因为秦远修,那个如恶魔一般存在的男人! 想起来又是头疼。 “上午你有安排吗?”傅司凌问她。 “没有。” “那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去。” “去哪?” “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叫吃饭,既然你没事,就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好啊。”宋臻浅连忙点头。 愿意把她带进他的生活圈,是不是就代表,他从某种意义上承认了她的身份?! “我回家换衣服。”放下筷子,宋臻浅虽然知道欧遥这张脸够漂亮了,但还是想要打扮得更加漂亮。 “我等会儿给你电话。” 宋臻浅高高兴兴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就看到法克斯逍遥自在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副悠然自得,像是在自己家那样懒散的模样。 宋臻浅眼眸一深,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法克斯懒懒的声音淡然的说道。 宋臻浅随手关掉大门,走进去,“你怎么进来的?” “就开锁的伎俩是明心的强项,近朱者赤,自然就学到了。” 是近墨者黑吧! “找我什么事?” “小遥妹妹,需要对我这么冷漠吗?” “需要。” “行,反正我也习惯了你突然翻天覆地的变化。”法克斯无奈的耸肩,“来这里是想诚心问你,为什么不回到远修的身边?我只想说,傅司凌和你不是一路的,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可能并不清楚。他爱恨分明,对于我们这种黑道中人绝对不会手软一分,如果哪天他知道你的身份,你那是在自讨苦吃。相对的,远修虽然个性闷了点,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你不得不承认,跟在他身边,比呆在傅司凌身边安全系数更高。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秦远修当初为了在印度找到你,差点废了一条腿。他人虽然冷漠了点,但对你的好,我想你不可能感觉不到。和这样一个男人结婚,有什么困难吗?” 宋臻浅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听着法克斯的劝慰。 缓缓,她抿了抿唇,问道,“是秦远修让你来找我的?” “你觉得以远修的个性,可能吗?” “不管怎样,你回去告诉他,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我不会嫁给国际通缉犯,绝对不会!” “国际通缉犯?你和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认为我们真的坏道十恶不赦的地步吗?”法克斯突然问她。 她一愣。 犯法的事情他们确实做了很多。 但,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魔鬼。 尽管,她一直称呼秦魔鬼。 “不管怎样,我不想过得心惊胆颤。” “和傅司凌在一起,你的日子更加胆颤吧。” “那不管你们的事。” “我其实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你会选择傅司凌?其他谁不选,非要选择我们的死对头。你是存心让远修难堪的吗?” “我没让任何人难堪,我喜欢傅司凌很纯粹,没有参杂任何物质欲望。换句话说,除了傅司凌,我谁都不要!”宋臻浅一字一句。 “是吗?”法克斯眼眸一深。 她似乎看到那个在岛上才会出现的法克斯,据说,每次出行任务时,才会有的严肃表情。 “以辛仇的枪法,从这个角度,应该刚刚好。”法克斯走向窗边,望向宋臻浅看得最多的那套房间。 “法克斯,你做什么!”宋臻浅无比激动的说道,“告诉秦远修,别让我恨他一辈子!” “欧遥,不怪我没有提醒你,做任何决定之前都最好考虑清楚后果。我们都是亡命天涯的人,杀一个人对我来讲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别真的让我们选择和政府对着干,不见得政府那边,会捞到好处。” “还不是十恶不赦吗?”宋臻浅冷冷的,讽刺的问道。 “因人而异。” “威胁我没用,我不吃那套。就算你们的势力再强大,在国家面前,你们永远都是一只小蚂蚁而已。” “那么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这只小蚂蚁活得更好。小遥妹妹,别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有时候,国家也不想和我们对着干,你说呢?” “不可能!”宋臻浅非常笃定。 如果不想,为什么要下通缉令。 如果不想,为什么要专门成立特种兵小队。 法克斯冷漠一笑,“我的话就到此,小遥,好好想想,别急着做决定。” ☆、向往的中国 第十一章 偶遇 法克斯离开之后,宋臻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到底应该怎样应付秦远修?!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死得不轰轰烈烈就算了,还该死不死的重生在秦魔鬼的未婚妻身上,麻痹的,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电话响起,傅司凌催促她出门。 她似乎才想起,连忙换了一套衣服,跟着傅司凌去了聚餐之地。 那是S市有名的高级会所,以宋臻浅以前的身份压根就不能出入此地,据说不仅仅有钱,还得在S市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顺利出入。 而傅司凌出现的时候,服务员似乎对他颇为熟悉,毕恭毕敬的迎着他走进一间包房。 房门打开,里面三三两两坐着一些人。 “哟,傅队长,舍得出来了。”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走向他们,有些玩味的口吻。在看到傅司凌身后的宋臻浅时,嘴角的笑容扬得更高,“这是,嫂子?” “她叫宋小茜。”他这么简单的介绍她。 不承认她的身份,但也不刻意的疏远她。 傅司凌从来都是这样这么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欢迎,欢迎。”那个男人愣了一秒,连忙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严骏,小司的发小。这边这些大老爷们分别是李正江,欧承扬,雷昊,吴晓。这边几位美女是齐欢,正江的老婆。欧蓝,承扬的妹妹,还有章佳佳,欧蓝的闺蜜以及……” “我知道,傅司凌的妹妹。”宋臻浅接过话,直接忽略掉章佳佳极其不友好的眼神。 严骏意味深长的一笑,“来这边坐,我让服务员上菜。” 傅司凌带着她坐在了那一个豪华的大桌子边。 从一进那个门,房间里面的气氛一直很活跃,以严骏为主,李正江和吴晓也是活跃份子,气氛很是高昂。 那一席饭,傅司凌喝了很多酒,宋臻浅一直被傅司凌保护着,滴酒未沾。 倒是遭受了很多章佳佳的白眼,明显一副非常非常看不惯她的样子。 中午饭一直吃到了下午3点,吃完之后,在会所休闲室打麻将,傅司凌头有些昏,把钱拿给宋臻浅,自己去旁边的沙发上休息,宋臻浅手气不错,赢了章佳佳不少钱,章佳佳对她的恨意,越来越明显。 打到晚饭时间,傅司凌已经恢复了他的精神,所有人又开始喝酒,喝得烂醉。结束饭局之后,所有人又去了会所的KTV唱歌,然后,接着喝。 宋臻浅从来都不知道傅司凌原来也会有这种生活,在她心中的傅司凌,一直都是严严肃肃,一本一眼,生活中的他,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但不管怎样,她都想要,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近。 已经晚上11点了,这群人不知道还要喝多久。 宋臻浅走出包房,包房的厕所早就被人占用很久了,她只能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 往走廊尽头走着,她突然看到了傅司凌的身影,刚刚就看见他出去了,她猜想应该是去上厕所了,没想到现在还在厕所门口。 越走近,除了傅司凌的身影,他面前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很是严肃,似乎在教训着什么。 宋臻浅眼眸一深,那个男人和傅司凌有几分相似,莫非就是傅司凌的父亲?! 她的出现成功的吸引了那两个交谈的男人,傅司凌和他父亲同时转头看着她,如果没有看错,她明显感觉到傅司凌的父亲在看着她时,那明显的愣怔以及惊讶。 她的心猛地一怔。 不会是…… 但?! 不可能。 傅司凌都不知道欧遥的存在,他父亲会知道吗?! 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去上厕所。” “嗯。”傅司凌点了点头。 宋臻浅走过他们身边。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死死的看着她。 身后响起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怎么会认识她?” “和你没关系。” “你!”气得发抖的声音。 然后,宋臻浅再也没有听到什么。 她关过厕所门,坐在马桶上,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如果傅司凌的父亲知道她的身份她该怎么办?!以前就听说傅司凌的父亲是部队中举足轻重的角色,军衔很吓人的…… 不行,她必须在他父亲对她展开行动之前,得到傅司凌完全的信任,最好是,能够承认她之前的身份。 这么想着,她火速上完厕所出门。 刚打开厕所门,就看到明心带着妩媚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眸一深,这一群人是阴魂不散吗?! “你怎么在这里?”宋臻浅恶狠狠的问道,现在心情本就不好,看着她,心情更坏。 “等你啊。” “如果你想说和法克斯一样的话,我劝你闭嘴。” “我才没有法克斯那么无聊。” “那就让开!” “远修在这里,既然这么巧合,不想见见面吗?” “不想,最好是永远不见!” “真是冷漠啊,小遥。”明心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缓缓离开,“我从来没有见远修对谁这么上心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稀罕这种福分,不稀罕! 宋臻浅气得想要大声咆哮! ☆、向往的中国 第十二章 如果你相信 宋臻浅回到傅司凌他们那间包房时,房间里早就玩疯了,除了刚开始那些人之外,房间中多了一些性感而妖娆的身影。 宋臻浅寻找傅司凌的身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静静的抽烟。 她抿了抿唇,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傅司凌把食指间还剩下的那一大截烟支熄灭,看着她,“因为年龄都不小了,平时很少这么聚在一起,可能会玩得比较久,你要不要先回去?” “我想陪着你。”宋臻浅闪着黑眸真诚的说道。 傅司凌嘴角突然拉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用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微用力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的唇吻上她柔软的双唇。 宋臻浅整个人一愣。 脸猛地一下爆红,火辣辣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这里很黑,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会不好意思。 他的吻带着酒精和烟草味道,似乎也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诱惑,她的双手抵触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心跳急促的频率。 不知道多久,幽暗的房间突然亮起灯光。 傅司凌放开她。 她低着头,脸已经红透。 一些目光投在他们身上,她听到有些人在说,“打扰到你们好事了吗?” “啊,抱歉,要不要继续?” 宋臻浅的头垂得更低了。 傅司凌把她抱进自己怀抱里,她听到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说道,“突然开灯做什么?” “佳佳说来玩游戏。”严骏说道。 “那你们慢慢玩,我带着茜茜先走了。”说着,傅司凌就扶起她,准备出门。 章佳佳突然跑过来,拽着傅司凌的手臂,“哥,你不能走。” “章佳佳,放手。”傅司凌非常严厉的口吻。 章佳佳愣怔了一秒,拽得更紧。 “放开!”傅司凌一把推开她。 章佳佳一个不稳,踉跄了好几步。 严骏一把抱住章佳佳,才阻止她没有跌倒,“小司,你也太过分了吧,她是你妹妹。” “最好让她认清这个事实。”丢下一句话,傅司凌拉着宋臻浅,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大步离开。 她仿若听到章佳佳哭泣的声音,但傅司凌离开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一秒,她抬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反手把他的手拉得更紧。 长长的走廊上,傅司凌的脚步突然停止。 宋臻浅纳闷的抬头看着前方,整个人猛的一怔,直直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秦远修,以及身后跟着的法克斯、明心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哟,不是傅队长吗?你也那么闲,出来喝酒?”法克斯突然站出来,嘴角拉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宋臻浅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司凌自然的把宋臻浅推在自己的身后,这个本能的保护动作让对面的秦远修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 “你确定现在要和我们打?”秦远修的眼眸瞄着傅司凌摸着后边腰带上那把黑色手枪。 宋臻浅紧紧的拉着傅司凌的手,真怕他一个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出来。 以现在的局面,他们完全不是秦远修的对手。 “如果没有记错,你好像已经不负责我们了,别多管闲事,引来一身骚。”法克斯接过秦远修的话,冷冷的讽刺道,“对了,我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还会在S市停留几日,让你们同事,抓准时机。” 傅司凌捏着手枪的手在不停颤抖,他从来没有被谁这么挑衅过!却被这个国际要犯如此嘲讽! “走!”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法克斯自然的退在了秦远修的后面。 秦远修走过傅司凌的身边,脚步停了一下,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身后的宋臻浅,嘴角抿出一条僵硬的弧线,很久,才重新启动步伐离开。 这个过程中,宋臻浅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 她怕秦远修说什么,又怕傅司凌冲动。 秦远修他们走了很久,宋臻浅才听到傅司凌的声音说道,“我送你回去。” “他……” “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别问。”傅司凌的口气,很冷漠。 宋臻浅咬着唇。 她当然知道,傅司凌恨不得一枪毙了秦远修。 他们之间,应该不仅仅只是军匪关系,还夹杂着生死仇恨。 坐在傅司凌的车上,他的表情一直很冷,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宋臻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在那里,静静的感受着他的情绪。 不知道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宋臻浅抬头,看见的不是居住的小区,而是一片跌宕起伏的大海。 她纳闷的看着傅司凌,看着他已经打开车门,靠在路虎车上抽烟。 她跟着下车,靠在他的旁边。 夜色很黑,天空中有些零星,面前的大海泛着暗绿色。 风吹拂着面,夹杂着海水特有的腥味。 “刚刚那个人,杀死了我最爱的女人。”他突然开口,在海水跌宕起伏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恨意。 宋臻浅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当然知道秦远修杀死了自己。 冰冷的子弹穿透她心脏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傅司凌痛苦悔恨的模样。 要怎么样,她才能够告诉他,其实,她就是宋臻浅。 有时候她甚至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的重生,庆幸自己重生在秦远修的未婚妻上,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远修杀死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未婚妻!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恨秦远修了,当然也不会同情,只会觉得,那是秦远修的报应! “你相信灵魂重生吗?”宋臻浅问他,问曾经她问过的话。 他摇头,看着星星,带着无法掩饰的忧伤。 “如果你相信,你会发现,你曾经爱的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话,一点一点被跌宕起伏的海水淹埋。 傅司凌只是不停的抽吸着烟,眼眸无神的望着面前的大海…… 那个夜晚,她深深的感觉到,傅司凌对她的思念,那么那么深! ☆、向往的中国 第十三章 我他妈没病 看过日出。 傅司凌送宋臻浅回到小区后就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 推开房门。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家里面随时都有可能多一个人,所以她并没有任何惊慌,只是有些厌恶而已。 “去哪里了?”秦远修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冷着一张阴森的脸问道。 宋臻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那一瞬间,一双大手抵触在她的门上,一张黑透了的冷脸怒视着她,“别挑战我的极限!”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秦远修!”宋臻浅迎视在他的目光,毫不惧色的说道。 秦远修的眼眸一沉,尖锐的视线扫视在她的身上。 “不要把我的纵容当成你逍遥的资本,欧、遥!”他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重重的说道,她甚至看到他太阳穴处青筋暴露。 她抿了抿唇,有一刻被他的气势怔住。 “我不是欧遥!” 秦远修怒视。 “我不是欧遥!”宋臻浅大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穿越在欧遥的身上,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一张开眼睛就被你操,更不想呆在你的身边!告诉你秦远修,除了这具身体是欧遥的,所有一切全变了,全变了!” 秦远修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甚至还能够听到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僵硬的弧度,弧度很深,整个人的气息很重,高大挺拔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整个人泛着一股强烈的阴冷之气,仿若带着死亡的气息,直直的逼近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每一个毛孔都忍不住的寒颤。 但,她不怕!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再怕他! 她直视着他冷血的眼眸,那双眼睛却出奇的好看,狭长的眼线,长长的睫毛,还有那漆黑如宝石一般深邃的瞳孔,如果不是泛着这么冷的色泽,或许也会很吸引人。 “秦远修,给我一个解脱,我……唔!”她猛地瞪大眼睛,惊恐的眼眸中,映衬着一张近距离下放大的脸。 棱角分明,倍显僵硬的脸颊。 她的愣怔,明显给了他侵入她口腔的机会,灼热而霸道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她的整个身体被他搂进怀里,同一时间,她的衣服被他粗鲁的扯撕,蛮横的推着她的身体走进她的卧室,两个人双双的倒在大床上,他以上,她以下的姿势,近距离对望。 “你只属于我,只能属于我!”秦远修特有的低沉嗓音带着一些黯哑开口,那看着她的眼神,一直闪烁着野兽在捕捉到自己美味食物时才会有的眼神,带着血腥,占有,和不容反抗! “放开我!”宋臻浅手臂用力,奈何他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太大,她完全无力反抗。 秦远修无视她的反抗,低头,准确的亲吻她的嘴唇。 他没有闭上眼睛,她也没有,两个人的眼神中,迸发着各种情绪,唯独没有爱! 他的唇才靠近她,就被她咬破。 一股血腥味袭来,秦远修吃痛的放开她。 嘴唇上的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唇,看上去无比狰狞,更加骇人的,却是他阴森的脸色。 “放开我,秦远修!”宋臻浅嘶吼! 她仿若也感觉到自己喉咙处一阵一阵血腥味道。 她咽了咽,却无法压抑那涌现的血腥。 她的唇也开始变红,准确说,不只是唇,是整个口腔。 秦远修眼眸一深,猛地放开她。 她从床上起来,“呕”的一声,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刺目的红。 宋臻浅擦了擦嘴唇,眼泪也在那一刻,被呛了出来,她红透着眼眶看着秦远修,眼神中恨意毫无掩饰。 秦远修站在她面前,不远不近的距离,冷冷的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渍。 是怎么样的恨,才会气急攻心到呕血的地步?! 他嘴角突然泛起一抹冷笑,让人背心突然发寒的凉意,他看着宋臻浅,一字一句说道,“我劝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他妈的没病!”宋臻浅突然从床上蹦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远修,“我他妈的正常得很,不需要看什么心理医生。我明白告诉你秦远修,我没有什么人格分裂,我不是什么欧遥!” 秦远修眉头紧皱。 “欧遥不会这么说话对不对?!欧遥不会这么排斥你对不对?!欧遥不可能会去喜欢傅司凌对不对!秦远修,你认清这个事实行不行!” 秦远修眉头皱得更紧,脸上却是一副,你没病才怪的表情! “王八蛋!滚!”宋臻浅突然从床上蹦下来,一个前踢直直的往秦远修身上踢去,直重要害。 她是真的很想那一脚,把他踢出个太监! 秦远修手一动,一把抓住她的腿,反手一扣,宋臻浅整个人翻起来,身体完全扑在地上,双手撑地。 宋臻浅咬牙,大腿用力一弹,一脚踢准秦远修的胸口。 秦远修捂着胸,退了几步。 宋臻浅从地上弹跳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向往的中国 第十四章 惴惴不安 房间中,两个人虎视眈眈。 宋臻浅很是警惕,相对而言,秦远修显得自若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秦远修的呼吸有些急,就算面无表情,依然冷血无比,她还是能够看到他起伏的胸口处,有些不平常。 这个男人,生病了吗? 要不然刚刚那一脚,不会让他后退那么几步。 她眉头一皱,她才没心思去关心他的死活,他们现在的状态,势不两立! “秦远修,我们各走各的路行不行?!” “为什么?”秦远修眼眸一深。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对你没有感情,我喜欢傅司凌!”宋臻浅甚至想要咆哮。 她到底要说多少次,他才能够听进去! 秦远修冷冷的看着她,沉默不语,很久,他才开口说道,“我让法克斯帮你联系全球最好的心理医生……” “妈的,秦魔鬼!老子没病!”宋臻浅气得大吼。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如果你没病,不会喜欢傅司凌。”秦远修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我有病,才会喜欢魔鬼,喜欢你!” 秦远修整个人的气息又有威迫感了。 “不管要我说多少次,我都不会改变我的选择。不怕告诉你,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别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傅司凌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杀了他吗?”秦远修眼眸一深。 宋臻浅倒抽一口凉气。 她似乎说错了什么! 但,她回视着他的目光,“就算你杀了他,我的决定也一样。就算死,我也会和傅司凌死在一起。” “你确定?”秦远修眉头一紧。 “无比确定。” “很好。”秦远修突然一笑,他很少笑,但凡笑的时候,比不笑还要恐怖。 她看到秦远修转身大步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从他身边飘荡着的阴风,冷得让人刺骨,恨得让人咬牙! 秦远修走了之后,宋臻浅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在大床上。 口腔中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 她连忙跑到厕所去漱口,看到镜子中自己那恐怖的模样时,她突然愣了,她刚刚是真的很气,气得仿若肺都要爆炸了一般,但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气得喷血,秦远修那魔鬼应该也被她的模样吓到了吧! 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每天多喷几次! 漱完口,顺便洗了澡。 躺在大床上,明明昨晚一整夜都没睡,一直陪在傅司凌的身边陪他聊天,感受他的孤独和悲伤,明明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撑不起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刻都不想入睡。 她总觉得自己内心很烦躁,烦躁什么,她也不知道,总是惴惴不安。 她是在担心傅司凌不能接受她的身份吗? 应该是吧! 她猜想!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睡着,反正当她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3点过了,她居然一睡,就睡了一天,错过了早饭和午饭。 肚子有些饿了。 不知道傅司凌回来了没有。 她随手拿起电话,才发现有两个傅司凌的未接来电。 连忙拨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还在睡觉吗?” “刚起床。”宋臻浅拉开车窗,一股耀眼的光芒直射。 她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傅司凌家的方向。 “饿了没?” “有些饿了。” “晚上我接你去我家吃饭。” “啊?” “我家。”傅司凌重复,“你先自己吃点东西垫垫胃。”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要带我见家长吗?”宋臻浅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只是想把你带进我的生活圈。” “嗯。”宋臻浅重重的点头。 害羞的男人! 明明就是带人家见家长了嘛! 仿若突然连饥饿感都没有了,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宋臻浅拿出柜子中没几样的衣服,在身上不停的比划,然后还有模有样的化了个淡妆,当傅司凌再次给她打电话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打扮得规规矩矩了。 傅司凌在看着她的模样时,眼眸顿了一下,嘴角拉出一抹笑,“很漂亮。” “其实我更希望听到你说,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傅司凌温柔的重复。 “我也是。” 傅司凌愣了一秒,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对话的意思,嘴角一笑,忍不住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什么时候学会套话了?”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说。” “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吗?” “嗯。” 傅司凌突然沉默了。 宋臻浅望着他。 “走吧,时间不早了,他们还在等我们。” 宋臻浅点头。 曾经,当他对她说,“我喜欢你”时,他英俊的脸上红透,那种模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现在,她还能够看到吗? “在想什么?”坐在他的小车内,他问她。 她回神,摇头,“没什么,想起曾经一个朋友。” “你有朋友?”傅司凌有些诧异。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他。 “抱歉,从来没见你有过朋友在身边,所以……” “没关系,我确实也没有什么朋友。”宋臻浅嘴角一笑。 “可以问为什么吗?” “有一天愿意真心相信我的时候,你就不会问我为什么了。” 傅司凌有些不明白,却尊重的,没再多问。 ☆、向往的中国 第十五章 见家长?! 傅司凌的家在郊区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他们家房子很大,是那种典型的军区大院,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走进去,奢华得很。 那什么不都说过吗,现在不流行住什么别墅,流行四合院。 瞧这大院子,不就是煞有那回事吗?! 宋臻浅跟着傅司凌的脚步,有些小心翼翼,第一次见家长难免紧张,更何况,那晚上他父亲那眼神,她还心有余悸。 不过她早就想好对策了,就算他父亲说啥啥的,她也打死不承认。 走进大院里面最大的一套建筑物,里面的佣人连忙招呼着,“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等你们。” “嗯,知道了。”傅司凌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客厅前,傅司凌突然伸手拉住她,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嘴角一笑,“别怕,有我。” 宋臻浅忙地点头。 偌大的客厅,不似维也纳庄园那种刺目的奢华,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厚重的实木家具,价值连城的古董摆设得琳琅满目,恍惚觉得这不是军人的家中,而是书香世家。 宋臻浅控制自己好奇的眼神,嘴角带着浅浅微笑走向客厅实木沙发,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沙发另一头还坐着章佳佳,带着幽怨的眼神盯着她。 “爸。”傅司凌低沉的嗓音突然开口。 傅司凌的父亲眼眸一深,示意他叫旁边的女人。 傅司凌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阿姨。” 女人连忙站起来,“小司饿了没有,我让厨房都准备了些你爱吃的。” “没饿。”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女人愣了一秒,似乎也习惯了他的脾气,嘴角重新挂起笑容,“等会儿吃也一样,对了,你身边这位就是你说的宋小茜吗?” “阿姨你好。”宋臻浅连忙喊道。 “乖。”女人欣慰的点头,嘴角带着和蔼的笑容。 “叔叔好。”宋臻浅对着傅司凌的父亲,恭敬的喊着。 傅司凌的父亲抬头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 “时间不早了,阿雯,傅司章怎么还没回来?”傅司凌的父亲有些严厉的开口说道。 “说是学校有事,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你没告诉他今晚是什么情况吗?” “我说了,但……”女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慈母多败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傅司凌的父亲冷冷的说道。 女人闭着嘴,不敢多说话。 “既然如此,让王姐开饭。” “是。”女人连忙点头。 宋臻浅看着这么一家人,一瞬间就能够感觉到傅司凌的父亲在这个家有着不容窥视的绝对权威。 饭席间安静无比。 宋臻浅甚至觉得掉一颗针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她就纳闷了,为什么傅司凌家教这么好,来他家见识一下就会瞬间豁然。 晚饭之后,所有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连一向不老实的章佳佳,在这个家里面,都显得异常的乖巧,还会时不时给他们的父亲倒茶送水,整一个乖女儿形象。 “你跟我去一下书房。”突然,傅司凌的父亲指着宋臻浅说道。 宋臻浅一愣。 傅司凌拉住她,“爸。” “怎么了?我单独和她谈谈也不行?!”傅司凌的父亲严厉的问道。 “不是不行,只是……” “没有只是。”傅司凌的父亲直接打断傅司凌的话,“你跟我来。” 仿若军官一般,带着命令的口气。 宋臻浅推开傅司凌的手,嘴角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去去就出来。” 傅司凌抿了抿,还是点了点头。 宋臻浅看了一眼傅司凌,跟上了他父亲的脚步。 书房在2楼,一个转角处。 虽然是转角,但一点也不小,书房中堆满了陈旧的书本,看上去密密麻麻都是,却一点都不凌乱,像个小型图书馆。 他父亲应该很喜欢看书。 应该是个有文化的军官。 傅司凌的父亲坐在他专用的椅子上,示意宋臻浅坐在他的对面。 宋臻浅还未坐稳,就听到傅司凌的父亲用极冷的声音说道,“欧遥!” 她惊吓到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很多很多死不承认的借口,但在嘴边的却只是,“叔叔,你说什么?” “不要伪装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傅司凌的父亲直视着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啊?”宋臻浅一愣。 什么叫回来? 他们之间有来往吗?! 她一直以为欧遥是被秦远修保护的公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抿着唇,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痛!不是在做梦,那现在是要怎样?! 她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我说,我、我喜欢傅司凌……”对视着他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神,宋臻浅觉得自己有些慌。 欧遥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复杂?! ☆、向往的中国 第十六章 复杂的欧遥 书房中,宋臻浅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那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一切感觉到茫然和不知所措,她看着傅司凌的父亲,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傅司凌的父亲似乎也不想和她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我、我没有什么目的,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傅司凌……”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欧遥!”他的声音无比严厉,特别是加重语气叫“欧遥”两个字时,让人有些胆颤。 不过宋臻浅在秦远修那死人皮下早就锻炼出了遇事不惊的态度,也就对傅司凌的父亲,没太多情绪。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 死老头,就问我什么目的目的! 怪不得傅司凌不喜欢你,活该! 她决定打死不说话的盯着他,看他能在有他儿子的屋檐下,把她怎样! 刚开始她是心慌,但冷静下来便知道,既然他不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她的身份,那必定有他不能说出来的原因,理解到这一点,她也不怕他了。只要傅司凌不知道她的身份,其他对她来讲,都是浮云。 “欧遥!”他父亲的声音高昂了一些。 “我说了我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你儿子而已……” “你怎么会认识我儿子!”他父亲直接打断她的话。 这死老头脾气是有多怪,他是存心不让别人把话说完吗?! 宋臻浅在心里猛翻白眼。 “我们住在一个小区。” “你好像才入住一个多月。” “也可以一见钟情。” “你骗鬼!” “反正没骗你。”宋臻浅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傅司凌的父亲狠狠的打量着她,似乎也在怀疑记忆中欧遥的模样,仿若和面前这个女人,越来越没办法重合。 “你到底是谁?!” “你说我是谁就是谁,反正我只能告诉你,我喜欢你儿子,决定和你儿子……” “闭嘴!” 麻痹的!你不打断我说话,你要死啊! 死老头!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自动离开傅司凌,其他话我不想多说。至于你欧遥的身份,我可以答应为你保守秘密。当然,我会找人监视你,如果再发现你和秦远修那一伙人有来往,我会把你拿入和秦远修一样的通缉犯当中!”他父亲一字一句,严厉无比。 他说什么来着?! 通缉犯?! 她堂堂特种兵,成通缉犯?! 她压抑着一肚子的怒火,更气的是,他居然让她离开傅司凌?! 做梦! “我不会离开你儿子,我喜欢他。” “你别逼我!我可以用一万种方法放你离开我儿子,到时,可不仅仅只是现在这么轻松。”他的话,带着威胁。 宋臻浅眼眸一深,“曝光了我的身份,对你而言,有好处吗?” 傅司凌的父亲一愣,他没有料到面前这个女人会说出这种话。 “应该没有好处!”从他的脸色中,她看得很明白。 明心的课程上就有“察言观色”,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欧遥,我可以很轻易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宋臻浅嘴角突然一笑,“你要知法犯法吗?我可不相信,堂堂的中将,会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的眼眸看着书房中挂着的那件带着中将肩章的军绿色服装。 果不其然,傅司凌的家底,确实雄厚! 中将,军区副司令以上级别。 怪不得,脾气这么火爆! “哼!”傅司凌的父亲嘴角冷哼,仿若对她说的话完全不屑,“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会的法子比你读的书还多,你好自为之。” 宋臻浅半眯着眼,审视着他的模样。 以前,特种兵的时候,对于那种杠杠的军人,她会对着流口水,幻想自己在几十年后也能混上个什么少将、大校的,却从未想过中将及以上。但现在,她却会莫名觉得,那两个星星两片松叶什么的,她也觉得没多洋气! 看来,有些东西,也要分人的! 军衔也如此! 如果哪天傅司凌穿上这身军装,她铁定会无比崇拜! “还不走?!”傅司凌的父亲扬眉,口气很冷。 宋臻浅起身,走出了他的书房。 其实,她这一刻倒真的很想知道,欧遥和傅司凌的父亲到底牵扯出了怎样的关系?这么想着,秦远修也似乎也有过欲言又止的情况,和这有关系吗?还是说秦远修本身早就知道点什么吗?! 她突然觉得,原来她身边的这些人,从来都不简单! 被蒙在鼓里自以为是的人,从来都只是自己而已…… ☆、向往的中国 第十七章 这样,就好 走出书房,宋臻浅回到客厅。 傅司凌看着她出来,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我爸有没有为难你?” 宋臻浅摇头。 “真的?” 宋臻浅看着他,却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那老头子找你不会有好事,我去找他!” “傅司凌,不要。”宋臻浅连忙拉住他,“也没什么,他只是让我离开你,但是我不听就行了,你不需要和你爸爸过不起,他有他的想法。” 傅司凌看着她,保证的说道,“我不会因为家庭的原因和你分开。” 意思就是,你会以其他原因和我分开了?! 宋臻浅非常不爽这个答案,却还是假装开心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傅司凌一愣,嘴角一笑,“知道了。” “大庭广众之下,需要这么卿卿我我吗?也不看看地方,真是脏眼睛。”章佳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不屑的说道。 宋臻浅完全无视,对于章佳佳,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哥,严骏他们打电话让我们出去唱歌,说是欧承扬打赢了一场官司,去庆祝呢!”章佳佳非常温柔的说道。 “不用了,要去你自己去,我送茜茜回去。” “哥,人家欧承扬好歹也是你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怎么着他的庆功宴,你也应该出席才是。自从你当兵之后,在家的时间本来就少,这段时间因为执行任务能够呆在家中,多和朋友聚聚不好吗?” “就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才不能随便玩乐。不说了,你自己爱去就去,告诉我爸一声,我先走了。”傅司凌非常冷漠。 章佳佳气得跺脚! 坐在傅司凌的路虎车上,宋臻浅侧着头看着傅司凌,一副认真打量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不要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傅司凌突然笑了一下。 宋臻浅一怔,随即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智商高。 但,他只是笑而不语。 “你爸爸是中将?” “所以才会这么霸道。不过我习惯了,从小就在他的军棍下成长,也算是活着长大了。”傅司凌不在乎的说着。 “你爸爸以前是副司令吗?” “嗯。” “怪不得你为什么叫傅司凌了。”在部队的时候,就有人嘲笑过他的名字。 “这和我爸没关系,这个名字是我妈取的,我妈姓凌。而‘司’是‘思’的谐音,因为男孩子不适合‘思’,便取名为傅司凌。” “哦。”宋臻浅明了的点头,没想到他的名字除了好听之外,还那么有意思,她想他母亲应该也很喜欢他父亲吧,只是,“你母亲呢?” “在我五岁那年胃癌过世了。” “对不起。” “没什么,反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我几乎都记不得我母亲的感觉和样子了。而在我六岁那年,我父亲也另外娶了一个。” “就是今天在你家看到的那个阿姨吗?” “嗯。”傅司凌点头,表情一直很淡定,仿若就在谈今天的天气一般云淡风轻。“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二十岁,在读大学,一直以来,我们兄弟的感情都不太好。” “因为你觉得他的存在剥夺了你该有的地位吗?” “不是,因为他的名字。” “傅司章?” “章是那个女人的姓氏。而章佳佳也是跟着她姓的,在那女人嫁给我家后的第一年收养的章佳佳。”傅司凌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阿姨对你似乎也不坏,或许那个名字也只是为了继续延续你的名字而已,不算是夺取了你母亲的地位,你别想多了。” “理论上可以接受,实际上接受不了。” “所以你才经常和你父亲吵架?” “也经常不住在家里,总觉得那个家,没有我的位置。” 宋臻浅突然笑了。 傅司凌皱紧眉头看着她。 “三十岁的男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我的感受,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和幼稚更挂不上钩。”傅司凌一本一眼的说着,有种部队中傅队长强势的感觉。 宋臻浅舔舔舌头,“是。” 没多久,车子就抵达他们居住的停车场,傅司凌送她到楼下,“早点回去休息。” “嗯。” “那快进去吧,我走了。” “傅司凌。”她突然叫住他。 “嗯?” “你让我去了你家,也让我了解了你家的情况,是不是代表着,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傅司凌看着她,缓缓点头。 “如果现在我索吻,你应该会答应吧?”宋臻浅仰着头问他。 他愣了一秒,嘴角一笑,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背光下,他的模样她看得并不清楚,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散发出来迷人的气息。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预想中的亲吻。 身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 宋臻浅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眼神里都是哀怨。 傅司凌抱歉的一笑,“我接个电话。” 宋臻浅就远远的看着傅司凌打电话,晚上小区的灯光并不明亮,所以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总觉得,就算这样,以这种距离,她也已经非常非常满足…… ☆、向往的中国 第十八章 我想去你家 好一会儿,傅司凌接完电话回来。 “是章佳佳吗?”宋臻浅随口问道。 “你很介意她的存在吗?” “不是。只是作为情敌,我想我应该有必要关心到她的动静。”宋臻浅无比诚实的说道。 “傻瓜,我只把她当妹妹。” “但是她不这么认为。”宋臻浅很固执。 傅司凌无可奈何,摸了摸她的头发,交代刚刚的电话内容,“是欧承扬来的电话,我儿时到大最好的一个朋友,他让我过去玩。” “你去吗?” “嗯。” “哦。”宋臻浅有些失落的开口,“章佳佳也在那里是不是?” 傅司凌嘴角一笑,“所以你想不想一起去?” “可以吗?”宋臻浅很是激动的问道。 “当然。” “现在就去吗?” “嗯。” “那走吧。”宋臻浅愉快的主动牵起傅司凌的手离开。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遥遥的高楼上,一双冷漠到极度阴森的眼睛。 …… 傅司凌这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聚会其实也和大多数平常人一样,包一个房间一起玩,只是稍微豪华点,花样稍微多点而已。 他们去的时候,包房中烟雾弥漫,还有一些穿着黑色丝袜妖娆的身影,每次这么聚会,似乎都少不了美女的存在,宋臻浅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对里面迷乱的生活视而不见。 看得出来,傅司凌并不喜欢那种疯狂的玩耍方式,他很多时候都只是坐在一个角落,喝着酒,而他的那些朋友会轮番的过去陪傅司凌聊聊天,喝喝酒,对于他完全不融入这种生活却也已经习以为常。 宋臻浅也安安静静的坐在傅司凌的旁边,偶尔点几首歌自己唱,她才知道,原来欧遥的嗓子真的不错,和当年的她,有得一拼。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包房中的人仿若都没有要走的打算,而且说是帮欧承扬庆功,她来了那么久,却没有听到一句有关庆祝的话语,这些人,还不都是找个借口一起玩乐而已! 她在包房上完厕所出来,有些渴。 傅司凌在和欧承扬聊着什么,看上去甚欢,她也没去打扰,径直拿起包房茶几上的一杯温开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刚刚喝完,在包房中跳得疯狂的严骏看着她手中的杯子时,突然愣了,和刚刚活跃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甚至是两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宋臻浅皱着眉头,有些奇怪,“怎么了?喝了你的水吗?” 严骏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额头上,“我会被傅司凌枪毙的!” 宋臻浅更加不明白的! “拜托,宋小茜,你还是和小司先走吧。” “到底怎么了?”宋臻浅都被搞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洗洗睡吧。”严骏说完,就去沙发上拉起傅司凌,“宋小茜说困了,想回去睡觉。” 我没困啊! 不过确实是想走了。 于是,对于傅司凌的目光,她只是微笑着点头。 傅司凌和所有人干了一杯之后,才带着她离开。 其实,那个时候已经不早了,接近凌晨了。 她却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热。 按理说,晚上应该降温才是。 她按下车窗。 傅司凌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热吗?” “有点。”宋臻浅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晚上降温了,你穿得那么少,别感冒了。”傅司凌温和的提醒道。 “嗯。” 但是真的很热。 好像又不是传统的热。 只觉得内心有股莫名的冲动,让人难耐。 好不容易到达小区,傅司凌给她打开车门,拉着她小车,才接触她手时,就感觉到她手指散发出来不同寻常的温度,“你在发烧吗?” “不,不知道。”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人看上去都开始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傅司凌也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用手背去摸她的额头。 猛地一下,宋臻浅一把抓住他刚刚接触到她额头的手指,有些迷茫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傅司凌,我好想……” “嗯?” “我好热,好渴。”她难受的说着。 “是不是发烧了,一身这么烫,我带你去医院。” “傅司凌,我好难受。”宋臻浅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她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整个身体也忍不住往他怀抱里面钻。 一靠近他阳刚的身体时,她全身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摩擦,手也不老实的往他衣服里层伸。 “等等!”傅司凌抓住她的小手,“你怎么了?” “不、不知道,但是,我好想亲你……”她望着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带着色欲的渴望。 傅司凌眉头皱了一下,猛地想起严骏送他们离开时欲言又止的表情,不会是?!妈的! 严骏他们喜欢玩这种刺激,但作为军人的他,从来不接触,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但看面前女人的样子,多半是了! 他恶狠狠的拨打严骏的电话,那边早就已经关机了! “傅司凌……”她呢喃着,手继续往他衣服里面伸,划过他身体的地方,布满了她的火热。 “茜茜,你听我说,你现在可能是吃了药,产生了药性反应,回家洗个冷水澡,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傅司凌试图和她沟通。 那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身体还不停在他身上扭动。 他捏紧手指,控制身体自然的反应。 “我送你回去。” “我想去你家。”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向往的中国 第十九章 免费的,也不可以吗? “我想去你家!” 寂静的夜晚,她的声音清清脆脆。 傅司凌微微愣了一秒,他当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但是,他把她退离自己身边,让她站在他不远不近的面前,“茜茜,你现在是药性反应,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情况下,强迫你。” “这不是强迫,是我自愿的。”宋臻浅非常肯定的说道,“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我到底是多久把自己给你,我甚至想在我见到你的当天,就睡在你的床上!” 傅司凌直直的看着她。 章佳佳算是很大胆的女孩儿了,当着他的面前,却都不敢说得这么露骨。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直白到让他哑口无言。 “不可以吗?”得不到答案的她,开始紧逼。 “我想,我们发展得还是太快了。虽然愿意和你进一步接触,并不代表着一定会在一起,我还不能保证除了她之外,我真的可以和另外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对不起,我做不到。” “傅司凌,我没说过一定要让你负责,免费的,没任何代价的,也不可以吗?”宋臻浅心酸的问道。“就当是帮我,帮我解除身上的欲望,不行吗?!” 傅司凌沉默了。 而这样的沉默,让宋臻浅急速疯狂! 除了欲望的难以控制,还有内心痛苦的撞击,她受不了傅司凌对她如此冷漠,她一直以为,她的努力,至少已经得到了他的回报。 她很贪心,真的很贪心,她其实一直都不想要将将就就,她想要,很爱,很爱! 她不顾傅司凌的拒绝,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垫着脚尖,准确的吻上他的唇。 她甚至直接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疯狂的亲吻着他,牙齿甚至粗鲁的刮破了他的嘴唇,她想要,强烈的渴望,很想很想要…… “宋小茜!”一股蛮力,迫使以八爪鱼方式缠在他身上的宋臻浅摔倒在地。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很痛。 真的很痛! 但是,她却觉得,她整颗心更痛。 她眼眶很红,是在压抑欲望,也是在压抑情绪。 “对不起,我……”傅司凌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明明不矮,却看上那么小。 心仿若突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些痛。 他以为,从宋臻浅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再也感觉不到这种心跳频率,这种心痛感觉,他以为,宋臻浅离开之后,他的世界,就也跟着灰暗了…… 但刚刚那一秒。 他不得承认,那绝对不是偶尔紊乱而正常的心跳。 “没关系,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宋臻浅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仿若那些欲望什么都瞬间就不存在了,她突然非常冷静非常冷静的看着他,“我回去了,晚安。” “茜……”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傅司凌看着她急促离开的背影,不耐烦的接起电话,“严骏,你最好有什么重要事,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别那么凶嘛兄弟,我可是喝了几瓶啤酒壮了胆子才给你打的电话。莫非,已经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没有!” “我就说,怎么那么安静……” “有屁快放!” “你赶快和宋小茜上床,那种药性很强,如果得不到发泄,身体会受到影响,不要装什么君子,这个时候不上,才是小人……” 电话已经被挂断。 傅司凌大步跑进宋臻浅居住的那栋楼,盘算着她家的楼层以及朝向,按着电梯,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他承认,这一刻,他一点都不想让她身体受到任何影响,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受伤、难过,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种奇妙的感觉其实就是…… …… 宋臻浅回到自己的家,她重重的打开大门,关上。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她知道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 她咬着唇,缓缓的蹲在地上,整个身体不停发抖,身体的欲望持续发作,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只觉得很空,世界很空,很想很想找个依靠,很想很想充实! 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本来就高,这样的姿势,她需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抬头,才能够看到他背光下,那阴沉的脸色。 “怎么了?”他冷冷的问她。 她别过脸,拒绝回答。 就算她现在想要男人想得要命,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她连他的一根头发都不想碰,甚至看着他的脸,她都会厌恶! “我再问你一次!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倍,口气无比恶劣! 她依然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不予说话。 “欧、遥!”他猛地蹲下身子,一只膝盖跪在地上,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的脸对着他因为怒气而有些扭曲的脸。 她咬牙,怒视! 他手上的力度重了一些。 她只觉得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但她依然只是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她甚至觉得,这样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反正,她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早该离开! 房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敲门的声音。 欲与迷糊的神经瞬间一怔。 她竖着耳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茜茜,是我,傅司凌!”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章 为什么总是会晚一步? “茜茜,是我,傅司凌!” 宋臻浅整个人一紧,直直的看着面前因为压抑而青筋暴露的秦远修。 她咬着唇,看着他,警惕的看着他。 “茜茜,开门。” 房门外,持续响着敲门的声音。 她却一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秦远修,看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没有任何动静。 电话突然响起。 她的神经已经绷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让她彻底的崩溃,她拿出自己的电话,看着屏幕上大大的写着“傅司凌”三个字。 她连忙按上静音。 “你在里面,我知道。”傅司凌开口说道,“对不起,茜茜,刚刚我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宋臻浅把嘴唇咬得死死的,一直看着秦远修脸上的情绪变化。 “刚刚严骏给我打了电话,那种药性很强,如果不及时得到满足,身体很容易会受到伤害……不管怎样,你开门,我进来再说!” 秦远修掐着宋臻浅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他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道,“你开门试试!” 宋臻浅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越来越红。 那是压抑某种情绪不让它迸发而正常的生理反应,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努力让自己用平常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你走吧。” “你还在生我气吗?我刚刚只是……” “我说了,我没事!”宋臻浅大声的说道,“傅司凌,你以为你是谁,刚刚毫无留情的拒绝了我,现在又来示好,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去吗?!我没事!就算有事,那也不管你的事,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需要见到你!” 她的声音很大,后面那几句话,甚至在嘶吼! 但是她的心真的好痛! 外面突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宋臻浅以为他都走了,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茜茜,你开门,不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我……会对你负责的。” 为什么?! 傅司凌,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要晚一步?! 在我们刚刚明白对方心思时,我却“死”在了秦远修的枪下,晚了一步去组建我们可以很幸福的家庭。 在我们明明可以相拥而眠时,你推开了我,可当你愿意接纳我的时候,你却晚了一步,被锁在了门外。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和时间赛跑? 为什么,我们总是输?! “不用了,傅司凌,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也不要你委曲求全,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虚弱,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爱你!”她一字一句,麻木的说道。 傅司凌沉默了。 他站在门口,心恍惚有些难受,又恍惚只是错觉。 他只听到自己有些低落的声音说道,“不管怎样,你今天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进来,但是我在门口等你,如果你想的时候,可以随时打开房门。” “永远不会想,你给我滚!”宋臻浅撕心裂肺。 傅司凌却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房门口,一句话不说。 秦远修突然放开宋臻浅,他站起来,修长的手指伸手去开门。 宋臻浅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她知道秦远修现在要做什么,他杀人时候的表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冷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秦远修,陪我上床!” 秦远修的眼眸一紧,看着她潮红得不像话的脸,以及不知道何时,或许从一回来,就已经红透了的眼眶。 “这就是为了他,给我的报酬?” “要么,让我死在你的面前!”宋臻浅冷冷的威胁。 沉默的空间,充斥着窒息的味道。 秦远修嘴角突然一笑,一种强压住某种情绪,阴鸷的笑。 他修长的大手压住她的后脑勺,一记火辣的吻瞬间覆盖着被她咬得红肿的唇。 宋臻浅没有回应他,只是麻木一样的接受。 她的身体依然有着强烈的欲望,她的身体依然需要男人来满足。 但是她的心,很冷。 从未有过的寒冷一阵一阵。 她的衣服被他脱得到处都是,她被他粗鲁的扔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他压在她的身上,强有力的男性身体,是她此刻无比渴望的东西,但是此刻,她却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讨好我吗?”秦远修死死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道她的手腕似乎都要被折断。 “放开我的手。”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 秦远修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双手开始为他解掉裤子。 她的嘴,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他的两腿之间…… …… 秦远修看着她的模样,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情欲之色,尽管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他冷着眼眸看着她为他做的这些。 而她,像麻木了一样。 他没有喊停,她也没停! 秦远修紧捏着手指一紧,猛地一下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的头抬起来,直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而她的眼眶,却不停地在流泪,一直不停! 秦远修突然站起来,一把抱起她,走进浴室,把她直接扔在浴室的地板上,冰冷的水伴随着流水的声音不停的冲在她的身上。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默然的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她的身体是很想的,秦远修一碰到她的身体,他就知道,而她,在这种时候,却可以理智的对着他,毫无欲望! 毫无欲望! 甚至是,厌恶! 猛地一拳重重的打在墙壁上。 宋臻浅仿若才有了些意识,抬头看着他,看着厕所墙壁上的瓷砖已经被打碎,而他的手,也沾满了被碎砖砸破后流出的鲜血。 她突然笑了。 能够这样伤到他,真好! 明明是真好,但是她却越笑,眼泪越多!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一章 到底谁伤得最深 浴室中,一直响着水流动的声音。 宋臻浅抱着自己的身体,在浴室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她身上尽管已经被冷水湿透,但身体里的欲望一刻都没有得到缓解,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肌肤里,嘴唇咬得很紧,她在努力控制,很努力。 秦远修已经恢复了他的平静,他冷眼看着难受得要死的宋臻浅,毫无表情的捡起地上放着凉水的水龙头,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他关掉水龙头,用宋臻浅的毛巾把自己身上的水滴擦干净,手上的伤痕也被他马虎的清理了一下,他起身,准备出门。 宋臻浅猛地一下拉住他,她的力度控制不好,指甲陷入了他的手背皮层里,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散发着寒冷气息冷睨着她。 “不要出去!”她尽量让自己用平稳的语气说出来。 她担心傅司凌还在门口。 秦远修的眼眸一深,阴鸷的目光扫视在她红得不成话的脸上,手背猛地一个用力,推开了宋臻浅的桎梏。 宋臻浅此刻的身体已到了虚脱的边缘,秦远修并未用多大的力气,但她整个人却猛地一下摔在地上,发出异常响亮的碰触声。 而秦远修,脸上没有半点怜惜之色,面无表情冷血看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身体,“我不会出去!” 说完,他大步的走出浴室。 宋臻浅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时的她,是真的信了。 所以,她并没有跟着他出去,而是一直把自己躲在浴室里,不停的用冷水浇湿着自己的身体,刻意让冰冷来压抑自己的欲望。有时候,她会用长长的指甲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天,何时已经亮了。 她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她摇晃了好几下,扶着墙壁站直,她打开温水,让自己冰冷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她仔细清理着一身的污垢,大腿和手臂上,到处都是她自己抓伤的痕迹,但那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总算熬了过去。 洗完澡,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客厅的阳台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明明如此伟岸的背影,那一刻,却仿若有些沧桑。 她看到他身下一地的烟头,即使感觉到她已经出来,依然没有转身看她,他的眼眸看着更远的地方,她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散发出来不容靠近的寒冷气息。 她捡起遗落在客厅的手机,走进自己的房间,回到卧室,关上房门,上锁。 关锁时清脆的声音遗落在他的耳膜里,亦或者,遗落在他的心里,他抽完最后一根烟,熄灭烟蒂。 如果她愿意过来,就会发现他此刻红得不成话的脸颊,以及那紫红的嘴唇,如果她愿意,或许她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杀了自己。 他嘴角突然拉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看着楼下那离开的身影,转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一夜未眠的三个人,到底谁,伤得最深! …… 宋臻浅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中的短信,“茜茜,严骏说那种药性,一个晚上之后就没事了,现在我回去了,如果睡醒了给我打电话,我等你。” 短信刚刚看完,下一秒,她听到大门打开、关掉的声音。 她咬着唇,默默的把手机放在一把,把自己捂进被窝中。 现在,她满脑袋都是秦远修站在她家阳台边,落寞的身影。 对不起。 她喃喃的开口。 她只能告诉他,他所爱的那个欧遥,真的已经,死了!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是被饿醒了。 昨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天她需要好好慰劳自己。 她不需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落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自己更加爱自己,也没有理由,要求别人更爱自己! 她走出卧室,从冰箱里面拿出需要做的饭菜,把厨房中的垃圾拿出去倒掉,一打开房门,就看着傅司凌站在她家门口,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也好好的清洗了自己的一身。 “茜茜。”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宋臻浅看着他,咬着唇。 其实,她一觉醒来就在想办法和傅司凌和好。 “我可以来你家蹭饭吗?”他依然温柔的笑着。 宋臻浅沉默了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我帮你倒垃圾。”说着,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垃圾桶,欢快的走向楼梯间的垃圾箱。 宋臻浅看着他的身影。 为什么此刻,她脑海里面,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画面。 她猛地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深思下去,回到厨房,开始做两个人的饭菜。 傅司凌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偶尔会来厨房看看近况,又规矩的坐在原来的位置。 宋臻浅炒好最后一样菜,端着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傅司凌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昨晚上,他也一夜未眠吧,而今天,他又站在她家门外多久了?! 心里突然就很感动,感动得想要流泪。 那可是傅队长,在她心中,一直遥不可及的男人,现在却为了她,如此的折磨自己的身体。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床被单搭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刚刚靠近他的心口,他的手就一把抓住了她。 她猛一怔,直直的看着他,“你没睡?”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二章 和好如初 “你没睡?” “不,只是你一靠近,我就醒了。”傅司凌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宋臻浅,眼神清澈而透明。 傅司凌长得真的很好看,不是奶油小生的那种,而是带着点冷酷的阳刚之帅,加上如此雄伟的家庭背景,是多少女人梦中王子的典范,而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就会,喜欢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那么那么平凡! “茜茜,对不起。”他低沉的嗓音,满是歉意。 宋臻浅摇了摇头。 其实,她有什么道理生气。 他不和她做,那是因为,他还爱着曾经的自己。 他不和她做,只能证明,他比一般的男人,更有责任心。 想通之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责备他的理由。 “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还并不是完全把我放在心上,也还不会彻底的接受我,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的。”宋臻浅一字一句,轻轻的说道。“只要,你不要故意把我推开,只要你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好,就够了……” “我答应。”傅司凌突然很大声的说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爱你。” “谢谢你。” 宋臻浅忍不住扑进他宽广的胸膛里,把整个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那么安心。 她想,她刚刚对秦远修那一秒的徘徊仅仅只是,她空落的心,正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而如今,有傅司凌的肯定,她不可能还会放任何心思在秦远修的身上,绝对不再会! “昨晚,辛苦吗?”头顶上,是傅司凌疼惜的声音。 她点头,轻轻的推开他。 她挽起自己睡裤的裤脚,把那面无全非的大腿呈现在他面前,到处的抓伤痕迹,甚至有些已经挖进了血肉,看上去无比狰狞。 傅司凌愣在当场,半响,“傻瓜,为什么不开门,昨晚一晚上,我都在门口守着你。”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宋臻浅口口声声的说着,“我希望哪一天,当你真的自觉愿意对我负责的时候,我们才在一起。” “痛吗?”他的眼眸中,全部都是疼惜。 她很喜欢很喜欢这种被他完完全全关心的感觉。 她摇着头,“看着你,就不痛了!” “傻瓜!”傅司凌又忍不住说道,一把把拉近自己的怀里,“真是个固执的女孩儿。” “你也是个固执的男孩儿,不是吗?” 傅司凌笑了,亲了亲她的头发,“我们也算绝配。” “嗯。”宋臻浅重重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早饭都没吃,饿死了。”傅司凌的肚子也配合的叫了两声。 宋臻浅连忙离开他的怀抱,似乎才想起她做了满满一大桌饭,“都快凉了,走吧。” 傅司凌和她一起坐在饭桌上,吃着她做的饭菜,眉头微微一皱。 其实,他该带她去外面吃饭的。 她做家常菜的水平,真的不敢恭维,而该死不死的,她却夹了好多好多菜堆在他的饭碗中,堆成了一个小山丘,就怕他吃不够似的。 傅司凌有些哭笑不得,但莫名却觉得,那一刻心有些暖,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从心底,静静的流淌…… …… 从那以后,宋臻浅和傅司凌的关系有了飞一般的进步,而傅司凌也告诉了她,他之所以一直呆在S市是因为一项任务,过不了多久,他就回去部队,很久才会回来一次。 她表示,她完全可以接受,并且会乖乖的在家等他。 傅司凌对她似乎,也越来越满意。 只是,从那以后,秦远修也再没有出现在她的家中,法克斯在不久有打过电话给她,问她那晚上和秦远修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回答,他只听到法克斯说,秦远修回去病了,好像说是以前的一些老毛病发作了,做了很多医疗措施,输了好几天的水,一直不见好转。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号码,但也似乎,不想去追问,当然,也没有回答法克斯任何一个问题。 后来,秦远修的人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找过她,给予她的半个月时间,到了期限那天,也没有谁再来追问过她的答案,或许,那晚上,她已经给了他一个无比深刻的答案,她猜想,秦远修那一行人,已经离开S市了,已经回到了维也纳! 维也纳?! 仿若很久远很久远的名字了,仿若已经完全记不住维也纳庄园的样貌了,但恍惚,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曾经住在那里面的感觉。但,她嘴角拉出一抹僵硬的弧度,她告诉自己,而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回去,再也不会回去了!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三章 欧遥的家 宋臻浅和傅司凌的好日子过了顶多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两个人每天默契的一起起床,一起晨练,一起吃早饭,偶尔还会相拥着彼此一起看电视,日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幸福。 当然,如果不是章佳佳,以及傅司凌的父亲傅正伟的出现,她的日子或许会过得更好! 那天,傅司凌出去办事,她自告奋勇的在他家帮他做清洁,其实她自己反而是一个有些邋遢的人,自己居住的地方都乱得一团糟,却不知道为什么,为傅司凌清理房间的时候,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正做得起劲,大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她透过猫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章佳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 其实,她就是想要气气她而已,她没有想到,章佳佳的后面,还站着一脸严厉的傅正伟,他的眼神一直非常不友好的看着她,以至于,她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甚至没有招待他进来坐。 于是,傅正伟的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坏。 “堵在门口做什么,你难道让我爸坐在门口和你说话吗?”章佳佳趾高气扬的模样带着高昂的声音说道。 宋臻浅连忙让开,拿出脱鞋放在地上,“我去帮你泡茶。” “宋小茜,你难道不知道,称呼长辈,应该用您吗?”章佳佳故意找茬! 宋臻浅咬紧牙齿。 等哪一天我成了你嫂子的时候,再慢慢收拾你! 现在老子不、计、较! 宋臻浅恶狠狠的想着,转身去泡茶,把那两父子遗留在客厅沙发上。 好一会儿,宋臻浅才把茶泡好,放在傅正伟的面前,还未开口说话,章佳佳那机关枪一样的嘴又开口了,“宋小茜,你的茶是在泡还是在煮,需要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不想招待我们,故意躲开我们吧!” “当然不是。”宋臻浅嘴角带着笑,一副怎么说都坚持做到面不改色的模样,“只是小司有些事出去了,我也不太会泡茶,耽搁了点时间。那个叔叔,如果你要找小司的话,可能要等到晚上了。” “你在撵我们走是不是?”章佳佳又开口了,明显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不,不,哪里会,这里是小司的住处,你们想呆多久都行。” “倒还有自知之明。”章佳佳不屑的说道。 宋臻浅抿了抿唇,她是说每一句话,这个章佳佳都要来插一嘴吗?! 麻痹的,老子不说了! “佳佳,你去外面接你哥去,我找她有点事谈。”沉默了这么久的傅正伟突然严厉的开口。 “我去哪儿接我哥啊?你们谈事情我就在旁边听就是,我保证不说话。” “佳佳!”傅正伟眉头一皱。 章佳佳吓得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接我哥去了。” 宋臻浅看着她灰溜溜离开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但她不得不承认,在傅正伟的面前,她半秒都笑不出来! 安静的房间,傅正伟坐在沙发上,宋臻浅规规矩矩的坐在另外一头,警惕的看着傅正伟一脸严肃的模样。 “你回来做什么?” 又是那句话。 她回来找傅司凌的,还能做什么。 心里一直不停的翻白眼,缓缓才说道,“不想呆在那个地方,所以就回来了。” “秦远修愿意放你回来?”他扬眉,仿若很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逃出来的。” “以你?”非常不屑的目光扫视着她的全身。 “秦远修送我去基地培训过。” “怪不得。”傅正伟点了点头。 宋臻浅小心翼翼的看着傅正伟,实际上,她之所以会配合,只是想要多套点话而已。 “你还回去过吗?” “啊?”宋臻枪茫然的看着她。 “你还回去过你自己的家吗?” 原来,欧遥不是孤儿哦! 她一度以为欧遥和她一样。 她摇了摇头。 “走吧,我送你回去。”傅正伟突然站起来,有些沉重的说道。 宋臻浅有些犹豫。 回去之后,她连她父母都不认识,不很容易就被拆穿吗?! 麻痹的,她到底该怎么办! “你哥虽然去世了,但既然回来了,还是去看看吧。”傅正伟看着她犹豫的模样,以为她是在顾忌其他。 宋臻浅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原来她哥死了,妈的,上次秦远修让她去见鬼啊! 转念一想,那么偏僻的地方,应该还是去墓地。 只是,为什么傅司凌的父亲和秦远修同时都认识欧遥的哥哥?!欧遥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最后,她还是乘坐着傅正伟的专用车去了S市一个不太好的小区,小区有些旧了,傅正伟带着她走进了一栋小楼房里,没有电梯,他们爬上了三楼,停在门口处,傅正伟拿出放在门上面位置的钥匙,打开房门。 除了老旧意外,还有一股灰尘味,看上去好久都没有住人了。 那么,欧遥是没有父母的吗? 这样,也好。 她忍不住四处看看,不过两室一厅而已,房间装修得很特别简单,她走进那两间卧室,很容易看得出来,那个还铺着粉红色被单的房间,铁定是欧遥的。 她打开欧遥的抽屉,顺便看了看,发现了一本沾满会的日记本。 忍不住打开,那是欧遥的日记!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四章 欧遥的日记【1 “X年X月X日 今天,我该上高一了。 哥哥很早就做好了早饭,还开着摩托送我去学校报道,总觉得有哥哥在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很希望很喜欢和哥哥一直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就算没有父母,就算我们并不是亲生兄妹,就算我对哥哥…… 没关系,只要有哥哥在旁边陪着我,做什么都行。” 欧遥的字迹很秀气,和现在宋臻浅的字体完全不一样。 而那篇日记,也是好多年前的日记了。 从日记中,隐隐能够看出她那恍然若失的幸福。 “X年X月X日 今天,是我18岁生日,上天给了我一个礼物,一个让我的世界坍塌的礼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接受那一个事实的,我只是看着哥哥那失去血色的脸颊静静的躺在太平间,明明上午还打电话告诉我,晚上会回来陪我庆生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的生日吗? 我没哭。 真的没哭。 我只感觉到心口仿若在淌血一样难受。 我第一次开始恨我的哥哥。 说好要陪着我一辈子的,说完不管怎样都不会丢下我的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我一个人遗弃在这么冷漠的世界里。 我真的,恨你!” 宋臻浅抿了抿唇,原来,欧遥的哥哥在欧遥18岁那年就去世了,想想,已经5年了! “X年X月X日 我不知道那些来给我哥哥办葬礼的人是谁,我跪在哥哥的殡棺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晃荡。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蹲在我的面前,我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带着魔一样,深深的把我吸引着,有那么一刻,我很想沉迷在那双眼眸中,让自己所遭遇的全部都灰飞烟灭,让自己活在自己的梦幻中,也好。 他说,他叫秦远修,我哥哥的朋友。 我突然笑了。 凡是和我哥带点关系的人,我都恨! 我恨他们,让我随时随地的想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宋臻浅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颗心脏原本属于欧遥的,看到那些欧遥痛得要命的文字时,她的情绪,居然一直在难过。 真的没有想到,看上去娇柔的欧遥,是这么极端一个女孩儿。 “X年X月X日 那个叫做秦远修的男人说带我离开。 他说,他愿意代替我的哥哥来照顾我。 当时的我只是茫然的看着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点头,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外界的声音全部蒙蔽在了我的世界之外,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我,我只想要让欧远看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我一样可以活得下去,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我要让你知道,不是没有你,我就什么都不行! 就算再艰苦,就算活得想死,我也会让你看明白!” “X年X月X日 我已经呆在家里一个星期了没有出门了,饿了就吃泡面,吃了就睡觉,我的世界没有白天和黑夜,只需要躺在床上,维系自己的生命就行了。 我说过,我要让欧远知道,我还可以活着。 每天麻木一样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每每睡着之后,都是梦到被哥哥叫醒,耳边仿若还回荡着他宠溺的声音,小遥,快起来了,你是想哥哥来掀你的被子吗? 那个时候,我会调皮的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口中说道,哥哥是个色狼。 每次都被这么美好的梦境惊醒,然后会发现,眼角的床单,早就湿了一片。” “X年X月X日 这个小区很冷漠。 可能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高中生,躲在家里,只吃泡面过了一个月。 其实,我也不稀罕任何人的关心。 我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很乱,因为很久很久没有洗过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臭,当我看到那个叫做秦远修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早就忘记了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和难堪,至少曾经,我绝对不会这么邋遢的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就算是我哥,我也会赶他出去,打扮好了才会让他见到我。 但现在,我反而觉得,一切都和自己抽空了一般,我只是静静地,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又问我,愿意跟着他走吗? 我依然不说话,冷眼看着他。 他在我家等了我一天,我吃泡面的时候,他看着,我睡觉的时候,他守着,我上厕所的时候,他等着,我仿若做任何事情,他都只是抬一下眼皮,然后坐等我的答案。 当天晚上,他还是走了。 我讨厌陌生人出现在我家。 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我哥,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X年X月X日 今天一个老头来找我。 穿着军绿色的军装,就算年迈,依然英姿飒爽。 我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用上成语。 哥,看到了吗?我其实生活得,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颓废。 他说,他是傅正伟,军人,中将身份。 他说,我哥曾经是他手下的特种兵。 他还说,我哥的死和秦远修有关系,但秦远修现在势力太大,军方不能直接抓获,需要我帮忙找证据。 我愣了,当时整个人仿若浆糊一般,我怀疑是我吃多了方便面,思维有些钝化了。 哥,我还是该听你的话,学生不能吃方便面的,吃了成绩不好。 不过还好,反正我也不用上学了。 傅正伟目测应该有50好几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还穿着军装,应该不会无聊到找我们这种小朋友开玩笑吧。 他看我没什么表情,又说道,我知道秦远修这段时间在联系你,你跟着他去,定期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至于做些什么,晚些时间,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很想问这个老头,凭什么就相信我会照着他说的做?! 我的话还没出口,傅正伟拿出一张相片,那是我哥和他的合影,相片中,我哥真的穿着那高尚的军装,一派正气。 傅正伟说,我哥被派往秦远修的身边做卧底,被秦远修发现了,然后杀了他。而现在,秦远修看上了我的美貌。 我当时真的很想告诉他,秦远修看着我的时候,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他不会喜欢我。 但那一刻,我选择了沉默。”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五章 欧遥的日记【2 “X年X月X日 我答应了傅正伟的第三天,秦远修又出现了。 我仔细看了看他,原来这个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帅,我一直以为拥有那种眼眸的男人,一定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没想到,普通得那么彻底。 想好了吗? 秦远修问我。 这次,我点头了。 没有犹豫,也没有做作,我只做我要做的事情。 秦远修似乎觉得我早晚都会答应一般,看到我的答案,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非常淡定非常淡定的开口说着,从此以后,我会保护你。 那句话,似承诺。” “X年X月X日 明天,我就要离开中国了。 听秦远修说,是去维也纳,那里很漂亮,天空很蓝。 其实去哪里又能怎样,心都不在了,天空还会好吗? 只是,这本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的日记本,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了,如果以后我还有机会回来,我会好好保管你的,谢谢你陪着我走了这么多年。 再见。” 宋臻浅把欧遥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关了过来。 她仿若喘不过气一般读着她字里行间中自然流露出的淡淡悲伤,她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心脏,欧遥,这个位置,曾经是不是也很痛很痛?! 突然,他有些同情欧遥了。 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原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生活在当下,原来,她一直爱着的人,是她的哥哥欧远。 所以,如果真的是秦远修杀死了欧远,那在欧遥的世界里,她每天陪伴的男人杀了她最爱的人,这样的日子,到底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或许就如欧遥说的那样,就算活得想死,她也要让她哥看清楚,她还活着! 而她穿越在欧遥的身上时,她仿若能够感觉到,那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松了很大很大一口气! 原来,她活得真的很想死! “欧遥。” 身后,是傅正伟略显苍老的声音。 宋臻浅淡定的把那本笔记本放在了原来的地方,她不是欧遥,刚刚她的举动,只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 “这里还是你的家,这个地方,还是你可以居住的地方。另外。”傅正伟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就当这么些年,军方给你的补充,虽然,你并没有带回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宋臻浅抬眸看着他,看着这个虽然满脸严肃,但明显可以感觉得到岁月痕迹的老头,“我不会离开傅司凌。” 还是这么坚定的话。 傅正伟平静的脸上突然青筋暴露,大概军人,而且是有地位的军人,脾气应该都很恶劣。 “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过,我爱你的儿子。” “别开玩笑了,你会爱上杀死你哥哥的男人?!”傅正伟冷冷的笑了,“秦远修已经告诉你了吧,所以,你回来报仇的?” 宋臻浅整个人一愣! 原来,是傅司凌杀的。 “告诉你欧遥,我想要让你消失,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你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对你的耐心,这就是终点!” 宋臻浅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怔住,她直直的看着他,冷漠的问道,“傅司凌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为什么?”傅正伟无比讽刺,“杀死一个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国家的犯人,还需要理由吗?你哥早就忘记了自己特种兵的身份,他把自己出卖给了军火王,这样的人,是国家的耻辱,这样的人,不是该死吗?!” 宋臻浅抿了抿唇。 这样的人,当然该死。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报仇! 但是为什么,欧远的消息会被军方隐瞒得这么彻底? 转念一想,暗杀的行动,也多半是不会搬上台面的。 也就觉得理所当然。 “我知道了。”宋臻浅点头。 傅正伟眉头紧皱。 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吗?! 他在让她滚,她不知道吗? 还要他说得有多明白! “是准备离开傅司凌了吗?”他再次确认,必定,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一眼,虽然当年让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去敌人的死穴确实不为人道,不过也只是因为当年的他太急功近利,很想让傅司凌做出点成绩,便想到暗中帮助他。 有时候太过激进并不是好事,欧遥去了秦远修那里之后,一个消息都没有带回来过,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提心吊胆,让欧遥去那里,是他的私人意愿,并未报上组织。 这次欧遥回来,还和傅司凌在一起,确实让他大吃了一惊,除了认为她是回来报复的以外,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可以让欧遥“爱上”傅司凌。 “不是!”宋臻浅坚定的点头。 傅正伟的怒气直线上飚。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爱傅司凌。而且我可以说得很明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离开他。我有非爱他不可的理由,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加害傅司凌的任何念头,这辈子,我整个人,都是他的。”宋臻浅说完,大步的走出了这个家。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家给她的感觉太压抑。 压抑到,她难受! 傅正伟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尖锐的视线散发着可怕的光芒。 欧遥,别怪我狠心,我也给过你机会让你保全自我,是你自己非要往枪口上撞,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六章 相信我,我不是欧遥 宋臻浅回到自己的家,没有去傅司凌的地方,她怕章佳佳返回在那里,她现在不想见到章佳佳,她觉得那个女人,就是来克她的。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心思莫名其妙在摇曳。 欧远是被傅司凌杀死的,而傅正伟还利用欧遥去制服秦远修,这个老头,心肠到底是有多狠,居然让当年只有18岁的欧遥,去帮自己的杀兄仇人做事情! 这么想来,她起初认为的欧遥对秦远修很排斥看来是没有错的,而且她是在秦远修和欧遥行房事的时候穿越过来,她真怀疑,欧遥是不是气血攻心,一命呜呼了! 秦远修就是杀人恶魔! 杀了她,还间接杀了欧遥! 不知道为什么,看过欧遥的日记之后,她对这个柔软但极端的女人,突然产生了某种好感,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那种被装在象牙塔下的人,很显然,欧遥不是属于那种! 突然,她脑海里面想透了一个事实。 在作为特种兵追杀秦远修那段时间,虽然每次的交战都十分惊险,但不得不承认,秦远修对他们并未下毒手,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和政府正面冲突,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倒是真的没有让他们特种兵的谁丢掉性命。 但惟独,杀了她。 她当时是靠得他太近,也承认自己确实太自以为是了点,而以她对秦远修的了解,不可能会失手,也不会意气用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确实是故意杀的她,而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她和傅司凌确定对方心意时被杀死,他是在杀给谁看的?还是说,就是为了杀给傅司凌看?! 王八蛋! 她倒成了替罪羔羊了! 等等! 她和傅司凌确定关系,秦远修怎么会知道? 莫非,特种兵里面混有秦远修的人。 怪不得,每次秦远修都能够顺利的逃脱。 这么一想,似乎什么都了然了,她连忙拿起电话,想给傅司凌提醒点什么,至少让他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手下,总有那么一个,不正常! 输下电话号码,电话却在此刻突然响起。 她一愣,看着来电,嘴角抿出一条好看的直线,没想到,他们之间这么默契。 “傅司凌,我正想找你……” “你在哪里?”那边的声音很冷,分明和平时的傅司凌不一样。 但是心粗的她并没有多想,依然笑脸盈盈的说道,“我在家,刚刚你爸爸和你妹妹到了你家,我就没过来了,你妹妹还在吗?” “我来找你!” 说完,他猛地挂断了电话。 宋臻浅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有些被打击过度。 不用这么心急吧! 还是说,她怕自己受了委屈。 拜托,她哪里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 没多一会儿,房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宋臻浅高高兴兴的打开房门,看着外面一脸冷然,仿若在部队中一样严肃的傅司凌,眉头微微一皱,“傅司凌,我没有被你老爸欺负啦,你不要这么凶,我知道保护我自己……” “宋小茜!”他突然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纳闷的看着他,“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对了,我就是想要提醒你,凡事不要太相信人了,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 “宋小茜!”他还是用极度冰冷的声音叫她,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 “还是说,该叫你欧、遥!”他加重他口中的语气,一字一句! 宋臻浅整个人一紧。 她一直以为傅正伟不会说出来,必定,对于他这把岁数的人,说出来这些人,并不见得有多光彩! 她直直的看着傅司凌,“我不是欧遥!” “不是?”傅司凌突然冷漠的笑了,“那么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一叠相片,突然扔在她的面前。 她蹲下身子,看着那一张张有她的画面。 这张是在叙利亚,她的身边站着秦远修,还有辛仇和贺梓晋。 这张是在印度,她和明心站在一起。 这张…… 是秦远修出现通往她家的电梯上,明显能够看到,那是视频剪下的相片。 她抓着那些相片,身体在瑟瑟发抖。 她该怎么解释。 不,她不是欧遥,她真的不是。 “傅司凌……”她猛地站起来,看着他狰狞的脸颊。 “别碰我!”他的手,冷冷的看着她欲去拉他的那只手。“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 仿若,她真的脏到不行,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戾气。 宋臻浅尴尬的看着自己立在当中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其实,抖的何止是手,还有那颗突然破碎的心。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欧遥,我是……” “哼。”他突然冷哼,一副冷漠得吓人的模样。 明明,她的傅队长不是这样的,明明这段时间,他们在一起很幸福的,别告诉我一切都是假象,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这段时间他对她没有感情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七章 你爱我吗? 安静的房间,仿若突然降温了一般,她整个人在发抖,瑟瑟发抖。 为什么此刻的傅司凌,离她这么这么远。 “傅司凌,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不是欧遥。” “你整容了吗?” 没有。 她摇头。 “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不是你?” 她摇头。 “还是说,那晚上我在你家门口守了一整晚,呆在你家的男人,不是秦远修!”他的口气,一次比一次强烈! 甚至在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他一度很自责那晚上的所作所为,一直不停的想要弥补她,以至于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用心的在对待他以为的感情,没想到…… 他嘴角突然讽刺的一笑,冷得吓人的笑容。 没想到,她在这个房间里面,和那个男人,翻云覆雨。 而他,却像傻子一样,还觉得亏欠了她。 不过还好。 他还没有傻到爱上她。 没有真的爱上她。 即使此刻,他心口处痛得快要窒息。 他也不会承认,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分明和平时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如果我说我是宋臻浅,你相信吗?”她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期待。 “啪!”一记耳光,非常响亮的划过她的脸颊。 她的整张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她却没有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眶中泛着雾水,一度让她看不清楚他此刻气得狰狞的模样。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那三个字!”他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她问他,眼眶红了又红,但就是没哭。 “因为你不配!”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在他心中,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为了勾引他,不折手段?还是说,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 “我、是、宋、臻、浅!” 五个字,她非要清清楚楚的说给他听! 傅司凌眉头一皱,整个人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2005年6月25日入伍当兵,于2009年1月1日加入特种兵,2011年5月18日跟随傅司凌出行剿匪任务时,死在秦远修的抢下。在此之前,在2011年5月16日,傅司凌向我表白,确定关系。”她开始麻木一样的背着他们的事情。“身高一米六五,三围分别是32、23、34。平时都穿军装,少尉军衔。喜欢吃川菜,喜欢跟着傅司凌吃火锅,喜欢在火锅油碟中加点醋,在2008年部队的射击比赛中获得第一名,也因此被选为特种兵……” “我不需要听这些!”他打断她。 这些,用心点,谁都行! 宋臻浅看着他,整个人仿若抽空了一般,直直的看着面前冷血的傅司凌。 “为什么不相信我?”她质问他。 为什么不相信她?! “宋臻浅一米六五,你现在多少?” 一米六八! “宋臻浅的三围是32、23、34。你现在呢?” 34、24、36。 “宋臻浅已经死了,尸体葬在烈士墓地,我亲自验尸。你觉得,我会相信她突然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活生生的,还变了一副模样的出现在我面前吗?”他冷讽,“欧遥,别异想天开我会相信你的谎言。” “傅司凌,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我熟悉的味道吗?不要告诉我,当初你不是因为我有点神似宋臻浅,才没有拒绝我!” “你都说了,那是神似。这个世界上,神似的女人多了是了,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明明破绽百出的谎言。”傅司凌冷冷的说道,“秦远修是想要做什么,那么用心的花心思让你接近我!” 宋臻浅垂下眼眸。 她的心,真的很凉。 她是怎么样跑出秦魔鬼那个地狱的?她是怎样拒绝秦远修为了留在他的身边的?那晚上她痛苦得要命,她是为了谁,保住自己的清白的?! 一切一切,现在看来,都只是一个笑话吗?! 她咬着唇,身体已经僵硬到没有任何动作。 她只感觉,她的整个人,都痛得要命! “说!”他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修长的大手狠狠的用力,她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她手臂在他手中,吱吱的响声。 秦远修! 你他妈的这招真是狠! 他突然又很气,很气自己居然会有那么一刻,被这样的女人吸引! “你爱我吗?”宋臻浅迎着他怒火的眸子,问道。 “爱?!”他笑了。 宋臻浅依然看着他。 她知道他的答案了,知道得撕心裂肺。但她却还是固执的,看着他,等待他给她致命的一击。 “我他妈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他的话,就像利剑一样,穿透了她的心脏。 她只感觉到,她那不停流淌的心血,一点一点,变得拔凉……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八章 怎样,你才相信? 怎么样,你才不会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样,你才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 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就是你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人…… “欧遥,我不杀你。”傅司凌突然开口道,声音很冷,很没有温度。 宋臻浅看着他,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看在欧远的份上,我不杀你!但请你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脏了我的眼!” 宋臻浅依然只是看着他,只是眼眶中的眼泪,开始滑落,仿若没有了止尽,不停的滑落。 “你现在能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想起这段让我随时都有杀了你冲动的记忆!”他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而身边,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开时,那冰凉的冷风。 她忘记不了他在看着她时,眼眸中厌恶到悔恨的神色,以及,那么深刻的仇恨! 她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抽泣。 她不爱哭的。 傅司凌知道,她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掉眼泪。 但每次,一遇到他傅司凌,她就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她到底爱他有多深! 为什么老天爷要和她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 一夜未眠。 她生物钟开始早早的清醒。 起床第一件事去厨房。 她开始做饭,做早饭。 那里面有宋臻浅熟悉的味道,他知道的! 她在楼下等他。 今天,他没有下来晨练。 她坐着他的电梯,去他的家。 她敲房门。 很久,她的心沉到低谷时,傅司凌打开了房门。 她分明看到他两眼红肿甚至眼白中都是红色血丝,这和她的症状一样,代表着他昨晚也是一夜未眠。 她讨好的笑着,龟毛一样的递上自己熬的粥。 他接过。 真的接过了。 宋臻浅的心扑通直跳。 但是下一刻,他把那碗粥直接扣在了她的头上,然后把拿饭盒扔在了地上,发出异常刺耳的声音。 他轻启薄唇,只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房门被关过来,她被关在了他的门外。 她木讷一样的愣在当场,很久很久,她僵硬的身体才缓缓的蹲下来,捡起地上的饭盒,慢慢的离开。 其实,她没有放弃。 只是心有点痛而已。 第二天,她依然这样的去敲他的门。 他依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绝她。 第三天。 第四天。 第十天。 直到,那扇门,再怎么敲,也敲不开。 她蹲坐他的房门口,一直一直等到了天黑。 天黑的时候,他回来了。 仿若奇迹一般,她麻木的双腿突然站起来,又突然摔倒了。 看上去无比狼狈的她,嘴角却浮现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而那个笑容在一个弧度上僵硬,他看到他身后那个多姿招展的女人,用妩媚一样柔情的目光看着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风尘而娇艳。 他不喜欢这种女人的。 她知道。 但是他却自然的搂着那个女人的腰,走了进去。 她发了疯一样的敲打着房门,可最后,只是几个五大山粗的物管把她扔出了小区。 其实她可以反抗的,以她的身手,她不会这么狼狈。 她从街上站起来,远远看着傅司凌的家早就已经没有了灯光,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 她咬着唇,随手拦了一辆出粗车,直接走进了欧遥曾经居住的小区!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来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愤怒到想毁了那个地方! 她只是突然很恨欧遥,恨她的懦弱。 如果不是你的懦弱,我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会再感受现在,比死还要难受的痛苦! 她一口气跑上楼,一脚踹开那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 什么日记,什么狗屁! 你重视的东西,我他妈的统统都要撕碎! 她翻找着明明放在抽屉的日记,没有! 床上没有,床柜里没有,衣橱里没有! 到处都没有! 她突然看到压在床枕头下那张过了胶的相片,她没有开灯,黑暗的空间,隐隐约约透过窗户外照进来的路灯看到那张相片上的男人,是欧远吧! 应该是! 她什么都没想,用力狠狠的撕烂。 不停的发泄心中的愤怒! 碎片在空中飞舞,看着一片一片缓缓的落在地上,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开始不停地哭泣。 刚开始,她只是小声的抽泣。 后来,她开始放任的大哭。 撕心裂肺的大哭。 她知道,其实她只是想要远离那个有着傅司凌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地方而已,她只是找一个借口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她只是,只能找到这个地方而已! 其实,欧遥,哪里有错?! 错的人,到底是谁,她已经不知道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 天缓缓的亮了。 她一身酸痛无比,但是她知道,现在该回去了。 她不会放弃傅司凌,不管他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她都不会放弃。 他现在只是不知道,她是宋臻浅而已。 等哪天他知道了,他就不会这样对她了,她一直坚信…… 她好不容易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稳定好,抬头。 整个人猛地一怔! 什么时候,秦远修站在她的屋门口! ☆、向往的中国 第二十九章 何必尝试 僵持的空间,仿若窒息一般的难受。 她一直以为,她再也见不到秦远修了。 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短暂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 此刻,他面无表情的靠在门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昨晚疯狂的举动,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她昨晚那杀猪一样的抽泣声,不过在看到他手中那本熟悉的日记本时,她的所有猜疑,都全部有了答案。 他把那本日记递给她,依然面无表情。 宋臻浅没有接过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那本日记,然后冷冷的,带着防备的看着他。 秦远修越过她的身体,把那本日记放进了她的抽屉里,那原本该有的位置。 然后,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走了出去。 “秦远修!” 她突然叫他。 他停下脚步。 “我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行吗?我求你,离我越远越好,行吗?我受够了你的存在!” 她明显能够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突然的僵硬。 “好。” 他说,口气很肯定,也很冷。 其实,他比她早到,但是,她就是看不惯他们这样的相遇,她就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她现在整个生命中,只有傅司凌。 她不想他,妨碍到了她! 秦远修一步一步离开那个满是灰尘的家,昨晚上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仿若一直不停的萦绕在他的耳际,他的存在,妨碍到了她和那个男人的进展吗? 他突然冷笑,狠狠的冷笑。 原来欧遥,可以哭得这么伤心!他一直以为,她只有淡漠的情绪。 原来,那只是针对他。 他拿起电话,“法克斯,我们回维也纳。” “不是说想多呆些时间吗?我还以为你要过了欧远的忌日才会……” 那边话还未说完,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欧远的忌日只是一个借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等某个人的,答案。 现在不需要了,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没必要了! …… 宋臻浅看着秦远修离开很久之后,才走出欧遥那个家。 她回去,打车回去。 回去的时候,她的心很烦躁。 她一度以为,那是在烦躁傅司凌和那个女人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她整个心突然又疼了,一阵一阵无法压抑的刺痛! 刚刚走进小区,物管保安盘查了很久,确认她是这里的住户,再她再三保证之下,才让她回到了她的家。 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放自己一天假。 今天,她放任自己,放弃傅司凌,一天! 她睡得昏天暗地。 让自己的思想不停的麻痹,她告诉自己,傅司凌所有的一切只是做给她看的,他只是接受不了她欧遥的身份,但总会有一天他会发现,她其实就是宋臻浅,宋臻浅! 到底,她要怎样让人相信,灵魂穿越!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太阳落山之时。因为习惯了不拉过窗帘,习惯了觉得这样能够靠傅司凌更近,所以,她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昏黄的夕阳照耀在她的床上,那一点一点的柔光把她整个人笼罩在温暖之中。 她揉揉眼睛,没有心思去欣赏窗外天空中难得的美景,有些有气无力的起床,明明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她居然一点都没饿。 她从衣橱里面找了干净的内衣,去浴室洗澡,洗出这一身的污渍,和一身的烦躁。 大大的镜片玻璃里面,映衬着一张依然倾国倾城却明显憔悴到不行的脸,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惨白的脸颊,告诉自己,“宋臻浅,加油!” 连死都死过了,到底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她把自己彻底的洗了个遍,每一点每一点的用沐浴露冲洗,很用力! 洗完之后,整个人差点虚脱,她甚至是在自己都要被憋死的那一瞬间,才决定关掉热水,打开房门出去。 洗完澡之后,就开始饿了。 她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些菜和肉,准备做饭。 但最后,她却还是选择了方便面,一个人,蹲在客厅的茶几上,孤独的吃着,欧远说的,那吃多了成绩不会好的方便面! 边吃方便面边看电视。 电视上那些无聊的娱乐节目,嘻嘻哈哈的,她几乎都不认识那些明星,记忆中好像只有周润发什么的,那还是小时候,在孤儿院看上海滩时唯一记得的明星。 但很显然,一般的娱乐节目,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吃完方便面,起身,去倒掉汤水,连厨房都难得清理。 然后,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得乏味的电视。 就这样,一天过去! 果然,在她的生命中,没有傅司凌,什么都变得,没有了色彩! 她何必去尝试!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章 委屈得很 没有傅司凌的世界,真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宋臻浅决定,以柔克刚,死缠烂打。 她提着自己做好的粥,打开房门。 门口蹲坐着一个人,她差点踩在她的身上。 那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若无其事的从地板上站起来,直直的看着她,说道,“小遥,打扰了。” “你做什么?”她一把拉住她欲走进她房间的女人。 明心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去睡觉,你没发现我在门口蹲了一晚上吗?困死了。” “你有什么居心?!” 对于“狼都”的人,她一个人都不相信! “借宿而已,能有什么居心。” “你不会去住酒店吗?” “我不想被某人找到!” 宋臻浅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别扭的模样。 “说清楚!” 明心深呼吸了一口气,“小遥妹妹现在一点都不可爱,再也不会露出兔子般可怜的眼神了,甚至比我还强悍,你真是在基地训练得变性了啊!” “我不想和你啰嗦!”说着,宋臻浅准备拉过房门,离开。 “好啦,我和法克斯吵了架,从机场上跑了,想想了除了你家,没有什么地方更安全,法克斯应该不会想到,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他一直觉得我俩不和,我不会来投靠你。” “事实上,我俩确实不和。不好意思,这里不是收留所……” “昨晚没有直接拗进你家大门是尊重你,别让我走特殊途径!”说完,明心也不管宋臻浅的心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她的家。 她就站在门口处,一口恶气提在胸口上,但想到时间不早,再晚点傅司凌可能又不在家了,便没再搭理那个女人,离开了。 而且也确如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就算她不让,她也挡不住明心的脚步,何必多此一举。 傅司凌并没有在小区晨练,他是不想再看到她,故意的吧。 她盯着那个早练场所发呆,那里没有那个健硕的身影在伸展自己的身体,那如刀削一般好看的肌肉,锻炼后大汗淋漓性感无比的模样…… 她紧紧的抿唇。 其实,如果她不那么激进,也许现在,她还能远远的看着他,假装偶遇的从他身边走过,也可以透过楼上的那个位置,看遍他的生活起居。 但自此那次他们摊开了之后,他的家,就再也没有拉开过窗帘。 他就是故意了。 走进8号楼,走进电梯,走向他的那套公寓。 门铃按下去。 一秒、二秒、三秒…… 直到,她以为他已经不在家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她看到了趾高气扬的章佳佳,嘴角勾勒着一脸得意的笑,“哟,这不是宋小茜吗?不是在和我哥交往吗?我哥没给你钥匙?!” 话中,满是讽刺。 宋臻浅蹙紧眉头。 “我哥真是不小心呢,但是怎么办?我好像有钥匙耶。”她扬着手中那把偷来的钥匙,嘴角邪恶一笑。“哎,没办法,我哥通常只把钥匙给他认为重要的人。” “亲人是很重要。”宋臻浅冷漠的接过话。 章佳佳眼眸一深。 “但尽管如此,亲人之间永远都只是两条相邻的平行线,平行线不会交叉,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总比某些人,越走越远的好!”章佳佳恶言相向。 “那可说不定,远不远看的不是人不人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共鸣。我想,对于你这种只看重外表的人,永远都感觉不到!” “欧遥!”章佳佳气急,一个巴掌就要甩过来。 宋臻浅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嘴角冷笑,“你确定要和我打?” “我不只是要和你打,我要杀了你!” 只见,章佳佳已经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宋臻浅一个马步扎稳,脚跟一抬,肩膀背抵在章佳佳的肩上,两只手抓住章佳佳的手臂,猛地向上一用力,章佳佳翻了一个身的摔在地上,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突然的响声,让本就在家里面浅睡,实际上半点都没有睡着傅司凌从房间里面怒火冲冲的出来,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地上的章姐姐,看着站得笔直,一脸淡定的宋臻浅,整个人气得,无处发泄! “哥,这个女人要杀了我,现在我全身都痛,我怀疑我的骨头都断了,哥,你要把这个人送去警察局,枪毙了!”章佳佳在地上,边哭边说,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宋臻浅看着傅司凌,“我只是自卫。” “我知道。”傅司凌轻启着薄凉的嘴唇。 章佳佳又多惹是生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哥……”章佳佳在地上撒娇。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不自动起来,我马上关门。” 章佳佳吸着鼻子,觉得自己很委屈。 “一、二……” 章佳佳已经规规矩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哥,我们回屋吧,人家讨厌见到这个女人。”口气,嗲得让宋臻浅都无语了。 她抬了抬眸,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傅司凌不可能会接受章佳佳,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她姓“章”! “傅司凌。”宋臻浅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只拉住小小一个角,整个人看上去,仿若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等待主人领养回去。 但是,傅司凌是何等人。 他装作没有听到,若无其事的拉着章佳佳,把她一个人关闭在外面。 地上还放着那个因为打架而不得不离开手的饭盒。 她看着那个饭盒,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它一样,委屈得很……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一章 百分之百肯定 明心在宋臻浅的家一住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明心一直霸占着她的床,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而作为主人的她睡在外面的沙发,谁叫她家小,谁叫什么女人不惹,惹上了明心那个妖狐。 “小遥,你们家着望远镜还不错,还能够看到些特殊画面!”晚上,明心趴在她的床上,对着望远镜到处望着。 宋臻浅淡淡的睨了她一样。 按照往常,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动她的望远镜,但现在,她不得不说,那望远镜已经成了一种摆设。 如果明心感兴趣,就让她多兴趣一会儿吧,她可受不了,明心一直来烦她,而明心烦人的功夫,不是一般人抵御得了,不知道法克斯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宋臻浅做好晚饭,“吃饭了。” 明心离开望远镜,走向饭厅,鼻子皱了皱。“又是这几样,欧遥,你是想要亏待死我吗?” “我吃得有比你好吗?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三挑四。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外面的东西,最好是离开中国,去你的维也纳!”我看着你碍眼的话,她最后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明心咬着唇,还是拿起筷子,吃着这真的不算美味的饭菜。 晚饭之后,明心洗一个美容澡,用玫瑰花瓣或者精油泡澡,平时为了节约,就算有浴缸宋臻浅也不会使用,就怕浪费了水,自己手中的积蓄也有限,在没有搞定傅司凌之前,她也没有想过找工作,而此刻,她已经非常严重的坐食山空了,明心就不会为她节约点嘛? 就算不节约,这大半个月包吃包住什么的,你也该算点费用吧! 宋臻浅在心里一直默念着,却每次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能让眼前的女人觉得她过得很悲剧,很凄凉。 她走的路,就是要走得坦坦荡荡,爽爽快快! …… 傅司凌终于送走了章佳佳,房间终于安静了,他重重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整个脑海里面都是那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讨好的模样。 为什么,明明不爱,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会痛! 明明不应该这样! 他粗暴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外阳台,一把拉开阳台的窗帘,为了隔壁那女人的视线,他已经很久没有让家里见过光了,突然的光线倒是让他的眼眸微微皱了一下。 眼眸一抬,并非故意要看着那个房间,但眼神就直直的望了过去。 整个人倏然一愣,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息。 明心! 那个玩弄着望远镜的女人并非欧遥,而是明心! 还说喜欢他,还说爱他爱到要死,却还是和那些人缠在一起!他到底可以相信她哪点?他到底还在挣扎个什么劲儿! 这个女人明显不安好心! 他气愤的拉上窗帘,怒火冲天的接起不知好歹响起的电话,“谁?!” “你爸!”那边传来一个比他更严厉的声音。 他看了看来电,缓和了一下情绪,口吻轻了些,但并不友好,“找我什么事?” “回家来。” “找我什么事?” “老子找你,还需要理由吗?!立刻给我滚回来!”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傅司凌看着电话,抵不过他父亲的要求,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 明心悠闲的躺在欧遥的大床上,翘着二郎腿,嘴角一直似笑非笑,刚刚傅司凌看到她了吧?! 看他那愤怒的模样就知道生气了。 她就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搞破坏的,要是让欧遥知道她破坏了她的好事,估计又得板着一张死鱼脸了! “小遥,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明心看着那个做着清洁的背影。 她是真的不知道,欧遥会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多,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就是习惯养尊处优,看这幅模样,多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我不想回答。”宋臻浅连看都没有看她一样,冷漠的拒绝。 “你到底喜欢傅司凌哪一点?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天下男人好看的多了,你看吴天才,漂亮得像一个尤物一样,能有几个女人喜欢,男人还是得有魅力才行,秦远修这么男人,你到底还嫌弃什么?而且据我所知,他可是除了你之外,没其他女人的,一个男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你还能奢望什么?!” “你会喜欢一个杀人犯吗?”宋臻浅冷冷的说着,还是杀死了自己的杀人犯。 明心耸肩。 “我忘了,你也是杀人犯。” 明心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反正,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上秦远修,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于公于私! 而且,她也真的不喜欢秦远修,只觉得烦躁,每次一想到那个人,就无限制的烦躁。 搞不清楚为什么! “话可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其他事情我不敢保证,但这件事情,我百分之百的肯定!” 明心瘪嘴,要是让秦远修知道了,铁定得自己给自己一枪,一命呜呼算了!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二章 自作孽 军区大院。 傅司凌坐在他父亲傅正伟的书房中,心不在焉的看着他。 这次之所以能够离开部队这么久,还是因为这段时间S市出现了大毒枭的原因,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明暗夹击的摧毁毒枭老窝,前段时间欧遥打伤的那个小毒贩就是那一伙人之一,只不过角色太轻,无足轻重,线索几乎没什么进展。 他皱着眉头想着。 似乎每次想什么事情,都会想到她。 “傅司凌!”突然的声音让他整个人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面前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叫你你听不到吗?耳朵聋了吗?!” “有事就说。”他把眼神望向一边。 反正,他打死也不承认他刚刚因为某个女人,走神了。 “我让你利用欧遥引出秦远修!” 傅司凌眉头一皱。 “我不负责秦远修的暗杀工作了。” “我知道,我会让老王给你另外的调令,摧毁这种不算怎样的毒枭,就算立功了也不是什么大功,但如果抓获或者暗杀掉了秦远修,你应该知道,你少校身份又可以提升一档。” “我没兴趣。”傅司凌一口拒绝。 “你再说一次!” “我没兴趣!”傅司凌很肯定,“抓秦远修我有我自己的本事,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么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有什么本事?秦远修越来越猖狂,可以自由穿梭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你还觉得,你有本事?!再说了,其他不论,你想不起曾经死在你面前的同事,宋臻浅了吗?才一年而已,你就忘得那么彻底了?!” 傅司凌紧捏手指,只要一牵扯到宋臻浅,他整个人半刻都没办法平静! “我明白给你说,要么让欧遥引出秦远修干掉他,要么,就让欧遥死在你面前,你知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欧遥死的理所当然……” “闭嘴!”傅司凌冷冷的吼着,“你是军人,你到底还要做多少知法犯法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儿,和你无关,你只要想清楚,你接下来该做什么就行!” 傅司凌气得牙痒痒的。 “明天调令就会下来,你最好回家多想想,我的提议。” 傅司凌站起来,愤怒的拉开傅正伟书房的房门,离开了军区大院! 让他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去抓秦远修,他做不到。但是如果真的要让欧遥死,他宁愿,选择第一种方式。 姜永远是老的辣。 他父亲随时都可以,戳中他的死穴。 …… 宋臻浅煮好早饭,装好饭盒,准备出门。 她转头看了看明心,发现她还躺在床上睡觉,嘴角突然抿了抿,她真希望每天早上一张开眼睛,就发现床上躺着那个女人,已经自动消失了。 打开大门。 整个人,猛地一怔! 她直直的看着傅司凌,看着那个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傅司凌,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她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大体意思就只是,“你来找我有事吗?你怎么回来找我?” 傅司凌拉过她的手,白皙的手上,透明的肌肤,很容易看到青色的血管。 这双手,很漂亮。 他轻轻地弯腰,印下一个吻。 宋臻浅整个人的心跳已经跳到了胸口处,傅司凌是准备接受她了吗?傅司凌已经被她感动了吗?傅司凌选择和她和好如初了吗?! 突然,她炽热的心脏仿若被泼了一身冷水一般,心透凉无比,她木讷一般的看着那双手腕上,冰冷的手铐。 这是什么?! 她手上的饭盒掉落在地上,一地黏稠的苹果粥,在他们眼前散开。 她抬眸,带着疑惑,满脸的疑惑。 “你是‘狼都’成员之一,涉嫌两起非法枪支交易案,我送你去监狱。”他的口气,平稳得吓人。 “逮捕令呢?” “不需要。” “证据呢?” “不需要!” “傅司凌,你玩够了吗?”宋臻浅扬眉,忍受着自己心脏处一阵一阵仿若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不屑和你玩。欧遥,你还是听天由命吧,以你的罪行,最低也得判个5年及以上,你自求多福……”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冰凉的手枪直接抵触在傅司凌的头上。 傅司凌冷眼看着明心。 明心似乎丝毫都不惧怕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傅队长,你应该知道我也在的,就你一个人出现,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来挑衅,是想要死吗?! 宋臻浅在内心狠狠的骂着。 “当然不敢小瞧了你。”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从转角处突然涌现了很多举着黑色手枪的人,一眼望去,还计算不了多少人。 明心抿了抿唇。 下次再这样,她一定不再意气用事到离开她最爱的老公了,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三章 关押监狱 就这样,宋臻浅和明心套上手铐,关押在S市的一个监狱里,没有人来盘问她们的材料,她们也没有自由请律师,两个人被单独关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被带了出去,关押在一个警务运送车上。 车上,她看到了一个星期不见的傅司凌,他似乎更加冷漠了。 她知道傅司凌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冷漠的,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时,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有,那模样,仿若就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带感情,没有情绪。 她望着他,死死的望着他。 就算他抓了她,她也不恨他。 他有他的职责所在。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心很寒而已,他到底是有多心狠,能够这么若无其事的扣押她,而现在,她是要被送去犯人枪毙场了吗? 她是要死了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些人说要抓她就要抓她?! 难道是,傅正伟搞的鬼! 王八蛋! 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用非常冷静非常冷静的声音问道,“傅司凌,我是不是要死了?” 傅司凌冷漠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明显没有看到他眼神中半点不一样的情绪,他看着前方,淡淡的说了句,“和我没关系。” “你现在是不是要把我带去枪毙了?!” “我说了,和我没关系!”傅司凌怒吼。 “什么叫和你没关系!告诉你傅司凌,如果你现在真的枪毙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或许你不知道,但是静下来你会发现,我是你心中那个女人……” “欧遥!”傅司凌大声遏制她继续说下去的话,“我不想听到你说话,甚至于,和你坐在一个车上,同呼吸了一个地方的空气,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宋臻浅愣了,然后笑了,讽刺道不行的笑容。 他说,他讨厌她,讨厌到不愿意和她呼吸同一片天空的口气! 她现在该有怎样的表情?! 狂哭吗?还是狂笑?还是不哭不闹。 她压抑的手指一直在不停地发抖,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傅司凌,“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你的感情。” “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吗?两个敌对的关系,你觉得可以成为朋友吗?” “曾经有人说过,敌人变成你的朋友,会比你的朋友可靠一百倍,你不愿意找一个可靠的人呆在你身边吗?” “我不需要!”傅司凌冷冷的说道,“特别不需要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不会听信你一个字,连标点符号也不信!” 宋臻遥咬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总是一次一次的去感受那种从内心深处最冰冷的绝望,总是一次一次的自己给自己希望,一次又一次,接受那伤得更加千疮百孔的心。 明心看着她的模样,妩媚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就算要死了,至少有一个人,比自己还要悲惨!” 宋臻浅恶狠狠的看着她,“你以为你能幸福到哪里去?!有本事让你家法克斯来接你回家!” “我就有那本事。要不我们打赌,如果法克斯会来救我,并成功救走我,你就在我面前磕三个头。如果没来,我就给你磕五个。” “可以!”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象过明心会跪在她面前的场景,想象就觉得滑稽。 而且,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上了傅司凌的手,没有谁从他手中顺利逃走过,那个男人,并非他们眼中的泛泛之辈! 但,她不想多说。 她只想等着明心给她下跪,如果那时,她们都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 警务车开了一天。 他们并没有被送到所谓的枪毙场,而是在下午时刻停在了一个比较偏远郊区监狱门口,当然,不仅仅只是他们这一车人,后面还跟着两车傅司凌的人。 有些,她还认识,不过只有零星几个,都是曾经一起训练的同事,现在大家都不认识她,都把她当敌人对待,有时候她甚至想对他们笑笑,也会遭受冷眼,并迅速别开视线。 看来,欧遥的美貌也没有达到是个男人就能够勾引的地步。 监狱大门打开,宋臻浅和明心被人关押了进去。 监狱非常破旧,设备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的特殊性,她们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牢房中,旁边没有其他任何人。她在怀疑,他们被关在这里,就是个陷阱,至于有些什么阴谋她现在猜不到,但总觉得,不简单。 她抬眸看那个一脸悠然自得的明心,仿若这并不是什么监狱,只是一个暂住的,环境有些差的房间。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什么地方我没住过,习惯了。”明心不在乎的说着。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我们会被迁移到这个地方?”宋臻浅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还不简单吗?”明心睨了她一样,“政府那边已经没办法抓获秦远修,就想着利用我们引出他,然后想法设法的杀了他,那点伎俩,谁猜不到。” 宋臻浅抿着唇。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和我们杠上,就凭一个少校,也太嫩了点。我敢说,不出72个小时,我绝对可以安全的到达维也纳,到时候你可得跪在我面前,磕头。” “你把傅司凌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把他想的简单,交手也不是一两次的事儿了,哪一次不是我们故意放过他,要不然脑袋早就开花,死了千百次了。” 宋臻浅有些生气了,她不允许任何人看不起傅司凌。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四章 监狱事故【1 幽暗潮湿的监狱,宋臻浅有些生气,她讨厌任何人看不起傅司凌,尽管现在她的身份,如是尴尬! “明心,你就自以为是吧!”她不悦的说道。 “怎么?你情郎都要杀你了,你还护着他。贱人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贱的。也活该被人利用,到时候啃得骨头都不剩,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白痴了!”明心突然邪恶一笑,“秦远修来了之后,你就会知道,傅司凌和秦远修的差距了到底有多大,到时候你铁定会佩服那个男人,并爱上他。” 曾经,她迷恋秦远修,不可自拔。 后来,法克斯为了救她差点死掉之后,她对秦远修就渐渐淡了,即便如此,她也很清楚,秦远修稍微给她多一个眼神,她也很可能被迷惑进去。 这就是那个男人,无法言语却无可抗拒的魅力。 “永远不会!”四个字,斩钉截铁。 明心不在乎的耸肩,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我睡觉了,别打扰我。” 谁想打扰你?! 宋臻浅自己也靠在墙壁上,在想着这些年来傅司凌的种种业绩,秦远修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那个地步,傅司凌这么优秀的特种兵,不可能不堪一击。 但是怎么办?心里还是很慌,要是秦远修真的如明心说的那样,傅司凌怎么办?她宁愿死,也不想看到傅司凌有任何伤害!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够不让傅司凌和秦远修正面相对呢?! 她抱着头沉思。 监狱的大门突然响起铁锈的吱吱声,一个狱警出现在他们面前,拿给她们两份饭菜,“吃吧!” 宋臻浅看着那实在提不起任何食欲的菜叶子,推了推旁边的明心,“吃饭了。” 明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那女人还真的敢睡觉! 她茫然的看了看身边的宋臻浅,“都说不要打扰我了!睡眠对女人有多重要!” “你吃不吃饭?”宋臻浅白了她一眼。 “算了,不吃了,看着都没胃口。”睨了一眼牢饭,又倒在一边睡觉了。 宋臻浅没有明心那么意气用事,她知道,如果真的如明心说的那样,她现在需要保存体力。 手铐并没有被解开,她端起那碗饭,胡乱的吃了几口。 确实很难吃,把饭碗推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狱警来收走了她们的牢饭,只是在看着有一碗一点都没有动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牢房很冷,特别是晚上。 这个牢饭真的很破,她们连一个基本的床铺都没有。 高高的窗户上透过月亮照耀进来的一丝光亮。 特种兵坐牢?!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讽刺,她从来都是把别人押进来,何时,自己这么被别人押在这里?! 她其实都在怀疑,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唯独她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甚至到现在,她都觉得所有发生的一切,如此的不可思议,她到底为什么,就会死而复生,那不是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吗?! 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很多,科学还无法解释的事情。 她坚信,自己就是那科学之外的存在。 …… 夜色越来越浓。 宋臻浅也开始困了起来。 以前,在出行任务的时候,一连好几天不眠不休也是可能的,现在就坚持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到极限了。 看着旁边酣睡的明心,睡意更浓。 …… 什么声音?! 明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整个人猛地一怔,她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踢了踢身边的宋臻浅,那个女人丝毫没有反应,但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她一直警惕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几个狱警,很明显,来者不善。 “就这娘们没吃。”一个狱警说着。 吃什么? 明心眉头一皱。 “没事儿,哥们喜欢活蹦乱跳的。”另一个狱警邪恶的笑着。 明心更加警惕,奈何手中拷上手铐。 “你让小伍在门口守好,傅少校要是回来了,赶快通知。” “放心,我都说好了的。” …… “你们在说什么?!”明心怒吼。 看着这些男人,一个个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不是此刻手铐被人这么铐住,她真的会一拳挥过去,再用手指挖出这些人的眼睛喂鲨鱼。 “说你喜欢的快活事。”一个狱警邪恶一笑。 明心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监狱总共才二三十人,换着花样都折磨得无趣了,这小妞,是我的菜,虎子,你去上旁边那个,吴非、张民你们先等着,我先来搞定这个,你们再上!”狱警带着邪恶的笑,一步一步逼近明心。 “是,老大。”那个叫做虎子的人高高兴兴的跑向了一边躺在地上的女人。 “你们要做什么!”明心睨着宋臻浅,一步一步往后退。 面前这个男人仿若饿狼一样看着她,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欲望,明心见得太多了,只是,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被这些人操! 她大声吼着身边的女人,“欧遥,快醒来。” 那个女人,毫无反应。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五章 监狱事故【2 明心大声吼着身边的女人,“欧遥,快醒来。” 那个女人,毫无反应。 眼看狱警就要靠近欧遥了,她猛地一下跑过去,一脚狠狠的踢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力气很大,狱警忍不住倒在了地上,痛得捂着自己的肚子打滚。 “臭娘们!”另外一个狱警一把拉过她,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一个死囚犯,拽什么拽?!都要成为抢下芒魂了,还是乖乖就范,别让老子费精力,到时候,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滚!”明心怒吼! “哼。”狱警冷哼,使了个眼神给旁边已经缓和疼痛的狱警以及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狱警,“先把这个搞定。” 所有人一拥而上。 明心不是神,她被困住了双手,就算她再能干,也抵不过四个男人的左右夹击,更何况,在“狼都”中,除了吴翔,她应该算是身手最差的,比现在的欧遥还不如! 最多十分钟,明心被四个男人压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她,就算再淡定,也开始惊慌,她的瞳孔中,满是恐惧,她扯着嗓子大骂,“王八蛋,放开我,要不然你们会后悔一辈子,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好啊,大爷等着!等着一个死囚犯,能够怎样把我碎尸万段!是变成厉鬼吗?正好,大爷还没有和女鬼纠缠过,你最好是别忘记了!”狱警恶狠狠的说着,“你们把她固定好,别让她的爪子抓到老子,老子回家不好交差!” 说着,那个狱警连忙脱裤子,扯动拉链的声音,成了明心那一辈子,短暂的生命中,唯一恐惧的事物。 明心瞪大眼睛看着他掏出自己的东西,然后毫无客气的扯掉她的裤子,猛地一下,她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第一次,但是比第一次更加痛,那是一种屈辱,一种让人想死的屈辱。 她整个人突然不动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仿若这个世界就此和她远离,她看着空洞的天花板,从不流泪的她,眼角留着冰冷的液体……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法克斯! 她以后,该怎么办?! 耳边一直传来男人似痛苦似娱乐的声音,一声一声,冷冷的,在她抹不去的记忆中,不停的回荡,回荡…… 旁边的狱警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大哥,这个监狱从来没有这么正的货色,你也让我们试试。” “等老子一会儿要死啊!那边不还有一个吗?自己上那边去!老子还要好好享受享受!”男人出着大气,狠狠的说着。 “那我去了……” “不许去!”明心仿若突然有了思维了一般,她冷冷的看着那个放开她身体的男人,“就凭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本小姐会把你们伺候得欲醉欲仙,千万别让本小姐失望!” 话一出口,四个男人都愣了一秒。 趴在她身上男人突然停下来,“哟,娘们口气不小!” “别动她,我陪你们好好玩!强奸尸体一样的女人有什么乐趣,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里,你们当我死了吗?!”明心撕心裂肺的吼着,甚至觉得喉咙都被她挣破。 “你一个人,我们……” “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明心恶狠狠地看着那个一直盯着旁边欧遥的男人,眼神中,带着另类的坚决! “行!”男人犹豫了一秒,迫不及待的扯掉自己的裤头,扑向她。 其他两个男人也不再固定她的身体,开始肆无忌惮的脱掉她的上衣,舔着她的全身! 明心木讷一样的接受着这些男人的侵犯…… 从今天开始,她整个人就脏了,很脏了! 秦远修,能够为你做的,就这么多! …… 宋臻浅觉得头很痛。 真的很痛。 是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觉感冒了吗? 貌似,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冒过了,感冒到底是什么感觉,她都彻底的不知道了。 她揉揉头发,从地上坐起来。 左右看了看,眼眸突然一紧。 面前是什么情况! 她看着几个男人围着明心,明显是在…… 她不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这么真实?! 难道还是说,明心这种女人,在这种地方还这么不知检点吗?! 她恶狠狠的准备咒骂,却在一个男人满足之后离开明心身体时,看到了她那一张惨白的脸,那明显不是愉悦的表情,那明显不是上次她看到明心和法克斯在一起,那妩媚妖娆的模样,那分明是一张,接近死亡的脸。 她猛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这个时候,她可以很明白的知道,明心绝对不是自愿,如果不是自愿,那么…… 她紧捏着手指,一个前踢一脚迈出去! “欧遥!”明心大吼,嘶哑的声音,仿若嗜血一般。 宋臻浅的腿停在半空中。 那几个男人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并没有意识到宋臻浅已经清醒,这么一叫,让其他几个人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某个狱警,眼前突然一亮! “欧遥,自己到一边去!我还没有爽够,你少在这里捣乱!”明心带着责备的语气说着。 明明不是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的眼神,分明带着绝望…… 宋臻浅一直紧紧的捏着手指,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气得全身发抖!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六章 出狱 狭窄而阴森的监狱,突然就变得肮脏而污秽。 “老大,仔细看,这个女人长得更漂亮……”一个狱警突然小心翼翼的说着,眼神一直在宋臻浅此刻看似狰狞的脸上扫荡。 “你们答应过我的不动她!”明心撕破着喉咙大声吼着。 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完全! 宋臻浅彻底愣在当场。 刚刚明心说什么了?! 刚刚明心说,为了她,她牺牲了自己。 所以,这些人才放过了她! 所以,这些人才没有动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里不是监狱吗?这里不是应该是最公平的地方吗?犯了罪就在这里接受处罚,处罚完了就离开,这里不就是洗掉罪恶的地方吗?! 这个地方,何时变成了罪恶的源泉! 她不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相信,中国还会有这种地方存在。 她以前信誓旦旦那些忠于国家忠于党的宣言,现在想起为什么那么讽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摇着头,完全不能相信。 “算了,别添乱了,我反正是不得行了,你们也快点结束。傅少校不知道好久就要回来了,别耽搁时候,速战速决。至于这个女人,有机会明天再说!”那个男人一脸不耐烦的催促。 那个小狱警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压在了明心的身上。 而明心的眼神一直看着宋臻浅,那样惨白到绝望的眼神,在她的脑海中,不停不停的回放…… “啊——” 宋臻浅抱着自己的头,尖叫! 声音尖锐刺耳。 她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整个人,真的快要崩溃!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和她自以为的那个世界,出入这么这么大! 生锈的铁大门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宋臻浅顺着声音看过去。 她看到傅司凌冷着一张脸出现在监狱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时,眼眸一顿,整个人倏然一冷! 傅司凌脾气来临之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 至少,这表明,这件事和傅司凌没有关系! 但是…… 她却一点都不庆幸,她反而开始有些恨他。 他莫名其妙抓她,她可以不反抗,也可以以不恨他。 他利用她来引出秦远修,她也可以不在意,即使这样的手段有些不光明,她也能够为他的行为找各种自我安慰的借口! 但是现在,她承认,她撕心裂肺的爱中,参杂了恨意。 傅司凌睨了一眼宋臻浅,打开监狱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几个小狱警早就吓得直哆嗦,甚至那个还在做的狱警已经下得完全不行,提好裤子,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 那个在外面放哨的小伍躲在傅司凌的身后,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不敢告诉他们,他在外面打盹,忘记了通知傅司凌已经回来!而傅司凌一进来,就看到了那种场面!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傅司凌怒吼。 几个人吓得更加哆嗦了! “说话!” “是、是、是……反正、反正也是死囚了,让大家、大家快、快活一下而已。这个地方荒山野岭,大多要一个月、一个月才回去一次,满足、满足一下内心需求……也是体谅辛苦。再说了,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没人来检查,不会出事……” “闭嘴!”傅司凌整个人青筋暴露。 “傅少校,大不了我们以后不做了就是!”一个小狱警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 这种事情做得太多了,他们其实都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突然被傅司凌强烈的气势有那么一阵吓到了而已…… “大不了以后?”傅司凌突然笑了,非常阴森的冷笑,“是没有以后了,因为以后,你们就会以犯人的方式,出现在这里!你们,去给我把他们扣押起来。”他指使着他身后的特种兵。 监狱中的四个人惊讶的彼此对望,似乎料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特种兵三两下擒住。 “傅少校,不要这样,我们也是一时冲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了,真的不会……” “拉出去!”傅司凌口气很严厉,对于狱警的求情,他充耳不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整个监狱突然安静了。 这里很小,也很偏。 她们又被关在一个特殊的房间,整个一切,仿若都变得有些心寒了! 宋臻浅看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傅司凌,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在此刻,会不会有一丝恻隐之心。 没有! 真的没有! 有的只是对这件事情的不认同! 还是原来那个傅队长,凡是都是一本一眼对事不留感情的傅队长,就算此刻,也丝毫不会违背他的原则去同情一个囚犯! 以前,这种性格的傅司凌是吸引她的一个重要因素,她喜欢那种对待工作严肃道一丝不苟甚至没有感情的男人,明明知道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变了一个身份,对事物的看法,也变得偏执了起来。 傅司凌停在她面前半米的距离,看着她,“你有事吗?” 口气很冷,也很凉。 其实更凉的,应该是她那颗欲与破碎的心跳。 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从他身边自然的越过去。 她走过他时,他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 不是此刻夜晚冰冷的天空,而是她身上那自然散发出来的抗拒和情绪。 他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心动了一下。 动得有点痛了! 他直直的看着她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用自己的衣袖清理明心身上的污垢。 明心无神的眼眸动了一下,然后,看着天花板一个点,面无表情。 有时候,一个人被伤到极致,就不知道痛了! 他转眸,眼神没有落在明心脸部以下裸露的位置,低头吩咐旁边的人,“用木桶抬一桶热水来!不,两桶!顺便带两件干净的衣服。” “是,队长。” 宋臻浅不知道傅司凌说了什么,他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如果我杀了你最重要的人,我告诉你,我会受到惩罚,你觉得,你会心情好点吗?!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管用什么方式去弥补,伤害终究还是造成了!”宋臻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清清楚楚,“傅司凌,我从来没对谁,那么失望过! 唯独,对你! 傅司凌面无表情,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整个手心在发抖。 我从来没对谁,那么失望过! 所以,他让她失望了吗?! 可是,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关系,她是欧遥,他死对头的未婚妻,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边,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对于一个敌人,她生气了和他有何关系?! 可是为什么,他越这么想,越这么安慰自己,他的心越痛! 他死死的皱着眉头,一个字没再说。 监狱里面抬进来两桶温水,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奇遇。 宋臻浅扶着明心起来,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们去洗洗,洗洗就干净了。“ 明心仿若突然回神一般的看着她,有些不解,也仿若懂了的点了点头,口中呢喃着,”洗洗就会干净,洗洗就会干净……“ 傅司凌带着其他的人走了出去。 关上牢门,不允许其他人再进入这个地方。 宋臻浅一点一点细细的为明心擦拭着身体,那些狰狞的牙齿印,吻印布满了她整个身体,她整个人不停的搓洗着,整个一身都红透了,看上去无比吓人。 ”明心,不要再洗了,再洗把身体都洗坏了!“宋臻浅阻止她不要命的洗澡方式! ”不……“明心摇头。 不停的摇头。 ”法克斯会嫌弃我……“ ”不会,法克斯不是那种人!“ ”不,男人都是。“ ”明心!不要这样!“宋臻浅的心有些痛。她不忍的看着她,”没关系,就算你的身体被玷污了,但是你的心还在的,心还在的……“ ”心?“明心突然笑了。 讽刺的笑了。 ”我从来没有把心给过法克斯,怎么会还在?!我只答应过他,我的身体只属于他一个人,但是那颗心,我要自己保管。“明心望着宋臻浅,”而现在,我连身体都不能保证了。我还能怎么去见法克斯?“ 宋臻浅低垂着眼眸。 其实,她早就知道,明心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秦远修。 奈何那个男人对她一直提不起兴趣,才选择了法克斯。 对明心而言,法克斯只是家人,相伴一生的家人。 而真正的爱人,在她面前,她触摸不着! 宋臻浅的眼眶突然红了。 这个女人,内心原来藏了这么多。 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言语去安慰她,她只能帮她擦干身体,换一身干净衣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能够不那么憔悴。 半个小时之后,牢房中的两桶水被人抬了出去,并带来了两床被单过来,利索的帮她们铺好,什么都没说,又离开了! ”明心,去睡一觉,睡了就没事了。“宋臻浅说道,指了指床铺。 她摇了摇头。 ”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心……“ ”你去睡吧。“ ”你不睡,我就陪着你……“ ”不需要!“明心整个人突然冷了起来,”我不需要你陪我,你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不让那些人来操你吗?你错了欧遥,由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任何关系,我只是在为秦远修做而已,我只是让秦远修欠我人情而已,和你是欧遥,毫无关系!“ 宋臻浅敛眸。 她咬着唇,很久,”我去睡了。“ 明心一句话都没说。 宋臻浅看着角落中那个弱小的身子紧紧的把自己抱成一团,整个身体不停地发抖,瑟瑟发抖…… 明心在哭吗?! 应该不只是哭那么简单吧! 她睁着眼睛,就算困得要死,也一刻都睡不着。 她麻木的看着明心,麻木的感受心脏处,第一次对她不知道的世界产生的怀疑和恐惧! …… 那几个狱警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们面前。 今天是第二天。 明心从始至终都坐在那个角落,饭菜送到她面前几乎不吃,整个人弱小得可怜。 宋臻浅把狱警送来的饭菜再次放在明心的面前,从那晚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们的伙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居住坏境也有了改变,至少有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尽管是在地上铺着被子睡觉,潮湿的要命! 明心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把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排斥彻底。 她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陪着她。 生锈的铁大门再次响起开启的声音,一个人很容易适应一种环境,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会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端,因为人的本能就遵守了物竞天择的道理! 宋臻浅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直到一双黑色的高帮军靴出现在她面前。 她微微动了动眼眸。 这双鞋子,似乎很眼熟。 她抬眸,看着傅司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一天,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是她却知道,昨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蹲下身体,可以和宋臻浅平行的位置,慢慢从军装里面摸出一盒药品,”紧急避孕药,据说72小时有效,你让她吃了。“ 宋臻浅接过那颗药,嘴唇咬得很紧很紧。 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傅司凌,你觉得这样满意吗?“ 傅司凌停下脚步,看着她。 ”把我逼成这样,你满意吗?“她抬眸望着她,眼神直白得吓人。 傅司凌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盯着她。 他这段时间该好好休息的,他要随时准备着和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军匪头目正面相对,他不应该昨晚还坐在监狱外面一晚上,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进来看看她们到底睡了没,她们到底怎么样?! 而那颗药,也是他让手下加班加点去城里购买的。 能够做的似乎就只有这么多,其他,他也找不到方式来弥补。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身份,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傅司凌,你还记得你参军入党时的正式宣言吗?如果你还记得,你就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让人厌恶的事情了!“ ”对不起。“三个字,诠释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个监狱会腐败成这个样子,通过昨天晚上的盘查,这种强迫犯人,拿犯人的身体当试验品,折磨犯人的举动,在这个监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就真的叫做,山高皇帝远吗?! 他除了气之外,就只有深深的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应该他说出口。 至于她会不会接受,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宋臻浅突然笑了,冷冷的笑了。 ”傅司凌,你觉得我就需要这三个字吗?“ ”和我没关系。“傅司凌冷冷的说着,丢下那句话,大步的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 她真的觉得,内心很寒!很寒! …… 又是夜晚了,高高的月牙在天空挂起,柔弱的月光倾泻下来,刚好落在明心抱着身体坐在的位置,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泛着朦胧的光芒,那一刻,宋臻浅一直觉得,明心是天使。 披着恶魔皮囊的天使。 突然,一阵响彻天边的爆炸声在郊外的监狱此起彼伏的响起。 宋臻浅整个人猛的弹跳起来,明心的身体也明显有些愣怔。 不用猜也知道,秦远修他们来了! 怪不得会选择在这种地方,看着窗外那仿若升起了太阳的爆炸坏境,也能够猜到,此次的爆炸范围绝对不小! 傅司凌倒是避开了嘈杂的郊区,把影响力降到最低! ”明心,他们要来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期待秦远修他们的到来。 她一度以为,她和秦远修再也不会有交集,他们之间就应该是两个独立的陌生人,以后的生活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人生! 但此刻,她很想他们能够早点来,不是为了别人,仅仅只是因为,明心。 现在的明心,脆弱得仿若一蹦就会碎。 ”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响,仿若越来越近。 宋臻浅一直警惕的看着铁大门,她觉得在下一秒,很有可能就会发现秦远修他们的身影。 果不其然,枪声越来越近。 直到,她看到那个冷着天蓝色眼眸的男人,双手拿着黑色手枪走了进来,他开枪打坏了牢房的门,走进去,嘴角得意一笑,”姑娘们,让你等久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笑脸,那一刻突然怎么笑都笑不出来。 因为她看到明心抬着眼眸的眼眶,在看着法克斯那一刻,突然就红了,红透了。 ”宝贝,想我没有,为夫可是想你得很。为夫真不应该当初和你吵架,现在为夫知道错了,你就罚为夫在床上,每天无休的伺候宝贝,没有节假日,没有周末!“法克斯讨好的说着。 明心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眶越发红润。 宋臻浅知道明心是因为什么,她拿过法克斯受手上的黑色手枪,”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出去再说。“ ”也对。走吧,宝贝,为夫扶你。“法克斯笑嘻嘻的说着,手指刚刚伸向她。 只感觉明心的整个身体微微一侧,法克斯的手中只有一团空气。 ”宝贝,还在生气吗?回家再闹脾气好不好,为夫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法克斯继续讨好。 宋臻浅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拉过法克斯,”你去前面引路,我来扶明心。“ 法克斯其实也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但也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 宋臻浅扶着明心冲出了监狱。 外面早就打成了一片,他们在枪支弹药中穿梭,危机四伏。 ”往这边!“法克斯指引着道路,”我们的直升飞机停在离这边不远的空地,到了那里,我们可以直接飞回维也纳。“ 宋臻浅咬着唇,犹豫了。 她说过再也不想去维也纳的,她的人生不属于那里。 他们的脚步很急促,她甚至感觉一颗子弹从她耳际边飘过去,全身起满寒颤。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整个人很是高大,如此大场面的枪杀场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秦远修! 明明哭着求着他,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而现在,她却不得不,乞求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咬着唇,脚步越来越慢。 正时! 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突然想起,”站住!“ 宋臻浅一愣。 法克斯完全没有过给傅司凌任何机会,转身就是一枪。 因为步伐很急,没有时间瞄准目标,子弹偏移了傅司凌的身体,打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傅司凌开始反击,法克斯带着他们躲在一个小山坡后面,秦远修不知道何时已经把自己隐蔽了起来。 枪声从远处,越来越近,这里成了主战场。 宋臻浅紧捏着手指,这个时候如果她帮助秦远修,那么她就真的成了通缉犯了,只是如果这个时候不回击,她怕被打成马蜂窝。 她咬着唇,努力思考。 身边,不知道何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压力,她转头,看着秦远修不知道何时已经在她旁边,他一把拉过她,”跟我来。“ ”我……“的话还未说完,身边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 秦远修带着她一路躲避,躲过枪弹,远远看着前方挺停着一辆直升飞机。 这个男人是怎么带着她一路安全过来的,她连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他的路径和方式,她就这么安全的出现在这里。 ”上去。“他示意。 她抿了抿唇。 老实说,她不想上去,也不能上去。 这个时候跟着他们走了,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和他们同流合污! 不行,她摇头。 她还是不走了。 等以后傅司凌想通了,她再慢慢接近他,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维也纳的! 这么想着,身后突然响起枪声。 秦远修一把抓住她趴在地上,缓缓隐藏在直升飞机之后,探出头,一枪打过去,一个人倒下! 宋臻浅还未来得及阻止,另外一个人,又倒下了。 这就是秦远修的实力吗?速度快的让她咂舌! 快不说,精准度更是吓人得很! 她一直标榜自己神枪手,现在,自己在他面前这两点功夫,算什么! ”欧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着。 宋臻浅忍不住往直升机外面走! 秦远修一把拉住她,脸色沉得吓人,”他要杀你!“ 我知道! 但是。 这似乎只是条件反射,每次傅司凌一叫她,她就会像狗哈巴狗一样去靠近他,然后想在他身上,得到自己一直很想要的关注! ”欧遥!你出来,我不会杀你!如果你不想和我为敌,此刻就不要跟着秦远修离开!如果你现在能够做到,我就相信你!“ 傅司凌…… 宋臻浅蠢蠢欲动。 而在她思索的空隙,秦远修的半个身体已经快要伸出直升飞机了,也就代表着,他此刻是准备…… ”秦远修,不要!“她什么都没有考虑,猛地一下堵在了秦远修黑色枪口处。 然后,一记响亮的枪声在如是不平凡的夜晚响起,她愣愣的看着秦远修,看着他黑着一张脸冷眼看着她。 ”为什么,你一定要相信他?!“这是那晚,她整个印象中,最深刻的的一句话。而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以及表情,让她觉得,世界末日,就已经到来了吧! ……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地方,不是自己在S市租的家,不是欧遥的家,也不是维也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整个人本能的动了动身体。 痛。 很痛! 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识开始拉扯着记忆回想。 她是被傅司凌关押了,然后送到一个陌生的监狱,在那里,明心被……再后来,法克斯来救她们,最后,她清楚地记得,她是中枪了! 她的心口处,从后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所以,就算在下一秒就昏迷了,她还是清楚的知道,那一枪,不是秦远修的,那一枪来自后方! 她抿着唇。 心口很痛。 她的后方,除了傅司凌,还有谁吗? 他就真的很想她去死吗?!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嘶哑问道。 她才发现,趴在她旁边睡觉的秦远修。 他整个脸色很差,胡须已经很明显,眼眶中布满血丝。 那晚怎么结束的?! 她带着疑惑看着他。 他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她只喝了一小口。 他接过她还未喝水的开水,一干二净。 那是她喝过的被子…… 好吧,现在似乎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们怎么逃脱的?“ ”傅司凌还不是我的对手。“他冷漠无比。 ”傅司凌死了没有?“宋臻浅扬眉,看上去漫不经心,实际上…… 她承认,她心口跳的很快。 秦远修淡漠着眼神看着她,”你已经昏迷了5天了,我去叫医生检查一下你的情况。“ ”秦远修,让你回答傅司凌死没有,对你而言很复杂吗?“宋臻浅怒火的说道! 秦远修抿着唇,整个人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他死了,你就会忘记他吗?“他问道! ”死了?!“宋臻浅整个人仿若抽空了一般,那种眼神,骗不了人。 他还能在期待什么?! ”没死,受了点伤。“ ”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谢谢!“她突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愉快的对他说”谢谢“! 他现在该冷笑吗? 他却只能转身,大步离开。 沉寂在幸福中的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而这5天不眠不休照顾她的他,在她眼中,仅仅只是一句”谢谢“,礼貌又客套的”谢谢“! 如此可悲的待遇! …… 不是法克斯来为她检查的身体,而是一个不太熟悉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倒是和医生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医院,还在中国S市的医院,虽然看不出半点医院的样子,但这个医生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只不过。 依照惯例,应该现在是去维也纳才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是非这么多的S市,这些人是不要命了,还是太过自大?! 反正,她也不会去维也纳,等伤好了,她会离开。 她要去问傅司凌,他那晚上说的那些还算不算数,她这不是跟着秦远修走了,而是被他走火的一枪给逼迫着离开的。 她其实知道,那晚上秦远修和傅司凌或许必定得死一个,她在紧要关头挡住了秦远修的枪口,并不是秦远修的速度慢一点,而是秦远修在她身上停顿了2秒之后,她才感觉到后面的疼痛。 所以,如果那个时候她不这样,现在躺下的人,和她宋臻浅的身体埋在烈士墓的人,就多了一个傅司凌。 没想到,秦远修真的比傅司凌技高一筹,更可怕的是,一个人在两秒,甚至一秒时间内根本无法阻止接下来的事情,思维一定跟不上节奏,但,秦远修收住了,傅司凌没有收住! 这要多么强大的自控能力才能够做到! 她整个人突然汗颜了。 她是真的小看了秦远修,小看了! ”欧小姐,子弹刚好避开你的心脏,保住了你的性命,而且你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不错,应该渡过了危险期。再住几天院,等伤口确保不再感染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温和的开口。 ”谢谢医生。“ ”不客气。不过你刚送来的时候还真是把我们都吓住了,我们从没见过远修脸色这么苍白过,我还以为是他要死了,没想到他居然口气不清的拉着我让我马上给你动手术,当时你的生命一度垂危,又大出血,医院血库中缺血厉害,还好你和远修都是O型血,整整输了1000CC跟你,你应该知道这是人体输血极限数字了,他都几度休克,却坚持让我们输给你!“医生说着,”还好,后来从其他医院调了些血过来,又输给远修,才让他的心脏频率稳定下来。不过,一切都算过去了,也是有惊无险!欧小姐好好养病,别辜负了秦远修的一番心意。“ 宋臻浅没想到,她经历了这么多。 怪不得刚刚看着的秦远修脸色这么差?! 为什么,不告诉她?! 其实,就算她不会改变她心中一直坚持的想法,但至少,让她知道,她欠他一个人情,其实算起,也不算一个…… 好吧,她承认她此刻有些感动了。 人不是冷血动物,人之所以是人,因为懂得七情六欲! 她看着医生为他打理好一切之后,走出了她的病房。 她其实还有很多想要问的问题,比如这个医院和秦远修关系很好吗?刚刚那个医生是秦远修的谁?他们是什么关系?法克斯和明心也在医院吗?! 但是。 她现在却莫名只想,看到秦远修…… …… 一连几天,她躺在医院,并没有看到秦远修。 她好几次问为她诊断的李医生,李医生都只是和蔼的摇摇头,笑着说,”他有自己的事情。“ ”你和他什么关系?“宋臻浅扬眉。 明显感觉关系不一般,听李医生的口气都能够听出来。只是他不是”狼都“的人,也不至于老道能够当秦远修的爸爸,这样一个男人,这么理所当然的存在秦远修的世界,总是让人猜疑的。 ”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宋臻浅不相信的看着他,”我想,没有谁会和罪犯萍水相逢,还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医生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笑,肩膀无所谓的耸了一下,没有再多说。 ”法克斯他们在医院没有?“ ”在。“ ”明心也在吗?“ ”在。“ ”他们在哪里,我去找他们。“说着,她就掀开被子,下床。 从醒来之后,医生就让她下床多走动走动,刚开始有些低血糖,头眩晕,现在除了伤口隐约有些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症状,也算是恢复得不错。 宋臻浅走出病房,走向法克斯那边。 刚刚抬起手臂准备敲门时,房间内突然响起非常响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她连忙推开房门,”怎么了?“ 她的话刚落。 整个人有些呆立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克斯,因为混血儿的关系,法克斯的头发有些自然卷并偏黄,但因为平时还算打理得不错,看上去很有个性,但现在,明显就是一个鸟窝。整个人脸色也不好,深陷的眼眶更加明显了,蓝色眼眸中满是疲倦,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抿在一起,那嘴边若隐若现的酒窝,道出了太多无奈。 无奈,夹杂着心酸。 宋臻浅看着一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明心,她把自己整个头陷在两膝之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本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脸。 他们两人之间隔了半米,半米的地方,有被子摔坏的碎片。 发生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走进去,看着法克斯,”怎么了?“ ”我他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算和我生气,这么多天我这么努力的想要弥补她,也不至于一直不待见我?!不待见我我认了,可是我是猛兽吗?每次让她这么恐惧!欧遥,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明心连小手指都不让我碰到!“法克斯火爆的说着。 妈的!这么多天,他受够了! 不愿意和他过日子了明说,他法克斯还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法克斯……“ ”不许说!“明心突然抬头,整个眼眶很红。 宋臻浅咬着唇,”如果他爱你,不会嫌弃你,而且……“ ”闭嘴!“明细尖叫,”我不许你说,我不要任何人知道,我不要让他知道!“ 宋臻浅看着她,看着她突然激动无比的模样。 明心喜欢化妆,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妖精一样,喜欢随时都一副女王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此刻,整个惨白的脸色不施粉黛,瑟瑟发抖的身体,看上去,如是的楚楚可怜。 其实,明心并不需要故意把自己弄得那么妩媚,就算这样,也刚刚好。 ”发生了什么事?明心!“法克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 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 他们是夫妻,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之间还要产生隔阂! 他的怒火,越来越明显!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明心摇着头,喃喃道。 宋臻浅抿着唇,看了他们很久,很久之后,她启动脚步离开,离开的时候,她告诉明心,”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逃避自己。“ 虽然她不能完全体会明心的感受,但是她也知道,这样去伤害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非常不对,尽管…… 好吧,她没有资格说任何人,所以,她只有灰溜溜的离开。 还是没有看到秦远修,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也不想再走动,就躺在了病房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这个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也没有一点点药味。 翻了个身,宋臻浅闭上眼睛,假寐。 是不是可以趁秦远修不在的时候离开了,反正她的身体也基本无大碍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特种兵训练以及”狼都“的基地训练,这点小伤,她还是能够自行处理。 只是…… 好吧,她又妥协了。 她想当面向他道谢,除去以前所有的种种恩怨,她被秦远修救了两次。秦远修杀过她一次,加上利息,他们之间也算互不相欠了,更何况,她还多次让他牵连受伤,这么想来,她是真的该对他说点什么。 只不过这个男人真是存心和她作对,不想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你面前晃悠,正想找人的时候,又哪里都找不到! 要不要这么没有默契! 宋臻浅恶狠狠的想着,在床上不停的辗转,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仿若有人在叫她。 她感觉唇瓣有些干,不自觉的用舌头舔了一下,仿若突然触碰到了甘泉一般,忍不住再舔了一下。 疑?! 刚刚那种湿润的触感没有了,她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病房的窗口处,站着一个顶着黄色毛发的法克斯,他的眼眸一直看看窗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是在等她醒来。 她随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整个人突然愣了一秒,仿若睡梦中唇瓣上那湿滑的触感真的存在过一般……猛地,她摇了摇头,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法克斯怎么可能会亲她。 他说过,除了明心,其他女人,都只是一个活物而已,不会提起半点情欲。 ”法克斯。“她喊他。 法克斯缓缓转过身体,整个人显得很淡定,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床边,”醒了吗?“ ”你刚刚一直在房间等我?为什么不叫醒我。“ ”不,我刚到而已。“法克斯摇头。 倒是来的时候,看着秦远修从这个房间离开。 ”找我有事?“ ”你知道的。“他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宋臻浅咬着唇,犹豫了一下。 ”别用明心不告诉我的理由来敷衍我,欧遥,我们虽然感情不算深厚,但至少,我从来没有做过让你不痛快的事情,除了在基地那段时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是能够给我提供有关信息。“ ”法克斯,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怕,你真的接受不过来。“ ”明心不爱我了?“他扬眉问她。 她看着他。 ”其实,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从一开始和我结婚,她的心里就一直藏着秦远修,不是当年我冒死救出她,她不会拿正眼来看我,更不可能和我结婚,这些我都知道。“法克斯淡定的说着,”只要她开口,我何尝不会放她幸福。我们的婚姻,只是她脚底的羁绊而已!“ ”明心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很在乎她的身体,是不是被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碰过!“ 法克斯突然愣了,一秒,两秒,三秒…… 他突然猛地一下一拳打在床头柜上,顿时响起剧烈的声音,她甚至觉得床头柜都被他的力度震破。 ”什么时候的事儿?“ ”在监狱。“宋臻浅直视着他,交代事情的经过。 甚至,她被明心保护那一段,也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再度想起在那个监狱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也跟着莫名痛了,她一直以为她和明心势不两立,大难临头绝对是各奔东西,她真的没有想到,明心为了保护她,受了这么多屈辱…… ”我知道。“法克斯似乎很久才稳定情绪,”因为,她对秦远修的好,巴心巴肺,她愿意把自己整颗心毫不保留的为他付出,不管她在秦远修的世界里,站在哪个位置上。“ ”你在乎吗?“ ”你说呢?!“法克斯自嘲的一笑,”后来,久了,也就淡淡习惯了。不管她和我在床上如何的缠绵,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永远都只有秦远修。秦远修才是她的全部,而我,顶多不过,算一个不可多得的家人。“ 宋臻浅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法克斯的情绪似乎也控制了很久,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但是他很明白,现在并不是时候立刻出现在明心的面前,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会吓着明心。 ”欧遥,你相信吗?我是明心的第一个男人!“ 不相信! 宋臻浅差点脱口而出。 外界不是说了吗,她可以让男人欲醉欲仙,她不是传说中的”交际花“吗?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应该是骗人的吧! 宋臻浅不相信的摇头,不停的摇头。 ”她没必要对我说谎。“ 是啊,嫁给这个男人,仅仅只是想要找到家的感觉,她何必多此一举去做这么无用的功! 可是…… 在监狱那一晚上,四个男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当时绝望到那个地步。 她一直以为,明心就是一只勾人的骚狐狸,这样被男人压在身下,她已经习以为常,她不习惯的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屈辱的方式,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外表看上去那么风骚的一个人,为什么骨子里会这么封建…… 她咬着唇,唇瓣几乎被自己咬破。 她本以为还能够自我安慰的觉得,明心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反正她经历过的男人那么多,却真的不知道,由始至终,她那么干净! 好像,又欠一个人的人情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复杂心情,只觉得有种从心底的失落不停的涌现出来,不停的让她,难受得想死…… ”法克斯,你不会嫌弃她的,是吗?“ 法克斯肯定的说道,”我不会!“ ”总有一天,明心会爱上你。“ ”借你吉言。“ ”嗯。“宋臻浅重重的点头。 那一刻,她希望明心可以,很幸福! ……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七张 离开 法克斯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突然变得空旷起来。 她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她很想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走,他们走的时候,秦远修会不会出现,如果会,她想当面说着保重! 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她还想对明心说声谢谢,不管那句谢谢,到底有没有用! 突然有种错觉,她似乎和“狼都”的人,交集越来越深。 而这种错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起身,从大床上下来,走向刚刚法克斯站在的阳台边,透过窗户,她看到有些暗沉的天空,仿若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天气总会影响心情的,她不想自己的心情被影响道。 于是,她拉过窗帘,准备继续躺在床上发呆时,眼眸垂下的那一秒,看到了那个坐在下面草坪椅子上的男人秦远修。 他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双手自然的搭在一直旁边,头望着天,即便他并没有睁开眼睛,那个模样,仿若在用心感受天空的温度一样。 天,哪里来的温度,有温度的,只是人心而已。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真的不帅,坐在那里并不会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明心为什么会爱这个男人,爱得这么深。 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让人死心塌地?! 她其实很多时候都明白,感情和外貌没有关系,虽然她是有看上傅司凌的皮囊,但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往往内在会更加吸引她的眼球。 可,那是所有一切都发生在傅司凌身上的时候,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用怎样的眼光。 这个世界上,除了喜欢傅司凌,谁都不行! 突然,坐在下面的男人睁开了眼眸,第一次,她看到了他清澈的眼眸,仿若映衬着天空的颜色,即便带着暗沉,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欧遥说过,那是一双好看的眼眸,好看到,很容易让人陷入…… 欧遥后来喜欢秦远修了吗? 她不知道,因为欧遥没有再留下日记给她,也没有欧遥的思维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只是隐约觉得,她刚刚清醒那一秒,身体本能的,并没有刻意拒绝…… 楼上楼下。 两个人对视,静静的。 周围的风不知道何时起大了,他长长的黑色风衣被吹拂而起,她突然想起言情电视中那经过情伤后有些沧桑的男主角,一个人,冷漠的心,被冷漠的世界,封锁! 她抿着唇,嘴角微动,“保重。” 她在对他说保重。 他嘴角突然拉出一条好看的弧线,那看上去并非在笑,也绝对不是在生气,那只是一个简单的,他的习惯动作而已,但那一刻,她却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在对她说,“保重”! 很多故事都会有结局,很多感情都会在某一点终止,很多身边那些重要的人,都会渐渐离你远去,也许,从今之后,这就会成为他们彼此一个回忆的永恒点! 她拉过窗帘,隔壁了外面的视线。 好像下雨了。 她听到了雨声。 她的本能是拉开窗帘,看他还在没有,手指却捏着窗帘时,微微发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选择关心他的生活?!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两个人一起生活久了之后,会出现一些性格上的磨合正常得很,从今以后,她就不会了…… 所以,最后,她都只是默默的收拾一些简单的东西,决定离开。 …… 秦远修看着窗户上那紧闭的窗帘。 老天真是很眷顾他,在这个时候下雨了,雨来得有些大,雨势很猛,他的整个一身瞬间就湿透了。 他的眼眸一直看着那个方向,仿若在等待,也仿若在绝望。 …… 宋臻浅简单收拾好了之后,四周看了看,确保没有什么是可以带走的,拉开房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走廊上,很安静。 这里是超级VIP病房,整整一个私立医院只有两间,一间她在住,一间明心在住,两个房间对立,据说,这里的这间房,其实并不对外开放。 走过长长的走廊,脚步突然停靠在明心的房门。 她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要不要进去,告别。 犹豫了半响之后,她还是推开了房门。 说声谢谢,能有多难?! 她站在大门口,看到里面一室的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被打碎的玻璃片以及一些家居用品。 宋臻浅看着法克斯抓着自己的头,有些崩溃的站在病房角落,而那个不停摔打着东西的明心,仿若没有意识一般,把所有东西都往法克斯身上扔,口中一直说着,“不要碰我,叫你不要碰我……” 法克斯放下抓着头的双手,直直的看着明心,“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让我碰,除非,我们离婚了,要不然,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要上你要睡你要操你只要我高兴,我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法克斯,我都这么脏了,你还碰我做什么?”明心大声的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她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若无其事…… 她现在满脑海里面都是那晚在监狱里的场景,那些人不停的折磨着她的身体,她想起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像是发疯了一样,不停的扔东西,有时候甚至会误伤到法克斯,可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难过,无法接受的难过…… “明心,我们离婚吧!”7个字,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速度说着,和他平时的语气没有任何差别,听上去,那么平淡,平淡到,让人起疑。 明心突然安静了,看着法克斯,看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还是自嘲的笑了,“我就知道,像我现在这么脏的女人,已经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和帮助……” “我说过,我不嫌弃你,我嫌弃的只是我自己!或许,现在这个时候换做秦远修出现在这里,你就会乖乖的去做检查了。从来都是,我不停地在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每次,期望越高,摔得越痛!”他一个一个字说完,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看着门口处的宋臻浅时,抿了抿唇,还是说出几个字,“劝劝她,去做私密检查和血液测试,我不放心那些男人……” 男人两个字,咬牙切齿。 那种青筋暴露的愤怒! 她点头,看着他大步的离开。 房间中就剩下她和明心,一个人站在一头,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宋臻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近她,停在她的面前,她们身高相当,说话不累,“明心,听法克斯的,他很爱你。” 明心转眸看了她一眼,回到了床上,被子把自己捂得很紧。 地上突然响起声响,并不是破碎声,但那个声音,很重。 明心拉开被子,看着宋臻浅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 她眼眸一深,紧紧的看着她。 “我们打赌,我输了。”所以,她愿意下跪。 明心咬着唇,那只是玩笑而已,没有人会把它当真。 “我是真心不喜欢你,当然,也能够感觉到你对我的排斥和厌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宁愿你是以前那个箭弩拔张的明心,也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模样的你。” 明心捏紧手指。 “谢谢。” 这两个字,是为了感谢明心对她做的那些! 她站起来,拍了拍腿上也并没有灰尘的膝盖,拿起放在旁边的必需品,准备离开这里,离开“狼都”的人。 脚步突然在大门停住,因为他看到一身湿透的秦远修有些急的出现在她面前,他甚至没有给她多余一个表情,直接从床上拧起明心,一把拖着她往地上走。 明心一个不稳,猛地摔在地上。 秦远修并没有给她慌神的时间,拖着明心已经够虚弱的身体大步往外走。 宋臻浅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 秦远修阴冷的眼神扫视着她的脸,冷冷的看着她的手,“放开!” 口气,何其恶劣。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会如此吗?! 她突然窝着一口恶气,控制不了情绪的大声吼着,“你这样吼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秦远修,别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会感激你,在我心中,你依然是国际罪犯!”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宋臻浅被堵得一个字说出来,脸一阵红一阵绿。 “放手!”口气依然恶劣。 而那声音,会让人忍不住缩手。 她看着拖着明心大步远去的秦远修,心里莫名有些不舒坦。 人家明心才受了这么多罪,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不会关心就算了,还在火上浇油,这么大的雨,要是明心再感冒了怎么办?! 想着,觉得这样实在是很不妥,于是,三两步跟了上去。 秦远修拉着明心一路下楼,明心跟不上秦远修的脚步,整个人甚至是被他蛮力拽着拖出去的,外面的雨很大,天似乎都快塌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明心抬眸看着他,静静的问道,“你这样牵我,仿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远修的眼眸顿了一下,并没有多少异样,他把明心塞进医院停车场的小轿车里,自己走向驾驶台,拿出钥匙,点火,挂档,放下手刹,车子一跃而出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雨很多,路有些滑,但是还好,他的车技不错,在她面前一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雨真的很大,雨刮不停的摆动,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事故吓到,她咬着唇,眼神很坚决,也夹杂了一些怒火,就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她整个一身就已经被雨水湿透。 秦远修的眉头皱得很紧,嘴唇抿得很深。 他的表情不多,生气的时候很明显。 而此刻,明心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之气。 炎热的夏季,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妙。 她看了一眼秦远修,看了一眼欧遥,两个人对视着,毫不退缩。 很少有人敢这么去直视秦远修,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够在他这样的眼神下,看他超过1分钟,但是欧遥,显然已经做到了。 她突然就觉得,怪不得秦远修会突然那么喜欢欧遥,有时候人的感情真的很微妙,以前的欧遥存在感太弱,弱到可以忘记她的存在,现在不一样了,欧遥有自己个性,不需要任何人的点缀。 秦远修突然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车门外的雨声猛然飘进小车内,哗啦啦的声响让人莫名有些恐慌。 她透过车玻璃看着秦远修一把拉过欧遥,动作很是粗鲁,然后像拽着她的方式把欧遥死死拽着,欧遥似乎在吵什么,但她一个字都听不到,她是不是也该庆幸,至少秦远修对待欧遥,也选择了和她一样的方式,有时候,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秦远修三两下拖着明心坐进了后座,猛力的关上车门,自己回到驾驶台,以刚刚流程,迅速的启动车子。 “王八蛋,你听不见我说什么吗?我让你放下明心,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这么大的雨天,你是要死啊!”一上车,宋臻浅就止不住的吼道。 秦远修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样,扔了一件他的干衣服给她,没有说话。 宋臻浅随手把衣服扔向一边,“你是哑巴吗?!你想死我还不想死!放我下去,反正我也是打算离开的。我不会和你们这些国际要犯生活在一起,你们就是我的拖油瓶……” “闭嘴!”一个怒吼,声音大得吓人,也冷得吓人。 他的眼神从后视镜中冷冷的看着那被她随手扔掉的衣服! 宋臻浅被吓住了,那一秒真的被吓住了,秦远修那王八蛋,存心让她得心脏病! 她瞪大眼睛看着秦远修当做鸟事都没发生的拿起身边的电话,接通,“阿仇,追到法克斯没得?” “那男人简直不要命的在狂飙,雨太大,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尽量追上他。” “不用了,让他去,你打电话给贺子,让他安排好直升飞机,我们等会儿从那晚预定好的路线回去。” “雨这么大……” “没关系,死不了!” “好。” 秦远修猛地一下把电话扔向驾驶台,整个人看上去似乎真的很不开心。 宋臻浅犹豫了半响,决定现在还是不往枪口上撞。 “法克斯去哪里了?”明心突然觉得不对劲,抓着秦远修开着车的手臂,连忙问道。脸上担忧的神色,绝对没有半分假象。 其实,明心也是在意法克斯的。 只是,比起爱情,稍微浅一点点。 有时候家人,比爱人,更加让人割舍不下。 秦远修冷冷的睨了一眼明心。 “告诉我,法克斯去哪里?他是不是去找那几个男人给我报仇去了?”明心警觉的问道。 秦远修表情更加冷了。 “是这样的对不对?!秦远修,你告诉我!”明心尖叫。 她不要法克斯这样,她不要!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有种绝望的感觉,但她还是清楚的能够感觉到,欧遥和傅司凌之间简短的对话中,傅司凌已经把那些人,依法严惩了。 所以,法克斯这个时候去,不是送死吗? 一个人,单枪匹马…… “是。”秦远修冷冷的回答。 “不行,法克斯太冲动了,我要去阻止他!”明心突然就慌了,她拉着秦远修的手臂。“远修,麻烦你开快点,法克斯不能这样,他不该这么没理智的……” “遇上你的事情,法克斯从来没有理智过。” “那,怎么办?远修,我们去救法克斯,这个世界上如果法克斯再离开我,我怎么办?”明心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秦远修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宋臻浅似乎才明白怎么回事,扑在秦远修的座椅上,连忙说道,“秦远修,我们现在去找法克斯,他一个人不可能行的!那是监狱,不是随随便便的其他地方,你也去过那地方的,看上去破陋了点,实际上还是机关重重的……” “我们是国际要犯,你担心什么?”秦远修眉头一扬、 我们是国际要犯,你担心什么?! 那句话,瞬间在宋臻浅的脑海里面碰撞。 她整个人,猛然愣怔!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 她心心念念的想着让这些人绳之以法,她在担心什么?! 这不是她宋臻浅的作风。 爱恨分明一向是她的个性,她不能因为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了这个国家的公平,她不能被秦魔鬼同化。 宋臻浅突然就安静了,规规矩矩的坐在车后座。 她的全身依然很湿,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的伤口又没有受影响,虽然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离完全康复,至少还有大半个月。 她现在,到底在冲动什么?! 刚刚在秦远修和明心离开的时候,就是她也离开的时候,明明彼此都说了保重,她现在又回到这个地方,不是特别讽刺吗?! 不知道该有怎么样的心情,反正最后,被自己的情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 秦远修真的没有去接应法克斯,不管明心在旁边如何哭诉。秦远修只丢给她八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明心咬着唇,焦急难耐的,一直在控制哭泣。 所有人全部集合在一个郊区,离监狱不是很远的一块平地。 所有人都在等着法克斯,辛仇有些沉不住气,好几次要求着去接应法克斯,都被秦远修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整个空旷的平地,除了不远处那辆直升飞机,了无声音。 雨势渐渐转小…… 已经接近傍晚,天色越来越暗。 “远修,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法克斯,他到底怎么样了?都快晚上了,他会出事的……”明心忍不住,再次央求。 “不会!”秦远修冷冷的回复她。 不知道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反正,宋臻浅是一点也不相信,法克斯一个人可能全身而退。 她抿了抿唇。 好几次都想提起脚步离开,又好几次劝说自己,只是想看看法克斯死没有,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出现。 时间越来越晚。 秦远修捏着的拳头越来越紧,他突然叫住辛仇,“我们去看看。” “是!”辛仇连忙答应,恨不得飞过去。 秦远修开着车载着辛仇扬长而去。 明心眼巴巴看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 宋臻浅抿了抿唇,终究而言,秦远修还是放不下他的兄弟! 她真怀疑,或许去了,那边就是一个局。 特种兵中,偶尔运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极其常见,只要做的是正确的事儿,至于过程如何,没有人在意,得到该有的结果,便皆大欢喜。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此刻就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她实在不该把自己涉入这样的是非之中…… 这么想着,转身欲走时。 “欧遥,我们谈谈。”身后,是贺梓晋的声音。 宋臻浅有些纳闷,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贺梓晋。 贺梓晋今年38岁,和她其实是有一定代沟的,而且贺梓晋虽然不严肃,但也绝对不是那种适合交心的人,在基地的时候,除了课堂上,平时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和他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个时候他叫住她是因为什么?! 她抿了抿唇,“谈什么?” “这边。”贺梓晋大步走在前面。 宋臻浅犹豫了一下,跟随其后。 空地上,就剩下明心一个人,心急慌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你还记得你哥吗?”开口第一句,问了很多人都问过她的问题。 欧远有这么出名吗? 如果欧远是特种兵,这么算来,和贺梓晋有交集也理所当然。 她扬眉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印象很模糊了。” “你哥是傅司凌杀死的。” “我知道。” “听法克斯提起,你似乎对傅司凌有意?” “有问题吗?”她排斥的问道,关键是干你们何事! 贺梓晋突然笑了笑,真心看不出来他的笑容到底是在高兴还是在讽刺。 “狼都”的人,一个一个都是妖孽! 宋臻浅暗自不爽,直视贺梓晋,“我的事情,我不喜欢别人来指手画脚。” “我是不是给你说过,我离开特种兵是因为一个人。” “欧远?” 贺梓晋轻轻的点了点头。 宋臻浅眉头蹙得更深了。 “为什么?” “欧远曾经是我手下!” “是你让他去当卧底的。” “就当是吧。当时,也确实存在很多无可奈何。” “为什么他最后会死在傅司凌的枪下?”这点,她很想问明白。 “因为最后,所有人都以为他背叛了特种兵。” “实际上不是吗?”宋臻浅扬眉问道。 贺梓晋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实际上没人说得清楚。他没有为我们带来任何可靠的消息,当然,也从来没有出卖过我们。没有得到消息只能说明欧远的能力有限,和他背叛特种兵并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欧远没有背叛特种兵,秦远修不会带我去维也纳,他不会对我存在亏欠。” “你想得太单纯了。秦远修带你去维也纳只是想要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可以误认为秦远修是因为对欧远的内疚,但如果你知道秦远修曾经对欧远做过些什么,你就不会觉得,他还会对你哥内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从欧远第一天出现在秦远修面前,秦远修就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但是他没有揭穿,任他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对他肆无忌惮的提拔。欧远最开始的想法肯定是为了缉拿秦远修。只是最后,在相处过程中,发生了质的变化。” 宋臻浅皱眉。 “有一次,欧远放消息出去,被秦远修撞见。欧远一慌,开了一枪,准确的射在秦远修的手臂上,秦远修捂着手臂,阻止了其他人包括辛仇的‘一击即中’,只是对着欧远冷冷的说道,‘想好了再回答我,你到底跟着谁。’说完这句话之后,秦远修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欧远当时觉得很奇特,以为秦远修在耍什么花样,肯定是不会呆在秦远修身边的。他准备回去,还未真正回去,已经遭人暗杀了。不为什么,特种兵只是不再相信欧远的忠诚度了而已。有时候,特种兵比任何其他都要残忍,一点点不对就会被踢出党籍,不仅如此,还得背负国家荣誉,你说累吗?” “这是特种兵的使命,没有累不累可言,只有遵不遵守而已。” “特种兵把你训练得很好。” “你相信我是特种兵?”宋臻浅很是惊奇的问道。 “当然不。”贺梓晋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哥把你训练得很好。游泳的技术就是他教你的是吧,很标准。” 宋臻浅有些失落,没有答话。 估计对谁说她不是欧遥,她是宋臻浅,所有人都会把她当神经病看待。 所以,这个世界,对于偶尔的特殊,并不见得是好事!至少得不到别人的信任,就算再怎样幸运,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欧远回不到特种兵的位置,也再也不可能去当‘狼都’的卧底,陷入两难境界的时候,秦远修收留了他。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所谓的国家所谓的党所谓的组织,他在那里,就是简简单单一个人而已,不用背负那些,太大的道理!” “欧远堕落了。”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被伤得极深的时候,就会绝望,绝望到,极端行事。” “所以说,欧远最后还是背叛了特种兵。” “那是被逼迫的。而当年,我在出行一个任务,回来的时候,欧远已经正式加入了‘狼都’,我劝他回来,他拒绝了。” 宋臻浅看着贺梓晋惋惜的眼神。 “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所以,我放弃了继续劝说。以后,如果再次相遇,我和他就会是敌对。” “他是怎么被傅司凌杀死的。” “你可能不知道,傅司凌当年和欧远是一起训练的特种兵,我是他们的教官。傅司凌一直以来都是属于那种积极向上,意气风发的男人。这种男人,加上强势的家庭背景,不升职,真的很难。所以理所当然,傅司凌在各种机遇巧合下,一路加军衔。而你哥,到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中尉。” “那次,在和秦远修一行人再次正面交手的时候,傅司凌一枪击中了欧远,那一枪本是朝着秦远修的,那是唯一一次,离秦远修最近最近的位置,那一年,他们都才25岁。很年轻,很有作为的年龄。欧远为了帮秦远修档枪,死在了那一年。” 贺梓晋的眼眸突然放远了些。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控制,他突然红润的眼眶。 “欧远死的时候,最后让秦远修代替他好好照顾你。而秦远修在看过你的日记之后,知道你喜欢欧远,便以欧远的身份,决定照顾你一辈子。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很简单,也很可怕,可怕到,雷打不动。” “而傅司凌失手那一枪也让他无比后悔。他一度内疚了很久。但尽管如此,有时候一个男人追求名利会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傅司凌的父亲傅正伟一度想要公开欧远的身份,以让傅司凌立功。而我在从中极力阻止。欧远不是自己背叛的,他是被迫的,这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希望他死了,还要被人做文章,遗臭万年。我一个小小的少校和中将对着干,下场确实很惨,我只能威胁他如果他要公开欧远,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公开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这样,虽然保住了欧远的名声,我却被驱赶,离开了我呆了接近15年的部队生活!” 宋臻浅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她不想去相信的,但是有时候,事实往往很明显。 “秦远修会相信你吗?” “我说过,那个男人很可怕,他对一个人的信任,会信任到你可怕的地步。‘狼都’为什么会这么辉煌,和他的为人有极大关系。” “那,秦远修不喜欢欧,嗯,秦远修不喜欢我是不是?”她暂且把欧遥当成自己。 她就说,明明刚开始能够感觉得到,秦远修对她并不特别用心。 “或许不喜欢吧。不过每次,他做了一笔相关交易或者其他什么的时候,回来会不自觉的去你房间看看你,我想,对他而言,你应该有一定的治愈能力。但不知道何时,或许是从你去了基地之后,也或许是之前,你性格大变,渐渐,他也就不再这么依靠你来平静他的内心,反而……” “反而?”宋臻浅眉头皱了皱。 “作为女人,你应该比我更敏感才是。” 宋臻浅还是不懂。 “你没发现,秦远修现在很喜欢你吗?” 宋臻浅一愣。 是有点发现,但是没发现很喜欢。 “明心曾经把自己脱光了钻进秦远修的被窝中,都被秦远修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但是唯独对你,并不排斥。而且,你应该和秦远修同房了吧。” 一次算不算?! 不是自愿的算不算?! 操的人压根不是我算不算?! 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况且,后半段,全程参与,虽然一点都不愉快! 脑海里面对那一段的回忆也故意,模糊了再模糊! “被秦远修爱上的女人不一定很幸福,但绝对不会受苦。”这是贺梓晋最后的总结。 宋臻浅其实不太明白贺梓晋为什么突然给她说那么大一段话,但有一点她倒是清楚得很,所有人都在撮合她和秦远修。 她早说过,她和秦远修这辈子,永远不可能。 除非,天无棱天地合! 寂静的傍晚,突然响起车子引擎急促的声音。 贺梓晋连忙上前,那辆黑色的轿车以最快的速度奔驰而来,并用一个完美的漂移技术迫使车子稳定的停了下来。刚停好,副驾驶台和驾驶台的车门打开,秦远修和辛仇同时下车,辛仇去后座把法克斯扶了出来,貌似法克斯受了伤,脸色惨白。 明心连忙跑上去,紧紧的抱着法克斯,“不要死,不要死……” “我不会死。”法克斯一字一句的说着,“心心,那些男人都去见马克思了,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再碰过你,你永远都是干净的,最干净的……” 他的声音有些喘,却还是努力让自己说完。 明心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法克斯,下次不要再让我那么担心了……” “你也是。” “嗯。” 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未来及温存一分钟,秦远修冷漠的声音说道,“马上上飞机,特种兵的人很快就赶到了,速度!” 明心和辛仇两人扶起法克斯,大步的往直升飞机上走去。 所有人都坐上了飞机,秦远修看了看四周,看到不远处看着他们但明显没有半点想要跟上的欧遥,犹豫了半刻,转身准备离开时,贺梓晋突然在他耳边说道,“她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其实,他清楚得很。 但是,他没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求她。 他的自尊不允许,也确实,不值。 欠欧远的早就还清了,如果真的不够,那也只有,等他入土的时候,再好好向欧远交代。 而现在,他对欧遥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他不否认他对她的感情,但是,在他的世界里,爱情从来都不是排在第一。 “算了,我们走!”秦远修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走上直升飞机。 那个男人真的,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宋臻浅看着那不停摆动的羽翼,看着那渐渐渐渐起飞的直升飞机。 麻痹的,她现在到底是有多矛盾! 明明知道,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却莫名觉得,有那么一刻的失落。 她到底在期待个什么劲儿。 转身,大步离开。 她才不会不舍,反正她宋臻浅从小就是孤儿,没有所谓的家也没有所谓的家人,她习惯一个人,不会寂寞,也不会难过。 她甚至哼着歌儿,唱着曲,蹦蹦跳跳的离开。 反正,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反正,她宋臻浅明天还是会,活着。 她大步大步的走着,一点都没有回头,也一点都没有留恋。 远远,似乎又听到了一阵车子引擎的声音。 特种兵赶到了吗? 大概,这之中没有傅司凌吧。 秦远修说他受伤了。 只是,她现在是不是该躲起来。 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她往哪里躲啊? 如果不躲,被那些特种兵抓到了,不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始有些慌了。 她现在成了国际要犯,如果不找到傅司凌,她只有完蛋,虽然傅司凌一直拒绝她,但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强烈的告诉她,傅司凌会保护她,傅司凌会相信她。 她左右环顾,想要寻找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 头顶上,似乎响起更强烈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那辆直升飞机不知道何时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个男人从里面拉着软梯下来,离她的位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猛地一下,男人揽起她的腰,一把抱住她,迅速的往上升。 宋臻浅看着眼下的高度,看着近距离下的秦远修。 他不是走了吗? 他回来做什么? 因为太过震撼,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抱着她。 高度越来越高,下面的人影变得越来越小。 她本能的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全部挂在他的身上,危险时候的自我保护意识而已,她眯着眼睛看着下面从车子上赶下来的一些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猛地一下看到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傅司凌。 他不是受伤了吗? 怎么会出现?! 她的心开始狂跳。 这才是心动的感觉,看到自己爱的人,会小鹿乱撞,不是仅仅,只有偶尔的失落而已。 傅司凌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 太远了,她已经看不清楚了,甚至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怎么办?! 他一定看清楚了她此刻像八爪鱼一样抱着秦远修的模样,他一定又误会了,她下次还能不能解释清楚?刚刚为什么不拒绝秦远修的帮忙,明明,如果有傅司凌在,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她为什么就不试试?! 她咬着唇,看着软梯离直升飞机越来越近。 “秦远修,你放我下去吧。”宋臻浅突然开口。 她以为她说不出来的。 必定,是人都看得出来,秦远修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她。而她,典型的过河拆桥。那样无理的要求,除非秦远修自己想死。 所以,秦远修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只要让他们放一个不会把我摔死,然后你们又能够顺利离开的高度就行,我不怕痛。”宋臻浅连忙解释。 很显然,这个高度跳下去,她只有等死。 “他就那么重要吗?”秦远修问她。 口气不温不热,甚至连音调都没有特别的起伏。 “不知道,但就是,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现在不理解我,或许等我坐几年牢出来,他就会接受我的存在……”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他堂堂一个少校,以后发展潜力无限的人,会娶一个坐过牢有案底的女人?!”这次,秦远修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口气中,满是讽刺。 宋臻浅咬着唇,“至少我努力过。就算是见不得光的小三也行……” “你为了他,就可以下贱到这个地步?!”他咬牙切齿,整个人的怒气,瞬间释放! “我爱他。” “就这么简单?”秦远修扬眉。 “还因为,我欠他。” 秦远修眼眸一紧。 “我让他最深爱的女人死了。” “让他最深爱的女人死了的人是我,和你没关系。” “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他最深爱的女人,然后死在你的枪口下的宋臻浅,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 我是宋臻浅。 那个曾经,被你一枪暴毙的女人。 那个曾经为了暗杀你,不眠不休的守株待兔。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特种兵少尉,宋臻浅!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八章 沙漠生存 风很大。 因为直升飞机一直在上升,他们的上升速度就慢了很多。 整个下面的人,已经看不清楚了。 宋臻浅也不奢望秦远修会为了她冒险下去,这个世界上估计除了她,没有谁会爱一个人,爱到愿意去死的地步! “欧遥,你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我怀疑你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我很清楚我没病!”对于秦远修一字一句的话,宋臻浅直接打断否认,“没有人会相信灵魂穿越,我也不相信。我告诉你我来自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曾经那个住在欧遥身体里的灵魂在你和她的第一次时灵魂出窍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相信。但,我们相处也不只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我的变化,你应该看得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会人格分裂,如果是人格分裂,我会分裂成我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吗?!” 秦远修抿着唇,很紧很紧。 “所以,你真的不必要在我身上花时间,你喜欢的那个欧遥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要觉得很丢面子,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是原来的欧遥,所以她不喜欢你正常得很。从此以后,我们真的,各走各的路,我想以我们的生活方式,应该也不会再有擦肩而过的机会,也就可以完全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宋臻浅继续说道。 秦远修都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他们成功坐进直升飞机里面。 明心在简单的为法克斯清理伤口,贺梓晋在开飞机,辛仇坐在他的旁边和他聊天,他们进去之后,其他人也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怎么样,然后就各自做着各自的。 有时候,“狼都”的人热情过头了,有时候,“狼都”的人也冷漠得很。 宋臻浅坐在一边,看着外面黑暗的天空。 天空很沉,没有半颗星星。 他们不会坐着直升飞机去维也纳吧,那也太不现实了…… 可现在她关心的问题也仅仅只是,他们愿不愿意先放她下去。 她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现在飞了多久了,出了中国了吗? 几次想要开口,都几次又咽了下去。 “远修,不好了。”安静的空间,贺梓晋突然开口。 “怎么了?” “发动机亮灯了。”贺梓晋连忙说着,“故障灯。” 秦远修连忙爬上操作台,看着里面的仪表盘,“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起飞的时候没检查吗?” “我飞过来的时候都没事,一切正常!” “妈的!”辛仇怒吼,“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行了,谁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秦远修冷静的说着,“大家速度把降落伞准备好,一人拿一袋生存的必需物品,随时准备跳伞。” “是。”一到危险时刻,大家都紧迫起来。 “贺子,现在能不能紧急降落?” “不行,升降机也有故障,我怀疑有人在飞机上做过手脚。” “可飞机我们一直都有人在啊?”辛仇纳闷。 “具体情况如果还能活命的话,再说!” 辛仇点了点头,现在哪里有时间想其他。 “还能够坚持多久?”秦远修问道。 “大概15分钟。”贺梓晋回答。 “够了。”秦远修点头,“你先去收东西,我来开。” “不用,让阿仇给我准备好就行。” “那,你小心。” “我知道。” 秦远修把自己的降落伞和食物准备好,看着在旁边一直未有动静的宋臻浅,“你不准备跳吗?” “有降落伞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早点离开的。”宋臻浅生气的说道。 秦远修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她,对于她的话当做放屁,“如果你要死,就等着,没人帮你。” 宋臻浅气得想要杀人! 秦远修直接走过她,走向法克斯,看着他大腿和手臂的枪伤,“明心,多带点药品在法克斯的身上,他还能自己照应自己。” “我知道。”明心连忙说着。 “大家听好了。”看着所有人安排得差不多,秦远修说道,“目测下面是一片沙漠,跳下去的时候,大家可能就会分散了,落地之后,大家统一按照南方这一个方向走,有机会或许还能碰到,总之不管怎样,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放弃生命,你们要相信,我们之中不管谁生存了下来,都会满世界去找人。” “是。”所有人大声的吼着。 “法克斯和明心你们先走。”秦远修有条有序的安排。 “好。”这个时候,所有人无条件的服从安排。 两个人站在门口,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其他的人,无形的点了点头,跳了下去。 “远修,你和欧遥先走,剩下的,就是我和阿仇。” “你们小心点。” 秦远修一把拉过宋臻浅,检查了一下她的基本装备,确定没事之后,“你先跳。” 宋臻浅也没有推脱,跳伞对于她来说是小儿科的事情,而且下面是沙漠,也不会担心被树林海洋什么的给弄死。 降落伞缓缓落地,当她安全降落在沙漠上时,也仿若经历一场生死。 她收起降落伞,估计也不会再和其他人汇合了,必定跳伞的早晚一点点距离,下来之后就差了好远的距离,她觉得以她一个人的身手,走出这片沙漠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现在天黑。 看看必需包中有没有电筒。 不得不说,秦魔鬼那些人确实想得很周到,直升飞机被人动了手脚,他们居然会细心到把降落伞和生存物资特别放在一个加了特殊密码的密室里,以便被人算计时,至生存物资还在。 这次,果然就派上了用场! 她把电筒拿出来,把东西收好,拿出指南针,开始朝着北方走去。 这片沙漠不知道有多广阔,以身上带的物资,只能坚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能够走出沙漠吗? 以前在沙漠中训练的时间比较少,懂一些基本的常识,大概也只知道沙漠中会出现海市蜃楼,倒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沙漠里很热,就算现在已经是晚上凌晨时刻,还是热得烧心。 宋臻浅边走边埋怨。 在沙漠这种地方,晚上的时候,特别怕碰到野狼。 绿眼睛的动物。 狼的攻击力并不低于老虎和狮子的攻击力,虽然必须物资里面有枪,如果一群狼过来,她哪里打得赢,不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怪! 这么想着,心里也开始泛嘘。 如果多几个人,互相照顾到或许会好很多。她现在的方向是往北,只因为不想听从秦远修的安排,但此刻,她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往南走,和自己生命过不去的人,都是不合格的人! 而她,非常合格。 于是,她果断的掉头。 她的忍耐力很好,走了将近2个小时,她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压缩饼干,一直不停的往前面走着,就怕生存物资不够用。 突然,她脚步倏然停下。 周围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什么东西,越来越近。 糟了,真的是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出20秒的时间,十几只狼就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绿色的眼睛发出狰狞的光芒,很是吓人。 怎么办?! 装死吗? 又不是熊。 装死那群狼估计还吃得happy点! 她手中紧紧握着手枪,太快也不能解决十几只狼,她今晚是肯定要少胳膊少腿了。 这一次,宋臻浅确实有些难过了。 明明一上直升飞机就可以下来的,要是早有降落伞,她早就降下去了,还需得遭受这么多苦吗? 这么多只狼用捕捉猎物的眼神虎视眈眈的看着她,长长的舌头伸出来,看上去阴森得很。 要上了吗? 有好几只狼开始蠢蠢欲动…… “嗖”! 突然,一只狼跑了上来。 后面的狼也跟了上来,那样的气势让宋臻浅吓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她是不是该闭着眼睛等死…… 她拿起手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准备开枪时…… 一把火红的火把突然从远处扔了过来,宋臻浅看不清楚远远是谁,但是很明显,狼看着这些火把时,瞬间就退了下去,开始观望。 宋臻潜连忙拿起火把,左后挥舞,那些狼离得稍微远了些,却还是没有彻底离开,对于那群狼来说,她就是它们今晚最美味的食物。 “谁在那里?”宋臻浅扯着嗓子吼。 不管是谁,她欠他一个人情…… 那个人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熟悉的感觉瞬间就让她明白来着是谁,估计这辈子,她和他,就是要这么纠缠着了。 每每似乎都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 “你不知道急救物资里面有火把吗?”秦远修冷冷的问道。 “我没想那么多。” “如果是特种兵,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至少你要清楚,你口袋里面有些什么可以救命。”声音中,满是讽刺。 “我说了,我没想那么多!”宋臻浅口气也有些不好了,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来讽刺她。 她只是忘记了,动物大多怕火的共性! “听辛仇说你枪法不错。” “还行。”宋臻浅说道。 “这边一共有7、8、9、10只。一人5只,速战速决,狼的敏锐能力比一般的动物都要强得多,速度也快得惊人,以现在的趋势来看,两秒钟1只,10秒内解决完我们才能勉强安全。” “我可以试试。”宋臻浅肯定的说道,对于枪法,她很少失手。 “检查手枪子弹够不够。” “好。”她再次看了看,尽管刚刚已经本能的检查过了。 “我数三声,一、二、三……”话音刚落,一长串子弹迸发的声音瞬间在如是高矿的夜晚声声响起。 每次,似乎和秦远修在一起,都会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从维也纳第一次回到中国,差点死在那片海洋。 第二次去叙利亚,似乎也不顺利。 这次,又被莫名其妙降落在这片无人的沙漠,似乎一次比一次严峻。 面前的狼倒了一只又一只,宋臻浅准备开枪的手突然愣了一下,看着那只徘徊着不敢再往前的狼时,犹豫了一秒。 “哐”! 她的犹豫,并没有让那只狼存活下来。 她转头看着面无表情冷血无比的秦远修,眼神中散发着强烈的气息。 “动物也很狡猾。”他冷漠的说道。 宋臻浅抿着唇,手枪捏得很紧。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收拾完了之后,秦远修把手枪放好,拿过宋臻浅手中的火把,“动物也会害怕,现在暂时应该不会有狼群出没。” 说着,他把火把熄灭,放进急救物资包里面。 “现在怎么走?”宋臻浅决定把自己的生命,暂时交给他保管。 必定,在沙漠上生存,不是她的强项。 “往南。” 毫不犹豫,大步向前。 宋臻浅跟上他的脚步。 一直没有停歇的走着,太阳从天际边升了起来,天空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热。 宋臻浅背的水不算多,尽管好几次都提醒自己,喝了就没有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喝了两口,而那个干涸着嘴唇的男人,一直走在她面前,一直没有动过他物资包里面的任何食物。 秦远修突然停了下来,宋臻浅只是埋头走着,不小心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那宽广的后背,像铁壁一样,让她鼻子都有些痛。 不爽了揉揉了鼻子,宋臻浅怒吼着,“秦远修,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沙尘暴。”秦远修此刻正在在一个沙丘上,远远看着那逼近的漫天黄沙。 “什么?!”宋臻浅猛地爬上沙丘,看着秦远修看着的地方。“怎么办?” “用衣服捂着自己的嘴,注意自己的眼睛,保管好生存物资,往这边走。”秦远修一把拉过她,带着她往另一个沙丘移去。 宋臻浅转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沙尘暴,此刻,天地无光日色薄,漫天黄沙狂舞在苍穹,看上去极其壮观,也极其让人恐惧。 “趴下,闭上眼睛,把衣服脱下来蒙住自己整个头,凭感觉爬行,千万别把自己的物资埋在沙土里面了。”秦远修大声说道。 宋臻浅连忙照做。 她紧紧的把自己的眼睛闭上,只感觉突然在她身边呼啸的狂风,以及那不停扑打在她身上的沙尘,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把沙土淹埋,她努力爬行,不知道往的什么方向,也不知道秦远修现在在哪里? 她想大声喊他,但沙尘暴发出的响声太大,她衣服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身上的沙尘越来越多,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不能放弃…… 沙尘暴一直不停的在她身上呼啸着,她里面只剩下一件内衣,赤裸的皮肤沾上滚烫的沙粒,身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热,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麻木。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沙尘暴的声音,天空空旷无比,炙热的太阳还挂在高高的天空之上,用它的热情,燃烧着这整个的世界。 她动了动手指。 有点痛。 她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从沙坑里面起来。 她被埋得有点深,几乎被埋了三分之二,她的皮肤直接接触在炽热的沙粒上,她每动一下,身上的皮肤就像是被火烧一般,痛得钻心。 好不容易,她从沙坑里面爬出来,看着不远处自己捂在整个头上的长衣服,拍掉沙子,重新穿上。 衣服一挨着身体,就开始痛。 她的身上现在满身都是孢,被沙粒烫伤的,也或许,被毒辣的阳光晒伤的,反正一身,早就千疮百孔。 她稳坐了好一会儿,开始找自己的生存物资。 她记得她是背在身上的,为什么醒来之后,就不在了?! 是被秦远修拿走了吗?! 秦远修?! 她左右环视,那个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正想着,一个沙丘里面,突然动了一下。 她竖着毛孔警惕的看着那个沙丘。 不会是什么动物被埋在里面了吧! 亦或者,是秦远修?! 她突然站起来,身体有些虚弱,又猛地一下跌了下去,但是她没有停留半秒,快速的爬了过去,开始用手不停的挖着那个沙丘。 秦远修,你不会真的死了吧! 她挖得很猛,手指上沾满了血渍。 但是她挖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看到秦远修的头,为什么连秦远修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看到?! 不可能,那个男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不相信,一刻都不会相信! 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汗水从她的额头上不停的往下掉。 突然,她手停了一下。 是一只男人的鞋。 整个鞋子里面,都是沙粒。 她仿若看到希望一般,狠狠的挖着沙丘,渐渐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双男人的腿,她扯动着那双腿,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拖动着那具男性的身体,终于,整个人被她从沙丘里面拖了出来。 她趴在他的面前,看着秦远修整个脸上都是沙粒,她简单的为他擦干净,秦远的脸色已经无比惨白,嘴唇甚至都开始泛白。 她摸着他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真的还在动。 这个男人的生存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被这个沙丘,埋了多久了。 “秦远修,你醒醒。”她打着他的脸,迫使他睁开眼睛。 秦远修面无表情,和平时的他一样的表情,只是整张脸,已经白得不像话。 怎么办?! 宋臻浅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刚刚拖秦远修出来的那个沙堆下,露出了一个小包,她猛地掏出那包生存物资,打开那瓶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一点一点的,嘴对嘴的灌进了他的嘴唇里。 他干涸的嘴唇,开始渐渐的湿润。 一瓶水下去。 秦远修的眉头动了动。 宋臻浅紧张的看着他,明明刚刚有感觉他身体动了一下。 一秒一秒等待,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心跳可以跳到这么剧烈的程度,仿若整个心脏要跳出了她的心口一般,她完全控制不住那种频率。 直到。 秦远修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欧遥,甚至还红着眼眶。 此刻的欧遥已经完全没有本来的面貌了,头发乱糟糟的,整个脸上都是沙粒,脸色也憔悴到不行,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好陌生。 是死了吗? 他秦远修,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后,终于死了。 他缓缓的又闭上眼睛。 因为此刻,真的很累。 累得真的很想睡觉。 “秦远修,你不要给我装死,给我张开眼睛!我拼死的把你拖出来,把可以维持我生命的淡水全部给你了,你现在来给我装死。不许死!不许死!”宋臻浅扯破喉咙,撕心裂肺的叫着。 为什么,此刻这么恐慌。 为什么,她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心脏的位置,这么痛! 为什么?! 她眼前开始模糊,越来越模糊。 眼泪欲与掉落的那一瞬间。 面前那个男人的嘴角突然拉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笑容很浅,却很好看,“我没死,就闭目养神。” 声音很轻,很温柔。 宋臻浅整个人突然愣了。 眼泪瞬间回收,瞪大眼睛看着秦远修。 “没死,你装什么装!”鼻子莫名有些酸,她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狠狠的喘气。 秦远修费力的从沙地上坐起来,看着旁边那已经干涸的水瓶,看着她嘴角的湿润以及自己还余留着的感觉,嘴角莫名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站起来,火辣辣的太阳当空而照,在这片沙漠之地耽搁时间,就是在等死,而且现在他们的饮用水已经用完,有太多东西,都敌不过一瓶水的重要性! 他弯腰,伸手拉起她的手臂。 “啊!” 宋臻浅猛地缩回手。 好痛。 这个男人不知道轻重吗?! 秦远修眉头一蹙,他可不觉得,他刚刚的力气有多大。 “伤口感染了吗?”他问她。 是刚刚拉她的时候,扯到她伤口了吗?! “不知道,反正全身都痛,估计伤口也痛。” 秦远修蹲下来,从下面掀起她的衣服,直接到胸口处。 “啊,你做什么?!”宋臻浅推开他的手。 秦远修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手指尖鲜血淋淋的痕迹,“怎么回事?” 宋臻浅白了他一眼。 她不想说,这是她手犯贱的证据。 秦远修快速的拿起旁边的急救物资,“我帮你上药。” “不需要。” “如果你想活着出去。” “……” “把衣服掀起来,我不想用强的。”他的口吻很冷,以命令的口气冷冷的眼神对着她。 宋臻浅犹豫了一下,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到处都是红肿烫伤的痕迹,看上去无比狰狞。 秦远修脸色更黑了。 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解开她的文胸,她整个上半身全部呈现在他的面前,她本能的准备放下衣服时,被秦远修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整个人莫名觉得无比燥热,原本就被晒得通红的脸色,似乎更加的红了,连耳朵都开始泛红。 明知道秦远修只是在看他文胸当了一部分的伤口而已,却莫名觉得他炙热的眼神,把她整个身体,烧得更加厉害。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他见过,做都做过了,害羞什么?! 况且了,这具身体不是她的,所以,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么一直自我安慰着,秦远修已经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整个身体都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给她戴上文胸,示意她放下衣服。 其实她的脸也被晒伤了,只因为在脸上,并不能武断的直接用药。 每个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外貌。 所以当秦远修准备给她上药时,她极力拒绝了。 就算是欧遥的脸,她也得好好的保护着。 处理了她的伤,他们又开始了往前走。 宋臻浅的那包物资在他们找了半个小时后,果断的放弃了,吃的东西只剩下一点压缩饼干,淡水一点都没有了。 好在,两个人的体力都不错。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翻阅了一个大沙丘,渴了一天,加上炎热的天气,他们对淡水的渴望越来越无法抵御。 宋臻浅一屁股坐在沙丘上,这样的炎热和风沙,让她连喘气都觉得痛苦! 直直的看着远远的一大片黄色沙漠之地,真的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绝望。 不知道其他人安全了没有? 宋臻浅看着远方,心情很低落。 突然,她眼眸一动,有些激动的拉着旁边的秦远修,“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秦远修顺着她的方向,确实看到了几个人走在远处沙丘之后,隐隐约约在行进的人群。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心领神会的从沙地上站起来,仿若顿时有了动力一般,快速的往那边走去。 人群越来越近,看上去有5个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每个人牵着一匹骆驼,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人。 秦远修不着痕迹的把黑色手枪放在腰带处,用衣服遮掩,深吸了一口气,淡定的走了过去。 那5个人看着他们两个一身“轻松”的装扮时明显有些惊讶,穿越沙漠像他们这样的方式,确实有些可笑的。 “打扰一下,我们是空难落下来的,现在在这片沙漠孤立无助,不知道几位能否行个方便,带我们穿出这一片沙漠?” 宋臻浅从来没有看秦远修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估计,除了她,其他人也没有见到过。 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脆弱的。 那5个人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毫无表情,当然,宋臻浅是看不到他们有没有表情的,她猜想应该没有! 秦远修把刚刚那句话再次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那5个人还是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 秦远修的脸色开始急剧变化,宋臻浅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激动,她真怕秦远修一个冲动,把面前的人都给毙了! 她走在秦远修的前面,对着那一行人,用标准的英语重复了刚刚那些话。 那些人左右看了看,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Desertencounterhasamargin,keepupwithus。(沙漠相遇也算有缘,跟上吧。)” “Thanks!” 宋臻浅甜甜一笑,连忙拉着秦远修,跟在了他们那一行人之中。 秦远修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变化,宋臻浅识趣的没有戳穿,每个人都有糊涂的时候,他也不是神。 经过一路的了解,才知道那些人来自沙特阿拉伯,到中国新疆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来有些事儿,事情刚刚办完,准备回去,就碰上了他们。 看来,他们的运气也不算太坏。 但据说,要穿越这一片沙漠,还得有些时日,而且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沙丘经常移动,沙尘暴比较多,行走起来也确实很麻烦。 总觉得,自己作为中国人,还没有外国人更加了解自己的地盘。 跟着沙特阿拉伯人走了没过多久,天色就晚了。沙特阿拉伯人熟练的搭建帐篷,点燃火堆,开始煮晚饭。 因为没想到会碰上他们,也就没有多余的帐篷,不过外国友人比较热情,留了一顶帐篷给他们,其他人挤在了另外的几个帐篷中。 喝了足够多的水,吃了足够的食物,宋臻浅和秦远修挤在一个小帐篷里面,宋臻浅是累得够呛,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躺在里面就开始睡觉。 秦远修看着宋臻浅已经进入了梦乡,才走出帐篷。 沙漠的夜色很美,月圆高照,不亲身经历,无法形容那一望无垠的壮观。 帐篷外面轮班有人守着,晚上的沙漠经常会有野狼的出没,必须有人看着火堆不被熄灭,看得出来,沙特阿拉伯人的沙漠生存能力很强,也难怪,那个国家本就是沙漠石油之地。 秦远修坐在火堆边,看着旁边那个依然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沙特阿拉伯人,轻启薄唇,“你们到中国来做什么?” 用的中国话。 那个沙特阿拉伯人当做没有听到。 “我知道你能够听懂中文,就如,我能够听懂阿拉伯语一样。”他说,嘴角淡漠一笑。 那个男人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尽管只露出两只眼睛,也依然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不寻常气息。 “盗墓。”两个字,非常标准的中文。 秦远修突然笑了一下。 “中国新疆南疆之地汉唐时期曾经存在过很多富饶的小国家,后来被沙漠覆盖了,曾经那些历代的皇帝,应该留下了些许皇陵。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就当默认。 “成果怎么样?”秦远修继续问道。 “不行。”男人看着他,也没想过隐瞒什么,“我太低估了中国人盗墓的能力,很多古墓都已经空了,并没有什么收获。” 秦远修认同的点头。 “听你的口吻,你也是来盗墓的?” “不是。”秦远修摇头。 曾经为了生存,也干过这些事情而已。也就理所当然,对盗墓这一些事儿,略懂一二。 男人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叫秦远修,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秦远修伸出修长的大手。 沙特阿拉伯,也会成为他的一个交易地。 男人犹豫了一下,握上去,“哈雷德。” 两个男人,简短的几句话之后,似乎对彼此,都有了深刻的印象。 “空手回去,不会遗憾吗?”秦远修问他。 他蹙紧眉头。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 哈雷德看着他,不明所以然。 “这片沙漠是一块富饶之地,你们会选择这里应该也早就知道。曾经因为生活所迫,我也盗墓,略懂中国的一些风水,找到那些皇陵,至少会比你们容易。而且我敢肯定,再走不远,应该会就有你想要的皇陵遗址。” 哈雷德看了他很久,“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盗得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 哈雷德看着他,带着不相信的目光。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人情,这次你帮了我,就当我的回报。” “成交。”哈雷德爽快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我们刚刚的所有对话,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的妻子知道,她并不喜欢我做这些。” “当然。”哈雷德了然的点头。 秦远修起身回到自己的帐篷,刚刚走进帐篷,就看到欧遥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秦远修,我想上厕所。” 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状态,但。 她叫的名字,是秦远修。 他抿了抿唇,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在离帐篷有些远的沙漠地,“快点。” 宋臻浅似乎脑袋一直不清晰,迷迷糊糊的脱掉裤子,然后尿尿,又自然而然的走进秦远修的怀抱,一副等他抱她回去的摸样。 秦远修嘴角突然笑了一下。 在那个有些明亮的夜光下,他的笑容,藏在了那一片炎热的沙漠之地。 …… 翌日一早。 太阳刚刚升起,所有人已经整装待发。 宋臻浅经过昨晚的睡眠,整个人焕然一新,一身觉得舒畅得很,觉得自己一口气走一天都不成问题。 但是,她明显感觉今天的秦远修和昨天的秦远修不太一样,昨天几乎不太说话沉着脸的他,一直在和沙特阿拉伯的某个人聊天,两个人的话语也有些莫名其妙,只听到秦远修说什么“左青龙右白虎,两面有山,即为藏风。前朱雀后玄武,前后有平原,是为抱气。”就算她不懂秦远修在说什么,也发现了秦远修用的中文,而那个人,频频点头,看似听懂了秦远修的意思。 麻痹的,昨天那人,不是存心装莽吗?! 还是说,其实并不太愿意让他们一起上路。 走了大半天,所有人停在一个点喝水吃东西补充能量,秦远修和哈雷德并没有停下来,一人牵着一匹骆驼往前走。 两个人停在一处沙漠之地,平坦的沙地边,远远能够看到旁边的两座大沙丘,很是壮阔,秦远修看了看四周,“阳宅讲究坐北朝南,而阴宅则是坐南朝北,不过,皇陵大多不会和百姓的坟墓相提并论,所以,往往从历代的皇陵以及风水来说,这座皇陵应该南面是头,仔细观察朝南的风向,这下面,应该就是一座皇陵。” 哈雷德似懂非懂的点头,对于中国的风水他懂得甚少,他用探索器开始探索地底下的东西,认真的等候着反应。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探索器上面有了金属反应。 哈雷德很是激动的看着他,“没错。” “去让你的人来掘地,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宋臻浅就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几个男人对着一个地点大张旗鼓的挖沙。她只想说,他们的淡水应该够用吧,需得着现在找淡水吗?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像是地底下有水的样子吧。 她疑惑的看着秦远修,“他们在挖水吗?” “嗯。”秦远修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食物,够我们几个人至少大半个月生活了,走出这片沙漠,花不了那么多时间吧!让他们别耽搁时间,上路吧。” “你是依附别人,一切都得听从他们的安排。”他回复。 什么时候你这么好将就了?! 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是,她怎么觉得,秦远修和那几个阿拉伯男人,有猫腻! 到了晚上,那些人还在努力。 于是,所有人就在此地扎营。 一个晚上,都是外面吱吱的声音,宋臻浅睡得很不安慰,而旁边的秦远修,却开始打鼾。 宋臻浅怒呼呼的坐起来,本来心情就够烦躁了,秦远修的鼾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 她使坏的捂住他的鼻子,让你呼吸,让你呼吸声那么大! 正得意时,秦远修一个翻身,迅速的把她狠狠的压在了他的身下,两个人突然就四目相对,以如此暧昧的姿势。 宋臻浅瞪着眼睛看着此刻的秦远修,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不是,平时那种感觉,仿若带着一种,猎取食物的感觉。 她觉得此刻的空气有些稀薄。 是又突然升温了吗? 怎么她觉得她全身都燥热得厉害。 “欧遥。”他的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 宋臻遥看着他,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自然的用舌头舔了舔,那个动作,让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紧绷了一下。 她却无所知的,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 “欧遥。”他的喉结,开始上下起伏。 宋臻浅只觉得他威胁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看到他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大,直到…… 她闭上眼睛,闭得很很紧。 她的手指狠狠的抓着旁边的薄凉被。 他们的唇,在彼此0。01米的距离,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呼吸,彼此急促的心跳,但,仅仅0。01米的距离,他停下了,只因为,外面响起叫他的声音。 “秦远修。” 是哈雷德。 秦远修放开她,从她身上起来,声音很是黯哑,“我去看什么事。” 然后,他钻出了帐篷。 整个帐篷里面,就剩下宋臻浅一个人,脑袋嗡嗡作响。 刚刚她很清楚秦远修要做什么,刚刚她的本能不是推开他,而是紧张的接受。 刚刚她是脑袋短路了吧! 她摇着头,猛烈的摇着头,她肯定是脑袋短路了,才会任人宰割,才会对秦魔鬼,没有抵御! 一定是这样。 她不停的用这个观点去麻痹自己,直到,秦魔鬼开始叫她,“欧遥,你快出来。” 宋臻浅皱着眉头,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 她心情极其不好的走出帐篷,看着他,“什么事?” “他们刚刚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古墓,现在他们要去看看,我们跟着一起。”秦远修一本一眼的说着。 没有那么巧吧! 钻个井,钻了个古墓出来! 她似信非信的看着秦远修,在他坦然的脸上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那个古墓。 ☆、向往的中国 第三十九章 久违的维也纳 沙漠上留了一个人负责守食物,其他人都背着必需品顺着软梯爬了下去。古墓有些深,大概10米的样子,他们停在一个石门前面,所有人头上都顶着一个手电筒,宋臻浅仔细的观察了那扇石门,发现石门的颜色有些深,用手摸了摸,并不是那样干燥,或许这地底下,真的有水也说不定。 几个人用力推石门,石门是由多个石头切成,并不难推,不过两分钟,石门被推开,里面出现一条长长的通道,估计只有一个半人宽的位置,而且只能用爬行的方式,通道也最多1米高。 宋臻浅拉着秦远修,“你确定我们要跟着去,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古墓,不过我有看过鬼吹灯,里面或许会有毒气和一些暗藏的机关,也需要还会有干尸……” “放心吧,书上的东西多半是虚构。”秦远修直接打断她的话。 宋臻浅不爽的皱了皱眉头,还是跟着他们,在爬进去的时候,每个人还带着一个防毒面具,连装备都可以这么凑巧的齐全?! 一个一个的爬了进去。她跟在秦远修的后面,而且前面两个人,后面两个人,他们算是比较安全的位置。 这样爬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前面的路开始变得宽了起来,所有人从地上站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两条道路,一条往南,一条往北。 哈雷德走向秦远修,问道,“你觉得哪条路比较正确?” 秦远修皱着眉头,用电筒仔细的观察者两条通道,一条路宽,一条路窄。他回忆刚刚在沙漠上整体测算的坟墓构造,如果往南,应该会远离坟墓。于是,他指了指那条比较窄的道路,“往这边,中国有句老话,路要越走越宽。从我们刚刚走的那条路来看,似乎就预示着,先从窄的走起,如果没有估算错,大道应该会越来越宽广。” 哈雷德点头,指使着那些人往窄路走去。 宋臻浅一直紧跟在秦远修的后面,她忍不住再次问道,“秦远修,我怎么都觉得,这群人出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正常。”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其他,有我在。” 简短的几句话,让宋臻浅莫名,放了点心。 那条路确如秦远修说的那样,越走越宽,直到,又一个石门的出现。 这面石门,倒不是像刚刚那由几块石头砌成的破门,是整整一块,敲了敲能够感觉到石门的厚度,一看就很坚固,石门很高,至少3米,哈雷德让他那几个人试了一下,根本就没办法推开。 “用炸药行吗?”哈雷德问道。 秦远修摇了摇头,“炸药有可能会引爆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到时候什么都不会再有。你应该知道,一般的皇陵都会在完成之后引入氨气,氨气一遇到火容易暴躁,到时候,整个坟墓就将消失。” “那怎么办?” “看看石门有没有机关。”秦远修走向石门,左右看了看。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秦远修,唯独宋臻浅,越来越觉得烦躁,她总觉得秦远修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在做。 秦远修仔细看着旁边那雕刻着鸳鸯的石器,他摸了摸鸳鸯的头,在沉思是不是石门真的也有机关。 以前的时候,他跟着个几位盗墓大师去打过杂,当时就是因为他不怕死,什么时候都愿意充当小白鼠,才会有机会接触这些比较极端人的生活方式。 但以前的时候,就算跟着盗墓者去过原始森林盗墓,也还真的没有遇到过石门自动开门的情况,那多半都是武侠小说中杜撰出来的。 不过有一次他也听一位盗墓者说过,通过杠杆原理,其实石门的升降完全可以实现。而如果遇到那样的墓,就得更加小心。 因为有时候,古代人的智慧,会让人不可思议到可怕的地步。 秦远修来回走动,总觉得那对鸳鸯很唐突,不可能这个墓里面,是凤凰墓?! 如果真是,那倒是赚大了! 秦远修仔细的观察者,突然,手指无意中伸进了一个鸳鸯的嘴里,然后,只感觉什么地方开始震动。 所有人突然谨慎起来,左右看了看。 “大家速度捂着头,趴下!”秦远修大声吩咐。 哈雷德重复了一遍,所有人保护着头以最有利生存的方式蹲在地上,过了好几秒,才感觉到石门缓缓的升起。 所有人都惊奇的抬头看着那扇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 直到,那扇门全部打开,里面宽广的一个大石室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站起来,打量着里面的东西,不自觉的都走了进去。 刚刚走进去,后面的石门突然关上,重重的声音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 呆了至少两分钟,那几个沙特阿拉伯人开始用他们阿拉伯语议论纷纷。 宋臻浅本能的抓着秦远修的手,“我们是不是被困在里面了?” “不急,到处看看再说。” 他的语气,何其平淡。 甚至于,宋臻浅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他突然有些兴奋的情绪。 哈雷德似乎也已经安抚好其他人的情绪,所有人都已经镇静下来,然后,各尽各责。 秦远修仔细的看着这个密室的墙壁,每一扇墙壁上都刻画着一些宫廷里面的画面,这里大概是这个古墓的前厅。 所有人发现没有什么有用价值之后,开始穿过大厅,往里面的密室走去。 这里,像一间屋。 每一间屋,都有不一样的格局,虽然已经满是灰尘,但每走进一间屋,似乎都会摆放着一些特别的财富,但都被哈雷德的人,择选的收入囊中。 宋臻浅有些不爽,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中国的财富,让这些外国人带走,不就是让中国的历史文化遗落吗?作为爱国份子,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不过,她很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屋,里面豁然出现一个实木棺材,所有人开始兴奋起来,看着那实木的做工和材质,就知道睡在里面的人身份不低。 哈雷德安排好人去敲开棺材,里面的臭气飘了出来,虽然带上防毒面具,但也似乎能够闻到,满屋的尸气。 在臭气飘了一会儿之后,哈雷德突然兴奋的大声说着,“秦远修,里面很多财宝,这个墓,看上去并没有人来过。” 秦远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具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嘴唇抿得很深。 里面确实放了很多陪葬的贵重物品东西,甚至于骨头上戴着的那些金银财宝都被哈雷德清点完毕。 “留点在里面。”秦远修突然阻止哈雷德的举动。 哈雷德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这是我们那一行的规矩,叫做留财,也是给后面的人,一些提示。”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哈雷德犹豫了一下,把有些东西,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值钱的放回了远处。 装好所有东西之后,出去成了一个犯难的问题。 秦远修和里面的所有人找遍了整个陵墓,都没有所谓的开关出现。 这难道就是只进不出吗?! 这个皇陵并不大,应该只是一个小国家的皇帝,而且里面只躺着一具尸体,看来并没有古代所谓的陪葬。但,那对鸳鸯,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远修冥思。 他来回走动,鸳鸯一般都代表两个人,而且还应该是夫妻。 不可能是历年哪个朝代的信奉是鸳鸯吧?! 百思不得其解,秦远修和所有人坐在古墓中,经过个晚上的盗墓,现在外面应该是上午了,尽管这里面依然只能用电筒来点亮。 所有人有些累了,倒在墙壁上开始睡觉。 刚刚测算过了,这里面并没有氨气,所以点燃炸药,是不会爆炸的,只是炸药威力并不寻常,就怕整个坟墓,都被他们给搞垮,全部人都会被埋在下面!那就真的,全部都得死了! 宋臻浅一直没睡。 她总算看明白了,秦远修懂很多盗墓的东西。 而这次盗墓,她敢肯定,他有策谋。 她真的很想质问他,把中国的这些宝贵遗产流出国外,作为一个中国人,到底会不会觉得良心被狗吃了。 当然,在这个时候,她没有精力去问他。 如果问了,秦远修也只会冷冷的回答,“他不是中国人,至少现在,他的国籍,不在中国!” 那样,她估计会被气得更惨! 所有人都在浅睡中,秦远修一个人到处寻找着可能有的机关。 宋臻浅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的忙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人陆陆续续醒来,开始帮着秦远修寻找机关或者一些可疑的东西,但似乎依然一无所获。 秦远修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也累得倒在墙壁上补眠。 宋臻浅陪了他一天一夜,在他睡的时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秦远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没有人给他任何好消息,这样下去,他们的食物越来越少,早晚得饿死在里面。 他准备起身,突然才发现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欧遥,她眉头微微皱起,仿若很是焦虑。 有时候,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把她给牵连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盗墓,他确实是有预谋。他从来没有再想过曾经的日子,以为自己忘了,可以忘了,就真的忘记了那种又惊奇又恐惧的盗墓生涯,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如此的兴奋。 可,连累到欧遥,让他从心里开始有些后悔。 其实,他们该安全走出这片沙漠之后,再和哈雷德走进这片沙漠,至少,应该先保证欧遥的安全。 他抿了抿唇,手指抬起,轻轻的把她有些乱的头发顺了顺,如果欧遥,我们两个这么死了,就这样死在一起,傅司凌会不会为了你,把你挖出去…… 等等! 他脑袋里面突然一个灵光! 他轻轻的把宋臻浅的头推开,让她靠在墙壁上,自己揉揉酸痛的身体,连忙走向最里面的那个棺材。 哈雷德看他的模样,有些吃惊,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秦远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远修没有说话,示意让哈雷德一起打开那副棺材。 “你不是说要留财吗?你们这一行的规矩。” “不,我只是看看,这幅棺材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秦远修摇头。 “玄机?”哈雷德蹙眉。 “你把骨头和金银首饰移开。” “好。” 哈雷德照做。 秦远修把那块沾满了尸水的黄色绸缎掀开,豁然的发现了一块被人动过手脚的棺材,哈雷德也发现了里面的异样,连忙跳进棺材里面,取出那一块木头,一个深深的洞穴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不是出去的路?”哈雷德兴奋的问道。 “不知道,只能赌运气。” “我去叫他们。” 秦远修也出去叫醒了宋臻浅,“找到了一个新的出口。” 宋臻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秦远修,“我在做梦吗?” “梦中应该不会出现我。” “那倒是。”宋臻浅在秦远修的搀扶下起来,走向那具棺材。 哈雷德响应速度倒很快,他看着秦远修和宋臻浅,连忙说道,“刚刚他们下去勘察过了,那里有一条路。” “走吧。” 走之前,秦远修还原了棺材原来的形象,这算是对死者的,一个尊重。 有时候,往往真正干上盗墓这一行的人,比谁都迷信。 小道很深,里面也很黑,甚至有好几段被切断的道路,都是几个人靠软梯爬下去的,总觉得越往下面,湿气越重。 “下面应该会有水。”哈雷德说道。 “你们先安静一下,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秦远修提醒。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流水的声音吗? 有点像。 但是,没人敢确定。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不过,所有人的步伐,明显快了很多。 半个小时之后,水声越来越大,再过了5分钟,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沟,河沟的水是流动的,证明这里一定有出口。 所有人在这个开始,开始掩饰不住的兴奋。 兴奋了半分钟,秦远修说道,“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只有顺着河沟游下去,不知道这条河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这条河的深浅以及水流速度,到时候,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放心,我们都精通水性。”哈雷德说道。 一般的生存训练,他们并不弱。 秦远修点了点头,让每个人尽量减轻自己身上的负载,也尽量让自己先多吃点东西,保存体力,在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扑向河流,顺着河水的方向游动…… 终于出去了! 游了几乎一天,每个人都在虚弱的边缘,终于看到了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 在这之中,也经历过好几次的剧烈水流,甚至有一次,从10米高的河水里直接摔了下去,虽然打在水上,还是奇痛无比!不过还好,最后所有人都坚持了下来,游到岸边之后,没有一个人死去,也没有一个人掉队。 而且,他们阴差阳错的,也已经走过了那片沙漠之地。 算是安全的到达了,绿洲。 至于是哪里,现在也难得搭理,就算到了蒙古、俄罗斯也没关系,能够活命,便是万幸! 大家躺在岸边放任自己睡了一觉。 直到睡饱了,才陆续有人睁开眼睛,这几天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能够这么安心的睡上一觉,真心很难得。 秦远修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宋臻浅,他把自己已经蒸干的衣服搭在了她的身上,和哈雷德走向一边。 “和你合作,我很愉快。”哈雷德真心说道。 “我们的合作,可不只有这一次。” “当然,下次有盗墓的事儿,我可以联系你,依然五五分。” “那倒不用。这么疯狂的举动,估计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了。”秦远修无奈的说道。 哈雷德不解的开着他。 秦远修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只是突然很严肃的问他,“可以知道你的全名吗?” 哈雷德沉默着看着他,缓缓,“我把你当朋友。就算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是我感觉,你会成为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哈雷德·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 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清清楚楚。 秦远修突然笑了,果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男人的第六感,也出奇的准。 但是,他并没有针对他的身份做过多的文章,很自然的转移话题,“这次在古墓中盗得的所有东西,你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卖给我,然后,分我一半的提成。” “你要那些东西?” “我想,会有一个人,希望我买下来,然后……”秦远修摇了摇头,他没必要解释太多,反正,这个男人,只是想要钱而已。 像曾经,他需要钱一样。 “OK,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会找人核价,然后当面交易。” “一言为定。” “另外。”在话题结束之前,哈雷德突然叫住他。 “嗯?” “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棺材有蹊跷。” “因为……”秦远修看着他,“因为中国从古至今,都有着非常悠久历史的爱情传说。” 很显然,哈雷德没有听懂。 当时的秦远修只是突然在欧遥的身上激发了一些灵感。这个墓的外面很明显的有一对鸳鸯,那么里面埋葬的,一定是一对夫妻。 而中国历代王朝都会有陪葬的记载,殷墟侯家庄商王的坟墓中有164具殉葬者的骸骨,商王妃妇好墓有16人殉葬,曾侯乙墓有21具殉葬者的尸骸,全部为年青女子,可想而知,那些活活陪葬的嫔妃比比皆是, 而他们盗墓的这个陵墓并不算大墓,应该是南疆周边的一些富饶小国,一个嫔妃陪葬,也算得上奢华。 但,历年很多嫔妃和大臣或者国师偷情的也不在少数,如果嫔妃被选为陪葬,那么喜欢他的大臣亦或者国师就可以从中做手脚,通过一定方式把她救出去,而那个人,应该参与了陵墓的建设,并清楚的知道,那个陵墓一进去就没有出来的路,便想到自己打通一道小路,在不影响陵墓其他设施的情况,在棺材上做了手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救了出来。 这样的费尽心思,也算是痴情。 只是不知道,之后是不是过上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突然这样多愁善感似乎和他秦远修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有些讽刺的一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能够走出来就行,其他对他而言,不重要。 他皱着眉头望着天空上的蓝天,“我给你一个号码,到时候你联系我。现在,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了。” “你不怕我捐款潜逃?” “我相信你不会。” “当然,到时候等我电话。”他认真的记下秦远修的号码,点头说道。 于是,那样简短的对话,那样简单的承诺,那样可怕的信任之后,秦远修和宋臻浅走上了他们的道路,哈雷德和其他人,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而走进一座城市,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乌鲁木齐。 还好,离开的时候,哈雷德给了他们一些人民币,供他们挥霍一段时间。 到了乌鲁木齐,找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旅馆住了几晚上,秦远修联系了其他人的电话,除了辛仇,其他人的电话均还处于关机状态,看来,那些人,并没有他们那么幸运,就算,他们也经历了好几场生死离别,每次都是在鬼门关中走了又回! 在旅馆中等候辛仇接应的期间,宋臻浅也趁这个时机,好好的养了伤,但上药包扎的活儿依然是秦远修亲力亲为,每次都被他看得一干二净,每次她都会心里不平衡一段时间,但渐渐,又似乎会淡忘。 从和哈雷德分开之后,宋臻浅再也没有向秦远修问起在沙漠中,在古墓中的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是她对那些已经没有了兴趣,而是,就算秦远修有什么目的,对她而言也确实没关系,他们之间,早晚会和哈雷德一样,“合作之后”,就分道扬镳。 而且,她有听到秦远修和哈雷德的话,至少,秦远修没有让那些国家财产遗落他国,至于用怎样的方式贩卖,那和她也没太大切身关系,所以,她就真的,把从经历沙漠到陵墓到现在的所有事情,自动过滤。 几天之后,辛仇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听说是降落伞落地之时,遇到当地的猎人,在猎人的帮助下很顺利的走出了沙漠。现在他已经安排了大批人马在塔克拉玛干寻找他们的生机。 他来见他们之前,就把回去维亚纳的事情全部办妥了,安排了他们的专用飞机,送他们去维也纳。 其实,去维也纳的人,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秦远修和辛仇要满世界的去找其他三个人,他们说过,没见到尸体,就会一直找下去,不管多久,不管什么黄金救援时间,他们只需要看到结果,才会放弃! 宋臻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坐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她其实对秦远修很严肃的说过,她不会去维也纳,她还是要回到属于她的城市,属于她的男人身边。 她自动忘了秦远修当时的脸色,但他记得他最后说了几个字,“先去维也纳,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你回来。” 秦远修的话,从来都没有失信过。 所以这次,她又信了。 她其实很清楚,把她送去维也纳,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只不过,她明明发过誓再也不会去维也纳了,现在又灰溜溜的回去,总觉得自己很尴尬。 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十几个小时的飞程下,顺利到达了维也纳庄园。 到达的时候,是下午4点钟,她回去之后径直回到了欧遥以前的房间,连澡都没有洗,因为怕伤口感染,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呼呼的进入了梦乡。 第一次。 她觉得这张床,有那么一刻的熟悉感! 睡得天昏地暗,当肚子开始发出第N次饥饿预警之后,她终于还是起了床,离开了那张让人舒服得想死的床铺,拖着虚弱的身体下楼,走向客厅。 “小遥,你终于醒了?!”一个大男孩,猛地一下,直接蹦到她面前。 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差点直接停止了跳动,被吴天才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破了胆,她呆了好半响,才看清楚面前的一脸讨好的吴翔,“你从基地回来了?” “嗯。” “恭喜。” “反正也是作弊回来的。”吴翔一点都不在意的说着。 宋臻浅只是无语的动了动眉头。 “小遥,你饿了没有,我听佣人说你回来了之后,专程让他们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等着你起床一起吃,快来吃饭吧。” 说着,他就自然的伸手去拉她。 宋臻浅也没有推开吴翔的手,总觉得这个大男孩,还是一个孩子。 却不知道,吴翔抓着她的手时,嘴角那满足得不行的笑容。 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在基地那段时间每每都会想起欧遥,想起她努力训练的模样,明明很多时候自己完成不了,却都会凭着自己惊人的耐力顺利完成。 他一直以为,他佩服欧遥的能力,在他们那一批人当中,欧遥最先离开基地,而他,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求法克斯,法克斯才心软的放他回来,放回来之后,基于他那明显差强人意的身手,他依然只能被丢在家中。 那些人一走,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他一个人在家多无聊,本想拖着行李出去旅游,但又听他们说起是去救欧遥和明心,就一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秦哥在,他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欧遥这么完好无损的回来就知道了。 只不过,那些人又去哪里了呢? 就只有欧遥一个人回来了。 想不明白,也难得想明白,反正迟早也会回来的,何必担心! 吴翔和欧遥两个人坐在偌大的一个餐桌边,吴翔基本没吃,每每动筷子的时候,都是在帮欧遥夹菜,她的饭碗中,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她抬眸看着吴翔,“你不饿吗?” “看着你吃,我就不饿了。”吴翔直言不讳。 宋臻浅皱着眉头,她最受不了正太一脸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眼神简直就是萌到翻,对她而言,秒杀! 她抿了抿唇,控制想要去蹂躏比女人还要好看,比女人皮肤还要好的那张脸,低头狠狠的吃饭。 “狼都”的人,果然全部都是妖孽! “好吃吗?”吴翔殷勤的问道。 宋臻浅点头。 “听说你爱吃沙虫,还要吗?” 宋臻浅摇头。 “那,要不要喝点鲍鱼汤,可以美肤的……” 宋臻浅开始狠皱着眉头。 “不喝吗?那就吃点糖醋排骨,我们家厨师做这个菜可好吃了。”边说着,又夹了几块砸她的碗里。 宋臻浅实在受不了了,她把筷子往桌在上一扔,大声的吼着,“吴天才,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说,别用这种态度对我,我要疯!” 吴翔整个人彻底懵了。 他对她好,也有错吗?! 他怕她饿着,给她夹菜也有问题吗? 他没有什么需要小遥帮忙的啊,小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皱着眉头,无辜的看着他。 宋臻浅狠狠的捏紧手指,然后再慢慢慢慢的松开,她甚至努力的让自己拉出一抹浅笑,“你不会在报复我,比你早出基地吧?” 吴翔连忙摇头,“小遥,我是真心想要对你好,你忘记了,那次我们演习的时候,我让你受伤了。” “那是意外,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还有,你不要用小狗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之间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一口气说完,宋臻浅拉开凳子,大步离开。 直到宋臻浅走了很久,吴翔都在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欧遥生气了?! 但是,他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去讨好她啊? 他没做错什么啊?! 关心都不行吗?! 他嘟着唇,整个人瞬间萌翻。 …… 宋臻浅回到欧遥那个华丽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一点点变动,秦远修是算准了她还会回来吗?还是说,不管她还会不会再回来,他都会为她留一个房间。 心,突然动了一下。 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一大片星光下无垠的草地。 突然有些担心法克斯以及明心、贺梓晋的安全,法克斯受了伤,明心是他们之中最弱的女人,加上前段时间这么糟蹋了,身体本就虚弱,而贺梓晋,不得不说,虽然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出老,但必定,他是他们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体力下降,也在情理之中。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多想,那些人虽然都特别的赶来救过她,她也真的心存感激,但,必定他们之间的路途不一样,他们的追求和方式都不同,她不可能对他们会有回报。 而且,她一直麻痹自己,监狱那次,只因为有明心,他们才会如此的劳师动众! 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总是不停地逃避各种,对她心灵有冲击的情绪。 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宋臻浅竖着耳朵,听到吴翔在外面吼着,“小遥,你开门,我给你那葡萄进来吃。” “我不吃葡萄。” “有芒果。” “不稀罕吃。” “榴莲?” “不吃。” “荔枝?” “……” “车厘子?” “……” “山笋?” “……” “你到底爱吃什么?”一大串之后,吴翔觉得他把所有能够背出来的水果都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应。 “我不爱吃水果。”宋臻浅真的很想杀人。 莫名其妙的,吴天才突然这么巴结她,非奸即盗! 她才不要轻易被“狼都”这些妖孽感染,她要练就金刚之体,不容外界任何事物的侵犯。 “欧遥,你是不是讨厌我?”外面传来非常委屈非常委屈的声音。 “不讨厌。” 只是,也不喜欢。 “那你开门行吗?” “我准备睡觉了,现在大半夜了。” “可是你刚刚才醒啊?” “我瞌睡多,也不可以吗?”宋臻浅的口吻,开始变得有些恶劣。 吴天才估计又很委屈的,默默的离开了。 感觉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宋臻浅才狠狠的舒了口气,她觉得吴天才这种像口香糖一样粘人的功夫,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躺在床上,其实怎么也睡不着的。睡了大半个下午,刚刚又拼命的把自己吃得滚圆,整个人难受得不停的打转。 干脆,去洗个澡。 她觉得一身都难受得很,而且伤口什么的,也几乎结茧了,不用力清洗,应该没有问题。 这么想着,她从欧遥的衣橱里面找睡衣。 所有的睡衣还是那种公主范,她实在有些受不了。她就不信,欧遥没有其他睡衣,而且看过欧遥的日记之后,欧遥应该不是她以往印象中的那样。 她不停的在家里面翻箱倒柜,其实也只是想要借此消化一下。 突然,衣橱最里面一个格子放着的那个蓝色笔记本让她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看着那本上了锁的笔记本,整个人有些纳闷。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本子? 好吧,她承认,她以前没有那么无聊到去翻欧遥的衣橱,反正她一直觉得,那里面不可能会有她喜欢的东西。 但是那本笔记本,不得不说,让她有些犹豫了。 是打开吗? 用最野蛮的方式? 还是学着当一个君子,默默的放回原处! 她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一用力扯掉了那个小锁,翻开了那本尘封的笔记。 她做什么君子啊,她是女人! 只是…… 欧遥怎么一直都喜欢用手写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日记啊,这个年代,电脑什么的,不是常用的工具吗? 想不明白太多事情,也难得去想明白,她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如果哪一天你看到了这本日记,或许你是秦远修,也或许你是秦远修身边那个最重要的女孩儿,不管是谁,我希望你知道或许麻烦你告诉秦远修,我离开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段话,让人很不能理解。 宋臻浅皱着眉头。 她既不是秦远修,也不是秦远修最重要的女孩儿,所以他们没有义务,帮她转达。 理所当然的,她翻开了第一页。 “X年X月X日 我来到维也纳已经一个多月了,这里的一切由陌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我不太喜欢和这里的人说话,总觉得他们和我的世界很远。可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和那个年龄最相近的男孩儿,他们都叫他吴天才的人要了一个笔记本。 那一刻,所有人奇异的目光全部都齐刷刷的投在我的身上,让我那一刻很尴尬,尴尬得无地自容。 但是我不知道来到这里,除了写自己的日记,还有什么可以做?!她可不想没日没夜的想起欧远,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要让他从我的脑海里,彻底的磨灭。 尽管,很难。” “X年X月X日 维也纳很大,很漂亮,那是在我住了二个月之后才知道的,我第一次走出这栋华丽到不真实的建筑物,第一次走向那柔软的草坪,远远的看着那些我不太熟悉的人,在草坪上,悠闲的打着高尔夫。 在他们还未发现我的时候,我就会默默的离开,离得很远很远的距离。 对于我的完全不合群,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反正对于他们而言,我只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而我,也真心不想融入他们的生活,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离他们很远很远,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世界。” “X年X月X日 仿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叫做秦远修的男人了。他其实很多时候都呆在家里,只是我一般都不出门,连饭菜都是由佣人专程给我送过来。 其实,我在佣人中的口碑很差,有一次无意听到一个佣人说起,说我老是仗着秦远修的关系,耀武扬威。 实际上,我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对他们说过,他们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我判为死刑。想来,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些利欲,对我而言,本来就不重要。 只是,我会突然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 傅正伟让我拿消息回去,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到底该拿什么消息?我甚至不知道,所谓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秦远修死了没有吗? 没死,算是一则消息吗?! 如果算的话,我倒可以提供很多。” “X年X月X日 今天,庄园里面很热闹,据说是明心的生日,整个大厅被明心弄得特别夸张,我下楼的时候,看到秦远修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这并不影响明心的心情。她依然自娱自乐的开心在客厅中飘荡,那纤细而性感的身子,像是在翩翩起舞…… 其实,明心也长得很漂亮,而且身材那么好,秦远修为什么就是看不到。 听说,明心很喜欢很喜欢秦远修,为了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不过秦远修不喜欢明心,那个蓝眼睛的男人法克斯喜欢她,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情,比电视上看到的泡沫剧还要狗血。 我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大帮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抬头诧异的看着我。 我只是抿着唇,尽量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让自己表现得一点都无所谓的,在客厅倒了一杯水后,又自若的离开。 这个过程中,整个大厅,全部石化。 我的出现,到底是有好多余?!”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章 遭遇埋伏 “X年X月X日 秦远修受伤了。 仿若他经常受伤一般,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淡定,连秦远修的表情都淡定得吓人。 我躲在秦远修的门口,看着法克斯撕破他的衣服,用消过毒的手术刀,一点一点割掉他身上那有些腐烂的皮肉组织,我真是看到那血粼粼的伤口处,不断地涌出鲜艳的血液,那仿若瞬间就染红了我的眼眸。我的哥哥欧远,是不是也是这样死去的,死的时候,身上是不是到处都是血,到处都冒着血…… 不。 不要…… 我摇着头,狠狠的摇着头。 我不要看到血,我不要想起哥哥死的时候的样子,我不要这么孤独的一个人…… 我不停的摇着头,脸色急剧惨白。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我的存在,反正当我回过神来时,看着刚刚取掉子弹的秦远修没有休息半秒,直接从床上跑了下来,抱着我的身体有些紧张地问道,”小遥,发生了什么事?“ 渐渐地,我回过神,看着秦远修一脸的焦急。 他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我?! 我们非亲非故! 如果说是喜欢,那么他不会单独给我一间卧室,让我自己睡自己的床。如果说是喜欢,他不会这么久以来,对我除了最基本的关心之外,甚至那些关心都是佣人能够全权做完的,而他,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所有的一切还没有想明白,眼眸就看着秦远修那刚刚做完手术还未缝针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然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秦远修。 他坐在我的床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保证的开口说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看到任何人的血液。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希望,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那些血太残忍了,我看着想哭。 而我,不会再哭!” “X年X月X日 我没有想过,我居然在这里呆了三年了。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当却让我的心里从最根本发生了质地的变化。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 但是我从来不过生。 因为,我最爱的哥哥,死在了我生日那天。 有多讽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年这个时候,晚上都会有个人在旁边陪着我,我一度以为我会做噩梦,却在每晚这一夜,都睡得特别沉。 今晚,是不是也会如此?! 我控制住自己的睡意,努力让自己不睡着。 很少时间这么早会困成这样,但今晚,我真的觉得睡意很猛。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只是希望,我能够看清楚那个坐在我旁边的男人。 可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睡了过去。 其实,不用证实也会知道是谁。 秦远修,从来都只会默默地,不露声色的付出的男人。” “X年X月X日 很奇怪吧。 那个爱秦远修爱得要死要活的女人,那个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钻进秦远修被窝里又被丢了出去的女人,甚至每次再见到我都想把我深吞活刮的女人明心,居然要嫁给法克斯了。 这个消息应该很震撼吧。 至少我,震撼了很久。 我一直以为,每个人的感情都会很长久,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一辈子,却不知道,人生的多变,会让很多事物,随之改变。 那场婚礼很隆重,维也纳庄园到处都是人,还有很多记者的到来。 秦远修明明是通缉犯,却还要受那么多人的保护,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不过最不公平的,应该是我吧。 明明说好让我带消息的傅正伟,在后来的日子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明明也可以提供很多,比如秦远修死没死,伤没伤的信息。 男人,果然都是不靠谱的,她还能指望相信谁。 明心的婚礼非常盛大,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感到幸福了吧。 但新婚当晚,法克斯一直在陪客人喝酒,脸上难掩兴奋。 而明心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草坪边角上,身上还穿着贴身性感到爆的小礼服,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在哭。 我从来没有想过打探任何人的私隐,只是家里人太多,我呆在家里会觉得很闷,就想出来走走,我是真的没有想要撞见明心的任何糗事。 何况,以明心的作风,我很容易死在她的抢下。 尽管我内心不停的解释,但最后,还是被明心误会了,她狠狠的给了我两巴掌,恶狠狠地说着,这个世界上,她最恨最恨的女人,就是我! 其实,我何尝知道,我怎么会成为秦远修的未婚妻,还是一个,他并不爱,只有责任的未婚妻。 我的脸瞬间就火辣辣的肿了起来。 但是我却没有哭也没有闹,像怕事的小狗一样,夹紧自己的尾巴灰溜溜的离开。 刚走进大厅,迎面对上秦远修,他眼眸一深,一眼就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整个神色倏然变冷,冷冷的问我,”谁干的?“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 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明心穿着那套性感的小礼服出现在他面前,而明心似乎还不怕死的挑了挑眉,”我打的。“ ”啪“! 一巴掌,很响亮。 整个大厅都能够听到。 原本热闹的地方,瞬间变得哑口无声。 因为我站在离秦远修和明心不远的地方,不可避免的,很多目光也都飘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我整个人立在那里,尴尬得想要钻地洞。 ”这一巴掌,算是把我打清醒了,秦远修。那些年爱你爱得要死,甚至不要脸不要皮爬上你床的女人明心不在了。我告诉你秦远修,我以后会和法克斯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明心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的不停重复在大厅,声声回荡。 我看到法克斯把明心拥入怀中,慢慢的挤开了人群。 明心那晚看上去,真的很委屈。 一向都很独立的女人,很少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过。 伤人,最可怕的就是伤心。 很多人都对秦远修不够理解,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一刻的秦远修并不是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我,他其实很想很想撮合法克斯和明心的幸福。 当然,这只是当时,我在他冷漠的眼神中,看出的一丝想法。 我不知道,我猜对没有。 但是我却发现,我内心的一个事实,被自己猜准了!” “X年X月X日 5年了。 在维也纳5年了。 每一年都在变化。 我开始分不清楚,我一直认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发生了质地的变化。 这些年,秦远修和我的交集并不多。 很多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仅仅都只是离开了维也纳几天到一个月的时间后,会在我的房间坐一会儿。 他不会主动说话,就静静的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偶尔会闭目养神,偶尔只是看着我写着日记,或者发呆。 我的5年,真的就在我一个人的世界中渡过。 偶尔有他,来增加点色彩! 我开始频繁的观察秦远修,我会在心里开始不停的描绘他的摸样,每一个都出色的五官,但合在一起却看上去很是普通的脸颊。 他睡觉的时候会打鼾。 有时候很小声,有时候很剧烈。 但往往都只有十几分钟,那十几分钟,应该是他深入睡眠的时候,其他时候,他都很惊醒。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习惯会被我牢牢地记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睡在我的沙发上,陪着他,一直到他醒过来。 醒过来那一秒,他的眼眸很清澈,没有平时的锐利,也没有平时的深邃,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慵懒。 如果,他不是这么冷漠,这么让人难以亲近。 或许,我们之间…… 其实,我无数次的在自我逃避内心的感受,我一直觉得,对秦远修有感情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不会爱上那个杀死我曾经最爱男人的人…… 曾经…… 原来,我哥,那个在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曾经。 我是不是真的很可耻! 说好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却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推移,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孤寂和渴望,重新选择了新的人生。 哥。 在天上看我笑话吗? 那个挽着你手,每天都会说一遍”我爱你“的小女孩,现在可笑的爱上了那个杀你的男人。 你在鄙视我是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上了秦远修,就算他从来没有对我多露出一个笑脸,从来没有为我多做出点什么,从来没有多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还从来没有爱过我。 可是感情,我控制不住。 我看着他睡在那张对他而言有些小的沙发上,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他已经没有再打鼾,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是深度睡眠状态。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走近他的身边,弯腰看着他平静的脸颊,我的手轻轻的划过他的唇瓣,我能够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微微的颤动。 或许不是他,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我低下头,蜻蜓点水的,吻上了他完美的唇。 那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我就知道,他没有熟睡。 他狭长的眼线直直的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投入了我的眼眸中,两个人的视线触碰到一起,谁都没有闪躲。 他突然轻启薄唇,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欧遥,我们结婚吧。“ 结婚吧?! 多么遥远,的一个,梦!” …… 宋臻浅突然关上日记。 她觉得她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欧遥这些略带忧伤的文字都会痛得要命。 欧遥最后还是爱上秦魔鬼了。 这么一个,在欧遥失去了至亲的人之后,不停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不露声色,也依然让她孤寂的心,渐渐被填充。 其实,秦远修应该也喜欢着欧遥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提出结婚的要求。 结婚,应该是两个很爱很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就如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和傅司凌结婚一样。 傅司凌,现在的傅司凌,到底怎么样了?! 她突然又好想好想回到中国S市,就算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叹了口气。 就当,在等待法克斯、明心和贺梓晋的消息,也当自己在这边疗伤吧,必定这个地方,比任何地方,都适合居住。 她默默的把笔记本又放回原处,虽然笔记本的锁已经被她弄坏。 没再刻意的追求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睡衣,她随便拿起一套,走进了后面的浴池里。 说真的,这个浴池真的很舒服。 她宋臻浅,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自己会躺在这样舒适的一个池子里面洗澡,还能够抬头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哎! 没泡多久,她就从浴池里面走了出来。 这样的沉迷不能太久,她的世界,不属于此。 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在这里堕落。 她换上睡衣,躺在大床上,脑海里面不停的浮现着各种场景,和傅司凌的点点滴滴,和秦远修的生死存亡,看过欧遥日记后,那一刀刀淡淡的伤口,整个人很迷糊,然后渐渐,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如果上帝问她,灵魂穿越之后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告诉他,罩杯由32变成了34。如果上帝问她,最不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大声的告诉他,遇见了秦魔鬼。 有那个男人在的时候,要么死在他的枪下。要么,就是生死未卜,充满危急! 有他的世界,她要不要这么惨?! 在睡梦中,宋臻浅似乎都还在,咬牙切齿! …… 半个月之后。 秦远修一行人回到了维也纳。 庆幸的是,除了法克斯伤势比较严重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体力有些透支而已。 在修养了一整天之后,所有人出现在了庄园的大厅。 包括受伤严重的法克斯。 宋臻浅从房间下楼的时候,就感觉到大厅中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的脚步徘徊在楼梯口,考虑要不要参与其中时,被秦远修叫了下去。 大厅中坐着秦远修、辛仇、法克斯、明心、贺梓晋、吴翔,现在加上宋臻浅,几个人对立而坐,气氛严肃无比。 听说,法克斯最后昏迷在沙漠中,所有淡水和食物已经用尽,甚至连尿液都喝掉,在无比强大的生存能力下,徘徊在死亡边缘那一刻,被秦远修找到。 明心运气比较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沙漠行走之后,遇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观光旅行车,被观光者救了回来。 而贺梓晋被困在一个沙漠中遗留的老旅店中,那里早就荒芜,但总算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在极尽死亡的边缘,被辛仇带领的救援队发现。 果然,没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所以,他们全部都迎来了生存的希望。 只是,既然大家都已经安全了,现在这么严肃的气氛又是因为什么?! 她蹙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那个一脸严肃到不行,却又不开口说一个字的秦远修。 从秦远修回到维也纳之后,他们碰了两次面,每一次都是冷漠的擦肩而过。 不知道是她的故意,还是他的不在乎。 反正他们之间,总是隔阂着莫大的距离。 “我们之中,又插入了内奸。”秦远修突然开口。 整个气氛才开始慢慢回旋。 所有人都是严肃的表情,连那个一向都感觉不到气氛的吴翔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升飞机的事故并不是简单的事故,除非那个人的技术真的很了不起,可以逃脱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但那种可能,几乎不存在。那么,就只是我们之中,有人特意的漠视。”秦远修冷眼扫视着他们,一板一眼的说着。 没人说话,气氛仿若要窒息了一般。 自己人开始怀疑自己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宋臻浅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打量着那些人。 “碰过飞机的人,只有贺梓晋和辛仇。”法克斯突然开口,范围瞬间缩小。 其他人的目光直刷刷的看向他们。 那两个人抿着唇,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直直的回视着法克斯的目光,没有半点闪烁。 “我不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我们需要你们的解释。”法克斯继续开口说道。 贺梓晋看向法克斯,说道,“你怀疑我是吗?” “我只需要你的解释。”法克斯再次强调。 “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贺梓晋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是特种兵出生,曾经还是少校身份。欧远的事故让我加入了‘狼都’,我知道你们一直都介意我的身份,来这里我的时间最短,仅仅4年多。你们怀疑我也理所当然,必定我所有的作案动机都可以说得通,甚至于,你们觉得,我和欧远一样,是特种兵中派来的卧底。”贺梓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我从来不屑于多做任何解释,但是因为我重视这个团体,所以我想要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升飞机会被做手脚,我那天把直升飞机飞过去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承认,那天因为太着急法克斯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多的检查,这是我的失责,我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但是内奸这顶帽子,扣得太大,我接受不过来!” 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贺梓晋的解释。 所有人都知道,秦远修无比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是到这种明摆着被自己人暗算了的时刻,他不会如此。 空间一度沉默下去,没人愿意去怀疑自己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没人愿意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远修抬了抬眸,无比严肃的说道,“我信任贺子。” 就算有一百个理由指正他就是内奸,但是,他就是选择去相信他。 无条件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在此刻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都知道或许他们之中有内奸,但都不愿意把那个内奸真的找出来,那样,或许他们承受的心里压力更大。 “谢谢。”贺梓晋看着秦远修,尽量控制内心的激动。 他们经历在生死边缘,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把他们推向死亡,身边留着对自己不忠之人,早晚是害死自己,但就算如此,秦远修也不愿意去误会了任何一个人对他忠诚的兄弟。 那个不算会议的会议就这样简短的结束。 甚至没有让辛仇解释一点一点,那场窒息的谈话就结束了。 所以,没有人发现,辛仇在那一晚,那么明显的低落,以及那么不想让人发现的难堪。 …… 维也纳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 在中国S市,那个阴天永远比晴天多的城市,很难很难看到这么漂亮的天空。 是在不舍吗? 还是在留恋吗? 宋臻浅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就恍然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干净。 她提着行李箱。 在秦远修他们回来之后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 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状态下,她也该是离开的时候。 她把行李放在秦远修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秦远修冷漠的声音,“进来。” 她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秦远修站在阳台上似乎在看着外面的风景,脸色依然很冷。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还能够看到他身体上有些地方缠着绷带。下半身就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裤,整个人站在那里,很高大,微风有时候会吹动阳台上的窗帘,那一刻,仿若让宋臻浅觉得,他很孤独。 她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在孤儿院,身边都是和她同龄的孩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管有多少人在她身边说话,有多少人和她聊天,她都会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一个被别人遗弃,不被人待见的人。 现在的秦远修,是不是也会有她同样的感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静静的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看向的那个地方。 那油绿的草坪上,走着法克斯和明心,明心很小心翼翼的扶着法克斯散步,两个人远远看上去,如是恩爱。 经历了那么多,两个人应该也明白了彼此在彼此心目中,那无可取代的地位。 有时候,很多时候她都想劝劝明心,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她和法克斯之间,只是比别人跳跃了一步而已。而那一步不能代表什么,几十年后,陪在你身边,牵手一辈子的人,只要是那个人就行。 “你其实一直很担心法克斯和明心。”这句话,是肯定句。 她看过欧遥的日记。 欧遥说,秦远修一直在撮合法克斯和明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所以,他才会对明心突然那么冷漠。 以前的秦远修或许真的不爱明心,但对于一个救过自己性命的人,他不会冷血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变得很冷血,那么一定是因为,他有了必须对她心狠的原因,这个原因,无可厚非,为了她的幸福。 他不能给她幸福,但是,他希望她幸福。 幸福这个两个字,为什么总觉得,那么那么难! 秦远修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看向外面的视线,转身走进房间,看着放在他门口那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嘴唇抿了抿,问道,“要走了吗?” “嗯。”她点头。 “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 秦远修看着她,然后沉默。 宋臻浅也默默的,没开口说话。 仿若一切就这样结束也好。 一点都不极端,一点都不箭弩拔张,他们之间,可以平淡道,像陌生人一样的存在。 “回去之后小心点,特别是傅正伟。”他突然提醒。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她没有想过,他还会为她考虑。 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是欧遥。 尽管他一秒钟都不相信。 但他还是选择了关心她。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整个脑袋开水浑浊。 她突然问他,“秦远修,你恨我吗?” “不恨。”两个字,很简短,也很肯定。 “为什么?” “没有恨你的理由。” “曾经我对你做的那些……” “还不到我恨你的地步。”他直接打断她的话。 “是吗?”宋臻浅突然笑了,有些颤颤的笑容。 是因为不够爱,所以也不够恨吗?! 她总是猜不透那个男人的想法,总是不知道,她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的存在。 那种感觉,仿若让她一瞬间体会到了欧遥的感受。 恍惚觉得他很在意自己,又恍惚觉得,她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存在。 她抿了抿唇,控制自己莫名的情绪,嘴角再次扬起笑容,“虽然很讨厌这一段时间来的经历,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总是陪在我的身边,回去之后,我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保重。” 她说得很认真。 但是,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保重,也没有点头。 他的整个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而她在没有等到他的任何一句话后,终于还是在他冷漠的眼神下,走出了他的房间,反手带过他的房门。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愉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她呼了口气。 也许是这段时间,确实和他经历了太多生死关头,才会在离开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一点的不舍得。 她提着行李,一步一步的下楼。 她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她和秦远修的恩怨一笔勾销。 秦远修杀了自己,但后来的三番四次,他救了自己,拼了性命的救过自己,就算那些不是对她宋臻浅,只因为那是欧遥,但所有的感受她都是亲身体会,所以,她可以不再恨秦远修。 她的脚步停在大厅的楼梯口,被在大厅中看电视的吴翔看到了,吴翔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很激动的冲到他面前,就如这段时间她住在这里,他每次都像是打了鸡血兴奋一样,堵在她的前面,急切的问道,“小遥,你去哪里?” “回中国。” “是去旅游吗?” “是去定居。”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就怕他听不懂,翻来覆去的问个不停。 “为什么要去中国定居啊,中国的空气质量那么不好,在这里多好啊,天空这么蓝,草坪这么绿,还有这么多安全食品……” “我喜欢中国,不喜欢这里。”她实在受不了,径直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他瞬间又露出那种无辜的求知欲。 如果说在之前,她或许还会对他这种萌翻了的正太一丝怜悯,但现在,她不得不说,她已经受够了吴翔的啰嗦以及死缠烂打,此刻的她,真的有种想要掐死吴翔的冲动。 “我是中国人,不呆在中国,呆在哪里?!”怒吼,无法压抑的怒吼。 “可是我也是中国人,我就不呆在中国。”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爱国。” “我们也爱国,只是不爱dang而已……” “闭嘴!”宋臻浅整个人似乎都要爆炸了,她怒气冲冲的吼着吴翔,“你给我闭上嘴巴,别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一个字。” 她要疯! 吴翔可怜巴西的把自己的嘴唇闭得很紧。 宋臻浅越过他的身体,准备往外走。 吴翔一把拉住她,支手舞脚。 “你做什么?放开我。”宋臻浅不耐烦的说道。 吴翔继续指手画脚,还不停的指着自己的嘴。 宋臻浅在心里翻了无数多个白眼,“说话。” “啊,憋死我了!”吴翔长长的呼了口气,“小遥,你不要回去中国好不好,我以后保证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走行不行?” “不行。” “我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吴翔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很是自责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回到我自己的国家而已。吴翔,以后你回到中国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吴翔瞬间又激动起来。 那他每个月都回一次,不是,每个星期都回一次中国! “嗯。”宋臻浅很坚定的点头。 反正,吴翔也找不到她。她也没有给他留电话号码,中国这么大,他能到哪里找她,这么盘算着,宋臻浅心里笑得何其邪恶。 她只是彻底的忘记了那个看上去白痴得要命的吴翔,是传说中的吴天才,是可以攻破无数让人不可思议的坚固系统,寻找她的电话号码,寻找她的信息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终于摆脱了吴翔,宋臻浅提着行李走出那栋豪华的建筑物。 她有问过这里的佣人,从这里到维也纳的机场,也不过2个小时的车程,只是这个庄园方圆几百里都只有私家车,她这样徒步走出去,还得花上些时间,尽管如此,也依然无法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她提起精神,大步的走着。 刚刚建筑物的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出现在她面前,车窗摇下,贺梓晋坐在驾驶室,示意她上车。 宋臻浅眉头皱了一下,决定不予理睬。 “远修让我送你。” 宋臻浅犹豫了一秒,明明说好不用送的。 但,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有人送,她正好可以早点走。 于是,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劳斯莱斯平稳的启动,不慢不快的速度,穿梭在庄园的草坪上,过了十几分钟,才出现一道铁大门,大门自动打开,在他们出去之后,她透过后车镜,看着那扇大门缓缓的关了过来,发出剧烈的响声。 那一刻,她似乎才突然觉得,那栋豪华到不显示的庄园,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点不舍吗?”身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宋臻浅不着痕迹的收拾好自己的视线,看着前方宽广而平坦的大道,淡淡的说着,“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想着离开。” “是吗?但是你的表情并不像。” 宋臻浅懒得和他反驳,闭上眼睛。 贺梓晋看着她假寐的模样,嘴角突然笑了一下,“欧遥,回到中国,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秦远修在那天坚持要带你回维也纳吗?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他考虑到,傅正伟要对你下毒手。” 宋臻浅皱了一下眉头,她才不相信,尽管傅正伟威胁了她很多次,她还是不会相信,傅正伟会知法犯法,她依然觉得,中国是一个民主的社会。 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黑暗世界。 “不管怎样,回去自己多加小心,如果真的有人追杀,记得跑去S市的‘龙腾’五星级大酒店,到时候只要你拿出这个东西,就会有人接应你,保证你暂时的安全。”说着,贺梓晋把一张黑色的磁卡递在她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仔细看了看,看上去也只是一张绘着黄龙的普通信用卡大小的卡片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是秦远修让你给我的?”她扬眉。 贺梓晋没有说话,就当默认。 宋臻浅想了想,还是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 尽管她一直觉得她肯定用不上这种黑卡,但终究,她还是想要多为自己的未来多留一条出路。 这次回去,她连自己都不确定,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些什么。 傅司凌还会不会接受她的存在,傅正伟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老奸巨猾?!无论会发生什么,如果她没有试过,永远都不会放弃。 而且。 她的心猛地一痛,让她彻底的放弃傅司凌,她做不到。 这一辈子都,做不到! 车子一直稳步的驰骋在维也纳宽广而平坦的街道上,天空一直很蓝,空气无比的清晰,这座全世界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在她坐上回中国的飞机后,离她越来越远…… 那些在维也纳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再见! 再、也、不、见! …… 中国S市! 再次回来,没有了上次的震撼,却有太多的感触。 她不用再担心秦远修他们来找她,所以她没必要去弄假身份证,所以,她回来的第一天,随便找了飞机场周边的一个酒店,用欧遥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房间。 她身上的钱,都是在秦远修那里拿的。 她没有刻意要求,但在离开的前一天,佣人递给了她一张中国的银行卡,卡上面写着密码,那是秦远修给她的钱。 她没有拒绝,很坦然的拿走了。 她现在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钱,是她生活下去必备的东西。 也正因为那张银行卡,她才真的,下定决定离开。 或许,这也是秦远修让她离开的一种方式。 所以,她一度觉得,秦远修是在故意赶她走。 回到酒店,简单的洗了一个澡,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好好的租套房子或者买套房子也行,她看了看卡上面的余额,估计她这一辈子,不做任何事,就算坐食山空也可以坚持到100岁,秦远修果然是很大方。 当然,用他的钱,这只是暂时的,等她以后找到了工作,能够顺利养活自己之后,她就把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孤儿院,也算是为他做过那么多犯法的事情之后,积点德。 躺在酒店的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口哨声惊醒的,那是在特种兵中特有的口哨声,外人不会觉得异样,但他们训练过人就会知道,不同的口哨代表着不同的信息,刚刚那一声,明显是发现目标的提示!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感觉到周遭的一些不对劲的气流,赤脚直接跑到门口处,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不是自己错觉,她真的听得到一些可疑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 第六感告诉自己,现在有危险了。 她左右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东西,轻脚轻手的把床头边的两个床头柜抵触在门口,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行李,背在背上,打开窗户。 还好,这个酒店的楼层不算太高,也就7、8层的样子,她现在住在第8层,往下不可能,只能往上,通过楼顶天台然后往楼梯下去。 她动作流利的翻出窗户,抓着窗台上的玻璃门,站在窗户边,轻轻的往上一跃,用手抓住玻璃上边的护栏,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整个身体送上去,刚刚趴在护栏上面,就听到酒店里面突然响起巨大的踢门声。 她屏住一口气,继续往上爬,废了一番功夫,终于爬上了顶楼的天台,她快速的往通下天台的大门走去,那个门被锁住,她一脚用力踢去,“砰”的一声,大门被她踢开。 但就是这一声巨响,引起了酒店房间里面人的注意。 几个人警惕的开始看向窗外,测量了一下逃生的道路,一些人翻过窗户往上,一些人迅速的往酒店出口跑去。 宋臻浅踢开门之后,迅速的往下跑,刚下一楼,忽然发现沉重的脚步声,她整个人屏住呼吸,看着几个穿着便装的特种兵往楼梯下跑去。 又似乎感觉到楼上也有脚步声,连忙直接跑进了第7楼,根据以往出行任务的经验,现在那些特种兵铁定在楼梯口,电梯口和大门口守她,她根本就出不去。她左右看了看这层楼,眼眸一深,直接走向紧急消火栓的位置,点响了楼层的火警系统。 急促的警报声瞬间在酒店里面响起。 酒店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跑了出来,酒店陷入混乱状态。 她快速的穿梭在这些人之中,她知道特种兵的顾虑,不可能在人群多的时候执行刺杀任务,为了保证安全,不让其他无辜的人牵扯之中,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多半会取消任务。 她咬着唇,尽量平息自己此刻的情绪,随手抓住一个慌忙的女服务员,一用力把她敲昏,不着痕迹的把她拖向一个房间,然后拔下她的衣服,快速的穿上,从自己行李里面拿出钱包,其他东西和那个服务员一起,扔进了厕所,调整好情绪之后,再走了出来。 她低着头,尽量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顺着人群出去。 她感觉一些特种兵从她身边穿梭而过,匆忙的脚步不停的在寻找她的身影。 看来,她是真的,被盯上了! 她咬着唇,终于走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早已经站了很多人,都露出慌张的神色看着酒店大楼,仿若都不明白,此刻发生了什么。 宋臻浅脱掉酒店服务员的上衣,转身钻进了一个出租车中,扬长而去。 她看到那些特种兵还在不停地搜捕她的身影,她掏出衣服里面的钱包,抽出那张欧遥的身份证,直接扔了出去。 看来,这个身份证,还是不能再用了!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一章 出租车把她送到一地点,她又坐着另外一辆出租车离开,这样连续换了好几个出租车,她才走进曾经欧遥和欧远的家,那地方,是她目前为止,能够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傅正伟应该不会料到,她还会出现在那个家中。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句话,一点都不假。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宋臻浅也有些虚脱了,她坐在欧遥那张一米五的床边,因为很久没有人住过,到处都是灰尘,她甚至还看到地上四分五裂欧远的相片,那是上一次她气急的时候,一口气撕烂的,这么久都还是出现在那里,可想而知,这么久以来,这里一直都没有人出现过。 这个小区很老旧,住的人也不多了,多半都是些来S市打工的打工仔,居住的人不稳定,她的突然出现,一点都不会觉得唐突。 她终于狠狠的呼了一口气,似乎才平稳今天一回到中国就遇到的各种惊险之事。 迷迷糊糊的倒在欧遥的床铺上睡了过去,到处都是灰尘和霉味,整个人一直睡得不安慰,好几次都被自己的噩梦惊醒,好几次都差点夺门而出,在最后关头,又停下自己的脚步,告诉自己,只是在做梦。 她想,这样惊险动魄的日子,再多过些时日,她就会得精神分裂症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 已经是下午时刻。 因为昨晚上睡得一直都不安稳,她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精神,肚子也饿得要命,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外面买点必需品回来。 随便怎样,不能苦了自己。 她出门,拿起自己的钱包。 那里面有些现金,最重要的是,有那张秦远修给的黑卡和银行卡,她是不是应该庆幸,那张银行卡里面并不是写的她的名字,要不然,估计银行户口也会被冻结。 再多取了些钱,随便走进一家超市。 买了很多食物以及一些床单被子和她换洗的衣服,回家辛苦了大半个下午之后,终于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出来,在此之中,顺便给自己泡了两桶泡面,一口气吃得干净,洗完澡,整个人似乎也多了些精神。 她有些饱的靠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堂堂的一名特种兵,现在居然成了逃犯。 她一时之间,真的转换不过来这种角色互换,心里堵得难受。 她只是想要过回原来的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她是宋臻浅的存在?! 不行! 她突然有些激动,她一定要先联系傅司凌,她一定要问清楚,刺杀她的那些特种兵和他有关系没有?! 如果没有关系,那么他愿不愿意,认真地接受她的存在?! 她其实对傅司凌真正了解并不多,她除了知道他曾经很喜欢自己以外,她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贺梓晋说的那样,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 她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套衣服,等待着太黑之后,去找傅司凌。 第一站,就是傅司凌的住处。 她不知道他在那里没有,如果没有,那只能去部队。 部队?! 说真的,现在的她不敢去那个地方,她怕死无全尸。 抿着唇,控制自己心中的悸动,趁着天黑,去了傅司凌小区对面的那栋高楼的楼顶,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傅司凌的家有没有亮光。 一个晚上过去了。 那个家没有任何动静。 傅司凌不在。 但现在,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守株待兔。 她不想死,她很不甘! 不仅仅只是因为傅司凌,还有很多,那些要杀掉她的人,她想要他们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所以一切举动之前,她都小心翼翼。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她激动的发现了傅司凌房间亮着的灯光,但因为距离太远,加上这栋楼这个角度根本无法看清楚窗户里面的情况,她不知道是不是傅司凌回来了,亦或者,是其他人。 可,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小区里面并没有驻扎可疑人士,所以她走进那个小区,应该不会太危险,但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她把望远镜放进自己的背包,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套休闲的运动服,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她一步一步走进小区,一点一点靠近那个熟悉的建筑楼。 傅司凌,再次见到我,你会怎么样?! 你会不会像我一样,激动道,心脏开始无法承受心跳的负荷?! 宋臻浅坐着电梯,一路向上。 电梯打开,她的脚步停在傅司凌的房门口。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在微微颤抖。 门铃就在面前,她所有的坚持和疑问就在这个门里面,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整个人却开始退缩了。 她很怕。 怕所有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满。 或许很有可能,里面那个男人,是整个事情的,主谋。 她咬着唇,唇瓣都已经咬破。 她闭上眼睛,终于按响了门铃。 一声一声,仿若窒息的门铃声,深深切切传入她的耳膜里,每一声仿若都触动着她的神经,随时可能在下一刻,崩溃! 一秒、两秒、三秒…… 她听着自己心跳“咚咚”的声音。 突然。 房门被人拉开,一张帅气完美的脸颊出现在她面前,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强烈的酒味。 傅司凌…… 她张了张嘴,即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她的鼻子开始冒酸。 她不敢眨眼的直直看着他,那一刻,仿若全世界都不重要了,所有的疑问,所有的猜疑,所有的全部在那一刻都化作了泡沫,她的面前,真真切切站着那个,她声声念念的男人,这样,仿若就够了! 这样,仿若就够了…… …… 走廊上的感应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两个人无声的看着彼此。 看着彼此在彼此,一步之遥的距离。 突然,傅司凌一把抓过她,狠狠的抬起她的头,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个重重的吻印在她的唇瓣上。 宋臻浅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行泪水。 她的心好痛。 她反手抱着他的腰,踮着脚,把自己靠得更近。 更近…… 两个人,跌跌撞撞碰到了沙发上,两个人一起滚落在地上,彼此的衣服,在彼此之间,越来越少…… 空间突然变得炙热起来。 到处都是火热的味道,到处都是傅司凌,一个人,独有的气息。 “傅司凌……”她叫着他的名字。 清清楚楚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把她抱得更紧。 就算是做梦也好,就算是做梦也好。 他真的想这个女人,真的很想很想,比他自己能够想到的程度,还要深。 然而,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电话刺耳的声音。 他整个人愣了一下,仿若清醒了很多。 他身下那具柔软的身体,也愣了一下,却是反手紧紧的贴着他。 “不要,傅司凌。”她眼角含着泪,让他不要离开。 可是…… 他的身体突然冷了。 突然就变冷了。 她感觉到了,所以,她的眼神中,还夹着恐慌。 “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呢喃着,紧紧的抱着他。 他摇着头,嘴角突然拉出一抹冷血无比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扒开她抓着他的手掌,一点一点从她的身边抽离,拿起旁边遗落的手机,看了看,“章佳佳,什么事?” “听说你从部队回来了,要不要出来吃饭……” “不!”音落,挂上电话。 然后,离开,走进浴室。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水流动的声音。 宋臻浅躺在地上,无声的哭了。 她能够感觉到,傅司凌的欲望,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不舍。 仅仅一个电话而已,就可以让他清醒得这么彻底吗? 在他心中,她依然还是那个不能信任不能去爱不能去碰的女人吗?! 为什么,他不能相信她。 不能相信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 浴室中! 傅司凌狠狠的冲洗着冷水澡。 他不停的搓擦着自己的身体,仿若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不停的搓澡,他眼眶中全部都是怒火,无法压抑的怒火致使他整个眼眶红透,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晚上,他呆在她家门外,她却和另外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翻云覆雨。 她身上的伤口,他以为是她压抑欲望的自虐,原来,仅仅只是激情过后留下的欢爱痕迹!他不停的嘲讽自己,不停的告诫自己。 而所有的“不停”,在刚刚那一刻,只因为她一个眼神,他就彻底的失控,一瞬间彻底的爆发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愿意任何人发现的的情绪! 为什么! 他会这样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明明,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个女人只是因为某种目的出现在他面前!明明,他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紧紧的抱着彼此离开时,他就发誓,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掐死她!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下一秒,他就收到通知,她乘坐的那辆直升飞机出事了,第一秒时间,他在庆幸,他真的很庆幸她出事了,谁让她玩弄他的感情,谁让她玩弄他的人生,玩弄他的人只是在找死! 可是,他只幸福了一秒钟,一秒之后,他的心开始痛了,不可压抑的疼痛。 他感受不到旁边人的欢喜,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沉默着感受心口处一道一道被划过的痕迹。 后来,他开始恨她。 很恨很恨她。 他受不了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玩弄了他之后,又肆无忌惮的离开,没有给他一点时间去报复,没有把她折磨得要死不活,她怎么可以去死! 他开始麻木的在部队中训练,开始用极限训练来解脱自己的情绪,他以为他做得到,他以为他可以过上原本的生活,当领导告诉他,让他回去先调整自己的情绪再回来时,他才发现,他做了那么多极端的事情。 他可以一个人,不要命的练习打靶练习一天一夜,直到双手都被弹簧震动的力量震得拿不起手枪。 他也可以一个人,不停的做引体向上,一直做到,自己直接从双杠上摔下来。 他还一个人练习沙包,他居然把那个坚固的沙包,直接打穿了洞…… 他的极限举动,被其他人认定,打击过度。 而所谓的“打击”,只是因为他们一直觉得,秦远修不是由他亲自抓获,他没有成就感而已…… 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进取心。 真的没有! 傅司凌一拳狠狠的打在墙壁上! 他似乎现在才明白,他的打击过度,只是因为,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宋臻浅,却和宋臻浅一点都不像的女人欧遥!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去那家他带着欧遥去的火锅馆,吃了很多很多,喝了很多很多。 回来之后,他就开始睡觉。 没有酒精的吹眠,或者极限的运动,他根本睡不着! 当他刚刚进入梦乡时,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他打开房门,看着门口站着的欧遥,她用那种带着深恋的目光看着他,仿若他是她很久没有见到的爱人一般,那么渴望,那么思念…… 他忍了很久,真的忍了很久。 但是,他忍耐之后,却是狠狠地吻着她,狠狠地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他居然,这么想她,这么这么想她…… …… 半刻之后,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从浴室里面出来,出来之后,整个人瞬间就变了,仿若刚刚那个在欲望边缘把控不住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此刻的他,变得冷漠无比。 他慢条斯理的从他的房间中拿出一套衣服,直接丢在她的身上,“穿上。” 她的衣服,已经被他刚刚撕烂了。 他没有任何怜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冷眼看着她拿起他的短袖衣服套上,衣服很大,直接到了她的膝盖,她修长的双腿,在若隐若现之下,显得更加的诱惑。 但此刻,傅司凌只是冷眼看着,没有半点欲望。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是不是都没死?”他问她,一本一眼。 她点头。 傅司凌突然讽刺就笑了,看来老天还是不长眼的。 “你回来做什么?” “找你。”她终于抬眸看着他。 她整张脸突然暴露在她的面前,眼眶已经红肿,脸上还留着泪痕,但此刻,明显已经平稳了自己的情绪。 “还没玩够吗?”他冷笑。 把他的心拿出来蹂躏了之后,还不够吗?! “我不是在玩你。”宋臻浅看着他,很努力的说着,“我说过,我是宋臻浅!” 我是宋臻浅! 真的是宋臻浅! 傅司凌又笑了,那种仿若她是怪物,仿若她的存在就是一个可笑体一般,那么那么的好笑。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她静静的说道。 不相信就算了。 不相信,不算了,他会相信吗? 她突然站起来,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 她的心真的很痛。 说不出来哪种的痛,不停的蔓延着的全身。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动。 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她一直坚信,傅司凌不是铁石心肠,总有一天,她会感动他。 她一步一步走出他的客厅。 脚步刚刚迈出玄关时,手臂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你去哪里?” 声音,明明有些急。 她转头,却只是看到,他冷漠的脸。 也许,只是自己的恍然而已。 她努力让自己拉出一抹好看的微笑,笑着对他说,“回去。” “回哪里去?” 是啊,回哪里去呢?! 她茫然的看着他,又茫然的笑了,“回欧遥的家。” 他突然猛地一下甩开她的手臂。 在他心中,欧遥的家,就是秦远修的地方。 所以,他此刻的愤怒,直线上升。 但是宋臻浅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转过身,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停,但是她没有转头,她只是问了问她心中的疑惑而已,“特种兵这次的暗杀行动,你知道吗?” 后面,没有声音。 是默认吗?! 她的心,好像“砰”的一声,碎得满地都是。 果然,她总是奢望。 “我走了。”她静静的说,静静收拾自己破碎的心。 “我不知道。” 房门带过来那一秒,她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整个人立在房门口,仿若呆立了一般,她不知道此刻该笑,还是该大笑,她静静靠在房门上,真心的说着,“谢谢。” 谢谢。 让我没有那么想要放弃! …… 从此之后,宋臻浅每晚都会定期的出现在傅司凌家门口,她不太敢在白天大张旗鼓的走动,她很怕那些特种兵一枪爆了她的头,她很清楚的知道,重生的机会,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每晚她会去敲傅司凌家的门,但每晚,似乎都没有人来回应。 她就一个人静静的坐一会儿,蹲在他的家门口,想象着,傅司凌现在在家中做些什么? 每晚走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做好的粥留在门口。 她一直觉得,只有粥的味道,才能让他想起,宋臻浅的存在。 庆幸的是,每晚来的时候,那盒粥都已经不见了,不管是清洁阿姨拿去扔了,还是傅司凌已经拿回了家,不管怎样,不让她看到那盒粥孤零零的出现在家门口,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今晚,她依然把饭盒放在门口。 然后坐在他的房门口。 她已经不再敲门了。 因为,她知道敲不敲,其实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她刚坐在门口没多久,房门突然打开,傅司凌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拽着她拖进了家里。 宋臻浅莫名其妙看着一脸并不太高兴的傅司凌,嘴角的笑容一直不敢扬起,她也不敢问,是不是,傅司凌被她感动了?! 她只是抿着唇,久久的看着他。 “我爸马上要过来!” 她整个脸色急剧变化。 用花容失色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刚刚章佳佳给我打了电话,她现在和我爸一起过来了。”傅司凌似乎是不自觉的在做解释。 宋臻浅扬着头问她,“为什么章佳佳会给你打电话?” “我给她特别交代过……”他的话,在嘴角突然僵硬,似乎发觉了自己说了什么一般,冷着脸,不再说话。 宋臻浅终于忍不住扯开了一抹笑容,她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着饭厅上放着整整齐齐的好多个透明饭盒,每一个都是空着的,而且已经被清理干净。 “傅司凌……” “不要说话,让我想想!”傅司凌直接打断她的话。 他当然知道,她刚刚发现了什么! 他就是犯贱,就是拿走了她放在门口的粥,甚至每天在她离开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她的饭盒,大口大口的吃掉里面的粥,吃着吃着,自己嘴角还会白痴的笑。 然后,又会突然心情特别不好的直接扔掉。 再然后,他会把扔掉的饭盒从垃圾桶里面翻出来,一个一个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那里。 他知道,或许他已经堕落了! 他的自制力一向不错,但他不知道,他对感情,可以无力到这个地步! 他皱着眉头。 就算她是欧遥,就算她是秦远修的未婚妻,就算她是来陷害他的,他也认了,他的最后防线,已经在她不停的攻势下,彻底的瓦解! 只是! 他冷冷的看着她。 虽然他不传统,但是,他不喜欢不是处女的女人!他会觉得特别脏! 这点,他需要花费功夫,才能够慢慢接受! …… 宋臻浅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莫名其妙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傅司凌,她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傻笑一般地看着他,等候他的吩咐。 “你不怕吗?”傅司凌一个冷眼飘过。 “怕什么?” “我爸爸!”他气得语截。 “哦,我差点忘了。”宋臻浅猛然像是想起了似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躲进你的被窝里……” “你就去做梦吧!”傅司凌恶狠狠的说着。 宋臻浅憋着嘴。 傅司凌的眼眸一愣,这个举动,和曾经闹别扭时的宋臻浅,一模一样。 他整个人有些晃神,或许…… 不! 他立马否认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些可笑的想法,他肯定是被这段时间欧遥的事情,缠得伤了神经,才会去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你去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是,傅队长!”宋臻浅比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笑嘻嘻的跑进了傅司凌的卧室。 傅司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居然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 瞬间,笑容就会僵硬在他的嘴角。 真是一个,超级别扭的男人! …… 没过多久,房门响起。 傅司凌稳定了情绪,打开房门。 首先出现在他面前依然是那个精力好得吓人的章佳佳,她看着他,一头扑进他的怀抱里,“哥,想我没有?” “放手!”他的口气很冷。 章佳佳不爽的憋着嘴,从他怀里出来。 傅司凌正眼看着他的父亲傅正伟,不知道这个老头突然出现在他家是因为,不可能是发现了点什么?! 如果真的发现了,现在这里,应该不会这么太平。 他调整自己的情绪,恭敬的叫着,“爸。” “嗯。”傅正伟重重的答了一声,走进了他的家。 傅正伟坐在沙发上,章佳佳跟在傅司凌的身边,精神奇好的围着他转,一点都不停歇的帮着他给傅正伟泡茶。 傅司凌是真的很讨厌章佳佳像一支苍蝇一样出现在他身边,但是今晚他没有怒吼她,至少让她不会到处乱跑…… 不自觉的,他看了看他的房间,抿紧了唇。 “听老张说,这段时间你的情绪不太好?” 傅司凌刚把茶放在傅正伟的面前,他就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会调整。” “和欧遥有关系没有?” “没有。”他的眼神,没有半点闪烁。 傅正伟似乎不相信地看着他,久久,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着,“你年龄确实也不小了,也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 “我觉得还早。” “你是想像我这样,35岁才有你吗?”傅正伟的声音有些大。 傅司凌看着他,“你43岁的时候,不是又有了傅司章吗?” “傅司凌,我不是在和你说笑!” “说吧,你的目的!”傅司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冷冷的问道。 “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你希望我能够有怎样的态度?!”傅司凌问道,“能够叫你一声爸爸,已经是我的最大极限!” “傅司凌!” “我妈当年,要不是发现你和外面那女人的关系,应该不会死的那么早吧!” “你……” “而你在第二年,就那么急切的把那个女人娶进了门,住进了本该是我妈妈住的房间,还收养了章佳佳这么一个孤儿,让人都以为,你是个大慈善家,只有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掩盖二婚的尴尬而已。”傅司凌突然讽刺的笑了,“怎么,你觉得像你这样有着丰富婚礼经历的人,有资格对我说成家的事情吗?” “这么多年,原来你这么记恨我!”傅正伟突然低沉的说道。 “当然,其实我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忘记了,只不过你一说到我的成家问题,就自然而然想起了而已。”傅司凌没有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的工作,你可以指手画脚,但是我的私生活,我希望你,最好什么都别说。有那么多心思,都花在傅司章身上,他才是你的乖儿子!” “你说这些,是想气死我吗?”傅正伟气得直跺脚,“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从小把你培养长大,让你去部队,让你升职,让你加军衔,让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做了这么多,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感恩吗?” “哦,对了。”傅司凌突然想到什么,“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去部队,我去部队的第一年就逃了回来,你应该不会忘记,我是怎样被你重新送回部队的吧!” “我那是对你好。” “那也是我需要。”傅司凌看着他,“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医生能有多大出息!” “原来,你知道。”傅司凌突然冷漠的笑了。 傅正伟整个人已经气得不行。 在一边被面前两个人的气势怔得半天都不敢出一口大气的章佳佳,突然发现此刻的气氛似乎非常不对劲了,连忙拉住傅司凌,“哥,你别吵爸爸了,爸爸年龄这么大了,你就不要气他了。” “我哪里有气他?”傅司凌转头看着章佳佳,“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如果事实这么让他生气,那也没办法,谁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的一手做出来的……” 面前的茶水,突然扑在他的脸上。 傅正伟一脸怒气放下茶杯,愤怒的看着傅司凌,“我来这里,只是通知你,趁着休假这段时间,你章阿姨给你安排了几场相亲,好好给我去!” 傅司凌突然笑了,“我就知道,每次都是因为她……” “爸,哥为什么要去相亲?!”章佳佳也突然激动起来。 她还盼着嫁给他,为什么就要安排相亲了?! 她也很气愤的好不好! “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懂!” “我为什么不懂?!我喜欢我哥,很喜欢,我要嫁给他!”章佳佳开始吵起来。 “你们是兄妹,兄妹成什么亲?!” “我们也不是亲生的,又没有血缘关系……” “谁说没有!你……”傅正伟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仿若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章佳佳没有听明白,但是傅司凌听明白了,所以傅司凌的嘴角边,拉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去你哥房间拿件干净的衣服出来给他换上!”傅正伟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章佳佳咬着唇。 其实,一直以来章佳佳都很怕傅正伟,基本上对他的话,不敢不从。 她不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傅司凌的卧室。 傅司凌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下拉住章佳佳,“不用了,我自己去换。” “没关系,我去帮你拿。”章佳佳有些失落的说着。 她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说不用了。” “为什么?”章佳佳看着他,脑袋瓜子突然一转,“你的房间是不是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让我进去。” 她的声音很大,轻轻松松的传入了傅正伟的耳朵里。 傅司凌知道,章佳佳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绝对没有思考太多,但是傅正伟就不会了。 他明显看到傅正伟整个人愣了一下,略带沧桑的眼眸里,突然深邃了一秒。 姜是老的辣。 傅正伟肯定想到了什么。 傅司凌咬着唇,心里咒骂章佳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佳佳,去你哥的房间看看,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傅正伟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傅司凌冷冷的看着傅正伟,“那是我的私隐,我并不觉得,你们可以随便闯入!” “是吗?”傅正伟眼眸一深,“莫非,还真的藏了什么?” 傅司凌捏紧拳头。 “走,佳佳,我们去看看!” “爸!”傅司凌挡在他的面前,青筋暴露。 “让开!”傅正伟口气极度恶劣! 傅司凌一动不动。 “傅司凌,我现在以你领导的身份命令你,让开!”傅正伟狠狠地说着,“如果真的藏了什么国际要犯,你就等着接受军法的处置!” “爸,你何必非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给你的,从来都是一条光明大道,走上绝路的,是你自己而已!”傅正伟一把推开他。 虽然已经年迈,但手上的力度,丝毫不逊于一般的年轻人! 傅司凌被他推开几步,看着他大步的走进了他的卧室! 他捏紧拳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欧遥的安全! 上次在监狱里面发生的那一幕,至今还心有余悸,虽然那个时候被强暴的对象是明心,如果换成是欧遥,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冲动到直接触犯军法! 他大步跟上去,欲与说出的话突然哽咽在喉咙。 偌大的卧室里面,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突然愣住了。 此时的橱柜也是被章佳佳打开了的,他的房间很空,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欧遥又去了哪里? “哥,你房间藏了什么,不让我们进来?”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章佳佳纳闷的看着。 连傅正伟此刻,都有些尴尬。 傅司凌大步的走向章佳佳,关上她打开的衣橱,“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章佳佳瘪了瘪嘴。 傅司凌极其不悦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们快回去!” 傅正伟似乎也为自己刚刚举动有些挂不住老脸,吼了一声章佳佳,带着她走了出去,出去之时,冷漠的丢下一句话,“明天的相亲宴,我会让佳佳来通知你!” “爸,可以不让哥去相亲吗?呜呜……” 声音终于完全的,被大门隔壁。 傅司凌连忙再次打开衣橱,开始寻找欧遥的身影。 他甚至趴在床底看那个根本就不可能钻进一个人的地方,到处都找不到欧遥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慌了。 一种仿若遗失了心爱的物品一样。 突然,窗户外有些动静。 “傅司凌,我快坚持不住了……” 那个熟悉的女性嗓音,分明就是欧遥。 他大步的走向窗台,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了仅仅只用两只手吊着窗户,整个身体全部都暴露在外面的欧遥,她脸蛋已经憋得通红,看得出来,似乎已经费劲了力气。 傅司凌一把抓住她,狠狠的用力,两个人双双倒在他的卧室里,宋臻浅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然后故意,装死的靠在他的胸口上。 “快起来。” “我腿软。”宋臻浅挨得更近。 能够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真好。 “现在知道腿软了?刚刚做那么危险的举动之前,你怎么没有想到会腿软呢?”傅司凌气急败坏的反问。 十几楼,摔下去,铁定面无全非! 宋臻浅舔舔舌头,“我那还不是因为怕你父亲,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一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才不要让他发现我,然后找人来暗杀我!” “就不怕我吗?”傅司凌扬眉问道。 “不怕!”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一点都不怕! 而且此刻,她觉得幸福得很。 “行了,豆腐也被你吃光了,快起来!”傅司凌的嘴角不自觉的拉出一抹笑。 整个人的心情,真的因为她,变得好了起来。 宋臻浅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现在还不敢在他面前太得意。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就据她于十万八千里,那可是比要她命还要难受! 她坐在地上,看着他也坐了起来。 两个人对立而坐。 突然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寻常的暧昧。 宋臻浅不眨眼睛的看着他,“傅司凌,你是不是在包庇国际要犯,这可是在违反军规,知法犯法哦!” “少在这里得了便宜又卖乖。”傅司凌从地上站起来,“我只是,并不觉得你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想军方冤枉了好人……” “可那也应该交给组织去判定,可不是你这样,徇私枉法哦!” “欧遥!”傅司凌冷着脸。 “傅司凌,你是不是答应接受我的存在的……”她抬头看着他,突然很认真很认真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一种小孩子,想要那颗最爱的糖果一般的期待。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他受不了她的眼神。 他似乎越来越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我会试着,接受……” “嗯。” 宋臻浅突然跑过去,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他,把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幸福得想要哭…… 她就知道,傅司凌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感动傅司凌的! “我可以亲亲你吗?”宋臻浅提要求。 傅司凌推开他,一脸怒气,“我只说试着接受,没有已经接受,你不要得寸进尺!” 宋臻浅委屈的憋着嘴。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有这种要求,正常得很吧! “你和秦远修……”傅司凌的脸色突然有些可疑的红润。 他不是在乎,他只是想要确定而已。 这个依然别扭无比的男人。 “我和秦远修没有关系。”宋臻浅一口咬定。 “你和他有没有……”傅司凌实在说不出口,干脆走向衣橱,拿出干净的衣服,直接换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在乎!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二章 婚礼? 宋臻浅不明白傅司凌在别捏个什么劲儿,看着那件衣服像是和他有仇一般,使命的拉扯着,她真怀疑,他在用大点力,衣服就破了。 换好衣服的傅司凌走出卧室,走过去直接拿起刚刚因为慌忙直接放进鞋柜里面的饭盒,闻了闻,似乎没有脚臭味,倒在两个碗中,放进微波炉里面打热。 做完所有的举动之后,宋臻浅已经无比自觉的坐在饭厅的饭桌上,等着他把饭菜递给她。 “吃吧。” 宋臻浅点头,吃了两口,遂问道,“你够吗?” “嗯。” “那平时,你都没有吃完吗?” “不那么多话不行吗?吃你的饭!”傅司凌冷冷的说着,压根就是想要逃避她的问题。 她嘟嘟嘴,一口一口吃着。 其实每晚,她都是在给他送完粥之后,再回去随便吃点。 有时候干脆不吃,就盼着早点睡觉,因为睡觉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傅司凌了! 吃完饭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宋臻浅不知道傅司凌现在对她到底什么感受,至少明白一点,他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她的存在了,可她也明白,万事不能得寸进尺。 于是,在临近12点的时候,她弱弱的说着,“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傅司凌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 宋臻浅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舍的,慢吞吞的往大门口移动。 “不用回去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住。” 瞬间,宋臻浅的眼眸中,闪动着如星星一般灿烂的目光。 “住客房!” “哦!”有点失落,但比起回去,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呆在这里,比你一个人要安全。” 她点头。 “叫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到时候来帮你收尸而已……”傅司凌气急的大吼。 宋臻浅猛点头。 她没有想太多啊。 就是高兴到,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而已。 “你……”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气呼呼的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然后重重的上锁! 该死的,遇到欧遥,世界全部都变了! 宋臻浅站在客厅看着傅司凌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开怀。 貌似,她真的,再一次的融入了,傅司凌的世界! 真好。 她走进他旁边的那间客房。 她睡在了傅司凌的旁边,尽管不是一张床,但她,住在了他的家中。 前一秒还要杀她的男人,现在,已经可以那么平和的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 辗转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左右翻滚。 好想好想大声的吼一句:傅司凌,我爱你! 好像告诉全世界,她这一刻,好幸福,好幸福…… …… 维也纳庄园。 奥地利和中国的时差是6个小时。 所以,现在的维也纳,天刚刚黑而已。 庄园大厅,吴翔无聊的不停按着电视台节目,总觉得少了欧遥的存在,这里就空荡了很多很多。 换了一圈的电视台,确实没发现什么好看的,他起身,关掉电视,走向2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自从欧遥走了之后,连秦哥也不太在庄园内活动了。每天都只是呆在自己的那个房间,到底有什么乐趣。 当然,吴翔这个单细胞动物,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的。 …… 秦远修的卧室。 贺梓晋在他的房间内。 两个人站在外阳台上,抽烟。 一明一暗的烟支在夜晚,静静的燃烧。 “查到了吗?”秦远修熄灭最后的烟蒂,走进卧室,随口问道。 贺梓晋也熄灭烟蒂,跟着走了进去。 秦远修倒了两杯红酒,一人一杯。 两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抿着酒。 “还没。”贺梓晋摇头。 “你真怀疑阿仇?” “我不仅仅只是想要证实我的清白。”贺梓晋很认真的说着。 “说说你都在怀疑什么?” “从那天你让辛仇去追法克斯开始。” “嗯?”秦远修扬眉。 “辛仇的技术和法克斯比起来,谁更甚一些?” 秦远修想了想,“阿仇。” “但那天,辛仇是不是对你说,他追不上法克斯。” 秦远修抿唇,点头。 “这是第一个疑点。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认为,法克斯确实因为太气,气得完全不管死活。”贺梓晋说道。 秦远修看着他,当时,他也这么认为。 “第二点,我们都到达指定点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只有辛仇上过直升飞机。你记不记得辛仇很喜欢玩模型,对于机械方面的东西,他的兴趣爱好特别浓厚,所以,以他的身手,在直升飞机上动手脚,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秦远修没有说话。 “飞机出了事故之后,第一个安全的是辛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得这么好,不过,我不太相信那只是巧合。而且,自从那天我送欧遥离开后,我就真的开始怀疑,辛仇的嫌疑,越来越大。” “什么意思?” “这原本是你拿给我让我给欧遥的黑卡。” 秦远修蹙眉,“怎么还在你的手上。” “不是在我的手上,而是我无意中在辛仇的衣服里面找到的。也就意味着,我给欧遥那张卡,是假的。我让人查过了,这张卡才是能够打开你在龙腾酒店的套房。” “你的意思是,辛仇掉了包?” “嗯。”贺梓晋点头。 秦远修捏紧了手指。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辛仇和特种兵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并不是特种兵的人,也就不是所谓的卧底。”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没有查到。”贺梓晋耸肩。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消息。” 贺梓晋看着秦远修。 “阿仇加入‘狼都’的时候,22岁,那个时候是另外一个帮派的二把手,不过那个帮派很小,对于他的身手来说,绝对是屈就了。我曾经几次接触过他,他都拒绝。后来,是他突然找到我,自愿加入。听说加入不久,那个帮派就被灭了,老大被人杀了之后,一截一截的扔进了大海里。” “你从来都没关心过,你身边的兄弟加入的目的吗?” “我只欣赏有能力的人,至于其他,我可以不在乎。” “真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好是歹。” “曾经是好,但是现在,我不确定。”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贺梓晋只是摇头,“总会露出马脚的,不急。” 秦远修没再多说什么,一口气干掉了手中的红酒。 “要不要把这张卡换回来?”贺梓晋拿着那张黑卡,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用了,她不会需要的。” “但是我给她的时候,她放进了包里。” “这只是人的一个求生本能而已。就如,我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她也收下了一样。实际上,对她而言,那只是她生存下去的本钱而已,和其他感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贺梓晋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其实,他恍惚有些觉得,欧遥对秦远修,并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毫不在乎。 如果真的毫不在乎,她在离开的时候,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我先出去了。”贺梓晋起身。 “法克斯怎么样了?” “听说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明心这段时间身体倒是有些不太好,好像说是,感冒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应该不存在。” “好了,你回去吧。”秦远修点了点头,说道。 贺梓晋拉开房门。 回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很强,却也很,孤独! …… 宋臻浅从傅司凌的家中醒来。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想要小心翼翼的为他准备早饭,当她走出客房时,就看到傅司凌已经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门了。 她有些纳闷,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傅正伟昨晚上说的事情,连忙上期拉住他,“你是要去相亲吗?” 傅司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定要去相亲啊,不去行不行?” “不行。”他冷漠的回答。 “傅司凌,你不是说过,会试着接受我吗?”一个晚上,就变卦了吗?!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 “我只是去相亲,不是去成亲。”对于她表露出来的情绪,他有些不忍的解释。 “相好亲,不就是准备成亲的吗?” “我只是去做做样子而已,你总不会想让我爸每天都出现在我家一次,每天都经历一次昨晚的惊心动魄才甘心吧!”他受不了的吼着。 宋臻浅似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那你答应我,不许看上那些女人。” 傅司凌轻轻的点了点头。 每天都被你缠着,哪里有时间看上其他别个谁啊! “就算是长得漂亮的也不行。” 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比你还漂亮。 “身材好也不行。”她补充。 男人都好色。 傅司凌的眉头无语的动了动,“我会带钥匙,不管谁敲门,都不能开门,知道吗?” “知道。” “在家自己解决午饭。” “你中午都不回来吗?” “我爸爸一口气给我安排了4个,我也得有时间回来才行。”说起,就窝着一肚子气。 “哦。”宋臻浅点头。 有点不爽。 那死老头! “走了。” “早点回家。” 傅司凌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 这种感觉,真像是老婆送老公上班一样。 心里美极了! …… 确如傅司凌说的那样,他是下午3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就烦躁的把西装外套脱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极度不悦。 宋臻浅讨好的又是倒茶又是送水,就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赶了出去。 傅司凌接过宋臻浅的茶,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严肃的问道,“女人是不是都是千奇百怪的?” “今天相亲不愉快。” “第一个,空姐。” “那不错啊。”宋臻浅坐在他的旁边,评论。 “长得还行,人也很高。只是,她一直摆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半天不说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看不上我。” “对了!”宋臻浅点头。 必须打消他对这个外貌出色的女人的想法。 “第二个,老师。” “挺好,今后子女的教育问题,解决了。” “她一副把我当成他学生的模样,不停的在我面前说大道理,我懂得比她还少吗?” “教师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宋臻浅连忙接嘴。 傅司凌很是赞同的点头。 “第三个,公务员。” “国家饭碗,工作稳定。” “但我实在不敢恭维她的长相,那龅牙小眼,一笑,嘴巴特大,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我真怀疑,她看不看得清楚我的模样。”傅司凌像个小男孩一样的吐槽。 宋臻浅只是暗自窃喜。 “最后一个,90后。” “那你赚到了。”宋臻浅阴阳怪气的说道。 “赚到?90后的思维你跟得上吗?他们的火星文你看得懂吗?一个下午都在我耳边叽叽咋咋,说什么90后都是被折翼的天使……”傅司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宋臻浅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好。 “别生气了,反正都是相着玩的,好坏也就当人生过客而已。” 傅司凌看着宋臻浅,“你说那女人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那女人说的是谁,宋臻浅清楚得很。 她拉着他的手,“你不要一直用偏执的目光去看待你的家人,昨天我也听到你和你父亲的对话了,老一辈的人肯定也会有做错的地方,但你不要质疑他们对你的好。他们只是觉得,他为你选的人生,更加顺畅而已。” “你不是很讨厌我爸爸吗?还为他说话。” “一码归一码,我讨厌他是因为他要追杀我,并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而且像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人,很渴望父爱母爱神马的,所以傅司凌,你不要不满足啊。”宋臻浅很认真的说着。 “我没有不满足,只是不是很痛快而已。”傅司凌别扭的说着。 “还说没有。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像个小老头。好了,不要生气了,一天之内见了这么多美女也算够意思了,在部队中,应该不常见吧!”宋臻浅打趣。 傅司凌白了她一眼。 “你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家,什么人都见不到,难受死了。” “那你出去走走试试,小心你的小脑袋,瞬间开成太阳花。” “你就诅咒我!” “我说的事实。” “你……算了,我懒得搭理,看我的电视。”宋臻浅转过身,打开电视,抱着抱枕,无聊的转台。 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一个历史文化节目上。 她看着主持人介绍说道,“前不久有人匿名给S市博物馆送来历史文物,经过考古专家的鉴定,为汉唐时期出土的珍贵文物,至于具体哪个朝代,还待考古专家鉴定,在此,我代表S市博物馆感谢这位匿名的朋友。” 然后画面,切入到那些文物中。 宋臻浅看得很清楚,那些文物,绝对是上次秦远修和那几个沙特阿拉伯人一起去盗的,没想到,秦远修真的无条件的送给了国家。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秦远修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对这些感兴趣?”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问道。 “没,随便看看。”她有些慌张的换台。 至于那一刻,她为什么有些心虚,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她一起经历生死的男人而已,在那个沙漠上,那个古墓中…… 人的感情,有时候坚固得牢不可摧,有时候,似乎又是最脆弱的存在。 “等会儿晚上你不用准备饭菜了,我叫外卖。” “为什么?”她很喜欢做饭好不好。 “你听我的就行。”诚心不想打击她。 但她却以为,他存心不想告诉她。 不过现在的她,没那么大胆子,所谓寄人篱下,当然得听主人的安排。 吃过晚饭之后,因为宋臻浅并没有带任何行李,所以今晚她的洗澡换衣服成了一个问题,她可以不换外套,但是贴身衣服必须得换,昨晚因为不敢要求,所以将就了一晚上,但是今晚,实在坚持不行了。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傅司凌,其实她也可以自己偷偷的跑出去,反正前段时间,她每晚都出现在他家门口,也没人追杀过她,现在这么一次,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但是傅司凌,坚决否定了她的想法。 甚至这一天,他连窗帘也不让她打开。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担心她得要命了,却还是摆出一副,这么清高的模样! 所以,有时候清高并不是代表看不上,而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而已。 当然,她打死也不会给告诉他,在他心中还算可以的空姐,或许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已。 “我去帮你买。”这句话,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宋臻浅嘴角一笑,她就知道,这个别扭的大男人,对她好得不行! “我的三围你应该知道吧,比以前的宋臻浅大了一号。OK,我不提宋臻浅三个字。”宋臻浅看他脸色不对,连忙改口。“然后,女人总有那么几天,需要好朋友陪着过,你应该知道,好朋友是什么东西吧?” 傅司凌的脸,猛地一下红了,连耳朵都开始泛红。 宋臻浅暗自窃笑,脸上表现得一本正经,“小司,我要棉柔的哦。” 棉柔?! 傅司凌怒火冲天的走出家门,他有种感觉,那个女人存心在让他难堪! 小区里面本就有超市,但是他没去,因为他不想被一个小区的人撞见他帮女人买内衣,还有,卫生棉! 这样,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开着车,去了离家很远的一个百货超市。 当他走进内衣店时,实在是被内衣店里面热情的导购小姐吵得头大,以至于,他最后买了些什么类型的他完全没看,匆匆忙忙的买了好几套,然后跑去买那女人的“好朋友”! 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卖卫生棉的是一个中年欧巴桑,看着他不停徘徊在那个地方挑选着所谓的棉柔时,脸色一直不太友好,还时不时的和旁边另外一个欧巴桑讨论起来,偶尔飘过一两句,还被他隐约听到变态特别多之类的话! 他真是,恨不得杀人。 恶狠狠的一口气买了一大摞,管他是棉柔不棉柔,她爱用不用! 买倒是买了,结账的时候,又被旁边那些女人看成了变态,他真是怒了,一声大吼,“你们家的老公不给你买,那是因为你没地位!” 吼完,拿着那一大堆卫生棉和内衣,瞬间消失在超市,剩下一堆人,莫名其妙,陷入石化中! 傅司凌一口气走进自己的小车,因为太在意其他,并没有注意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人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了好久,才拿起电话,“目标买了很多女性用品,现在离开。” …… 回家时,宋臻浅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看一些无聊的娱乐节目,偶尔会看一些泡沫爱情剧,但其实都兴趣不大。 听到大门的声音,蹦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站在玄关处,为他准备好脱鞋,等着他回来。 傅司凌一打开大门,看着宋臻浅的时候,就把手中那一大包东西,愤怒的扔给了她,脸色很不好,估计,受了很多气。 宋臻浅觉得此刻的傅司凌很好笑,她控制住笑意,依然讨好的拉着他的手臂,“谢谢你了,傅大帅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帅的好男人。” “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傅司凌才不理睬,只是斜眼瞄着她手中那一大包东西。 “是,傅队长!” 宋臻浅连忙说道。 然后把所有东西放在沙发上,一个一个清点。 “报告。” “说。” “一共有18袋,其中7袋是网面,11袋是棉柔。” “可以用多久?” “大概3个月。” 那还行。 傅司凌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 宋臻浅看着傅司凌得意的笑,转眸看着那包内衣,才一打开,就差点喷鼻血。 豹纹,丁字裤,情趣内衣…… 她整个人仿若打击过度的微张着嘴拿起那些性感到爆的内衣,这、这、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她转头看着傅司凌。 傅司凌刚刚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他眉头一动一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 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导购员把内衣袋子递给他是,那意味深长的笑了。 “傅、傅司、凌,你是不是想……”如果想,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她也还是可以穿给他看的。 “你别做梦了!这些我拿来送给章佳佳的。她快过生了,吵着要豹纹的……”说着,他一把抢过来,胡乱的揉进内衣袋子里面,准备销毁“赃物”。 “不要!”宋臻浅一把又夺了回来。“我死都不会让你把这个送给章佳佳。” “为什么?” “你不知道男人送内衣给女人暗示着什么吗?” 傅司凌眉头一抬。 “反正,你休想把送给我的东西,再送给别人!”宋臻浅气呼呼的说着,抱着那一堆东西,跑进了客房。 傅司凌看着她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心情很好的扬起了嘴唇,越来越觉得,欧遥和他原来印象的不一样了,甚至有时候,真的会有宋臻浅才会有的小动作,那些小动作一点都不做作,很自然很自然的表露出来…… 只不过,灵魂穿越的说话,真的存在吗? 每个人的磁场不同,会不会在特定的时期,某两个人的磁场突然吻合,然后阴错阳差的,发生了那种奇妙的事情…… 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很多科学还无法解释的事情,而欧遥发生的事情,就是现在科学还没有到达的地步?! 算了。 他摇着头,不想去多想。 不管她还是不是宋臻浅,现在,他都已经完全接受了她不是吗? 何必,还去纠结那些苦恼的事情! …… 宋臻浅洗完澡,穿上那超性感的内衣,站在浴室中,脸上有些发红。 傅司凌居然会买这种,这么暴露…… 她不得不承认,欧遥的身材很好,该有的地方很有,该没有地方,一点赘肉都没有,加之前段时间她去基地训练后,身体看上去也非常紧实,当然,绝对没有练到有肌肉的地步,反而,弹性十足! 这个女人,明显就是一个狐狸精。 她作为女人,作为现在拥有这具身体的主人,看着这具完美的女性身体时,都忍不住喷鼻血,要是让其他男人看到…… 秦魔鬼怎么会对着这具身体,坐怀不乱那么多年呢?又不是不行,那晚上她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过。 算了,反正秦魔鬼的思想,她也猜不透。 面上套了一件傅司凌的长体恤,直接盖过了她的膝盖,当睡衣穿了。 吹干头发,走出房间,躺在大床上。 心里一直想着,傅司凌到底要过多久,才会主动敲响她的门呢? 每晚她可都是没有锁门的哦! 真想出去在门上把这句话贴上! …… 翌日。 一早。 她起床煮早饭。 貌似除了早饭,傅司凌不爱吃她做的其他东西。 她做午饭是有点差强人意,但也不能这么直白的打击她吧! 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她碎碎念着,开始淘米。 感觉房门外好像有人敲门。 宋臻浅停了一下,把米放下,擦了擦手走出来。 傅司凌似乎也被门铃声吵醒,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心情极度不悦的看着大门。 平时在部队,没有人有时候睡懒觉,所以她不知道,原来傅司凌有这么大的起床气。 敲门的声音突然停止。 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纳闷,傅司凌准备透过猫眼看看外面是谁时,突然听到一声闷响。 两个人猛地紧张起来,这种声音,他们听得太多了。 用消声管型特意减低了子弹迸发的声音,在出行任务的时候,特别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时,经常会用到的“微声手枪”! 傅司凌一把抱住宋臻浅,两个人滚落在沙发后面。 下一秒,防盗门被人推开,通过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进来了四个人。 傅司凌警惕的看着那些人的脚步,和宋臻浅紧紧的靠在一起。 四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傅司凌和宋臻浅对视,用眼神在交流,他用口型竖着,一、二、三…… 第三声的时候,他的脚往前一伸,一个男人被他一脚绊倒,其他三个人瞬间把目标转移过来。 宋臻浅从沙发里蹦出来,抓住一个男人手中的手枪,一个用力摔跤,那个男人从她身上翻了一面,重重的倒在地上。 后面的那两个男人准备开枪,被傅司凌一脚踢掉手中的手枪,所有人,开始陷入激烈的格斗中。 傅司凌的身手很好,在部队中,甚至无人能敌。 宋臻浅的身手也不错,虽然身体换了人,但在基地训练那半年,绝对不是白搭,他们两个,默契的合作,像是回到以前,两个人一起出行任务时,也被人这么围困过,也是这样,两个人赤手空拳,解决了比他们多一半的对手。 没过多久,四个人,被他们双双干掉。 傅司凌和宋臻浅喘着大气,彼此看着彼此,当然免不了,彼此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傅司凌第一次感觉到,欧遥身上,那和宋臻浅如出一辙的身手以及以前他们之间默契十足的配合。 如果真的是模仿,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 灵魂真的存在吗? 他的疑惑还没来得及思考,家里突然走进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的谁,而是他的父亲傅正伟,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看着躺在地上的4个人,眼眸都没有抬一下,冷漠无比。 宋臻浅看着傅正伟,不自觉的有些心虚。 傅司凌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在了他的身后。 “傅司凌,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傅正伟强烈的声音,无比严肃的说着。 “清楚得很。”傅司凌也丝毫都不示弱。 “很好,我对你这么多的训练和教育都是白费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国际要犯,触犯军法,触犯军规,你是不是也想落得欧远的下场!” “欧远?你最好别再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因为你,真的不配!”傅司凌冷冷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派欧远去接近秦远修其实只是因为,当时欧远是我在部队中最大的竞争者,说什么是贺梓晋推荐,实际上,你在从中施加了压力吧!” “闭嘴!”傅正伟整个人气得爆炸。 他狠狠地看着傅司凌,“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原因,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同样,我做的一切我自己也清楚得很,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傅司凌,你是疯了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到现在的地步,你是准备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吗?!” “我从来都不稀罕!” “你……” “反正,你也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儿子,还有傅司章不是吗?我都纳闷了,为什么你不把他送去部队,他倒是可以安心的上大学,安心的出生社会后,找自己喜欢的工作,而我,却像一个傀儡样,每天都要受你摆布!” “你有今天的成就,就应该感谢我,而不是质问我,为什么我要对你这样!”傅正伟始终认为,他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对的。 不容许任何一点点质疑! 傅司凌突然笑了,讽刺的笑了,“估计这辈子,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永远都不可能安静地坐在一起,像其他家的父子一样,平和的下一场棋。” “我没有那么多闲时间,和你下什么棋。”傅正伟冷眼看着他们,“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后面那个女人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你升职。特种兵小队长,你当得够久了……” “如果我说,不呢?!”傅司凌一字一句,冷漠的回复。 傅正伟眉头倏然皱得很紧。 “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不干,就这么简单!你完全可以像毁了欧远一样毁了我,说什么我已经不忠诚,已经加入了‘狼都’这个,目前为止最威胁我们地位的黑帮。” “傅司凌,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是,就算死,也行。”他冷漠无比。 就算死,他也不可能把欧遥交给他父亲的手上,永远不可能! “你是故意想要气死我的吗?”傅正伟气得跺脚。 “如果任何时候你不那么霸道,不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你就不会被气成这样。爸,活到这么大,除了口上对你不敬之外,我从来没有违背你任何一个要求,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意思!” “尊重你的意思,就是放了你手中这个国际要犯?” “除了放了她,还得让她恢复自由之身,她不是什么国际要犯,从来都不是,她只是简答的一个女人,一个有一天,我会娶的女人!” “不可能!犯人就是犯人,永远都脱不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你可以的。”傅司凌冷冷的说道,“什么事情,你不可以呢?特种兵都可以被你说成共犯,还有什么,不可以?” “傅司凌!”傅正伟真的是被气死了! 他整个人青筋暴露,手指捏的很急,让若随手都有可能一拳打死他们。 “没关系,你不这么做也行!我马上就会带着欧遥出去,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欧遥现在的关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儿子,和国际要犯在一起,你的地位会被威胁,甚至于,到时候舆论大了,你还得停职……” “傅司凌,这么做,你到底为了什么?区区一个女人,何必呢?大千世界,难道还找不大一个安家的女人吗?”他开始换一种方式,苦口婆心。 “我不是你,没有那么滥情,可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的感情很简单,认定了,就这么认定了,再也不必改变!”但是,他一点都不领情。 他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 宋臻浅站在他后面,她看不到他说话时的表情,但是他感觉到他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出的坚决。 她在他身后,轻轻的说着,“我也是。” 三个字,让他整个身体突然愣了一秒,一秒之后,他嘴角挂起一抹笑容,一抹真心的笑容,他转头,当着他父亲的面,重重的吻了下去。 宋臻浅一愣,她的余光可以看到傅正伟此刻铁青着脸的模样,她缓缓闭上眼睛,回应他的热情。 不知道多久,仿若整个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那4个倒在地上昏迷的人也不存在了一般,那个气得发抖的年迈老人也被自动忽略了般,他们两人,忘情的深吻。 直到,彼此气喘吁吁。 他放开她,轻轻的擦着她红润的嘴唇,“相信我,我会娶你。” “嗯!”宋臻浅重重的点头。 这算是求婚吗? 反正,她当是了! 所以那一刻,她整个人开始飘飘然…… “傅司凌,最好不要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 傅司凌突然笑了,“不怕,对于那个老头而言,没有什么比他名誉更重要,只要我们把结了婚,他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 “嗯。”她点头,很幸福的模样。 他把她抱进自己的怀抱里,现在这一刻,他开始赌,赌他父亲,不会插手不管,他自己的声誉! 果然,第二天,各大中心收到消息,解除欧遥的暗杀通缉令。 对暗杀,本来也并没有对外公布过,想要磨灭这一消息,以傅正伟今日今天完全可以一手遮天的地位,在S市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仅仅是一天之差,欧遥从国际通缉犯,瞬间就变成了合法公民,权力在这个社会,真的可怕到一般的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后来,傅正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住处。 两个人也幸福的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也觉得该是结婚的时候了。 就怕不结婚,傅老头一个变卦,难免发生意外。 …… 这两天,宋臻浅心情很毛躁。 原因只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男人却不愿意碰她! 傅司凌那个男人传统得很很,非要等到结婚之后。 他老是说,结婚之后再做,不晚。 是不晚,但结婚之前做,也不会早吧! 他三十岁了,三十岁了耶! 又不是还在谈小恋爱的纯情年代! 当然,她永远都没有想到,傅司凌是一直在排斥她不是处女的身份,特别是,她还是和那个,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上过床! 每次一想到此,他所有的欲望,就会瞬间崩溃。 傅司凌怒火十足,该死的秦远修,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他世界里,肆意的破坏他的东西! …… 这天。 傅司凌带着宋臻浅回去。 回他家的军区大院。 宋臻浅还是有些虚的,必定每次和傅司凌的父亲,都没有平静过,而且上次还因为她,逼得傅司凌这么去气他,那个老头子,肯定是恨死她了! 但为了以后的幸福,她还是认了。 硬着头皮,走进了他家。 那是第一次,认识了傅司章,比傅司凌小8岁的,22岁的弟弟。 和傅司凌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像爸爸。只是傅司章的脸上,略显稚嫩。 那个章姓女士很是热情的迎接他们,对着宋臻浅更是嘘寒问暖的,热情得很。 章姓女士是殷勤得虚假了点,但也不至于,遭来傅司凌的冷眼吧,她拉了拉傅司凌,示意他不要如此,现在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 傅司凌在用眼神嘲笑她,嘲笑她还没有过门,就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宋臻浅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有时候,很多时候,傅司凌也有他少爷的脾气,爱作弄人,也是其中之一。 “我爸呢?”傅司凌不再逗宋臻浅,搂着她的肩,随意的问道。 “在书房。” “我去找他。” “小司。”章姓女士突然叫住他。 傅司凌有些不耐烦看着她。 “你爸年龄大了,前几天查出了高血压,你别去气他了。” “不需要你管!”恶气冲冲的,直接甩手走人。 宋臻浅看到章姓女士眼中难掩的泪花。 其实,何必把脾气都出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三章 不相信他 宋臻浅看着傅司凌的背影,连忙转头对着章姓女士说着,“章阿姨,你别去计较小司,他就是这样,没有心的。” “我知道。”章姓女士尴尬的笑了笑。 “不需要你好心,我哥是怎么想的,我们大家都明白得很。”傅司章突然说道,整个人脸上,都散发着不友好的气息。 傅司凌和傅司章关系不好,理所当然,傅司章不会给她好脸色,她也难得计较,对于傅司章的话直接过滤。 她拉着章姓女士的手,“阿姨,今天回来,我和小司是想通知大家,我们准备结婚了。” “结婚?”章姓女士有些吃惊,遂又平和的笑了笑,“你看前段时间,老傅还在说给小司介绍女朋友,还让我安排相亲,我就说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他都看不上,原来还是声声念念的把你记着。小司也不小了,也该是结婚的时候,小司的母亲要是泉下有知,也算是安息了。小遥你放心,婚礼的事情,阿姨绝对会给你安排妥当。” “谢谢阿姨。” “对了,说了那么久的话,阿姨给你削个苹果吃。” “嗯。”宋臻浅点头。 那个圈在沙发上的傅司章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完全不待见她的模样,而那个章佳佳,也出奇的,今天没有出现。 半个小时后,傅司凌从傅正伟的书房中出来,一派轻松的模样,他对宋臻浅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事情基本搞定。 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真的,要结婚了! 感觉,好不真实。 又觉得,好幸福! 他们从傅家军区大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S市的夜晚,很漂亮。 他们把车停在公路边,然后手牵着手,走在滨江路上。 滨江路边很多情侣经过,晚上的风有点大,她有些冷。 傅司凌把她搂进他的怀抱里,相拥着一起感受着夜晚难得的美景。 “今天和你爸爸都谈了什么?”两个人坐在一个座椅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真的就像热恋的情侣一般,难舍难分。 “就是我们结婚的事。” “他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嗯。” “有条件没有?” “让我结完婚,立马去部队。” “为什么?”宋臻浅不爽的坐直身体看着她,“我们的新婚呢?!” “嫁给军人就是这样,你以为军嫂有这么好当吗?” “可是,我们总得洞完房吧!”宋臻浅眼巴巴的望着她。 路灯下,她的眼眸真是该死的漂亮得很。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怎么脑袋瓜里面,都是那些色情画面呢?” “因为你长得就诱人。” “胡说!” “事实如此!”宋臻浅肯定道。 “我可是大老爷们。” “大老爷们还不是有性感的时候。大老爷们还会哭呢!”宋臻浅突然邪恶的说道。 傅司凌整个人猛地尴尬无比。 他是不是什么时候,被她撞见过! 该死的,他越发觉得,面前的欧遥,和曾经已经模糊身影的宋臻浅,越来越重合…… 两个人在滨江路呆了很久,才手挽着手离开。 傅司凌开着车经过一个大酒店门口时,宋臻浅的眼眸突然愣了一秒。 龙腾大酒店。 这个酒店,和秦远修是什么关系。 貌似她第一次和秦远修回到中国时,就是住的这个酒店。 这个酒店,一定藏有秦远修的,猫腻! 她收回视线。 她现在到底还在想什么啊?! 那个男人都已经和她的世界毫无关系了,顶多和她未来夫君还有交集,她这么关心做什么。 …… 自从傅司凌要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傅司凌的朋友就开始轮番的请傅司凌吃饭,每晚傅司凌都会应酬到大半夜才会回来,当然,宋臻浅也会跟着一起去,偶尔还会被傅司凌的朋友占点嘴上便宜。 不过那些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傅司凌只是严肃的警告过两次然后无效之后,也就随着那些人胡闹。 今晚,又过了凌晨了。 傅司凌这些朋友,到底是想折腾哪样啊?! 她可是困得受不了了。 她走出里面烟雾萦绕,空气浑浊的包房,走向公共洗手间,上厕所。 女士厕所已满。 她刚刚喝了些酒,有些憋不住,就直接冲进了男厕所,反正这里的厕所都是一个一个的包间,也不担心被人偷看。 刚刚坐在马桶上,就听到了旁边包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骏,你还行吧。” “嗯,还行,妈的,本来想要把小司灌醉,倒是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你还不知道小司的酒量吗,说出来得吓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以后铁定不往枪口上撞了。”严骏认命地说着,“对了承扬,傅司凌昨天大半夜的拉着你,你两个人在一边说什么悄悄话啊?” “你昨晚不是也喝醉了吗?还记得?” “醉酒人清醒?!快说,他那个闷葫芦,在像你讨什么经!”严骏突然很感兴趣的问道。 “还不就男人的那点事儿。”欧承扬淡淡的说着。 “说清楚点。” “你怎么那么八卦啊,不去做八卦记者,都委屈了你的口才。” “欧承扬,你不要转移话题。”严骏声音有些大。 “我是律师,知道有些私隐是不能说的,说了是要犯法的。所以你如果想要知道,就去问小司自己吧。” “你……”严骏的性格就是那样,不刨根问底,决不罢休! “上完厕所就快出去,他们还等着我们。”欧承扬催促。 “你不说我昨天也听到了。小司那男人,不就是有心里洁癖吗,而刚好,那个宋小茜还是欧小遥哦,又正好不是处女,他在咨询怎么调整自己心里的情绪而已。” “哟,你昨晚倒是在装醉啊!” “我说了那是酒醉心明白,真正喝醉了,心里就特别的明堂。你学过心理学,最后有什么高招传授没有?我倒是没这方面的顾虑,女人对我而言,只分两种,一是可以结婚的,目前没有遇到。二是玩玩的,现在一大把。我只是怕到时候遇到可以结婚的,她倒嫌弃我曾经玩得太多,也知乎我两招,以便以后应付。”严骏打趣的说道。 “得了,就你那熊样,估计没有女人愿意你和结婚,所以没这方面的顾虑。”欧承扬说道,“况且了,小司的情况也不完全是你说那样。如果哪一天你和你的死对头共同用过一个女人,你还爱着那个女人,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狠狠的操了!” “种马,没什么可交流事儿。”欧承扬的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快点,小司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行了,反正也吐不出来了,走吧走吧!” 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宋臻浅坐在马桶边,手不自觉地用力的捏在一起,甚至指甲都陷进了她的手心中,那一刻,她却仿若不知痛一般。 她一直以为,傅司凌只是有些传统而已。 她真的没有想过,他还在意这些,她一直以为,他没有这么肤浅的。 原来男人,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是,怎么办? 她真的和秦远修有一次。 虽然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抗。 但真真切切,她感受到痛,感受到他的身体,强有力的在她的身体内…… 她摇着头,不想去回忆那一次。 在她心中,她一度认为是恶梦的夜晚。 她咬着唇,从厕所里面出来。 傅司凌这么在乎她的第一次,她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层薄薄的膜,就是在她刚刚清醒的那一秒,真的丢失的…… 走进包房。 傅司凌还在和其他人拼酒。 这几晚上,最安静的莫过于章佳佳。 她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但是,她不同情。 现在,她也成了那个安静的角色,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觉得有些委屈而已。 明明一切都不是自愿,但每次,都会被这些不自愿,影响到她的幸福。 幸福就差0。01秒的距离,有这么难跨过吗?! 她该是装作不知道,默默的等着他们的新婚之夜,还是找个时候,好好和傅司凌谈一下,至少她要告诉他,她只和秦远修有半次,而且她真的不是心甘情愿! 这样,他的情感上,会不会容易接受些?! 接近凌晨2点。 所有人才渐渐散去,宋臻浅扶着傅司凌坐上出租车,连续几天的喝酒,让他整个人也有些吃不消了,一倒在出租车上,就闭上了眼睛。 车子开得很快。 出租车为了节约时间多赚些钱,总是开得很迅速。 她一直转头看着傅司凌,看着他眉头深锁,有些难受的模样。 她帮他解开他衣领上那两颗扣子,让他的脖子处没有那么紧,容易顺气。 她的手准备离开时,他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 他听到他口中呢喃着,“浅浅,浅浅……” 她忍不住,答应了一声。 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言自语的说道,“浅浅,我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 …… 新娘,不是你…… 声音中,满是绝望的味道。 傅司凌,你愿意娶我,到底是真心的吗? 还是说。 其实。 你只是,随口说说。 你只是,迫不得已。 她抿着唇,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棱角分明,无比英俊的脸颊,然后,久久的停留在他薄厚适当的嘴唇上。 她喜欢他吻她。 用这张,温暖的嘴唇。 她喜欢靠在他宽广的肩膀上,感受他给他的坚定。 可是,一切,都是我做得太激进了吗? 让你,那么为难。 她突然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着一点一点抚平他眉目间的皱褶。 以后,不这么逼你了,你不要这么难受。 …… 翌日。 太阳高照。 傅司凌揉揉有些疼的太阳穴,透过窗帘看着外面反衬着的亮光,有些甚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在地板上,微风吹拂着,变换着模样。 他有些慢动作的收回视线,挣扎着起床。 这几天都是这样喝酒,再好的酒量,也敌不过所有人的攻势,昨晚,终于还是败下阵营,醉得一塌糊涂。 甚至已经记不得昨晚到底怎么回家的,有没有做什么特别失态的事情?应该没有吐得到处都是吧。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件,虽然有些臭,不过没有脏东西,应该没有太出糗。 想着,从衣橱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一身就清爽了。 他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欧遥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厨房进进出出,注意到他时,眼眸中瞬间就如放了星星一般的璀璨,狗腿一般讨好的跑过来,“傅司凌,昨晚喝得这么醉,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已经睡醒了。” “哦,你头发还在滴水,我帮你找干毛巾擦干净。”说着,快速的消失在他面前,又快速的出现,“你坐在沙发上。” 傅司凌皱了皱眉头,还是照办。 宋臻浅很认真的帮他擦拭着寸头,“饿了没?” “嗯。” “我刚刚熬了绿豆粥,醒酒的。” “好。” “傅司凌,要不,我们不要这么急着结婚吧。”她说,口气很轻。 傅司凌一把扯掉她的毛巾,眼神中瞬间就散发出凌厉的目光,“你在耍什么花样?!” “没有。”宋臻浅连忙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急。” “是不是玩够了?”傅司凌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割着她的整个全身。 “我没有玩你。” “那你为什么突然不想结婚?!欧遥,你到底在想什么!”傅司凌口气很大,脸上的表情何其狰狞。 “昨晚,我听到欧承扬和严骏的谈话了。”宋臻浅垂下眼眸。 她其实不想说的。 但是,她有真的很想澄清。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傅司凌眼眸一深。 “他们说……”宋臻浅咬唇。 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嗯?”傅司凌眉头一抬。 “他们说,你有处女情结。”宋臻浅直直的看着他,狠狠的咬着唇。 傅司凌突然愣住了。 整个人,变得有些尴尬。 他抿紧唇,回视着她的目光。 “而且,昨晚一个晚上你一直叫浅浅的名字。虽然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口口念念的人是她,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为难。”宋臻浅说道,“没关系的,你爸爸不会出尔反尔,我现在没有危险。” 傅司凌突然一把把她拉入她的怀抱里,狠狠的抱着她纤细的身体,“不是说,你就是宋臻浅吗?还在吃醋?” 他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口中吐出的气息,让她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怕你为难,你不用为了我压抑自己的情绪,我相信,给我多一点时间,你一定不会接受灵魂穿越的,那个时候,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宋臻浅急忙解释。 “我没有难受。”他抱紧她,“我承认,我真的有处女情结。那是因为,小的时候,我父亲不检点的作风曾经被我撞到过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档子事儿很脏,就想着,以后一定得找一个干净清白的姑娘做老婆。老实说,第一次见到宋臻浅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干干净净的样子。” “干净吗?”宋臻浅皱眉,“那个时候在部队中,说匍匐前进就匍匐前进,也不管是不是臭水沟,而且每天都拉练,一身都是汗水,哪里干净了?!” “我的干净和你理解的不一样。” 宋臻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问道,“现在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很脏?” “不是。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还无法和我同床是吗?” 傅司凌沉默了一会儿,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那晚上,我吃了药之后,你守在我家门口,秦远修当时在我家,我并没有和他发生任何关系,你会相信吗?”宋臻浅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问他。 傅司凌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真的不是处女,我和秦远修有过一次。” 傅司凌的脸色,在急剧变化。 “但并不是我自愿。我现在说灵魂穿越你肯定还是觉得我有病,但是我还是想要把我重生的原委全部告诉你。当时我被秦远修打了一枪之后,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着秦远修躺在我的身上,我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也跟你现在一样的惊讶,一样的不能相信。”宋臻浅看着他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可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我不得不去相信。” “后来,我就想着该怎么回来。有一次我还回过中国,当时匆匆看过你一眼,恨不得马上就回到你的身边。不过那个时候,我怕秦远修起疑,一直都战战兢兢的在他的日之下存活。阴错阳差的,我被他送去了他专门培训人才的基地。欧遥的体力很差,在那里的半年时间,我才慢慢找回自己当年的身手,也就有了能力从秦远修的地盘上跑回来。” “那次你扔给我的相片,第一次是去叙利亚,当时有秦远修在身边,我没时间逃脱。第二次是去印度,当时和明心一起,就假扮成印度人,然后找了些渠道偷渡回来。回来之后就在你家对面租房子。我知道我直接跑到你面前对你说我是宋臻浅你一定会把我当疯子对待,所以就想着慢慢的接近你,慢慢的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没想到……欧遥的身份这么快就被你戳穿了。应该是你父亲给你提供的信息吧。”宋臻浅突然问道。 傅司凌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听她的故事。 “我从印度偷偷回来之后没多久,秦远修就找到了我。当时我们之间的感情稍微近了一步。但那段时间我怕他对你下毒手,一直都没敢对他怎样。那晚上我中药之后,他看到我那么难受的样子都不愿意让他碰一点点,男人的自尊应该很重要,所以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家。” “本来,我以为秦远修走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没有顾虑的在一起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相信我……当然,换做任何人,都觉得我接近你肯定又目的,必定穿越的说法,太扯淡了,又不是拍电视剧。” 傅司凌皱紧了眉头。 “之后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了。你把我关押在监狱,秦远修一行人来救我和明心。当时你一直不相信我,其实我也真的有点不敢保证我一个人在中国,会不会被乱枪扫射,所以秦远修带走我的那一刻,我没有反抗。不过这次我回到中国,秦远修再也没有阻拦,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一点,我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交集。” “秦远修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傅司凌突然开口问她。 她话的真假度,他突然不想深究了,他实在无法去相信那些所谓的“灵魂重生”,但是,他也不想去怀疑她,所以她说的那些,他就默默的听了就行,但是问的这句话,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他想知道,秦远修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对于傅司凌的提问,宋臻浅突然愣了。 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去想过秦远修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重生后,他一直在她身边,他的出现,就会变得理所当然。 要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臻浅抿了抿唇,“总之,不好对付。” 作为敌对方,这是她的总结。 傅司凌眼眸深了一秒,“在你心中,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宋臻浅一愣。 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貌似,很有。 她皱着眉头,久久,才缓缓的开口,“我现在不恨他了。” “不恨?” “我死的那一秒,最恨的男人就是秦远修。但是现在,好像就不恨了,他也救过我几次,就算扯平了。其实秦远修,不是我当初想象的那么十恶不赦。他们只是有他们的生活方式。喂,你千万别误会,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我不可能会喜欢上杀死我的男人。而且他那个人的性格很差,永远都是一副拒人千里冷漠得很的模样,没人喜欢的。”宋臻浅连忙解释,就怕他误会,“从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前面那些话,他听着一点都不高兴,但是后面那一句,好吧,他可以当做前面什么都没有听到。 “说了那么多,你到底相不相信我说的?”宋臻浅抱着他的脖子,有些撒娇的问道。 “一半一半。” “我说得这么真诚,你还一半一半啊!”有些不满。 “你总得给我一个适应过程吧,什么灵魂穿越,那你对谁说,都得把你当成疯子看待,我能把你当正常人,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傅司凌说的义正言辞。 宋臻浅瘪嘴,没再反驳。 “给我点时间,我……慢慢接受你的身体。”他有些脸红的开口。 宋臻浅连忙点头。 总觉得他们之间,总是隔阂着那么多的磨难! …… 准备拍结婚照了! 宋臻浅很早就起床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要命。 两个人去了市区最好的一家婚纱摄影楼。 化妆师一看到他们两人时,就忍不住的感叹,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还没见哪对新人,有他们这么完美过! 化妆师是个八婆。 宋臻浅心里咒骂。 如果换成是她宋臻浅的皮囊来,那八婆肯定会吐槽说,新娘子长得太寒碜了! 化了一个上午的妆,下去在室内拍摄。 今天拍摄主婚纱。 傅司凌穿着黑色的礼服,她穿着白色的长摆席地婚纱。 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闪亮亮。 摄影师也夸奖说,就算他俩站在一起没有任何表情,也可以照得很完美! 所以,第一天拍得很顺利。 第二天是去郊外拍摄的,一个比较唯美的花棚。 拍了一天,脸都笑烂了。 结束拍摄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傅司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让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宋臻浅不知道那个电话里说了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傅司凌,怎么了?” 傅司凌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 “是不是你老爸……” “不是。” “那怎么了?”宋臻浅奇怪的问道。 傅司凌抿了抿唇,“郑军你还认识不?” “郑副队长?老实说,他一般比较我们喜欢叫他郑队长。”宋臻浅想起那一号人物,有些好笑。 郑军和傅司凌,职位和名字弄反了。 现在的傅司凌,是真的有些相信面前这个欧遥,就是曾经的宋臻浅,只因为他每次无意中说起部队的事情,她都能够非常熟练的搭上话。 但,灵魂穿越…… 好吧,他依然觉得,很扯淡!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那个强奸明心之一的狱警,检查出了艾滋病。” 什么?! 宋臻浅整个人一愣。 她直直的看着傅司凌,“不是说,那4个人都被法克斯杀死了吗?” 她记得,法克斯是这么对明心说的。 傅司凌摇头,“法克斯是来过,不过,并没有真正杀死。有2个,抢救及时,被救了回来。” “那……艾滋病是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之前。之后,没有途径传染。” “会不会是,监狱里面也会发生犯人和犯人之间的苟合?”宋臻浅捏紧手指,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道。 “中国的监狱,不会有。”傅司凌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那么明心……”她带着期待的眼光看着他。 傅司凌抿着唇,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明心,那晚我也会……” “我知道。”傅司凌一把拉住她,仿若在给她力量一般,“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和你呢?”宋臻浅抬眸,狠狠的看着他。 他捏紧手指。 和他,有关系。 那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临时离开,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切都是他的失责,所以现在才会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尽管,那个被强奸的女人,是他们一直想要捉拿的国际要犯。 “艾滋病性传播的几率是不是百分之百?”宋臻浅突然开口。 傅司凌愣了一下,遂点头。 “意思就是明心一定被感染了,是吗?”宋臻浅突然大声的说道,整个人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欧遥,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宋臻浅仿若突然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系,“虽然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女人,曾经很想一枪毙了她,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她被感染艾滋病!” 傅司凌只是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感受,那晚上如果不是因为明心,现在受伤害的人,还有她! 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怎么办,傅司凌?”宋臻浅拉着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觉得,有点慌。 傅司凌遥头。 “艾滋病的症状明显吗?” “最早只是感冒症状,然后会有一段时间潜伏期,一般,并不明显。” “那明心现在知道自己被感染了吗?” 傅司凌只是摇头。 “如果明心真的被感染了,她和法克斯同房后,法克斯是不是也会被传染?” 傅司凌看着她。 “不行,我要去通知他们。”宋臻浅焦急的说着。 “欧遥!”傅司凌一把拉住她,“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特种兵吗?我还能够回到特种兵吗?!”宋臻浅突然有些怒了,“如果不是你,明心怎么可能会被传染!” “你为了那几个国际要犯,来责怪我?!”傅司凌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臂,整个人的脾气,也在瞬间爆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清楚得很!傅司凌,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明心被传染上艾滋病。你是不是现在还在窃喜,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可以干掉‘狼都’两个重要角色,更或者,一个不留心,搞不好秦远修那一行人都被传染了,那你就大丰收了,不是吗?!傅队长!”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着。 傅司凌眉头紧蹙,手上的力度大得吓人。 在她心中,他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吗?! 是,他为了暗杀秦远修抓捕那个男人是吃了些口头,他也承认,经过这么多年的交手,他的实力确实比不上秦远修,但是,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卑鄙。 明心被传染了,他此刻并没有一点点庆幸! 他以前为了逮捕秦远修是用过些极端手段,但他没有冷血残酷到这个地步,会用这种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妈的,他还真的没有这么残忍! 他狠狠的看着她,那种眼神,仿若要杀了她。 宋臻浅抿着唇。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鼻子有些酸。 她低着头,为自己刚刚激动的情绪,觉得难受。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甚至现在,她的情绪都还一直不稳定,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的说道,“对不起,傅司凌。” 她除了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刚刚那些口无遮拦。 那是第一次,她明白“狼都”那些人,在她生命中,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过客。虽然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想发生变化的。 傅司凌放开她的手。 他知道他的力气很大,现在她的手臂,应该红肿一片。 可,这个女人,没有哼一声。 是没有感觉到痛? 还是。 习惯了忍耐。 他突然叹了口气,把她轻轻的抱进怀里,“别想了,事情都发生了。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有错,可我真的没有故意。” 宋臻浅躺在他的怀抱里,默默的点头。 “我会想办法放消息出去让‘狼都’的人知道。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傅司凌放开她,让她看着自己,“不是说过,再也不会和那些人有交集了吗?所以,你不要去管。” 宋臻浅咬着唇,缓缓,点头。 可是。 怎么办?!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不相信他。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四章 拿什么去买单 “龙腾”五星级大酒店。 宋臻浅站在大门口,看着那耸立的大厦以及那磅礴大气的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傅司凌说他会放消息出去。 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没有听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她其实知道,或许他做了。 但是有人,可以把他的消息,全部泯灭。 权力,代表效率! 现在的她,真的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了。 走在金碧辉煌到极尽奢华的大厅,偌大的水晶吊灯高高的悬挂着,透彻的大理石切成的地面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第一次来这家酒店的时候就觉得华美到让人咂舌,这次,貌似又重新装修过了。 她的脚步停在前台,手中一直紧紧的拿着那张黑色的卡片。 贺梓晋说,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拿着这张卡片来这里,会暂时保证她的安全。如果拿着这张卡片,是不是也可以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说真的,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没有过秦远修那些人的电话号码,不是她要不到,而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她把那张黑卡递给前台,“我想消费。” 前台看着那张卡,抬头多看了两眼宋臻浅,连忙打通了经理的电话。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有些发福的男人很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那张尊贵的黑卡,像刚刚那个前台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客气的说道,“您稍等一会儿。” 宋臻浅点了点头。 经理拿着她那张黑卡,快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十分钟之后。 宋臻浅看到那个发福的经理出现在他面前,他把那张卡递给她,“不好意思,小姐,您的卡在这里不能消费,如果要订房间,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可以用现金支付,也可以用银联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宋臻浅怒火的说道。 发福经理不耐其烦的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 宋臻浅眉头一蹙,心情有点不好,“你的意思是,我这张卡,在你这里没用是吗?” 发福经理微笑着点头。 王八蛋! 贺梓晋那个男人存心在耍她吧! 说什么有危险可以去这里?!王八蛋,要是她真有危险出现在这里,不是死得更快! 麻痹的! 宋臻浅气得牙痒痒的!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小姐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询问前台,失陪。”发福经理有礼的离开。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转头看着那几个前台。 前台和那个发福经理一样,脸上带着死人笑,千篇一律! 她恶气冲冲的走出酒店! 让他们去被感染艾滋病,让那群人,一个一个,慢慢被折磨死! 只是! 她的脚步突然停下。 每每一想起明心很有可能被传染,心情就会出奇的烦躁得很。如果她不去确认这个事实,她这辈子,良心上都得不到安宁,铁定会成为心中的疙瘩,一辈子。 她犹豫了一下,打了一个出租车,去了机场。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她就用补办的身份证偷偷的去办理了护照,今天刚好拿到手。加之今天傅司凌有事去部队的空隙,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她就是在以防万一,如果那张黑卡不靠谱,她就会直接飞去维也纳。 所有一切,她早有预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执意要这样。 她甚至很清楚,这样会有多影响她和傅司凌现在岌岌可危的感情。 但是,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这种极端的行为。 到达机场之后,买了飞机票,等候登机。 电话响了几次,都是傅司凌打来的。 她关上静音,没有接。 半个小时之后,她坐在了飞机上,关机的前一秒,她回拨了电话,“傅司凌。” “你去了哪里?” “傅司凌,我想,我还是要去一趟维也纳。” “欧遥!”那边的声音,突然愤怒无比!“你现在在哪里?” “我会在我们婚礼之前赶回来。” “为什么?” “良心会不安。我知道你或许现在不能够理解,等我回来之后,我再给你作解释。” “欧遥,我不需要你回来做解释,我现在就需要你的解释。” “对不起!” “不许挂电话!”那边,几乎是吼出来的。 宋臻浅犹豫了一秒,还是挂断了。 她咬着唇,然后,关机,对着提醒她的空姐一笑。 空姐回笑,礼貌的走开。 不知道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不想去思考! 也没办法思考。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 到达奥地利维也纳是当地时间下午6点,还好,维也纳大多数人会讲英文,不至于因为语言不通而被停滞在机场。 她赶到维也纳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当然,中途因为交流方便的原因,绕了一些道,那辆载她的出租车把她送到庄园的铁大门口后,收了钱,丢下她,扬长而去。 她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在那扇门面前,显得如是的渺小。 说好不在出现在这里的! 她到底是犯贱,还是犯贱呢?! 她望着那扇高高的大门! 眉头微微一蹙,该怎么进去。 没有门铃。 也没有自动开关。 翻铁门吗?! 她看了看铁门的高度,预估了一下可行性,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有机关暗器,也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倒霉的,在铁大门的最高处触碰到了高压电,然后,电压的反击直接把她从上面弹了下去。 目测,10米的高度,以抛物线的方式,摔了下去! 在昏迷前一秒,她把这里面住的所有人,全部问候了十遍! …… 眼皮有些重。 宋臻浅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白光有些刺眼,她猛地一下,又闭上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突然响起,“醒了就起来。” 声音,还是那么冷漠。 却,那么熟悉。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秦远修,她莫名觉得自己很衰,明明走的时候,那样的得意,回来的时候,这么的狼狈。 宋臻浅左右看了看,发现躺在了欧遥的房间里,格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秦远修转身走向一边的阳台,拿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吐出一口白雾,问她。 显得漫不经心,显得很是冷漠。 她似乎猛然才想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血压没有恢复正常,她直接滚到了地板上,响起响亮而清脆的触碰声。 秦远修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冷冷的看着她,没有想过来扶她。 “被高压电打了,身体会有一定的缓冲期。”他看着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冷漠的提醒道。 宋臻浅睨了他一眼,刚刚滚在地上时手碰到地面很痛,现在才发现,两只手都缠上了绷带,估计是双手碰到高压电的时候,被打伤的。 她站稳,看着秦远修,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那次在监狱,强奸明心的其中之一被查出患有艾滋病,而且,是在强奸明心之前就已经有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远修突然冷冽的气势都怔住。 她咬着唇,看着他。 秦远修扔掉烟蒂,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领口处,压低脸对着她,眼神中凌厉的眼神近距离鄙视着,“你确定?” 宋臻浅点头。 秦远修猛地放开她的衣领,因为力气过猛,宋臻浅直接被推到到床上。 宋臻浅还未反应过来,就看着秦远修已经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秒,连忙跟了上去。 秦远修大步的走向大厅,拿起座机上面的电话,整个脸上都是冷得发寒的表情,电话响了很久,“法克斯,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这么深更半夜的。”那边,传来一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十分钟!”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臻浅咬着唇,站在离秦远修不远不近的距离,和他一起等法克斯的出现。 深夜11点。 整个庄园很安静,安静到仿若能够听到呼吸的声音。 十分钟。 铁大门突然响起被推开的声音。 法克斯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出现在大厅中,“什么事啊,深更半夜不让人睡觉,疑,这不是欧遥吗?我不是眼花了吧!” 法克斯看着欧遥,嘴角还带着打趣的笑。 但是发现客厅中的气氛明显不一样时,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什么事,远修。” 看上去,严肃得多。 他心里一直认为,是秦远修感情上出现危机了,然后让他当和事佬。 不过据说,欧遥已经彻底的投向傅司凌的怀抱了,国内报纸貌似还刊登了这一消息,什么中国最帅最年轻最有作为的特种兵少校已确定婚约,那个报纸上偌大的一张合照,女主角不是欧遥才奇怪了!他记得他有给秦远修提起过,当时秦远修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欧遥怎么自己又跑回来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逃婚! 这倒是,新鲜事! “法克斯。”秦远修突然非常严肃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 “你和明心同房过吗?” 法克斯一愣,嘴角一笑,“你说呢?” “在明心出事之后。”秦远修一直很严肃,和平常的冷漠,好像有哪点不一样。 法克斯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在中国时,强奸明心那4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现在查出了艾滋病!”秦远修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法克斯整个人仿若突然呆立了一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很久,久道空气似乎都僵硬了,他才缓缓的拉出一抹艰难的笑,“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把那4个人都干掉了吗?” “死没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他的表情,严肃道,没有一点点说谎的痕迹。 秦远修从来不开玩笑。 从来不开! “哐!” 法克斯猛地一拳直接打在面前的茶几上,厚厚的茶几被他的猛力直接打碎了,虽然不是四分五裂,但是,可以清楚看到裂掉的痕迹。 那样的钢化玻璃,居然,裂了! 宋臻浅看着法克斯,他低着头,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停地颤抖! 秦远修紧抿着唇,一直看着那个在压抑自己情绪的男人,他的眼眶中很少会有情绪,但是这次,宋臻浅看到了他眼中的焦虑。 明显的焦虑! 法克斯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连眼底的血丝都红透了,他的手背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明心。” 秦远修点头。 宋臻浅连忙也点头。 说完,法克斯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出大厅。 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样,但是可以感觉到,他那悲凉的情绪,一直一直散不去。 客厅中,恢复安静。 除了裂痕的茶几以及茶几边那一小滩血缘之外,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远修转眸看着宋臻浅,“消息带到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越过她的身体,大步离开。 “秦远修。”宋臻浅突然叫住她。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要说一个字,你只要现在立刻走,就行!” “为什么?” “我说,滚!”秦远修突然转过来,那一个“滚”说得无比用力,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狰狞。 “你是在责怪我是不是?!”宋臻浅突然跑到他的面前,仰着头,问他。 秦远修阴鸷的目光扫视在她的身上。 “或许,那晚被强奸的人是我,你们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欧遥!”秦远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风凉话,你少说点!趁我现在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马上给我滚!滚回傅司凌的身边。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的……” 他停顿了一秒。 宋臻浅看着他,直直的眼神。 他抿紧唇,捏紧手指,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离开。 秦远修真的怒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他平时多半面无表情,他的情绪变化往往都只是靠感觉,但这次,他的愤怒,毫不掩盖。 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宋臻浅咬着唇。 不用他说,她也会走。 一个星期之后,她的婚礼。 她还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嫁给傅司凌。 只是。 她咬着唇。 明心发生了这种事,她其实很怕…… 心里那个恐惧无限制的扩大。 回忆起刚刚法克斯的悲凉,刚刚秦远修的震怒。 如果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傅司凌的身上…… 她的心,猛地一怔! 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那么傅司凌,还会安全吗?! 她大步跑向2楼,不怕死的再次敲起了秦远修的房门。 5分钟之后,秦远修才愤怒的拉开房门,冷冷的看着她。 “秦远修,我们谈谈。”她急切的说道。 秦远修眼眸一深,锐利的眼神看着她。 “明心的事,和傅司凌没有关系。”她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尽管,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可是,她不能让傅司凌有危险! 秦远修眉头一抬,“这就是你千里迢迢从中国赶过来的目的?为了不让我杀掉你最爱的男人?” 话语中,全是讽刺。 她低垂着眼眸,咬着唇。 秦远修笑了,冷冷的笑了,“回去告诉傅司凌,从今天开始,我和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秦远修,你不能杀傅司凌。” “我可以杀任何人!” “不要杀傅司凌,这和他没有关系。他并没有让那4个狱警去强奸明心,这点,你可以问明心,而且那4个狱警强奸了明心之后,还被傅司凌送去了监狱。”宋臻浅解释说明。 这真的是事实,她没有夸张。 “我杀人,没有任何理由。你的解释对我而言,毫无作用!”秦远修一个字一个冷冷的告诉她,“欧遥,给你两条路,第一,留在这里,我可以为了你哥哥,对你的所有既往不咎。第二,回到中国,好好呆在傅司凌身边,帮他一起,杀我!” “我没有想过和你为敌……”这句话,真的是脱口而出。 她真的没再想过,和他为敌。 但是,秦远修只是讽刺的笑了,嘲笑她的笑话,够可笑! “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们为敌,就不会千里迢迢专门跑到这里来通知你这个消息,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限,但也难免,法克斯经常为你们做手术,有时候伤口之间的感染,通过血液,也很容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和你为敌。要不然,我大可以不说出这些消息,艾滋病的潜伏期本来就长,5—7年发作的正常得很!到时候,说不定你们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秦远修冷眼看着他。 “至少,你欠我一个人情。”宋臻浅看着他。 “和我谈条件?” “不是,我只是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 “目的?就是让我放过傅司凌?”他冷笑。 宋臻浅咬着唇,虽然有些扭曲,但,她点头。 没错,她承认,她很自私。 这是所有一切,除去她的内疚,除去她诚心不想其他人被传染之外,最大的目的。 早晚,明心会被检查出来艾滋病,早晚都会把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傅司凌的身上,那时候,和‘狼都’一起陪葬的,绝对会有傅司凌。 经过和秦远修这么多次的生死搏斗,明白的知道,秦远修的实力确实远在傅司凌之上,她充分的相信,傅司凌能够在追杀秦远修这么多年依然完好无损和秦远修故意放水绝对脱不了关系,如果秦远修不故意放水了,杀死傅司凌,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她不能让傅司凌出事。 而现在做的这些,这就是她唯一,目前能够想到的方式。 秦远修那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这点,她清楚得很。 “很好。”秦远修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一脸严肃,又带着紧张的表情。 为了自己的未婚夫,大胆到愿意深入虎穴,和老虎谈条件。 他紧抿着唇,冷冷的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不是欧遥。 他不相信灵魂穿越,不相信妖魔鬼怪,但是他现在真的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和欧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欧遥。 “秦远修,就当我求你。”宋臻浅真诚的看着她。 “其实!”他修长的手指一般捏着她的下巴,“你越这样为他考虑,我越想杀了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傅司凌?!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和政府对着干吗?!欧遥,我只是为了欧远临终时的遗言而已!他死的时候,除了把你交给我以外,还让我不要杀傅司凌。因为,他说他们是兄弟。我现在突然觉得欧远很可笑,或许,傅司凌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个兄弟,他却还声声念念的一直维护他!” “傅司凌把欧远当兄弟!”她直直的回视着秦远修,“欧远的死对傅司凌的打击也很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傅正伟在从中捣怪!” 秦远修冷笑,似乎在笑话她幼稚的言语。 但是宋臻浅一点都没闪烁,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话,有任何问题! “不杀傅司凌也行。”他突然开口。 宋臻浅警惕的看着他。 她知道,不会就是她的三言两句,他就改变主意。 “曾经,我答应了欧远不杀傅司凌,所以我杀了她最爱的女人。现在,我答应你不杀傅司凌,你拿什么条件,和我交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这是,历史所然!” 他的话,像恶魔歌颂词一样深深的传入她的耳膜。 她直直的看着如撒旦一般的秦远修。 她拿什么条件,和他交换?! 她可以拿什么去给傅司凌,买单……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五章 房间中,突然散发着压抑的味道。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秦远修,没有说出一个字。 秦远修冷漠的笑了一下,转身,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半夜的天气微凉,窗户外的细风吹动着他的衣摆,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秒,宋臻浅觉得他很不真实。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结婚吗?好好回去做你的新娘,其他事情,交给男人就行。”秦远修突然开口,语气很平淡,恍惚还觉得,语重心长。 麻痹的! 她是撞邪了吗?! 她可不会觉得秦远修会好心到让她安心去嫁人。 只是。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婚礼在一个星期之后。 他也会看关于她的新闻?! 还是说,其实…… 宋臻浅摇了摇头,虽然有些疑惑,但,理智的选择漠视。 “秦远修,我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条件给你。我也知道,或许对你而言,我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人存在,没任何资格和你谈所谓的代价。但是现在,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要杀傅司凌,我们永远都会成为敌人,永远,我发誓!”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秦远修转过身,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那种不寒而栗的眼神。 “如果你是宋臻浅,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宋臻浅整个人仿若突然被敲了一棍! 何时,她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同了秦远修?以及,这个黑帮团体! 她咬着唇,直直的看着他。 “我说得不对?”他扬眉,很冷很冷的眼神。 “你说得对!”她点头,喃喃的说道。 秦远修转过身,彻底的把她整个人隔壁之外。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还很天真。 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她做过再多事情,但是秦远修,还是会为了明心,杀掉傅司凌,这是必然的! 她突然觉得,她在这些人的面前,如此的渺小无比。 没什么还能够再说。 她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秦远修感觉到她人已经离开,才缓缓的转过头,眼眸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仿若带着一丝隐忍,也仿若,只是,幻觉而已。 …… 宋臻浅徘徊在长长的走廊上,第一次走这条走廊的时候,就觉得阴森得很,昏暗的墙壁灯散发着如地狱般阴冷的光芒,寂静的空间,一声一声回荡着她走过时留下的脚步声。 第一次,觉得恐慌。 这一次,反而有些绝望。 她咬着唇,路过欧遥的房间。 脚步停了一下,看着里面没有任何变化的摆设,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一种说不出来,但明显感觉压抑到心口的不爽快。 她推开房门。 这个时间点,出门也坐不了车,她还没有那么意气用事到,半夜走出这个豪华的庄园以及,走上几十公里路再去坐出租车。 躺在欧遥那张大床上,却怎么也是睡不着的。 不知道傅司凌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气急败坏到恨不得杀了她吧。 或许,还会猜疑,她是不是,又在玩弄他! 微微的叹了口气,逼迫自己快点睡觉。 这样,明早还能够早点起床,然后回中国,好好和傅司凌解释一通。 …… 耳边,突然响起什么声音。 宋臻浅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熟悉的豪华房间。 刺目的阳光让她突然面对光明的眼眸有些难受,她从床上蹦起来,本能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声音来自于房门。 她眉头一蹙,正在怀疑是谁在开她房门,还是以钥匙的方式时,房门就被人推开,露出一张可爱的男性脸庞,吴翔拉扯着灿烂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她面前,“啊,小遥,你都醒了吗?早知道,我就不让佣人拿钥匙了。”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钥匙。 宋臻浅眉头皱了皱,翻身,完全不搭理的把自己整个人捂进了被子里。 吴翔似乎并不在意面前人的冷漠,屁颠屁颠的走到她的床边,“我听佣人说你回来了,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回来了。你不准备走了是吗?” 宋臻浅捂着被子,打死不开腔。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维也纳的天空。”吴翔笑盈盈的继续说道,“小遥,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法克斯心情糟糕透了,今早一来就和秦哥打了一架,场面相当火爆……” “什么情况?!”宋臻浅猛的从床铺中蹦起来,直直的看着吴翔。 吴翔被宋臻浅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小遥,你突然这么激动……”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一早,我刚起床,就看着法克斯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然后秦哥刚好从2楼上下去,法克斯仿若没有看到一般,直接往2楼上冲,秦哥就是叫了法克斯一声,然后用手拉了法克斯一下,法克斯就一拳打在了秦哥的脸上,然后两个人就厮打了起来。我站在2楼上,吓得完全不敢下去,佣人些什么的也不敢出声,我给贺子哥和阿仇打了电话,现在那4个人在客厅,我偷偷的溜进了你房间,不敢出去。” 听着吴翔说的,宋臻浅突然沉默了一秒,瞬间,她从床上下来,因为昨晚压根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想过去去上厕所洗漱一般,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吴翔莫名其妙看着她的举动,想了想跟了上去。 宋臻浅站在2楼上,看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4个人,很明显,客厅里还有些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狼藉,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该如此唐突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双眼眸! 两双眼眸! 三双眼眸! 四双眼眸! 下面4个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她心陡然一紧。 如果没有走眼,她看到了法克斯眼中的杀意,明显得很。 她的视线一直小心翼翼,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她仿若都听到了自己那不一般的心跳频率,不停的捶打着她的心智。其实,不该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或许现在,她压根不该这么冲动的出现,更不应该说话。 “明心,怎么样了?”她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法克斯。 其实,看法克斯此刻憔悴到不行,却满眼仇恨的眼眸,也终究是明白的!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秦远修比法克斯更先开口,尽管他的脸上,和法克斯此刻一样,面无全非。 “明心是不是……”宋臻浅咬着牙,“确诊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秦远修冷冷的看着她,口中迸发的字眼,阴森得很。 宋臻浅抿着唇,看着秦远修。 “滚!”再一个字,狠狠的从秦远修的口中吐出来。 “明、心、怎、么、样、了!”宋臻浅捏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大声的说了出来。 秦远修眼眸一深,冷得发寒。 法克斯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 僵持的空间,顶多十秒。 贺梓晋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要做恶人,就让他这个大恶人来做吧。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宋臻浅的手臂,“跟我来。” “放开我,贺梓晋。” 贺梓晋半点没有松手,拖着宋臻浅就往大门走去。 “贺梓晋,我并不觉得,我打不过你!”宋臻浅恶狠狠的说着。 “你打不过。”贺梓晋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淡而肯定的说着。 宋臻浅眼眸一深,一个反手推开他,却被他另外一只手桎梏住,“如果你还有理智,就很明白,现在不是你可以参入的时候,听我的,先跟我走。” 宋臻浅的拳头捏得更紧,她看了看客厅中的场面,咬着唇,甩开贺梓晋的手,大步走在前面,走出了大厅。 贺梓晋带着宋臻浅走向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如果没有记错,就是上次送她离开那一辆,这次,也选择这么送她吗?! “我只是想要知道,明心怎么样了?”宋臻浅迟迟不愿上车,站在贺梓晋的对面,很认真地问道。 “聪明如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法克斯的异样。” 这句话,已经完全证实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的心,莫名难受得很。 “不用感到内疚,谁都没有想到。”贺梓晋安慰道。 “你不怪我吗?”宋臻浅看着他,很疑惑此刻的贺梓晋,仿若还站在她的身边。 贺梓晋只是耸肩,并没有多说。 “刚刚法克斯是不是想要杀我,秦远修阻止了他。”所以两个人,才会这么狼狈。 “你倒是明白得很。” “为什么?”宋臻浅问贺梓晋,“为什么秦远修还要这么对我。” “我想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明白。” “我已经给他说得够清楚了,而且,过几天,我就要嫁给傅司凌了。” “感情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况且了,我不是远修,确实不能给你心中想要的答案。有些事情,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贺梓晋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中国。” 宋臻浅看着他。 什么叫做有些事情,她自己比谁都清楚。 她不清楚好不好。 她觉得她现在满脑子都像浆糊一样,浑浊得很。 明明秦远修总是一副拒她千里之外的样子,明明说过,他们会成为永远的敌人,现在这么保护她,又是为什么?! “或者说,你想要呆在远修的身边?”贺梓晋看着的模样,提醒道。 宋臻浅似乎才回神,看了一眼贺梓晋,规规矩矩的坐进了副驾驶台。 贺梓晋走回驾驶室,启动车子,缓缓离开。 “卡片。”车子驶出一段距离,贺梓晋把一张黑色的卡递在了她的手中。 宋臻浅有些奇怪,看着那张卡,“你又想玩我吗?” “抱歉,上次有些失误。总得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贺梓晋玩笑的说着。 宋臻浅看着那张卡,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接过。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没事逗你玩。” “我想,我应该没有再用的机会。”宋臻浅摇头,拒绝。 “那可不一定,有备无患。” 宋臻浅想了想,还是接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总觉得贺梓晋的话,有一定的说服力。 贺梓晋嘴角扬了扬,没再多说。 没多久,到达了维也纳国际机场,贺梓晋为她办理好登记手续,才从机场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贺梓晋对她特别照顾,是因为他们都是特种兵出生吗? 估计,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拿着登机牌,宋臻浅走了进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次回去,会面临些什么。 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世界,从回去之后,又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她总结她的人生,也不过寥寥两句话,“1、老天爷喜欢折腾她。2、她天生命苦!” …… 贺梓晋回到庄园的时候,大厅中那是刚刚离开时那种要死要活的气氛,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法克斯一脸的暴躁,秦远修冷如冰窟的模样以及辛仇,有些融入不了气氛的画面。 正欲开口说点什么时,吴翔突然从2楼上跑下来,“小遥呢?” 贺梓晋睨了他一眼,“送回国了。” “中国?” “嗯。” “为什么都不给我说一声?”他有些不爽的说道,早知道,刚刚还是该鼓起勇气和她一起下楼,而不是偷偷的躲回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要给你说?”贺梓晋扬眉问道。 吴翔有些发愣。 是啊,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小遥的行踪呢? 他挠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贺梓晋也没空搭理吴天才,转眸看着法克斯和秦远修,“明心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这段时间持续感冒,我昨晚半夜回去骗她说查一下血常规,看是什么情况引起的,抽了血,拿到实验室去化验,呈阳性。”法克斯似乎是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完整的说出这一段话。 贺梓晋点了点头,表情看上去也僵硬了很多。 缓缓,他继续问道,“你呢?” 其实,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明心是他们的伙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好过,也不便问其他。但不得不说,正因为他们的关系非凡,才会担心他的状况。 法克斯看着他们,“我没事,或许是空窗期。” “你和她……” “没有。”法克斯肯定的说道。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强迫她。每每想有这方面的冲动,明心都会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哪里还可能做得下去,加之这段时间明心断断续续的感冒…… 他突然却有些想,倒不如做了还好,至少,他现在可以陪着她一起。 贺梓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眼神放在了秦远修的身上。 秦远修抬了抬眼眸,转头看着法克斯,“仇肯定得报,给了傅司凌太多福利了,也该是时候讨点回来了。死倒不必,不过缺胳膊少腿,那是必定的事儿。” “为什么不让傅司凌死?”法克斯冷冷的问他,眼神中,闪逝着太多的失望。“明心对你而言,还是抵不过欧遥的一丝一毫吗?我不知道是我作为你的朋友觉得可悲,还是明心为你付出一辈子而感到可悲,只觉得,心凉得很。” 空气仿若都不流通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秦远修,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捏得越来越紧。 秦远修对兄弟有多好,明眼人都知道。 现在被法克斯这么质疑,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样,没人想象得到。 “你想我怎样?”秦远修扬眉问他。 口吻,不冷不热,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那突然陡升的气势。 很是慑人的气势! “我想杀了傅司凌!” “整个过程,傅司凌并不是主要责任。”秦远修直直的看着法克斯,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道,“缺个胳膊,少个腿,丢掉特种兵的工作,只能在家呆着,这样的方式,已经够了,至少明心,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说,明心活着一天,傅司凌就活着一天,是吗?”法克斯蓝色的眼眸,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么多年兄弟,从来没有这么质疑过他的任何决定,想来,法克斯也应该是忍到了极致。 他抿紧了唇,缓缓点头。 “好,我听得很明白。”法克斯站起来,没有半点犹豫的,大步走离了大厅。 离开的时候,似乎整个大厅还飘洒着法克斯无处发泄的怒火。 “发生了什么事吗?”吴翔看着法克斯离开了,才敢开口说话,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明显不对。 “小孩子懂什么,回房去。”辛仇不耐烦的说着。 “你才小孩子!”吴翔生气的说着。 “不要做出一副让我想要扑倒你的表情,我会把控不住!”辛仇邪恶的说着。 吴翔狠狠的瞪了一眼辛仇,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间。 大厅中,就只剩下秦远修、贺梓晋和辛仇三个人,三个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整个气氛依然窒息得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远修突然站起来,“贺子,跟我来一下。” 然后转身,大步走向2楼。 贺梓晋准备跟上时,辛仇突然拉住他,“这段时间远修都在找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还不都是些军火交易的事情,没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有军火交易吗?”辛仇纳闷的问道。 “马上就会有了。你也过不了什么清闲日子了,回去多休息。”贺梓晋的话,其实一语双关。 能够听明白的,也就是有心人而已。 辛仇突然愣了一秒,瞬间恢复原样,“那倒是。我就先回去了,只希望法克斯不要再这么责怪远修了。” “兄弟哪有隔夜仇,等法克斯想通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辛仇点点头,走出了大厅。 贺梓晋看着他的背影,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狼都”失去这么一位得力的助手,可以说,“狼都”除了秦远修和自己,就属辛仇身手最好,虽然法克斯的综合技术还不错,但终究,主攻医术的他,在各方面还是稍微欠缺一些。 走进秦远修的卧室,看着秦远修站在阳台边抽烟。 他似乎很习惯站在阳台边抽烟。 贺梓晋走向他的身边,自然的拿过一支烟,点燃,深呼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萦绕。 “我是不是变了?”秦远修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让贺梓晋被烟雾呛死。 他转头看着他,“怎么突然会这么认为?” “法克斯的话,让我倒是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秦远修吐出一口烟雾,有些自嘲的说着。 贺梓晋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的方式很好。” 秦远修看着远方,只是抽烟。 “折磨一个人的方式,犯不着杀死那个人,有时候生不如死,比死了更恐惧。傅司凌这么一个傲气的男人,选择这样的方式,再好不过。” “其实,我终究还是为了欧遥。”秦远修不得不承认。 贺梓晋突然笑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诚实。 他都为他找了这么好的借口了。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强留下她。”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回那个男人身边?! “你相信灵魂穿越吗?”秦远修选择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答案的另外一个问题。 贺梓晋摇头,“我相信科学。” “本来我也是,但是现在,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搞不清楚,就让一切任其自然,我们有眼睛耳朵和脑袋,会看会听会想,总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贺梓晋缓缓的说着,“倒是,我不得不承认,欧遥前后大相径庭的变化。” 秦远修之时抽烟,抽完一支烟,又点燃了第二支,“你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今天的秦远修,确实和平时不一样。 他会主动谈起女人,却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贺梓晋嘴角笑了笑,“抱歉,活了这么大把岁数,除了读书的时候有过少许的懵懂之外,还真心没有特别的喜欢过谁。所以感情方面的事情,我确实没办法帮你太多。” “你喜欢男人?”秦远修挑眉。 “我很肯定,我只对女人会有性冲动。”贺梓晋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倒是阿仇,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实际上,也只是说说而已,真正意义上,是吗?”秦远修眼眸一深。 贺梓晋整个人一愣。 貌似,每次都只是听辛仇嘴上说过而已。 他一直以为秦远修的观察能力不强,特别是对待朋友,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的话,能够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贺梓晋点头。 秦远修没多说,对于贺梓晋的能力,他丝毫不怀疑。话锋一转,“给法克斯打电话,让他把明心一起接到这里来住。” “为什么刚刚不说?” 秦远修沉默着,没说话。 “有时候朋友之间的关心,说出来或许更好。”贺梓晋提醒,没到到秦远修的任何反应后,遂又说道,“明心患上艾滋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本人,而且我还挺担心法克斯死脑筋的,万一想要陪明心……” “这也是我的担心。”秦远修直接说道。 对于法克斯,他们彼此,了解得很。 他到底有多爱明心,他们也了解得很。 所以,秦远修才会对明心如此,如此的“残忍”! 现在,反而有些质疑,曾经那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搬过来住大家互相看着点是挺好,这段时间我也跟着搬回来住。还能够多劝劝法克斯,让他别钻牛角尖!” 秦远修点头。 贺梓晋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没人发现,门口晃过去的身影,僵硬了,好久好久!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六章 明心从庄园里面走出来。 明明太阳艳丽得很,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冷得发寒。 她的步伐很慢。 真的很慢。 她觉得眼前很模糊,模糊得她看不清楚前面跑过来的那个男人,他明明满脸焦急,可那一刻,她却觉得,满是讽刺。 对她人生的讽刺。 她嘴角突然咧开一笑,很夸张的方式。 “心心,你去哪里了?”法克斯有些急促的说着。 刚刚跑回家,佣人说明心刚出去,除了来这里,明心也不会去其他地方,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总觉得此刻的明心有点异样,但也说不出来所以然。 “在家呆久了,就想出来走走,不知道这样明媚的阳光……”还能够,享受多久。 法克斯皱着眉头,觉得明心真的有点奇怪,也或许她还未从那个阴影走出来,这段时间,总是有些不一样的。他自然的搂着她的肩,“我们回去吧,你不是最爱美吗?这段时间的太阳紫外线很强,容易晒黑。” 明心点头,微笑着慢慢挪开了她的肩膀。 法克斯诧异的看着她。 虽然平时也不太喜欢她的亲近,但是还不至于,连这样基本到礼仪的方式都要刻意的避开,他深锁着眉头,看着前面的明心,仿若在阳光下,真的离她越来越远。 他大步走前,就算不能碰她,他也要和她肩并着,一起走下去…… …… 中国S市。 宋臻浅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傅司凌的家中。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大门,每次似乎都会徘徊在门口很久,每次要下很大的决心,才敢敲响。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畏惧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挂着微笑。 房门被人打开,依然是那张帅气而熟悉的脸颊。 “我回来了。”宋臻浅轻轻地说着。 傅司凌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也略显憔悴,但是他的眼神很凌厉,看着她的那一秒,仿若带着刺一般,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进来吧。”他的口气很轻,和他锐利的眼神,大相径庭。 宋臻浅带着微笑,走了进去。 她其实倒想他能够如他凌厉的眼神一般,狠狠的骂她,不理解她,吵她,把什么不爽都痛快的说出来,而不是这样,看上去很无所谓的模样。 “傅司凌,其实我……”宋臻浅意图解释点什么。 “现在不早了,早点休息。”他打断她的话,明显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咬了咬唇,控制内心的情绪,不敢去触碰他的底线。 “那,晚安。”她提着她的行李,走进他家的客房。 他只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看着她关上房门。 整个过程,他的手指都紧紧的捏在一起,仿若在很努力,隐忍什么…… …… 维也纳。 法克斯在秦远修的要求下,搬回了庄园。 其实从最开始他们来到这里时,所有人就都住在一起,但自从明心和法克斯结婚之后,法克斯就强烈要求搬出去,不因为什么,只是受不了明心每每看着秦远修时的眼神。至于贺梓晋和辛仇,大多想要有自己的生活,陆续搬了出去,偌大的庄园,就只剩下无法自己生存的吴翔以及庄园的主人秦远修。 当然,庄园依然留有他们的房间,偶尔,他们也会回到那里。 那里,有种错觉,仿若是家。 每每难过时,可以寄住安心的地方。 夜深时刻。 庄园的大厅还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喝酒,看上去很高雅的方式,并不是在烂酒。 秦远修从2楼上下去,一步一步。 法克斯拿着酒杯,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品酒。 他真的只是无聊到品点酒而已,没有任何想要喝醉的欲望。 “还不睡?”秦远修扬眉问他。 “睡不着。” “明心呢?” “刚睡下。” 秦远修走向酒柜,拿起上面的酒架上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怎么对明心解释,你不碰她?”秦远修转头问道。 法克斯摇头。 “或许,可以试着告诉她。” “不行!”法克斯一口否定。 秦远修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的喝酒,喝得比法克斯相对还要大口。 不知道谁的愁绪比较多,也或许,两个人都烦着! “也许带避孕套,就会没事。”法克斯突然开口说道。 秦远修看着他,“我并不觉得这样明智。” “但是,我不想明心知道。”法克斯有些抓狂。 这两天,明显可以感觉到,明心对他的排斥,越来越明显,如果他不付出点行动,他真的很怕明心会离他越来越远,每晚明心睡着之后,他都觉得,这个女人,娇小得让人可怜。 每每一想起,心就想被咬了一般的难受,全身上下都会毛燥不安,很想很想,用自己的全部去对她好。 秦远修放下酒杯,“法克斯,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 说完,他转身走向2楼。 法克斯坐在客厅发呆,他其实想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他还有兄弟,他真的很想和明心一起,一起成为“异类”人群。 不知道坐了多久,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2点,他拖着步子回到了房间,他的动作很轻,很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但是他仅仅只是推开门,那个熟睡的人就睁开了双眸,那样清澈的眸子,看不到一点点熟睡苏醒时该有的模样,这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但是,他却选择了忽视,“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明心摇头。 法克斯突然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准备走进浴室洗个澡,然后和她一起睡觉。 他的脚步刚刚踏进浴室,就听到明心幽幽的说道,“法克斯,我们很久没有做过了吧。” 他整个人蓦然一愣,他抿紧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缓缓,他只是关上浴室的房门。 那一刻,作为男人的他,眼眶红了,很红,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哽咽的情绪,所以,他没有听到,明心还说了一句,“真想,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明白的交给你,最后一次,也好……” 法克斯洗了很久,比任何时候都洗得久。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明心已经再次睡着了,她皮肤很白,因为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显得有些病态,但却一点都不妨碍她的美丽,她棕色的大波浪长发散开在红色的枕头上,衬托着娇小的脸蛋看上去那样无害,他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宝贝,晚安。” 台灯熄灭。 那个熟睡的人儿用嘴型轻轻的说着,“晚安。” 晚安! 翌日一早,法克斯在明心还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门,他去维也纳的超市买避孕套,他不能放任明心在他的生活中枯萎,他要明心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得到正常人的爱和性! 明心站在窗户,看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嘴角突然笑了,一种脱离了人生喜怒哀乐的微笑,天际边的太阳还未爬上山坡,只有浅弱的红色光芒在山头的天际线上,她想,她注定是等不了,今天的日出了。 她回到自己的床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块细小的刀片,本来那是杀别人的武器,现在,也该是时候得到报应了。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刀片,轻轻的往左手动脉处割了下去,其实,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她怕她的鲜血弄脏了她的身体,让她死得一点都不美丽,但有时候,她却极端的想要让某个人,一辈子记住她,死得那样的张扬而炽热。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滴落在床下白色地摊上的红色血渍,像是开出了一朵一朵好看的鲜花一般,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很模糊,她的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很多画面,那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的画面,少年看上去14岁,少女看上去只有10岁,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单薄而瘦弱,他们一起躲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相拥着彼此的身体,破旧的茅草屋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腊月的冬天很冷,就算两个身体挨得再紧,也毫无办法抵御寒冷,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那个少女却觉得,那是她人生中,心口处最温暖的时刻,以后,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想,这辈子,她永远都无法再爱上其他男人,所以,早点结束也好,早点结束,这样的痛苦就会早点完结。 法克斯,对不起,终究最后,我依然还是选择了,辜负你! …… 法克斯从超市回来。 他买了很多避孕套,明心喜欢有颜色的,还喜欢糖果味的,他买了很多品种,他们可以变着花样玩很久都不会厌烦,明心一定会喜欢的。 他提着那一大堆避孕套,急切推开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很柔,透过窗户照耀进来,一缕璀璨的光芒落在了床上苍白的人儿身上,雪白的皮肤没有一丝温度,白色的地毯已经染上了血红的颜色,那个仿若安睡过去的女人,再也不会睁开那妩媚而妖娆的双眼…… “不……”撕心裂肺的嗓音从法克斯的喉咙中迸发出来。 五彩缤纷的避孕套仍得到处都是,一个男人发了疯一样的抱着那个再也不会反抗的女人,他的整个人眼眶充斥着血丝,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苦不停的在如是清晰而恬静的早晨,扩散…… …… 秦远修是听着法克斯的叫声赶过来的,眼前的画面让他整个人瞬间僵硬,他看着法克斯痛苦的模样,看着明心毫无动静的模样,在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似乎也模糊了…… 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 即使明白的知道,艾滋病如果发作,也会容易死掉,但真的没有想过,明心会极端的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 贺梓晋、吴翔、辛仇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房间的,秦远修已经察觉不到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明心在他记忆中的模样,第一次见面,他14岁,她才10岁,她从大路边上捡起伤痕累累的他,他们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面避雨,他抱着她瘦小的身体,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家,没有朋友,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也没有…… 但是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而她,为什么就这样爽快的选择了放弃。 明心,你这样做是在对我的惩罚吗? 脑海边依稀响起她曾经幼稚的话语,她说,“秦远修,你记清楚了,要是哪天我要自杀,我一定选择割腕的方式,如果我选择其他方式,那么我就一定是他杀,所以,你要为我报仇。” “好。”他义不容辞的答应。 那个时候,他们游走在死亡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割腕吗?” “为什么?”他僵硬的问着。 “那是我要割掉,我对你的情意,我死了之后,不想再带走我对你的爱,下辈子,我再也不要活得这么痛!” 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七章 “法克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再也不可能开口对你说一个字了,所以,我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做最后的离别。 不要为我难过,我的人生从我一出生,父母就丢掉我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的结局,我并不是一个好孩子,我从孤儿院里面跑出来,只因为我打不过比我年长的其他孩子,我离开孤儿院就阴差阳错的碰到了秦远修,有时候我不相信命的,现在想来,也不过老天爷的一场安排。 喜欢上秦远修,仿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候我对认定的事物总有那么多的强迫性,导致最后,仿若都在辜负你。 可是,我真的很庆幸遇到你,这辈子对我而言,最重要的男人。我一直坚信,就算没有心,我也可以把整个人都给你,完完全全的给你。我们可以组建一个的家庭,当我们想要安定的时候,就离开‘狼都’,我们生一堆小孩,隐居山林,过上世俗但幸福的生活。我们也可以自由自在的到处流浪,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留下我们走过的脚印。还可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手牵着手,肩靠着肩,慢慢变老…… 所有一切,我本都想得很美好。 但是…… 艾滋。 这个病,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宁愿是我患上任何绝症,但是我忍受不了,明明说好身体是你的,你却再也用不了!这样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最悲惨的人,会是你! 法克斯,原谅我的极端和偏执,不要在有我的记忆中难过,以后找一个你爱的女人,找一个爱你的女人,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一直隐忍着自己的心情过日子,当然,容我迷信的承诺一次,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我还能够遇上你,让我来爱你,让我来守护你,直到,终老! 明心绝笔!” …… 明心埋在了庄园的后花园中,那个地方很宽,很平坦,到处都是绿色的草地,当年他们才到这里的时候,就为自己的尸体找好了房子,明心选择了后花园最中间的位置,她说,她最怕孤独。 谁都没有想到,这么快,那个地方,就真的,有人住了进去。 法克斯经常出现在那里,明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但是他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颓废到不问世事,明心下葬的那天,他冷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秦远修,“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秦远修沉默着点头。 “那好,我会让傅司凌,死在他的婚礼现场,我要让他的血,祭奠明心的一生!” 秦远修什么都没说,转头吩咐贺梓晋把一切安排妥当。 要做敌人,就一辈子,都做敌人吧! …… 明天就要嫁给傅司凌了。 宋臻浅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傅司凌今晚去外面喝酒了,S市的风俗就是那样,新郎前夜都要被兄弟拉出去灌醉才会放回家。 她靠在窗户边,看着S市的景色,怎么都睡不着。 化妆师千叮万嘱的告诉她,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要不然皮肤和精神状态都会受影响,化妆技巧再好,也不能达到最漂亮的效果。 她本来很想很想听化妆师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就是浮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回来这一个星期以来,傅司凌对她的种种淡漠和不在乎。 如果真的怀疑她,大可以取消婚礼,何必还要坚持。 她说过,为了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连死都行,更别说只是等待! 想不明白,也不想让自己久久的纠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转身回到大床上,今晚的傅司凌,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 …… 翌日一早。 天还未亮。 化妆师就已经赶来了。 按照习俗,新郎是要去接新娘的,不过碍于他们特殊原因,宋臻浅也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就省略了这些过程,新郎和新娘直接去婚礼现场就行。 宋臻浅坐在化妆台前面,化妆师整整为她化了3个半小时,才满意的收起自己的化妆包走出去。她看着镜子中那唯美得仿若不真实的女人,第一次真心羡慕欧遥那惊为天人的脸颊和身段。 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宋臻浅透过化妆镜,看到从门外走进来,器宇轩昂的傅司凌,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笔直而挺拔,他一步一步走近她,衬衣领处带着黑色的蝴蝶结,像所有女孩儿梦想中的王子一般,优雅而高贵。 傅司凌的气质哪里像是当兵的,明显就是英国的皇室贵族。 宋臻浅从凳子上站起来,傅司凌停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白色的头纱,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拉出一个好看的弧线,“你很漂亮。” “你也很帅。” “傻瓜。”他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白嫩的脸颊,“走吧。” “嗯。”她因为太过兴奋,并没有看到他眼中闪逝而过的,种种异样的情绪。 宋臻浅挽着傅司凌的手臂,跟着他走出了卧室。 客厅中站了很多人,当他们一出现时,所有人忍不住惊呼,那些“男才女貌”,“天生一对”,“绝配”,“天作之合”,“白头偕老”等等赞美和祝福的词语不停的在他们耳边徘徊,宋臻浅的嘴角一直挂着甜蜜的笑容,久久都无法消逝。 他们坐着花车一路开向郊区的高尔夫球场,因为各方面的影响,他们的婚礼相对比较低调,花车也只是用一般的奥迪,最贵的头车也不超过100万。 婚礼现场布置得非常温馨,宋臻浅一到那里的时候,就喜欢那种白色带着粉色的格调,她一直挽着傅司凌的手臂,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忍不住还是在现场,拉低了傅司凌的头,对着他耳朵悄声说着,“我很喜欢这样的婚礼。” 傅司凌微微笑了。 当然,如果她是宋臻浅,就会喜欢。 他是按照曾经宋臻浅的曾经的愿望安排制作的。 其实有时候,他都很怀疑自己的矛盾,明明不相信她是宋臻浅,却还是会自然而然的按照宋臻浅的喜好去迎合她。 他站直身体,不愿意再多想,带着她走进来来往往的宾客。 12点零8分。 婚礼正式开始。 中国人都很迷信,对于“8”这个数字,就是认为吉利。 所有宾客安排到了指定的席位,神父站在最正中的位置,傅司凌站在神父的旁边,而通过草坪上铺着的红地毯,遥遥而望的宋臻浅站在他的对面,正随着结婚进行曲的音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这段路不长,宋臻浅嘴角含笑,眼眸含情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都在述说着她曾经经历过的重重艰辛,但似乎每走过一步,都会离幸福更近,所以,她一直觉得,她的婚礼红地毯,就是在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音乐停止,她看到正对面的傅司凌单膝下跪,伸出右手。 她欣然的把自己的左手递给了他,然后扶着他一起站起来,两个人对视着彼此,缓缓,才转头看着神父。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共同见证傅司凌先生和欧遥小姐走到了一起。他们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他们的心脏与灵魂,已缠为一体。现在,他们愿意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宣誓,从今以后,他们将一起走人生之路。”神父开口,全场响起强烈的掌声。 “现在,请天主允许我问这位漂亮的欧遥小姐,你愿意了解这个人对你的爱,并回应他的爱,认识他的实力并从中学习,认可他的缺点,并帮助他克服缺点,承认他为你合法的丈夫吗?” “我愿意。”宋臻浅坚定地说着。 “那么,帅气的傅司凌先生,你愿意了解这个人对你的爱,并回应她的爱,认识她的实力并从中学习,认可她的缺点,并帮助她克服缺点,承认她为你合法的妻子吗?” 傅司凌突然沉默了。 宋臻浅转头看着他,而他的眼神,却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神父。 所有的宾客都屏住呼吸,看着傅司凌。 神父皱了皱眉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问傅司凌的话。 宋臻浅咬着唇,忍不住用小手指轻轻的勾着他的手掌。 傅司凌转头看着她,看着她眼眶中,那么明显,那么明显的渴望。 他嘴角突然一笑,“我愿意。” 全场仿若都松了一口气,响起剧烈的掌声。 而唯独,那个最想最想听到这个答案的宋臻浅,那一刻却怎么都没有笑出来,她刚刚看到了,他眼眸中,那明显的抱歉。 他在对她说,抱歉。 尽管他的回答是,“我愿意”。 总有哪里不对,一定不对。 “请新郎为新娘带上结婚戒指。” “请新娘为新郎带上结婚戒指。” “我宣布,傅司凌先生和欧遥小姐正式结为合法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神父大声地说着。 傅司凌修长的手指划过宋臻浅白皙的脸颊,他弯腰,薄薄的嘴唇印在她的唇瓣上,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在她面前颤动,那一刻,他仿若真心的在感受,她的温度。 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宋臻浅不知道,她至少本能的也闭上了眼眸,感受到他在她唇边的,气息…… “对不起……” 那句,简单的话音刚落,她陡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傅司凌抱着她扑倒在地上,耳边突然响起一记,枪弹声……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八章 原本温馨而浪漫的婚礼现场,现在剩下的,到处都是惊恐和尖叫。 宋臻浅手中握着那把黑色手枪,被傅司凌拉着躲在了一个角落里,他们挨着彼此的身体,但是那一刻,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刚刚还说愿意爱她的男人的任何温度。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突然很诧异而已,只是突然,愣了而已。 她茫然的看着形形色色慌张的人群,看着她声声念念想到命里去的婚礼,就这样,面无全非。 “自己想办法脱身。”傅司凌丢下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傅司凌。”宋臻浅突然一把拉住他。 傅司凌停顿了一秒,转头看着她。 “不要丢下我。”她一字一句,仿若在祈求。 不要丢下我。 就算你愿意毁了这个婚礼,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但是,傅司凌没有给她任何承诺,起身往更复杂的环境中奔跑而去。 宋臻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婚礼现场的狼狈和混乱,她甚至看到很多便衣的特种兵出现在了这里,然后有序的,仿若早就安排好的一般,疏通着人群离开。 她微微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到她所看到的全部真相。 耳边,此起彼伏的枪声不停的萦绕,她拿着那把傅司凌递给她的黑色手枪,穿梭在这样的弹枪林弹雨之中。 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狼都”的人来了。 果然,秦远修怎么都不会放过傅司凌的,连让她过一天的快活日子都不肯。 她突然就很气,很气秦远修这样的对她!就算要为明心报仇,也犯不着急到这一时,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傅司凌是已经做好了等秦远修到来的准备。 想明白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摆弄的棋子! 悲哀吗?! 其实不,只是有些讽刺而已!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离开,不管怎样,她绝不会想死! 婚礼现场的人越来越少,偌大的高尔夫草坪,就只剩下特种兵和“狼都”的人,他们隐藏在各种地方,枪声不断。 宋臻浅左右看着,往傅司凌的方向小心的移去。 他看到傅司凌冷漠得吓人的脸颊,那嗜血的眼眸,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狰狞,好不容易,她终于靠近他。 “你怎么没走?”傅司凌的脸色,更加难看。 刚刚那几分钟,完全够她逃跑。 不管怎样,他还是清楚,“狼都”的人没那么喜欢滥杀无辜,就奔着这一点,他才冒险设的这一局,用他的人生去设下的赌局,他不相信,秦远修真的能够一手遮天到这个地步! 但事实,往往出乎他的想象。 “狼都”这次的出行比任何时候的规模都要庞大,那些曾经在国际上作奸犯科又隐姓埋名的要犯突然出现在这次的暴乱中,傅司凌甚至看到自己身边躲着的好几个特种兵被远程的狙击手射杀掉! 当然,“狼都”也遍体鳞伤。 今天的计谋,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召集了S市所有的特种兵,安排好了疏通群众的路线,安排好了狙击手的位置,甚至安排好了,让宋臻浅做诱饵。 诱饵?! 他突然转头狠狠的看着宋臻浅。 “我想跟着你,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宋臻浅一字一句,肯定的迎视着他的视线。 傅司凌抿紧了唇,然后冷冷的说道,“你自己想办法逃走。” 说完,又快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宋臻浅咬着唇,控制内心各种翻滚难耐的情绪,为什么,明明一切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反而觉得,他们之间,犯错的那个人是她。 她没有计较他利用她来引出秦远修,也没有怪她把他们的婚礼搞得支离破碎,她只是想要帮他而已,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和他一起闯过鬼门关而已。有种错觉,这次的事故,不是傅司凌死,就是秦远修亡! 她咬紧唇,毅然选择跟上了他的步伐。 傅司凌看着宋臻浅,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是让你自己走吗?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帮你!” “不需要。” “我一定要!”宋臻浅声音有些大,整个人气得发抖,“为什么你非要这样拒我千里,就算我当时去维也纳,除了真心想要弥补自己的愧疚之外,更多的却真的是想要让秦远修欠我一个人情,至少让他在以后不会刻意针对你,不会像现在这样来杀你一样!” “然而呢?”傅司凌冷漠一笑。 “我承认,我高估了欧遥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秦远修不是一个轻易能够说服的人,明心曾经救过他,而且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想要让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铁定不可能,加上法克斯的极端,这场战争会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没有想过秦远修会选择今天的日子,或者说,其实是你的故意安排?”宋臻浅突然扬眉对视着傅司凌。 傅司凌眼眸一深,“对,我刻意的。我大可以低调的举行婚礼,这么大张旗鼓向全世界宣告,就是想要让秦远修自投罗网。” “实际上你知道的,秦远修并不好对付。” 忽视心口所有的难受,她诚恳的说着。 傅司凌抿紧唇,这个,不需要她来提醒他。 他一直都很明白,秦远修是他喉咙里深根蒂固的一颗刺,如果这辈子拔不出来,他就会难受一辈子。 他宁愿早点结束,不管是结束他,还是结束他?! 只要,不那么难受就行! “砰、砰!”枪声突然在他们耳边近距离的响起。 宋臻浅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头,傅司凌一把抱住她,让她整个人包裹在他的身体之下,他急促的声音连忙问道,“有没有事?” 宋臻浅抬眸看着他,看着他眼眸中难掩的心慌,她嘴角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有一刻的惊慌。” “让你自己先走的。” “我是宋臻浅。”我是特种兵,我不可能临阵脱逃。 况且了,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必须! 傅司凌无奈的摇了摇头,“该拿你怎么办?” “这次结束之后,补我一个婚礼。”她看着他,又说道,“完美的。” “如果……可以。”他停顿了一秒,才点头。 “我就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宋臻浅甜甜一笑。 不管何时,只要傅司凌微微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承诺,就可以让她对他,毫无防备,爱得死心塌地。 持续的枪弹声不停的在高尔夫球场响起,双方都损失惨重,宋臻浅看着曾经一个熟悉的队友在她面前倒了下去,她气愤极了,连连杀死了好几个“狼都”的人,可是,这么多人当中,“狼都”那几个主要成员,一个都没有出现在现场。 这根本就是“狼都”在用小喽啰和特种兵耗时间,顶多安排了些顶级狙击手在暗处射杀,再这样下去,特种兵绝对会吃亏。 而且现在这样的场面,已经完全失控。 宋臻浅转头看着傅司凌,看着此刻的傅司凌,也失去了他刚刚的冷静,他的唇抿得更紧,脸部的线条更加的僵硬。 宋臻浅很清楚,如果事情搞大了,顺势太惨重,谁都罩不了傅司凌,被革职被流放被踢出党籍都有可能。 她抿紧唇,整个人也开始慌张一起。 “欧遥。”傅司凌突然开口。 宋臻浅转头看着他。 “如果我现在利用你,你会怎么样?”他说,直直的看着她。 宋臻浅有些明白,带着些茫然。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抵不过,自己心中那龌蹉的欲望。在这个世界上,秦远修和我,只能生存一个人!”他冷冷的说着,在宋臻浅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时,一把黑色的手枪抵触在了她的额头上,傅司凌拖着愣怔的宋臻浅走出了他们隐蔽的地方。 突然暴露在外面的两个人,很容易被乱枪扫射死。 但是出奇的,所有的枪支弹药都自然的避开了他们的身体。 傅司凌嘴角突然一笑,果然,他赌对了,秦远修不会杀欧遥。 所以,他们才能够安全的站在那里。 “秦远修,是个男人就出来!”他的声音很大,在突然安静的枪声中,阵阵回荡。 “傅司凌,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这么理所当然的利用我。 她突然很想笑,却一点点嘴角都咧不出来,她想要讽刺一笑自己都不行。 傅司凌整个人突然一僵。 宋臻浅也感觉到了。 “这么理所当然的利用我,好玩吗?”宋臻浅问他,口口声声的问他,“如果秦远修并不在意我的存在,就这样杀死我了呢?” “有我在陪你。”傅司凌一字一句,肯定的说道。 如果是死,他也会陪着她。 他之所以会选择如此,只是因为,他不想他这边的战友,伤死得更多。 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说,越来越没有利。 “你宁愿我们两个人死,也不愿意,让我们三个人都活下去吗?”她冷冷的问他。 “我和秦远修,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仅仅因为对立,也因为一个你。”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臻浅冷笑。 “我无法忍受,他在你心目中,越来越不一样的地位……” “我爱的人是你!”宋臻浅歇斯底里般的吼着。 “谁知道呢?” “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是属于你的。” “如果秦远修死了,我就相信!” “那万一是你死了啦?”宋臻浅反问。 傅司凌整个人脸色一冷,“那么,我就成全你们!” 宋臻浅突然就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会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心口处,一笔一划刻下的是谁的名字?! ☆、向往的中国 第四十九章 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突然在高尔夫球场的上空盘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傅司凌和宋臻浅直直的看着直升机的方向,地上的草坪被直升飞机旋翼的风刮得东倒西歪。 仿若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一堆人的战争,而是,几个人,或许就是一对人的战争。 枪弹声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旋翼不停旋转的声音,渐渐,渐渐变小。 “远修,你确定要下去。”贺梓晋突然拉住他欲走下直升机的身子。 秦远修看着他。 “下了不杀欧遥的命令,并且保证她的安全已算最大底线,犯不着再这样去冒险,而且以我对傅司凌的了解,他还不会十恶不赦到去杀害自己的女人,他顶多不过就是,被利欲冲昏了头脑,现在有些极端而已。”贺梓晋试图说服。 如果就这样下去,他还不被外面驻扎得到处都是的特种兵扫射成马蜂窝。 “傅司凌不会杀欧遥,但是傅正伟会。”秦远修冷冷地说着,“傅正伟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会不折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充分怀疑,这场莫名之战,和傅正伟脱不了干系。” “即使如此,也用不着你去插手,欧遥和你没有关系了。”贺梓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提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法克斯为明心报仇,当然,法克斯的作法确实极端了些,我也不太赞成杀死傅司凌,于公于私,杀死他对我们丝毫没有好处,所以,我认为,给点教训就行。” 秦远修还是摇头了,尽管贺梓晋说了这么多,“这次,我和傅司凌都明白得很,除非他死,要么我亡。” “远修……”贺梓晋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秦远修已经走下了直升飞机。 就算穿了防弹衣,以特种兵的身手和枪法,被击破脑袋,轻松得很。 他连忙跟了上去,果不其然,当秦远修一暴露出来,身边就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到处都是,贺梓晋一把把秦远修抓回直升飞机身后,尽管如此神速,胸口处还是被打了一枪,防弹衣挡住了子弹穿心的死亡,却无法减除子弹射到身上时的痛楚。 秦远修闷哼了口气,暗自咒骂了一句,“妈的!” “让你出去送死。”贺梓晋没好心的说着。 秦远修还未有半刻的反应,看到一个人影从他和贺梓晋的面前飞快闪过,秦远修手快的准备抓住法克斯,指尖却只留下法克斯衣角触摸的微微感觉,他暗叫不好,一把推开贺梓晋,冲出去时,法克斯已经开枪了。 秦远修和贺梓晋都愣怔了。 仅仅一秒时间,来不及看清楚到底那一枪射向了谁,秦远修和贺梓晋拽着法克斯扔进了直升飞机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离开! 从始至终,辛仇都只是以一个旁观人的身份,默默的打量这一切。 其实,秦远修和贺梓晋都发现了,只是选择了,避而不谈而已。 直升飞机身下不停的响着枪弹的声音,直到,渐渐远离。 离开的时候,秦远修特意看了看草坪上站着的两个人,两个人彼此靠着彼此,没有谁倒下,那一幕画面,一个穿着黑色礼服,一个穿着纯白色已经被染红的婚纱,明明该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刻,却反而,变得如此惨败和凄凉。 他收回眼眸,拿出手机,简单的按下一串数字,“所有人撤退。” 法克斯抬眸看了一眼秦远修,又默默地,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 世界安静了。 真的安静了。 宋臻浅木讷一般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直升飞机,木讷的看着旋翼在天空中,不停的旋转上升,然后直升飞机就像大雁一样,在她眼中彻底消失。 她仿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的世界仿若就从那个点画上了句号,人生再次对她说,再见。 她看着滴落在白色婚纱上那一滴一滴鲜红的血迹,慢慢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她明明告诉过他,她最爱这套婚纱,她要保留到她的女儿嫁人时,送给女儿,告诉女儿,她曾经这么幸福过。 可是现在,他要她怎么告诉她女儿,她曾经最爱的这套婚纱,染上了她最爱男人的鲜血,那么鲜明而炽热! “对不起,小遥。”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宋臻浅咬着唇,她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看他,不想知道他身体的哪个部位被开了一个洞,也不想看到他此刻的模样,也就不会记住,他死的样子。 “傅司凌,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可以死,你可以和我阴阳相隔,你可以再也见不到我,但是我会告诉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辈子……”她的话,一字一句在他们之间不停的回荡,凄凉的回荡! “其实这样,也好,浅浅。” 这是最后一句,傅司凌说的话。 她甚至不知道他口中叫的“浅浅”是在叫她,还是说,在叫那个他心目中已经死去的宋臻浅,亦或者,他只是习惯性的,叫这个名字,在任何他想要叫的时候。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傅司凌到底重新爱上她了没有? 这些仿若,也都不重要了。 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身体突然涌出了很多人,那些人急促的叫喊声,急促的脚步,很快就扛着傅司凌离开了,从始至终,反而是宋臻浅,冷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且她真的没有回头看过傅司凌一眼,一眼都没有! 她蹲坐在地上,木讷的,呆滞的。 天空仿若在下雨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面前如此模糊,模糊到,她已经看不清楚,S市难得的蓝色天空。 …… 太平间阴森而潮湿。 宋臻浅穿着那套洁白的婚纱站在太平间门口,婚纱下摆都是红色的印记,她头发有些乱,妆也已经全部弄花,晕掉的眼妆看上去无比吓人,她的脸色很白,惨白,眼神空洞,在如是恐惧的地点,如是寂静的夜晚,她看上去仿若女鬼一般,狰狞而吓人。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以及身边突然有人经过时,那惊恐的尖叫声。 她只是空洞的看着太平间里面躺着的男人,因为盖上了白色的床单,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听说,他是被一枪射穿了额头,送来医院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了跳动。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事实,曾经意气风发的特种兵少校,死在了他的婚礼上。 多么讽刺,又多么的悲哀。 宋臻浅在太平间,不眠不休的站了3天,刚开始还会有亲戚朋友的到来,后来,傅司凌被搬运走了,也就没有谁出现过。听说去火化了,然后马上要下葬了。 这期间,没人特别在意过她,就算也有人劝过,让她节哀,可是她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那个答应了要重新给她一个完美婚礼的男人就在下一秒消失了。 她其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默默的守着已经没有傅司凌的太平间,还是,该脱下这一身新娘的婚纱,重新生活。 她终于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她的步伐很慢,她的身体很虚,但是她的脑海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就算,她的面前越来越模糊,也清楚的知道,她最爱的男人傅司凌,已经离开了,不是去了哪里,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眼前蓦然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S市的太阳很大,特别是中午时刻,所以宋臻浅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生疼,可她却没有本能的闭上眼睛,而是麻木一般的,用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看清眼前这个世界。 她的世界,和外面的阳光,已经偏离了轨迹。 她起来,拔掉手背上的点滴,下床。 她的腿有些晃悠,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站稳了身体,从医院的病床上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安排在那里的,也或许就是医院的医生护士,反正,一切对她而言,仿若都是过往云烟了一般。 她走出医院,外面炽热的太阳当空而照。 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拖着脚步往人群热闹的地方走去。 她突然拉住一个男人,木讷的喊着,“傅司凌。” 那个男人一把推开她,“神经病。” 原来不是。 她又往前走,看到又一个男人,“傅司凌。” “神经病!” 她继续往前,一个一个的抓着陌生的男人,不停地叫着,“傅司凌。” 到后来,所有人看着她,都自然的远离几步,仿若她就真的是个精神病一样,被人刻意的排挤。 她有些累了,直接蹲坐在地上。 太阳真的很大,她整个嘴唇都干得起壳。 但是怎么办?她还是没有找到傅司凌。 是不是不在这条街。 她努力让自己起身,又往另外一条街走去。 她没有目的,所以她横穿马路,惹得道路交通混乱无比。 “傅司凌。”她拉住一个男人。 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可惜了,长得倒是正点,却是个神经病。” 我不是神经病! 我在找我的男人! 她的话还未吼出来,又晕了过去。 太阳太大了,她估计中暑了! …… 醒来之后,又是一个医院。 她继续拔掉手背中的点滴,下床,去她能够走到的那些街找傅司凌。 没人回答她。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失落。 她记得她是3天之后灵魂苏醒了,这都5天了吧,傅司凌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她不信。 于是,她继续找男人。 每个男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很有报复的快感,就是欧遥这张脸,让她经历了那么多,她无法接受的经历。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她昏迷了就出现在医院,醒了之后又出去,然后昏迷了又回来。 直到最后一天,她再次让道路交通混乱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直勾勾的向她奔来。 其实,本能是该跑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真的很想那辆黑色的轿车撞上来,最好是把她撞得稀巴烂,再也不会觉得心痛,再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眼看着黑色轿车越来越近,突然身后一个重力,她被一个人狠狠的推出了好几米,当她回过神时,只听到强烈的刹车声以及碰撞声,然后她的嘴角突然笑了,因为她似乎看到了秦魔鬼,满身是血的样子。 这就是报应吗?! 如果是,来得可真快! 她笑了,笑得很灿烂。 炙热的阳光,把她的笑容,仿若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秒! …… 交通更加混乱了,周围的人瞬间围了过去,秦魔鬼的身影已经被人群完全淹埋住,宋臻浅默默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膝盖和手肘处已经被摔破皮,但她仿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一般,一步一步的,离开。 身边,突然快速的跑过一个男人,她转头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看着那个男人奋力的扒开人群,扛着秦远修快速的消失在街头。 她突然冷漠的笑了,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继续像个疯子一样,在街道上游离。 …… 这次晕倒之后,醒来的地方不再是S市的任何医院,她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眼神仿若就呆滞了一般。 如果不是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现在还在做梦,那么,维也纳庄园,欧遥的房间,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讽刺极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最后,她还是要委托在这个地方吗?!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面突然就浮现了很多画面,很多关于傅司凌的画面,他的一颦一笑,他的英俊帅气,他的种种不管生气还是微笑,那么清晰的一幕又一幕在她的脑海中放映,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杀死傅司凌的法克斯,她突然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 她想杀人! 很想杀人! 她想要杀法克斯,亲手杀掉! 她从欧遥那张柔软到不行的大床上起来,拔掉手背上的点滴,每次都是靠生理盐水和一些营养液维系她的生命,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她根本就不需要了,她需要的是,一碗毛干饭,她要让自己,彻底恢复过来。 不为什么,只为杀人。 她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脚步还是有些不稳。 她强忍着各种不舒服一步一步往外走,她的脚步突然停在秦远修的房门口,房门半掩,还能够看到黑白分明的大床上,那裹得像木乃伊的秦远修。 她果真还是冷漠的,她甚至没有半点怜惜,半点迟疑,踏着脚步继续往楼下走去,她需要恢复自己的元气。 庄园奢华的大厅中,贺梓晋和吴翔各居一个沙发在看电视打发时间,吴翔看到楼梯上的宋臻浅,整个人仿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连忙一口气的跑到她面前,“小遥,你醒了?” “嗯。”她淡淡的回答,没有任何表情。 吴翔觉得现在的欧遥好冷漠,单细胞的他,却不愿意多想。 “饿了没?听说你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我让厨房帮你做还好吃的。”吴翔献媚的说着。 宋臻浅微微点了点头。 吴翔连忙又叮叮咚咚的跑下楼,跑向厨房。 贺梓晋远远的看着宋臻浅一步一步,大腿甚至在颤抖的走着。 老实说,谁都没有料到,结局可以这么的直白。 宋臻浅的种种异常的表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么快就恢复了精力? 如果是真的恢复了,那固然是好,如果那样的精力,只是为了某种目的。他眼眸突然一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好不容易已经下完楼的欧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宋臻浅无视贺梓晋,越过他的身体,往沙发上坐去。 她现在真的很虚弱,虚弱到每走一步路,都会踹好几口气! 贺梓晋愣了一秒,跟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远修现在在房间里面躺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在提醒她,秦远修为她做了什么。 但是,她整个脑海里面,都只充斥着一个人的面容,其他人对她而言,毫无影响,毫无影响。 所以,她可以坦然的无视,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隔离外面所有一切声音。 “欧遥,你知道吗?明心自杀了。”贺梓晋突然开口。 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宋臻浅突然愣了一下,她茫然的看了一眼贺梓晋,依然呆滞到没有焦距的目光,但真真切切,有了一丝对外界的反应。 “明心自杀了,所以,法克斯才会那么冲动到杀了傅司凌。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由始至终,秦远修都在努力的为傅司凌辩护。可……事实往往很残忍,没有谁能够做到十全十美,不辜负任何一方的期望。” 宋臻浅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明心自杀了,不想知道他们是因为明心的死才要来报复的,不仅仅只是因为,明心得了艾滋病! 怎么办?! 这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好乱!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接受,所有种种的,仿若不真实却真实的存在! 吴翔蹦蹦跳跳从厨房中出来,快速的让厨房准备了饭菜,放在了饭厅的饭桌上。 宋臻浅木讷的吃着山珍海味。 吴翔一直在她旁边叽叽咋咋,她没有回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一个字。 贺梓晋回房了,已经把他可以说的,说给了她听。 宋臻浅并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甚至没有尝到任何味道,只是让自己的胃,让自己的肚子感觉到食物的存在,然后维系她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常运行而已。 她放下碗筷。 “不吃了吗?”吴翔问她。 “吃够了。” “那你现在是要回房了吗?”吴翔扬眉问道。 好奇怪,欧遥变得好奇怪。 仿若他是空气一般,一点都无法引起她眼眸的闪动。 “明心埋在了哪里?”她突然转头问他。 那是从刚刚到现在,她给他的第一个正眼。 好难得。 吴翔都想扑上去抱欧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平稳下来,“在后花园里。” “带我去。” “好。” 吴翔活跃的走在前面面,宋臻浅跟着她的脚步。 明心居然就葬在这个庄园里,虽然庄园够大,但还不至于…… 算了,她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别人的生活方式。 没走多远,她看到了那个墓碑,上面还有明心的黑白相片,眼神依然妩媚,嘴角依然微扬。 她的心突然有些难受了。 那是除了傅司凌能够给她的感受之外,她好不容易有的另外一种感觉,另外一种痛觉! 她突然跪在坟墓面前。 吴翔被吓了一大跳。 “欧遥,你不用……” “吴翔,让我一个人静静。”宋臻浅没有看他,只是直直的看着那张黑白相片。 吴翔犹豫着看着她。 “麻烦了。”她静静的说着,身边的风,静静的吹着。 吴翔离开那一秒,回头看了一眼欧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空旷的草坪上,欧遥瘦小的身影,离这个世界,很远…… ☆、向往的中国 第五十章 空旷的草坪,微风拂面,阳光和熙。 宋臻浅跪在那个墓碑前面,她的脸色并不太好,显得有些病态的白,整个身体却跪得笔直。 “明心,对不起。”她喃喃的开口,对着那黑白相片,“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的女子,我一直以为,你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生命,可是……” “该怎么说才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选择这样的结局。”宋臻浅直直的看着她,缓缓又说道,“法克斯为了你,杀了傅司凌,尽管,这叫以牙还牙,但是,傅司凌的命,我该拿谁的命来抵还?不管对你怎样的内疚,我都不得不告诉你,法克斯的命,我一定会要,用尽任何方式。而有一天,当我杀了法克斯,终究会有人为了他来索要我的命,到时候,我们或许就能早点碰面,那个时候,我或许就可以当面对你,说声抱歉。” 低低凉凉的嗓音在维也纳的天空不停的盘旋,飘散。 墓碑正对面不远处的2楼上,露天阳台外站着一个男人,他嘴角抽着烟,眼神看着那墓碑面前的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远修,欧遥似乎对明心内疚得很。” 贺梓晋没有转头,只是用低沉的嗓音对躺在床上裹成木乃伊的秦远修说道。 秦远修动了动眼眸,转头看着他,“随她便。” “你觉得以欧遥现在的性格,会不会真的杀了法克斯。” “会。”所以,他才会在决定把欧遥带回来的一时间,让法克斯去了基地。 名义上是让他去基地训练新人,实际上,明白的人都知道是想用时间磨灭一些不好的记忆。 法克斯杀了傅司凌之后,也并没有变得多开心,反倒,生活仿若在那一瞬间,没有了方向。 有时候,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他们所有人之中,法克斯的枪法最差,但是那一刻,比任何人都射得准确,老实说,他们之中,也只有他敢违背秦远修的命令,完全不顾欧遥的安全,开了毫无把握的一枪。 他想,如果当时傅司凌会后悔,也仅仅只是后悔,他太高估了秦远修的能力,秦远修其实不是神,并不能掌控每个人的思想,尤其是,当时的法克斯。 “怎么处理欧遥?”贺梓晋熄灭烟蒂,走回秦远修的房间。 可能,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明心当初选择那一块墓地时,仅仅只是想要,每天都能够看到秦远修。 有时候,感情真的会折磨到一个人,直至死亡。 “先搁着吧。”秦远修也没有想过,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我真的觉得留下欧遥并不是太过明智的选择,以现在我对她的了解,让她离开最好不过,她不是那种容易轻生的人,而且我相信,在她没有杀死法克斯之前不会去死,如果要死,早在傅司凌下葬或者知道他死亡时,就选择了那条道路,所以,你没必要担心她的死活。” “你现在还觉得,我只是担心她的死活吗?”秦远修眼眸一深,盯着贺梓晋。 贺梓晋回视着秦远修,半响,“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贺梓晋耸肩,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他只能照做。 他不得不感叹,感情,果然是最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还好,38年来,没有谁让他,这么动容过,估计,他不适合恋爱,只适合,杀人! …… 在维也纳平平稳稳过了大半个月,欧遥出奇的乖巧让所有人都大跌了眼镜,吴翔每天都跟在欧遥的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巴结的成分明显得很,有时候贺梓晋和辛仇都不得不感叹,吴翔那个毛头小子,也情窦初开了! 大半个月之后,秦远修已经扯掉了绷带,还能够勉强下地行走,因为小腿有些骨折,走起路来比较吃力,但这并不妨碍他经常出现在客厅中一瘸一拐的游动,尽管,他最想引起注意的那个女人,从没有抬起正眼看过他。 但是他却发现,那个女人的脸色明显好转很多,比在中国那几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健康到哪里去了,也比他预料中恢复原样的时间提前了很多。 他抿着唇,仿若有时候仅仅只是想要下楼看看她而已,就算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交流,也不妨碍他这么自娱自乐,但是他不想呆太久,呆久了,总觉得有些视线,很是怪异,比如贺梓晋那考究的眼神,比如辛仇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反正,他觉得全身都会抓狂。 “秦远修。”突然,那个女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响起。 秦远修整个人愣了一下,他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已,他此刻的模样,铁定蠢得要命,他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依然用他冷漠的嗓音问道,“什么事?” “法克斯在哪里?”她终于抬头,直直的看着他。 秦远修经常受伤,所以,她看着他的模样,也就习以为常了。 他抿紧唇,现在不回答。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上楼。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只是想要告诉你,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去找法克斯,总有一天,我会把法克斯的尸体送回来。”宋臻浅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的话语,让大厅中的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觉得恐惧,只是,有些不太习惯温顺了大半个月的欧遥,突然这么冷冽而强悍的气势。 “不可能。”秦远修回答,冷得发寒,却也坚决得吓人。 甚至于,他说的不可能,是不可能让她离开,还是不可能杀掉法克斯,也或者两者都有,但不管如何,他的气势,永远都带着无法掩饰的霸气,不管在任何情况,任何状态下,自然的让人,畏惧三人。 宋臻浅不怕他。 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就没什么可怕了。 她站起来,走在秦远修的面前,她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的高度,所以,她需要很努力的抬头才能够看到他此刻僵硬的脸部轮廓。 “不是征求意见,这是我的决定。”宋臻浅对视着他,“而我的决定只是想要通知你,逆、我、者、亡!” 客厅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宋臻浅的的气焰一点都没有消逝,反而,越来越强。 秦远修冷睨着她,“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走出这里吗?” 宋臻浅眼眸一深。 “如果没有,就不要自以为是。”话音一落,不需要听到她任何的话语,秦远修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 拐杖触碰到地上响起强烈的声音,宋臻浅没有转头看他离开的身影,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捏紧手指,沉默无比。 贺梓晋看着这样的局面,他倒是不担心法克斯会不会被欧遥杀死,他担心的倒是,以秦远修这样的对待方式,欧遥永远都不可能投入他的怀抱! 感情路,颠簸了…… …… 秦远修回到房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现在的欧遥和当初的欧遥真的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欧遥太过强势,以前的欧遥太过懦弱,这样极端的性格转变,要说是一个人,真的很牵强,如果不是一个人,灵魂穿越也太他妈的扯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把控,双面性格的这个女人! 他躺在床上,其实每天这么走两步,有时候使用拐杖的方式不对,他的小腿会痛得钻心,为了不想出糗,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暗自咬牙,硬生生的忍痛,面上还得露出轻松的面容。 他有时候都得暗骂自己,自我找虐。 看着床上的天花板,他默默的沉思。 他该用怎样的方式留住欧遥,也不能让法克斯在基地呆一辈子,怎么样化解欧遥和法克斯的仇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面只冒出一个想法,让欧遥爱上自己,如果她爱上自己,也就不会执着的想着报仇,至少在她心中,傅司凌就不会变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就不会极端到,非要杀了法克斯,到时候给点教训,时间就会顺理成章的渡过。 好吧!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只是简单的想要欧遥喜欢上自己而已,他只是突然很明白,他很喜欢很喜欢欧遥而已,他很想很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和其他,毫无关系。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秦远修回神,恢复冷漠的神色,“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他看到欧遥。 他整个人有些诧异,面上表现得很平淡,习惯了几十年的面瘫,也就习惯了控制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 “如果想好谈法克斯的事,免谈。” “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至于法克斯,她会自己去找。 但是她清楚得很,这个庄园,不是秦远修的一句话,没人能够离开。 秦远修眼眸一沉,冷冷的而看着她。 “如果哪天我把法克斯杀死了,到时候,我会让你找到我,让你杀掉我。”这算是,她给他的交换条件。 就算她很清楚,秦远修要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就那么有把握能够杀掉法克斯?或者我换一种说法,以你一己之力,你可以和现在的‘狼都’对抗。欧遥,人不能够太过天真……” “我不是欧遥!最后重申,我叫宋臻浅,是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的宋臻浅,如果说有关系,那也仅仅只是,你曾经杀死了我,你的手下杀死了我最爱的男人,我们的仇恨,不共戴天!” 原来,他们之间,这么深的关系,这么深的仇恨关系。 他的脸色瞬间冰冻,“宋臻浅?!” 她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很好,那你就尝试着走出这个庄园,走出这个地方,和‘狼都’对抗试试,我可以保证,你的脚步还没有踏出这里的大门,尸体就已经横躺在了地上。” “所以,你想怎样?”宋臻浅扬眉。 她就是清楚地知道,她现在如果真的想从‘狼都’手中杀死法克斯,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留在这里,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只要安心留下来,就算傅司凌没办法娶你,我可以给你婚姻和幸福。” “你?婚姻,幸福?”宋臻浅突然笑了。 那种笑容,夹杂了太多的讽刺,仿若刚刚秦远修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让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此刻的秦远修,却只是,蹙紧眉头,狠狠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么不屑的笑容。 “原来,你还喜欢着欧遥。”宋臻浅突然开口。 秦远修冷冷的看着她。 他喜欢一个人,就需要被这个人践踏到这样没有尊严的地步吗?! “不就是一张皮囊而已……”她突然左右看了看,看到他床头上那把墨绿色军刀,大步走过去,拿起那把军刀,重重的一个刀痕从她眼眉一直到嘴角,那么长那么长一条刀痕划过了她大半张脸,鲜血瞬间从刀锋处流淌出来,狰狞得吓人! 但那一刻,秦远修却只是,青筋暴露的,压抑着杀人的冲动,死命的看着她,他甚至看到她眼神中,那么强烈的讽刺,似乎看到她眼眸中倒映出来,他那么不堪的姿势…… ☆、向往的中国 第五十一章 “不就是一张皮囊而已……”她冷冷的说着,仿若那鲜血直流的伤口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一样,她看上去淡定得吓人,她继续冷漠的说着,“你喜欢的东西,我全部都毁掉,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早就消失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和你说话的女人,是特种兵宋、臻、浅!” “特种兵?!”秦远修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他没有用拐杖,而是让受伤的脚直接站在地板上,小腿上锥心的痛仿若也已经麻木,他甚至还一步一步走向她,很稳,半点看不出来任何受伤的痕迹。 宋臻浅直直的看着他,两个人,没有谁示弱。 秦远修一把掐住宋臻浅的脖子,力度大道甚至在下一秒,她就有可能去见阎王爷,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唇边突然被一片薄凉覆盖,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近距离下,秦远修棱角分明的脸颊。 “你做什么……唔……”她推开他,一秒还不到,又被他死命的抱进怀抱里,他的唇吻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但是他并没有闭上眼睛,仿若想要看到,此刻的她,到底有多憎恨他,此刻的她,到底有多想要杀他! 宋臻浅捏紧手指,眼眸一深,她试图从他身上逃脱,但是他抱着她的力度,大道她没办法离开,她右手握着的军刀熟练的一转,毫不犹豫,直接从他后背刺了进去。 秦远修整个人一愣,本能的放开她,他抿紧了唇,脸色冷得吓人,他的额头突然冒着汗珠,在故意强忍着痛,怒红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宋臻浅,“本来,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现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上前一步,两手抓住她的衣服,用力一拉,衣服瞬间从她身上破裂,遗落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直接欺压上去,蛮力抱着她扑向白色的大床,床单上,瞬间染上鲜血淋淋的痕迹。 “放开我,秦远修!”宋臻浅狠狠的说着。 她抵不过秦远修的蛮力,只能撕破嗓子,大声的吼他! “不放!”秦远修一字一句,冷冽的说着。 他的大手一刻都没有停歇的扯着她的衣服,甚至,她的底线。 她手中的军刀紧了又紧。 “想杀我?!”秦远修一把抓起她的右手,直直的看着那还滴着鲜血的军刀,“这是曾经欧远送给我的,你就用这把刀,狠狠的刺这里,心脏的位置,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你只要用力往下捅,深深的插进去,下一秒,你就自由了。如果你不下手,那么,我想你应该清楚得很,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宋臻浅的眼眸,冷极了。 “我给你机会,让你杀我。”秦远修毫不犹豫的扯掉她的底裤,然后…… 宋臻浅咬着唇。 很痛。 和第一次差不多的感受。 但是第一次,只有莫名的恐慌和对重生的惊讶,现在,却是一种,让人想死的绝望。 她突然把军刀扔了,突然就木讷一般地看着他,她整个脸上都是鲜红的血渍,她却笑了,笑得那样的洒脱而决裂,那样的狰狞,“反正是欧遥的身体,你愿意怎么用怎么样,我不在乎的……” 她喃喃开口。 “但是这颗心,永远都不在你的身上,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叫做秦远修的名字,我是宋臻浅,宋臻浅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傅司凌,从来都只有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秦远修突然停了一下,仅仅一下,冷漠的继续。没有感情,也没有异常的心跳频率,他所有的一切,仿若就在做最平常的事,平常到仿若只是在吃早饭一般…… 宋臻浅呆滞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她唯一遗憾的只是,她用尽心思想要给傅司凌的身体,现在理所当然的被另外一个男人享受,现在理所当然的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很红。 眼角仿若有什么东西遗落。 她其实一刻都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一刻都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自己一丝一毫的脆弱,但是,她却一刻都控制着不住,内心的失落…… 她不是没有情绪的,她只是悲哀到,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处理这种情绪,她只是觉得,上天真的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的心脏功能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接受这个玩笑。 那场性爱不知道怎么结束的。 后来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大概秦远修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最巅峰的时刻,他们两个人同时晕倒在了床上,还是在那之后,两个人放开了彼此,反正满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昂贵的地摊上。 后来,只听贺梓晋说,当他看到床上那血迹斑斑以及裸露的身体时,他以为是他们两个人殉情了,盯了足足十分钟,考虑要不要成全他们时,才豁然看清楚状况,连忙把两个人送去了医院,而很久很久的后来,贺梓晋常常会调侃秦远修,“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男人会在上床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每每这么调侃时,秦远修就会瞬间黑透整张脸,估计那件事情,是他这辈子,也有可能以后的岁月中,最丢人的事情, …… 宋臻浅醒来之后,已经躺在了欧遥原本的那个房间的大床上,她的脸上已经被很好的巴扎,甚至做了美容手术,医生说恢复得好,不会留下伤痕,如果恢复得不算太好,还可以做美容手术,让脸蛋恢复原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困难! 其实宋臻浅不在乎的,那张脸皮曾经只是为了傅司凌,现在,傅司凌不在了,她还能为了谁?! 她从床上起来,径直的扯掉手背上的点滴,然后缓缓的走向外阳台,她的身体有些累,特别是私密处有些疼痛,她能够很清楚的回忆起秦远修那野蛮的力度,以及那强迫的方式,那仿若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要深刻,好要让人,难以忘记! 那是,她的耻辱! 她站在阳台上,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时刻,维也纳的夕阳很美,昏黄的光芒柔和极了,仿若一层一层轻纱洒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感受内心世界,最后一点净土。 其实,她仅仅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已,她不想暴露自己狂躁得要命的心境,她现在,好想好想杀了秦远修! 真的好想! 但是当时,她却停手了,不知道为什么,也或者,就是想要两清而已,她不想欠他任何人情,也不想让他欠自己人情,她的世界很简单,他们之间,断得干干净净,他做她的事情,就这样,即可! 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她没有转头,选择漠视。 房门被人推开,贺梓晋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远远看着阳台上那穿着白色睡衣被夕阳包裹的女人,她的脸蛋偏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弱,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头部影子正好在贺梓晋的脚边,他轻轻叹了口气,从她影子的头一直走到尾,站在她的面前,和她一样,扑在栏杆上,看着那一片宁静的天空。 “贺梓晋,你想说什么?”她转眸,淡淡的问他。 贺梓晋嘴角蓦然一笑,耸肩,“抱歉,我想,或许你真的不应该呆在秦远修的身边。” “你想杀了我吗?” “那我就不会救你。”贺梓晋坚毅的眼眸直逼着她,“我只是让你离开,万事,不要想得太极端,宋臻浅!” 姑且,相信她的身份。 “现在吗?” “越远越好,在远修醒来之前,你可能不知道……”秦远修的小腿骨头完全错位,后背的伤口太深,失血过多,送进医院的时候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还在医院重症室住着,随时观察情况。 但是所有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宋臻浅就冷冷的打断,“那就永远别让我知道。” 贺梓晋的眼眸深了又深。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对于敌人,我分得清楚得很,秦远修的死活对我而言毫不重要,所以,我不需要知道他任何事情,反倒是,你决定什么时候让我离开,我迫不及待。” “我会帮你安排车辆。” “谢谢。” “走之前,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最好不要去找法克斯报仇,不管你的身手如何,但是对于连中国政府都不敢轻举妄动的黑帮组织,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到时候得不偿失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当然,或许命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我并不觉得,你会就这么甘心。” “那你认为我不杀法克斯,浑浑噩噩一辈子,就甘心了?!”宋臻浅扬眉问道。 贺梓晋无可奈何,“我的话就到此,最后你要怎么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宋臻浅冷漠一笑,法克斯的命,她要定了! 当天晚上,在秦远修还没有从维亚纳的私人医院回家时,她就被贺梓晋打包送走了,送上了回中国的飞机,她不知道秦远修醒了之后会怎么对待她的离开,也不想去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她只是告诉自己,走的时候,如此狼狈,下次出现的时候,她会让所有人,知道她宋臻浅,她说到做到! ☆、女王归来 第一章 六年之后! 暗黑的天空下,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没有波澜,没有星光! 此刻的海港很安静,必定,已过了凌晨2点。 港湾不知何时,开始有了一些浮动,似乎是如蟋蟀一般吵闹的声音,隐隐约约,并不太明显,却让宁静的港湾,有些烦躁不安。 突然,没有一丝光芒的海湾燃起了熊熊大火,整整一个海湾,堆满集装箱的港口像是升起了一个火红的太阳,那样炙热而激烈的燃烧和疯狂…… 港口上的人开始沸腾了,有些尖叫,惊慌,不安的声音! 离港湾不远的大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靠在那里,那样冷漠的对视着港湾上那惊恐的一幕。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没有惊慌,没有表情,没有异样,平稳的行驶着它的轨迹。 轿车内,一个长卷发女人微眯着眼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就算在暗黑色的天空下,也依然无法忽视,那美得惊为天人的脸颊和诱人的身段,有时候,她就算懒懒的抿抿双唇,也会让男人,瞬间迷失! “大姐。”坐在前排副驾驶台,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恭敬的开口。 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淡,很多时候,都带着迷离的色彩,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懒懒的动了动身子,懒懒的问道,“什么事?” “刚刚您的住宅打来电话,说是……”男人欲言又止。 “继续。”女人微动双唇,不寒而栗。 男人咽了咽口水,“说是小少爷不见了。” 黑色轿车突然安静了,带着窒息的味道。 “我马上派人去找小少爷……”停顿了一分钟,男人连忙开口说道。 “不用了。” “可是……” “我不想说第二遍!” 男人恭敬的点头,“是。” “他这次有没有留下纸条?”女人突然又偏头问道。 “有。” “去迪斯尼还是水上乐园?” “都不是……”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人眉头一皱。 “小少爷的纸条上面写着……”男人咽了咽口水,“我离家出走了,气死你!” 女人纤细的手指突然捏在了一起,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脸,已经开始变得扭曲。 黑色轿车内再次沉默,窒息的味道,越来越严重! “我还是派人去找小少爷吧……” “不用!”女人冷漠的说道,“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男人无可奈何,只能再次保持沉默。 “辛仇呢?”女人突然冷漠的问道。 “阿仇哥安排好了这次事故之后,就走了,没有说去哪里?” “打他电话。” “是。” 半分钟之后,男人很颓败的说道,“阿仇哥关机了,打他住宅电话也没人接。” 女人冷漠的一笑,“没骨气的男人,永远都这样。” 男人咬着唇,不发一言。 要知道,阿仇哥在他心中,可是神一样的男人存在。 当然,比神更高一级别的就是他们的大姐! 他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大姐找阿仇哥有事吗?” “我记得明天意大利老自认高贵的要办一场宴会。” “是的,明晚8点,据说欧洲及东南亚地区的黑道势力都会去,当然,‘狼都’的老大秦远修也要……” “行了,不需要你提醒。”女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 “大姐如果找男伴,可以找阿达尔王子,正好他现在在您家门口守着!” “他又来了?” “依然带了一卡车的钱……” “在我回家之前,让他立马滚!”女人突然很火爆。 “可是,我觉得阿达尔王子很用情……” “他贿赂你了吗?”女人眼眸一深。 男人连忙摇头,“小弟不敢要!” “那就行了,在我回去之前,我不想我家门口有脏东西!”女人恶狠狠的说着。 男人耸肩。 他可不觉得,钱是脏东西! 但是不管怎样,大姐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如果大姐错了,麻烦请参照第一条! …… 面前是一栋别墅,在空旷的天空下,显得如是的壮阔而奢华! 黑色轿车依然不缓不急的驶进别墅。 仿若那辆轿车,不管在面对恐惧,还是奢靡,都可以保持绝对的淡定! 门口的“脏”东西已经自动消失。 黑色轿车停靠在别墅最华丽的建筑物门口,副驾驶台的男人连忙下车,打开后座车门,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抬下她修长的大腿,然后缓缓的走出轿车,停在车门口,微转眸,懒懒地说着,“回去休息吧。” “是,大姐晚安。” 女人微点头,大步走进了别墅。 里面灯火通明。 只要她没有回来,这个家就不可能灭灯,这是她的规矩,不为什么,只希望每次回来,看到的永远都是光明。 即使,她很明白的知道,这种光明,不是每天都会等着她。 佣人连忙上前,恭敬的递给她柔软的脱鞋。 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种服务,连一个感激的眼神都不会有,穿着拖鞋,走向了2楼,这栋别墅很大,也很奢华,她住在里面,显得有些空荡,但,她却执意选择了这种大房子,就算是说话有回音,寂寞的回音,也没有关系。 她的脚步停在一扇房门口。 房门没有关闭,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那张大床上,没有人影。 她抿了抿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大,装修得异常的奢靡,那种奢靡并不是她喜欢的调调,但是她却觉得,这种感觉,出奇的好! 脱掉外套,走进浴室。 一件一件拔掉身上的衣服,走进早就放好洗澡水的浴缸中,把自己浸泡在里面,浴缸周围是一圈镜子,每次洗澡,她都可以看到自己裸露的样子,所以,她可以看清楚,那层厚厚的粉底下面,从眉心到脸颊上那一条,暗红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如是的狰狞。 嘴角漠然一笑,把整个头浸入了温水中,她每次看到镜子中的那张脸时,就会觉得异常的讽刺,真是讽刺…… 更讽刺的是! 六年了! 秦远修,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以宋臻浅的身份! …… 今晚的夜色显然比昨晚要璀璨得多,不仅是天空的星辰,还有喧嚣的大都市。 而在大都市的一个超5星级酒店,这里更是热闹非凡。 门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停着世界级豪华轿车,门口处站着绝美的礼仪小姐恭敬的迎接着来宾,人越来越多,酒店越来越热闹。 宋臻浅被礼仪小姐有礼的带进了宴会大厅,里面早就已经人山人海,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也有,反正,没几个是好人。 她对着礼仪小姐微微一笑,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跟着她。 礼仪小姐回笑着点头,离开。 宋臻浅随手拿了一杯香槟,无趣的游走在人群中。 好似没人注意她,又好似,都在注意她。 她嘴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这样被人注目,也似乎习以为常! 她的脚步突然停下,远远看着一个男人,穿着笔直的黑色西装向她走来,他看上去很是挺拔,熟悉的轮廓带着浅浅的笑,身边那些注视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却一个都没有得到他的回视,他只是走向她,然后,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 “很高兴你能来,宋臻浅小姐。”他礼貌的拿起她的右手,轻轻的印下一吻。 宋臻浅微微一笑,“能够受邀,倍感荣幸,卢卡先生。” 卢卡,今晚宴会的主角,40岁左右,意大利黑手党,控制着意大利的枪支弹药交易疏通要道,黑道世族,在意大利名气很高,几乎能够一手遮天! 当然,以现在的她而言,她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招惹他! “这边请。”举手投足间,带着皇家贵族的气质。 只是不知道他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保持这么高雅的姿势。 当然,她没见过,也不想去想象。 至少让她能够对他产生一种优雅的好感,并不见得是坏事。 她已经很少用一种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人了! “给你介绍位朋友。”卢卡边走,边说。 “还需要卢卡先生您专门引荐,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朋友吧!”宋臻浅漫不经心的说着。 “当然。”卢卡贵族般的一笑,“不过在我心中,宋小姐永远都排在第一。” “就算是说着让我开心的,我也信了。” “我从不开玩笑。”卢卡认真的说着,“莫非宋小姐忘记了,我曾经可是单膝下跪,请求你嫁给我……” “好吧,卢卡,你还是把你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吧。”宋臻浅摇着头,无奈的说着。 意大利人比较喜欢玩情调,当然,也比较滥情。 她宋臻浅,还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酬这种男人。 卢卡一笑,“宋小姐还是这么拒人千里。” “虽然我一直都很明白您的中国话说得不错,成语也用的很棒,但是‘拒人千里’这个词还是用得不对。” “是吗?”卢卡似乎有些疑惑,紧锁着他浓密的眉头。 “我顶不过可以用‘不善言语”来形容。“ ”不善言辞不是不会说话的意思吗?“卢卡茫然的问道。 ”所以才会让你产生‘拒人之外’的错觉。“ 卢卡似乎陡然恍然大悟,感叹道,”中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宋臻浅默默的笑着。 嘴角的笑容,却在抬头那一秒愣了一下。 缓缓,她恢复脸上的表情。 总算,见面了! ☆、女王归来 第二章 喧嚣的宴会厅琳琅满目的堆放着各种奢靡的装饰品,水晶吊灯剔透的照耀着这一室的热闹,形形色色的人群带着自认完美的姿势,显然,这里的一点一幕并不比上流社会的宴会逊色丝毫,反倒,上流社会的人士,却独独钟爱这里的调调。总觉得黑色地带,都带着莫名的神秘和惊奇…… “宋小姐。”卢卡磁性的嗓音拉回了她有些流离的思绪。 她不得不承认,除了在做坏事时,其他时候她都不太在状态。 她嘴角拉出一抹淡笑,看着卢卡帅气的脸颊。 “介绍一下,这是‘狼都’的老大秦远修。”卢卡介绍着,“这位是易老的干女儿宋臻浅。” “易老?”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眸突然抬了一下。 宋臻浅的眼眸也看向了他。 两个人,第一个眼神的交集。 应该36岁了吧,面前这个男人,却恍惚和她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面瘫,一样的不易让人亲近,一样的冷漠。 倒是自己,应该和印象中变化了很多,倒不说面容变了多少,只是现在习惯了化妆,稍显妖艳而已,不过,整个人的感觉,应该已经找不回他要的“欧遥”了吧! 她嘴角扯出一抹妖娆的弧度,伸手,“你好,秦先生。” 秦远修淡漠的看着她,眼神中没有半点闪烁和起伏,甚至于,他没有她的“友好”,没有礼貌的和她握手,只是下颚微点,便再也没有了任何举动和表情。 宋臻浅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无所谓的缩回。 反倒是卢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圆场的说着,“秦先生不太会怜香惜玉。” “早就听闻秦先生不近女色,看来传闻并不假,或者他比较喜欢卢卡先生你也说不定。”宋臻浅开着玩笑。 卢卡一愣,大笑道,“如果是远修,我也倒还可以考虑把自己掰弯。” 宋臻浅看了一眼秦远修,看着他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明显黑透的脸颊,附和的笑了起来。 正时,卢卡身边突然走过来一位男人,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卢卡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站直身体,“两位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会儿回来。” “没关系,你去忙。”宋臻浅微笑。 卢卡礼貌的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宋臻浅一直看着卢卡的背影,很久才转回视线。 秦远修并没有走开,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也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仿若也就只是一个陌生的存在,带着自然的疏远。 “6年不见,还是这么冷漠。”宋臻浅开口,口气中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玩笑。 秦远修转头看着她,“你想我怎么对你?” 这句话倒是让宋臻浅愣了一下! 说实在的,她没想过他怎样对她,但也没有想过,他这样对她。 “你和卢卡是怎么认识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我觉得没必要向你汇报。”秦远修冷冷地说着,眼眸没再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在巡视大厅,仿若在找人。 “如果想要找辛仇,他不在。” 秦远修的眼眸顿了一下,“听我手下的人说,昨晚看到辛仇的身影了。” “是吗?”宋臻浅突然冷冷的一笑。 “我的港口被烧得精光的事情,现在应该是人尽皆知了。” “那真是可惜。” “是挺可惜的,港口上还有上百箱枪支弹药。”他冷冷的对着她。 宋臻浅没有任何反应。 “说吧,这么明显的和我作对,你到底想要什么?”秦远修看着她,冷静而直白的问她。 “你知道的。”她对着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容很夸张,显得有些假。 秦远修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想6年前的她,但是很显然,有些东西,就这么,消失得干干净净。 “法克斯吗?”他眉头一扬,“如果我说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要不然,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你会怎样?” “踩你的尸体。”她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你没那个能力!” “总会有的。” “拭目以待!”秦远修丢下一句话,大步的离开。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整个人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外,她才恍然的笑了笑,像猫一样懒懒的微笑,带着让人猜不透的,伎俩…… 她其实没有想过,6年后的一次见面,可以平淡到如此模样! …… 黑色加长林肯内。 秦远修坐在后座抽烟,但烟支都燃到了指尖却忘记了放在嘴边,他本能的扔掉还剩一大半的烟支,无奈的吐了口气,捡起丢落在地上的烟蒂,熄灭扔进了车内专用的烟灰缸中,眼眸看着窗外璀璨星辰,冷漠的脸上,难得有点不同寻常的神色。 “听说看到宋臻浅了。”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扬眉问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如此不淡定?”贺梓晋似笑非笑的说着。 秦远修没有说话。 应该,表现得很淡定。 他不是没有想过和她见面,甚至于,近几年来,突然有一股势力频繁的阻扰甚至破坏他的交易时,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见面。 但,有时候想和真正面对时,总会有极大的反差! “当年送走她的决定,错了?”贺梓晋反思。 “不,当年的决定再正确不过,至少现在,她活得很好。” “总以为你一直埋怨我。” “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嗯,至少前半年,不敢直视你的脸。” 秦远修突然笑了。 很多时候,他还是真心觉得很欣慰,至少他的朋友,都还在他的身边,除了…… 他抿了抿唇,“有几年没见到辛仇了?” “大概4年半。”贺梓晋严肃的说着。 “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明白。” “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是时候反击了?”秦远修突然问道。 贺梓晋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按照你的意思,放手去做。” “如果伤到人了呢?” “那你就自杀!”秦远修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贺梓晋翻白眼。 “我舍不得。” “居然会开玩笑了。”贺梓晋看着他。 “我从不开玩笑。”秦远修严肃得很。“对你,法克斯,吴翔,甚至辛仇,以及死去的明心……我都如此!” “我知道。” “所以,不管怎样,不要给我轻易死掉。” “我命一向很大。” “但愿。” “现在是回维也纳吗?” “嗯。” “不和你的旧情人叙叙……好吧,当我没说。” 夜晚的天,似乎更加深邃了…… …… 宴会已接近尾声。 宴会大厅的人也越来越少。 自刚开始见过秦远修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现在大厅中的身影,估摸着,早就离开了。 她看了看四周,走向卫生间。 上完厕所,卫生间大大的镜面玻璃反射出她妖艳的模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长成这样,从出生开始,可现在,她却可以理所当然的顶着这样一幅模样,游走在大街小巷! 人,总是这么容易接受! 她默默的洗完手,扯纸擦干净。 走出厕所时,门口撞到等候在此的卢卡。 她整个人一愣,“莫非专门在等我?” “当然,我最美的小姐。” “有事?” “想和你吃夜宵。” “可是我没空。”宋臻浅直白的拒绝。 “这又是‘不善言辞’?”卢卡并肩走在她的身边。 “不,这是‘拒人千里’。” “好吧,终究而言,你总是拒绝我。”卢卡有些无奈。 宋臻浅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 “我可不觉得。”卢卡的手自然的搂在她的腰间,帅气的脸颊靠近她绝美的脸蛋。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打不过我。”宋臻浅的手掌抵触在他的胸口上。 卢卡靠近她的嘴角突然无奈的抿了一下,“一亲芳泽的机会,失去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对于他的话,她选择漠视。 转身,大步离开。 “易老说,是时候该给你找个人嫁了。”卢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老?! 也仅仅不过只是一位老人而已,还不能左右,她的任何行为思想。 所以,她依然可以坦率而冷漠的无视! 走出宴会大厅。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脚边。 车窗摇下,一个男人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以为你会一直躲到宴会结束。”宋臻浅打开副驾驶,有些讽刺的说着。 “本来会的,不过听说他们先走了,就来接你了。”辛仇无所谓她的讽刺,自若的开车离开。 “你就这么怕,秦远修?” “不怕,只是不想见面而已。” “你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大气候。”宋臻浅冷冷的说着。 “所以,才会屈就在你的手下,你该感到荣幸。” “别忘了,当初,本是你输了才跟着我的。” “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辛仇恶狠狠的说着。 “我倒觉得,那是你这辈子,最深刻的一堂课,你说是吗?辛仇!” “……” ☆、女王归来 第三章 深邃的夜空,越来越冷清。 黑色轿车慢慢驶进奢华的别墅,辛仇看着宋臻浅打开车门,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浅浅。” 宋臻浅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厌烦的说着,“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对于宋臻浅偶尔的抓狂,辛仇却莫名觉得很是爽快!这几年一直跟着她,看惯了她对任何事情懒懒散散,不冷不热的模样,偶尔因为自己爆发一下,倍感欣慰。 他不得不承认承认,他有时候真的够变态! “什么事?”宋臻浅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想知道。 “如果我说我好似有那么点喜欢你,你会怎样?” “你觉得被一个同性恋男人说喜欢自己,会怎么样?” 辛仇勾着嘴唇看着她。 “只能说明,我够man!”说完,宋臻浅大步离开。 辛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得更加好看,“也或许,是真爱。” 他喃喃的声音,仅仅只是回荡在狭窄的黑色轿车内。 宋臻浅回到别墅,佣人些连忙上前。 宋臻浅没什么表情的问着一位中年欧巴桑,“小少爷回来没有?” “还没有。”欧巴桑摇头。 宋臻浅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向了2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甚至没有脱掉身上那贴身且不好行动的小礼服,疲倦的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懒懒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 好吧。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今天秦远修的表现她一点都不痛快,她脑海里面甚至还可以回忆起那个男人在6年前对她的种种表现,不说有多爱,但至少,不会冷淡至此,她一直以为,他可以漠视她在他的地盘上大肆撒野,也就意味着,他对她的那份“情”始终没有放下?! 她翻了翻身,整个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其实她所做的所有一切,在秦远修看来,或许只是幼稚得经不起他的任何在意?! 她嘴角突然邪恶一笑,一抹似笑却极冷的微笑。 既然觉得她只是幼稚的行为,那么,她就继续幼稚,直到他忍无可忍! …… 翌日一早。 辛仇走进宋臻浅居住的别墅。 清晨的别墅稍显安静,佣人都不太敢大声喧哗。 说不上为什么,现在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宋臻浅,就是有一种让人莫名害怕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他从她懒懒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一股嗜血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他抿了抿唇,大步走向2楼。 房门紧锁,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他无奈的靠在房门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燃,静静的吸了起来。 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赖床成她那样。 记忆中有过一次,他用蛮力冲进她的房间,最后的下场是躺着出去了,真的是躺着出去的,那个女人在意识不清晰的状态下,战斗力强的吓人,当然,他碍于身份,在打斗时难免有些保留,却真没有想过,会如此悲剧的结束! 想来,都觉得汗颜。 他抽完一支烟,接着又是一支。 直到半包烟空掉,那个紧锁的房门才拉开了它的弧度。 宋臻浅看着站在门口的辛仇,看着地上的烟蒂,皱了皱鼻子,“吸烟有害健康。” “总不至于少胳膊瘸腿。”辛仇的意在说明,某一次的不愉快经历。 宋臻浅睨了他一眼,脸色并不好。 她其实有起床气,就算自然醒,也会在清醒的那一时间心情不太好,这点辛仇也明白得很,所以,他识趣的不再多说,直奔主题,“易老说,让我们明天去意大利。” “什么时候说的?”宋臻浅眉头一蹙,懒洋洋的走进浴室洗漱。 “在我来别墅之前。” “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 “行了,我知道了,这点小事还犯不着你专程跑过来告诉我。”浴室里面传来宋臻浅游戏不耐烦的声音。 “当然。还有一件事,今晚和印度地下党派的交易取消了。” “怎么回事?”宋臻浅从洗浴间里面跑出来,嘴上还都是牙膏泡沫。 辛仇看着她的模样,愣了半响,缓缓说道,“漱完口再告诉你,恶心死了。” 宋臻浅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的走进了洗浴间。 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精神多了。 “是有人捣乱吗?” “嗯。”辛仇点头。 “谁?” “秦远修。” 宋臻浅一愣,抿紧了唇。 “你早该预料到的。”辛仇没什么表情的说着。 “疑惑的只是,他一般都和印度军方交易,和地下党交易,他不怕军方那边崩盘?”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反正,事情就是如此,秦远修选择了降低5,的利润和地下党交易,明摆着是在和我们最对,这件事情很快易老那边就会知道,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释。” “损失几百万的交易,也不算什么大买卖,就当送给秦远修。以我们对他的破坏,这种小生意,他够得费劲。”宋臻浅无所谓的说着。 “你明知道秦远修出手了,就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小生意’。” “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宋臻浅极力撇清关系。 辛仇无奈,耸肩。 “不过据说,秦远修正试着把自己洗白。”辛仇突然开口。 宋臻浅看着他,嘴角蓦然一笑,对刚刚他说的话,众多讽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黑道洗白在这个社会里经常的事儿,而且以秦远修现在的能力,洗白其实不难,我相信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会极力支持秦远修的行为,你现在应该不会单纯的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了吧!” 宋臻浅冷笑,她当然清楚,清楚得很的知道,黑白不分的世界,也只有骗骗当年还自认为是的自己! “以秦远修为法人注册的公司现已在多个国家上市,资产不可小窥。”辛仇看着宋臻浅的神色变化,“而公司的执行CEO是华尔街商圈中早已锋芒毕露的中国华人唐士森,现在公司正在起步。” 宋臻浅冷然的看着辛仇,半响,“你的意识是,对付他所谓刚起步的上市公司,比对付他的黑暗势力更加靠谱。” “原来你不笨嘛!”辛仇突然就笑了。 宋臻浅白了他一眼,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话已到此,辛仇准备离开。 “等等。” 辛仇转头看着她。 “我很疑惑,你一直不愿对秦远修下毒手,却愿意乐此不疲的和他周旋,为什么?” “男人的思想,说了你也不会懂。” 宋臻浅看着他,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走出她的卧室。 其实,她早疑惑,以辛仇的策谋能力以及仗着秦远修对他毫不防备的时候,为什么就不真正动手,她肯定的知道,辛仇对秦远修绝对有仇,只是什么仇恨,让他明明很想动手,又迟迟下不了手?! 她抿了抿唇,这些和她其实没关系,她只需要做那些,她认定的事情就行! 她下楼,路过那个房间时,依然顿了顿足,她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咬了咬牙,她倒真的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一个人能够在外面生活多久! 下楼,佣人看着她连忙上前。 “今早没有胃口,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如果小少爷回来了,给我电话。”她冷冷的交代。 “是。” 宋臻浅开着一辆军绿色悍马出了门,她一直很喜欢这种越野性能较好的小车,这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有那么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一样。 她开车的技术其实不太好,所以,她开得相对较慢。 慢慢的驶进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墓地,特别一点的就是,那是一片军人的墓地,大多是英勇牺牲的军人埋葬的地方,所以每逢清明时节,总会有很多市民自发的到这里来祭祀,所以这里,并不算太冷清。 当然,平时,也没太有人。 就如宋臻浅到达那里的时候,就冷清得很。 她的脚步停留在一个墓碑面前,那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墓碑,墓碑上面有一张黑白色的相片,相片上那个人带着军帽,一派正气模样。 那个人不是别的谁,是每到那么一个时间,她总会来看望的男人傅司凌。 傅司凌! 总觉得,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 仿若已经有些拗口了。 她的眼眸垂落着看着他,想象中曾经也有过的幸福瞬间。 刚刚面临他的死亡时,她只想杀了法克斯,然后真正的葬在他的旁边,而不是现在这样,就算旁边有她的墓碑,却并不是她! 只是没有想过,6年了,她居然还可以活得如此的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的过着日子…… 她嘴角苦涩一笑,笑得有些勉强。 微风轻轻的拂着她的脸,她一般呆的时间不长,不,准确说是,刚开始的时候,她会一直呆在这里,只是后来时间久了,她的时间就越呆越短,越呆越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仿若自己也成了没心没肺的那种人。 身后,突然响起稳定的脚步声。 宋臻浅抿着唇,转头。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看着他,他看着她,气氛,千变万化! ☆、女王归来 第四章 墓地的风总是清凉的,特别是在着深秋时节。 宋臻浅不太喜欢穿太多衣服,仅仅一件单薄的外衣而已,微风吹起的时候,已经能够很明白的感觉到凉意。 她嘴角抿了抿,直直的看着面前那个男人。 气氛,很诡异。 宋臻浅6年来,经常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所谓的“熟”人,却这么遇巧的碰到了他,傅司章。 恍惚有一瞬间,她仿若看到了她埋葬在心口处的那个男人,一样挺拔的身高,一样强壮的身体,一样熟悉而俊朗的轮廓。 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淡笑,笑容很浅,却极美。 “没想到这么巧。”宋臻浅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 傅司章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没有闪烁过,也没有她的自若,仅仅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其实,傅司章和傅司凌的感觉是很像的,所以很多时候,宋臻浅对着这个男人,难免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她启动脚步,决定不着痕迹的离开。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泉下有知,傅司凌要是知道你现在在干着些什么,应该不会瞑目。” 身后,是傅司章不温不热的声音。 拜托,有必要连说话的声音和口吻都这么像吗?! 她的自制力一向不好,总会在一个不高兴的瞬间,拿活人当祭品,6年来,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渍,甚至很多时候,那些人其实,都无辜得很。 她可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在傅司章的身上。 “如果不是看在傅司凌的份上,你应该早就死在我的枪下了。”宋臻浅转身,看着他那一身碧绿的军装,那一刻,甚至是有些刺眼的。 没错。 她和傅司章的见面可不是这么一次,他们曾在对立的敌人角度上拼死对抗过,她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傅司章为什么会突然加入军队,还选拔进了特种兵,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傅司章比起傅司凌,还是差得甚远! 所以,她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除了,那一身,她恨之入骨的皮囊。 她很清楚,她其实一直都很埋怨傅司凌。 但,她没地方发泄。 没有! “终究,邪不会胜正!”傅司章一脸正派的说着。 宋臻浅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在傅司章的眼中,显得尤为刺眼。 傅司章皱紧了眉头,狠狠的看着面前依然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颊,紧抿的唇,越来越僵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臻浅收回笑容。 “曾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自负的说过,但下场是……”她的尸体,埋在了这个地方。 宋臻浅不想再多说,大步离开。 深秋的风总是让人感觉到心底发凉的,傅司章看着宋臻浅的背影,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并不像他曾经看到的那么,坚强而残忍。有时候,他反倒觉得,那个女人,孤独得让人怜悯。 因为孤独,所以强大! 他想,他终究是理解她的! 但,他不会容忍。 黑道,永远都是黑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终究会被光明取缔! …… 宋臻浅开着车离开了墓地,似乎每次从那个地方离开,心情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落一阵子,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结很重,甚至不在自己思维的调控范围内,有时候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就如刚刚,辛仇打来电话,问一个因为磕了点药的小弟如何处理,她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剁了右手喂狗。 辛仇对她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她叹了口气,偶尔会反思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偏离正常人的轨道,思来想去,也没发现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现在的她,早就不明白何为感觉了。 回到别墅。 佣人依然规矩的上前服侍她。 “小少爷还没有回来?” “没有。” 宋臻浅一口气提到了胸口处! 她坐在沙发上,一脚踢飞了面前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的一个玻璃花瓶倒在地上,发出异常强烈的破碎声。 别墅本就安静,突然剧烈的声响让别墅中的所有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没人敢说一句话,那一刻,别墅中的所有佣人恨不得自己此刻被无限制的缩小,缩小到他们的主人看不到他们的地步。 发了脾气,宋臻浅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吩咐着,“清理干净!” 佣人连连点头。 宋臻浅走向2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感觉不到别人的害怕了,那种情绪对她而言,仿若早就司空见惯,所以,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手机在手中把玩,她按下一串数字。 “大姐。”那边,传来一个有力而恭敬的声音。 “把小少爷找回来。” “是。” “今天太阳落坡之前。” “可是……” “要不然,给我做太监去!” “我马上去找!”那边连忙答应。 宋臻浅把电话扔下一边,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狠戾的笑容。 死小子,回来有你好看的! …… 阿无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才敢狠狠的松口大气,还好,他早有准备,在知道小少爷离开之时,就已经派人去查了,要不然,他可就真会变成不男不女,对于大姐说的话,他一点都不怀疑!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掀开被子,好不容易一个睡懒觉的机会,旁边还有柔软香躯,真是不想起床。 身边的女人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阿无,这么早就起床干嘛?” “还早,都中午了。”阿无看着床头上的时钟,转头对着女人说道,“中午饭自己解决,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又是那女魔头的事情吧。”女人从被子中钻出来,不耐烦的说着。 “嘘。”阿无捂着她的嘴,“在大姐面前老实点,小心割掉你的咪咪!” “她不是不在吗?!”女人翻白眼。 那种女人,就算长得怎么漂亮,也是不会有人要的! “大姐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她有她做人的方式,算了,我难得和你啰嗦,你自己起床做饭,我走了……” “喂,你才把人家上了,就不理人家……” 房门,已经被用力的关上。 女人不爽的嘟了嘟嘴唇,反正一遇到那女魔头的事情,就没一个男人是正常的! …… 阿无开着小车直奔目的地。 小少爷和大姐的关系不好,这是龙门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龙门是易老一手创立的帮派,在东亚地区并不太出名,但是在东亚之外的其他地域,却是响当当的黑道帝国,易老膝下无子无女,却在50岁的时候认了宋臻浅做干女儿,当时在道上,倒是被炸翻了锅。 易老的干女儿倒也不是省油的灯,短短几年时间,轻松开辟了东亚这个富饶的大市场,那之后,易老的很多事宜都交由干女儿宋臻浅在打理,一时之间,宋臻浅成了道上有名的“女魔头”,人见人惧! 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当然,势力与龙门相当的几个黑帮领袖人物! 阿无跟着大姐也干了好几年了,大姐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挑是非的人,但只要是非找到她,她的手段,绝不留任何余地。 这点,一般的女人,甚至男人都不及。 阿无的小车停靠在一个小小的巷子口,打开车门,大步的走进巷子。 走进深处,就听到一些吵闹的声音,叽叽咋咋,幼嫩的孩童声。 他的出现,成功的打扰到了那里的热闹,所有小孩都直直的看着他,仿若他是外星人一样,只有那个两个还在打斗的小孩,没有心思看他。 他抿着唇,估摸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出手。 却在下一秒,那个一直居于上风的小男孩把另外一个小男孩骑在了地上。 其他小孩看到那一幕,响起一直的巴掌声。 他嘴角一笑,看着那个胜利的,但挂满彩的小男孩,拽得有模有样走向围观的其中一个小男孩,“赢了,给我钱。” 那个小男孩毫不迟疑的递给他10块钱。 他满意的一笑,“下次有事,找我!” “是,大哥!”那个小男孩连忙点头。 阿无忍不住笑了,真不愧是他的小少爷,大姐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大将防范,还不忘得到相应的报酬。 这以后到底是当黑帮老大呢?还是当黑帮老大呢? 他还在冥思中,他的小少爷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矮矮的个头才到他大腿处,幼嫩的声音中,却是不符年龄的成熟,“阿无,找我有事吗?” 阿无回神,发现其他小孩已经全部散开。 他恭敬的蹲下身子,“大姐让我接你回家。” “我才不回到那个老妖婆身边去!”小少爷厌烦的说道。 “可她必定是你妈妈。” “她自己都承认了,我不是她亲生的,是她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还说捡了最劣质的那个,我要自己闯天下,我要让她明白,我不是最劣质的!”小少爷很是愤慨的说着! 阿无无奈的一笑,他想没有哪个母亲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儿子,真不愧是大姐,连对待儿子的方式,都让人汗颜! 他到底该怎么把小少爷,带回大姐的身边呢?! 真心觉得这样的差事,比他去杀几个人还要恼火…… ☆、女王归来 第五章 “阿无,我要走了。”小少爷的声音突然让那个陷入发呆状态的阿无回过神来。 他连忙拉住小少爷,“小少爷,大姐刚刚交代过了,如果我不带你回去,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话语中,显得格外的可怜。 小少爷愣了一秒钟,缓缓,成熟的说道,“那老妖婆倒是真干得出来。” 阿无的脸上瞬间挂满黑线。 他的小少爷,总是说出一些让人出其不意又哭笑不得的话。 “所以,你就可怜可怜阿无,没爹没妈的,重要的是还没结婚……”霹雳巴拉说了一大串。 小少爷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好啦,我跟你回去就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阿无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少爷。 他伸出5个手指,他的小少爷才这么点大,这么点大,居然会用“成何体统”! 阿无那一刻不知道是在怨天还是哀地,反正,总觉得这个世道,从出生开始,就不公平,超不公平! …… 阿无载着小少爷,回到了那栋奢华的别墅。 别墅中的佣人看到小少爷回来,无不露出感激的表情,虽然小少爷回来也不见得女主人能够有多高兴,甚至有时候气得青筋暴露,但总觉得,有小少爷在,女主人的视线一般注意不到他们佣人身上,也就不会,无故遭殃! 阿无完全没在意佣人的目光,和阿无一起,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宋臻浅的房间。 房门半掩,小少爷也没有礼貌的敲门,而是直接闯了进去,看着那个躺在大床上玩着ipad的女人,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和这个女人,长得真心不像! 估摸着,他肯定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况且了,他也没有爸爸! “女人,找我什么事?”小少爷叉着小腰,扬着小脑袋,底气十足的问道。 宋臻浅眉头一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阿无已经全身紧绷到随时都有想要快速消失的冲动。 小少爷总是惹大姐不高兴,就那一句话,有儿子叫自己妈妈“女人”的吗?他觉得他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已经4颗4颗往下掉了! “玩够了?”面上看上去阴冷得可怕,但声音确实懒洋洋的,没什么力度。 “不是你找我回来的吗?”意在说明,他根本就不是自愿回来的! 宋臻浅突然扔了ipad,从床上走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小少爷的面前,一把提起小少爷的衣领,力度达到小少爷的两只小腿已经悬空。 “老妖婆,放开我!”小少爷怒吼,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骚动着。 “闭嘴!”宋臻浅恶狠狠的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一步!” “我出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亲生父母之后我就再也不回来了,你威胁我也没用!”小少爷誓死不屈。 阿无看得心惊胆颤。 宋臻浅觉得手腕有点软,无趣的把她儿子丢开。 小少爷有些踉跄,但努力的保持平衡没有摔。 这样逞强的个性,和那个男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想起那个男人,宋臻浅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不少,她转过身,不再看她儿子,又恢复她懒懒的模样,懒懒的说道,“宋子璟,你亲生父母已经被我杀了,你到哪里去找他们,嗯?” “老妖婆,长大了我会报仇的”宋子璟气得全身发抖。 宋臻浅无所谓的一笑,“也要看我活不活得到等你长大。” 宋子璟气得更惨了,他甚至差点蹦起来。 “明天一早要去意大利,洗干净你那脏兮兮的一身,脸上那些伤疤给我好好涂药,免得你外公看见了,以为我又对你使用了暴力!”宋臻浅没什么精神和他周旋了,下了逐客令。 “老妖婆!”宋子璟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大步的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宋子璟的小身影,嘴角莫名其妙的拉出一抹淡笑。 有时候,她都搞不清楚她和宋子璟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好的! 也或者,从宋子璟出生那一刻开始,看到他眉目间和那男人极其相似的样子,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和宋子璟和睦相处! …… 翌日一早。 辛仇到别墅来接宋臻浅的时候,就看到站在宋臻浅旁边,脸上多彩的,一脸不情愿的宋子璟,他觉得这样的母子很少见,所以经常,就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待,导致宋子璟对辛仇的印象,从来不见好过。 “老狐狸,笑什么笑,你要死要活的样子看上去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宋子璟幼嫩的声音中,硬是说出了成熟的味道。 辛仇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宋子璟这个小男人,不好惹! 坐了10多个小时的飞机,因中国时差和意大利的时差相隔了6个小时,到了意大利首度罗马是中午时刻,一下飞机,就有一个车队的人来接待,宋臻浅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架势,理所当然的走进了最豪华的的那辆轿车。 宋子璟必定只是5岁大点的小孩子,时差上有些难受,迷迷糊糊的在车上就睡着了。 宋臻浅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想着,他也不过一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 “怎么,觉得平时这么对他,也心疼了?”辛仇看着宋臻浅的视线,打趣道。 宋臻浅白了辛仇一眼。 辛仇并不在乎,继续言道,“我倒是很期待,他亲生父亲看到他那一刻,有什么表情,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会不会因此而有所抖动?” “你觉得我会让他们相见?”宋臻浅冷笑。 “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 “那你就等着看笑话吧。”宋臻浅直接打断他的话。 “谁的?”他,还是她? “你觉得呢?” “这个不好妄下结论。”辛仇倒是仔细想过了,才开口说的。 宋臻浅面无表情,却再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辛仇也知道见好就收,识趣的不再多说。 车子开得不算快,但也仅仅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龙门总部。 龙门其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宋臻浅甚至觉得,这么个地方,还不敌秦远修那个中世纪庄园,只是人稍微多点而已。 宋臻浅从始至终都不喜欢这个地方,才会毫不犹豫的主动要求开辟东亚地带,回到了中国。 龙门的铁大门缓缓打开,车队驶入宽广建筑物里,门口处早就站了整整一排人,车子停下,穿着黑色西装笔直的走过来,恭敬的打开车门,“大小姐。” 宋臻浅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示意里面的宋子璟。 黑色西装连忙弯腰,从辛仇的手上接过宋子璟。 “送小小少爷回房间。” “是,大小姐。”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的点头,抱着宋子璟往另外一边走去。 宋臻浅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男人,易老虽长期定居在意大利,身边的贴身保镖20来人,一大半都是中国人,极少外国人。所以,不是因为这极具意大利风格的房子,她还恍惚觉得,自己还在中国。 一步一步走进建筑物里。 客厅很大,冠冕堂皇。 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宋臻浅只觉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不太喜欢这个房子的装修格调,带着一些厚重的奢靡感,让人莫名有些压抑。 “爸。” 那个坐在沙发上,尽管两鬓已经发白,却依然精神抖擞的男人。 易老向宋臻浅招了招手,“浅浅,过来。” 宋臻浅乖巧的坐在他的旁边。 外人都知道宋臻浅是易老的干女儿,却并不知道,私底下,宋臻浅叫易老并非“干爹”,而是“爸”! 其中的各种奇怪,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辛仇摸了摸鼻子,他是那个鲜少知道宋臻浅称呼易老的男人,却也不明其中缘由,只知道易老对宋臻浅颇好。 而此刻的自己,立在偌大的大厅中,倒显得有些奇怪。 “阿仇,没你事了,你先回去。” “是,易老。”辛仇暗自松了一口气,往另外一边走去。 在外人眼中,他是宋臻浅的二把手,实际上,他在龙门的定位仅仅只是,宋臻浅的贴身保镖而已。 看着辛仇离开,宋臻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爸,你急着叫我回来做什么?” “怎么,不叫你回来,你就准备不回来了?” “我在中国的事情还没做完……” “那不重要。” “爸。”宋臻浅皱了皱眉头。 “你已经满了28岁。”易老突然开口,嘴角又突然一笑,“按理,你应该34岁了。” 宋臻浅皱着眉头看着他。 “所以,也该找个男人嫁了。” 宋臻浅的脸色并不太好,实际却表现的不太明显,但是易老却清楚得很,他抓起宋臻浅的手,“卢卡其实不错。” “我对他不带感觉。” “看上其他男人了?” “没有。”宋臻浅一口否认。 “浅浅,让你嫁人不是在和你商量。”易老的口吻,稍微严厉的些。 宋臻浅抿着唇,她还清楚的知道,她不能惹怒易老。 但,她却并不是什么都顺从的人,没人能够左右她的思想,她睨眼看着易老,“爸,男人我会自己挑选。” “你准备怎么挑选?”易老嘴角拉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我自己知道处理。” “去年你也这样敷衍我。所以今年,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晚上,我宴请了道上包含商界中的精英。”易老一字一句说道,“明晚,我要看到你的未婚夫。” 宋臻浅咬紧了唇,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女王归来 第六章 意大利罗马是一座悠久的城市,城市带着远古的历史和神秘,月夜中更是带着一丝无法言语的奥秘。 罗马在宋臻浅的心目中,最出名的倒不是罗马的建筑,而是那部家喻户晓的电影《罗马假日》,她记得当时她还年幼,在一个大大的教室里面,和很多如她大小的孤儿一起看着那个黑白电视机,当年的她是不认识什么奥黛丽·赫本,当然更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那个时候,只是羡慕安妮公主,只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会是公主。 想到幼年的自己,宋臻浅嘴角莫名拉出了一抹淡笑。 她坐在化妆间,化妆师已经把她打扮得妖艳美丽,价值连城的璀璨珠宝闪烁着的光芒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她微微起身,看着大大的落地镜中那抹窈窕有致的身躯,原来,有一天,她也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像公主一样! 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转瞬即逝。 正是,房门被人推开。 她透过落地镜,看着进来的男人辛仇。 辛仇一般情况不会离开她,除了在中国时。 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连辛仇也不行,所以除了执行某项见不得光的买卖之外,她并不需要辛仇在她身边。 当然,易老曾经严厉的责令过她,说她不考虑自己的安全。 在易老心中,辛仇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当然,易老再过严厉的言辞,也终究对宋臻浅而言,只是余音袅袅而已,还没能让她为此改变任何主意。 辛仇走进来之后,右手托腮,静静的打量着宋臻浅,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嘴角依然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仿若在思考什么一般。 宋臻浅眉头一蹙,声音有些冷,“别装出一副好像很欣赏我的模样,我对你不来电。” “可那一刻我真的在想,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献媚对我而言不起丝毫作用,特别是针对一个同性恋而言。”宋臻浅收回视线,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欧遥的容貌真的长得不错,那道浅浅的红色印记也被粉底遮掩得毫无瑕疵,但,终究而言,这些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眉头一紧,“他来了吗?” “你的他是指?”辛仇嘴角一笑。 “少给我打官腔,我说唐士森。” “我还以为你说秦远修。” “秦远修来了?”宋臻浅一愣。 辛仇只是淡笑着点头。 宋臻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易老还真是用心,估计整个道上的知名点未婚角色,他都给请来了。” “可不仅仅如此,放眼望去,一大厅男人,非富即贵。” “少在那里幸灾乐祸。” “是在为你高兴,估计也就古代的公主能够你这样的相亲架势,你该知足,有这么一个疼你的父亲。” “你不怀疑他也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拉拢权利吗?”宋臻浅冷笑。 “一箭双雕,用一倍的付出收获双倍的利润,何乐而不为?我想这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 宋臻浅只是冷冷一笑,话不再多说。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怎么,看到秦远修,就躲得像个缩头乌龟?”宋臻浅讽刺的说道。 “随你怎么看。” 辛仇大步的离开,反正,他习惯了,在她心目中,小人物的角色存在。 宋臻浅看着辛仇的背影,看不起的皱了皱鼻子,提着长长的礼群,往宴会大厅走去。 易老早就出现在客厅,忙着招呼客人。 也确如辛仇说的那样,宴会大厅来的人物,非富即贵,甚至还有出生大富大贵之间,偶尔还穿插着一些官二代,有时候,她倒是真的不能小葵了易老的交际圈以及在他交际圈中的影响力。 此刻的她,站在2楼的红地毯尽头。 宴会的光线突然变暗,还未待宋臻浅反应,一束莹白色的光线照耀在她的身上,一袭白色长摆晚礼服,绝美的容颜,完美的身材,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刚刚那一刻,她有一秒钟的愣怔,随即,她嘴角拉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那样的笑容,多一份太艳,少一分太冷,敲到好处的微笑硬生生的勾起了在场所有男人的欲望,连易老之后都不得不感叹,当时的宋臻浅,胜过他身边所有的“小妖精”,如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也想这么在这群人之中,好好欣赏一番。 宋臻浅踏出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整个宴会大厅都是安静的。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好,但也不算,太糟糕。 她一步一步走下宴会厅,停在一处。 易老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光亮的灯束下,易老带着罕见的欣慰之笑,有时候恍惚会觉得,易老和宋臻浅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的相似,说不出来哪里相似,甚至一个人的眼眸泛着棕黄色,一个人的眼眸却是剔透的黑色,两个人的眼睛也长得完全不像,易老的眼睛是典型的单眼皮,上眼皮有些肿,而宋臻浅的眼睛,眼线很长,眼角上翘,典型的狐狸媚眼。 对于那对义父女,外人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用“缘分”2字来形容,必定,道上都知道,易老宠这个干女儿,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很高兴大家能够来参加我易某干女儿浅浅的相亲宴。”安静的大厅,响起易老铿锵有力的声音。 当然,易老用的标准北京话,带着浓厚的北京口音,外国人当然听不太真切,所以易老旁边,往往有一个翻译,在说着标准的国际英语。 “我干女儿年纪不小,今年28岁,父母不在,作为干爹,有必要给她的终身大事做一个决定。在场的所有男士,都有机会追求她,只要我干女儿喜欢,我绝不会有半点异议,而且我在此不得不说,我年龄不小了,龙门早晚会交给年轻人,你们清楚,我膝下无子,我干女儿,便是我的继承人。” 话音刚落,宴会大厅突然响起异样的骚动声。 这个物质社会,果然还是,物质最重要! 宋臻浅嘴角微动,扯出一抹讽刺,却既然极美的笑。 “我这个老头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好事,就这样,相亲宴会正式开始。”易老宣布,于此同时,宴会大厅的水晶吊灯全部点亮,乐队响起异常活跃的奏章。 易老真的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有些毛躁不安的。 这么多人,她一个人,哪里可能应付得过来。 她眉头微蹙,该死的辛仇,也只知道当缩头乌龟! 想起辛仇,宋臻浅眉头一锁,视线往宴会大厅中望去,看样子,应该来了不亚于30人,还有一些随从和服务员,大厅中也不乏热闹。 眼神突然锁定,她看到了秦远修,站在不远不近的一个角落,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出众的男人,外貌什么的,本就相对平凡,这么故意隐藏自己的气势呆在那里,更是毫不引人注意。 但那一刻,却还是硬生生的让宋臻浅看到了。 她抿了抿唇,准备漠视时,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和其他欲与靠近的男人相驰而行,往酒店的大门方向走去。 他离开了。 那么坦然,那么自若,那么若无其事。 宋臻浅眉头锁得更紧了。 “宋小姐。”一个男人已经靠了过来,成功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抬眸看着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你好。” “你好,我叫约旦。”白种人,嘴角拉出一抹绅士的微笑,看上去,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 她微微点头,嘴角浅笑。 眼神,却看向大门的方向,很遗憾,那个男人,已经完全消逝。 她不在乎的抿了抿唇,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容易忘记! 还真是,让人有点惊讶。 草草和约旦聊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借口离开之时,已和多个男人接触,一些道上的公子哥,一些商界中的神话,还有些官二代,当然,多多少少,这些人都沾了点黑道关系。 应酬了大半个晚上,她觉得她不应该再这样被动行事,于是,她看着那抹身影走向厕所时,大步的更了上去。 其实,宴会大厅到厕所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还转了几个弯道,她故意放慢的速度,在那抹身影从厕所里面出来时,恰好和他多碰,甚至,她整个身体,不小心的扑了上去,典型的投怀送抱。 男人有些慌张的扶正宋臻浅的身体,约有腼腆的说着,“抱歉。” 宋臻浅站直身体,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润,嘴角一个上扬的弧度,却已是被她故意遮掩,“是我自己撞上来的,和你无关。” 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傻的抓着脑袋。 这是传说中那个智商天才的华尔街成功商业人士吗?!商人不都应该老奸巨猾的吗?何来这么老实的话说。 “宋小姐是要上厕所吗?我,我就先行告辞了……” “唐先生是准备走了吗?”宋臻浅仰头叫住他。 他一愣,微显惊讶,“你认得我?” “无意间看到过一本热门经济杂志,有你的专访介绍。”宋臻浅低言道。 “哦,呵呵,那都是记者们夸大其词的,你别相信,我其实没写的那么厉害。”唐士森又腼腆起来。 “那可不是,唐先生是有能力才能够上这种权威性杂志,反正,我是很看好你的。”看似无比诚恳的说着。“你是最棒的!” 唐士森的脸更红了,嘴角拉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看上去,已经无措到无法招架宋臻浅的热情了,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宋臻浅似乎看透了唐士森的心思,也清楚的明白,过激不见得是好事,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去上厕所了,你去宴会大厅,随意哦。” “嗯。”唐士森微微挪开了些脚步,让了一条道。 宋臻浅对着他微微一笑,大步走向厕所时,突然转头,“你有女朋友了吗?” 唐士森愣愣的看着她,结巴的说着,“没,还没……” “那就好。”她嘴角甜甜一笑,走进了洗手间。 唐士森看着洗手间的房间,感受到此刻心跳如雷的声音,他本应该和秦远修一起离开的,自己也从不习惯参加这种商业宴会,他的应酬能力极差,但不知为何,在刚刚宴会开始时对宋臻浅的惊鸿一瞥,整个人,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只是,刚刚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唐士森的脸,又红了…… ☆、女王归来 第七章 宴会大厅持续它的奢华和热闹。 宴会厅外。 烟头落了一地。 并不是没想过不相见,只是总觉得,不自在而已。 辛仇抽了一支烟,接着又是一支。 “什么时候这么嗜烟了?”贺梓晋站在他的旁边,嘴角拉出一抹淡然的笑,淡定自若的问道。 辛仇扬眉看了他一眼,暗自吸了一口气,“习惯了。” “宋臻浅待你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反正都是,用命在生活。”辛仇无所谓的说着。 “那倒是。”贺梓晋很赞同的点头。 空间又陷入了沉默。 今晚的夜色很好,暗蓝色的天空上,挂满了繁星。 “那个,我们大概4年多没见了吧。”贺梓晋自己也点了一支,在暗色的夜色下,那抹红光,若隐若现。 辛仇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突然很想老套的问一句,过得还好吗?” “还行。” “其实,远修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贺梓晋渐渐谈到主题。 辛仇抿着唇,没说话。 “远修让我带给你一句话,他说,兄弟是一辈子的。” 辛仇突然笑了,他抬眸,“这句话,是你说的吧,秦远修没这么肉麻。” 贺梓晋一愣,随即爽朗的大笑了两声,“这么容易就被你拆穿了。” “很明显的好不好!” “但不管怎样,远修是想要你回来。”贺梓晋很肯定的说着。 辛仇却摇头了,“不可能了,贺子。” 贺梓晋看着他。“因为宋臻浅?” “和她没有关系。当年离开‘狼都’加入‘龙门’只是机缘巧合,并不是因为‘龙门’才离开‘狼都’,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贺梓晋扬眉。 “抱歉,我不想说。” 贺梓晋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十几年的兄弟情,不应该被你所谓的‘原因’糟蹋了,不只是远修,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辛仇抿着唇,沉默了很久。 贺梓晋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却在感觉到他不想再多说之后,叹了口气,“我不逼你,我们电话都没变,想通了,随时联系。” 辛仇依然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 贺梓晋耸了耸肩,渐渐消失在他的面前。 …… 贺梓晋往停车场走去,不知道秦远修的宴会完了没有,听说,是宋臻浅的想亲宴,难得的机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好好把握。 这么想着,他抬眸的一瞬间却看到秦远修依靠在他们来时乘坐的那辆黑色轿车上,嘴角叼着一支烟,面无表情的抽吸着。 贺梓晋觉得有些纳闷,大步走过去,“这么快?” 秦远修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贺梓晋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极度不好的心情,“不多呆一会儿吗?必定,宋臻浅的相亲宴……” “如果她愿意选我,早在6年前就决定了,何必等到现在。呆在里面,也只是看着她不停的周旋在其他男人身边而已,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秦远修冷漠的说着,脸色看上去更加阴沉了。 “你现在不烦吗?”贺梓晋问他。 秦远修转头看着他。 “既然见不见都烦,还不如进去看看她到底看上了谁。” “不用了。”秦远修一口回绝,“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维也纳?” “不,回酒店,我明天要去公司。” “让唐士森来给你汇报就行了,你不觉得我们去那个地方很奇怪吗?” “所以现在,我们就是要开始学着,调整心态。”秦远修很笃定的说着。 贺梓晋耸肩,表示无所谓。 打开小轿车的车门,秦远修和贺梓晋准备上车之时,一个身影快速的向他们扑过来,甚至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那个小身影已经钻进了他们的小车后座。 秦远修和贺梓晋同时看着那个小孩,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仿若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也确实从来没有遇见过,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谁那么不怕死到送上门来。 两个人愣了好一会儿,秦远修低沉的嗓音用英语开口说道,“下来!” 那个小孩扭了扭身体。 “下来!”秦远修的口吻严厉了些。 “躲一会儿又不会怎样,小气鬼!”小男孩用幼稚的中国话,不满的嘀咕。 “你是中国人?”贺梓晋有些惊奇。 “嗯。”小男孩点头。“你们也是吗?” 贺梓晋点了点头。 “既然都是一个国家的,你们就帮帮我吧,让我躲一会儿。”小男孩可怜巴西的说道。 “谁在追杀你?”秦远修眼眸一深,表情很阴森。 小男孩似乎感觉不到,老实的点头,“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再也不想被抓回去了。” “你准备逃哪里去?”贺梓晋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看上去,估摸着也就5、6岁的样子。 “不知道,反正不再回去就行了。”小男孩仿若很厌烦那个地方,很是坚决的说道。 “回去?你家?” “那不是我家!”小男孩无比激动的说道,“我不是我妈妈亲生的,我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我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要让那个老妖婆痛苦一辈子,我长大了以后也不会孝顺她!” 秦远修和贺梓晋,满脸黑线。 “行了,既然不是你妈妈亲生的,就更应该讨好她,让自己有立足之地,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到时候被真的抛弃了,你准备怎么办?”贺梓晋好心劝慰。 “我是男子汉,知道自己养活自己,我才不是小白脸,还要女人养活!”小男孩很是不屑的说道。 贺梓晋总觉得这个小男孩的话有些他听不太明白,捉摸着,他是不是在拐歪抹角的骂他来着。 “不管怎样,下来!”秦远修的耐烦心已经到了极点,他的口吻,极度严厉。 小男孩嘟了嘟嘴,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但眼前这个老男人,他却有那么一点不敢惹。 他悻悻的从小车上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他们。 这两个男人都好高,他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够看到他们的脸。 那个男人,真是恐怖啊! 他的小心脏,忍不住加速跳了两下! “走。”秦远修甚至没有多余一个眼神放在小男孩身上,低声对着贺梓晋说道。 贺梓晋点头,虽然莫名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个小男孩,但也只是,一种不会单纯到毫无波澜的喜欢而已。 两个人准备离开之时,他们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性嗓音。 “宋子璟!”那是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 两个人转头,看着那个小男孩受不了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眼神自然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酒店大门口。 宋臻浅是出来送唐士森的,她的心思很简单,也或者很复杂,简单的是,她认定了唐士森,复杂的是,她的认定,参杂了太多,却唯独没有“喜欢”。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仅仅只是和唐士森一起出来,就看到那么惊人的一幕,看到她儿子居然站在秦远修和贺梓晋的身边! 她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平复心中那说不出来的抑郁和压抑感! “老妖婆!”宋子璟说完,撒腿就想跑。 贺梓晋眼快的一把抓住他,那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宋臻浅和这个小男孩,到底什么关系! 很显然,秦远修也有兴趣。 只是那个男人,比较会装而已! “放开我!”宋子璟受不了的大叫,不忘拳打脚踢。 当然,以宋子璟的力度,对贺梓晋来说,不痛不痒而已。 宋臻浅看着面前的模样,也顾不上唐士森是否在场,大步过去,一把抓住贺梓晋拉着宋子璟的手,一个用力,贺梓晋吃痛的放开了宋子璟。 贺梓晋看着宋子璟一得到自由就往一边跑去,也没跑多远,就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边的大人对峙。 “用不着出手这么狠吧!”贺梓晋揉着自己的手臂,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果然和一般女人不同。 明明看上去妖艳美丽得很,骨子里,却又强悍得要命! “对待敌人,需要心慈手软?”宋臻浅恶狠狠的说着,眼神自然的睨了一眼秦远修。 秦远修依然面无表情。 这个男人不是老早就走了吗?现在怎么还在?! 贺梓晋无可奈何的一笑,“6年不见,果然还是这么让人难以忘记。” “你该感到高兴,早早的把我支开。” 贺梓晋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像是碰了一鼻子灰,转眸看着秦远修,突然想起刚刚那一秒想要知道的事儿,又转头看着宋子璟,问道,“这是你妈妈?” 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宋臻浅的不一样,还未来得及深究,只听到宋子璟说,“老妖婆不是我妈妈,我是她从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 贺梓晋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宋臻浅。 “怎么,对我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孩子,有兴趣?”宋臻浅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我可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心。” “至少不会比你坏!”宋臻浅口不饶人。 贺梓晋又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不想再开口。 秦远修一直都保持着他的面瘫脸,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宋臻浅以及宋子璟,低沉的嗓音开口道,“走,贺子。” “你都不想多了解一下……” 秦远修冷冷的看了一眼贺梓晋。 贺梓晋总觉得自己有些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当他们快要走进小车内时,宋子璟突然又蹦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住秦远修的大腿,“你带我走好不好?” 话一出口,宋臻浅的整个心脏,差点蹦出心口了! “我好崇拜你!”宋子璟真心的说着。 他打量过了,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 他就喜欢这种男人,长大了也要变成这种男人!然后才有机会,报复老妖婆! “宋子璟,你皮痒了是不是!”宋臻浅恶狠狠的走过去,一把抱起他,拖着他的小身板就想走,奈何宋子璟抱得太紧,如果用蛮力…… 她的想法还没有继续下去,只听到宋子璟一声大叫,“痛!痛死我了!” 然后,瞬间放开了秦远修的大腿。 不用想也知道,秦远修对宋子璟使用了暴力。 宋臻浅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只是冷着脸看着宋子璟,“我讨厌任何人碰我的身体,记住了!” 宋子璟眨巴着眼泪,望着他。 “如果是男子汉,就不要哭。”丢下这句话,已经坐进了小车。 宋子璟狠狠的吸着鼻子。 贺梓晋看热闹的看着宋臻浅和宋子璟,也跟着坐了进去,进去之前,看到不远处的唐士森,“士森,走不?” 唐士森似乎才回神过来,他一直以为宋臻浅应该是很温柔,没想到,这么暴力…… 但是,他却觉得,她好有魅力! “喂,你走不走倒是说句话!”贺梓晋没好脾气的说道。 “好。”唐士森连忙大步走向黑色轿车。 宋臻浅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唐士森看着她。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不好的一幕。我下次能不能约你一起吃饭?”似乎又恢复了刚刚宴会中,娇艳欲滴的模样。 唐士森脸又红了,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着,“可以的哦。” “那你的电话号码?” “”唐士森说了一串数字,脸都红得起泡了。 “慢慢走,晚安。”宋臻浅看着他走进秦远修的小轿车内,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 直到车子走远,宋臻浅的脸色瞬间变化,她怒视着回头看着宋子璟。 宋子璟被她看得发毛,“你想怎样随便你,反正被你抓到了,没什么好下场!” 他今天就是借口说去找她,当随同保镖带着他到酒店后,就准备逃走,却没有想到,这么倒霉! 但是怎么办?! 他还是好喜欢好喜欢那个高大,但看上去好恐怖的男人哦! “知道就好,前几天你外公才从中国西藏那边空运了几条藏獒回来,明天,你去和它们培养培养感情……” “老妖婆,你就是想我被那群死狗咬死!” “知道就行了!” “我偏不让你如愿!”宋子璟恶狠狠的说着。 宋臻浅淡漠一笑,转头看着已经规矩等候在那儿的保镖,“把小小少爷带回去,看住他,别让他再跑了。” “是,大小姐。”几个保镖,站得笔直。 宋臻浅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宴会厅。 今晚,她有没完成的事儿,现在还不能走。 …… 黑色轿车平稳的行驶在罗马的街道上。 天上的夜空还是那么幽暗,泛着繁星闪闪。 安静的小车内,突然响起贺梓晋有些调侃的声音,“士森啊,刚刚宋臻浅都给你说什么了,看你一脸囧样,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唐士森一愣,有些颤颤的说道,“我看上去很囧吗?脸真的很红吗?” 天这么黑,鬼才知道他脸是不是很红。 “宋臻浅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她说……”唐士森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她想约我一起吃饭。” 话一出口,身边那个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整个人也仿若冰窟一般,冷得发寒。 “看不出来,宋臻浅也和你想法一样哦,远修。”贺梓晋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秦远修冷冷的看着他。 “想把自己漂白。” “她没必要。”如果想漂白,当初就不会选择这条路。 “那是说,真的看上我们士森了?” “不,不,只是说吃饭而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唐士森连忙解释。 贺梓晋皱着眉头,很认真地问道,“经商的人,是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 唐士森颓败的低着头,默默的摇头。 明显,打击到他的自尊了。 “不过说真的,你知道宋臻浅的背景吗?”贺梓晋问道。 “知道,‘龙门’的大小姐。” “那你还愿意和她接触?” “我不也在和你们接触吗?”唐士森鼓足勇气说道。 贺梓晋翻白眼,“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指着你的头。” 话一出口,唐士森又颓败了。 他就是那么没骨气! “好了,我不说了,动不动就露出这种表情。反正忠告你一句话,宋臻浅不是你能够惹得,自己知趣。”不用猜也知道,宋臻浅对唐士森示好,绝对和他们‘狼都’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道…… 贺梓晋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闷不做声,面瘫的男人…… ☆、女王归来 第八章 宴会大厅,人烟稀少。 断断续续离开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想要得到点什么,却最后,再看着那个宴会主角并未有任何实际表现时,只能失望的离开。 谁都知道,“龙门”的大小姐,并不是一个好欺的角儿。 宋臻浅有些无所事事的站在越来越少人的大厅,突然空荡而宽阔的地方,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空虚,她随手拿了一杯伏特加,有些刺喉的烈酒会让她不容易那么恍惚和懒散。 “一个人喝闷酒?”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 宋臻浅转头,自若的放下那杯伏特加,看着穿着白色西装,高大帅气的男人卢卡,嘴角淡弱一笑,“以为你今晚不会出现。” “怎么可能?!易老干女儿的相亲宴,就算趴着,也得爬过来不是?”卢卡眉头一扬。 宋臻浅只是笑了一下,只是礼貌而疏远的笑容。 “怎么,不是在等我?”卢卡抿着唇,看着她。 “你明知道我对你不来电。” “我的心,真是痛得七零八落的。”对于宋臻浅的直白,卢卡倒是无所谓,反而,他的表情以及挺拔的身材看上去如是的高贵。 宋臻浅没理他,眼眸迷离的打量着这个奢华的大厅。 “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小白脸。”卢卡漫不经心的说着,仿若对一切都并不太在意,可当宋臻浅抬眸看着他时,却觉得他整个人的表情,并没有他口吻中那么不在乎。 “我并不觉得他是小白脸。” “这么快就为他说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他有自己的事业,他不算小白脸。”宋臻浅很是肯定的说着。 “自己的事业?唐士森?!你该不会粗心大意到不知道他的背景吧!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但是你宋臻浅绝对不会,我相信这个宴会大厅的所有男人,你全部都了如指掌。” “你太抬举我了。”宋臻浅懒懒的喝着伏特加。 “不是抬举,而是很了解而已。”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嫁给一个像我一样,每天都担心着生死的男人,我希望以后,我可以平凡的过完我的下辈子,在我干爹百年之后,我不会再继续走这条路,所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把自己交给一个清白的人?!”宋臻浅冷冷的问他。 卢卡无所谓的耸肩,眼神中扫视过的那一抹阴鸷,却还是被宋臻浅看得真切,嘴角拉出一抹不易发现的邪恶之笑,“所以,就算唐士森在为秦远修打工又能怎样,我要的不是太多,只要平淡就好。” “平淡?”卢卡又笑了,他低下头,拉过宋臻浅的右手,薄薄的唇瓣轻轻的印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祝你幸福,我最亲爱的小姐。” “谢谢。” 卢卡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拉得更深了。 鱼儿上钩钩,也不过这么简单而已。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她倒是喜欢得很! …… 龙门。 宋臻浅懒懒的起床,已经是晌午了。 她从2楼上下来,易老坐在茶水间看电视,大大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璀璨的阳光。 看着宋臻浅起来,易老抬了抬眼眸,“睡够了。” “嗯。” “听说你看上唐士森了。” “你不喜欢?”宋臻浅擅用以退为进。 “倒不至于,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性格的男人。” “哪种性格对我而已不重要,我只需要能够全心全意对我好的男人。” “那是当然。”易老点头,对于她的选择,似乎并没有太多意见,他翻了翻报纸,似乎已经全部消化完自己喜欢的内容,随意的把报纸放桌子上,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秦远修现在还不是你能够动的。” 宋臻浅已经离开了好几步,在她听到易老不温不热的声音时,顿了顿脚步,她转头,“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我并不阻止。”易老看着她,“一把年龄,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也不算容易,坐了这么多年也是觉得日子太清闲了,但不如,趁着老骨头还能够动,活动活动筋骨。” 宋臻浅看着他。 “秦远修不是开始公开和我作对了吗?印度的交易。”易老提醒。 宋臻浅敛眸。 “去看看子璟,他一大早就去那几条藏獒身边玩去了,藏獒认人,看看别伤着了。”易老转移话题。 宋臻浅抿了抿唇,看着他,“爸,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 “直觉。”易老回答得毫不犹豫,就如每一次她这么问他时,他给她的唯一回答一样。 “我想,你直觉是对的。” “当然,因为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谢谢。”宋臻浅真诚的说道,缓缓,转身离开,走出大厅。 不得不说,易老对她,诚心的好。 也不得不说,她对易老,从没有过任何欺骗。 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易老,是和她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连宋子璟都不是,宋子璟留下来的,是欧遥的基因! 走过长长的后花园,走向后面的狗屋。 易老喜欢养狗,越是凶猛的狗越喜欢,也或许,以他这辈子的经历,狗才是他最能够信任的朋友。 前段时间,有几条大狗退休了,不能坚守职责,易老让人去西藏专门挑了两条纯正血统的藏獒,一条狗是白色,一条狗是少见的火红色。 宋臻浅走向狗屋的时候,宋子璟蹲坐在地上草坪上,和狗屋子的那两条懒洋洋,毫无精神的藏獒聊着天。 她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对话,人狗对话。 “小白,小红。”这是宋子璟对那两条比他还大个的藏獒称呼,“我知道你们很寂寞,其实我也是,别看我生活在这里什么都有,但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有一个恶毒的妈妈,不对,不是亲生妈妈,应该叫养妈妈。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我,不是让我去跳崖就是让我去跑步,还让我玩真枪!拿不起还要被打手心。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大人,不懂我才5岁吗?!5岁!” 宋子璟比着短短的5根手指头,极其想不明白的样子。 宋臻浅就站在旁边,莫名其妙低低的笑了。 所谓的跳崖,也不过是从稍微高一点的地方跳下来,扭过两次脚而已。所谓的跑步,也不过是每天早上起来晨跑,因为低血糖,晕过两次而已。所谓的玩真枪,也不过是想要让他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她失误的没有取子弹,导致他不小心走火,小手被手枪的回击力震得差点骨折而已,但总总一切,她也是为他好而已。 尽管,她从不抱他,以至于,他现在一直都觉得,她很嫌他。 其实,也不是不嫌吧,只是应该没有他心目中那么多而已。 宋子璟就静静的坐在藏獒的旁边,细数她这些年对他种种的不对,仿若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之后,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她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去打扰他的怨气。 她并不知道当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幼嫩的声音再多想起来,“看吧,我就知道,她从来都不在乎我。” …… 宋臻浅回到客厅时,易老已经不在了,虽然“龙门”是一个帮派,但因为年生比较久,也形成了他一套管理方法,也就每天都有那么点时间,在处理帮派的内务之时。 转眸看了看墙壁上面的时间,犹豫了一下,回到卧室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一会儿,电话响起。 “你好。” “是我,宋臻浅。” “宋小姐,你好。”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拘谨。 “不是说过一起吃饭吗?中午有时间吗?” “中午吗?我不知道……” “我到你公司来找你。”还未等唐士森把话说完,宋臻浅已经兴致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唐士森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有些无措。 “宋臻浅?”贺梓晋调侃的问道。 唐士森脸瞬间红透。 那晚大概就是这水色吧。 贺梓晋暗自嘲笑着。 “找你吃饭?” “嗯。”唐士森的整个头,都差不多埋进文件堆里面了。 贺梓晋吹了一声口哨,有些吊儿郎当的从办公椅上面起来,“远修,要听汇报材料还是你一个人听吧,我实在对这玩意,不感冒。” 秦远修看着贺梓晋,放下手中的文件,不得不说,这些东西不仅对贺梓晋,对他而言,也是天书。 他也起身,走向大大的落地窗外。 宋臻浅要来?! 嘴角的弧度,抿得更深了。 “那个,你们两个还要听吗?”唐士森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宋臻浅一个电话,就需要这么明显的赶我们走?”贺梓晋嘴角一直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不是,你们才是老板,我也不是。”唐士森的口吻中,难得有抱怨的情绪。 贺梓晋更是肯定的说道,“远修,士森怕我们打扰到他的好事呢!” “好了,继续。”秦远修冷着脸,严肃的说道。 贺梓晋一愣,随即豁然。 倒是唐士森,一脸的不情愿,明显得要命。 可惜了,唐士森终究会在有秦远修的道路上,成为一个,不择不扣的,炮灰! ☆、女王归来 第九章 臻浅看着那栋屹立在罗马街头的现代化建筑大楼,在罗马古建筑物中很是显眼,她停了停脚步,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向商业电梯楼。 她看着指示牌,13、14层,抿了抿唇,按下了14层的按钮。 她记得,唐士森说过。 电梯一路往上,听说是一个证劵公司,人不多,二、三十来人,据说都是秦远修从世界各地挖来的证劵商务精英,以唐士森为首,总公司在罗马成立不久,但持有有价证劵以及在其公司的流动证劵已经可以媲美意大利一些大的交易证劵公司,很迅速的发展成了意大利商业竞争中不可小窥的一匹黑马。 电梯打开。 她走出去,走向迎宾台,脚步还未站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 “A股的下跌一定程度的反映了C国经济市场的波动,按照目前形势,明天或许还要下跌几个点……” 宋臻浅转头,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以为她只会看到唐士森,说实在的,看到秦远修以及贺梓晋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觉得很好笑。 三个大男人都停在了她的面前,唐士森带着腼腆又不好意思的微笑,没再谈论工作上的事情,秦远修和贺梓晋相对而言淡定得多,特别是秦远修,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是不是来早了?”宋臻浅恢复自若,把视线放在唐士森的身上。 唐士森连忙摇头,“没有,差不多也已经完了。” “那我们到哪里去吃饭?” “我不太会挑选餐厅,平时都是吃工作餐……”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旁边有一家特别新颖的餐厅,我们去吃意大利面和意浓咖啡。” “你订了就行。”唐士森连忙点头,整个脸涨得通红。 宋臻浅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唐士森,比她想象中,好玩。 嘴角一笑,“那走吧。” “老板,我先去吃饭了。”唐士森转头看向被完全凉到一边的秦远修。 秦远修只是冷睨着他,半天没说一个字。 贺梓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估摸着现在如果不让唐士森走,那个男人得画圈圈诅咒他们,于是开口说道,“嗯,记得准时上班……” “那好,一起。”秦远修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半点得尴尬。 话一出口,惊讶了当场全部人。 唐士森肯定是不愿意了,嘀咕了半天,却不敢多说。 倒是宋臻浅,直盯着秦远修,口气非常不友好,“我没邀请你。” “我请客。” “你觉得我稀罕?”宋臻浅讽刺的说着。 “唐士森稀罕。”秦远修转头,阴森的看着唐士森。 唐士森看着秦远修,憋红着脸没说出话来。 “沉默就是默认了,走吧,贺子。”秦远修大步走在前面。 迎宾小姐连忙上前为他按下电梯。 宋臻浅皱着眉头看着秦远修嚣张的模样,死死的捏紧了拳头。 …… 罗马餐厅。 最后,秦远修还是和她坐在了一个餐桌上。 她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慢条斯理翻着菜单,若无其事的点餐。 唐士森坐在宋臻浅的旁边,自责到差点钻桌底了。 唯一看热闹的人,大概就只有贺梓晋而已。 他悠闲自在的看着他们的暗流波动,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四个人,各怀心思,安静无比。 意大利特色餐点一盘一盘的放在他们面前,秦远修和贺梓晋毫不在意的吃着美味,唐士森是没有什么胃口,连餐具都没怎么动,宋臻浅抿了抿唇,从自己餐点里面切了一块牛肉放在唐士森的餐盘中,“听说用脑的人比用体力的人更需要补充营养,多吃点。” 唐士森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臻浅,看着自己餐盘里面的那块小牛肉。 宋臻浅微微一笑,“吃吧,别饿坏了自己,对我而言,有你就够了,至于其他人,我不在乎的。” 唐士森整个脸,瞬间又爆红了。 宋臻浅真心觉得那一刻的唐士森,很可爱,可爱到,想去捏捏他薄薄的脸皮。 只是! 她很讨厌对面坐着的那一坨像屎一样的冰山。 秦远修冷冷的看着宋臻浅,看着她自若的脸上,到底还有没有那么一丝,他还熟悉的地方。 其实还有的。 那拒人千里的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唐士森,不早了,回去汇报工作。” “啊?”唐士森诧异的看着他。 这是在压迫员工吗?! 他可以去告他非法占用员工休息时间的! 这个国度,可不是在中国。 当然,也不是在美国。 所以…… 唐士森看着秦远修黑透的脸时,默默的放下了餐具,鼓足勇气说着,“我,我可以请半天假吗?” “可以。”秦远修抿着唇、 唐士森还未来得及高兴,只听到秦远修说着,“明天我给你半天时间。” 唐士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秦远修,你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宋臻浅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着痕迹的放下手中的餐具,直视着眼眸看着他。 这些年,她对他,早就没有任何的胆颤和害怕。 “这句话我应该反过来问你。” 宋臻浅眉头一扬。 “我不笨。”秦远修冷冷的说道,“还能够分辨得出,你的真心和假意。” “干你什么事?”宋臻浅知道秦远修口中的真心和假意,在指她对唐士森的态度。 “看不下去。”四个字,冷冷冰冰。 “你大可以不看,我没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今天中午的午饭,也是你死皮赖脸跟来的。”宋臻浅讽刺的说道,“我可不觉得,你那么好心到,多管闲事。” “我对朋友,向来都如此,从不觉得这是在多管闲事。” “朋友?”宋臻浅又笑了,“唐士森是你朋友?” 秦远修抿紧唇。 唐士森一直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吵起来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吗?! 还是说,曾经有过节?! “我还以为,就只有法克斯是你的朋友。”宋臻浅冷声问道。 “法克斯是我朋友,不是只是,所以不管你打什么注意,法克斯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敢保证!” “那可不一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秦远修也不可能辉煌一辈子!” “如果我就辉煌一辈子啦?”秦远修冷冷的问道。 “那我就会整、垮、你!”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太自以为是并不见得是好事。” 秦远修没再看一眼宋臻浅,手一摆,招来不远处的服务员,服务员心领神会的递上账单及他的西装外套,恭送秦远修及贺梓晋离开了餐厅。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直到,唐士森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看着唐士森,“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 唐士森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嘴角一笑,“我说,你和我老板以前是朋友?” “朋友?”宋臻浅觉得很好笑,“怎么可能会是朋友,是敌人。” “现在也是吗?” “对,现在也是。” “那么你接近我……”唐士森看着她。 他带着一副斯文的框架眼镜,从外形上,整个人看上去并不太出彩,宋臻浅却莫名觉得,他给她有些温暖的感觉。 “对不起,我承认我接近你是因为秦远修,但我并没有要害你什么……” “我知道了。”唐士森突然打断她的话,尽管他此刻的模样一点都不强势,但宋臻浅却真的感觉到了,他那一刻的坚决。 所以,宋臻浅识趣的不再多说。 其实,不管她的心现在变得多硬,她还是做不到,把完全无辜的人,拉下水。 “宋臻浅。”唐士森突然叫她的全名,仿若鼓足了所有的力气才发出了如蚊子一般的声音,“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样接近我,我想问你,你能不能够试着,我和接触,其实,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 本就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宋臻浅几乎听不清楚。 可是,她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摇了摇头,“我想,我不会再爱了,不会再有男女之爱。” 我累了。 后面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不想让任何看到她疲倦脆弱的一面! 唐士森把头垂得很低很低,低到完全已经接近了餐桌的边缘。 “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向冷漠惯了她,却莫名不想伤害他。 必定,当初是她牵扯的他。 “真的吗?”唐士森突然抬头,欣喜的问道。 宋臻浅点头。 “我也可以答应你,你可以继续利用我,你说过你不会害我,所以我不在乎你利用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唐士森一口气说完,难掩兴奋。 宋臻浅整个人一愣。 一个人傻起来,真的很荒唐! 她嘴角勾出一个好看但绝对不纯良的弧度,既然当事人答应了可以利用,她又何必去推辞?! 不远处,似乎看到了几个不寻常的人从餐厅出去,宋臻浅冷冷的眼神一紧,她可不想等太久,这种演戏的技术活,不适合现在的她! ☆、女王归来 第十章 自从那次和唐士森坦白了之后,宋臻浅也不太主动找唐士森了,倒是腼腆的唐士森,会偶尔蹩脚的转发几个笑话段子,那些宋臻浅盯着一点也笑不出来的段子。 她无聊的退出短信模式,放下手机,看过之后,她是从来都不会回的。 她走向自己卧室的落地窗边,看着后花园中,那两条庞大的牧羊犬,无比温顺的走在宋子璟的两侧,小个头的宋子璟看上去,威风得很。 她嘴角抿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有时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能够接受宋子璟的存在,甚至很多有时候,她会觉得莫名的温暖,她其实一直坚信她和宋子璟是没有血缘的,他是欧遥的儿子,不是她的。 自欺欺人总是不对的。 她转头,盯着那闪烁着信号源的手机,懒懒的走过去,拿起。 又是一条来自唐士森的短信:某幼儿园搞启蒙教育,老师拿来一个地球仪,问小朋友:“这是什么?”答曰:“新闻联播!”老师不死心,又拿来一张中国地图,问:“这又是什么呢?”又答曰:“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 宋臻浅的嘴角突然拉出一抹苦涩无比的笑容。 曾经,她为了博得一个人的欢心,也这么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得到他,最后,下场却变成了这样。 她咬着唇,回复短信: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 那边迅速回了短信:有空。 晚上7点30,洛兰亚司餐厅,不见不散。 …… 生活总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奇迹的。 宋臻浅看着镜子中那妖娆美丽的身影,她一直期盼着傅司凌能够像她一样,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重生,可是等了6年,他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来找她?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傅司凌已经真正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已。 但现在,她觉得没有必要让自己自欺欺人下去了。 不为什么,只因为现在的自己,对于傅司凌的离开,其实早已习惯,只是怕说出来,把曾经埋葬在自己心里的美好以及执着,破灭了而已。 她拿起梳子,把长长的头发束了起来,扎了一个马尾。 听说,每一个男人,都会有一个马尾情结。 就如,每一个男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恋母情结一样。 梳妆完毕,她下楼,恰好看到宋子璟脏兮兮的一身从外面的进来,身边还跟着那两只牧羊犬。 宋臻浅眉头皱了一下,“谁让你把它们带进来的。” “八婆。”宋子璟恶狠狠的咒骂。 宋臻浅气得脸都绿了。 宋子璟似乎并不在意,转头摸着一白一红,“小白,小红,别怕,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们离家出走。老妖婆不爱我们,我们自己闯天下。” 那两条臭畜生似乎明白似的,怒气冲冲的看着宋臻浅。 “我们走。”宋子璟带着那俩畜生,走得大摇大摆。 宋臻浅气得脸更绿了。 “浅浅,虽然我也没带过小孩,但爸爸还是得说,别太固执了,有时候转换一下和小孩的相处方式。” “你没资格说我。”宋臻浅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口气冲得很。 “我还在想,这孩子像谁,看来,像你。”易老收起桌子上的报纸,悠哉哉的往卧室走去。 宋臻浅眉头一紧,不想去搭理这一老一少! 她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出门,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脚步刚刚踏起,就迎面看着辛仇冲了进来。 “有约会?”辛仇看她的穿着打扮,诧异的问道。 “嗯。” “但是现在有些突发事件。” “说。” “可能我们要马上回一趟中国。” “什么事?” “S市一个堂子出了点问题,被警方盯上了,说是在我们的会所里面收到了毒品,现在会所的负责人已经被拘留了,会所现在已经被迫停业。”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上。” “怎么不早说?!”宋臻浅眉头一紧,带着责怪的语气。 “我觉得一个小堂子,去那边打声招呼就行了,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感觉,这应该只是一个起端而已。” 宋臻浅看着他。 “你想,我们的堂子从来不贩毒,不说我们,就是易老也明确说过,谁贩毒谁滚,你说谁的胆子这么大可以在我们的地盘撒野,除非就是有心人为之,而我也打听过了,这起事件仿若早就安排好了。你说警察八百年不关顾一次我们的会所,那天恰巧就去了,一去还刚好就碰到有毒品了,而贩毒的小弟面孔也生得很,据说是才来的营业员,本想找到那个营业员当面谈谈,没想到被警局扣押之后,一直见不到面。” “行了,我知道大概情况了。”宋臻浅点头,“回中国再说。” “现在吗?” “要不然呢?”宋臻浅问他。 “你的约会?” “我会处理。”宋臻浅不在乎的说道,“我去收拾点行李,你安排好车在门口等我。” “好。” 拿了点简单的常用物品,宋臻浅和辛仇一起回到了中国S市。 回去之前,她给唐士森打了电话,听得出来唐士森的失落,她随便安慰了几句,只说下次如果他要回中国,到了S市,她势必当他的导游陪他玩两天。 当然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飞机到了S市,下了飞机的两个人直奔警局,见到了堂子的负责人肖伟,他蹲在看守所里,看着宋臻浅和辛仇时激动得很,连忙说着一些保证赌咒并发誓的话,直说绝对不可能会碰那毒品,而那个携带毒品的服务员真的是才招进来的,平时看上去老实得很,不知道他居然会贩毒云云什么的。 宋臻浅只是简单的听了,走出看守所的时候,淡淡的吩咐了辛仇,想办法把肖伟保送出来,他们这行的人,最忌讳这个地方,至于其他的,她来搞定。 她现在不找警局麻烦,她现在要找那个陷害她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小堂子,但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用心良苦,这让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警察,开始把视觉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在S市的堂子不少,都知道是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但因为不触碰底线,一直和警察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也算相安无事了这么久。这么轻而易举被有心人打破这种格局,让她确实窝了一肚子气。 她回到S市的别墅室,突然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打着宝蓝色领带,手上拿着一大束红色玫瑰的男人站在她家大门口,看着她是,那整齐而白净的牙齿,晃得人眼睛疼。 她懊恼的闭上眼睛,拍着自己的脑门,下次回来之前,得让阿无打探情况才行。 她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蹲大佛! “浅。”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普通话也不太标准。 宋臻浅下车,走向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就一直站在这里?” “嗯。” “你脑袋有病吧。”宋臻浅脱口而出。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阿达尔王子欣喜的问道。 “我吃错药了吗?我要夸奖你!我TM的在骂你!”宋臻浅大声的吼着。 “我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你一定是爱我爱惨了,才会这么骂我。”阿达尔一本正经的说着。 “城墙转角都没有你的脸皮厚。” “多谢夸奖。” 宋臻浅翻白眼,不打算在理他,准备离开时。 “我给你带礼物了,浅。” “我不稀罕你的钞票。”宋臻浅走得很洒脱。 “可是你叫浅,不就是钱的意思吗?我以为你爱钱爱疯了,才会叫这个名字。”阿达尔很是无辜的说着。 宋臻浅转过头狠狠的看着他,“就TM你会把‘钱’和‘浅’练成一个音调!” 阿达尔黑白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 黑人是不是都这样,牙齿白得晃眼,眼珠子黑得剔透,装起无辜的模样,脑海里就得想起那些非洲难民! “这次带的礼物不是浅……”阿达尔开口。 “是钱,不是浅。” “浅?” 妈的,要不要有这么笨的人! “我给你带了一位老朋友来。我向我二哥要的人。” 宋臻浅盯着他。 只见一个女人从那个大卡车里面下来,看着宋臻浅的时候,眼神没什么抖动,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 “萧蓝?” “我就知道你认识她。”阿达尔说道,“听说你们一起在基地训练。” 萧蓝漫不经心的看着宋臻浅。 宋臻浅也回视着她。 这是从基地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准确说,是她们互相利用,宋臻浅胜利后,第一次见面。 “我对她没兴趣,你带回去吧。”宋臻浅不在乎的说道。 她后来才知道,送去基地的人,很多都去为‘狼都’打工了,或者做私人保镖,或者做暗地杀手,有些做过几年之后可以回来分得“狼都”的一两个堂子,有些却用性命买了‘狼都’的单。 尽管如此,很多送去“基地”的人,除了挑选一些悟性较高的之外,大部分来自于现各个堂口的子女,想来,‘狼都’的洗脑功夫,还是不逊色丝毫的! “我要跟着你。”萧蓝突然开口,口吻从未有过的强悍。 宋臻浅看着她。 她可不觉得,萧蓝对她有好感。 “我听阿达尔王子说你在和‘狼都’作对?” “他倒是什么都清楚得很。”宋臻浅冷笑着看着阿达尔。 阿达尔摸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 “我想要加入你。”萧蓝很肯定的说道。 “你和谁有仇?”宋臻浅看着她。 “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萧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坚定的看着她。 宋臻浅犹豫了半响。 想想这么多年,身边都是些大老爷们,她一个小女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尽管,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不过看在…… 反正,她点头了。 她听到萧蓝非常慎重的说着,“谢谢。” 她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多一个人,对她来讲,多双筷子都不是!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她是对着阿达尔说的。 “我还给你带礼物了。”阿达尔看着宋臻浅。 宋臻浅扬眉,还未等阿达尔开口,萧蓝接过话,“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不要这么大一卡车钱,但自从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之后,我明白了你的心情。” 阿达尔完全没听懂的看着萧蓝。 宋臻浅看着她,“给你的一个任务,把他给我打发了。” “是。”萧蓝恭敬的点头。 宋臻浅看着萧蓝,短短几年时间,脾气倒是真的收敛不少。 ☆、女王归来 第十一章 没有人会一直记得曾经的事情。 宋臻浅站在傅司凌的墓前,看着那样一个简单的墓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但在记忆中的表情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她不想忘记他。 所以她要留在S市。 她不想忘记他。 所以,她选择定期来看看。 旁边站着萧蓝。 这是她跟着宋臻浅之后,第一次陪她出门。 她以为宋臻浅会让她做点什么,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而已,6、7年不见,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了,准确说,她一直都看不懂的,她曾自傲的以为,她就算身手不算太厉害,但是她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她可以周旋在一堆大老爷们身边,然后通过自己绝有的手段,生活得风生水起。 在基地时,仿若就是如此。 她可以联络基地其他人一起,一个一个利用到毫无价值。 但,自从关键一刻被面前这个女人摆了一道之后,她才恍惚明白,这个女人,城府并不是她想象的如此。 她太自以为是了。 萧蓝狠狠的抽了一支烟。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染起的烟瘾,反正现在是怎么戒都戒不掉了。 “走吧。”宋臻浅走过她身边,淡淡的开口。 萧蓝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跟上她的脚步。 坐在宋臻浅的绿色悍马里,看着宋臻浅认真开车的侧脸,萧蓝不得不承认,这个自称叫做宋臻浅而非欧遥的女人,确实很漂亮,就像当初给她第一眼时那种微妙的震撼一样,她一直以为,漂亮的女人,并不适合那种地方。 所以,她对她的感觉,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好! “你对我很好奇?”宋臻浅平稳的开着车,眼睛都没有斜的问道。 “只是觉得,这种车不适合你而已。” “适合你吗?”宋臻浅扬眉一扬。 萧蓝没有说话,耸了耸肩。 “有时候,适不适合,只有自己试了才知道。”宋臻浅抿着唇,淡漠的说道。 萧蓝转头看着窗外,看着S市流离的风景。 很难想象,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回到了这个实习的国度。 “你对我的事情都不好奇的吗?”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宋臻浅的声音。 萧蓝一愣,她一直以为宋臻浅不会无聊到谈论自己。 “没什么兴趣。” “真是冷漠啊。”宋臻浅叹气,“我一直以为,我身边至少有了一个闺蜜。” “闺蜜?”萧蓝看着她,“你确定你没有用错词?” 宋臻浅微微拉出一抹淡笑,“当我没说。” 小车内,瞬间陷入沉默,空间安静得吓人。 直到,那辆绿色的悍马停在了一家俱乐部门口。 萧蓝下车,看着俱乐部门头上悬挂着那几个即使在半下午也依然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字体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两下,脸色也瞬间黑了很多。 宋臻浅看了她一眼,没在意,转头就看着站在不远处熄灭烟蒂向她们走过来的辛仇,“挺准时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宋臻浅白了他一眼。 “我一直以为你去那个地方会比较久,果然女人还是心狠的,一次比一次时间短。”辛仇悠悠的感叹,跟着宋臻浅走了进去。 宋臻浅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辛仇,“你现在是不是太闲了,要不然我给易老申请一下,派去你非洲如何,那边可是一块肥肉等待开垦……” 辛仇摸了摸鼻子,“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呆在你身边,方便你随时,蹂躏。” 宋臻浅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刚刚走进大厅,零星几个人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开业,大厅经理看着他们,连忙上前,“宋小姐,真是有失远迎,他们已经在房间里面等着了。” 宋臻浅微微点了点头,随着大厅经理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件金黄色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他们时,和大厅经理交涉了两秒,恭敬得为他们推开大门。 里面坐着三个男人,看上去大腹便便,发了福的中老年人。 “这就是宋小姐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一个目测50岁左右的男人突然停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说完,“漂亮。” “萧堂主过奖。”宋臻浅伸手,和他礼节性的握了一下。 都说萧富饶好色,看他对自己这么漫不经心,也似乎开始怀疑传闻的可信度。 怀疑而已,宋臻浅还是笑脸盈盈的对着他,两边人各坐在一起,三对三,包房很安静,不是璀璨的KTV,看上去像是一个商务套房。 “萧堂主,小妹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约你见面却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堂子上出了点事,谁不知道萧堂主在S市的地位,确实是想要萧堂主帮个忙。”宋臻浅直言,口气诚恳。 萧富饶的脸色似乎是千回路转,好半响才把视线顶固在宋臻浅的脸上,微微叹了口气,“宋小姐,就凭你干爹易老在道上的名气,我也是绝对不会推脱的,但是不是我不帮,在下是实在没有那个能力。” “萧堂主都不问问小妹到底是想要你帮什么忙,就那么急着拒绝?”宋臻浅示意辛仇为她拿了一杯红酒,漫不经心的喝着。 萧富饶整个人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必定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被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一耍,老年有些挂不住,但还算有些世面,没有随即发火,压下性子问道,“宋小姐请讲。” “这段时间我的场子被警方盯上,相信萧堂主是知道的,我知道萧堂主也不方便出面和警方协商,必定我们在道上的关系吧,说直白点也有那么点利益冲突,但有一点我想萧堂主也清楚得很,三角定理原则,只有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宋臻浅不缓不急的说着,“其他我也都不废话了,只希望萧堂主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在我那场子上出事的小弟,是何方神圣……” “不用查了,那个人是我安排的。”一个男性嗓音突然出现在安静的房间内。 金黄色的大门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唐突的出现,因为他们都是坐着的,所以那个男人,就显得特别的高大,还特别的有存在感。 当然,她很清楚,他的强大的存在感,和他们坐着站着毫无关系。 宋臻浅的脸色不自觉的黑了一份,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减了下去。 “修哥。”三个男人齐齐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他。 秦远修摆了摆手,径直的坐在刚刚萧富饶坐着的地方,贺梓晋站在一边的角落,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而那三个男人,依然规矩的站在那里,然后习惯性的擦言观色。 “没什么想问的?”秦远修眉头一扬,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整个房间的气息更加的紧绷。 宋臻浅暗暗的呼了一口气,“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 秦远修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她一个字。 宋臻浅低头看了看腕表上面的时间,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了2分钟,她真的觉得,浪费1秒钟她都心疼。她起身,面无表情的直接往大门外走。 “你不问,永远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回答。”身后,是秦远修冷漠的声音。 宋臻浅脚步停了下来。 其他人都看着她。 她缓缓的转身,眼眸看着秦远修,对视的双眼,仿若风平浪静,仿若波涛汹涌。一瞬间而已,她视线一转,她看着萧富饶,余光看着萧蓝,“给你父亲问个好吧。” 萧蓝整个人一怔。 萧富饶也直直的看着宋臻浅,下一秒急忙说道,“修哥,我不知道我那不孝女什么时候去了龙门,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急切的想要撇清关系。 萧蓝的嘴角突然冷漠的拉出一抹冰凉的弧度,“不用解释了,我还不屑陷害你。” 萧富饶看着她,眼神中难掩的怒气。 萧蓝直接无视,大步走到秦远修的面前。 “和他没关系,我不想再为狼都干事,就这么简单。”萧蓝直白的说道。 秦远修眼眸一转,“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姿势来对我说?!” 姿势?! 萧蓝看着自己,不明所以。 就算她为狼都做事,但她几乎没有和秦远修打过照面,所以,她不明白什么姿势。 倒是萧富饶,连忙说道,“跪下!” 萧蓝瞬间释然,原来,她现在是居高临下的对他。 这个男人! 她的咬着唇,拳头捏得紧紧的。 就当,最后还给那个老头子的,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欠他任何一点点。 膝盖处微微有些弯曲,宋臻浅一个前踢,猛地一下踢在萧蓝的膝盖上,迫使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她诧异的看着宋臻浅,看着她脸上,难得的怒气。 说实在的,就算才相处几天,她依稀也感觉到宋臻浅有些懒懒散散,仿若很多是很多人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能够在这么一瞬间激怒她,还真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龙门的人,从来不向任何人下跪。”宋臻浅冷冷的开口,“失礼了,秦远修。” “你确定你到了狼都的地盘,还可以怎么来,怎么离开?”秦远修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臻浅,高大的身影瞬间把她笼罩。 所以说,秦远修就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看别人?! 宋臻浅微眯着眼,捏紧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 ☆、女王归来 第十二章 安静的空间,仿若只有呼吸喘气的声音。 “你想怎样?”这是在寂静了至少5分钟的房间内,突然响起的一丝声音,来自宋臻浅。 所有人的视线本来就一直徘徊在秦远修和宋臻浅的身上,此刻,似乎那些视线,更加直白些而已。 “只是想要提醒你,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惹。”秦远修身上散发着寒气,就算在这个感觉上无比温暖的房间里。 “这次事件不是你挑起的?” “比起之前你挑起那些,这算什么?”秦远修眉头一扬。 宋臻浅唇瓣微抿,“也对,你还算是仁慈。” 萧富饶那几个人背脊都凉了,秦远修是个好惹的角儿,想象,都觉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贺子,送客。”秦远修突然对着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男人开口,整个人又大肆的坐在沙发上,微闭上眼。 这个男人,有病吧! 宋臻浅皱了皱眉头。 刚刚还威胁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请吧,宋小姐。”贺梓晋主动打开房门。 宋臻浅狠狠的看着秦远修。 “不想走?”未睁开眼眸,口吻冷漠。 “没想过多呆。”宋臻浅示意辛仇和萧蓝,大步走了出去。 昏黄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街道。 宋臻浅三人坐在那辆军绿色悍马里,辛仇开着车,宋臻浅看着外面的夕阳,萧蓝闭着眼睛,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安静的空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三个人都很清楚,这次,他们在这边没有讨到一点点好处,反而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贺梓晋和你什么关系?”悍马不缓不急的的行驶着,宋臻浅突然开口。 这句话,问的萧蓝。 萧蓝的眼皮动了动,睫毛有些微微颤抖,却抿紧了唇,一句话都没说。 “贺梓晋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宋臻浅这句话是在提醒萧蓝,刚刚萧蓝准备下跪的那一秒,贺梓晋有微微的举动,只是身体不自觉的侧了一下而已,或许除了很了解贺梓晋的人,或者观察力极强的人,一般人在那一瞬间,根本发现不了。 萧蓝睁开眼睛,看着宋臻浅,眉头微皱,“我喜欢他。” 四个字,简单明了,没有任何修饰和掩饰。 宋臻浅靠在座位上的身体突然扭动了一下,如果萧蓝在回答她刚刚这个问题时,有什么隐瞒,或许下一秒,萧蓝就已经被丢在了街上,也或者……当然,后果她也不清楚,因为每次的手段,都是临时而起。 “继续。”宋臻浅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故事。 她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隐,也不喜欢掺杂别人的故事,但是,她和秦远修不一样,她没办法对待朋友毫无心计,对于她任何可以留在身边的人,必须是她知根知底的,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从基地出来之后,比你晚了大半年,后被直接派遣去了安吉汗,也就是W国的王储那里做保镖的工作,有时候也负责做一些暗杀行为。而负责帮我连线的人就是贺梓晋。王储和秦远修的关系很好,安吉汗本不是长子,也就不是王储,前王储被秦远修找人暗杀了,所以安吉汗才能够坐上王储的位置,成为下一个君王继承人。”萧蓝简单的理了一下关系,说道,“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出去的王小川不?” 宋臻浅懒懒的点了点头。 “他也被安排去了那个地方,现在还呆在那里,很受安吉汗的重视。而我,似乎逊色太多,而且……”萧蓝抿了抿唇,“安吉汗想让我去勾引他弟弟阿达尔,为了某些利益。我一直都知道作为我这种身份的人,其实失身与否失身于谁都不重要,从我父亲愿意把我,或者说是恨不得把我送出去那一刻开始,我对人生本就不存在太多的幻想,只是没有想到,当我下一步要去勾引阿达尔的时候,贺梓晋会出现。” “他说,他来调教我,别紧张。”萧蓝甚至现在都能够回忆起,贺梓晋为了调教她去勾引另外一个男人时,那云淡风轻又充满魅惑的表情。 “然后,在那一段短暂的时光里,我喜欢上了贺梓晋。尽管,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能够更好的成为一个他们有用的女人。但在那一段时间,我是真的把自己完完全全陷了进去,也或许,从小就没有得到爱的女人,突然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中,不心动的确很难,何况,贺梓晋本是情场中的老手。” 宋臻浅眉头突然动了一下。 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贺梓晋是情场中的老手! 宋臻浅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辛仇,辛仇也表示,他不知情。 果断的,两个人都没有打扰萧蓝,听着她的继续。 “后来,他或许觉得我够格了,就想把我送走了,那一天,我向他告白了。我很明白的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不求他的任何承诺,只希望他把我带在身边,不要把我送走就行,我真的没想过在他身上得到任何回报,我也知道我几斤几两重,贺梓晋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会喜欢我。”萧蓝的表情依旧淡淡然,仿若说着别人的故事,“我被他拒绝了,他笑着说,他比我大了15岁,我们之间不合适。” 萧蓝没有告诉他们,贺梓晋还说了,对于她这种小朋友,他连脚趾头都提不起点点兴趣。 就当,她给自己留的一点点自尊吧! “然后,我还是被他送到了阿达尔的床上。那晚上,阿达尔并没有和我同房,只是在一个床上聊了整整一晚上,他告诉了我他的身世,他告诉我他在王室中生活得多么的小心翼翼,他告诉我,他从小到大,被暗中陷害过多少次,他之所以伪装得这么不务正业只是因为想要抱住性命而已,但是他的二哥安吉汗太聪明了,还是会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 “说真的,这么多年除了对待贺梓晋时动了感情之外,那一刻,我对阿达尔也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仿若是同命相连感觉吧,让我第一次开始真心的愿意帮助这么一个人。”萧蓝看着宋臻浅,“接下来的事情,我想我不多说,你应该也都猜到了。” 宋臻浅翻身坐起来,用手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阿达尔是想让你劝我帮他?” 萧蓝点头。 她就知道,宋臻浅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所以他把你说服后,让你来开导我?” “没人能够左右你,所有都是你自己决定。”萧蓝认真的说道。 阿达尔是想要让她来做这些,但她也明确告诉了他,她没那么大的能耐。 “你现在对贺梓晋什么感觉?”宋臻浅想要八卦一下,至于其他事情,看她心情如何。 “不知道,也或许没感觉,也或许,我把这份感觉藏了起来。我尽量做到,不去打扰他的生活。” 宋臻浅突然笑了一下,转头对着辛仇,“喂,你倒是评论一下。” “从不参与女人的爱恨情仇。”辛仇说得一本正经。 宋臻浅白了他一眼,眉头突然一深,“那说说今天的事情。” “我们的怀疑没错,早知道是狼都的有心为之,秦远修这么千里迢迢的,甚至大费周章的招惹我们,总让我不自觉的会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宋臻浅很认真的看着他。 “秦远修放不下你!” 宋臻浅眉头蹙得更紧,脸色瞬间黑透。 “不要这么开不起玩笑行不行,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做直觉的猜测而已,你看看,你正准备和唐士森约会,中国就出事了。” “我和唐士森的约会在出事之后。” “不要否认你前段时间一直和唐士森有暧昧关系。或许秦远修就想早点把你从意大利拉回来。” “你觉得秦远修会这么幼稚吗?” “你觉得呢?” “我和他不熟。”宋臻浅撇清关系。 辛仇抿着唇笑了,笑意越来越深。 …… 房间里面,只剩下秦远修和贺梓晋。 两个人都在抽烟,一时之间,烟雾萦绕。 “这就是你对龙门的反击?”秦远修抬眸看着贺梓晋。 “你不觉得这样一点一点的比较好玩?”贺梓晋满不在乎。 “只要你高兴。”秦远修不想插手,“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宋臻浅今非昔比,不要看轻她。” “这么些年,你对她还是这么了解。” “对于我对她的了解,我想不需要你说出来,倒是萧蓝……”秦远修扔掉烟蒂,“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 “那你刚刚的举动?”秦远修看着他。 他就知道,他就刚刚侧了一下甚至,定然被这个男人发现了。 “你可以无视。” “我从不多管闲事。”秦远修大步走向大门外,刚刚,他对萧蓝,只是在试探某人而已,没想到某个人,反应更加激烈。 他嘴角突然抿出一道弧线,心情似乎不错,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辛仇有机会回来吗?” “我找他谈过,但是好像,他没这方面的欲望。”贺梓晋摇头,也破显遗憾,“要不,我让吴天才来试试?” “在试之前,你搞清楚了辛仇是同性恋吗?” “至少不排斥同性恋。” “那就把吴翔接回中国吧。” 两个男人大步走着,却各怀心思…… ☆、女王归来 第十三章 回到S市一个星期,宋臻浅找了一些正道上的关系,把肖伟先给弄了出来,沉寂了小半个月,疏通了一些该疏通的网络,堂子恢复了正常营业,当然,宋臻浅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人,至少现在不是,虽然秦远修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没有故意为难,准确说,还有意帮之,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既往不咎,她让萧蓝找出在堂子里面卖毒的小弟,所谓杀鸡儆猴,也算是宋臻浅交给萧蓝的第一个任务。 五天过去,萧蓝没有给她回复,她也懒得去问,加之宋子璟不在,现在的她不适合去意大利,事情摆平了,原本的规矩还没上道,所以就这么呆在S市,懒懒的生活。 睡到日晒三竿,宋臻浅伸了一个懒腰,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连串未接来电及短信,她抿了抿唇,皱了皱眉头,18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唐士森,短信也全是他发的,她都还没来得及看短信内容,回拨过去。 “宋臻浅。”那边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好意思,睡觉习惯开静音,你找我有事吗?”宋臻浅漫不经心的开口,随手拉开外阳台的窗帘,突然刺目的阳光让她不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我现在在S市。” “什么?!”宋臻浅不自觉的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仿若想要看清楚,手机里面的人是不是在骗她。 “在S市国际机场。” “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自己过来找你。”那边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又小声的补充说道,“可以吗?” “不可以。”宋臻浅一口拒绝。 唐士森有些颓败的准备说再见。 “在那里呆着别动,我半个小时后过来。”说完,宋臻浅挂断电话。 唐士森看着电话,愣怔了好半响,嘴角才拉出一抹明显的笑容。 他环顾机场,准备找一个位置坐下等时,突然看到机场口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贺梓晋为什么在这里?貌似是在接机。 他连忙把自己隐藏在一个角落,虽然他已经把手上的工作有序的交给了下属,也给秦远修请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被他们发现,他来了中国。 没过多久,从机场口涌出了一批乘客,贺梓晋似乎接到了他要接的人,和那个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走出了机场。 看着他离开,唐士森狠狠的松了口气,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一想到马上能够看到宋臻浅,心情神马的瞬间就明朗了。 …… 宋臻浅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她下楼,就看着辛仇坐在她家客厅看电视,看着她时,眼眸顿了一下,“要出去?” “有意见?” “岂敢。” “废话那么多。”宋臻浅接过佣人递来的车钥匙,白了一眼辛仇。 辛仇总觉得这段时间,很遭人嫌。 他起身,在宋臻浅还未走出大厅时,“萧蓝已经把人给解决了。” 宋臻浅一愣,转头看着他,“就是来告诉我这件事?” “嗯。” “她自己为什么不来?”宋臻浅眯着眼看着辛仇。 很多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相处久了,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宋臻浅的任何情绪变化。 “我不知道。”辛仇耸肩。 “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萧蓝。” “OK。” 宋臻浅甩着马尾,大步离开。 辛仇看着宋臻浅的背影,坦然的一笑,有时候他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自己的私人生活。 貌似这么久以来,他都快忘记了,一个人该怎么玩?! …… 宋臻浅赶到机场的时候,唐士森正在无聊的玩着手机,看着宋臻浅的时候,有些腼腆而不知所措的笑了。 宋臻浅带着唐士森坐着了她的绿色悍马驰骋在S市不算窄但却满是拥挤的车道上,现在中午时间,上下班高峰期,难免堵车。 唐士森不知道何时靠在后背垫上睡着了,脸上的疲倦,显而易见。 宋臻浅嘴角拉出一抹淡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唐士森让她整个人觉得,平静! 很久没有过的平静! 车子停靠在S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唐士森还在倒时差,睡得不亦乐乎,宋臻浅也不想吵醒他,就陪着他在车里玩手机游戏。 这个男人,还真能睡。 宋臻浅看了看时间,饿着肚子陪了他2个小时了,看样子,还丝毫都没有起来的欲望,她皱了皱眉头,正想吵醒某人时,那个男人就莫名的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回忆自己怎么就突然置身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 “别到处张望了,我没有卖你的打算。”宋臻浅开口,有些好笑的说着。 唐士森一愣,转头看着宋臻浅,脸突然就红了。 宋臻浅觉得唐士森真是有意思,淡淡的笑了一下,“下车吧,我都快被你饿死了。”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 “倒时差我也有过,别自责了。”宋臻浅大步走在前面,走进酒店,在前台订了房间,让服务员把唐士森的行李带进房间,他们一起去了餐厅吃饭。 唐士森就一直跟在宋臻浅的后面,一副小媳妇模样。 “吃点什么?” “随便。” 宋臻浅摇头,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选了几个招牌菜,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菜。 唐士森不时的用余光看着宋臻浅,当宋臻浅抬头时,他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宋臻浅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唇,“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唐士森连忙摇头,又突然点了点头,“你会不会觉得我脸皮很厚,你明明只是随口说说,而我就真的回中国了……”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宋臻浅打断他的话,“我都已经想好我们明天游玩的路线了,对了,你会逗留几天?” “5天。” “那么这5天就交给我来安排,行吗?” “嗯,我对S市不太熟……” 宋臻浅笑了笑,“快吃饭,吃完之后我带你去房间,好好休息一个下午,明天带你玩乐去。” “嗯。”唐士森连忙点头。 午饭之后,宋臻浅和唐士森一起走向他的客房,电梯打开,宋臻浅迈出的脚步突然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唐士森有些纳闷,当看清楚那个人时,整个人也是一愣,不自觉的喊道,“老板。” 秦远修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眸一抬,大步走进电梯。 贺梓晋跟在他的身后,电梯关过来那一秒,只听到贺梓晋说道,“吴天才也住这个酒店。” 吴翔?! 宋臻浅看着电梯关闭,脑海里面浮现吴翔曾经的模样,依稀有些模糊,在还没有彻底回忆清楚他的五官时,那个模糊的影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6年不见! 29岁的吴翔,仿若还是曾经的那个样子,长得比一般的男孩子漂亮,皮肤比一般的男孩子白,就连相同年龄的人来说,他看上去也要年轻很多。 “小遥?”吴翔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喃喃的开口。 他不知道怎么就被接回了中国,我只是想要撵出来告诉秦哥一声,他晚上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碰到了欧遥,碰到了那个说走就走,再也没有回来,狠心的女人欧遥! “你认错人了。”宋臻浅冷漠的说着,随手拉起唐士森的手臂,“我们走。” “欧遥。”吴翔一把拉住离开的宋臻浅,“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宋臻浅的眼眸中,泛着冷漠的色彩。 “你失忆了?”单纯的吴翔假设性的问道。 “你才失忆了!”你全家都失忆了! “那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你是天才还是蠢才?我装作不认识你那是因为我不想搭理你,别自作多情了,闪一边去。”宋臻浅推开吴翔,拉着唐士森就走。 吴翔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大声在走廊上吼道,“欧遥,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宋臻浅连头都没有回。 吴翔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再一次重逢至少会有一些煽情,甚至有时候,他还会白痴的幻想,他们再次相遇时,她会湿了眼眶,没想到,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这么的难以让人接受! 该死的,他心中所有美好的盼望,终究变成了一地碎掉的玻璃渣! …… 唐士森的客房。 宋臻浅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杂志。 唐士森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偶尔抬头看一眼她,总觉得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刚刚走廊上那个大男孩是谁? 她曾经的男朋友吗? 感觉不像,但为什么,宋臻浅会被他影响心情?! 他想不太明白,但又不敢多问,他怕宋臻浅反感。 突然,宋臻浅从沙发上起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晚上我有点事就不过来了,明天早上一早给你打电话。” “好,你有事就不要搭理我,我自己吃晚饭就行。” “那我先走了。”宋臻浅点点头,拉开房门离开。 离开的时候,狠狠的叹了口气。 狼都的人她谁都不在乎,但是吴翔那个蠢才,总觉得对他始终都恨不起来! ☆、女王归来 第十四章 宋臻浅走出酒店,走向自己的越野车,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一个蛮力突然猛地一下迫使她的车门“啪”的一声关掉,宋臻浅眉头一蹙,一拳挥过去,身后那个人敏捷的抓住她的拳头,宋臻浅一个侧踢,和身后的人面对面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秦远修。”宋臻浅看清楚人时,眉头蹙得更紧了。 秦远修毫无表情,完全没在乎宋臻浅的情绪,大步走向宋臻浅。 宋臻浅抿着唇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干嘛时,只感觉一股蛮力猛地一下拉着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她被那个人拉进了自己怀抱,然后,她只感觉一个薄凉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唇,她心猛地一怔,一种她好久都没有感觉到的心跳紊乱,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真的是不寻常的心跳频率,所以那一秒,她愣怔了,所以在愣怔那一秒,男人温热的舌头已经穿透了她的口腔,吮吸着她的舌尖。 哒、哒、哒…… 是时间流逝的声音。 咚、咚、咚…… 是心跳不规律时剧烈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先放开谁,反正,当宋臻浅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秦远修时,好半响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中邪了? 还是她中邪了?! 她抬眸看着秦远修,看着他习惯冷漠的脸上,那一丝可疑的红润。 酒店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如胶似漆的湿吻…… 宋臻浅觉得她已经完全想象不下去了,她直接转身离开,当做白日里撞鬼了。 “宋臻浅,你准备这么一走了之吗?” 宋臻浅脚步停了停,很容易看出来她隐忍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是,她决定这个时候不去和这个男人有交集,咬着唇继续走。 “宋臻浅,你不觉得,你对刚刚那个吻,很有感觉吗?” 感觉? 宋臻浅身体开始发抖! 比刚刚更剧烈的抖动! 但是,她告诉自己,不去计较,和这种撞邪的男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宋臻浅……” “闭嘴!”宋臻浅实在忍受不了,猛地转身,口气非常恶劣,“秦远修,你是个男人就给我闭嘴!” 秦远修莫名的笑了,那个有些生涩的笑容,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难得的有魅力,“宋臻浅,我们重新开始吧。” 直接,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秦远修,又仿若不是! 对待敌人时如此,对待感情,却闷骚得厉害! 宋臻浅想不通了,真心想不通! 什么叫做“重新开始”,他们开始过吗? 她看着秦远修,淡漠的看着他,“秦远修,和你开始的是欧遥,不是我宋臻浅,你还在,搞不清楚?” 她的口气,夹杂着讽刺。她的整个神色,看上去如此的不屑。 秦远修抿着唇,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宋臻浅实在没耐心和他多说什么,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台。 这次的秦远修没有再叫她,只是毫无表情看着她的车子越来越远,宋臻浅透过后车镜,看到的就是秦远修那像个木桩一样的杵在那里! …… 高高的酒店大厦,一扇落地窗前面,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落地窗外那车水马龙的街道,有时候他甚至是讨厌自己的,讨厌总是看到那些他不想看到的,却又莫名其妙的撞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帘被他狠狠的拉上,他什么都不想多想。 房门突然响起。 唐士森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国度这个城市还有谁来找他,他只是本能的打开车门,看着一个白种人蓝眼睛的男人很是高贵的站在他的面前,整整比他高了半个头,所以,他要稍微的抬点头,才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 “你好,唐先生,我是卢卡。”男人礼貌的伸手。 唐士森看着他那只手,看着面前的男人,“抱歉,我认识你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你。”卢卡放下自己的手,嘴角优雅一笑,“介意请我去你房间坐坐吗?” “我不接待陌生人,对不起。”唐士森本能的拒绝,只觉得这样的人,他最好不去招惹的好。 “如果我说,我认识宋臻浅,并且关系匪浅呢?” 唐士森蹙眉。 “相信我,我不会找无聊的人,我也怕浪费时间。”卢卡虽然一直保持着他的优雅,却莫名觉得这样的人,给人很强大的压力。 唐士森习惯被人这么威胁,他拉大房门,“进来吧。” 卢卡嘴角一笑,大步走进去,坐在客厅沙发上。 唐士森倒了一杯白开水,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找我什么事?” “很简单,我要你对付秦远修。”卢卡直截了当。 唐士森愣怔的看着他。 要他对付秦远修?! 拜托,他连看秦远修的眼神都会吓得发抖的人,让他去对付这么一个男人?!开玩笑的吧!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在说,对付秦远修。很简单,你只要负责搞垮秦远修的公司就行。”卢卡重复,补充。 “为什么?”唐士森不明白的看着他。 “多说你不懂,我只说对你而言有用的信息。对付秦远修,那是因为我和他在道上势不两立,我需要拉跨他,从他的经济开始。至于对你而言,我想你应该不会单纯的以为秦远修和宋臻浅,毫不关系吧!” 唐士森没有说话,脑海里面瞬间浮现了刚刚他看到的画面,秦远修吻宋臻浅的画面,而且宋臻浅,没有半点拒绝。 卢卡看着唐士森的神色变化,嘴角邪恶一笑。 秦远修这些年在道上的关系比起他这种黑手党世家来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山不能容二虎,除去秦远修的想法已经在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多年,却一直迟迟不愿行动就是迫于没有突破口。 加之,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为他会娶宋臻浅得到的龙门也越来越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宋臻浅看不起唐士森的,这点他很明白,只是过了这么久他才想通,宋臻浅只是想要通过唐士森得到点什么而已,至于得到什么,他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他绝对相信,在对付秦远修的时候,宋臻浅绝对是站在他的那边。 “没关系,我给你一个星期,当你回意大利的时候,给我答案。”卢卡不喜欢咄咄逼人,这有损他这么多年来的高贵气质,他起身,高大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士森,“回见。” “不用了。”唐士森站起来,看着他蓝色的眼眸,“卢卡先生,我答应你。” “好。”卢卡没有问为什么唐士森会这么快的决定,他只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行,“我会招人暗中帮你,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离开。” “我不需要钱。” “但是宋臻浅,你不一定能够得到。”卢卡很肯定。 “为什么?”唐士森似乎不服气,大声的质问他。 “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卢卡毫不留情的说道,“好好想想,除去秦远修,至少可以除去一口恶气。” 唐士森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得不到宋臻浅吗?! 为什么得不到?! 在别人心目中,是不是都觉得,他是个懦弱的男人,他是个配不上宋臻浅的男人?! 不! 他要证明给宋臻浅看,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他的眼眸深了又深。 卢卡只是看着千变万化的模样,没再多言一句,大步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狼都顷刻间在他面前崩溃的场面! 那种感觉该是,多么美好! …… 宋臻浅回到别墅时,辛仇和萧蓝都在客厅等她。 两个人看到她回来时,萧蓝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很是规矩的模样,倒是辛仇,只是懒懒的笑了笑,没有任何动作。 宋臻浅睨了一眼辛仇,把视线放在萧蓝的身上,“不要对我这么拘束,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就没想过把你当牛当马的使唤,和辛仇一样,随便点就行。” 话一说完,萧蓝就惊讶了。 她一直以为宋臻浅应该是那种很会摆架子的人,更何况前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劣成那个样子,她甚至还多次算计她,尽管最后被算计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反正,她们之间并不友好就是,她一直以为她主动示弱会被她万般折磨,她真心没想到,宋臻浅会如此对她? “为什么花了5天时间才处理那件事?”宋臻浅并不喜欢拘泥于某些事情,转移话题很快。 萧蓝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回答她,“我只是觉得5天时间刚好。我先放了些风声出去,让狼都的人都有所防备,然后在他们觉得他们有准备的同时还是处理了那个男人,无形中告诉他们,龙门的人,他们惹不起。” 宋臻浅看着辛仇。 辛仇耸肩,“虽然我很喜欢这种残忍的作法,但是我觉得萧蓝的处事方法不错,随便说一句,萧蓝一个人冲进狼都的堂子,也就是他父亲的地盘把那个男人找了出来,当场咔嚓。” 后面的那些比如萧蓝当着所有人的面,非常威风的警告了所有人,龙门的人,他们一个人都惹不起,然后,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他都没告诉宋臻浅,这些,他希望别人传入宋臻浅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辛仇有些希望宋臻浅对萧蓝不一样的看待,因为他对萧蓝,都多了几分赏识。 ☆、女王归来 第十五章 “你爸没有为难你?”客厅中,是宋臻浅的声音。 “没有,或许念着父女一场。”萧蓝诚实的回答,现在的她都能够回想起他父亲那铁青的脸颊。 “你爸现在立场应该很尴尬。” “那是他的事。”萧蓝表现得非常无所谓。 宋臻浅耸肩,也不想多说其他,总觉得让狼都的人发生内讧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好,却在转眸的一个瞬间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突然愣住了,有些发呆的想一些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这么些年坚持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真心是想要让秦远修一无所有,以报复自己当初我承受的那些难过吗? “宋臻浅!”辛仇突然很大声的吼她。 宋臻浅一惊,回神,“你神经啊,鬼叫什么?!” “我叫了你三次了,你是鬼上身了吗?”辛仇直直的看着她,仿若就想在她身上看出点所以然。 “神经病,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而已。”宋臻浅转移话题,“你叫我什么?” “卢卡来S市了。” “哦?”宋臻浅扬眉。 “嗯,今天到的。” “怎么来给我打电话?”宋臻浅纳闷。 辛仇耸肩,“只觉得,每次卢卡来这里,总是有他的目的。” “这倒是,那个男人阴险得很,我对着他的时候,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不管怎样,静观其变。”宋臻浅看着辛仇,“如果现在让你下手杀法克斯,你做得到不?” 辛仇突然愣了。 他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就木讷的看着她的脸。 “不行吗?”宋臻浅追问。 “不知道。”辛仇摇头,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突然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很简单,需要我汇报?” “是。”宋臻浅很肯定。 “OK。”辛仇也不推脱,有时候他对着宋臻浅,甚至是一味的服从,“我和你们一样,孤儿出生,没什么文化,就喜欢打架,从12岁开始就脱离了孤儿院,以打架为身,也和大多数叛逆少年一样做着叛逆的事情,直到15岁,我认识了小娇,一个可爱的女孩,比我小一岁。” “等等,你不是同性恋吗?” “以前不是。”辛仇很认真的回答她。 “现在呢?” “还在确定中。” 宋臻浅沉默了一秒,“继续吧。” “小娇是当初一个黑色小帮会老大的女儿,但是她一点都没有黑社会娇蛮的性格,反而非常文静。她父亲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在她女儿身边,当她的保镖,有什么危险的时候,那个保镖可以不顾所以的为她女儿去死。” “所以,你去了?” “嗯,我当时很喜欢小娇,很喜欢,喜欢到什么程度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只是觉得,当年我那么一个毛头小子,被这么一个大小姐看上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是让我马上死在她的面前我也甘愿。小娇的父亲也看出来我对小娇的心思,把我留在了身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已经混到了当时那个小的帮派中,二把手的位置。当年的我很是得意,加之当时很受器重,经常被派出去暗地里学习,射击也是在那几年练就到炉火纯青,甚至于,有一次无意中的打斗,被秦远修看到,后来就被他三番五次的邀请,每一次都被我拒绝了,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能够有一点钱财,能够保护小娇,能够和她结婚,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就行了,我对我的未来,真的追求不大。” “然后呢?” “然后?”辛仇突然冷笑了,嘴角的笑容却是瞬间僵硬,眼眸里发出冷冷的寒光,“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我们这个小帮派被彻底的灭了,小娇的父亲当场被卸成了几大块,一块一块的扔进了海水里。当时的小娇……当时的小娇才21岁,我都没有舍得碰的女人,被不知道多少人强奸后,自杀了。而当年的我,却在外地出行一个小任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屋的血,满地的狼藉……” “是狼都所为?”宋臻浅的眼眸,深了又深。 “你觉得是吗?”辛仇反问她。 宋臻浅摇头,“我不知道。” 按理,秦远修没必要做这么绝,不可能因为辛仇不愿意加入而下次手段,有为道上的规矩。 但是,道上的人,又有几个守了规矩。 “不是,却间接是。”辛仇继续说道,那种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的难过被他不留痕迹的压了回去,“当年的狼都在道上就已经小有规模,当年狼都的堂口并不多,但S市一直都是有的。当时他手下一个堂子的负责人无意中听秦远修说起欣赏我,便为了讨好秦远修,暗自做了手脚。” “他拉拢曾经我们帮派敌对的小帮派,暗地里给予了一定的支持,在神不知鬼不觉,都以为是道上寻仇的方式,灭到了我们整个帮派。不过后来,听说他还未来得及向秦远修邀功,就被他拉拢的小帮派给暗算了,蛮横的抢了他的地盘,当然,最后秦远修成功的收复了回来,也在那个时候,我加入了狼都。而加入的时候,我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让自己有更大的能耐为小娇以及那个帮派报仇。” “后来是怎么发现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那么些阴错阳差的漏洞让我查出了蛛丝马迹,我甚至觉得,不管什么事情,总是会查出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秦远修知道这些事吗?”宋臻浅很好奇,如果知道,还会让辛仇留在身边吗?! “不知道。”辛仇很笃定,“他那个时候正在扩张自己的实力,没心思花在这样那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有一切,都仅仅只是我在暗地操作。我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结果,牵扯到了秦远修的身上。” “所以从那以后,你对秦远修存在芥蒂?” “是。”辛仇看着宋臻浅,“尽管他不是主谋,也绝对是诱因,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娇不是死,我曾经那个自以为是的幸福也不会消失得这么彻底,我曾经那些海誓山盟也不会顷刻间化为虚无。” “本来,你是想要杀了秦远修的?” “但是最后,我下不了手。”辛仇抿着唇,“秦远修很信任我,无条件到可怕的地步,我要暗杀他,在我一个漫不经心的瞬间就可以,但是我一次一次的捏紧手指,又一次一次的松开,我一次一次的错过机会,直到最后,被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宋臻浅,或许你不会相信,贺梓晋的心思,比一般的人细腻得多,他是秦远修真正的军师,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相互弥补彼此的缺点!能够让狼都在近几年发展得这么迅速,绝对少不了贺梓晋的功劳。” “当年经常和傅司凌交手,每每看着傅司凌失败而归时,我都不得不感叹,怪只能怪军方,放走了贺梓晋这个人才!” “这个,我清楚。”曾经在特种兵时,就听了无数贺梓晋的传说,而且也接触过几次,明白他的能耐。突然,宋臻浅眼眸一深,“你是在提醒我,要让秦远修和贺梓晋分开吗?” “如果你有那个能耐!”辛仇直白的说道。 宋臻浅深思,好半响摇了摇头,“你都没那个能耐,我对自己倒没那么有信心?!” 辛仇蓦然一笑,这个女人果真一点都不傻,也知道当年他想尽了办法想要离间秦远修和贺梓晋,都失败而终。 “现在你还恨秦远修吗?”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问你。现在的你,还恨秦远修吗?” 宋臻浅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她不知道恨什么,却莫名的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随时随地的提醒她,要杀了秦远修,要摧毁他的所有! “其实,我和你一样。”辛仇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傅司凌才死5年,而小娇死了将近15年了,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没有什么是时间冲不淡的,我甚至有时候想要回忆小娇的样子,却连轮廓都想不起来。试问,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恨一个人,恨得了一辈子呢?” 宋臻浅沉默了。 傅司凌才死5年,仅仅5年而已,她都似乎都找不到想要杀死秦远修最原始的仇恨了,只是因为发生了那么一个事情,想要有那么一个目的,得到那么一个结果而已! 她咬着唇,狠狠的咬着,但是,她看着辛仇,“不管怎样,我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辛仇想笑,却并没有笑出来。 宋臻浅就是这么的固执,他从一开就应该知道,当初那个欧遥和现在这个宋臻浅,如此的不一样。 只是这样的宋臻浅,当真正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还会这么坦然而自若吗? “还想要杀法克斯吗?” “当然。”宋臻浅看着辛仇,“如果你不想要出手,没什么,最后那一刻,由我来解决。” 辛仇看着她,缓缓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是宋臻浅想要的。 一定不会是! ☆、女王归来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翌日。 宋臻浅早早的起床,开车去了唐士森居住的酒店。刚刚走进唐士森的那栋楼层,就迎面对上吴翔从房间出来。 “欧遥。”吴翔一把拉住她。 宋臻浅抬眸看了看,“如果真心想和我说话,麻烦请叫我宋臻浅。” “为什么?”吴翔茫然的问她。 宋臻浅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随便你。” “宋臻浅。”吴翔立马改口,毫无鼓起。 宋臻浅抿唇笑了一下,“有事?” “你今天有事吗?” “我很忙。” “你曾经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游中国的吗?”吴翔很是失落的问道。 “那是欧遥,不是我。”宋臻浅淡漠的走过他的身边,“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吴翔就看着宋臻浅越来越远的身影。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无奈的笑了笑,他本来,也和秦哥有约在先。 失落的走出电梯,酒店大门口早就停好了等候他的车辆,他坐上去,有些郁郁寡欢。 没多久,车子停靠在一套洋房面前,吴翔下车看了看,是秦远修在S市的别院,他来过几次这里,但都不住在这个地方,贺梓晋和法克斯也都不住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地方或许对秦哥而言比较重要。 他走进别墅,贺梓晋和秦哥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消失了好几年的辛仇也出现在那个客厅里面,说实在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3个人好好在一起过了。 他心里莫名有些激动,自从明心姐死了之后,自从欧遥,不对,是宋臻浅离开了之后,自从法克斯也不经常出现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心情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秦哥。” 秦远修转眸看着他,示意他随便坐。 吴翔也不拘束,总觉得有秦哥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他刚刚坐下,就感觉到一道视线看着他,他回视,看着辛仇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没想到这么些年没见,吴天才还是这么细皮嫩肉的。”辛仇看着吴翔,嘴角笑得很邪恶。 吴翔皱着眉头,“我不是同性恋。” “我说过要上你吗?” 吴翔的脸猛地一下爆红,这么多年没有听过这些话,他这么一个童子鸡,怎么受得了!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秦哥以及贺梓晋那忍俊不禁的笑容。 他觉得很丢人,很丢人! “吴翔,你先去花园里逛逛。”秦远修开口。 吴翔红着脸,大步的走出了客厅。 贺梓晋实在忍不住,笑得有些夸张。 秦远修睨了一眼贺梓晋,“你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至少不差。”贺梓晋好不容易控制住笑容,说道。 “那么当事人怎么看?”秦远修眼眸一抬,看着辛仇。 其实,不管多少年,他们之间的默契都好得吓人。 所以就算他们一个字都没有多说,辛仇却懂起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是在想让吴翔来说服他回来。 只是。 他抬眸看着秦远修,“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事吗?” “不知道。”秦远修很笃定的回答。 本来,当年真的想要查清楚辛仇的事情,后来觉得,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去挖朋友的隐私,如果朋友要说,他就听,不说,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终究一点都没变。”辛仇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侥幸,反正,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而现在,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曾经的事情。” “我不会多问。”这是秦远修的保证。 “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再回来了。” “为什么?”贺梓晋突然插嘴,“我和远修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法克斯也没有,我相信吴翔也不会。”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这些年习惯了呆在宋臻浅的身边,不想改变而已。” “你喜欢宋臻浅?”贺梓晋直直的看着他。 这句话一出,僵硬的不仅仅只是辛仇,还有秦远修。 秦远修的感情很大条,他察觉不到这些。 “不喜欢。”辛仇看着贺梓晋,眼中没有一点闪烁,“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单纯的,有些欣赏而已。”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贺梓晋反问他,有些咄咄逼人。 其实明白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那么极力的想要让他回来。 “一方面而已,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我没办法走出自己的心结,也就没办法,和你们毫无芥蒂的交往,我想不管是你们还是我,都不需要不够坦诚的兄弟,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做到。”辛仇很认真。 贺梓晋还想再说什么时,秦远修对他摆了摆手,他看着辛仇,看着他眼中的坚决,抿了抿唇,“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辛仇看着秦远修,久久,那种眼神分明带着感激。 其实,他们有多不舍,他就有多不舍。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时,转头对着秦远修,“宋臻浅一直都没有想过饶过法克斯,这些年虽然没有大肆的行动,那是因为她想要一并击垮狼都,她的报复有多大,她的内心就有多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阻止这个事态的发生,因为,不管最后什么结果,绝对都不是你们双方想要看到的。” “你这是在求我吗?”秦远修看着他。 “就当是吧。”辛仇点头。 “我一直在阻止这个悲剧发生,但是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决定权掌握在宋臻浅手上,不是我。” “不。”辛仇摇头,“相信你自己,你比你,甚至比宋臻浅自己以为的在她心目中要重要得多。” 秦远修看着他,很显然不相信。 “我的话到此,再见。”他转身,大步离开。 离开的时候,碰到吴翔从后花园回来,脸上有些泛红,大概是被太阳晒了的原因,他的皮肤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白皙,那一刻他真的在考虑,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把吴天才打来吃了。 自从小娇走了之后,他的私生活糜烂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为了麻痹自己的感情,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两个同性恋男人,那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是在不停的做,不停地让自己达到一个点,又从一个点,瞬间落在另一个点上,一直这么不停的堕落。 后来是多久走出那个阴影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依稀想起在突然的某一个清醒的清晨,猛然觉得自己这辈子荒废了太多太多时间,猛然觉得这样浪费自己的身体,心灵是非常非常幼稚的行为,于是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修身养性了,他甚至还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那一刻,他突然就很想,很想很想很好的活下去,不为任何人,就为自己。 恢复正常生活之后,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了,那方面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但是真正心灵上的喜欢,他分不清楚了,因为再也没有遇到过,自己真爱的人! 或许,也有过! 但是。 算了。 他嘴角释然一笑,有时候,懂得放弃,才是浅而易懂的道理。 他调侃了一下吴翔,开着车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很久没有觉得S市的天空,那么蓝过了! …… 宋臻浅和唐士森去了S市出名的一个古镇,吃了古镇特产,买了古镇玩意儿,然后去繁华的步行街感受了一下S市的风采,又去海边晒了一会儿太阳,走过这些地方之后,就已经到了太阳快落山之日,宋臻浅在海边找了一间农家乐,吃起了S市地道的海鲜。 结束一天的行程之后,宋臻浅把唐士森送回酒店,这么玩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本准备送到门口就离开时,却被唐士森腼腆到无语的邀请去了他的房间,他说他想和她看一部好莱坞的大片,电影院已经下线,他买了CD。 宋臻浅其实不太喜欢看电影,没那么多心思,也真心对那些大片提不起兴趣,相对而言,让她还比较喜欢看一些娱乐节目,笑过就好。 屏幕上不停的浮现那些精彩的打斗场面,她看得兴致缺缺,不是她不愿意提起兴趣,而是那些拍摄的内容,都太过夸大其词,她喝着唐士森专门为她泡的咖啡,其实她不喜欢喝咖啡,觉得苦苦的,还有糊味,不过唐士森煮的咖啡放了很多奶糖,而且她看他煮得那么仔细,也就还能勉强接受。 莫名觉得有些困了。 她摇了摇头,不是说咖啡是提神的吗? 或者说,她今天真的累过头了。可是以前比这一天累的时间多太多了,在她的意识不让自己睡觉之前,她绝对不会打瞌睡?! 但是现在,她怎么觉得越来越困,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真的有些模糊了…… 她转头看着唐士森,看着他正襟危坐的看着电视,视线没有放在她身上一点点,但是当她看着他时,他转头看着了自己,然后,再也没有离开! ☆、女王归来 第十七章 偌大的房间,只有屏幕上散发出来的光线,不停的变化。 宋臻浅透过那一丝丝忽明忽暗的亮光,看着面前那个依然显得有些木讷的脸庞,唐士森? 为什么此刻,她会觉得面前这个人的脸,变得如此的柔和。 她抿着唇,嘴唇觉得有些干涸。 刚刚,明明喝了那么多的咖啡,现在反而觉得更加的口干舌燥。 “不舒服吗?”唐士森问她。 那一刻,她觉得他的声音也变得好听起来。 “没有,只是有些口渴。” “我再去帮你冲杯咖啡。” “不用了。”宋臻浅拉着他的手臂。 突然的触碰让她整个人猛地一怔,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却没敢使劲,只是有些颤颤的笑了笑,“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看完电影再走?”唐士森有些失落,“或许,是我强求了。你应该不喜欢看这些吧。” 宋臻浅看着他自责的模样,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忍,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仁慈过了,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血液是不是已经冷却,唐士森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她有恻隐之心的男人。 6年了! 原来忘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傅司凌,看到了吗? 仅仅只用了6年时间,我的心就可以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插足了,你知道,会甘心吗? 宋臻浅突然笑了,那个笑容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这些年的防备,反而显得有些落寞,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悲哀,还在在为曾经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悲哀,那一刻的她,只是突然就找不到了方向,突然不知道这么些年声声念念的执着是什么了! 她看着面前的唐士森,或许,她真的应该找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地方,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就这样就好。 “宋臻浅……”唐士森叫她,轻轻的声音。 宋臻浅回神,看着他。 “如果你要走,我送你。”他说,声音很小,带着他惯有的腼腆。 宋臻浅突然靠近他,脸贴得很紧,两个人的鼻尖,似乎都有意无意的挨着一起,看上去,无比暧昧。 唐士森紧张了。 很紧张,他的喉结上期起伏,非常不稳定。 宋臻浅嘴角突然笑了,笑意直达她的眼眸,扩展到他的心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宋臻浅的笑是如此的,不是他平时看到的那样。 忍不住,他的嘴角也开始上扬,却在刚刚抿起嘴角那一刻,被一个温热的嘴唇所包围。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看着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扫着他的脸颊,她长得真的很漂亮,一种让人第一眼惊艳,第二眼惊艳,第三眼就沦陷的美貌,而此刻,她专心致志亲吻她的脸,更是让他终身难忘,他甚至觉得,他下一刻突然就心悸而亡,也值得了! 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感受她的主动,他感受她柔软的嘴唇轻柔的摩擦着他的嘴唇,但却丝毫没有想要更加深入的意思,虽然就算如此,他也爽到爆,可他终究是男人,男人都会有贪欲,男人都想要更多,更多……所以他开始变得主动,他的唇贴得更紧,很紧,紧得彼此的身体,都靠在了一起。 他轻轻的拗开她的嘴唇,尝试性的准备深入时,面前这个明明一脸陶醉的女人突然就离开了他的嘴唇,他失落的看着她,看着她缓缓的睁开双眸,虽然暗黑的光线下,依然能够看到她潮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但她睁开的双眸中,却清朗得毫无任何杂念。 她没感觉。 那一刻,他清楚明白得很。 他承认,他很自私。 他受不了这段时间这样卑微的生活在所有人之下,明明曾经也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成绩永远名列前茅,曾经在老师心目中,同学心目中,父母心目中的NO。1,出身社会也一帆风顺,甚至于自己的才华也被美国人所欣赏,他觉得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到了极致,直到,遇到了黑道大哥秦远修。 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开始变得紧张兮兮。 后来,他认识了宋臻浅,在她的相亲宴中。 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对她的背景可望而不可及,他一直幻想着摆脱秦远修,他觉得,宋臻浅可以帮助他。 他讨厌秦远修。 从一开始就讨厌。 所以,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卢卡,因为,他也想要秦远修后悔。加之,他察觉到秦远修和宋臻浅有点什么时,就觉得,他是被完全耍的那个人,他的自尊不允许被人这么玩弄,所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今晚对宋臻浅做了点手脚。 他想得到她。一方面可以报复秦远修,一方面,他对宋臻浅的感情,一点都不假。 只是。 他虽然一直都是为别人打工,但商人,不会点手段,何以立足! 他看着宋臻浅清明的眼眸,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有些蛮狠的力度,再次一个重重的吻亲了下去! “哐!” 他被踢下了沙发,整个人颓败的坐在地上,肚子处生疼。 他的眼眶有些红,“对不起。” 宋臻浅用手指擦了擦嘴唇,刚刚的唐士森有些过猛,牙齿把她的嘴唇刮破了,有点痛。 她看着地上的唐士森,虽然一时半会还未明白今晚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要了,一点都不想要! 宋臻浅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往房门走去。 唐士森张了张嘴,他留不住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因为他打不过她。那一刻的他只是狠狠的捏着手指,狠狠的看着她的背影。 宋臻浅拉开房门,踏出去的一瞬间,看到她面前立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她抬眸看着他,看着他有少许惊讶的眼眸中,瞬间闪过的阴鸷。 她被他猛地一下拉住,迫使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扫视在她的嘴唇上,那明显被咬破的痕迹,他眼眸一紧,看着黝黑的房间中,偶尔闪过的一丝光亮。 他突然放开她,拳头一紧。 宋臻浅猛地一下挡住他的身体,蛮力推了他一下,他一个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宋臻浅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蛮力一直推着他。两个人的身体撞开了对面的客房门,宋臻浅顺势把房门关了起来。 秦远修黑透的脸上难掩的怒气,他恶狠狠的看着她,“不是只爱傅司凌吗?不是除了傅司凌,谁都不可以吗?” 宋臻浅靠在门上,她没有秦远修的怒气,她整个人甚至平静得很,所有才会如此平静的说出以下的话,“除了傅司凌,谁都可以。” 秦远修死死的看着她,一秒、两秒、第三秒的时候,他猛地一拳打了过去,异常响亮的声音在宋臻浅的耳边响起,“宋臻浅,你真让我看不起!” 宋臻浅没什么表情,仿若对于他的话,她一丝一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她只是打量着他,然后旁观的看着他突然爆发的戾气! “让开!”秦远修一把推开她,力气很多,所以她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秦远修的蛮力真不小,她都在怀疑,刚刚她是怎么制止他,然后把他推进这个房间的。 “秦远修,我说了,除了傅司凌,谁都可以!”她的声音,成功的阻止了他的脚步,他的手搭在门闩上,没有转头。 如果转头,可以看到宋臻浅那红得不正常的脸。 秦远修抿紧唇,抿得很紧,他捏着门闩的手在微微发抖,可以明显看到他手臂上那股出的血管。 宋臻浅只是淡漠的看着他。 其实,他做任何决定,她现在都可以当一个旁观人来看待,她现在,就是这么的冷血,就是这么的无动于衷。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 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异常响亮的声音,那是秦远修狂砸房门的声音,他猛地突然转身,眼眶通红,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向宋臻浅,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嘴唇,那一刻的宋臻浅,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他的唇舌包围,他仿若在撕咬,吻着宋臻浅的唇如此的蛮狠,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开始反击。 她不喜欢被动,她的牙齿咬着他的嘴唇,流得已经不再是她的血了。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奇怪。 因为她突然想起6点前,6年前,他们也是这么鲜血淋淋,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还真的有种莫名的向往。 她突然推开他,再秦远修没有开始第二波攻击时,她上前咬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用力。 秦远修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她像狗一样的咬着他,从脖子到肩到胸膛到…… 他全身都是她咬过的牙齿印,甚至有些痕迹,冒着血珠。 他眉头皱了皱,猛地一把拉起压在他大腿上的宋臻浅,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他的身下,猛地撕开了她的衣服,吻落在了她优美的锁骨上。 她低哼了一声,很小声,但是很暧昧。 秦远修不相信的看着宋臻浅,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可以发出这么暧昧的声音,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有欢爱,只有掠夺! 宋臻浅咯咯的笑了,她也在笑自己刚刚的呻吟。 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吻印在他薄凉的唇上。 她似乎现在才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 ☆、女王归来 第十八章 房间很暧昧。 原本暧昧的空间就应该干点暧昧的事情。 但是,这个暧昧的房间,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 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破碎的衣服扔了一地,原本整齐的房间到处都是打斗后留下来的痕迹。 而此刻,那两个始作俑者正在床上,互相纠缠。 纠缠的同时,双方亦伤痕累累。 秦远修出着粗气,他是花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身下这个女人制服,迫使她没有任何空间可以乱动,他眉头一扬,嘴角恶狠狠的一笑,“喜欢和男人这么玩?” 尽管,他说话的时候,牵扯到了他的伤口。 他其实也不知道伤口具体在哪里,反正觉得,全身似乎都在痛。 “我是不是可以告诉你,我只和一个男人这么玩?”宋臻浅也气喘吁吁,胸口处,因为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傅司凌?”秦远修扬眉,脸色很黑。 宋臻浅闭上眼睛,嘴角突然笑了,一种看不出来快乐和痛苦的笑容,她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活该单身一辈子。” 秦远修眉头蹙得更紧了,但看着身下那个女人似乎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模样,低下头,吻了下去。 没道理,和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计较,他这么安慰自己! 那场欢爱很疯狂,没办法形容的闺房之事。 一切结束之后,两个人都已经累得连脚趾头也不愿意动一下。 半个小时候后,房门被人敲响。 秦远修找了一间浴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 门口的贺梓晋看了看玄关处狼藉的衣服,试图想要看清楚那个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的女人时,被秦远修狠狠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的衣服。”贺梓晋递给他。 秦远修接过,“我说的女性衣服呢?” 贺梓晋暧昧的笑了笑,递给他,“三围不错。” 秦远修脸突然就黑了。 “我先走了,你别纵欲过度。” 秦远修看着贺梓晋的背影,缓缓,把衣服放在了宋臻浅的床边,“等会儿走的时候,换上。” 宋臻浅拉开被子,看着面前的秦远修。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半点柔和的光芒。 她现在就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放任自己和他做了呢?! 秦远修没有想过得到宋臻浅的答案,径直走进浴室,洗澡,看着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痕时,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宋臻浅是狗吗?! 有些牙印甚至咬在他的脖子处,他出去怎么见人?! 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好,又莫名觉得心里划过一丝温热的痕迹,他不知道这种交叉的情绪到底是好是否,反正,他还可以接受。 洗完澡,换上贺梓晋的拿来的衣服,大步的走出浴室,看着床上的女人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睛看着天花板,发现他在看她时,转头看着他的方向,脸上没有其他神色。 秦远修抿着唇,看了她好几眼,确定这个女人没有传说中女人该有的神色时,脸又黑了几分,他捡起地上的手机,随手拨打,“法克斯。” “怎么了?” “有狂犬育苗没?” “有。” “我马上来找你。” “你被狗咬了?” “是,伤得不轻。”秦远修一本正经的说着。 宋臻浅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你居然会被狗咬,那条狗的胆子是有多大?!”法克斯调侃,还忍不住的笑得很夸张。 “是啊,胆子确实够大。”说完,请秦远修挂断了电话。 宋臻浅狠狠的看着他,“我是狗吗?” 秦远修没有搭理他,穿上鞋子,离开。 “秦魔鬼!”宋臻浅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扔了过去。 枕头被房门所阻止。 宋臻浅气得牙痒痒的,却在下一刻,突然冷静下来。 她刚刚是不是听到秦远修在说要去找法克斯?! 她猛地从床上起来,在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拨打,“辛仇。” “怎么了?” “帮我找人盯紧秦远修,我怀疑秦远修现在要去找法克斯。” “这么晚?!”辛仇有些惊讶,又问道,“话说你怎么知道?” “按我说的做就行!”宋臻浅不想浪费口舌。 辛仇识趣的点头,“好。” 宋臻浅刚想挂断电话,就看到房门处杵着的秦远修,他冷冷的看着她,“还想杀法克斯?” “我说过不想吗?”宋臻浅面无表情。 两个人,刚刚还暧昧纠缠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要靠近在一起的两个人,此刻却流淌着一种僵硬的气息。 秦远修走进房间,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车钥匙,捡起来,“你不会如愿的。”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了过来! 宋臻浅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脸色,冷的发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臻浅拖着疲倦的身体洗了澡,换上秦远修为她准备的衣服,打开房门时,卢卡站得笔直的出现在房门口。 她看着他的视线在房间中来回扫荡,半响,才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不是应该好心提醒你,这个房间是我帮你开的。”卢卡嘴角一笑。 宋臻浅眉头一蹙,“感谢。” “就这么简单?” “你想怎么样?”宋臻浅有些不耐烦。 本来就累,心情也烦躁,不想和任何人多说。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你说我想怎么样?”卢卡很严肃的问她。 宋臻浅却不以为然,“如果是心爱的女人,你没必要拱手相让。” 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没必要! 卢卡被宋臻浅直白的话堵得半响都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就喜欢和聪明的人做交易。”卢卡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举动。 宋臻浅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他们一起坐在这间酒吧的一个咖啡厅里,两个人对立而坐,身边没有其他人,幽暗的空间,很是寂静。 “我找了唐士森,让我帮我搞垮秦远修的证劵公司。” “这对你而言有好处吗?” “如果我没估算错,秦远修在用这个证劵公司洗钱。” “然后呢?”宋臻浅看着他,“想要定罪,我想秦远修的其他罪比洗黑钱要重得多吧?!” “既然在用证劵公司洗黑钱,就证明秦远修把自己钱的大半部分用在了这个公司上,如果公司顷刻间破产,那么秦远修的财力也将受到很大限度的印牵扯,这个时候,我再在道上用点关系制约他,比唐突的行动要有胜算得多。” 黑道和上到的经营理念其实是一致的,金钱是衡量盛衰最主要的因数,道上做什么都得花钱,比如疏通关系,比如购买枪支炸药,比如收买人心……太多太多,都需要金钱来维系! “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件事,或许明天,不,有可能今天晚上,唐士森就会被解雇。”宋臻浅明白的告诉她。 “那不重要,现在整个证劵公司都是唐士森在操控,就算他不在那里上班,却依然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你对我说用意何在?” “我知道你想要找法克斯。”卢卡看着她。 宋臻浅眉头一扬。 这个男人到底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曾经的时候,易老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去抹掉宋臻浅的过去,但,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 “嗯。”宋臻浅也不隐瞒,点头。 “我帮你杀法克斯,你帮我一起搞定秦远修,事成之后,我们结婚。” 宋臻浅看着他,半响,“我怎么觉得你算过去算过来都算在了我的头上?还得把我整个人以及龙门搭进去?!” “相信我,我可以和你过一辈子。” “帮你搞定秦远修我可以考虑,但是其他比如结婚的事情,我们免谈!”宋臻浅一口咬定。 “你还喜欢秦远修?”卢卡问她。 宋臻浅摇头,“没有喜欢过,怎么叫做‘还’?我不喜欢秦远修,不想和你结婚,仅仅只是因为我对你不来电,和秦远修没有半分毛的关系!” “好吧,我不逼你。”卢卡无可奈何。 “不早了,我困得慌,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宋臻浅大步走出酒店,看着窗外漆黑无比的天空,有一种感觉,她觉得秦远修,或许曾经的辉煌,真的要结束了! 卢卡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次他可以这么冷静以及这么周密的计划一起,就算秦远修能耐再大,对付卢卡和龙门,还是显得,嫩了些! 她叹了叹气,开着悍马往自己的别墅驶去。 才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口,仿若已经等她很久。 她皱着眉头,正欲发作之时,萧蓝在门背后幽幽的说道,“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让他进来,但是她从早上你走开始,一直等到这个时刻,不吃不喝,甚至不哭不闹。” 宋臻浅打量着面前的阿达尔,在大门口有些微暗的灯光下,依然能够看出他稍显憔悴的面容,她抿了抿唇,“进来吧。” “钱,你让我进去?”阿达尔欣喜若狂。 钱?钱?! 宋臻浅窝着一肚子火,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窝着的,反正心情出奇的烦躁,她突然的暴走,怒吼,“钱你大爷钱,你再叫老子钱,老子明天就让你去黄泉!” 阿达尔被宋臻浅震惊了,不知道是没有见过宋臻浅这么大架势的骂人,还是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住了,亦或者是因为一天不吃不喝,他两眼一白,那么大一个人,直直的倒在他的面前,和地上相撞,响起“哐哐”的声音! 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女王归来 第十九章 偌大的别墅,因为过于安静,连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光亮似乎都有声音。 客厅中坐着几个人,宋臻浅、辛仇、萧蓝,还有那个正在输生理盐水,一副随时都可能嗝屁的阿达尔。 四个人表情各异,总觉得彼此有事,却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臻浅把视线放在辛仇身上,缓缓开口说道,“你确定秦远修呆在他的家中,一步都没有出去?” “我确定。” “法克斯会不会就在他家?” “不会。” “为什么?” “第一,秦远修不会让任何人在他的家中留宿,至于为什么,正在考研中。第二,就算秦远修突然撞邪,让法克斯留在他家,但这么几天我每天都有人盯着,连只苍蝇飞进去我都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更别说那么大一个人。所以说,我肯定法克斯不在。” 宋臻浅抿了抿唇,一股恶气涌上心头。 秦远修故意的! 她突然转头,对着萧蓝,“去帮我到24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一盒毓婷。” “什么?”萧蓝整个人一惊,似乎觉得听错了般望着她。 “毓婷,避孕药!没知识也得有点常识行不?!” “我知道毓婷是避孕药,只是……”萧蓝的声音成功的在宋臻浅的眼神下消失,她站起来,看了一眼阿达尔,摇着头走出了别墅。 “你笑什么笑?”宋臻浅看着辛仇,一副得了便宜的萎缩之笑。 “我一直都这个表情。”辛仇显得很无辜,这年头笑都犯法了,他微微坐正了身体,看着面前一脸火气的宋臻浅,“没想到秦远修这么上道。” “你说什么?” “当我什么都没说。” 宋臻浅也难得搭理他,转头看着那个奄奄一息,半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的阿达尔,因为一天不吃不喝,低血糖导致昏迷,不过还好,几秒钟就醒了,宋臻浅让家用医生为他打了点生理盐水,喂了点红糖水,总算是缓过来,不过还是因为太疲倦,没得什么精神。 “你来找我干嘛?” “想你了……” “说重点!”宋臻浅现在不想听到这些拐弯抹角的掩饰。 “我想让你帮忙。” 宋臻浅皱紧眉头。 “如果你不帮我,下次你看到我的时候,就是黑乎乎的一具尸体。”阿达尔看着她,疲劳的面容下,那双眼眸却是清明得很。 “你是在威胁我?”宋臻浅扬眉。 “威胁你有用吗?”阿达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只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宋臻浅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一去回C国。” “我有什么好处?”宋臻浅看着他,很认真的表情。 辛仇看着她的模样,动了动身子。 这个时候把自己抽离出去,似乎并不是太为妥当的作法,他一直以为他够了解他,现在他才发现,他已经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你可以做我的王妃,当然,如果你不稀罕,我可以给你金钱和珠宝,亦或者你两者都不需要,你说,你要什么?”阿达尔很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从他黑白分明的眼中看的异常明白。 这个男人,想来,已经真的被逼上了绝路。 宋臻浅依然抿着唇,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 久久的对视之后,阿达尔突然落寞的一笑,他扯掉手中的点滴,“对不起,打扰了。” “阿达尔。”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 阿达尔停下脚步,“我说过不跟你一起去C国了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打发了?!” 阿达尔直直的看着宋臻浅,仿若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确定?” “有什么是我不能确定的?!”宋臻浅冷冷一笑,“我现在想不到要从你身上捞到什么好处,总觉得如果捞得太少,太不划算,所以就给我记住,等我哪天想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好。”阿达尔一口答应。 能够得到宋臻浅的帮助,他这么些年的努力,值了! …… 萧蓝回来的时候,宋臻浅已经和阿达尔达成了共识,阿达尔非常欣慰的去睡觉了,明天一早启程。 辛仇还和宋臻浅呆在客厅,两个人对立而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准确说,其实是宋臻浅在说,辛仇在听,偶尔插一两句而已。 她走进客厅,两个人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继续商谈他们的话题。 宋臻浅说,“我既然答应了帮阿达尔,明天一早就启程,也就意味着,在中国的所有事务都需要你来处理,比如说暗杀法克斯,或者摧毁狼都。” 辛仇看着她,“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法克斯你不愿意杀没关系,先摧毁狼都,效果一样。” “宋臻浅,你到底什么意思?” “卢卡已经联系过我,到时候我会发消息让你配合他,你不需要做主力军,等着看秦远修以及秦远修的狼都,烟消云散吧。”宋臻浅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拉出了一抹邪恶的弧度。 “这么振奋人心的时候,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欣赏?”辛仇皱眉问她。 宋臻浅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明显的不赞同,“我答应了阿达尔。” “这是借口。”辛仇很笃定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肃,“宋臻浅,你在逃避,你下不了手的时候,就借以他人来达到你的目的,但是你似乎真心的想过,你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宋臻浅皱眉。 辛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傅司凌死了6年了,6年时间,我以为你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偶尔和狼都有些小摩擦,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互相强制着对方安稳的过日子已经这么多年头了,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吗?还是说,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丝私欲,一丝不甘,就做出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情?” “我不会后悔!”宋臻浅一口咬定,斩钉截铁! “你不需要这么意气用事!” “这么多年了,你看到我意气用事过吗?”宋臻浅问他,尽量心平气和。 她偶尔有些小脾气,偶尔在发脾气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有违常规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她给自己心理设定的最大原则,她生活得很懒散,对一切似乎都无所谓,对某事却似乎执着得吓人,但一切,都是她的追求,理智的追求。 “那是没有遇到秦远修。你想过没有,在遇到秦远修的时候,你总是做一些超乎理智的事情,比如,莫名其妙生下了他的孩子,比如,莫名其妙的和他上了床……” “够了!”宋臻浅眼眸一紧,冷冷的寒光从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如果你想要回去狼都,大门在那里,不需要给我任何解释,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如果你不走,做好自己的本分,我没道理容忍你,一辈子。” “你觉得,你一直在容忍我?”辛仇突然有些怒了! 这些年他做了那么多,在她心目中,就只是在一味的容忍吗?! 他突然觉得很讽刺,突然觉得宋臻浅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真是活该,该得到应有的教训! 宋臻浅看着他,她也知道她刚刚的话似乎说得有些重了,嘴角抿了抿,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一杯开水,一颗药丸放在她的面前,“说是72小时有效。” 宋臻浅接过,放进嘴里,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狠狠的喝了几大口水。 是啊! 她真是撞邪了,才会生下秦远修的孩子! 她真是撞邪了,才会再一次的和秦远修滚了床单! “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辛仇站起来,起身离开。 “辛仇。”宋臻浅突然叫住他。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站在透亮的水晶灯下面,等到他的差遣,“辛仇,今晚的话,或许我有不当之处,但是麻烦你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一下,而且,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让其他人搞垮狼都,实话告诉你,卢卡已经和易老勾结,就算你我想要保护狼都,也会于事无补。” “我知道担心,你会后悔。” “谢谢。”宋臻浅第一次感谢,很认真的感谢他。 辛仇整个身体一怔,那么高大一个人仿若突然就僵硬在了那里,他抿紧唇,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在宋臻浅的面前显得那么丢脸,所以,他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大步的离开了! 萧蓝看着辛仇的背影,看着他有些仓皇而逃的模样,突然像是意识到点什么。 她转头看着宋臻浅,看着她皱着的眉头,锁得很紧。 宋臻浅应该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辛仇其实对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特别之处吧! 正处于瞎想状态,萧蓝被宋臻浅的呼叫声回过神,“什么事?” “明天起程去C国。” “你答应去C国了?”萧蓝有些不相信。 “如你所愿,你还不满意?”宋臻浅挑眉。 “当然,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这么仁慈。” 宋臻浅愣了一下,一下而已,“我的仁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总觉得这句话,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萧蓝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宋臻浅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游回了房间。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被辛仇说准了! ☆、女王归来 第二十章 宋臻浅去了C国,走得很洒脱。 S市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和她远离,说她逃避也好,说她不在乎也好,反正,她打定心思不再搭理。 到了C国的第八天,宋臻浅和阿达尔结婚了。 这是去的时候就定下的约定,私底下是假结婚,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场难得盛大的超世纪婚礼。 宋臻浅知道这次来C国的目的,帮阿达尔争夺继承权。这是一场战役,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所以偶尔做些极端的事情,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她看着镜子中那穿着洁白婚纱,漂亮得有些不食烟火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提不起来。犹记得曾经某年,她穿着这身婚纱,等待她最爱的男人给她永恒的承诺,换来的,却是永远的离别。 心情,变得很低落。 不想去回忆,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的阴影却一直盘旋,她抿了抿唇,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管怎样,今天的戏份得做足。 阿达尔作为C国的王子,基本的礼仪,还是得遵守的。 她深深的吸气,只盼望今天的仪式能够快点结束。 化妆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宋臻浅从大大的镜子中看着门口进来的男人,整个人猛地一怔,她眨了眨眼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是我。”秦远修大步走到她面前,离得很近,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宋臻浅抿着唇,虽然满身疑惑,却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安吉汗和我挺熟。”秦远修冷漠的说着,好像不是一点点熟。 宋臻浅淡薄的转移视线,“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口气很冷,语气不善。 秦远修盯着她,仿若不认识一般,从头到脚的打量她,一点一点,他尖锐的视线扫视着她的全身,“宋臻浅,你是准备在我面前结几次婚?” 宋臻浅看着他,“需要向你交代吗?” 她的口气,带着一丝寒意。 “或者说,你是准备让我当着你的面,杀多少人?!”秦远修的口气,越来越冰,整个人亦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气息。 宋臻浅眉头一扬,“你是在提醒我,多年前杀了傅司凌吗?不需要提醒,我记得清楚得很,就算晚上半夜惊醒,也会想起那残忍的一幕又一幕。” 秦远修捏紧的手指,青筋暴露。 “当然,我想对你而言,杀了阿达尔好处颇多,不仅对你的大客户安吉汗少了威胁,也可以让你以后在C国的生意形成垄断的趋势。但是秦远修,别再小看我,既然我选择了帮阿达尔,就不会让你们轻易得成。”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秦远修眼眸微眯,尖锐的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眸,“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我他妈只是恨我自己,把你看得太重” 宋臻浅抿唇,整个人,微微一怔。 “宋臻浅,如果此时我告诉你,很认真的告诉你,不要和阿达尔结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有什么有意,不要和他结婚,和我结婚!” 和、我、结、婚?! 四个字。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却让宋臻浅的内心起了波澜。 以前的秦远修并不是没有流露过自己的感情,以前的秦远修也会主动对她示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现在的感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很乱,还有些莫名的慌。 她直直的看着他,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 秦远修也看着她,两个人的对视,变得越来越暧昧。 “我想,如果我再不出现,我的新娘就会成为别人的了。”一个有些不太标准的中国话突然打破了这温热的气氛,回神过来时,宋臻浅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 秦远修转头看着他。 “很高兴你能够来参加我的婚礼。”阿达尔主动伸手。 秦远修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阿达尔有些尴尬的抽回手,嘴角微微一笑,“宴会厅在外面,秦先生从中国赶来,应该也饿了吧,我让女侍带你去拿点心……” “我不饿。”秦远修打断他的话,直直的回答。 阿达尔摸着鼻子,明白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撵人吧?! 这个男人! 他暗自咬牙,把视线放在宋臻浅身上,“钱,母后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举行婚礼仪式,我国的婚礼仪式环节较多,你现在稍微休息一下,到时候别累坏了身体……” “宋臻浅,嫁给我。”秦远修突然猛地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不是单膝下跪,而是两个膝盖,直接触碰到地板上,发出异常响亮的声音,硬是惊呆了房间里面的宋臻浅和阿达尔。 宋臻浅是半天都没有回过神,眼睛瞪得浑圆,直直的看着跪地笔直的秦远修。 她似乎还记得,这个男人最讨厌就是别人居高临下的看他。 她想过,秦远修这么排斥别人这样对他,必定是他曾经,也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当着我的面,在我的地盘,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阿达尔的话深深被咽在了喉咙里,他不得不承认,秦远修犀利的眼神,比他大哥安吉汗厉害多了! “好吧,我给你们5分钟时间。”阿达尔耸肩离开,离开的时候对着宋臻浅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宋臻浅没有看阿达尔离开的方向,甚至于她根本没有听阿达尔对她说了什么,她现在的脑袋只是嗡嗡作响,在努力消化这段时间她那不受控制的情绪。 “为什么?”宋臻浅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了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 秦远修抿着唇,依然跪得笔直。“我爱你。” 我爱你! 宋臻浅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的脑袋响得更厉害了! “宋臻浅,我爱你!”秦远修似乎怕面前的女人不相信一般,他再次重复,大声而肯定。 宋臻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出点所以然,似乎想要找出点什么因果关系,她开口说道,“秦远修,我不是欧遥。我承认,这身体是属于她的,但是除了这个之外,比如思想,比如性格,那些东西,都和欧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要拥有欧遥的皮囊,抱歉,我想我得非常自私的告诉你,我不准备还给你……” “宋臻浅。”秦远修的声音很大,口气有些恶劣,“我说过爱欧遥吗?” 宋臻浅紧抿薄唇。 其实,自己清楚的。 但是就是想要,不着痕迹的逃避而已。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重来没有爱过欧遥,从来没有。”秦远修是需要克服内心多少不适,才会这么露骨的说出那些情爱字词! 但是,怎么办?! 宋臻浅看着他,她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感情牵扯,有的,仅仅是仇恨而已。 她突然讽刺的笑了,“秦远修,你说你爱我,爱一个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可悲?” “不是吗?”宋臻浅笑得更加猖狂了,“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比杀了你还痛快。秦远修,收起你的白日做梦吧,我是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我总是在想,傅司凌虽然样样都比不过你,在生死相斗的时候,他总是卑微而被动的接受你的仁慈,现在我突然就觉得,或许傅司凌在地下也算瞑目了,至少他轻而易举勾勾小手指就能够得到的女人,是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实现的。” 秦远修愣了。 真的愣了。 他突然就只是看着宋臻浅,毫无表情,连思绪在那一刻似乎也没有了。 宋臻浅依然笑着,笑得那么美,却那么狠。 秦远修抿着唇,直直的问道,“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的心中是不是只有傅司凌一个人,我不在乎就算我多努力依然比不上傅司凌一点点,就算你以施舍,或者以胜利者想要践踏我的方式接受我,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不愿意!”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却坚决地可怕。 秦远修突然明了。 他想,他这辈子就算做再多的努力,都是不可能得到的了! 就如宋臻浅说的那样,傅司凌只需要勾勾手指,而他,就算赔上自己的所有,也依然什么都换不回来!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就比她高出了好大一截。 可那一刻,她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苍凉! 他默默的点头,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宋臻浅,祝福你。” 宋臻浅笑得很灿烂,“当然,能够这么伤你,何止幸福。” “你做的真的很成功。”秦远修离开房间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句话,成了人生那么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成功?! 对,她终究会成功! 秦远修走了,化妆间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她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从来没有想过,秦远修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极尽全力的挽留她。 以前的她,会如她数多的那样,以嘲讽,以伤人为目的。 但这次,她不得不说,她自伤了! 而且,不轻! ☆、女王归来 第二十一章 房内的大钟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宋臻浅看着大钟上面的时候,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看了看镜子中那个完美的女人,嘴角抿了抿,往房门外走去。 打开房门,门口站着萧蓝,她难得穿着一条黑色的小礼服,不算丰满但也算凹凸有致的身段看上去婉约了许多,和平时她有些刚毅的模样大相径庭。 “没什么要问我的?”宋臻浅提着裙摆走在前面,萧蓝自然的跟在她的身后。 “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选择。” “你倒是聪明得很。” “只要你满意就行。”萧蓝看着她,淡然的说道。 宋臻浅抿了抿唇,继续往前。 长长的走廊上,阿达尔站在不远处等她,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头上缠着头巾,只露出俩眼睛,很显然,他们的仪式,还算西洋化。 宋臻浅自然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两个人挽着彼此,优雅的走过长长的红色地毯,一直走进婚礼的礼堂。 四周响起强烈的掌声,那熟悉的婚姻进行曲萦绕在他们耳边。 两个人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完美、高贵、无懈可击。 在宋臻浅的心中,阿达尔就是那种赖皮的小屁孩,跟着他来到这里,她才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阿达尔。心思紧密,行事谨慎,连笑容,也变得稀少无比。 有时候,她其实是心疼他的。 生活在这样一个如梦如幻,衣食无忧的王族,却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宫廷的尔虞我诈还会不小心的伤及鱼池。 “在想什么?”礼堂的阶梯很长,阿达尔看着前方,笑问道。 “在想你。”宋臻浅直白的回答,脸上亦挂着微笑。 “想为什么没有离开我?”他淡淡的口吻。 “不是,在想你生活在这么辉煌的一个家庭里面,到底开不开心?” “不开心。” 宋臻浅微微低头,一步一步走向阶梯。 “为什么不跟着秦远修走?”阿达尔问她。 宋臻浅一愣。 “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宋臻浅一口否认。 阿达尔只是笑笑,“其实,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宋臻浅看着他,“我只喜欢一个男人。” “傅司凌,特种兵少校。” “知道得倒是不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他已经死了。”宋臻浅幽幽的感叹,完美的妆容上,不见任何情绪起伏,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现在,仅仅也只剩下遗憾了吧! “宋臻浅。”阿达尔放开她的手,两个人的脚步停在神父的面前。 神父对他们微微示意,开始念着致词。 宋臻浅的眼神一直看着神父,看着他穿着教父的衣服,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那一字一句庄严而神圣的词语从他的口腔中散发出来。 “宋臻浅,谢谢你。” 宋臻浅笑了,其实,她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那场婚礼盛大无比,大半个地球都报道了C国王子迎娶王妃的新闻,所以,被那些熟悉的人知道,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 秦远修没有参加婚礼。 他没有勇气。 他本想看着宋臻浅一步一步走进礼堂,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但是到最后一刻,他还是走了。 他从懂事开始,就没有再逃避过什么,却唯独对着宋臻浅,总是,出乎常理的做些出乎常理的事情。 坐在专机上,秦远修看着窗外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漂浮,他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拿着一串大大的棉花糖从他身边走过时,总是羡慕不已,总是在想,等他长大了,一定要给自己买很多很多棉花糖,站着可以吃,睡着可以吃,蹲着也可以吃。 现在长大了,却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他突然落寞的笑了,有时候得到太多,反而并没有当初的快乐! 飞机直接降落在了维也纳。 吴翔已经提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有些埋怨宋臻浅再一次的不告而别,但似乎也已经习惯,而当初对宋臻浅的懵懂之情,也在岁月的洗涤下,渐渐消失。 他看着秦远修和贺梓晋出现,有些诧异,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无聊看着电视的法克斯,看他只是睨了他们一样,没有太过表情。 法克斯其实比以前沉默了很多,很多时候,吴翔通过窗户都看到法克斯站在明心的坟墓前,静静默默的,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法克斯放不下明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有时候贺梓晋会鸡婆,主动帮法克斯物色人选,但每次都失败而终。法克斯的借口是,贺梓晋一把岁数了都不着急,他不需要。 每次贺梓晋都只有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却在下一次还是会忍不住尝试。 这个家,其实不像一个真正的家庭,却比一般的家庭,更加温暖。 吴翔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从小被人训练得像个机器一样的人,遇到了这么好的大家,还能够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嘴角抿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自动退出了大厅。 其实,这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到一起了,所以,他把空间留给他们,他们要谈的那些事情他不感兴趣,而且,他的出现,会显得,格格不入! 他走上2楼,回头看着客厅中的三个人,又过了多少年了,他们的脸上,也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 能够一直这样老下去,该多好! …… “你是说公司出了问题?”法克斯问贺梓晋。 贺梓晋点头,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抿着唇,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们不懂这一块,这么冒险的走下这步棋,本身就存在太多隐形危机,遇到了,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要辞去唐士森?”法克斯不明白。 “就算不辞去,他也已经让不再是我们的人,卢卡找过他,我相信卢卡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意思就是,唐士森已经被收买。 法克斯抿唇,“这个卢卡,老谋深算,果真不好对付。” “不仅如此,龙门也加入这个行业,我们现在真是,举步维艰。”贺梓晋摇着头,虽然漫不经心的口气,却也难免焦虑。 “怎么打算?”法克斯问秦远修。 秦远修摇头,“公司里面流转的钱是我们非法谋取,要不了多久,股市上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我们公司的问题所在,破产在所难免,而破产的后果就是,狼都有一半的资产,灰飞烟灭,甚至后期,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扑面而来。” 法克斯抿着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梓晋看着他,看着秦远修,开口说道,“已经打听到唐士森暗中操作联合打压我们公司的集团,如果给那个集团做点手脚……” “在意大利我们没有胜算,卢卡以及易老的地位,我们搬不动。”秦远修一口否认。 “不,我说的是,依靠吴翔。如果能够盗取到商业机密,等价交换,或许还有机会扭转乾坤。”话一出口,客厅就瞬间安静了。 安静的空间,持续了两秒,秦远修坚决的说道,“吴翔的事情,就不考虑了。” 贺梓晋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法克斯也没有开口。 秦远修看着他们,“我花了将近4年的时间把吴翔从这个世界上抹掉,就算是我们所有人都除了事,吴翔还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没必要让他来趟这一次浑水。” 贺梓晋和法克斯点头。 其实有时候,只是想把事情说明白,要不然,大家哽咽在喉咙,始终有一个结。 不过不得不说,秦远修对吴翔确实没话说。 吴翔曾经在国际上风靡一时,当时秦远修只是觉得吴翔的兴趣爱好,想玩就多玩两年,但却在狼都发展得越来越顺利的时候,果断的斩断了吴翔的“事业”,制造事故让吴天才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4年时间,吴翔从未有过任何盗取记录,渐渐地,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那个事实,如果这次再让吴翔出手,秦远修做了那么多,全都白费! 而之所以做那么多,秦远修是真的料到了或许有那么一天!道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个安保,秦远修只是想,就算到时候他们都有事,吴翔可以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下去,他应该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而他们,历练了人生太多,看过了太多的或美好,或丑陋,也做过太多的或残忍、或血腥的事情,最后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也似乎,都可以了然的接受。 “再等等看吧。”秦远修突然起身,“明天去意大利。” 两个人均保持沉默,算是默认。 秦远修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的床头放着一本日记,那是欧遥的日记。那本日记是他无意在欧遥的房间发现的,被扔在一个角落,笔记本的锁被扯坏,大概不只他一个人偷看了这本日记。 他翻着第一篇,上面说,看这本笔记的时候,她已经不再。 他是不相信,继续往下看! 他翻开最后一篇,那一篇上,有一个字迹完全不一样的钢笔字写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经历那么多残忍,我不会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的惨烈,欧遥,你的选择,创造了我的悲哀!” 落笔的日期是宋臻浅离开的前一天晚上。 所以,当他看到那一点的时候,他相信了,或许欧遥,真的已经不在了! ☆、女王归来 第二十二章 在C国呆了半年了! 宋臻浅没想过,会耗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她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奢华的后花园中,那从早喷到晚的喷泉。 房门被人轻轻的敲响,“王妃,该用早餐了。” 宋臻浅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的白色睡衣,身材凹凸有致,嘴角挂起早已习惯的笑容,拉开房门,“好,我知道了。” 侍女恭敬的退下。 这个地方,没有自由。 这是宋臻浅到了这里半年以来,最深刻的总结。 她一直都知道王族规矩繁多,但没有想过,会让人压抑到这种程度,有时候,甚至地上掉一颗针都听得清楚得很。 她退回房间,换上得体的衣服。 这里是皇宫,除了在房间,每一个时候,每一个地点,都得保持她最完美的姿势。 她觉得累了。 不过还好,时间也近了。 她优雅的走出房间,恭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女自然的跟在她的身后,他们低垂着头,卑微的模样随时等候她的差遣。 大大的饭厅,奢华的水晶吊灯让人仿若置身在梦幻中一般。 安吉汗王储以及他的王妃、娜安公主以及她的驸马、费德尔王子、雅美公主以及阿达尔和她围在一张桌子上,正中间位置留着的空位是国王及王后的,而国王的其他几个妃子是没有资格坐在这张桌子上用餐的,当然,王储和王子的妾也是没资格上桌的。 如往常一样,所有人在还未等到国王和王后出来时,都会嚼舌根。 娜安公主比较活泼,曾在英国留学,后因为王族定下的婚约被迫回来,和现C国最大石油商之一的约翰逊家族少爷结了婚,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是青梅竹马,但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厚,特别是娜安出国后,见过太多外面的世界,反而对这个封闭而富于的国家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倒是和宋臻浅一见如故,有什么心里话,都会找她谈,也算是宋臻浅在C国拉拢的第一个人脉,而这个人脉很显然,帮了她极大的忙。 娜安之所以结了婚还能够住在皇宫里面,并不是因为国王对她别样的宠爱,而是想要靠约翰逊家族稳定石油及C国的经济命脉,而宋臻浅刚好,把握好了这一条长线! “浅,你说我现在给父亲申请去国外旅游,父亲会不会同意?”今天的娜安,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不是才回来两个月吗?”宋臻浅附和她。 “可是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去意大利,想去看看你说的罗马,也想去中国,想去你说的S市,我想去感觉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我不想像一只被囚困的小鸟一样,没了自由。”娜安有些不满的说道。 “总有时间出去的,不急在这一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宋臻浅的眼神自然而然的瞄了一眼娜安身边的男人,嘴角一勾,笑得很无邪。 那个男人皱了一下眉头,依然正襟危坐。 娜安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宋臻浅偶尔附和,偶尔只是笑笑或者点头,直到国王及王后的出现,饭桌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这样的早饭结束之后,国王要出门处理政事,通常安吉汗和阿达尔也会跟着去,费德尔王子和雅美公主太小,还在接受王族的教育,去独立的学校,娜安的丈夫要在自己的家族上班,剩下来的,就是几个女人。 娜安喜欢缠着宋臻浅,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吉汗的王妃一直不喜欢多说话,吃完饭就和自己的侍女离开,有时候散散步,有时候做点其他事。而王后信教,早饭之后会做她教会的事情。所以整个大厅,就只有宋臻浅一个人坐在那里。 其实,一个人能够这么呆着,对她来讲再好不过。 她可以静下心来,想一些她想要想好的事情。 身边不知道何时响起了脚步声,她转头,看着安吉汗突然出现在这里,刚刚想的太入神,直到安吉汗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恍惚发现。 他们之间几乎不说话,这是这里的规矩,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以兄嫂的关系,始终都是不好的。 所以宋臻浅没有想过他会和她说话,起身准备离开时,安吉汗突然开口了,“你知道意大利发生了什么吗?” 宋臻浅看着他。 “一辆飞机在空中突然暴躁了。”他说,口吻很淡, 宋臻浅的心猛的一下怔得很厉害。 她捏着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安吉汗看着她的手指。 宋臻浅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在了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那辆飞机的主人叫做秦远修。” “哐!”宋臻浅整个身子往身后退了一下,所以她的大腿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茶几,茶几上面的玻璃杯摇晃着,然后摔在了地上,烂成了碎渣。 安吉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只是看着她有些可笑的姿势,“我一直以为阿达尔告诉你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丢下了一句话,他说,“人都是自私的,阿达尔,也不例外!”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模糊了。 …… 夜晚很静,天空很暗,对C国来说,意味着明天会下大雨。 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在这个炎热的国度,到处都市炽热而干燥的气息。 她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色的天空,没有表情。 房门不知道何时被人推开,她转头,看着那个进来的身影,如果是换成平时,她一定会嘲笑他,本来人就黑得像一块碳似的,还非得穿一身黑西装。 但是此刻,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是看着他。 阿达尔脱掉黑色外套,看着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在等你。” “嗯?”阿达尔的身上有明显的疲倦。 “听说意大利那边出事了。”她说的云淡风轻。 阿达尔愣了一秒,点头,“嗯。” “是秦远修?” “嗯。” 宋臻浅突然闭上眼睛,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不早了,睡吧。” “你不想多问什么吗?”阿达尔看着她,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 宋臻浅摇头,“如果我想知道,我会问辛仇。” “对不起。”阿达尔道歉。 宋臻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没说。 阿达尔躺在她的旁边,半年来,他们一直同床共枕,只是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而已,两个人一人躺一边,没有交流。 平时,他们偶尔会聊点什么的,她会帮他出谋划策,会帮他做很多他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们一起收买了很多人,他们组建了地下军队,他们甚至掌握了很多经济命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帮他,他知道,他不可能这么顺利! 可此刻的房间中异常的安静,关灯之后,黑暗也一并袭来,外面的天空,似乎在此刻,也已经更加的沉了! 窒息的房内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达尔还是开口了! “我已经找人在调查飞机失事的事情了,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出事的时候,秦远修和贺梓晋在那架飞机上。” “尸体找到了吗?”宋臻浅的口吻,平静得吓人。 “没有,但是飞机爆炸在天空,生还的可能几乎为0,更何况,秦远修在上机前,大腿中枪。” 宋臻浅好不容易在黑暗中看清楚了这个房间,她只觉得那一刻,好像又模糊了些。 “如果你想回去,我帮你订明天一早的机票。” “不用了。”宋臻浅拒绝。 阿达尔一愣,转头看着她。 “我会帮你,直到你成功为止。” “谢谢你,真的。”阿达尔真心说道。 他很自私,他就差最后一步了,他不想功亏一篑! 宋臻浅转身,背对着他。 那一刻,虽然知道宋臻浅并不太好过,但是以她这么平静的态度,他真的以为,或许宋臻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喜欢秦远修,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起床时,无意中发现了她床边那一滩无法忽视的水渍。 宋臻浅从来不哭的。 至少在他记忆中一次都没有哭过! …… 翌日。 宋臻浅一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萧蓝。 这半年,萧蓝一般不出现在这里,都是暗地里帮宋臻浅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宋臻浅没有招呼她,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没有办法惊讶。 “我下午要走。”这是她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有找任何借口。 “去了又能怎么样?”宋臻浅转眸问她。 “不知道,至少我心里好受一些。” 宋臻浅看着她,半响,“那就走吧。” “谢谢。”萧蓝鞠躬。 宋臻浅看着她的背影,看着萧蓝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她,“你不去看看吗?” “不去了。” “不会有遗憾吗?” 宋臻浅没有说话。 萧蓝没有想过一定会得到她的答案,她大步的离开了。 她不知道贺梓晋还活着没有,但只要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 仅仅,只要看着他活着,就行了! 她的想法其实就,那么简单! ☆、女王归来 第二十三章 宋臻浅还是很庆幸的,至少萧蓝走的时候,已经把她交代的所有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了。 自那天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日子似乎还是如此,看似平淡却暗藏杀机。今天,萨斯坦国王带着王妃去了欧洲国家做为期一个星期的访谈,留下了一个绝好的机会给宋臻浅。 宋臻浅翻阅着C国独特的日历,一遍一遍的翻阅着,仿若在回忆,也仿若在期待,她拿起身边那个电话,看着那因为开了静音而没有声音却不停在闪烁的屏幕,抿着唇接起,“阿达尔。” “在哪里?” “家呢。” “我现在马上赶回来,你哪也别去。”那边的声音有些急。 “遇到什么事了吗?”宋臻浅无所谓的翻了个身,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安吉汗刚刚从我这边离开了,没来得及阻止,我怕他对你不利。” “放心吧。”宋臻浅懒懒的说着,放下手机。 其实。 她的眼眸一抬,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看着他嘴角那一抹看不出来笑容的笑,甚至还能够看到他眼眸中,那隐藏得一点都不好的凶狠。 宋臻浅站起身,对视着安吉汗。 C国的人都喜欢穿白色外衫,总是把他们黝黑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明显,安吉汗和阿达尔还是长得挺像的,算是黑人中比较man比较有范的那种,此刻的安吉汗,带着那么一点不易靠近的戾气,似乎更有魅力了,至少宋臻浅觉得是。 她嘴角淡漠的一笑,并不是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只是,安居了这么久,能够让自己的血液突然翻滚,她觉得很爽! “没想到秦远修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你丝毫,甚至你的计划更加的慎密,我本还认为,你多少是个女人,会偶尔有那么些柔软,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了自己的眼力,也高估了秦远修的能力。”安吉汗冷冷的说着,手上那把黑色手枪,一点都不偏移的指着她的心脏。 “不,你仅仅只是不了解我。”宋臻浅看着那把手枪,面上亦没有任何表情。“安吉汗,或许你放下手枪,我们可以谈谈。” 安吉汗抿着唇,冷眼看着她。 “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杀了我,对你而言毫无好处。”宋臻浅的视线,一点都没有转移。 “但是我不杀你,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安吉汗冷笑道,“你和阿达尔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杀人灭口,让阿达尔当上王储吗?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身边最得力最受我重视的保镖王小川居然会背叛我。” “王小川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宋臻浅说,“因为我答应了他,如果事情办完之后,我送他回中国。” “不。”安吉汗摇头,冷声说道,“那是秦远修对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在他做任何一件事情之时,如果有任何违背到你,都必须放弃,顺从你。” 宋臻浅的手指,不自觉捏了一下。 她承认,那一刻,她的心,震动得有些难受。 但是,她依然可以做到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她只是淡淡的抿出一条好看的弧线,“被人这么摆了一道,真是不愉快。” “所以你说,我死的时候,拉一个垫背的,多好。”安吉汗扣动扳机。 “我和阿达尔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想过杀人灭口。”宋臻浅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很淡很轻,并没有因为他突然强烈的杀气而有任何异动,她像看着一个普通人一样看着安吉汗,“阿达尔只是想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而你,只需要从C国消失就行。” 安吉汗看着她,眉头紧锁,扣着扳机的手指,一直在微微用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安吉汗看着她。 宋臻浅指了指正对面的抽屉,“你可以去看看,我和阿达尔找给你办的新身份信息以及去国外的护照。” 安吉汗冷冷的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一切。 “阿达尔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我不知道在你们国家注不注重重血缘,但是我只知道,阿达尔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他这么拼命想要拉下你,仅仅只是想要把自己变得强大到,没有可以陷害而已。”宋臻浅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悠悠的又开口说道,“阿达尔母亲之死和你母亲脱不了干系,这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会如此防备阿达尔。可你并不知道阿达尔的母亲临死之时给他说了些什么,不是报仇之类的话语,而是仅仅只是叮嘱阿达尔好好活下去而已,阿达尔为了能在这个国家平安的活下去,唯有,让自己站在一个没有人能够伤害的高度。” 安吉汗不相信她,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么如此多的不信任。 “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们的实力,想要杀你,何必等到此刻,机会多得是,而之所以等到现在趁你父亲和你母亲离开之时做出这种举动,一方面因为我们已经有充足的能力可以完全镇压你的势力,另一方面,我们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这对阿达尔不利,当然,对你也完全没要好处,如果全部撕开了,我们可以义无反顾的杀了你,虽然后果可能要复杂一点,但我们绝对有把握,在三个月时间恢复正常秩序。”宋臻浅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安吉汗,给你的选择就这么简单,要么我们同归于尽,要么,选择一条我们都可以活下去的路,你隐姓埋名过你自己的日子,而我,也该回到我该有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仅仅只是在帮阿达尔而已,你和他没有夫妻关系。”安吉汗看着她,似乎想要得到确定。 “对,我和阿达尔毫无关系。” “什么理由让你可以帮他到这个地步,甚至,连秦远修的死,你都舍不得回去确认一下下。” “没有理由,我宋臻浅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兴趣爱好及执着精神。而且安吉汗,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在秦远修出事那天我离开的话,那么现在被逼的人就不是你,而是阿达尔了。” 安吉汗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仿若想要看透点什么,他承认,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从来都没有任何作为,第一次,这个女人逼他如此田地,这个女人让他刮目相看! “身份证和护照在哪里?”安吉汗眉头一紧,话语很硬。 宋臻浅暗自一笑,她就知道,她的计划,不会出错。 “那边。”她指着那个抽屉。 安吉汗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往抽屉的方向走去,他的视线还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就怕她耍什么小动作,可当他的手指刚刚挨着那崭新的护照以及身份证明时,他整个人就被宋臻浅一个空翻扔在了地上,手枪瞬间从他的手上移到了她的手上。 她一脚踩着他的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枪对准他额头正中间位置,嘴角邪恶一笑。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安吉汗闭上眼睛,似乎在等死。 “不,你只是不够了解我。”宋臻浅扣动扳机,“起来吧,我送你离开。” 安吉汗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并非想要杀了你,而是不喜欢被人用这种东西指着头,太没安全感了,还是这样换个方式,比较让人舒适。”宋臻浅移开脚,把抽屉里面早准备好的那份资料递给他,“车子在门口等你,我送你。” 安吉汗似乎还处于愣怔中,直到他坐在那辆专门为她安排的黑色轿车中,依然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按照我们安排的好好去生活,不过2年,你就会有自己的自由。” 这是宋臻浅对安吉汗说的最后一句话,本来是祝福之语! 而安吉汗,却没有对她回应一个字。 宋臻浅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看着离开自己越来越远的地方,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准备回房时,一道响亮的爆炸声突然在耳边剧烈的响起,她看着那远走的轿车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那浓密的烟雾把天都染上了灰色。 她突然就愣怔了,看着那个火球,剧烈的在她眼皮下燃烧,宫廷里面驻扎的士兵快速的冲了过去,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那里面,就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如此触目惊心。 阿达尔安置了安吉汗的尸体,萨斯坦国王和王妃接到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宋臻浅就看着这么大一个皇宫里面,弥漫着那挥之不去的忧伤。 “明天就走吗?” 宋臻浅收拾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没有说话。 从安吉汗去世之后,已经5天了,阿达尔成功封为了王储,成为了C国下一个继承人。 现在,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我会把你载入我国宫廷历史。”阿达尔保证道。 “你只需要让我彻底的从这个国家消失就行,病逝,意外,一笔带过。”宋臻浅收拾完毕,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淡淡的说道。 阿达尔看着她,看着她毫无半点玩笑的模样,“好。” “我先休息了。”宋臻浅躺在了床上。 阿达尔看着她,久久,“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杀了安吉汗?” “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其他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宋臻浅背对着他,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在这个宫廷中,我想,我终究还是变了。”阿达尔关上灯,躺在了她的旁边。 一个君王,终究都会修炼如此。 安吉汗只是他的第一步而已,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有些后悔,他的这些阴暗被宋臻浅看得那么真切,不过还好,至少她走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所以,他不挽留她。 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女王归来 第二十四章 宋臻浅离开了C国,去了意大利。 阔别半年,辛仇到机场来接她。 她有些累了,坐在小车上就睡着了。在C国她一次都没有睡好过,在辛仇旁边,她却能够轻易的睡着,这个男人,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到了。” 宋臻浅朦胧的睁开双眼,懒懒的看着外面熟悉的建筑,原来,她还是如此惊醒。 “你家。”辛仇在耳边再次说道。 明明睡得如此熟,他只是用平稳而低沉的声音说了两个字,面前这个女人就睁开了双眼,眼眸中虽满是朦胧之色,但他清楚得很,这个女人心里,早就清醒得剔透! 辛仇下车,礼貌的为宋臻浅打开车门。 宋臻浅看了一眼辛仇,抿着唇,下车,走进客厅。 易老在客厅看报纸,看着宋臻浅的时候,眉头微微抬了一下,“回来了。” 那种口吻,仿若就像是对着出去旅游回来的女儿说的一般,如此的云淡风轻。 宋臻浅看着他,微微点头,“宋子璟呢?” 易老放下报纸,端起一边的毛峰,很熟络的喝了一口,“很难得,一回来就提到子璟。” “他在哪里?”宋臻浅看着他。 “在楼上房间画画。” 宋臻浅大步走上去。 辛仇看着她,犹豫了一秒,转身准备离开。 “辛仇。” “是,易老。”辛仇恭敬的对着他。 “她知道吗?” “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告诉她。”辛仇一直恭敬无比。 易老点了点头,“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是。”辛仇低头,离开。 辛仇坐在小车上,看着意大利有些不太明朗的天空,心情莫名变得很低落,其实这种情绪,貌似从秦远修出事之后,就一直这样了,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又会,如此悲伤! …… 宋臻浅推开宋子璟的门。 宋子璟坐在自己的课桌上面画画,很认真的样子。 那一刻,宋臻浅杵在门口,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踏不出那个脚步,她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嘴角抿得很紧很紧。 宋子璟似乎是画完了,收拾好自己的画笔,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小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心里哼哼道,还知道回来!脸上那不爽的表情,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回来了。”宋臻浅轻轻的开口。 这是第一次,在她从他身边离开无数次之后,第一次在回来时,对他说出如亲人一般的话语。 宋子璟有些小愣怔,他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老妖婆! “我是不是都没有抱过你?”宋臻浅问他,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个笑容也说不上在示好,反正总觉得,那一刻的宋臻浅,温柔了很多。 从小,她就不待见他,对他总是冷冷冰冰。 宋子璟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面前所看到的一切完全不能相信。 “过来。”宋臻浅说。 宋子璟犹豫了一下,还是踏出了脚步,一步一步走近她,站在她面前,扬着小脑袋看着她。 她突然蹲下身子,和他的身高保持一样的高度,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她轻轻的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小脖子上,“宋子璟,你爸爸死了。” 宋子璟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是啊,早就死了。”这句话,不知道在在说给谁听,她喃喃道,抱着宋子璟的小身板却越来越紧。 她从来没有想过,抱着他是这种感觉,他的身体很温暖,像小棉袄,他的身子很小,她可以完全把他圈在怀抱里,让她感觉抱住了整个世界! 她记得她把他生下来之后,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养过,教育过,顶多不过把他放在那里,让他自生自灭,她对他的关心,少得可怜,甚至于,从出生之后,她连一口奶也没有给他吃过……现在想起来,原来她真的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哭什么?”宋子璟有些无措,他只感觉到他脖子处,冰凉冰凉的。 宋臻浅闭上眼睛,稳了稳情绪,嘴角拉出一抹笑,“女人总有那么两天情绪化,你可以无视。” 宋子璟就盯着她,仿若在看外星人一般的看着她。 “我回房间休息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宋臻浅站起来,瞬间恢复她恶毒妈妈的本性。 “喂。”宋子璟突然叫住门口的宋臻浅。 宋臻浅看着他。 “你是不是很爱我爸爸?”宋子璟看着她,很认真的表情。 宋臻浅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她就把宋子璟看着,看了很久,“很明显吗?” “有点。”宋子璟点头,看上去像个小大人。 宋臻浅突然笑了,就当是吧! 她大步走回房间。 原来,承认一件事情,需要那么大那么大的勇气。 可,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宋臻浅似乎总是在和时间不停的错过,错过,连死,也可以错得那么彻底! …… 宋臻浅在家呆了2天,第3天的时候,她接到了卢卡的电话,很意外,也仿若预料之中。 她去赴约,在意大利一个比较出名的咖啡厅。 两个人坐在罗马街头,看着人来人往。 “恭喜你。”卢卡突然开口。 宋臻浅无聊的咬着吸管,“喜从何来?” “不是顺便帮阿达尔登上了国王宝座吗?” “王储。” “只是时间而已。” “然后呢?”宋臻浅抬眸看着他,“你想怎样?” “给你看一样东西。”卢卡从旁边拿出一个手机。 宋臻浅就是看着他,看着他把手机放在她面前,示意她看屏幕。 她低头,眼眸突然顿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个老旧的仓库,仓库里绑着一个男人,嘴被塞住,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惊悚。 “忍了很久,你才能够看到现场直播。”卢卡嘴角邪恶一笑,拿过手机,薄唇微动,他的口型在说,“kill。” “卢卡。”宋臻浅一把拉住他的手,“你确定你要在这种地方……” 屏幕上,已经满是狰狞,鲜血淋淋。 宋臻浅捏紧手指,狠狠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杀他?” “不是你的意思吗?”卢卡保持着他原本的优雅。 在如此,如此优雅的西餐厅里面,他可以如此高贵的做着,如此龌蹉而残忍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了唐、士、森的!”宋臻浅咬牙切齿。 “看到他你不会想到秦远修吗?” “看到你我也会想到!”宋臻浅恶狠狠的说着。 “但是你杀不了我,可我能够轻易杀掉他。”卢卡喝着咖啡,一字一句,仿若在谈论天气一般。 宋臻浅深吸了一口气,她擦了擦嘴唇,“没事我先走了。” “法克斯还要吗?”卢卡问她,成功的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 “条件是什么?”宋臻浅看着他,冷冷的看着。 “我说过要送给你的。”卢卡很无辜的模样。 “唐士森已经算是你的礼物了,你还没有大方到可以随便什么都施舍给我。”这点,宋臻浅倒是清楚得很。 “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聪明呢?明明想逗逗你的,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卢卡笑得很灿烂。 宋臻浅脸上毫无半点情绪,“你知道的,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周旋。” “你果然是在乎秦远修……” “条件!”宋臻浅的忍耐,已经到了一种极限! “帮我和C国牵线,我要对外发展。” “C国不适合你经营。”宋臻浅拒绝。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感觉。” “女人的感觉,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准的。”卢卡很执着。 “卢卡,有时候野心别太大了,到时候得不偿失……”宋臻浅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依然一副神采自若的模样,“你没好下场的。” “我从不考虑以后会怎样,至少现在,我觉得很兴奋。”卢卡喝着咖啡,显得漫不经心,“用法克斯换C国,NO,准确说是,用秦远修换阿达尔,突然就很想知道你会怎么选择?” 宋臻浅转身,“阿达尔不好对付,想要控制一个国家,你还嫩了点。” “这么说,你还是放弃秦远修了?” “我给你阿达尔的联系方式,能否打动他,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宋臻浅回头,突然走过去留给他一串号码,“这是他秘书的号码,连我现在也没办法一次性联系到阿达尔了。” “谢谢。”卢卡把那张纸条放在衣兜里,“明天我让人把法克斯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我让辛仇来接。” “你这个安排真是……”卢卡意味深长的说道。 “相信自己的属下,否则你永远都不会成功。” “受教了。” 宋臻浅转身离开,走得很坚决。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卢卡,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她坐在回去的小车上,看着罗马街头独有的异国风情,拿出手机,学着一般女孩子那样拍了几张,然后,自拍,然后拼图,然后用彩信发给萧蓝,“你在哪里?” ☆、女王归来 第二十五章 宋臻浅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无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及那价值连城的水晶吊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想想什么,就这么木讷的一直看着,看着看着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她用手轻轻的遮住眼睛,不想让这种情绪外泄,但是顺着眼角,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湿润。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宋臻浅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从床上坐起来,自然的去厕所洗了一下脸,深呼吸打开房门。 “爸。”她嘴角上扬。 易老看着她,无奈的抿了一下嘴唇,“听说你一天没吃饭了。” “才回来,还在倒时差,困得慌,没什么胃口!”宋臻浅懒懒的说着。 易老摇了摇头,“先下来吃饭吧。” 说着,大步走在了前面。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跟上他的脚步。 偌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奢靡的光芒。 宋臻浅和易老两个人坐在饭桌边,吃着一大桌山珍海味。 两个人,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宋臻浅看着易老,“宋子璟呢?” “现在这个点,早就睡着了。” 宋臻浅似乎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她居然就那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呆到了这个点。 “这么晚了,你不该等我吃饭。”宋臻浅夹了一点青菜放在易老的饭碗里。 “你是我女儿,你不开心,做爸爸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易老显得很无奈。 宋臻浅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该早点告诉我。”易老放下碗筷,看着她。 宋臻浅垂着眼眸,什么都没说。 如果早点,她能够知道,现在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爸,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宋臻浅站起来,准备离开。 “辛仇找你一天了。” 宋臻浅停下来,没什么表情。 “法克斯的事情,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内心的事实,该怎么办,不需要爸爸来教你吧。”易老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知道了。”宋臻浅微微点头,大步了离开。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出了别墅,站在大门口。 今晚的天色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稀疏的几颗星星可怜巴巴的挂在天上。 宋臻浅拿出手机,手指划过一串数字,电话响了两声,“我以为你会这么躲着我一辈子。” “你身价还没那么高。”宋臻浅冷冷的回复。 那边的辛仇只是无所谓笑了笑,“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龙门别墅。你过来接我。” “10分钟。” 电话挂断,宋臻浅看着亮着的显示屏发呆,她默默的告诉自己,时间没有什么冲淡不了,她不是早明白不是吗?! …… 辛仇的车稳当的停在她的脚跟前,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宋臻浅看了一眼辛仇,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是懒懒的看了一眼,坐在了副驾驶台。 黑色的小轿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宽广的罗马街头。 “你知道萧蓝去了哪里吗?”宋臻浅突然歪着头问他。 辛仇看着前方,“不知道,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事情。” 宋臻浅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到了辛仇的,辛仇住在罗马相邻的一个村庄,一个人住着一套花园洋房,家里没有多余的人,有一条哈士奇陪他过日子。 宋臻浅刚走进去,哈士奇就摇着尾巴对她示好。 宋臻浅弯下身,摸着哈士奇的脑袋,“你家狗,比你讨人喜欢。” “多谢夸奖。” 宋臻浅逗了哈士奇好一会儿,站起身体,“走吧。” 辛仇点头,带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中,坐着法克斯。 那个她连做梦都想要杀掉的男人。 她的心跳有些快,呼吸有些急促,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情绪在心口跳动,那一刻,她甚至在想,或许不见法克斯,让他自生自灭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此刻,她犹豫了。 对这种犹豫情绪,她觉得烦躁! “很久不见。”倒是法克斯,大方的站起来,伸手,对她示好。 宋臻浅看着面前那只大手。 她记得,这个男人是用这只手扣动扳机,杀死傅司凌的。 对于宋臻浅的冷漠,法克斯只是微微耸肩,“听说你一直想要杀我,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 宋臻浅有些惊讶的抬眸看着他。 法克斯微笑着,“这么多年活着,也过的浑浑噩噩的,有时候甚至是想或许早点死了也好,至少这样,离下辈子就会近了很多。但。”法克斯看着宋臻浅,“为了朋友,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活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回忆起,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活下去的,又是怎么把日子过下去的,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活到了现在。没什么,小遥,不,宋臻浅,杀了我之后,把我埋在明心旁边就行,让我一直陪着她。” 宋臻浅咬着唇,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语。 法克斯继续说道,“如果可以,希望是你亲自把我送去维也纳,或许,你可以去看看远修。” “秦远修?”宋臻浅捏紧手指,整个手在微微颤抖。 “他埋在维也纳。” 宋臻浅整个人仿若突然晕了一下,也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看上去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甚至整个人,比平时还要站的端正,她只是扫了扫睫毛,上下看着法克斯,“秦远修的尸体在那里?” “或许吧。”法克斯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 宋臻浅突然笑了,“法克斯,我不杀你了。” 话一出口,同时惊讶了法克斯和辛仇。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活得那么累,死了倒还便宜了你。现在你最爱的女人死了,你最好的兄弟也死了,就当你的报应吧!”说完,宋臻浅转身准备离开。 “宋臻浅。”法克斯突然叫住她。 宋臻浅停了一下,“什么都不要对我说,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法克斯看着她的身影,抿了抿唇,最后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下去。 他不是怕死,而是,他懂那种,生死相离的痛! “我送你。”辛仇看了一眼法克斯,跟着追了出去。 宋臻浅坐在辛仇的小车上,没什么异样情绪,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去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突然觉得少了很多似的,仿若是心里的那些寄托都突然消失了。 “谢谢你。”辛仇开口。 宋臻浅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辛仇,你相信吗?我看着法克斯那一秒,一点恨意都没有了,我曾经以为,我见到法克斯那一刻,一定是上前撕了他的脸,然后剁了他的手,最后把他卸成七大块拿去喂狗。”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不,我想可能是,我内心某些情愫变了。” “现在才明白,会不会觉得晚了。”辛仇转眸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角那一丝,来不及隐藏的情绪,他努力的抿了抿唇,让自己的心情,放在一个最最平稳的地方。 “我不相信命的,但是现在我认了。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得到了,必须就得有付出。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老天爷给我重生的机会就是让我享受我未完成的幸福,我想现在我终于还是明白了,我用我这辈子的幸福,换来了我孤残的余生!” “你太极端了。” 宋臻浅缓缓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直到,一路安静的回到了龙门别墅,宋臻浅看着辛仇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转身回到别墅,刚刚踏进客厅,手机传来了短信的铃声,她点开,看着萧蓝发来的信息,“我在中国A市,我在找贺梓晋。”那条信息,还有几张A市的相片,不像是市区,像是镇街,显得有些脏乱。 “你相信他还活着吗?”她回信息。 “我相信。”那边的话,简短而坚定。 宋臻浅的嘴角突然拉开了一条弧度,“祝你好运。” “谢谢。” 宋臻浅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一刻,这个手机给了她能量,说不出来的能量让她第一次觉得,心好像没有那么凉了。 翌日一早。 宋臻浅离开了意大利,没有特别告诉易老,只是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简短的写了几个字,“出去散心,勿念。” 易老看着那张纸条,无奈的摇了摇头。 “外公,老妖婆还会回来吗?”宋子璟仰着头问他。 易老看着宋子璟,“你喜欢你妈妈吗?” “不喜欢。”宋子璟一口咬定。 “不要撒谎。” “她都不喜欢我。”宋子璟有些不甘心的说着。 “傻瓜。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易老摸着他小小的寸头,无奈的说着。 “可是她说我不是她的小孩,我是从垃圾堆里面捡来的。” “你相信她会那么好心吗?”易老问他。 “不相信。”宋子璟仰着头看着易老,“所以,她还是我亲妈妈了是吗?” 易老点头。 “我就知道。”宋子璟似乎很明白的说道。 “她去找你爸爸去了。” “她能找到吗?” “不知道。”易老摇头。 “找不到她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宋子璟垂下小脑袋,“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她。” 声音很小,小道几乎听不到他口中的落寞。 其实,他今年才5岁,是很需要很需要父母的关爱的年龄。 ☆、女王归来 第二十六章 兜兜转转了三、五个月。 宋臻浅去了很多地方,英国,美国,法国,印度,日本,韩国……但她就是不去澳大利亚和中国,她不会像萧蓝一样到处找人,她只是单纯的散心,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是今天,她坐着从韩国去中国的飞机,每年总有那么一个点她想要去看看傅司凌,仿若已经是定律,所以,她还是去了中国。 回到S市,回到自己那栋别墅,没有和佣人交涉一个字,她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睡着了,她其实很困,有时候因为心血来潮急着去一个地方,一天就只睡2、3个小时,甚至于,她无比喜爱这种忙碌的旅行,很累,却很充实。 倒头就睡,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习惯,她习惯把自己搞得累得抬不起眼皮了,闭上眼睛就能够睡着,什么都不用想,也习惯了当一睁开眼睛,就开始下一段旅行。 但是这次,她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没有立即起床,就算不用看时间,她也知道,她顶多睡着了2个小时,她突然就很想让自己的心静一下,告诉自己的心,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累。 天已破晓。 宋臻浅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中国的S市还在深冬时节,宋臻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开着自己的军绿色悍马去了墓地。 清晨的时候,那里很是冷清,显得有些阴森。 她站在傅司凌的墓碑前,习惯性注视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寒风吹过脸颊,有些刺骨的冷。 “傅司凌。”宋臻浅喃喃开口。 其实,她不知道她想要对他说什么,只是莫名想要叫叫这个熟悉的名字。 很久没有呆过那么久了,仿若就是一天的时间,她就看着那张黑白相片,默默的看着,不笑,不哭,甚至没有情绪。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只简单的对他说了两个字,“再见。” 真的再见! 她想,她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她很自私的,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怨恨,没有了所有一切,他对她而言,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她转身,走的很坚决。 该说再见的时候,她绝对不拖沓一点点。 突然有些累了。 宋臻浅靠在驾驶台上,一天没有吃东西,睡眠也不太好,她握着方向盘,在考虑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路,电话却在此刻,突然响了起来。 她疲倦的看了看来电,有些不耐烦的接起,“说。” 这段时间,辛仇偶尔会给她电话,大体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当一个人真正经历过生死的时候,就真的不会轻易的了断自己的性命,她想,一般的人也不会懂得,至少,一般的人不会死后重生。 “我找到远修了。” 宋臻浅愣了。 恍惚觉得自己并不是现实中,她在努力让自己,理智的确认那个事实。 “离你不远,在S市一个临海的小镇上。”辛仇继续说道。 她这段时间每到一个地方,易老和他都清楚得很。 “尸体吗?”宋臻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带颤抖。 “不是,我给你具体地址,去不去,看你。” 宋臻浅握着电话,没有说出一个字。 辛仇的短信突然跳入她的眼帘,她看着那一长串地址,以及那条简单易懂的路线,她猛地点燃车子,迅速的驶去。 …… 辛仇说的不远的一个临海小镇,其实从宋臻浅呆的地方开车开了8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是开夜路,她整整花了12个小时,所以到达辛仇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天才刚刚亮而已,海边特有的腥味在清晨的气息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宋臻浅打开车门,看着那条肮脏凌乱的街道,她的车子摆在街头,因为里面太窄,悍马根本就没办法顺利通过,她只得下车,然后徒步走进这条小街。 街上的门市住家陆陆续续开了门,各自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宋臻浅一步一步往深巷子里走去,她的脚步很慢,因为她怕错过。 突然,她那本就缓慢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不远处,一扇黑色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拿着打渔的工具走了出来,看着她的时候,眼眸顿了一下,仅仅一秒,他自若的关上门,提着工具,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的速度很慢,真的很慢。 所以宋臻浅可以很顺利的跟上他的速度。 他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面前是一片大海,波涛汹涌。 岸边停着几艘渔船,有人已经在上面准备着了。 宋臻浅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渔船,没有回头,乘着那首小船消失在她的视线。 海边的风很大,就算她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觉得寒冷无比。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 她突然很怕下雨,她怕那艘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船,再也不会回来。 …… 中午时刻,远远的海平面上,那艘小船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激动的从沙地上站起来,因为太猛,加之太久没有进食,眼前猛地一黑,瞬间倒在了沙地上,她恍惚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死,现在,不能死! 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那双眼眸中没有情绪,平淡如水。 “醒了吗?”他问她,很淡,很淡。 宋臻浅坐起来,她刚刚昏迷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还坐在沙地上,因为海水起伏的原因,她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海水泡湿,海风吹过的时候,有些冷,冷得发寒。 “醒了就起来吧。”他依然淡漠的说着,“我现在,没能力抱你。” 宋臻浅忍不住盯着他的腿。 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 她想问他怎么了,但是现在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怕一开口,什么情绪都崩溃了。 她收回视线,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头还是有些晕,身体感觉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慢慢的跟着他一瘸一拐的脚步,走进了刚刚他走出来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家。 真的很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宋臻浅上下打量着。 “吃点感冒药。”他递给她一杯开水,面前放在几个药丸,没去在意她的视线,也或者是,故意忽视。 宋臻浅接过,毫不犹豫的一口咽下。 “吃午饭了吗?”他问她。 没有。 她摇头,她想说,她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还开了一路的长途,她身体还从没有因为饥饿与疲劳晕倒过。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 “本来打算出海半个月,但因为天气不好,村长说过段时间再去,所以,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去买点吃的。”他解释,准备出门。 “秦远修。”宋臻浅突然叫住他。 他的身体怔了一下。 “有米吗?熬点白粥可以吗?”她轻轻的问他。 秦远修沉默了一秒,点了点头。 他开始熟练的淘米,熟练地煮饭,熟练的做一切。 宋臻浅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看着和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秦远修,眼眶突然红了,红了又红! 秦远修一转头,就看到宋臻浅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同情,还有怜悯。 原来,在她心目中,他也变成可怜之人了! 他回头,不想表露任何情绪。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她还想践踏他,也许现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他现在的自己,对她而言,该是有多讽刺!比他的死,更加让她痛快! 房间中,只有稀饭沸腾的声音,两个人,彼此沉默。 …… 秦远修熬的粥不太好吃,甚至还有些糊味,宋臻浅却吃完了整整一大锅,她饿了,真的饿了,那么难吃的粥,她也可以一口气全部吃光。她看着秦远修盯着那一大锅见底的稀饭,硬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她说。 秦远修看着她。 “去看了傅司凌,在墓地呆了一天。然后就直接开车过来了。”她解释。 秦远修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去清洗锅碗。 宋臻浅看着他,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问他,“我困了,可以去你床上休息一下吗?” “你睡沙发吧。”他甚至没有看她,口吻却如以往一样的冷硬。 宋臻浅咬了咬唇,“好。” 秦远修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床厚厚的被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她突然一把拉住他。 她承认,看着他离开,他会心慌。 “出门买点吃的,我不爱吃稀饭。” “我陪你去。” “不用。” 宋臻浅看着他。 秦远修却是没有看她一眼,“睡吧。” 宋臻浅还是看着他。 如果他愿意转头,他会看到她眼中的期盼。 但是秦远修只是推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宋臻浅看着大门被狠狠的关了过来,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 她拿起手机,拨打,“辛仇,秦远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女王归来 第二十七章 “辛仇,秦远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宋臻浅的口吻,很是恶劣!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宋臻浅以为已经挂断了电话。 “说来话长。”辛仇狠狠叹了口气,“远修在意大利被埋伏的,当时卢卡的手下詹姆斯杰克击中了他的大腿,詹姆斯杰克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神枪手。” “还好,正因为大腿受伤,当时没有直接上飞机,但因为整个意大利都是卢卡的天下,加上龙门也在此刻起了点推动的作用,迫使远修和贺子根本没办法在意大利多呆一秒,只能不管伤势,连夜偷渡离开。” “我没有见到贺梓晋。”宋臻浅确定,贺梓晋和秦远修不在一起。 “嗯,在海平面上,他们偷渡的那艘货船出了点事故,两个人冲散了,秦远修凑巧是被镇上打渔的人救下来的,而贺子,到现在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你一直都在找秦远修他们是吗?”宋臻浅问他。 “因为我不相信他们会死。”辛仇肯定的说道。 宋臻浅捏了捏手机,“谢谢你。” 辛仇一愣。 宋臻浅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其实,辛仇很明白,她的谢谢,包含着什么意思。 他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在强颜欢笑,也似乎在告诉自己,祝福是,最好的选择。 …… 宋臻浅睡着了,很久没有过的睡眠,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翻身,想要换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只听到“砰”的一声,头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毫无形象的躺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只是用一种纯打量,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帮助她的眼光看着她。 “我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所以……”才会如此没有形象。 他抿着唇,点了点头,“起来吧,地板上凉。” 宋臻浅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我去上个洗手间。” 秦远修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 宋臻浅关上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子中自己那有些糟糕的模样,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下来呢,还该死不死的滚在秦远修的脚边,她到底是哪根弦出了毛病啊! 她烦躁的抓着本就凌乱的头发,总觉得自己,窘迫得要命。 厕所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宋臻浅看着门口。 “如果要洗澡的话,门口凳子上有内衣……” 宋臻浅猛地一下开门,迎面对上秦远修手上还拿着的那套白色文胸和小内裤,“你这里有女人?!” 秦远修皱了一下眉头。 “这里经常有女人来过夜?”所以,才会让她睡他的床?! 秦远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就算自己的衣服脏了,臭了,也不穿其他女人的东西,恶心,她会觉得,很恶心! “这是新的,隔壁大婶帮我买的。”秦远修淡漠的解释,“如果不需要,就算了。”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谁说我不需要了!”宋臻浅一把抢过来,确定是刚买的新的,才紧紧捏着,“我洗澡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了过来。 秦远修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那纤细的身子,眼眸深了深,什么都没有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旧的,小型彩电。 从来到这里,已经4个多月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仅仅只是想要短暂的居住而已,却让自己,住了这么久,而这样的生活,反而让他觉得,内心很平静,一种不想打破的平静。 宋臻浅的出现,很明显,让他平静的生活,瞬间,波涛汹涌。 半个小时,宋臻浅洗完澡出来,身上头发湿漉漉的,甚至还在滴水,不知道是不是洗完澡比较热的原因,脸蛋有些红,身上的羽绒服也没有穿上,一件薄薄的打底紧身毛衣,下面一条紧身牛仔裤,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 秦远修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视线,把目光锁在了电视屏幕上。 宋臻浅用秦远修的毛巾擦拭着头发,这样的天气,不吹干头发,难免感冒,她走向他,坐在他旁边,混合着洗发水,香皂以及她独有的味道瞬间迷漫在他的鼻息之间,他的身体有些紧绷,却表现的很淡定自若。 “秦远修,你家没有吹风吗?”宋臻浅询问,眼神还不停的打量。 “我不需要那个东西。”他的头发,洗完了用干毛巾擦一下就行,没有那么麻烦。 “哦。那算了。”宋臻浅放下毛巾,能够擦出来的水渍都已经擦干净了。 秦远修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去哪里?”宋臻浅看着他的模样,诧异的问道。 “借吹风。” “不用了……” 门已经关上。 宋臻浅叹了口气,她总觉得,她和秦远修,有些对不上调。 两个人如果相处久点,会不会就会有种默契。 …… 5分钟,秦远修拿着吹风机回来,递给她,没有多说一个字,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其实她吹头发的声音完全会影响到他看电视,但是他却看得聚精会神,仿若没什么东西,比电视更加吸引他。 宋臻浅关掉吹风,心里有些来气。 当她是空气就算了,还真以为她不存在了?! 她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对视着他的脸颊,“秦远修。” 秦远修转眸看着她。 黑色的眼眸泛着一丝迷离,宋臻浅似乎才看清楚,原来秦远修的眼睛长成这个样子,欧遥的日记上说,那是一双让人沦陷的眼眸,这一刻,她发现是了,至少那一秒,她在他眼眸中,找不到了自己。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她的视线一直注视他的目光,包括他眨眼时,长长的睫毛上下扫动。 她突然闭上眼睛,慢慢的靠近他。 她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甚至感觉到,他们的嘴唇,快要贴在了一起,仅仅只是“快要”而已,她的整个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僵硬住,她睁开眼眸看着他,看着他平静的脸上似乎在隐忍着怒气,“宋臻浅,够了,你还在玩什么?!” 玩? 她是在玩吗?!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在玩了?! 他是眼睛往天上长的吗?看不到她的诚心吗?! 宋臻浅咬着唇。 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她做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羽绒服,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冲了出去。 不稀罕,算了! 反正对她而言,他也不算什么! 她走得很急,走得很快。 她告诉自己,如果他没有追上来,她就不回头。 她走到街头,打开车门,启动车子。 他真的没有追过来。 连人影都没有。 她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触碰到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引来路人侧目。 看,看什么看! 没看到老子心情不好吗?! 宋臻浅捏紧手指,几次想要拉动手刹的手指,都退缩了。 …… 秦远修,你TM够种! 宋臻浅看着眼前的一幕,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她如果启动车子走了就算了,可该死不死的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变心变到这种程度?!凭什么?! 所以她还是回头了。 她回头,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秦远修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贴他很近,他脸上依然看不到什么表情,但是,他任由那个女人抱着,没有推开她。 她不知道当时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的手指在发抖,她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是谁?”她问他,用最最平稳的口气。 秦远修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那个女人似乎才感觉到背后有人,她推开秦远修,转身,看着宋臻浅。 宋臻浅的眼眸,带着嗜血的味道。 所以那个女人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忍不住往秦远修身上靠。 宋臻浅的眼眸紧紧的看着相依的两个人,嘴唇已经咬得发白。 她发誓,她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她人生的极限,她甚至有感觉,下一秒或许她的眼前,就会血流成河。 “秦远修,要么现在跟着我离开,要么这个女人,立刻死在我面前!”宋臻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不想杀人,至少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上,她不想杀人。 那个女人听宋臻浅这么开口,更加胆颤的躲在秦远修的后面。 秦远修对视着宋臻浅的眼眸,那种眼神他见过,所以他一点都不怀疑她口中的真实性,“我跟你走。” “立刻、马上!” “好。” 秦远修放开那个女人,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口吻明显温柔了许多,“薇薇,照顾好自己。” “远修哥……”薇薇欲言又止,看着宋臻浅的眼神,硬是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秦远修安慰的拍了拍薇薇的肩膀,走向了宋臻浅。 宋臻浅甚至没有在耽搁一秒,大步的走在了前头,走出了小镇街道,她告诉自己,她需要冷静,冷静的想一些事情…… ☆、女王归来 第二十八章 大结局(附番外) 悍马驰骋在乡间公路上,冬天的S市弥漫着雾青色,光秃秃的田野看上去有些萧条,宋臻浅开车开得有些快,身边的景色一闪而过,秦远修坐在副驾驶台上,他的眼眸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小车的空间显得如是狭窄。 “从出事之后,你一直呆在这里吗?”宋臻浅突然开口,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现在想要的什么,她就不会给自己退缩的理由。 “嗯。”他看上去没什么表情,连口吻都淡得很。 “为什么?” “觉得清净。”秦远修回头看着她,其实从她刚洗完澡出来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她脸上那条淡淡的红色伤痕,从眉头一直蔓延在眼角,不注意不太容易发现,但仔细看下去,显得有些狰狞。 宋臻浅通过余光看了一眼秦远修,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应该在想,欧遥这么精致一张脸,被我毁了吧。” 秦远修别开视线,没有回话。 宋臻浅紧捏着方向盘,加快速度。 “那个伤疤,只是在提醒我,你有多厌恶我而已。”加速度的车空间内,回荡着秦远修淡漠而磁性的嗓音。 宋臻浅一个急刹停在马路中间,转头看着秦远修,眼眸深深的看着他,“你很在意?在意我厌恶你?!”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远修,我很想问你,你现在到底对我还……啊!”宋臻浅一声尖叫,整个车身因为剧烈的抖动让两个人摇晃不已,宋臻浅死命的抓住方向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她看着旁边的秦远修,转头看着后面撞上他们的那辆大卡车。 “身上有枪没?”秦远修看着她,看上去比她冷静得多。 “车上有。”宋臻浅说着,“在坐垫下面,你下面和我下面都有,我马上开车。” 秦远修嗯了一声,蹲下身子开始寻找枪支。 宋臻浅重新启动车子,她开的车子被辛仇精心改造过,一般的撞击并不受任何影响,她加大速度,瞬间跃出,后面那几辆本停下来的黑色轿车看到悍马已经开出好一段距离,似乎才反应过来,加大速度跟了上去。 “枪和子弹准备好了。”秦远修把宋臻浅座位下那把放在了她的驾驶台前,放了几盒弹夹在宋臻浅的身上,自己也弄好放在自己方便的地方,嘴角拉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阿仇还是老样子。” 话音落,一记的枪声打在后面的玻璃上,“哐”的一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异常响亮。 宋臻浅透过后车镜看着那颗被子弹打过留下痕迹的地方,“放心,防弹玻璃。” 秦远修点头,并没有太多表情。 “以前辛仇也是如此?”宋臻浅一个急转,车子一个偏移,潇洒的继续前行。 “嗯。”秦远修点头,“每次做事之前,贺子负责筹划交易过程,阿仇负责准备枪支弹药,法克斯负责后勤资源,吴翔有时候会给我们盗一些有用的资料,特别是在和政府交易的时候,至于明心。”秦远修看着前方的天空,“她是个妖精,总是会用我们意想不到的方法达到我们无法达到的目的。” “你喜欢过明心吗?”宋臻浅问他。 “一直以来都当成妹妹,是喜欢吗?”秦远修问她。 宋臻浅没有说话,认真开车。 “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秦远修肯定道。 宋臻浅看了他一眼,那一刻,他很想问他,她呢? 他现在把她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她突然有些怕。 有那么一刻的害怕,所以,她咬着唇,什么都没说,加大速度往前行。 后面的几辆黑色轿车逐渐逼近,一颗一颗的子弹肆无忌惮的往车玻璃上打来,宋臻浅警惕的看着车外,“你说这是那群人?” “不是特种兵,就只能是……” “卢卡!”宋臻浅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秦远修点头。 “妈的,他消息倒是灵通。”宋臻浅恶狠狠的说着。 “想要赶尽杀绝!哼。”秦远修眼眸一冷,“嫩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秦远修在旁边,就算再大的危险,也似乎变得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糟了!”宋臻浅一个急刹,“前面有车。” 秦远修看着前面的人,摇下车窗,“往前冲!” 宋臻浅估了估距离,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辆,再看了看前面的车,加大油门,冲了出去,秦远修整个上半身伸出车外,在靠近前面那辆黑色轿车时,扳机一动,正中额头,司机瞬间倒下,那辆车直冲冲往前开去,和后面的黑轿车撞在了一起,整个街道上,响起剧烈的声响。 “你和辛仇,谁的枪法更胜一筹?” “我。”简短明了,似乎也是无需置疑。 曾经,她也听辛仇说过,对于秦远修这个男人,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去疑惑的。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这条乡村街道人烟稀少,零星有些摩托车而已,整个公路不宽,弯道颇多,显得有些崎岖。 “帮我挂一下蓝牙。”宋臻浅指使秦远修。 秦远修照做,手指碰到她小小的耳朵时,整个人僵了一下,仅仅一下,他表现的很自若。 宋臻浅似乎并没有注意太多,电话打通,“爸。” “浅浅。” “爸,我在中国S市临近的一个海边小镇,现在被几辆黑色轿车追击我,我怀疑是卢卡的人,你找人帮我调查一下,卢卡不可能不给你面子,顺便通知辛仇一声,让他找人手接应我,我正在往S市赶。” “给我活着。”易老重重的声音,用力的说道。 “我知道!”宋臻浅挂断电话。 “易老怎么和你结缘……小心!”秦远修抓住宋臻浅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急转地方,一辆大卡车奔驰而来,宋臻浅的方向盘往右一转,旁边的护栏被急速撞开,车子悬在半空,下面是山崖,在雾色的天空,隐约能够看到下面的小溪沟。 悍马在半空稳了不到半分钟,宋臻浅和秦远修紧紧拉着彼此的手,眼睁睁看着后面的黑色轿车一个蛮力冲上来,那艰难维持他们平衡的那一点护栏被彻底弹开,两个人连带车子一起,翻滚下去。 其实,并不是怕死的。 只是觉得死的时候,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显得有些遗憾而已。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脑海中,却被一个声音强烈的吵醒,“宋臻浅,醒醒。” 有人在拍打她的脸,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 她觉得她的头很痛,她不太像睁开眼睛,就像每天早上懒床时候的感受一样,一刻都不想人来打扰,但是紧紧一秒时间,她努力睁开了双眼,看着血眼模糊的秦远修,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感觉怎么样?” 宋臻浅左右看看,“原来,这次没穿越。” 秦远修没搭理她的话,“动下自己的身体,感觉一下哪里痛?” 宋臻浅根据他的指使,艰难的摆动着她的身体,她现在整个人还压在小车下,秦远修已经从车座位下爬了出来,怎么爬出来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有强大的生存力。 “应该只是外伤。”宋臻浅冷静下来。 “我现在试着把你从车子下面拉出来,你告诉我,哪个地方痛,我好估算,你被压在了什么位置。”秦远修告诉她,一字一句,丝毫没有刚刚她睁眼看到的那种急躁。 “好。”宋臻浅点头。 怕蛮力拉出她之后少胳膊瘸腿,在生存能力上,秦远修比她强! 花了十几分钟,秦远修把宋臻浅从车底下拉了出来,拉出来的时候,左手上那块白色的钻表表带被磨坏,掉在了地上,秦远修捡起来,递给她。 “不用了,扔了吧。”宋臻浅淡淡的说着。 秦远修看着她,会随时带在身边,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 “易老送给我的,我生日的时候。” “为什么不要了?” “我全身上下,除了手机,就是这块表可以装GPS定位功能,我怀疑卢卡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发现你还活着,在我身上下了功夫。” 秦远修点头,也在那一刻不得不承认,宋臻浅和6年前的女人,变了很多。 “往这边走。”秦远修指着树林深处,“卢卡那种性格的男人,不见到我的尸体,绝对不会放心,从上面下来,半个多小时,以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实力,必死无疑。” “辛仇会来接应我们。” “需要时间。”秦远修大步走在前面。 他相信朋友,但是,他更相信,自己不努力,朋友想要帮忙,也心有力而余不足。 宋臻浅跟上他的脚步。 他的大腿不方便,但是走起路来,依然很快。 …… 半个小时后。 一群男人出现在已经变形的悍马车处,周围还有未干的血渍,一个男人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白色手表,嘴角恶毒一笑,宋臻浅果然比想象中聪明,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嘴角的笑容一收,脸色一沉,“给我搜,活见人,死见尸。” 一群人一翁而散,三三结群,分布在这片树林。 …… 秦远修和宋臻浅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越往里面走,越静僻,越驱离人烟,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S市的冬天黑的很早,树荫一遮,几乎已经看不清楚。 “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这么大座山头,我们难走,卢卡的人也难走,山里晚上温度低,别被冻死了,而且明天一早,阿仇也该赶到了。”秦远修对着宋臻浅一字一句的说道。 宋臻浅点头,“我们去那边那个树下,叶子比较多,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 “好,我去拣点干树叶,你去那边呆着。” “秦远修。”宋臻浅一把拉住他的手。 秦远修看着她。 “不要离开我。” 秦远修抿着唇,“我不会离开。”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走去。 宋臻浅隐隐约约看着他的背影,她想说的是,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她。 …… 山间真的很冷。 宋臻浅觉得她的手脚都冻成了冰块,风吹过的时候,仿若刀子在身上刮一样,冻得她全身都在哆嗦。 妈的! 她发誓,出去之后,她要让卢卡,血债血偿! “秦远修,你冷吗?”宋臻浅低声问他。 今晚没有月亮,阴暗的天伸手见不到五指,这样的天气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好的。 秦远修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嗯了一声。 “要不,你靠过来一点,我挨着你或许就要好点。”宋臻浅提议。 那个男人因为寒冷冻僵的身体明显又僵硬了一下,他抿着唇,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手臂挨着她的手臂。 宋臻浅的头轻轻的靠在秦远修的肩膀上。 秦远修颤了一下,仅仅一下,再无声息。 “秦远修,你不好奇我这6年的生活吗?” “不好奇。” “你刚刚不是问我,和易老如何结缘的吗?” 秦远修抿紧唇瓣,没有说话。 为了防止真的被冻死在山头,今晚他们两个人只能睁着眼睛到天明。 如果不说话,就容易睡着。 跟秦远修在一起,真的很容易睡着。 宋臻浅叹了口气,开始了她的话题。 “第一次见到易老是在从维也纳离开的第二个星期,我去墓地看傅司凌,那个时候我会在墓地呆一整天,就想多陪陪傅司凌,我甚至在想,或许傅司凌重生之后,也会想到自己的墓地上来看看,必定,每个人应该都会好奇,自己死了之后会被弄成个什么样子。” 宋臻浅静静的说着。 夜间的风很小,她的声音,也很轻。 “希望总是被时光一点点抹杀,傅司凌没有重新活过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意外,就真的只是一个人生奇迹而已,没人会相信,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的重生是不是只是我曾经做了一个奢华的梦而已。我总是在想,如果是梦,就让梦早点醒来就好,可是,一直一直,都不曾醒来。” “见到易老的时候,我没有特别的感触,那天的天空也像今天这样,有些低沉,易老是下午6点过来的,天色也有些暗了,他站在曾经我的那个墓碑前面,看着那张黑白相片,没有表情,就一直注视着。直到晚上很晚,月牙般大小的月亮已经挂在天边,隐隐约约被乌云遮掩,我突然很好奇,宋臻浅是孤儿,这一辈子没有任何亲人,这么一个男人看着这么一个坟墓这么久,为什么?如果仅仅只是想要祭奠一些烈士,走马观花一下即可。所以,在那个阴森的墓地,在那个黑暗的晚上,我问他,老头,你在看你女儿吗?” “易老转头看着我,我知道,他看不清楚的,天空那么黑。但是那一刻,他却是仔仔细细的在打量着我,仿若我是他久违的一个朋友一般,那种眼神,带着莫名的亲切感,让我的内心,莫名的怔了一下。” “他说,是啊,她是我女儿,直到死了之后,我才发现。”宋臻浅突然停顿了一下,她想,她应该永远都忘记不了,易老当时沧桑的眼神以及绝望的语调,“他说完之后,我呆了很久,喉咙处莫名就哽咽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我没有父母,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中,虽然没有电视上报道的那样,生活在孤儿院的孤儿都可怜得很让人掉眼泪,但无论怎样,一个人对父母的渴望,和年龄没有任何关系。” “我对他说,你相信吗?里面埋着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宋臻浅静静的靠在秦远修的肩膀上,“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个地方,当时那个时间段,换一个人,应该会吓得屁滚尿流了,但是易老硬是站在那里一步都没有动过,他非常淡定的问我,你是人是鬼?” “我说是人。” “他说,那你跟着我走。” 宋臻浅的嘴角突然笑了,“就这么简单,我跟着他去了意大利。” “他真的是你父亲吗?”秦远修问她。 他能够感受到她从内心里面传递出来的温暖。 那句话说得真的很对,一个人对父母的渴望,和年龄是没有关系的!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面无表情。 “谁知道。”宋臻浅摇头,“后来就听易老说起他曾经的故事。易老曾经也是个小角色,仗着当时家中有点小钱,在他那个镇上耀武扬威的过日子,遇到我传说中的母亲时,我母亲还在街头卖豆腐,在当年那个小镇上算是长得还行,也就狗血的叫‘豆腐西施’,易老当时有些痞,也算是年轻气盛,在和一群弟兄打赌的下,强行占有了我母亲,事情暴露了之后,为了躲避官司,易老的父亲就把他偷渡送出了国,后来阴错阳差的到了意大利,从进黑帮的小混混开始,一步一步的混到了今天的地位。” “易老很少回中国的,这个国度对他来讲,应该是可敬可谓的,他不轻易踏进这里一步,但在易老的父亲病逝那一年,他还是回来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豆腐西施’在他走后不久怀孕了,当年那个时代是不一样的,女人未婚生子是太大的事情,‘豆腐西施’没多久就在这个镇上消失了。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豆腐西施’是喜欢他的。而当年,易老也是喜欢‘豆腐西施’的,只是那个时候,易老满身都是半吊子江湖气息,为了绷面子,为了耍威风,错过了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 “根据一点一点的线索查下去,然后找到了我,在S市的那个坟墓。” …… 深夜,山间的温度零下好几度。 宋臻浅裹着羽绒服,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秦远修的肩膀上,她望着黑色的天空,困意越来越明显。 “别睡着了。”他突然开口。 宋臻浅嗯了一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说了那么多我的事,你也说说你自己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秦远修摇了摇头,“我的人生很简单,大多都并不是你感兴趣的。”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感兴趣?”宋臻浅坐正身体,很想努力的看清楚他的脸颊。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孤儿院了,从小就和同龄或者比自己大的孩子抢东西吃,当时的修女很讨厌我,在我耳边一直念叨着,有本事你抢东西抢一辈子。我当时就想,要能够抢一辈子,应该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很小的时候,至于多大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很小,就开始在街上抢东西,长此以往,我这种不良品性就被孤儿院给踢了出来。于是,我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仗着自己没成年,就算被抓紧派出所没两天也会被送出来,不过抢东西挨打的次数倒是比较多,每天身上就没几处好的地方。后来有一次,刚被人逮着挨了一顿痛打之后,昏倒在了街上,那天雨下得很大,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感染的原因,发着高烧,那一次,遇到了明心,她拖着我在一个茅草屋里面,抱着我给我温暖,让我没有在那一天被那场大雨给淹没。从此之后,我身边就多了一个小跟班,明心跑不动,抢了东西都会被人给逮着,每次我抢到的东西都会被拿回去赎她,长此以往,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看到街上卖的包子都会流好几汪的口水。” “也算一个机缘巧合,在我觉得我和明心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当时碰到一伙盗墓的,需要‘线人’,不需要什么条件,只要不怕死就行了。我想想报酬不少,每一次的钱比我这辈子见到最多的钱还要多,就一口答应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去盗墓的时候,明心送我到盗墓团伙的车上,硬是哭的西里巴拉的,就怕是我不要她了一样。”说道这里的时候,秦远修突然哽咽了。 他稳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 “盗墓确实有危险,但也因为这段经历,给了让我翻身的机会。我跟着学了两年,基本了解了盗墓的原理,就学着盗墓团伙的方式,约了一群街头混混一起去盗墓,赚了些钱,就学着当年的古惑仔开始试着组建帮派。” “原来你也有迷恋电视的时候。” “人都年轻过。”有时候,不是这种年轻的冲动,不会发展到如此。 “刚开始也就一个10、20人的小帮,而且兄弟都要吃饭,我当时把老本都拿出来供他们挥霍了,也就在仅仅20人的帮派都要倒闭的时候,遇到一个军火商,跟他走上了现在这条道路。” 秦远修感觉到宋臻浅均匀的呼吸。 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抿着唇,想要摇醒她,犹豫了一秒,拉开自己的外套,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抱里,用衣服裹着她的身体。 一接触到温暖,宋臻浅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他低吟了一声,因为全身的伤口。 可仅仅一秒,整个山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 耳边一动。 不只是秦远修警惕起来,明明已经睡着的宋臻浅也睁开了眼睛,她和秦远修对视,都很明白的知道,有人靠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从地上站起来,两个人的腿都有些发麻,却都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尽量让自己发出最小的声音,往另一边走去。 身边,晃过几道亮光。 秦远修抓着宋臻浅趴在地上,军用电筒的光线不停的从他们头顶闪过,忽而变得急促。 宋臻浅内心一紧,这种信号灯,她太熟悉不过。 “是发现目标的意思吗?”秦远修在确定。 宋臻浅连忙点头,又发现他看不到,重重的嗯了一声。 “跟上我的脚步,往这边跑。”秦远修拉着她,毫不犹豫的,迅速的往前走。 那束闪光灯不停的在他们身上闪烁,秦远修和宋臻浅不停脚步的往前跑,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却都没有哼一句。 “秦远修,刚刚那束闪光灯应该是特种兵发出来的信号。”边跑,宋臻浅边急促的开口。 “你能够保证特种兵不杀我们吗?”秦远修讽刺的问她。 宋臻浅暗自摇头,“只是特种兵为什么也参与了进来?还是卢卡搞的鬼?!” “我现在也想不到。” 宋臻浅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还未想出个所以人,脚下一空,整个人猛地一下悬挂在半空,一只手被秦远修狠狠抓住。 宋臻浅不自觉的看了看身下的高度,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的预感非常不好。 “抓稳了。”秦远修两只手狠狠的抓住她,拖着她的手往上拉,但因为他一个人,而且身下的土壤太松,他不能稳住重心,把她往上面拉,倒是身边的土壤不停的往宋臻浅的脸上掉。 “秦远修,你放开我!”宋臻浅急促的说道。 秦远修拉住她的手,更紧了。 宋臻浅动了动身体,想要摆脱他,却被他牢牢抓住。她已经感觉到他大半个身子支了出来。 宋臻浅有些急了,“放开我!要不然,我们两个人都得死!” “不放!”秦远修一口咬定,“我宁愿两个人一起死!” “秦远修!”宋臻浅的眼眶红了。 真的很红很红。 她咬着唇,控制喉咙处的颤抖。 身上传来悉悉的声音,是土壤一点一点松弛的声音,是秦远修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落的声音。 宋臻浅闭上眼睛,感觉到秦远修的整个重心已经彻底的往下掉之后,那一刻她真的做好了,死在一起的准备。 但就在那一秒,秦远修整个人全部掉下来那一秒,一道蛮力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不到半分钟,两个人均被拉了上来。 还未喘气,突然的亮光照亮在那几个人的脸上时,秦远修和宋臻浅突然都沉默了,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表情。 “很久不见。”他开口,笑着说。 那一刻,宋臻浅真的会觉得,那一秒像是傅司凌突然活了过来,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口吻。 宋臻浅抿了抿唇,看着傅司章,“你也是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所以,才会想要把他们救上来,又当面杀了他们?! 她当然不会好心的认为,傅司章会帮他们。 “不。”傅司章摇头,“在我的字典里,你们已经死了。” 宋臻浅眉头蹙了一下,不知道傅司章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她看着秦远修,秦远修对视着她,两个人保持着沉默。 “但在‘死’之前,我需要你们帮我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让你们彻彻底底的‘死’在这个世界里。”傅司章知道他们不相信,但他也很明白,就算不相信又能怎样,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傅司凌花了一辈子时间想要逮捕秦远修,却在他一个不留神的瞬间,就这样落入了他的手心,虽然他也清楚,这只是运气而已,甚至在和他们交手的好几次,这两个人都故意放过他。但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就这么简单。 他和傅司凌的胜负,就这么显而易见。 “什么事?”宋臻浅警惕的看着他。 她不太喜欢对着这张脸,及时也在傅司凌死后也见过好几次,但每一次,她都会觉得,这张脸让她从心里不爽,她甚至不知道,这种不爽的压抑情绪是自己想要故意逃避什么,还是说,傅司章的长相,真的让她反胃。 “帮我引出卢卡,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等卢卡被我逮捕了,你们就自由了!”傅司章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远修和卢卡的悬赏,对中国政府而言,秦远修应该是卢卡的好几倍!”宋臻浅提醒。 “就当我还你们的人情,我可不相信,卢卡见到我,不会一枪毙了我。”傅司章沉稳的说着,“我和傅司凌不一样,我没那么无情,也没有那么死板。” “你会比你哥更有出息。”秦远修突然冷声道。 “当然,那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超越他,是我的终极目标。” “中尉。”宋臻浅看着傅司章,“你差你哥还太远。” “至少某些方面,我比他厉害。解决了卢卡,少校也说不定!”傅司章不以为然。 宋臻浅还想反驳什么,秦远修突然打破了这个话题,他冷冷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会相信是贺梓晋告诉我的吗?”傅司章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一愣,随即,“贺梓晋还活着?” “你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贺梓晋是不是背叛了你吗?” “他不会背叛我。” “贺梓晋听了应该会觉得欣慰,要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口舌劝服他回来,我甚至可以让我父亲给他制造伪证,让他重新回到他的少校身份。但是他拒绝了,不为其他,只是不想和你为敌。这种男人,到底是死脑筋,还是笨呢?!”傅司章有些讽刺,内心却真心的敬佩。 遇到贺梓晋完全是一个意外,他们正在海上搞军事演习,正好在训练自救及救人缓解,就把贺梓晋给打捞了上来,当时奄奄一息,硬是昏睡了一个星期才清醒过来。 说实在的,从进入特种兵之后,虽然队上不允许人谈论贺梓晋,但私底下还是流言满天飞,在特种兵中,除了他哥傅司凌,话题人物最多的莫过于贺梓晋,能力有目共睹,品德褒贬不一,而他却觉得,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男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于是,他救下了贺梓晋,没有送去监狱。 贺梓晋醒后他就一直劝他,最终还是失败。 他没有拦住他,他虽然口上不说,但是狼都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抓,所以,贺梓晋走的时候,没有半点伤痕。 本以为和贺梓晋的交情就到此,却没有想到,他走的当天,也就是昨天,下午就接到他的电话,告诉了秦远修发生的事情,让他去支援。 无疑,贺梓晋是聪明的。 狼都被毁,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能力瞬间筹集人去营救,辛仇在意大利,回来也需要时间,而调配特种兵,再好用不过,贺梓晋应该也是料到,他既然不杀他,也就没道理会杀了秦远修。 贺梓晋的这步棋是在赌,输了,完了。但不赌,也完了! “现在是凌晨3点,再过一个小时,卢卡的大部队应该很快就到达这里。”傅司章似乎不想再废话,直奔主题,“我们会趁这一个小时时间在一刻钟方向布置一个陷阱,你们只需要把卢卡引导那个地方就行,剩下的,我会处理。” “特种兵也用这种阴招。”宋臻浅不屑的说道。 “不只是我,我哥也是。”傅司章嘴角一笑,“你跟着他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吧!” 宋臻浅堵得哑口无言。 秦远修只是冷着脸,重重的说着,“行!” 他这个人也不喜欢欠任何人人情,能够当场还的时候,他绝对不推脱,只是,他抬头看着傅司章,“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先把她送走。” “不行!”回答他的,是宋臻浅和傅司章。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傅司章开口说道,“卢卡那个人生性多疑,你们两个人不在一起,难免会起疑心,加之,据我了解,卢卡还并不想杀了宋臻浅,所以她在你旁边,你会相对安全一点。” “我不会一个人先走的。”宋臻浅很坚决。 秦远修看着她,看着她坚定眼神,半响,沉默的点了点头。 宋臻浅嘴角突然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刚刚那一秒,她真的很怕他摇头,推开她,他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不可能还看不透对方的心思。 傅司章看着宋臻浅的摸样,愣了两秒,缓缓,他无奈的说道,“我哥死的真是,有够憋屈的。” “傅司章!”宋臻浅恶狠狠的看着他。 不管如何,傅司凌在她心中,永远都不允许被任何人亵渎,永远都不允许! “女人,真是水性杨花。”傅司章感叹,转身和几个特种兵的人离开了。 宋臻浅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才转头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也一直看着她。 她不开口说话,他就一直沉默。 宋臻浅无奈,开口说道,“等会儿卢卡来了之后,我主要引他,你要看好你自己。” “不需要,我来。” “你腿不方便。” “够用。” “秦远修,你是什么事情都想要和我争是吗?”宋臻浅有些生气。 “除了你的生命安全,其他我都可以妥协。”秦远修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宋臻浅愣住了。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一股劲的做着那么多让她感动的事情,她真的有些,无措,有些心疼。 有时候会莫名回想起曾经和秦远修的点点滴滴,似乎每一次,受伤害的那个人,从来都是秦远修,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委屈的那一个! “秦远修。”宋臻浅突然拉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她的手也是,两个人的手挨在一起,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但是她却还是死死的抓住他,“傅司章刚刚说得很清楚,卢卡不会杀我。” “那是在他觉得无利的情况下,如果你成了杀掉我的障碍,我并不觉得卢卡不会动手。易老他会卖面子,但卢卡在意大利的地位,也不怕易老闹事。反倒是易老,一把年龄了,还得遭受横祸。” 宋臻浅沉默了,其他她不担心,她真的很怕她死了之后,易老会变成秦远修说的那样。 “宋臻浅,你要相信我,我没那么容易死掉!” “我也是。”宋臻浅狠狠的点头。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 身边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人靠近。 两个人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仿若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拉动他们紧绷的琴弦。 突然,耳边一动。 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宋臻浅忍不住紧紧的拉住秦远修的手,她突然很怕,这会不会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能够看到彼此的时刻,在漆黑的天空,在看不太清楚彼此轮廓的情况下。 秦远修似乎也感觉到了宋臻浅的情绪,他猛地一下抱住她,“如果我们活着出去,嫁给我。” “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命。” “我相信命。”宋臻浅闭上眼睛,幽幽的说道。 ……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多,宋臻浅和秦远修的脚步很急促,没有多久,就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秦远修和宋臻浅趴在地上,避免被灯光扫射到,会轻易丢掉性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大部队要靠近他们时,宋臻浅突然站起来,灯光全部打在她的脸上。 秦远修一愣,正欲阻止她的行为,只听到她高昂的声音说道,“卢卡,如果是你就给我出来!” 电筒的光束不停的在她身上,脸上摇晃,她应该感到庆幸,至少卢卡没有下达杀她的命令。 “敢做不敢为,何必呢!”宋臻浅继续大声质问。 沉寂了两秒钟,或许还不到,从暗黑的影子中,走出来一个男人,走在她对面,灯光也打在了他的身上,他高贵的身躯,甚至还带着优雅的笑,“好久不见,我最美丽的女士。”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还美吗?”宋臻浅自嘲的说着。头发已经乱得像鸡窝,脸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被石头、树枝弄得破破烂烂的。 “当然,在我心中,你从来都是最美,没有之一。” “倍感荣幸。” 卢卡嘴角一笑,“比我想象中冷静得多,宋臻浅,果然我还是太小看了你。” “你从来都没有小看我,只是太高估了自己。” “是吗?”卢卡不以为然,眼眸却在下一秒倏然一紧,“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路,立刻离开秦远修,我让你回到你父亲易老身边,甚至我们两家可以联谊,你想想,到时候整个意大利都是我们的了。” “第二条路呢?” “和他一起死在这里,做一对苦命鸳鸯,我可以成全你。” “如果我两种都不选呢?” “决定权在我伸手。”卢卡恶狠狠的说着。 “卢卡,C国你应该还没有搞定吧。”宋臻浅一语点破。 卢卡眼眸一深。 “阿达尔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掌控吧。”宋臻浅问他。 他死死的看着宋臻浅。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阿达尔为了夺得皇位,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可以献计杀害,甚至连我都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你说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在C国做文章。”宋臻浅冷笑。 “所以,你是知道的,故意让我吃了那么大一个闭门羹!”卢卡的声音,带着怒气。 “没,我由始至终都相信你的能力。” “狗屁!”卢卡突然用意大利语咒骂。 宋臻浅无所谓的一笑,“阿达尔欠我一个人情,他曾经许诺,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如果是想用秦远修来换,抱歉,我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卢卡的意思说得很明白,现在放走了秦远修,将来的某一天,这样的场面就会倒过来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之所以对秦远修赶尽杀绝,就是害怕他东山再起,那个男人的实力,他清楚得很。 “看来,你的胆子,也就那么大而已。” “激将法没用,我只做我认定的事情。”卢卡认真的说道,“今天我是来杀秦远修的,其他事情,我一律不谈,宋臻浅,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走到我这边来,不管以后怎样,至少我可以保证你现在的安全。” “意思是我们没什么可以谈了?” “对。”卢卡看着她,“我数十声,十声之后,如果你的选择还是留在原地,宋臻浅,我们这辈子就只有诀别了,在最后,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让我欣赏的,可惜,不为我用!” “但你并不是我最欣赏的男人,卢卡。” 卢卡看着她,“一、二、三……” 宋臻浅眼眸一抬,嘴角邪恶一笑,猛地趴在地上,头顶上一个巨大的网落了下来,还未反应过来,一部分人已经被网入其中,所有人在惊吓中完全未来得及开枪,身边却是包围着特种兵,一句一句“不准动,扔掉手枪,举起手”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 秦远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和宋臻浅一起,拿着手枪走进那一群人之中,一个一个核对了之后,卢卡不在其中! “妈的,他居然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见鬼了真是!”傅司章恶狠狠的说着。 秦远修左右看了看这个位置,天黑,树丛堆又多,刚刚那一秒,动作快一点,滚向一边的丛林中完全有可能暂时被掩盖,他左右环视,突然感觉到一丝动静,他连忙追上去,看着一个人影在远处晃了一下。 “那边!”秦远修指着那个人影的方向。 “上。”傅司章留下几个人看着卢卡的手下,其他人往卢卡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秦远修也跟了上去,宋臻浅一把抓住他,“不要去。” “就像卢卡说的一样,我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要断,就得把后顾之忧断的干干净净,要不然,我们的日子,永远都没办法安心。” 我们的日子。 他说的是我们。 那一刻,宋臻浅的心突然暖了一下。 她放开他的手,“我也去。” 秦远修犹豫了一秒,“好。” 傅司章带领的特种兵以及秦远修和宋臻浅搜索了一个晚上,到天明的时候,却还是没有见到卢卡的影子。 傅司章让人回队上牵警犬去了,他没抓到卢卡,完全不甘心! 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自己回想起,都觉得太丢面子! 天亮了。 山间的空气无比清晰。 宋臻浅和秦远修以及傅司章的部队在一个山头坐着休息,等待警犬去寻找。 这么短时间,卢卡不可能走得出这片山。 宋臻浅靠在秦远修的肩上,在浅睡。 傅司章递给秦远修一块压缩饼干,一杯水,“给。” 秦远修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慢慢的吃掉。 “我哥应该不会和你这样坐在一块吧。”傅司章突然开口问他。 “不会。” “作为敌对方,你怎么看待我哥?” “你没必要用你哥的标准来勉强自己。你还年轻,以后的潜力谁都说不清楚。”秦远修冷然的说道。 “但是没办法,家里有个人一直在而你耳边唠叨他有多厉害,自然而然就会把自己和他作对比,我想在那个人心中,死去的哥哥,永远都是最棒的。”傅司章突然露出失落的表情。 “如果你哥没有你父亲,或者他会更有作为。” “什么意思?”傅司章看着他。 “你父亲羁绊了他。”秦远修转头看着傅司章,“傅司凌刚进部队的时候,斗志很高,后来在你父亲的威迫下,开始功于名利,一个对名利追求的欲望过于强大的人,你觉得,到头来,会变成怎样。” “如果真的无欲无求,那才是没有进步的空间,这是一个人自私的社会……” “如果傅司凌不追求那些名利,他不会死,这就是残忍的体现。”秦远修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道,“如果他在他的婚礼上利用宋臻浅引出我们,他现在就不会躺在那里。傅司章,你唯一的好处是你比你哥会变通,也更加有主见,你明白什么是你可以动的,也聪明的利用了你的脑子,知道该怎么去动。” “你这是在夸奖我?” “对于一个即将变成‘死人’的人来讲,我的夸奖对你帮助吗?” “当然,我哥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你,屡次败在你的手下,我能够得到他最大的对手称赞,这种荣誉感,你是感觉不到的。” “那最后,我再奉劝你一句,和你父亲走远一点,他的下场不远了。” “你说什么?!”傅司章突然有些动怒。 “别以为你父亲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早晚他那些丑陋的恶行会暴露,找准自己的位置,免得受灾!” “你觉得以我父亲现在的声望,政府会动他?”傅司章不相信的问道。 “你要相信一点,我知道的事情,政府肯定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让谁下台,一句话就可以。” 傅司章沉默了,半天没有说一个字。 秦远修看着傅司凌的模样,也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时间过了一小半。 宋臻浅被饿醒了。 她揉揉眼睛,看着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秦远修,在她醒来那一秒,他也睁开了眼睛,从一边的递上拿起水和压缩饼干,“吃点补充体力。” “谢谢。”宋臻浅接过,慢慢的咽了下去。 “刚刚听到我和傅司章的谈话了吗?”秦远修问她。 现在傅司章去接应警犬去了,留下他们两个,以及三五个特种兵守在这里。 宋臻浅愣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在为傅司凌打抱不平吗?”秦远修问她。 她摇头,当初,她确实被傅司凌利用了,而且不止一次。 可当时觉得爱,很爱,所以做太多过分的事情,她都可以接受。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可悲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傅司凌吗?” “我不想知道。”秦远修把头扭向一边。 “因为他长得很帅。”宋臻浅不顾他的情绪,说道。 秦远修的脸色更黑了。 他长得不帅,和傅司凌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个肤浅的女人! “还因为,他很努力,做事严谨,身手不凡,还很有男人味……”宋臻浅继续说着,不管某人已经铁得发青的脸蛋,“我可以数出很多很多傅司凌的优点,可以让我喜欢他的优点,但是现在,我却数不出到底是哪点,让我喜欢上了你。” 喜欢上了你! 秦远修猛地转头看着她,在白天的光线下,两个人身上的伤都显而易见,狰狞而恐怖,但是那一秒,透过伤痕累累的身体,看到了她眼眸下那一抹清澈,像清晨的露水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秦远修,我喜欢你!”宋臻浅很肯定很肯定告诉他,用了她极大的力气。 “为什么?”秦远修问她,很白痴的一个问题。 “没有理由,莫名喜欢,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只是当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开始,我才发现,心有多痛,失去傅司凌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秦远修的手指在颤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承认,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但当幸福真的来敲门的时候,他却开始徘徊不安了,他甚至很怕,他刚刚得到的好消息,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刚刚傅司章问我,对于敌对方怎么看待傅司凌,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在我心中,傅司凌不堪一击。”秦远修抿了抿唇,“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却不及他一角,因我心心念念喜欢到骨髓里的女人,不管我多努力都得不到的女人,他只需要钩钩小指头。” 宋臻浅咬着唇,看着他。 那些年,他应该伤得很深吧。 没关系,她想,她还有很多时间陪他一起过。 “秦远修,给我时间,好好弥补你的过去。” “不。”秦远修坚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弥补,只需要你接受,我对你的一切,包括,喜欢和爱。” “谢谢你。”宋臻浅猛地一下扑进他的怀抱里。 突然的蛮力触碰,让他们两个受伤的身体都痛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却似乎感觉不到一般,毫无放开彼此的意思,而是更加贴紧的感受对方的温度。 “咳、咳。”耳边,突然响起两声熟悉的咳嗽声。 宋臻浅放开秦远修,和秦远修一起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贺梓晋、辛仇以及法克斯。 刚刚那两声咳嗽来自辛仇,他似笑非笑的问着法克斯,“我们是不是撞见了什么?” “也或者说错过了什么。”法克斯蹲下身子,对着宋臻浅暧昧一下,“来,宋小姐,让我看看我们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宋臻浅蹙着眉头看着他。 “放心吧小姐,我只是查看你的伤口而已,来不成你还真以为我能够查出你和远修有没有奸情。” 宋臻浅的脸猛地一下爆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口气变得非常恶劣,“法克斯,信不信我杀了你,反正追杀你也追杀了6年了,不了结心愿,这辈子都活得不自在。”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法克斯感叹。 “你才是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宋臻浅咒骂。 法克斯无所谓的笑着。 辛仇只是默默的看着宋臻浅,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却越笑,越空。 …… 贺梓晋坐在秦远修的旁边,看着那边的斗嘴,“这么快就把宋臻浅给收服了?” “用生命换的。” 贺梓晋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远修,“勇气可嘉。” 秦远修白了他一眼。 “不过也倒是一箭双雕,你和宋臻浅成了之后,辛仇也就自然,又变成了自己人了。”贺梓晋说道。 “这点我倒没有考虑过。” “不管怎样,恭喜了。” “看上去,你似乎在遗憾。”秦远修狠狠的看着他。 贺梓晋摇头,“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会错过,就算‘死’了一次看明白了些,也晚了。” 秦远修不是感情专家,甚至对感情苍白得很,所以他没有什么可以给贺子说的,他转移话题说道,“是傅司章救了你。” “嗯,那小子以后会有作为的。” “比他哥有出息。” “是啊。”贺梓晋突然感叹,必定傅司凌曾经也是他的下属。 总觉得那个人,还一直都存在他的脑海里。 “听傅司章说,他劝你回特种兵。” “没什么理由可以回去了,在我这把岁数,也想着好好的安度晚年了。”贺梓晋感叹。 现在回去,也还是只能做幕后军师,或者训练学员。 而他也真心的,对那些体制类的东西,失去了所有兴趣。 “你还差一个女人陪你过晚年。”辛仇突然插嘴。 贺梓晋睨了他一眼。 “当然,我差一个男人。”辛仇玩味的说着。 “好些年不见,口味变了?”法克斯简单为宋臻浅清理了伤口,打趣道。 “切,想哪里去了,贺大叔不是我的类型。” “抱歉,我对你也没兴趣。”贺梓晋一本正经地说着。 宋臻浅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自若的交谈,眉目中带着喜悦,仿若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在维也纳庄园时,他们随时都可以不顾生死的,微笑。 “很难想象,我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让你们站在我的面前,我居然不动怒。”傅司章牵着一条巨型狼狗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看上去很复杂。 国际要犯,亲哥的仇人…… 他想,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估计心脏病都给气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贺梓晋嘴角一笑。 傅司章无所谓的点点头,“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宋臻浅站起来,“我不看到卢卡被你逮捕,我下半辈子过得不安宁。” “就当为我哥送给你的礼物,我一定抓住卢卡。兄弟们,上路。” 所有人跟在了傅司章的后面。 这样的队伍,卢卡是必死无疑的。 外面的山头等着的,还有好些龙门的人,卢卡就算是飞,也飞不出去了。 花了半个多时间,在一个山洞的隐藏处,见到了满身污渍的卢卡。 卢卡有洁癖,这是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此刻的他,已经毫无形象。 他看着他面前这一些人,突然就笑了,笑得很疯狂,仿若见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一般,一直不停的笑着。 所有人也都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不受控制的模样。 “没想到最后,我终究还是输了!”卢卡看着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输赢来兵家常事,他曾经也被他逼迫得狼狈不堪,甚至现在,还有一只腿不听使唤。 “宋臻浅,祝你幸福。”卢卡拿起手枪,缓缓的指着他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卢卡自杀,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至少尊严,还在! 但就在所有人疏于防范的那一秒,他黑色手枪突然一动,对着秦远修的方向,子弹猛地迸发而出。 接着,3、5枚子弹迸发而出,都是射向卢卡的。 卢卡倒下了,嘴角还一直挂着,恶毒的笑。 …… 秦远修一直抱着宋臻浅,他的身体在颤抖,体温在冷却,脸色在发白,他的思维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宋臻浅,不许死!”他抱着她,声音中,难掩的哽咽。 熟知秦远修的人都知道,秦远修从不哭,就算缺了胳膊少了腿也绝对不哭出来! 但此刻。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宋臻浅的脸颊上。 刚刚那一秒,宋臻浅扑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枪,射在了她的后背。 “你说过,给你时间弥补我,现在我让你弥补我,不准死,不准死!”秦远修的声音,狠狠的怒吼着。 宋臻浅看着他的模样,她的眼角留着泪,嘴角却是笑着,“对不起,秦远修,这辈子,总是这么辜负你,如果有下辈子……” “我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说好的这辈子!” 宋臻浅摇着头,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艰难。 辛仇和贺梓晋焦急的看着法克斯,法克斯一直在检查宋臻浅的伤口,摸着她的气息,脸色很差,缓缓的摇了摇头。 秦远修觉得这个世界,瞬间在他面前崩坍了! 离别,就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一瞬间而已。 整个山间,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声音,一阵一阵,凄凉无比…… …… 2年后。 维也纳庄园。 偌大的庄园里面,依然草木横生。 那是庄园里偌大的一片草地,那个草地上面,立着墓碑。 一个7岁大的小男孩站在墓碑面前,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个人都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爸,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宋子璟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秦远修答。 “有多重要?” “没有她,就没有你!” “胡说,我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和她没有毛线关系!”宋子璟无比激动。 如果不是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他的日子不会过得这么凄惨! 是真的凄惨! “有本事你去垃圾堆给我捡回来一个!”秦远修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宋子璟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回去了。”秦远修吩咐。 “是。”宋子璟恭恭敬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真是撞了哪门子邪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盼个爸爸,也如愿以偿的盼到了如秦远修一般高大威猛超有男人味的男人,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苦日子,就从那一刻开始了。 以前就老妖婆折磨他,现在秦魔鬼的折磨方式,比起老妖婆,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铁定是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没有人权,没有快乐,没有关爱。 走进大厅。 大厅中此刻坐着贺梓晋,辛仇,法克斯还有一坨屎。这一群男人聚在一起也是经常的事,反正都是一群没老婆的女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远修,今天你生日,就请了这么几个人?”辛仇看了看房间,冷清得很。 “必定我们在中国都是‘死’了的人了,何必太高调。” “我老爸只需要我老妈陪就行了,其他人在他心目中都是浮云。”宋子璟突然插嘴,还得意的一笑,“是吧,老爸!” “小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浮云哦?”吴翔问道。 “一坨屎,不要和我说话!”宋子璟很不喜欢吴翔,大人些都不知道为什么。连吴翔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何种情况,他貌似没有得罪过这位大爷吧,还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而且他就纳闷了,他长得这么漂亮,哪里像一坨屎了?!好吧,他承认,翔=屎! 当然,宋子璟打死都不会承认,他不喜欢吴翔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无意听他说过,他曾经喜欢过老妖婆,他觉得除了他老爸以外,只有屎才会喜欢上那种女人,果然,吴翔就是一坨屎,人符其名。 秦远修瞪了一眼宋子璟,宋子璟立刻变成小白羊,乖乖的对着在坐的人礼貌的鞠躬,“吴叔叔,各位叔叔,我去楼上写作业了。” 瞬间的变化,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宋子璟从客厅消失。 一物降一物,宋子璟碰到这样的父亲,也活该他倒霉。 “怎么没见你老婆大人呢?”法克斯突然问道。 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秦远修的脸色立马黑了! 他当时一直以为宋臻浅不行了,因为太慌,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检查宋臻浅到底伤到哪里,只是看着法克斯摇着头,心一下就凉了,才会做出……再也不想回想了! 而法克斯当时的理由是,他摇头代表没事,谁让这些人乱理解他的意思! 妈的,哪有医生用摇头来表示病人的状况的?!他妈的,是没救了才摇头行不?! 反正那之后至少大半年时间,秦远修对着法克斯都是一张黑脸,绝对不带一点点温度。 “谁在找我?”宋臻浅从二楼上下来,穿着居家服,懒洋洋的模样。 所有人全部看着秦远修。 “老公。”声音,那叫一个酥麻。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而那个被呼唤的男人,一副悠然自得。 “我觉得,这样的生日宴,还是不适合我们参加。”贺梓晋说道。 辛仇附和,“感觉就是浮云。” “那作为浮云的我们,还是飘出去吧。” 几个男人,准备离开。 “等等。”宋臻浅三两步停在他们面前。 男人些看着她。 “礼物呢?”宋臻浅厚颜无耻的问道。 所有人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你们不会这么没礼貌吧!”宋臻浅夸张的说道! 拜托,没礼貌的人,到底是谁了! 四个大男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一分钟之后。 贺梓晋把自己宝贝无比的限量版手表递给了她,心疼的走了。 辛仇拿出一张支票,写了好几个零之后递给她,心酸的离开。 法克斯取下手上那颗像暴发户的黄金大戒指递给她,不舍的离开了。 吴翔左摸摸口袋,又默默胸,实在憋不出任何东西,三两步跑到秦远修的面前,“啵”的一声,“生日快乐!” 然后一股溜的跑得没了人影。 宋臻浅恶狠狠的骂了吴翔小人败类无耻之后,开始细算搜刮来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边算边笑,那叫一个欢喜。 “老婆。”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磁性的男性嗓音。 宋臻浅看着他,看着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你的礼物呢?” 宋臻浅抱着那堆东西,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舍的把那颗大黄金戒指递给他。 他摇头。 宋臻浅想了想,又递给他那块超霸气手表。 他还是摇头。 宋臻浅一个深呼吸,把三样东西放在他面前,“你自己挑,只能挑一样。” 秦远修看着那些东西,继续摇头。 “喂,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哦……” 所有的话,被一个温热的唇堵住。 宋臻浅一愣,近距离下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道。 这个女人,接吻的时候,就喜欢盯着他睫毛看,下次再不专心,他找剪刀把睫毛给剪了! 宋臻浅乖巧的闭上眼睛,今天某人过生日,某人为大! 温热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柔柔软软的嘴唇被他肆无忌惮的蹂躏,他的大手不规矩的往她领口处伸进去,嘴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止,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近…… “喂!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注意一下未成年人行不行!”二楼的楼梯上,一个狂躁幼稚的声音怒吼道! “咻”! 身边,突然多了一把水果刀,从他脸上呼啸而过,直直的插在墙上。 那个小小身影,默默地游回了房间…… 全书完! 番外 宋子璟 当外公带着我回到中国时,我等在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焦急的抱着我受伤的妈妈往家里冲,后面跟了好几个人,那样的速度和紧张的气氛让我完全没办法靠拢,也就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我妈妈受伤了。那一刻,突然有了些害怕,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很喜欢我妈妈,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妈妈会这么离开我! 我默默站在我妈妈的房门口,不敢吱声,只是看着里面有一个男人在给我妈妈止血,而另外那个男人一直注视着我妈妈,脸色惨白,看上去和昏迷的妈妈一样脆弱。 这个男人,好面熟。 可是我想了很久,依然想不起他是谁。 那之后,我妈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那个男人也就陪了我妈妈一个星期,寸步不离,甚至伺候拉撒。 有一天,我一个人无聊的在后花园散步,外公看我妈妈没事就回去了,说是卢卡叔叔出了事,他要去收拾“残局”。 没走多远,就看着那个对我妈妈唯命是从,仿若在伺候大爷一般的男人,比辛仇表现得还要过分,我有些不屑的皱了皱鼻子,准备离开。 “宋子璟。”那个男人主动叫住我。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嗯,我想,我是你爸爸。”那个男人看上去,真的很平淡,脸上甚至没有半点表情。 我呆了几秒,我想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会惊讶吧! 何况,当年我才5岁,5岁而已! “你外公告诉我的,然后得到了你妈妈的承认。”他解释,看上去依然平淡得很。 “哦。” “以后就叫我爸爸。”他继续开口说道。 “爸爸。” “嗯。”我看到他嘴角似乎拉出一抹淡淡的笑,那个笑容仿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下一秒,我看到的还是那张面瘫脸。 我们的对话不超过2分钟,然后他就走了,走了,走了…… 我惊诧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居然没有抱我一下,没有亲我一下,连碰都没有碰我一下,就这么离开了。 电视上不是都演了吗?失散多年的父子见面,不应该鼻涕眼泪,说一大堆感动得很的话吗? 我是刚刚出现了幻觉,还是我那老爸,不是常人! 很显然,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后者的猜疑得到了证实。 我老爸真的不是常人! 有了他之后,我没有了童年! 每次我从幼儿园鼻青脸肿的回来时,他问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拉着我身上的骨头狠命的扯了两下,直到我成人了才知道,他当时其实是在检查我的骨头有没有受伤,可当年小小的我,只觉得我老爸不待见我。 我再也没有了夏令营和冬令营,每到放假,我老爸就会把我送走,去一个我做梦都会被吓醒的地方,每天在那里被人揍,还被人强迫,我甚至有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告诉我自己,我才不要死,死了就成全了那对奸夫淫妇! 回来之后,我老爸和我老妈也不会问我过得怎么样,仿若每次一走的1、2个月对他们来讲就是1、2天一样,不会有任何舍不得的情绪! 妈的! 我现在终于肯定的知道了,我他妈的真的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 那样的日子过了3年。 我老妈突然怀孕了,腰间肿得跟一水桶似的,整个人也浮胖了很多,每天就听着她在我老爸耳边嘀咕说什么长丑了,不好看了,没人喜欢了云云的,我老爸都是极其温柔,极其小心的安慰我老妈,说要是生了宝宝还是瘦不下来,他就把自己也吃胖,然后陪她滚来滚去…… 滚来滚去! 我老妈顿时怒了,说她有长得那么像颗球吗?! 我当时很想告诉她,像,像极了,我真担心,她会生一个皮球出来! 不过我老妈再次怀孕对我来讲是天大的好事,以后就会有一个人同他一样,遭受人间冷暖了! 我一直邪恶的想着。 我9岁那年,妈妈终于生了。 是一个妹妹。 我和老爸在门外守了整整5个小时,妹妹哭泣的声音让我老爸这么高大一个男人都颤抖了,我看着他极其不熟练的,小心翼翼的接过妹妹,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除了我老妈面前,露出那样宠溺的笑容,他说,“小家伙,不许哭,爸爸爱你。” 爸爸爱你! 这句话,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而这个才刚出生几分钟的小妞,居然可以那么吸引他的眼光,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妹妹是不是长得比妈妈还要漂亮。 于是,我拉了拉爸爸的衣服,“爸爸,我想抱妹妹。” 爸爸的手顿了一下,他在犹豫。 而他犹豫的表情,深深的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因为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么强烈的不舍。 到底我妹有多漂亮啊! 老爸还是把妹妹递给了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妹妹抱在怀中,然后看着她的模样时,瞬间石化了。 这么一个肉团子,连五官都长得这么不明显,丑得有模有样的,我老爸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还能够那么宠溺的笑得出来。 那一刻起,我开始讨厌妹妹! 很讨厌! 在之后的日子里,表现的更加明显。 虽然后来妹妹长得很漂亮,带出去的时候倍有面子,可看着老爸老妈围着她转,她却一副小公主的样子时,就更加火大! 凭什么他被这样对待,凭什么妹妹可以被捧在手心! 凭什么,凭什么! 我在心底无数次的呐喊,却从来不敢说半句,我老爸和老妈,有够多的方法来折磨我! 又是一年暑假,我依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和我同龄的伙伴一个一个去参加斑斓多彩的夏令营,而自己,却会被送去那个残酷的地方学习,每一年的放假都我来说都是噩梦!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有些饿了,想到楼下冰箱里面翻东西吃,顺便带点离开,每次在那里都吃不饱,难受死了。 我刚刚走到我妹妹的房间时,看到里面的灯光还开着,老爸和老妈坐在妹妹的婴儿床旁边,看着妹妹睡觉。 我有些不屑,反正我老爸老妈从来不会这么对待我,别说我睡着了还看我,就是我没睡着,也舍不得多给我一个眼神。 抬起脚步,准备离开。 里面突然的对我让我又莫名的停了下来。 “子璟明天去基地了。”是我老妈的声音。 我老爸重重的“嗯”了一声。 “这么小送过去,我真担心他长大了内心有阴影。”那是我老妈第一次说起我,以关心的语气。 “放心吧,我会让法克斯照看着的。我儿子,我相信。” 我儿子,我相信! 那么自豪的语气! 那一刻,虽然我只有10岁,但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很想推开房门扑进他们的怀抱,但是最后,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想要让我变得强大,不管是内心还是外在,所以,他们从来不轻易在我面前谈爱! 当然,这些道理,也是我长大成人之后才感悟出来的,而我长大之后,真的很感谢我那对,奇葩父母! (完) 贺梓晋VS萧蓝 萧蓝接到宋臻浅的电话时,还在伊拉克,她好不容易打探到,出事之前,秦远修和贺梓晋并没有上飞机,而是偷渡回中国,而回中国的油轮会经过伊拉克、伊朗和阿富汗,而现在,她才开始这条路线的第一站而已。 她听到宋臻浅说,贺梓晋没事,丝毫无伤,在S市,她的别墅。 说真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只是感觉眼前的景色模糊了又清醒,清醒了又模糊。 她坐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到了中国,推开别墅那扇门时,他真的看到了坐在客厅看报纸的男人贺梓晋。 那个时候天还很早,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坐在那里,抬眸看着她时,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嘴角拉出一抹笑意,浅浅的,淡淡的。 “瘦了。”他放下报纸,看着她,说道。 那样平稳的口气,仿若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的寒暄。 她咬着唇,然后点头,“嗯。” “要不要去洗个澡,你看上去,脏兮兮的,从垃圾堆里面玩了出来吧。”他站起来,走向她,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像个大人一样的摸着她柔软细腻的头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萧蓝垂下眼眸。 她不会告诉他,这几个月她一直辗转在各个国家,各个城市找他,为了见他,所以她没来及洗澡。她不会告诉他,她这一刻看到他是有多欣喜若狂。她也不会告诉他,他那么漫不经心说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时,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她只是抿着唇,“听说宋臻浅受伤了,我去看她。” “劝你现在别去,秦远修在她的房间。” “哦。”她点了点头,“他俩好了?” “你觉得他俩能不好吗?”贺梓晋似乎早料到一般,漫不经心的说着。 萧蓝想想也是,于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气氛有些尴尬,萧蓝一直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客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法克斯、辛仇、宋子璟还有秦远修。 看着秦远修下来,她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声地说道,“我去看宋臻浅。” 然后,大步走向了2楼。 贺梓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缓缓的移开视线。 “其实她不错。”辛仇突然开口。 贺梓晋诧异的看着辛仇。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宋臻浅也知道你们的事儿。”辛仇很是无所谓。 贺梓晋的脸色有些黑了。 这个时候,法克斯更是煽风点火,“哟,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来不成我们贺子也春心萌动了。” “谁知道呢?”辛仇意味深长的笑着。 贺梓晋白了那两个人一眼,不想再多说。 “不过说真的贺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后半辈子的。” “可她比我小了12岁。” “还有小20岁的呢!”辛仇不以为然。 法克斯在旁边低低的笑着,“某些人看来真是动心了。” “只是觉得,可以凑合而已。”贺梓晋的脸色,莫名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润。 其他几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 萧蓝走进宋臻浅的房间,看着宋臻浅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挺在床上。 “这么快就回来了。”宋臻浅漫不经心的问道。 萧蓝点头,她也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见到贺梓晋了吗?” “嗯。” “他问你什么了吗?” “没有。”萧蓝摇头。 宋臻浅看着萧蓝,“你想和贺梓晋在一起吗?” 萧蓝一愣,遂点头,“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贺梓晋在道上被称为狐狸,你觉得像他这种城府极深的男人,可以轻易看穿他在想什么吗?” 萧蓝摇头。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奢望他的想法中,会有她的存在。 她想,就这么默默的喜欢也好。 看着他结婚,生子,亦或者,他不想结婚,不想带一个拖油瓶,总之,她可以远远的看着他的生活,看着就可。 “算了,给你说了我想你也不明白,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给你说太多你也擦觉不到,不过我倒是给你想了一个办法得到贺梓晋。”宋臻浅认真的看着萧蓝。 萧蓝不明白的看着她。 “生米煮成熟饭。” 话一出口,萧蓝的脸就红了。 黄花大闺女,更好办了。 她嘴角邪恶一笑,“找机会爬上贺梓晋的床,我想当初被贺梓晋这么调教过,不需要我叫你如何勾引男人吧!” “不需要。”萧蓝摇头,似乎觉得不妥当,“就算如此,贺梓晋不会轻易被人威胁的,况且了,我对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可以用这种方式挽留他,相反的,我怕我和他以后,会变得无比尴尬。” “你放心,在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在我的地盘,我要让贺梓晋走西,他绝对不敢走东,你那点破事,对我来讲,小菜一碟。” “为什么要帮我?”萧蓝问她。 他们应该仅仅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吧,虽然一起经过过一些事情,但她在C国最后关头,却还是抛下了她不是吗? 她其实一直以为,宋臻浅多少是有些埋怨她的。 “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我俩的关系吗?” 萧蓝更加茫然了。 “我说,我们或许可以当闺蜜。”宋臻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萧蓝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很少被感动,在看多了生死离别之后,对待感情也稀薄了很多,她一直都觉得,她只有对贺梓晋有一种超乎她平时的情绪存在。 但是宋臻浅,却让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谢谢。” 宋臻浅笑了一下,“去洗个澡,逛个街,买一套性感点的内衣,准备晚上付之行动吧!” 萧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 是夜,静谧的夜晚。 萧蓝站在阳台边,看着窗外黑暗的天空,寒风有些冷,吹在身上,刺骨的痛。 她穿得很少,丝绸睡衣外套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她手中拿着一串钥匙,那是宋臻浅在吃完晚饭后,递给她的,她知道她的意思,而此刻,她也是按照她的意思在做,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勇气。 她拉过车窗,深深的吸气,脱掉身上那件外套,大大的落地镜前,出现的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被那若隐若现的丝绸睡衣装扮得淋漓尽致,此刻,镜子中的女人脸色有些发白,却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她此刻的美丽,仿若狐狸一般的勾人而妩媚。 她曾经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散发着这么女人的味道,直到贺梓晋的亲手调教,一点点把她柔软的女性身体开掘出来,可她真的想要奉献自己时,他却把她推开,毫不留情。 她拿起梳妆台前面的香水,洒了点在身上,然后再次从镜子中看了看自己,打开房门,直接走向了底楼贺梓晋的房间。 她停在他的房间门口,不算白皙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钥匙有好几次都没有插进去,终于,她扭开了房门。 房间很暗,透过窗外微弱的亮光,可以隐约看到大床上的一个男人身影,有时候,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其实是不需要看的,凭心就能够感觉得到。 她关上房门,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薄丝绸,其实,她也知道,穿了,或许他也看不到,只是在给自己的行为壮胆而已。 她爬上了他的床。 她知道,其实他醒了。 应该在她站在他门口的时候,他就醒了吧。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警觉性是必须的。 她整个身子很凉,他的被窝很温暖,钻进去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应该置身在棉花糖里面,那么甜,那么甜。 她不敢靠近他的身体,就算,她能够感觉到他暖暖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他们之间那么近,近到只需要轻轻一动,就可以碰到彼此的身体。 不要退缩。 她咬着唇,死死的咬着。 如果贺梓晋不要,她早就被踹下床了。 而她可以安然无恙的睡着他的旁边,他就是在默许。 这么想着,心里似乎又壮了些胆,手慢慢的靠向他,放在他的胸口处,她能够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 当时,她太慌张,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了太多。 她的身子,又挨近了些,她整个人,又大胆了些,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手指,伸进了他单薄的睡衣里,停在他胸膛上,然后,她真的不是故意摸到那个点的,却在摸到那里时,就不想移开。 男人,低吟了一声。 很轻,仿若也只是呼吸时,稍微大声了点而已。 萧蓝略带茧子的手不停的摸着他的身体,从上,慢慢,往下。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秒,一把抓住了她不规矩的小手。 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再往下面一点点,她会后悔她的举动。 但是,在这个女人抬眸看着她,通过细微的亮光看着她眼眸中的期待时,他妥协了。 其实从这个女人一走进这个房间开始,他就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犹豫,而他的犹豫,直接就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他一个翻身,把那个女人压在了他的身下,嘴靠近她的小耳垂。 他知道她身体没一个敏感角落,就算,他没有真正走进她最柔软的的地方。 萧蓝忍不住,娇喘了一下。 贺梓晋就知道,像以前那样再拒绝一次,就算再让他练就10年,他也再做不到了! 他的大手摸着她光裸的身体。 他知道她的敏感带,甚至在午夜梦回时,还会想起那些地方,给她带来的,哪些反应,他可以不用和她彻底怎样,就能够容易的把她带向另外一个天空,她真的太嫩,嫩得不想破坏。 很显然,这个女人却并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她整个人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和以前每一次他们亲密时不一样,以前她都处在被动的地位,但这次,她缠着他的身体,就没有放开过,而她不规矩的手,已经付诸了大胆的行动。 其实,有何不可呢! 贺梓晋看着外面的夜色。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就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行。 比如,他们床上很合。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耀着温暖的大床上,男人动了动身体,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也很久没有睡得那么熟,那么舒服了,他伸了伸懒腰,从大床上坐起来。 那个女人,完事之后,就离开了。 他没有留她,不为什么,只觉得这是她的选择,她害怕面对,他给她时间,他从不强求,而且他相信,我可以不急在一时。 他随手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起烟支,点燃。 不得不说,他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就像外面的阳光一样,难得的灿烂。 抽完一支烟,他掀开被子,看着被单上那抹极淡的红色痕迹,嘴角一笑,大步走向洗手间,他突然有些急切的想要见到那个女人! 清洗了一遍,换好衣服,出门。 他想,今天的他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张纸条从门缝中掉了下来,他眼眸一深,看着那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纸张,眉头皱得很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蹲下身子,捡起那张纸。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眼帘,他看着,面不改色的看着。 “贺梓晋,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中国,我想我终究还是懦弱了,我没办法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自若,甚至在想,我应该没办法真的把你当成普通人看待。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以怎样的眼光在看我,但不管怎样,请你相信你我,我爱你,很爱,从没有那么努力的爱过一个人。 爬上你的床,那是宋臻浅帮我出的主意,到现在,我都一直很感谢她,不是她,我不敢这么大胆的付出行动,尽管这样的想法已经在脑海里面徘徊了很多很多次!不过,我没有想过利用她来得到你,宋臻浅说,在她的地方,她让你往西你不敢往东,所以她让你娶我,你也一定得娶我,不过我不想为难你,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强迫来的不会幸福。 我不太会写东西,从小语文成绩就不好,也没有好好认真的读过多少书,所以我不知道我写的这些,你看明白没有,但不管怎样,我真心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萧蓝。” 贺梓晋捏着那张纸揉成了一团,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骨节都已经发白。 妈的! 他什么时候觉得被强迫了! 他的思想,就是她这么随意乱揣测的吗?! 妈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如果真的不想碰,是不可能会碰的!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三两步往宋臻浅的房间冲去。 房门没有锁,他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人在如胶似漆的…… 好吧,现在只是发展到接吻。 他很想提醒他们,宋臻浅现在那身体,也经不住几次折腾。 但是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多说,只是把手中那张纸条扔给宋臻浅,“你出的馊主意!” 宋臻浅诧异的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白纸。 秦远修此刻的脸色已经黑透,但看在贺子似乎确实有事找宋臻浅,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宋臻浅似乎看完了,她放下那张纸,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萧蓝在爱的面前,把自己缩小得,太卑微,太卑微了。 她看着怒气冲冲贺子,“你应该高兴你赚到了,又不用付出什么,让你白白睡了一次温柔乡。” “宋臻浅,别以为你是远修的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呵,你还真不敢!”秦远修明显一副母鸡护雏的模样。 贺梓晋咬了咬牙,“你知道萧蓝去了哪里?” “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 贺梓晋看着她。 “放心吧,以萧蓝的身手,走哪里都不会吃亏。”对于贺梓晋的激动,宋臻浅显得漫不经心。 “宋臻浅!” “贺梓晋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萧蓝吗?”宋臻浅问他,突然很认真。 贺梓晋一愣。 他不知道。 但似乎,答案其实一直都在那里。 “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你觉得快乐吗?” 废话! 贺梓晋的脸色变黑。 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时候,不过,还好,至少,她还是完好的。 “她为了成全你要的幸福,所以离开了,不想拖累你,你应该感到快乐不是吗?”宋臻浅讽刺的说道。 “我以前没有发现,我的想法。”他说,有些不自在,但却真是心里话。 这点,宋臻浅一点都不怀疑。 “萧蓝在知道你出事之后,一直在找你,她去过很多国家,去了很多城市,甚至找了很多帮手,可是最后,她找到你之后,没有对你说她的任何委屈,反而独自离开,贺梓晋,这样的女人,你觉得可怜……” 宋臻浅话还未说完,贺梓晋已经冲出了房间。 这次,换他来找她。 找到她,他要明明白白告诉她,他的幸福,要她在身边才行! …… 3年后。 中国S市。 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出现在一个悼念堂,那里来来往往有些人,花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门口,里面伴随着一些哭泣和安慰的声音。 她出现的时候,主人家突然愣了,原本哭的很伤心的样子,突然僵硬在那里,如果不是此时此地,他真的会大笑出来! “你为什么会来?”那个女人问她,声音很低,但是口气很恶劣。 “我说我是回来争遗产的,你想怎样?”萧蓝嘴角一笑,邪恶无比! 她的父亲萧富饶死了。 心脏病复发,一夜之间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狼都倒闭的时候,他父亲靠着自己在S市的残余势力维持着几个场子,当时卢卡急着功课C国,加之易老爷没心思去收购这些小地方,就任由萧富饶做着,没想到,才过3年而已,就又完了。 “你个不孝女,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不陪在他身边,去世之后还想要来刮风遗产,你是不要脸到家了!”那个女人咒骂道。 萧蓝笑了,有些讽刺。 萧富饶的钱,她一分都没想过要,自从他把这对母子接回家之后,她就已经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而这次回来,纯粹只是路过顺道看看而已,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凄凉,她觉得她也高兴不起来。 萧富饶可能自己也想象不到,其实他的死,对他们而言,什么都不算,反倒可以继承一大笔财产。 “走了。”萧蓝上了一炷香,没在意那个女人咒骂,也没搭理一直看着她还无比防备的所谓弟弟,她来就只是过来看看,然后让某些人惊慌一下而已,她就这点小心思。 那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萧蓝,潇洒的离开! 走出阴沉的地方,外面正是一片晴朗,三月的阳光也是好得出奇,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萧蓝。”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她身体一愣。 下一秒,她本能的起身离开。 她想,应该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萧蓝。”又是那个声音,清清楚楚,想认为是幻觉,都觉得,太过自欺欺人。 她嘴角抿了抿,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看着不远处站在那里的男人,“很久不见。” “是啊,很久不见。”贺梓晋大步的走过来。 他不会告诉她,他找了她三年。 他不会告诉她,她那么一句云淡风轻的“好久不见”让他的内心有多激动。 他不会告诉她,因为他此刻,已经紧紧的把她抱进了怀抱里。 她躺在他的胸膛上。 这次,她听到了他心口处,那剧烈到不正常的心跳频率! 那么,那么明显。 “小丫头,长大了!” 长大了…… 她哭了,嘴角却笑了。 (完) 番外 法克斯 明心的死对我而言打击很大,我甚至在她死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我想,我的人生或许就这样蹉跎终老,也好! 宋臻浅一直在找机会杀我,有好几次,我都想站在她面前,让她一枪结束我的生命就好,但是更多的时候,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一直都避着她,在秦远修的保护下,生活了这么多年。 明心的墓埋在维也纳,她的墓碑对着的方向是秦远修的房间,她应该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 有一次,秦远修说,他把房间腾出来,让我搬过来住。 我拒绝了,不为什么,我只是尊重明心的选择而已。 她说过,我们约好的下辈子。 …… 秦远修还是和宋臻浅在一起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之后,两个人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甚至有了一个5岁大的儿子宋子璟。宋子璟从小被秦远修和宋臻浅送进基地训练,刚开始我会觉得秦远修和宋臻浅太残忍,但看着宋子璟一点一点的成长,我总算还是认同了他们的作法。 宋子璟那个人的性格并不太好,而且脾气也不算小,到基地磨练,再好不过。 不过,宋子璟倒是郁闷得很,因为4年后,他们家又来了一个小家伙,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吸引了全家人的目光,并且秦远修他们对待小姑娘的方式和对待他完全不一样,他一直处于郁闷中。 直到有一年,宋子璟在完成一个高难度项目,多次尝试都失败了之后,我劝他下次再试,他很坚决的说道,“我是秦远修的儿子。” 当时我愣了很久,我想,秦远修在宋子璟的人生中,应该也是影响得很深的吧! 后来,无意间我问了宋子璟,我说,“你觉得你的家庭怎么样?” 他说,“也就那样。” “哦。”我淡淡的答了一句。 他却很认真的看着我,“但是我要告诉你,法克斯叔叔,你没有置身其中,永远都感受不到家庭给你的温暖。” 我当时又愣了。 宋子璟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你不是一直都说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吗?!像你这种单身汉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劝你,早点找个人娶了,生一堆胖宝宝吧!” 很多年后,我真的结婚了,然后真的生了很多小孩。 而当年宋子璟那些幼嫩的话,却还是一直一直徘徊在脑海中。 我只是一直很遗憾,这辈子和明心,没有一个共同的牵绊。 (完) 番外 辛仇 跟着宋臻浅绝对是一个意外,那是我主动脱离狼都后,再次碰到的女人,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跟着她办事。 怎么可能?! 我就算不在狼都了,也绝不可能为一个女人打工。 但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只因为在枪法上,我输了那么1毫米。 宋臻浅,果然不是欧遥。 不管有多荒唐,反正我是,信了。 跟着她去意大利,见到了易老,我不清楚宋臻浅为什么会叫他爸爸,但那一刻我却知道,我又加入了一个,黑道大帮! 宋臻浅怀孕了。 那段时间,她吐得很厉害,但是有好几次,她走到医院门口,又从医院门口走了回来,这样一直徘徊一直耽搁,宋子璟出生了。 在随着宋子璟越来越大,越来越像秦远修之后,我就知道,其实宋臻浅和她自己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这样一个女人,却莫名让我有点心疼。 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怜悯让我对宋臻浅有了别一样的情愫,我曾经一直在怀疑自己的性取向,男人女人我都能够接受,但是都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是吴翔,也只是戏弄一下而已,他愿意让我上,我欣然接受,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会有一点遗憾。只是这次,我清楚的知道,我其实喜欢上宋臻浅了。 不过还好,宋臻浅比较粗线条,她并没有察觉我的半点心思,她总是觉得,我一直逃避秦远修是因为我对狼都的愧疚,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告诉她,我逃避秦远修,只是不想让自己被比下去,至少在宋臻浅的心中,不想被比下去,我在喜欢人的面前,也会很自卑。 算了,其实一切也还好。 还没有到我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心里,顶多有些难受而已,也顶多只有,自己知道! …… 宋臻浅和秦远修和好了。 这其实是我早就猜到的结局,两个互相都喜欢的人,放开那些曾经的隔阂,就一定会在一起,而我自己从来都只是打酱油的而已,哪边凉快哪边去! 看着宋臻浅和秦远修那么幸福,其实我也想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实际上我也努力了,很遗憾,我这辈子估计注定这么单身一辈子了,连法克斯都放下了曾经的感情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我却还是这么一个人。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总比勉强自己过得实在! 番外 吴翔 我叫吴翔,以前我觉得那是飞翔的意思,自从宋子璟叫我“一坨屎”之后,我才知道,翔明明就是大粪的意思! 为此,我想要改名字,却被全部人嘲笑!说什么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过不了多久就入土了,还在乎这些干嘛?! 我后来想想也是,都30岁的人了,还跟一小孩子似的! 30岁! 我居然连一次对象都没处! 我似乎恍然才明白过来。 那天,我在客厅郁闷,看着辛仇从外面走进来,我看了他一眼,继续郁闷。 “怎么了?”他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动作没有半点暧昧,这样自若的方式,明明就不是GAY! “我在想,我30岁了,两个对象都没有,我觉得要是哪天我死了,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怎么听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要求我什么?”辛仇邪恶一笑。 我白了他一眼,“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宋臻浅。” 辛仇脸色突然就变了。 “我曾经也喜欢过她,所以看得清楚得很,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说起来,我还是前辈!” 辛仇突然笑了,“前辈,多多指教。” “不过说真的,阿仇,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人结婚生孩子啊?” “这个,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我想想,似乎也觉得,何必什么事情都强迫自己! 可是当我看到秦哥和宋臻浅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时,我真是安奈不住了,贺梓晋辛辛苦苦的也找回了萧蓝,法克斯也有个女人满世界的跟着他跑,看样子,好事将近了,剩下的,就只有我和辛仇了! 莫非,我们倆从小宅安排的开头开始,就准定了两个人只能搞基吗?! 麻痹的! 恩很宅,老子不幸福,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小宅弱弱的飘过,只是觉得你长得太漂亮,给谁都糟蹋了,所以就留着小宅,自己用吧! (完) 番外 秦远修、宋臻浅、宋子璟、秦小妹 温馨一、二、三 秦小妹吃奶的时候总是津津有味,宋子璟每次看得都口水直流,但是他每次都控制住自己,不去要吃,他觉得秦小妹多恶心啊,去咬老妖婆的胸,还咬得那么享受! 有一天,他放学回家,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他听老妖婆说过,她奶太好,总是要浪费很多,这杯牛奶,肯定是刚刚挤出来的,这么一想,就突然想到秦小妹吃奶那副销魂样,左右看看四周没人,拿起那杯奶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然后没到两秒钟,突然狂吐了出来。 妈的,这是人吃的吗?! 秦小妹,你是没有味觉吗?! 从此以后,但凡秦小妹喜欢的食物,宋子璟统统不碰! …… 秦小妹3岁的时候,全家人去迪斯尼乐园玩。秦小妹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到处都惊奇得很,但还算乖巧!当时宋子璟12岁,是玩心比较大的年纪,相对而言调皮得多!他看着那跳楼机,非要去坐,死活不肯走。但他的身高硬是没有达到那个标准,秦远修毛了,打了一个电话,一辆直升飞机没多久就出现在上空,秦远修带着宋子璟顺着软梯爬了上去,然后让从来没有接触过降落伞的宋子璟背上,在一个空旷地方,一脚给踢了下去。 从此以后,宋子璟再也不会轻易提任何要求了! …… 宋子璟第一次收到情书,那是他们班的班花递给他的。 当年他14岁,秦小妹5岁。 他也到了懵懂的年龄,对异性也开始产生了特殊的感觉,对于班花的情书自然是高兴得很,也宝贝无比。 他14岁生日,专程请了同学到家里来吃饭,当然,重要的是班花。他好不容易避开所有人,带着班花到花园的一个小角落,准备玩亲亲。 秦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哥哥,你是准备和姐姐接吻吗?” 话一出口,宋子璟和班花的脸,瞬间红得跟一猴子屁股似的。 “我今天想了很久,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哥哥做生日礼物,就从爸爸妈妈的房间偷了一个安全套。”说着,秦小妹还故意扬了扬那个小盒子,然后踮着脚尖努力的揉进了宋子璟的口袋里,得逞之后边跑边说,“妈妈说了,玩玩可以,但不能出事!” 宋子璟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当然,班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想而知,熟睡的鸭子,瞬间就飞了! 宋子璟看着空旷的天空,仰天长叹:秦小妹!我辈子是和你有仇么! (全书完) ------题外话------ 啊,终于完结了! 勿怪小宅把番外也放在了结局中,没办法,为了上一次封推,小宅也算是拼了老命了! 各位亲,本书完! 感谢您的支持,以及对小宅毫无坑品的容忍! 鞠躬,再鞠躬!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om/ n.com/